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1 / 2)
程松年拿起衣服,低头凑上去,细嗅幽香。
清新芳香萦绕鼻尖,丝丝缕缕融进呼吸,他一时恍惚,分不清深入肺腑的究竟是花香,还是青哥的气息。
“诶?”文英正在整理书架,一封信从书里掉了出来,还是粉色的信封,她挑眉道,“松年,我好像发现了一封情书。”
他对别人写给青哥的情书不怎么感兴趣,“哦”了一声,把手里的衣服丢进了纸箱里。
文英拾起信封,封面端端正正地写着地址与收件人的名字,也就是叶柏青。
好像不是情书……看看呢。
她抽出里边的信纸,展开来看,下意识地念出了声,“亲爱的柏青哥哥,您好,我是——”
话音未落,她手中的信便被程松年一把抢了去。
转头一看,松年捏着信封背对着她,耳朵都红透了,她不由得打趣道,“哦~原来是松年写给呀。”
意识到自己有些反应过度,程松年呼了口气,解释说:“只是小学的写信作业罢了,没什么好看的。”
他这么一说,文英反倒更好奇了,面上却装作不在意,背过身撇撇嘴道,“那就不看。”
然而,她的余光却紧盯着松年,趁他低头看信时,她迅速伸手夺回了信纸,哈哈大笑着冲出房间,扬长而去。
程松年本想追过去,可转念一想,信里也确实没什么特别的内容,被她看了也无妨。
「亲爱的柏青哥哥:您好!我是程松年,我正在写语文课的作业,老师让我们写一封信,我写给了您。我不知道说什么,但是老师说一定要写一百字以上,我非常努力地在写。柏青哥哥,你吃饭了吗?你今天开心吗?我希望你吃了好吃的饭,今天过得很开心。」
第8章 心意
青哥的衣物并不多,一年四季的衣服只勉强装满了两个纸箱。
程松年把纸箱搬到了堂屋,往外头望了一眼,仍不见文英的踪影。也不知道那封信有什么好看的,她抢去研究了这么久还没回来。
杂物什么的也整理得差不多了,他回屋一看,整间房空荡荡的,昔日的痕迹已经被一点点清空了。
他看着空空如也的床铺,忽然觉得收拾了半天屋子真的好累,索性倒头躺了下去。
趁着文英不在,他侧过身,从被褥底下抽出了那件衬衫,攥在手心默然凝视着,任凭思念的枝桠不断生长,蔓延,直至枝繁叶茂,郁郁苍苍,密得让他透不过气。
他深深一叹,将衬衫摁进怀里,整个人蜷缩成一团,仿佛要把它揉进身体里。
一开始,只是小声地呜咽,渐渐成了抽泣,泪水终于夺眶而出,怎么也止不住。
*
从什么时候起,他开始无法直视青哥,一旦对上他的视线,便下意识地闪避。
思来想去,或许始于金凤山那一晚。
金凤山是县城的最高峰,以日出云海闻名。由于不爱爬山,也不追求浪漫,程松年去过金凤山景区无数次,却从来没进山登顶过,顶多坐个观光缆车到半山腰的观景台拍拍照。
高二的暑假,青哥的大学同学到这边旅游,作为本地的代表性景点,金凤云海是一定要去看的。
青哥自然要尽地主之谊,全程作陪,还顺便拉上了一天到晚闷在家里吹空调搞学习的程松年。
有叶柏青陪着,又是家门口的景区,爸妈恨不得立马把钉死在书桌前的儿子推出家门。
要赶上日出云海,得凌晨出发上山,那时候还算凉快,去看看也行,何况青哥盛情相邀,他更不好回绝。
毕竟是暑期,不乏赶日出夜爬的游客,装备齐全,三五成群地往山上走。跟在这样的大部队后头,他们一行也没什么好担心的,安全得很。
景区建设完善,登山的主路是一条规整的阶梯,每上一百阶便能看到石阶上镌刻着一行字:爬了多少步,消耗了多少卡路里。
与其说起爬山,不如说是爬楼梯,这种活动在家里也能进行,程松年郁闷地想着。
青哥和他的同学们倒是兴致盎然,在前头有说有笑的,似乎是在聊游戏和学院趣事。
他了解不多,插不进去话,也就不太感兴趣,直至捕捉到了“表白叶柏青”的字眼,他方才竖起了耳朵。
“所以,二班那个,成没成?”
“哪个?”叶柏青反问。
“是叫什么来着,好像姓方,什么云啊雨的……”
“人家叫方晴。”另一位同学提醒道。
“哦对,方晴。听说和你还是一个高中的,该不会——”
“我怎么以前没发现你这么八卦?”叶柏青打断对方,一本正经道,“我们只是同学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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