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1 / 2)
温鸿白言简意赅,概括了两份报告上的内容,只对有关路从辜接下来要说的内容进行了强调。
“前面已经说过,死者尸体已经高度炭化,说明死者与火焰接触时间长,火焰温度也极高,才能产生这样的结果,通过对尸体周边残渣的化验,也证实了我们的猜想——凶手使用了大量的汽油作为助燃物。”
“除此之外,现场除了死者的遗体,没有发现任何可以证明死者或是凶手身份的物品,连凶器、死者的手机、装汽油的容器这些极易被遗留在现场的东西都被凶手带走了。”
路从辜接着她的话说:“如果是挑衅,凶手必然有什么是需要向警方表达的,而这些都会体现在死者的身份、死因以及凶手在现场留下的痕迹上。然而本案的死者已经烧得面目全非了,现场几乎没留下任何有效信息。我们连死者是谁都排查不出来,又怎么去揣摩凶手的心理动机?”
“所以我认为,与其说是挑衅,不如说凶手希望死者被警方发现,但并不希望警方通过死者了解到有关自己的任何信息。他想利用或是误导警方,而不是示威。”
他不再言语,给了在场民警一些思考时间。一旁的方彗思索片刻,问:
“是为了栽赃嫁祸谁吗?”
“不无可能,也可能是想通过警方放出消息震慑某人。”路从辜给出了自己的推测,“具体的原因还需要继续侦查才能知道了。”
“接下来的任务很清晰了。尸源排查工作还要推进,焚尸多为熟人作案,可以把范围先划定在平舒区周边,看近期上报的失踪人员有没有符合条件的。”
“另外,现在购买散装汽油都需要实名。再加派一队人手走访城区与案发地之间有出售散油资质的加油站,筛查案发时段有没有可疑的人购买过大量汽油——连带实名和登记的车牌号的真伪也要查。”
几个部门都各自领了任务安排下去,方才还颇有些拥挤的会议室,很快就变得空空荡荡的了。
“头儿,我们先走了,你早点回家。”
路从辜关了屋里的电子设备,看楼道里已经没什么人,便把会议室的灯也关上了,而后筋疲力尽地靠在椅子上。终于空出一些属于自己的时间,他打开手机,不出所料,绝大部分都是大段大段的工作信息,但有一条是例外,只有四个字:
“好久不见。”
“倒很像是他会说的开场白。”路从辜想。没意识到自己嘴角上扬的弧度,他还在考虑该回复些什么,下面又跳出一条:
“早点休息。”
看来没在忙。想到这儿,他拿上外套,匆匆锁好门,一面往外走,一面拨通电话。
第4章 旧案
夜晚往往是一个城市最为光华绚烂的时刻。白天还只是冷冰冰反射阳光的楼宇大厦,随着夜幕降临都覆上了一层蒙蒙的暖光,映照出飘飘洒洒的细雪。
一家高档西餐厅门口的停车场里,西装笔挺的青年逃也似地钻进一辆车里,冻得直搓手,还不忘嬉皮笑脸地对驾驶位上的人问道:“来多久啦?”
应泊关上手机,上下打量着他:“没多久,刚来——你外套呢?”
“留给那姑娘了,她穿得太单薄了。”
应泊伸手把空调暖风开大一点,挂挡起步:“怎么样?你俩都聊什么了?”
“也就那样。”张继川把空调风向调高,漫不经心地说,“还能聊啥啊,聊聊工作,聊聊未来规划,都是我不喜欢的话题。她问我一个南方人为啥跑到望海,我说当时刚回国,我爸总是催我回家,一上头报了个这边检察院的闲职岗位,正好能离我爸远点,就留下来了。”
“没问你为什么要考公务员?”
“问了,我说就是过渡一下。还聊了聊留学经历。我爸那意思就是我俩都在国外留过学,能有点共同话题。他也不想想,她在日本留学,我在美国留学,那文化环境都不一样,能合拍到哪去?话不投机半句多。”
“相亲嘛,不聊这些,也没别的能聊了。”
“是啊,我知道。到后来实在没话聊了,她就从我的衣服问到我手上的这块表。我说这表不是我买的,是我半年前辞职考上望大博士你给买的,怕我跟导师出去应酬显得寒酸。她问你是做什么工作的,我说是市检察院的员额检察官,我俩当时是同事。你猜她说什么?她说你送这么贵的表给我,肯定是想巴结我家的人脉,没准儿买表的钱来得都不干净。”
他愤怒地接着说:“这我能爱听?这说的是人话?册那我差点当场把桌子掀了!正好你给我发消息,我把外套扔给她就提前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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