第23章(1 / 2)

“倒也算不上什么皇亲贵戚,我听闻前不久皇后欲要替小殿下相看,便将几位贵女的画像放在小殿下书房中,谁知小殿下竟当众清走所有画像,其中……”

众人议论纷纷,而后又忽然敛声,周围陷入沉寂。

就在洛卿龄思考着如何应对时,身后一声嗤笑,却无人敢回头,亦无人敢接话。

“私自议论皇室,杖三百。”声音熟悉,语气平静,不怒而威。

即便不回头洛卿龄也能准确猜出来者何人。只见秦砚珩不知何时站在众人身后,今日小殿下一身红黑锦缎圆领袍,领口处压襟换了一块羊脂玉,红金色圆领上露出白皙脖颈,说话时青筋微露,他穿过众人款款而来。

“表兄!”

宋玉台笑着凑近,却被秦砚珩一脸嫌弃地躲开,宋玉台像是对这人的态度习以为常,他单手搂在秦砚珩肩上,咋咋呼呼道:“表兄你来了,刚好!你快看看这个案子!”

“你是大理寺少卿还是我是?”

秦砚珩侧过脸,皮笑肉不笑地看着身高略微比自己低一些的宋玉台,眼神飘过站在一旁的洛卿龄,而后下巴朝马车方向扬了扬。

“上马车,本王没那闲工夫陪你们耗着。”

金龙剑的事儿一天不解决,他就一天睡不安稳,本想着今日午时过便解了这牵绊,结果他在道观里左等右等却不见人来,直到玄影来报,原来竟是宋玉台这小子把人拦下来了。

真烦。

每年拨给大理寺那么多银子,真是白养了一群人,连破个案都想让他亲自出马,饭桶!

秦砚珩停住脚步正要回头对着宋玉台说上两句,顿了顿又大步离开。

罢了,毕竟是从小便跟在他身后厮混的弟弟,宋玉台的为人,秦砚珩还是了如指掌,宋玉台不过只是嘴碎了一些,但对案件还是极为上心的。

想必不出两日便能破了这女尸案,毕竟,宋玉台断案手法还是他秦砚珩亲手教的,他对自己一向有信心。

包括金龙剑这事儿也是。

*

道观,藏书阁。

“小殿下……这招真能行么?”

洛卿龄右手持剑,左手拿着一卷古籍,书卷一端垂落在地,其上字体密密麻麻,满是符咒。她看向不远处朝她张开双手的少年,面上逐渐升起几分疑惑。

这都快黄昏了,她与秦砚珩在两个时辰内试了不下百种道术,到最后秦砚珩竟一手拿着古籍现学,一手掐诀朝金龙剑便是一招,奈何躺在二人中间的金龙剑始终纹丝不动,那道牵绊住她与秦砚珩的力量丝毫不受道术的影响。

再后来,秦砚珩决定让她拿着金龙剑朝他使出一招,看看能不能解了这牵绊,于是便有了方才那一幕。

只见前方张着双臂的秦砚珩点了点头,眸中神色坚定,他薄唇微张,在白齿间挤出一句话:“来罢,本王就不信这金龙剑还真能把我劈死——”

尾音忽然上扬,秦砚珩猛地跳起来,一个闪身躲在书柜后。一阵烧焦味传来,方才他落脚的地毯瞬间变成了黑炭,秦砚珩短出一口气,吹起鬓角碎发,而后看向洛卿龄的眸中满是讶异。

“洛卿龄!”

秦砚珩扬声喊了一句,只见他站在书柜便甩甩袖子,拂开飘到头上的黑炭,深呼吸道,“你在放招数前能不能说一声?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劈死本王!”

“对不住对不住……”洛卿龄心里亦是有些慌张,不是她故意偷袭,而是这金龙剑也刚认她为主不久,她还不大用得惯。她挪动脚步欲要上前查看秦砚珩的情况,却被后者出声拦下,洛卿龄站立不安问道:“小殿下,现在……”

“继续,”秦砚珩整理好衣襟从书柜后走了出来,保持方才双手摊开的姿势,“用我教你的那一招。”

金光从花窗射出,融入窗外的黄昏,牵绊无法解开。

秦砚珩盘腿坐在古籍中,手肘顶在膝盖上,只见他用手背托着下巴,愁眉苦脸地看着洛卿龄手上那把金龙剑。

他只觉得郁闷。

这两个时辰他和洛卿龄几乎把师父留给他的道术都试了一遍,竟没有一种法术能将金龙剑的牵绊解开,这便罢了,甚至这间藏书阁内竟没有一本古籍记载这种能够牵制二人的力量——金龙剑究竟是怎么把他限制在距离洛卿龄方圆十里内的?

秦砚珩不理解,也想不明白。过不了多久他便要启程南巡,若金龙剑的牵绊还不能解开,他该如何与父皇解释?总不能实话实说罢……

思及此,秦砚珩抬眸瞄了一眼坐在对面同样一筹莫展的洛卿龄,急忙打消了这个念头。父皇母后感情颇深,若父皇知道他与洛卿龄眼下的情况,不出半日母后必定也会知道,以母后的性子怕是又要来八卦他对洛卿龄是何想法了。

还能有什么想法?不过是萍水相逢的两个人,无意间被金龙剑牵绊在一起罢了,待解除了这道力量,他与她定再无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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