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2 / 2)
他面上皮笑肉不笑,一个一个字从后槽牙里蹦出来,夸赞:“雪昼倒很聪明。”
“很会钻空子啊。”
雪昼听了更害怕。
到底要怎样,怎样才能让衔山君消气。
他越想越绝望,越想越畏惧,怕得眼眶润湿,一滴滴泪砸下来。
还是鼓起勇气,挪过去拉住卫缙的衣角,开始胡言乱语:“对不起衔山君,我是您的法器,您是我的主人,我本来就属于您,我的身体也是您的,不应该对您有所隐瞒——”
少年鼻音很重,说话带着浓浓的哭腔。
卫缙弯下腰,半蹲在他面前,捏住少年的下巴,强迫他看着自己。
雪昼的视线早已模糊,看不清男人的表情,他边哭边委屈地说:“衔山君,我的身体病了,它不听我的,您已经警告我很多次了,但我只是想赶紧解决这桩麻烦事,不想耽误为您办事,我不知道这样会搞砸,呜呜呜……”
卫缙伸出另一只手,重重擦去他的眼泪,带着惩罚般的力道:“为什么不告诉我,不是说不该对我有所隐瞒吗?”
隔着手套,触感是冰冷的,雪昼为了讨好他,柔软的脸颊主动贴上他的掌心,抽噎着道:“衔山君,我不想让您讨厌我。”
他哭着倾诉,连敬称都忘了用:“你那么讨厌那些人,我怕你知道了也会讨厌我,我不想让你讨厌,也不想让你知道我很坏。”
“……”
真是笨。
卫缙直接上手给他穿衣服。
里一层外一层,将繁重复杂的华服重新穿好,腰间环佩一一复原,地上的钱袋也捡起来拍拍灰,弄干净挂了上去。
雪昼乖乖站着,呆愣愣看着卫缙将靴子给自己套好,似乎没有反应过来。
卫缙站直身子,将他脸上的泪痕仔细擦干净。
大手抚上少年的后脑,下一秒,雪昼眼皮沉沉,昏睡过去。
男人稳当当接住了他,打横将他抱起,面沉如水离开了厢房。
第30章
好热。
窗牖紧闭,重重帐幔与珠帘垂下,遮住天光。
睁开眼,这里的环境昏暗得叫人分不清白天黑夜。
雪昼懵然坐起,身体内邪火流窜,隐隐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稍微动一动,一层细汗打湿鬓角。
他扶着床畔打量四周,才发现这里不是自己的房间。
这是衔山君的床。
到处都是淡淡的麝香味道。
雪昼慌乱掀开被子,发现自己的衣服早已被换下,身上宽松的寝衣显然也不是合适的尺寸。
没有发饰,辫子也拆掉了,周身清爽,似乎有人给他做过清理。
雪昼头皮发麻,一时间不敢细想那个可能。
现在的他出现在这张床上,就是对衔山君的亵渎,想到此处,便要扶着床畔下床。
正爬到一半,数重纱帐外传来男人的声音:“醒了?”
一只戴着手套的手撩开帘子,卫缙捧着一卷书走进来。
同雪昼一样,他也只穿着一件月白色的单衣,衣衫松散,露出精壮结实的胸膛。
墨发披散,发尾还挂着未干的水珠。
一看就是刚刚沐浴过的。
“衔山君,我……”
雪昼嗓音喑哑,上半身快要探出床外,见到卫缙之后便僵硬地维持着这个姿势,一动不敢动。
卫缙走到他面前,大手将少年捞回床里,在他身侧坐下,贴得极近。
“省着点力气,你现在还病着。”
柔软的床榻下陷,雪昼怔怔地看着男人笼罩住自己。
他下意识攀住卫缙健实有力的小臂,隔着微薄的衣衫,能感觉到男人肌肉突然绷紧,像猎豹扑食前的蓄力。
不过一瞬间,雪昼就倏地松开手,气息也不自觉加速。
“衔山君,我……是不是已经梳洗过了。”
卫缙的神情晦暗不明:“从那么脏的地方回来,不将你洗干净,如何上我的床?”
雪昼脑海里不自觉浮现添香楼的一切,愧疚地小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