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鸟 第10节(1 / 2)
只靠哭是没用的,赛场上,没人会因为眼泪获得胜利。
徐静茹狠狠掐一把大腿,剧烈的疼痛让大脑清醒几分。
她调整节奏,一呼,一吸,强迫自己冷静。
别害怕。
她对自己说,徐静茹,想一想,每次你跑到极限,觉得再也坚持不下去,你会做什么?
后脑持续性传来剧痛,像无数根烧红的钢针,在搅动脑髓。
一个名字撞进脑海。
威尔马·鲁道夫。
曾患过小儿麻痹、猩红热、双侧肺炎,被医生告知将终生残疾,却最终战胜疾病,成为被载入史册的女子短跑运动员。
现在这点疼,跟她戴上矫正器的腿比起来,算得了什么?
因后脑受创,眩晕感一波强过一波,徐静茹恶心想吐。
她用力深呼吸,继续回想。
戴安娜·奈德。
六十四岁时,在浩瀚无边、充满危险的漆黑大洋中,游了整整五十三个小时、一百七十七公里,成为首个无防护设备,横渡古巴到佛罗里达海域的泳者。
她面对的,是比这间黑屋更广阔、更深沉的幽暗与孤独。
胃部痉挛了一下,力气像被抽干,分不清源于饥饿还是恐惧。
徐静茹颤抖扬起手臂,用力拭去混浊的泪水。
张伟丽。
当过幼儿园老师、前台、销售,凭一腔热血和一双铁拳,硬生生闯入格斗赛场,成为亚洲首位ufc世界冠军。
她被击倒过,又重新站了起来,用更强悍的方式。
她们都是运动员。
徐静茹告诉自己,你一直羡慕她们、崇拜她们、把她们看作目标,不是吗?
她们吃过多少苦,受过多少难,你学着她们的样子,咬牙撑过去。
好不好?
……
对,就是这样,慢慢放松,长长地、平缓地呼吸。
像赛前检查一样,分析当下的处境。
先确保身体机能正常。
除了头疼、胃疼、恶心、心口发闷,有没有别处难受?
徐静茹活动了一下,还好,暂时没发现新的伤情。
再看看绑住手脚的铁链,在它的限制下,是否有可能对凶手做出反击?
她拉了拉,纹丝不动。
徒手挣脱的概率为零,真要逃脱的话,需要时机和工具。
至于周围的环境……
别着急,伸手摸索每一寸空间,冰冷墙壁,粗糙地板,生锈的铁质管道。
这里空空荡荡,没找到可供利用的器具。
不幸中的万幸,没有惊悚片里头,变态杀手惯用的可怕刑具。
徐静茹自嘲似的安慰自己。
要怎样,才能在连环杀手的死亡阴影下存活?
徐静茹不知道。
她只是个生活在象牙塔的高中生,这是父母和学校不曾教授过的知识盲区。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凶手还未露面,徐静茹怔怔凝视身前的黑暗。
她决定用一个笨办法,让自己能撑下去。
从小到大,有限的十几年人生里,徐静茹始终是最普通的、站在人群不会被第一眼找到的学生。
长相不突出,性格平平无奇,成绩也徘徊在中游水平,上不去下不来。
她唯一擅长的,是体育。
尤其长跑。
那是一项孤独的运动,赛道上,只有枯燥的脚步声、越来越沉重的呼吸、身体濒临极限导致的痛苦。
肺部灼痛,双腿沉重如铅,大脑会发出成千上万个指令,尖叫着让她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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