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2 / 2)

此外,警方并未全面封锁相关言论,反而利用虚拟账号在各类社交平台上放出诱饵:“你们发现了吗?殉道者很多天没行动了,说不定是在审判第四人。”

类似的言论如同丢入水面的石子,瞬间激起无数涟漪。多条账号开始跟帖、评论、模仿,有的试图“猜测”下一个受害人身份,有的试图解读前三人“罪状”逻辑,极个别账号甚至留言:“我愿意成为第五个,跟那孙子正面碰碰。”

所有“高度情绪化、结构自洽、引导式言论”均被标红推送至指挥中心,每六小时一次内部通报。

而在线下,凌晨成为戒备重点时段——三名死者都死于凌晨。刑侦支队调配了四十余组便衣小队,轮流值守于三十余个关键区域——这些区域涵盖可能遭受攻击的目标居所、通勤路径、偏僻地段及地下车库。

每个重点目标所在楼宇布置了隐蔽摄像头,无人机按时段低空巡逻,由操作组在支队后方操控。便衣小组使用分段式守点,不让任何一条通道空窗超过十五分钟。

一切部署周密,雷霆之势,精确如术式。

然而——

仍然出事了。

第131章 度母偈

深夜, 支队里只剩下一半的灯还亮着,天花板的冷白光照着厚重的卷宗和咖啡杯留下的圈印,安静得像是一间解剖室。

路从辜守在办公室,连外套都没脱。屋外风吹窗缝, 一声声像有人在抠玻璃, 叫人听了浑身不舒服。他低头看着一张纸, 纸上画着密密麻麻的关系线, 从金葆庭、姚昀到李文光,每一笔都像是刀刃, 刻在眼前。

他不用屏幕,不用投影, 只想靠最原始的方式逼迫自己从混乱中找到缝隙——纸面、钢笔、思维和死者之间的微妙逻辑, 就像读书时用草稿纸演算一样。

应泊本来想陪他一起守着, 但被他不讲道理地赶回家了。桌上的座机始终没有响, 这却让路从辜更忐忑了——既希望巡逻的便衣能传回消息“抓到人了”, 又害怕得到的只有新的命案。

屋门轻响一声。

温鸿白走进来,身上还带着法医实验室的冷气。她解下一次性手套, 手里拿着一张打印纸和一张勘查照,递给他:“你要的鞋印分析报告。”

“姚昀现场那半枚鞋印。”她低声补充。

路从辜接过来, 眼神立刻聚焦。

“是男的。”温鸿白坐到他对面, 语气冷静而利落, “体重轻, 偏瘦型,起码比正常人都要轻,身高估计178厘米上下。鞋底是硬质皮面,不是常规市售款,应该是定制鞋。”

“市面不常见?”他抬眼。

“对, 我们比对了公安库里的常规鞋底图谱,没找到完全吻合的型号。这种定制皮鞋通常要几千块起步,有可能是国外品牌,也可能是私人定制。”

“经济条件不差,讲究穿着。”路从辜低声重复,拿笔在纸上写下两个字:外形。

“这样的人不该轻易出现在现场。”温鸿白皱了皱眉,“可他留下鞋印,说明至少不是全程理性。”

“或者是故意留下。”路从辜冷声说。

温鸿白顿了一下,没反驳,只是点点头:“我安排人从三名死者的交际圈里,筛查符合条件的男性,检索档案、走访单位、查进出记录。配合技侦部门,一起交叉分析。”

“麻烦你了。”路从辜点头。

“我们都在赌这个人还没学会如何在物理世界上彻底‘隐身’。”温鸿白站起身,收好手套,“不过说真的,今天这个……终于算是个方向。”

从第一起案件案发时就逐渐变得沉重的气氛终于有了一丝喘息之机。外头,两个轮班民警交接完回到办公室,一人打开热水壶,另一人翻开了登记日志,轻松地说:“今晚总算不是白蹲。”

另一人点了根烟,笑着调侃:“搞不好真能蹲到这个狗日的殉道者呢。”

然而,刚说完,坐角落的接线民警的座机“叮铃铃”一声响起,声音像是扯断了空气里的最后一根弦。民警本能地接起:“刑侦支队,请讲。”

“……”

电话另一端安静得过分,听筒里只有低频的电流声。

“你好?”民警又问一遍。这时他已经意识到事情不对,连忙通知技术员定位来电i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