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2 / 2)

于是没忍住问出口:“为什么?”

与料想中的一样,处于控制当中的他根本隐瞒不了自己的真实情绪。

更无法掩饰。

卫缙若有所思地打量着雪昼的神色,反问道:“难道你希望我除了你之外还有别人?”

如果可以的话, 当然不。

雪昼心里有些着急,刚要说些什么, 立刻捂住了自己的嘴。

现在的他还无法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 他才不要说让自己生气的话。

但说又不是、不说又不是,也不知道衔山君能不能明白他的意思。

于是雪昼从座椅上站起来, 焦急地围着卫缙转来转去, 似乎在想合适的说辞。

卫缙见他绕着自己打转儿,心里觉得他可爱, 视线一错不错地落在他身上。

这时雪昼停下来, 也学着他生涩地反问:“就不能没有吗?”

就不能只有他们两个,没有别人吗?

当然可以。

绝对可以。

卫缙也顺着他的话道:“一定没有。”

但他说完以后,雪昼一双眼睛简直要喷出火来。

一定没有。

在这种情况下难道不是按照一定有来理解?

真是气死了。

气死了气死了。

他重新回到座位上, 闭了闭眼, 努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绪。

谁料卫缙附上来,紧挨着他身边坐下, 似乎早已看穿他在想什么一般。

只听他笑着解释道:“我没办法与除了你以外的第二个人再确认这种关系,这是事实。”

-

戌时将至。

脑袋晕晕的。

雪昼晃了晃头,视线逐渐清晰。

四下看去,繁华的街坊之中,他正跟在衔山君身后,穿过来来往往的行人,向他们二人共住的小院行去。

自己的手还紧紧攥着衔山君宽大的衣摆,上面还有用力捏出的褶皱,看上去已经捏了很长时间。

雪昼当即松开手, 疑惑地打量起周围的环境。

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方才不是还在酒楼之中吗?

还记得和衔山君点了好大一桌子菜,很好吃,他吃得也很高兴。

后来……还喂衔山君吃饭了,然后自己不小心卡住了一根鱼刺。

再后来……后来怎么样了来着?

雪昼仔细翻找着脑海里的记忆,依旧没想起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

这种情况下,记不起来只有一个原因:

他被控制了。

也不知道当时有没有趁着清醒问衔山君问题。

罢了,回去看看卷轴的记录再说。

思忖中,他这才发现自己和卫缙离得有些远,连忙快步追上去。

路遇街边一家贩卖首饰的小摊贩,雪昼无意一瞥,看到铜镜之中双眼通红的自己。

“……”

怎么会这么红?

雪昼揉了揉眼睛,发现酸涩得厉害,摸了摸嘴唇,发现也肿肿的。

嘴巴大约是吃了辣的缘故,但这眼睛是怎么一回事?

难道又没忍住和衔山君发生争执、被气哭了?

没道理……这次服了守灵散,神识应当很清醒才是。

雪昼一头雾水地走到卫缙身边,和他并肩走着。

然后鼓起勇气问道:“衔山君,方才我是不是被……”

“是,雪昼被控制了,”卫缙坦然承认,又说,“你当时扯着我的衣服不放,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往下掉,伤心得不行,怎么哄都哄不好。”

雪昼:“?”

不是服了守灵散吗?

为什么还会发生这么丢人的事情?

雪昼立即怀疑:“难道是守灵散失效了?”

卫缙:“怎么会,这守灵散效果好得很,雪昼可是费尽心思反问我,问得我都无从招架了。”

雪昼犹豫地说:“那就是衔山君说了伤我心的话,我才会这样。”

卫缙无奈:“我所言句句发自肺腑,雪昼这样说真是冤枉我了。”

雪昼抬起头仰视,认真地睁大眼睛看向男人的表情。

见他一副坦荡荡的样子不似作伪,心里刚升起来的疑窦顿时消失了。

衔山君没必要说谎骗他的,毕竟有卷轴做记录。

雪昼再想也想不出来其他可能了。

他磕磕巴巴地说:“那衔山君为什么会知道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