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2 / 2)

一下子被噎了回来,路从辜也只能难为情地接着问:“真不饿?”

应泊眼底藏不住笑意。他把耳朵贴在路从辜的肚子上,严肃地示意噤声:“别出声,它在跟我说话。”

路从辜哭笑不得,伸手想要推搡,应泊却拉住了他的手腕,放在唇边轻吻,随后笑着起身钻进厨房:

“它说它饿了,要我去做饭,我就喜欢爽快的肚皮——你看,有需求就直说,这样沟通效率才高,还能增进感情。”

第90章 第 90 章

月光被纱帘筛进房内, 是薄成蝉翼般的透明,露水似的顺着细纱纹路往下淌。窗外是夜雨欲来的潮热,尘土味混着茉莉碎冰似的香浮在夜气里,朦朦胧胧的, 教人分不清是今夕何夕, 此地何地。

“别动, 别出去……让我缓一会儿……”

“嗯, 嗯……”

巧舌如簧也说不出心头那点被抛上浪顶的快活,应泊抱着怀里的人, 本性叫他去吻,他便深深浅浅地吻了下去。

从浪顶坠下来了, 强烈的欢愉后总是潮涌般的空虚, 使人误以为是方才尚未满足, 于是想要再尝一次, 再尝一次。可船总要回到岸边, 唤他回港的汽笛声很温柔,却不中听:

“别, 明天还要上班呢……”

“就一会儿……”

“你刚才也说一会儿,这都几点了?”

海面的浓雾四散开来, 大脑也终于变得清明。应泊喉间泄出一声留连的轻叹, 还是妥协了:“……我抱你去洗一洗。”

“明天早上再说吧, 很困……”路从辜双手环着他, 没有一丝起身的意思,“每次结束都很困……”

应泊撑起身子,简单清理了残局,又躺回去:“好……睡吧,我在这里。”

纱帘被夜风灌满, 鼓成白帆,一如玻璃缸里的金鱼甩尾荡开涟漪,搅碎了满室溶溶的月色。楼外枝桠横斜如泼墨,倒把月亮裁成几片参差的银箔,斑斑驳驳投在纱帘上。枝头已经有蝉鸣了,声音在夏夜里拖得老长,忽然有夜鸟或是蝙蝠掠过窗角,惊得众蝉止住了嘶鸣。

“出汗了?我把空调打开。”

“嗯。”路从辜背对着他,虽然热,但又舍不得从怀抱里挣脱出来。嘴上说困,可真放空下来,又睡不着了——也许失眠的毛病也会传染。

“我还是想问你……”应泊欲言又止。

“问吧。”

“真的可以问?”

“有什么不能问的?”路从辜调整了一下睡姿,“我又没有那么多秘密。”

又被挖苦了,应泊也不恼,顺势环住他的腰,在他耳边低低地说:

“狗哥为什么要告诉你翟敏死了?”

彼时在精神病院,路从辜的口型正是“狗哥”两个字,而那以掌为刀的手势也暗示着此人脸上有一道疤。

“……原来是想问这个。”路从辜把脸埋在枕头里,哑然一笑,“有求于我,这么说你会接受吗?”

“不会是求你查明真相,还赵董一个清白吧?”应泊半是调侃半是推测道。如果按照他杀的角度,翟敏曾经和赵玉生走得很近,既然赵玉良对亲弟弟都下得去手,势必不可能放过翟敏,何况医院还是赵玉良名下的产业,更加重了他的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