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2 / 2)

“死了?”路从辜听了也是一愣,“不会是和蒋威一样吧?”

“秦衡是个战地记者……八年前在采访任务中失踪,两年后妻子翟敏以意外事件下落不明为由向法院申请宣告死亡,但两年前又重新出现了。”

照理来说,自己的丈夫,翟敏不大可能认错人,似乎没什么值得生疑的地方。应泊却仿佛联想到了什么,面色凝重起来。

“怎么了?”

“没什么。”应泊向他勉强一笑,“吃完了?走吧,到时间了。”

推开会见室的门,屋内三人一同起立,乍一看,竟然分不清谁是死者父母,谁是丈夫——因为看外表差不多一样苍老。应泊抬手示意三人请坐,唯独盯着一个男人上下打量。

“我是秦衡,小敏的丈夫。”男人被他盯得局促,搓搓手不敢坐下。秦衡资料上的年龄是五十岁,但本人看上去六十岁都不止,眼镜稍微削减了眼部的年龄感,但满头白发和脸上的皱纹却遮掩不住,此人似乎经历过一次很大的整容手术,整张脸的表情都极为僵硬。

应泊换上一副礼貌的微笑,向他颔首:

“请节哀。”

“找你们来,主要是想了解一下翟敏生前半年之内的经历。”民警帮忙倒水,路从辜递给三人,“她住进精神病院这件事,你们清楚吗?”

“我们也是刚知道。”翟敏父亲先发言,其母随后补充:“民警同志,我们报了不下五次警,都是杳无音讯,等再找到人,就是现在这副样子了。”

两位老人都是一身书卷气,想必家风家教都是高知风范。一旁的秦衡推了推眼镜,义愤填膺道:

“一定是赵玉良搞的鬼。”

“赵玉良?”应泊脸色一冷,“你认识他?”

“我当然认识!”一提到这个名字,秦衡火气立刻变大,“他就是因为小敏的那篇报道记恨上了,蓄意报复!先是把她关进精神病院折磨,然后再杀掉她,这就是这种市侩干得出的事!”

“先冷静一下,别激动。”路从辜出言打断他,“你刚刚说报道,什么报道?”

“赵玉良陷害亲弟弟赵玉生入狱,把一个好好的企业祸害成靠走私、投机和以黑养商的贼窝!”秦衡打开手机,从相册里找到一张截图,出示给二人,“警察同志,检察官同志,我这里还有留存呢。”

这是一篇稿件的截图,署名的记者的确是翟敏,标题也起得十分吸引眼球:股权绞杀局:当亲情成为黑金交易筹码——亲弟血泪铸就的商业王朝。

二人接过手机,来不及细读,只能先拍照保留下来。秦衡不再暴怒,有些泄气地坐回去:“她得知了赵玉生的经历,为他感到不平,一直在奔走,还鼓励赵玉生坚持举报,后来,赵玉生真的投出了一封举报信。”

“举报信?”应泊抬眼看他,“你是指这封举报信吗?”

第91章 第 91 章

应泊从手机中找出留存的举报信扫描件, 递到秦衡眼前,秦衡只是一眼便确认了信件归属:“对,这就是赵玉生写给夏怀瑾检察官的那封举报信,我记得很清楚。”

而他似乎也因此意识到了什么, 抬起头, 又一次仔细端详应泊的脸:“您是……应泊应检察官?替马维山翻案的那位?”

“好事不出门, 坏事传千里啊……”应泊自嘲道, 他不大愿意在人前提起这件事。秦衡像是见到了救命稻草,一把抓住他的双手, 双眼泛红:“谢谢您,谢谢您, 终于见到希望了。”

“不, 不用这样, 职责而已。”应泊一愣, 失笑着抽回手。秦衡手心黏腻的冷汗让他实在不舒服, 趁对方不注意,他悄悄在衬衫上蹭了蹭手。

翟敏父母不明就里, 见女婿激动之情溢于言表,二老也连忙同应泊握手, 姿态放得很低:“应检察官, 求求您一定明察秋毫, 还我女儿一个公道……”

就在应泊窘迫得无以复加之际, 一旁浏览着那篇报道的路从辜终于开口帮他解围:“所以,按你们的意思,翟敏失踪前确实没有任何精神问题?”

“对……对。”秦衡赶紧回答,“小敏是个非常坚韧、善良的人,不然也不会选择做调查记者。”

“秦先生。”应泊唤了他一声, “我问一些跟案子没太大关系的问题,希望你不要介意。”

秦衡略有迟疑:“好,您说。”

“我们提前摸底过您的资料,发现您曾经有一段时间被宣告死亡,后来又重新出现,这期间,您在做什么?”

“我……”也许是没想到他会问这个问题,秦衡一时语塞,还是他的岳父岳母代为回答了这个问题:“这个我们知道,小秦当时在国外战场上做采访,结果被流弹击中了头,重伤失忆了,还是国际友人带他治疗,他康复后才回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