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鸟 第23节(1 / 2)
“可是……”
陈幼宜面带担忧,欲言又止。
“李怀舟是真凶的概率,连千分之一都不到,查到最后,八成是我想多了,自己吓自己——而且,还有你在啊。”
姜柔笑着对她说:“有你当后盾,一定没事的。”
回忆中止,思绪回到现在。
小饭馆里,姜柔和李怀舟的对话仍在继续。
现炒的青椒肉丝被端上来,瓷盘与木桌相撞,一声闷响。
李怀舟目送老板的身影消失在转角,终于开始叙述。
“大体没什么好讲的。”
他说:“成绩一般,社交不广,我爸妈的案子你想听么?”
姜柔正喝着水,听到这话,怔了怔:“啊?”
这么直白说出来,真的没关系吗?李怀舟谈论这起案子,平静得像在说别人的事。
姜柔点头。
“我爸很早以前就有暴力倾向,我妈一直忍着。”
李怀舟道:“后来有天忍无可忍,她用刀刺进我爸胸口,整整十二刀。警察说,她事先在茶水里放了安眠药,确保不会遭到反击——”
他停顿一下,有意照顾姜柔的情绪:“更具体的,还要听吗?”
姜柔又一次点头。
于是李怀舟清淡的嗓音响起:“等我爸睡着,她把他用绳子绑好,再生生打醒。”
“为了泄愤?”
“是。”
李怀舟说:“她对他进行了一段时间的折磨,作为这么多年家暴的报复,等我爸只剩最后一口气,她提起刀开始动手——第三刀就致命了,后面是纯粹的情绪发泄。”
姜柔试着想象当晚血流满地的画面,后脊一颤:“是你报的警?”
“是我。”
李怀舟语气如常:“还想知道什么?”
李怀舟一定看出来了,她对这件事很好奇。
姜柔沉默许久,才轻轻问:“你当时,被吓坏了吧?”
比起猎奇的凶案细节,她更关注李怀舟的感受。
李怀舟喉结动了动:“还好。他们的关系本来就……”
他抿起唇,没了往下说的意愿,姜柔知趣地不去刨根问底,话锋一转:“在这之后,你和谁一起生活?”
“我一个人。”
姜柔讶然:“一个人?”
“我家没什么亲戚。”
李怀舟说:“我读书没天赋,后来不再去学校,靠各种各样的兼职挣钱。”
他神色是姜柔从未见过的阴郁,旋即无所谓似的笑了:“和你这种大学生不一样。”
没人再说话,两人默默吃饭,直到饭馆老板的脚步打破沉闷,端来剩下的两盘炒菜。
姜柔侧身,避开盘子里蒸腾而起的热雾。
等老板离开,李怀舟重新开口:“到你了。先吃饭还是边吃边聊?”
“边吃边聊吧。”
姜柔伸出筷子:“我能讲的事不多。”
一块糖醋排骨被她夹进碗里,姜柔说:“我的爸妈,是在我高一时去世的。”
“是车祸。”
她垂下眼:“那天我正在上晚自习,突然被老师叫去教室外面,一个穿警察制服的人告诉我,他们被大货车……”
姜柔盯着白瓷碗的中央,声音小了些:“他们是开车来接我放学的。”
李怀舟张口无言,所有安慰都卡在喉咙深处。
他太清楚,这种时刻语言有多苍白。
“我没事的。”
姜柔见他眉头紧锁,笑着摆摆手:“他们的葬礼结束后,我被姨妈收养了。”
“姨妈?”
“我妈的姐姐。”
姜柔说:“她是个很好的长辈,听说我爸妈过世的消息,立马赶到我家安慰我照顾我,葬礼也是由她一手操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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