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1 / 2)

虎桉从赖五郎口中得知秦越娘患有迷症,便与虎玳一起扶起她,按下满墙的血手印,以此嫁祸于她。

三人快速分尸,再背着尸块上山,埋进土中。

故事到此,真相大白。

赖五郎哭着告饶:“我是被逼的,若我不从,他们便要吃我!求求你们,放了我。”

“被逼?”罗荆手中的刀又在血肉中前进一寸,“虎为伥鬼一族之姓,虎玳,虎桉……若我没猜错,他们俩是伥鬼鬼王虎苌的手下。至于你?这般擅于为虎作伥,那定是伥鬼。”

赖五郎浑身哆嗦:“是是是,我是伥鬼。五年前夺身赖五郎后,一直藏身在此。”

“你是否还有事瞒着我们?”

“没了没了,真没了!”

朱砂抽出金簪,笑吟吟蹲下身,猛地一下扎进赖五郎另一侧胸口:“你说谎!山里有那么多地方,你们为何独独将尸块埋在那里?”

两侧胸口的疼痛,交替袭来。

赖五郎眼前一黑,差点昏死过去。

幸好罗刹眼疾手快,左右开弓,猛扇了他几巴掌。

赖五郎无奈睁眼:“两位大王吃完那些官府不管的人后,都喜欢将尸块丢到那里……”

“哪两位大王?”

“宁峥、宁峪。”

“什么叫官府不管的人?”

“都是些走私的奸商。”

埋尸当日,赖五郎本欲将季三郎残缺的尸块抛至更远的地方。

不料宁峪忽然下令,要求他们务必将尸块丢弃到一处摆着三颗槟榔的地点。

后来,某夜为宁峪洗脚时,他才知那处埋尸地,原是宁峥与宁峪两兄弟早年在邕州食人时遗留的尸骨坑。

狰狞鬼一族,不仅喜食生肉,还喜欢将吃过的残肢丢到一处掩埋。

十五年前,在邕州食人的狰狞鬼是宁峥。

七年前,则是躲藏在山中的宁峪。

被两兄弟所食之人,多是来往于大梁与南诏之间的走私商人。

这些人行踪不定,且亲属多在原籍。一旦失踪,家属不知其去向,因而报官者寥寥无几。

纵有家属到邕州官府报案,官府因其身份尴尬,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更不愿管。

积年累岁,两兄弟的恶行藏匿了十五年之久,才因枉死的季三郎而败露。

一桩冤案、三十多条人命、一个好大喜功的刺史。

从前不愿管的蝼蚁,成了临县失踪的富商;从前心善的弱女子,则成了罪不容诛的凶犯。

赖五郎一口气说完来龙去脉,周身的疼痛逼得他屏住呼吸,好一会儿才呻吟似地喘出一口气:“你们放过我吧……”

朱砂点头同意:“行,我们拉他们三个壮牛去官府已经够累了,不必带上你这个伥鬼。”

赖五郎眼神涣散,含泪道谢:“多……”

话音未落,金簪拔出。

再一晃眼,一张染血的符纸随簪尖起落,复又贯入他的胸膛。

朱砂拔走金簪,在水中洗了几遍,才重新插回发髻间。

目睹一切的宁峪瘫卧于地,气息粗重如牛。

他方才铆足了劲撞罗刹,倒地时深陷地中近十尺。眼下头晕目眩,腮帮子咬得死紧。

卡在墙壁中的虎玳与虎桉缓缓醒来。

三人对视一眼,齐齐发力想要逃跑。

无数逃跑的法术口诀,来回念了几遍,三人额头上青筋跳动,身子却纹丝不动。

罗刹听到窸窸窣窣的动静回头,见三人的脸憋得通红,他好心拽出宁峪。

之后,他握紧宁峪的手腕,高高抡起砸向地面。

石屑混着血沫飞溅,闷响与破碎的喊声齐飞。

来回砸了数十下,宁峪终于老实了,面朝下卡在地缝里,万万不敢说话,生怕多吃进一口泥。

罗刹揉揉发酸的手腕:“你可真重。”

朱砂找来绳子,绑住三个鬼的双手:“先把他们拖去找任刺史。”

罗刹拖着宁峪与虎玳,罗荆拖着虎桉,朱砂跟在两人身后。

三人一起出门,方走了几步,罗荆停下脚步,又跑回赖家。

另外两人面面相觑,只得站在原地等候。

等到赖家浓烟起,等到赖家火光冲天,罗荆才再次现身:“走吧。”

夕阳西下,三人沿着乡间小道慢腾腾走回城。

回村的村民看见浓烟四起,纷纷出门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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