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1 / 2)
高信咬着牙,鬣狗似的怨毒眼神锁定在二人身上。应泊坦然地望过去,复述着耳机里的信息:
“是于泽龙让你们去抓任倩的……你同伙该说的都说了,也许可以争取从轻。”
手铐桎梏住了高信握拳捶桌的动作。他胸膛剧烈起伏几次,终究还是恨恨地道来:
“我们只是替他干脏活的,那些死了的,残了的,不听话的女人,都归我们处理。那天晚上,那个女人趁看守不注意,从红楼里跑了出来。等到红姐发现的时候,她已经跑了一个小时了。”
那个关键的字眼又一次出现在耳中。路从辜还抱着一丝希望追问:“红楼?具体位置。”
“我不知道,除了龙哥和红姐,还有那些他们笼络的大人物,没人知道红楼在哪儿,就连里面的女人也一样。”高信同样摇摇头,“任倩出逃前把自己的计划告诉了另一个女人。那女人被关久了,昏了头,嫉妒任倩被龙哥偏心,直接把她的逃跑路线告诉了红姐。”
第61章 口不择言
希望又一次落空, 路从辜攥紧拳头,手背青筋暴起,伤口也因为用力又渗出鲜血。应泊在桌下捏住他的手腕,要他放轻松:“你们把她带哪儿去了?送回红楼了?”
高信歪倒在座位上, 单边手肘撑着扶手, 面上竟然露出一个不屑的笑, 仿佛是在嘲笑应泊的天真, 轻飘飘说:
“卖了。”
“卖了?!”二人不约而同震声问。
“任倩不是第一次想逃了,上一次她跑到了派出所, 把事情跟警察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高信身体前倾,讥讽地眯起两眼, “二位不如猜猜, 后来发生了什么?”
一个念头如芒刺般扎入脑中, 应泊和路从辜对视一眼, 脸色都泛着苍白。他们的反应似乎让高信心情大好, 他扯动粗粝的嗓子,发出几声干涩的大笑:
“派出所的所长亲自联系了红姐, 又把任倩送回去了。”
即便早有心理准备,这句话真真切切地爆裂开来时, 却还是让二人悚然一惊。高信舔舔自己的嘴唇, 又得意地咧嘴:
“那天晚上龙哥把那婊子丢给了哥几个, 只说别玩死……操, 他玩剩下的才能轮到我们。”
路从辜差点一脚踹过去,被应泊和另一个民警拽住。应泊深呼吸几次,尽可能让自己保持镇静,继续问下去:
“卖到哪儿去了?”
“买和卖是同一条线,上家牵线, 下家运货。我们只负责交给对应的人,至于具体卖到哪里去,我们也不清楚,可能是山区,也可能是东南亚,具体的就看她造化了。”
那些被害人在他们的交易链条里,甚至连“人”都不算,只是一个个可以被随意转手的货物。应泊抱臂冷眼看着高信,问:
“从你开始跟于泽龙,一直到现在,总共卖过多少个?”
“十多个了吧,记不清了。”高信仍旧目中无人地哂笑。
“你知道拐卖妇女罪的最高量刑吗?”
没有得到回答,应泊自顾自地说了下去:
“死刑。虽然现在都讲少杀慎杀,但死在这个罪名上的也不少。更何况,你身上还有强/奸罪、妨害公务罪……数罪并罚一下,你觉得自己会是个什么下场?”
高信的哂笑愈发僵硬。沉默半刻,他才再次开口:“如果我——”
“你以为自己还有资格跟我们谈条件吗?”他没说出口的话被应泊不耐地打断,“如果我猜的不错,于泽龙没了靠山,自己都朝不保夕,更顾不上你一个替死的小喽啰吧?”
像一个被戳破的气球,高信打了个寒战,吞下一口唾沫,方才强撑出的嚣张都在恐惧之下化作齑粉:“接手任倩的人是……”
终于告一段落。负责记录的民警把签完字的笔录交给路从辜,三步并作两步退出了审讯室,顺手带上了门,屋里只剩下应泊和路从辜两个人。
应泊装模作样地环顾着室内的陈设,有意无意地问:“大夫怎么说?”
审讯室顶灯太亮,路从辜用胳膊挡住眼睛:“死不了。”
“我知道死不了。”应泊稍稍加重语气,“可是很疼。”
他用脚尖把路从辜的椅子勾到身边,指尖虚虚悬在那肿成茄子的膝盖上:“怎么会伤到膝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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