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1 / 2)
没几日,霍家遭了贼,财库被清空,我和霍玹面面相觑还没来得及宽慰彼此时,一把火又从霍家后院烧了起来。
大火封住了院门,不烧死我们不罢休似的。
春云姐姐把我和霍玹推上围墙,霍玹先我一步跳下去,而后用自己垫了一下我。
院墙里头接着传来春云一声惨叫,霍玹也在我拼命拉他时惨叫起来。
我才知道他崴肿了脚。
我只得背起他一路跑,比当年埋了一家四口的时候跑得还快。
霍玹不是爱哭的人,埋了大夫人后他一直紧紧地绷着自己,没有掉过眼泪。
为了打算以后,那几日他甚至学着大人模样清点起家产来,我也学着大夫人的模样试图打理院中上下。
装模作样几日,还是让一场大火烧回了现实中。
那天霍玹终于又在我背上哭起来,声音从小到大,从毛毛细雨到塌了天一般。
我也很心疼,可我顾不上说话,隆冬的天呼进胸口的气像冰刀子,割得我五脏六腑都疼。
不敢说话,只知道憋足了一口气跑。
我俩像无头苍蝇一样乱跑几日,花光了身上仅有的银钱,围着茂县的邻郊乱窜,打听到烧得半光的霍家大门上被官府贴了封条。
有说霍辛结党营私犯了死罪,坠入冰湖是畏罪自杀。
又说大火是那个野丫头和小少爷自导自演的一出戏,八成是卷了钱财跑路了。
听说官府的人正找我们,我和霍玹抹了满脸牛粪没命地跑出了茂县地界,半路趁一个运送药材的马夫解手的时候我俩躲进了车里。
霍玹说:「我方才听见马夫与人闲谈说这堆药材是要送往京城的。」
我点点头,宽慰他:「京城大,生路也多,你别担心,我总能找一份工养活你。」
霍玹苦笑起来:「你养活我?我一个大男人哪用得着你养活?」
我也笑了:「大男人?你才八岁,个儿都没我高,我是你嫂嫂,你说我该不该养你?」
霍玹与我一起笑,一笑脸上干掉的牛屎就往下掉块儿,笑得眼泪都流出来,干掉的牛屎又变稀了。
马夫发现车里装着两个小孩儿也没撵我们,路上也会塞我们一个馒头一口水。
快到京城的一天晚上,我和霍玹守着车里的一小个洞口看夜空中繁星如流,他忽然说:「木兰,我还有个堂兄,大约是在京城做什么大官。他与我兄长十分要好,每年回乡祭祖的时候都会来家里住上两日,实在不行我们可以去投奔他。」
我板着脸:「人心太复杂了,你应长长教训,不要轻信他人。再说了既然是大官,哪还看得起落了难的远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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