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1 / 2)

“所以应泊为什么要在我这里?”张继川还是觉得莫名其妙,“不对,他为什么要关心应泊去哪儿了?”

他越想越不对劲,刚打算给应泊发个消息问问,又担心应泊忙着加班看不到,直接一通电话打过去。应泊那市检察院统一定制的电话彩铃响了几遍,马上就要自动挂断时,应泊终于接听:

“嗯?”

声音听上去没比路从辜精神多少。张继川怕打扰其他同学,脱下白大褂走出实验室,声音在实验室走廊里引起阵阵回声:

“你小子躲哪去了?”

“怎么了?”应泊冷淡反问。

“那小警察刚打电话找你,语气跟死了老婆似的。”

第52章 孽债

应泊那边极静谧, 连爬楼梯的脚步声都是轻轻的。他在某一楼层停了下来,把钥匙往锁孔里捅:“……我回老房子收拾东西。”

话出口他忽然想起,张继川不知道他搬走的事。张继川顿了几秒,犹疑问:

“你要搬家?”

“还、还在观望。”应泊的手腕僵在门把上。所幸张继川并没有怀疑, 只是劝道:

“我觉得你那房子挺好的, 这个价位能租到这样的房够不错了, 还搬什么?”

应泊没作声, 打开房门,抬脚踢开玄关处当初忘记带下去的盒子。他虽然搬走了, 但这间房一直没有退租。路从辜那句问话确实一语中的,他就是怕路从辜容不下他。

多疑又患得患失的人永远会给自己留一条退路。

他懒得再拉开电闸, 摸黑躺倒在沙发上, 动作荡起皮面落下的的灰。张继川感受到他的异样, 收起了戏谑的语气:“我来帮你?”

“太晚了, 过段时间再说吧。”应泊搪塞过去,

“东街烧烤还开着,喝两瓶?”张继川突然转了话头, “今天导师没来实验室,我可以提前跑。”

“今天……”

“我已经出实验室了。”听筒里适时传来收拾东西的声响, “你欠我的两瓶乌苏, 该还了。”

推辞的话在舌尖转了几圈, 最后变成闷在喉咙里的“好”。应泊挂断电话, 漫无目的地刷了一会儿社交软件,最终还是兴致索然地关上手机,用脱下的外套蒙住头。

他这几天找了个酒店过夜,手机里有身份证照片,今天趁着路从辜白天不在家, 他又偷偷潜回去拿了身份证。也不知是因为睡觉认床,还是因为心事重重,他一连几个晚上都没睡好,睁眼到天明,然后踩着晨露回到单位。

办公室的衣柜里除了制服,还有几件换洗衣物。案件量大的情况下还要保证办案质量,他又习惯对律师事事有回应,每一份辩护意见都会仔细地书面回复,无形之中工作量翻了几番,所以被迫养成了随时准备在单位熬通宵的习惯。

应泊也不知道自己在躲什么,他似乎已经形成了产生矛盾就逃避的习惯。是愤怒路从辜滥用职权调查自己的底细吗?可应泊扪心自问,这反倒说明他很在乎自己,所以“不择手段”了些。

他虽然不希望路从辜无底线地袒护自己,但不得不承认,他确实渴望、贪恋这种“就算我是个彻头彻尾的烂人也永远有人撑腰”的感觉。有那么一个瞬间,应泊觉得自己就快撑不住,想要将一切和盘托出了。

窗外的路灯恰好在此时亮起,斜斜照进茶几下方。他把手伸进口袋,取出一张折得四四方方的纸,展开来看,是一份探监的派出所证明,探视的对象依然是褚正清。

应泊按捺着把证明揉成废纸的冲动,闭上了眼。

烧烤店的油烟裹着晚风扑在脸上,应泊固然还处于低落的情绪中,胃部却不由自主地抽动了一下。张继川还在市检任职的时候,他俩下班后经常会到这里吃晚饭。因为来得勤,每次又都是点那几样,老板都记住了他俩的菜单。

“牛羊肉、鸡脆骨、牛心管、烤茄子,不够您再叫我。”

张继川从冰箱里拎了两瓶啤酒,转身离开,应泊又拿了一瓶绿茶藏在怀里——他不喜欢酒的味道,也不喜欢喝醉的感觉,每次都趁张继川喝醉了偷偷换掉,傻喝的只有张继川。

店里人少,菜陆续上齐。张继川起开啤酒瓶盖,拿一根筷子撇去烤茄子上的蒜末,絮絮叨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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