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2 / 2)
连喘息的时间都不留,二人丝毫不敢耽搁,互相搀扶着向仓库外奔逃。
最后一发子弹,路从辜给了一个瘫在地上还企图向他们开枪的追兵。当然,打的是胳膊。追兵失去反抗能力,恼怒地瞪了他们一眼,却只能捂着伤口龇牙咧嘴。路从辜当着他的面,拿走了他的枪。
“看什么看。”应泊瞪了回去,“正当防卫。”
“你把人家仓库炸了。”跑出仓库后,路从辜幽幽道。
“证据呢?”应泊开始狡辩,“都烧干净了,谁能证明是我炸的?你吗?”
路从辜失笑,两手一摊:“我说什么了?我什么都没说。”
第28章 追逃
肾上腺素缓缓减退, 应泊这才感觉到手掌火辣辣的灼烧感。他两只手都被那截钢管烫脱了皮,像被剥了皮的桃子,嫩红的真皮层渗着鲜血和组织液,边缘翻卷的皮肤挂着半透明的絮状物。食指与中指间的蹼部完全溃烂, 露出底下粉色的肌肉纹理。
“嘶——”他压抑着喉间的粗喘, 钻心的疼让他整个上身都蜷缩起来, 两只手却不敢合拢。路从辜一时慌了神, 抓着他的手腕,用残余的窗帘布帮他简单包扎:
“没有干净绷带, 你忍一下。”
棉麻的窗帘布细腻柔滑,打好的结总是松开。路从辜心急之下稍用了些力气, 布料勒入肉中, 应泊额角落下豆大的汗珠, 终于忍不住, 痛呼了一声:“啊……”
“轻、轻点儿……”应泊向后仰头, 后脑不住地撞击墙面,试图转移注意力, “手还要用。”
“……我尽力。”路从辜收起力气,小心翼翼地打了个死结。血很快浸透包扎布, 应泊虚脱地倚在墙上, 用衣袖擦去满头冷汗:
“不能懈怠, 可能还有埋伏。”
路从辜将从仓库里捡来的枪退膛, 再取出弹匣查看子弹型号,却叹了一声:
“换不了。”
他将弹匣重新装填回去,压低声音向应泊介绍:“这是□□,也是警用手枪的一种,威力远远大于05式。05式可能打空弹匣都没办法制服歹徒, 但92可以一击致命。”
“嗯,所以?”
“我的意思是,如果我打死了人……”
应泊马上会意:“我会帮你作证和打报告。”
闻言,路从辜稍稍安心,先是不放心地环顾一圈,而后才推着应泊的腰往前走:“楼梯肯定被堵了,火势也会扩大,走消防通道吧,脚步声轻一点。”
然而,才下了一层,路过四楼通道口时,应泊倏地停住了脚步,苍白的面色又多了几分警惕。消防通道高约三米的大门半开半掩,应泊将身形藏在掩住的半扇门后,屏住了呼吸。
“有人。”他抬手拦下路从辜,嘴唇几乎贴在路从辜耳廓上,“大概在二楼。”
话音才落,一阵脚步声已在消防通道内炸响,是从五楼传来,路过四层时却没有停住,径直向二楼而去。应泊后背紧贴着冰凉的砖墙,细听着楼道中的动静,硝烟味混着血腥气在鼻腔翻涌。路从辜急促的呼吸喷在他耳后,烫得惊人。
“狗哥。”是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嗓子沙涩,也许有抽烟或是吸/毒的习惯,“烧着了,折了几个弟兄,但没找到那两个条子。”
像是在向某人汇报,要找的“两个条子”大概就是他俩。应泊听了嘟嘟囔囔地:“我不是条子。”
命悬一线的时刻还有心思贫嘴。路从辜白了他一眼,把他拉到自己身后:
“走在我后面。”
应泊的眼神从惊讶渐渐变作疑惑,最后又变为一种被保护的感动。路从辜被盯得脸颊发烫,一面将枪上膛,一面轻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