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1 / 2)

“你的骨髓里流着我的血。”褚正清的话还在脑海中回荡,“你永远不可能摆脱我的。”

我永远不可能摆脱他的,应泊在心底默默重复了一遍。他仰起头,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

“辛苦了。”

路从辜默不作声,看他几乎是落荒而逃地转向楼梯,眼尾眉梢渐渐浮上一丝苦涩:

“胆小鬼。”

应泊一路飞奔跑出市局大楼,既庆幸身后迟迟没有传来路从辜的脚步声,又莫名地有些失落。他钻进车里,刚挂上挡,口袋里的手机嗡嗡振动,他手忙脚乱地掏出来查看,来电显示是陈嘉朗。

“又怎么了?”这是应泊的第一反应。他揉捏着鼻梁,做了十几秒的心理建设,才接了起来。

“喂……喂,应检察官。”是陈嘉朗律师助理的声音,“那个……打扰您一下,陈律师在应酬,有点喝多了。”

背景音里有人说了句什么,律师助理随即赔着笑改口:“陈律师快喝死了,您看方不方便……”

“让他自己打车回家。”应泊一口回绝。

律师助理也为难道:“这……您就过来看一眼,就一眼。我只是个传话的,您要是不来,陈律师一生气,我这个月的提成又……”

应泊很清楚陈嘉朗的脾气秉性,不敢对着自己发火,他时常会拿手下的律师助理和实习律师出气。拇指重重碾过方向盘,应泊心一横,终究还是心软答应下来:

“好吧,让他等着我。”

按照律师助理给的定位,应泊一路开到这家公馆,霓虹招牌刺得他本就疲劳的双眼发疼。推开vip包厢的瞬间,雪茄烟雾混着酒气席卷而来。陈嘉朗歪倒在丝绒沙发上,衬衫领口大开。三个醉醺醺的公子哥正用手机拍视频,镜头晃过应泊的脸:

“朗哥不是说最烦条子吗?这人谁啊?”

在这些人眼里,穿制服的都是条子,应泊已经习惯了。陈嘉朗剜了几人一眼,大着舌头纠正:

“什么条子,叫应检——把视频删了。”

“你刚开完会吗?”他染着酒液的指尖划过应泊紧绷的下颌线,“真性感。”

应泊钳住他的手腕,语气生硬:“你助理电话里说你快喝死了,我才来的。”

“死不了。”陈嘉朗一头栽进他怀里,“我教他那么说的,不然你不一定能来。”

第54章 破绽

几个公子哥的哂笑让应泊顿感一股恶寒涌上心头。他一向习惯站在高位审视他人, 极少被他人用这样赤裸裸的眼神审视。不想在这是非之地久留,他按住陈嘉朗在身上乱摸的手,把人打横抱起,径直向外走去:

“抱歉, 先走一步。”

陈嘉朗的双臂自然而然地攀上他的脖颈:“你每次抱我都这么熟练。”

入夜, 起风了, 风掀起陈嘉朗的衬衫下摆, 露出一截劲瘦的腰。应泊有意避开两道直勾勾注视自己的炽热的目光,心却又被陈嘉朗透过布料传来的冷汗和体温揪了一把:

“冷就靠我近一点, 停车场有点远,别着凉。”

打开车门把人扔进副驾驶, 陈嘉朗瘫在座位上, 哼唧着系好安全带, 再玩闹似的解开。应泊俯身替他扣上, 又解下自己的领带绑住他的手, 防止他再对自己动手动脚。陈嘉朗倒也不反抗,安安静静地任他摆布, 像只猫一样观察他的神情:

“你生气了?怕我醉昏了头把自己卖给他们?”

“那你就去卖。”应泊气极了,口不择言, “谁管你。”

“不管为什么要来?”

“因为我是贱骨头。”应泊绕回驾驶室, 挂挡起步。陈嘉朗品出了些许异样的味道, 笑容少了几分揶揄:

“跟路警官吵架了?”

应泊打方向盘的动作有一刻的卡顿, 但也只是一刻。他拙劣地掩饰自己的不自在,嗓音生涩:

“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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