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2 / 2)

那些出入红楼的官员藏得再深,身份也难免被枕边的女孩们探知一二,路从辜和应泊亲自且秘密整理出了一个名单,仅仅一个小时,上面的人员已经足够他们心惊肉跳了。级别并不局限于望海市内,拔出萝卜带出泥,必定是一场地震。

“我第一次觉得……我们可能要输了。”队长办公室里,应泊双手掩面。

路从辜坐在他对面,无意识地用笔在名单上画着圈,也只觉无处下手。

关于于曹夫妇二人去向,女孩们却一概不知,这也合理,事关身家性命,两个亡命徒自然要守口如瓶。但应泊摆弄着他的新手机,稍稍掀起眼皮,好整以暇地问:

“我记得……于泽龙是岭南人?有点宗教信仰的。”

路从辜默认,等他接着说下去。

“听他手下人说,他有个宝贝儿子死在望海市?在城郊买了块单独的墓地,年年都会找道士去做法。”应泊悠悠道,“放出消息,就说……政府征用那块地,要掘坟了。”

路从辜眼睛转了一圈,大略明白了他想干什么,失笑问:

“又要钓鱼?拿死人开刀,有点太毒了吧?”

“万一有用呢?”应泊耸耸肩,“我又不是第一次被骂歹毒了。”

在市局牵头下,跨省协作推进得非常顺利,电话里,当地公安机关的态度相当配合,如果一定要说有什么缺点,就是说话听不懂了。路从辜皱着眉头听电话那边絮絮叨叨,为难地“啧”了一声:

“还是挂了吧,见了面再详谈。”

随后,他看向为了腾出时间出差,拼命处理其他工作的应泊,清了清嗓子才说:

“你就别去了。”

“为什么?”应泊差点一蹦三尺高。

路从辜敲了敲后脑,意义不言而喻:“很危险。你知道,从那种地方抢人,很容易……爆发警/民/冲/突,我不一定顾得上保护你。”

“我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本来就不是什么大伤。”应泊急急地半蹲在他面前,拨开后脑的头发,把伤口给他看,“大不了不跟你们进山就是了,可你不能剥夺我作为专案组另一名指挥的权限,用完就扔。”

这一招似乎不大管用,路从辜不为所动,只是顺便揉了揉应泊毛茸茸的脑袋,在yes or no中选择了or。应泊还不死心,一屁股坐在他身边,耍赖也似地抱着他摇晃:

“求求你了,大不了我回来之后就跟你学格斗技巧,行了吧?”

正中下怀。路从辜一下子变了态度,回抱住应泊,语气有微微的轻快:“这可是你说的,到时候可不准叫苦叫累。”

继应检死谏路队长之后,同样的场景在应泊和徐蔚然身上又一次上演。徐蔚然挟审查报告以令员额,威逼对方带自己一起出差,不然这篇几万字的审查报告就得应泊自己写了。

应泊一摊手:“很危险。你知道,从那种地方抢人……”

“你就很能打吗?”徐蔚然反问,“去了不也一样是添乱?”

“嘿,你这孩子——”应泊气急败坏了。

考虑到行动需要速战速决,他们出行时没有带多少行李,算是轻装简行。一向见了车就打怵的张继川亲自开车把徐蔚然送到机场,两人在安检口执手相看泪眼,一时难舍难分。

肖恩咋舌问:“他俩一直这么黏糊吗?”

方彗摇摇头:“这谁知道。”

“那边海拔高,紫外线强,我知道你不爱涂防晒,所以分装成小包装放在换洗衣服的夹层里了,你每天换衣服就能看到。”张继川仔仔细细地叮嘱,“出门一定要记得喷防蚊虫的喷雾,现在天气热了,被山里的毒虫咬一口很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