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1 / 2)

这束茉莉花没有精美的包装,仿佛就是老人匆匆从某个花圃里折掉拢在一起的。

老人走过来,把怀里的茉莉递给霍庭森,声音睿智:“茉莉不耐寒冷,若是在冬日绽放,必有特殊滋养。年轻人,这茉莉花在你妻子身边永远不会枯萎,万物皆有灵,她就是那个灵。花各有期,一年四季,万花皆会归于自然。”

“你是谁?”霍庭森认真凛冽地问,并没有接那束茉莉花。

老人摇摇头,眸底掠过属于睿智的微茫:“不重要。”

接过花,霍庭森向他道谢。

随即,老人望了眼霍庭森怀里的孩子,带着皱纹的眼角微微上扬,唇角的线条坚毅淡然:“人伦选清臣,天外颁詔条。这孩子很干净,几乎是你们霍家和那个强大的北欧家族最近几百年来最干净的一个孩子。他不该染上这人世间的任何肮脏。”

深折眉心,霍庭森忽而目光沉冷,把孩子护在怀里,锐利深邃的眼神警惕地盯着老人,再次沉声问:“你到底是谁?”

老人微微失笑,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转身渐渐隐于皑皑大雪中。

保镖皱了皱眉,向霍庭森提议:“三爷,需要我把他抓回来吗?”

“不必。”霍庭森偏头望了眼旁边的那束茉莉花,冷声道:“联系桃山,让他检查这朵花有没有问题。”

保镖服从命令:“是,三爷。”

霍庭森回到病房没多久,桃山就抱着花走进来,看向霍庭森:“三爷,花没有问题,唯一有问题的就是这花不该在这个时间开放。”

沉思片刻,霍庭森淡声道:“放下吧。”

除夕这晚,朝朝睡着后,霍庭森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望着徐愉,两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握着徐愉的纤手,淡淡抚去姑娘指尖上不存在的灰尘。

男人神色沉静,眸中染着一种陷于绝望和希望之间的不悲不喜。

忽而,霍庭森站起身,俯身抬手托起徐愉的后脑勺,另一只手解开她领口的扣子,露出一只白皙纤瘦的肩头,目光落在她后背那朵花上。

骤然间,瞳孔紧缩,只见徐愉后背上那朵花不知什么时候变成了淡粉色,并且之前已经逐渐趋于完善的这朵花忽然间又变成了花瓣样子。

就像是一朵花经历鼎盛期后迎来的衰败。

霍庭森眸底掠过一抹复杂的微光,重新给徐愉拢好衣服,低头吻了吻姑娘安静的眉心。

就在这一瞬间,他明白了刚才那位老人的话。

等到明年茉莉花期到来,徐愉定会回到他身边。

第170章 此后经年,他和朝朝有家了

新年过去,霍庭森几乎每天都会查看徐愉后背上的花,和他预想的一样,随着春天的到来,这朵花仿佛在逐渐走向鼎盛。

昏迷的日子里,徐愉觉得她来到了一个世界上最美好的国度,这里满目鲜花,一望蔚蓝。

但这里什么都好,就是没有霍庭森和朝朝。

徐愉听到霍庭森对她说,孩子叫霍清臣,小名叫朝朝。

她总是在心里赞叹霍庭森,如果让她来起名,肯定想不出来这么好听的名字。

来自脑际中的一种直觉,徐愉仿佛感觉到她和外界之间隔了一层薄薄的灰雾,无论她怎么努力,都逃不出这恐怖的界限。

她偶尔能感觉到外面正在发生什么,偶尔会独自一个人掉进黑暗里,要费好大力气才能从深渊中爬出来。

徐愉能感觉到,朝朝有时候就躺在她身边,柔软的小手抓着她的指尖,小奶音含糊不清地啊啊叭叭。

她想睁开眼睛看看孩子,想伸手抚抚孩子柔软的脸颊,徐愉迫切地想把这个她曾经无比期望降临的孩子拥进怀里,任由小朋友身上的奶香味在她鼻尖跳跃。

可是不行,她明明已经拼命努力了,还是挣不脱那层把她和人世间分开的灰雾。

有时候,徐愉会躺在一片花海中,百无聊赖地看着蔚蓝色的天空,这里很美,但她知道一切都是幻觉,唯有三哥和朝朝是真实的,是值得她为之努力的。

偶尔,她会躺在一块大石头上,冰冷的雨水毫不留情地拍打她的脸颊,像是那天在月湖晚景小花园中淋的暴雨。

渐渐的,徐愉觉得眼前的花海幻觉越来越弱,她要离开这个美丽的国度,掉进漆黑冰冷的深渊里。

她不想放弃,换言之,徐愉不想死,她想回到霍庭森和朝朝身边。

但是体内越来越弱的生命力告诉她,她很难再看到三哥和朝朝了。

她甚至还没来得及听孩子叫一声妈妈,还没来得及给霍庭森留下只言片语。

就在徐愉要陷入真正的沉睡中时,忽然传来一阵花香,是茉莉花。

徐愉记得这种香味,并对它印象深刻,那天在医院,她记得,有束茉莉花在霍庭森的床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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