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1 / 2)

沈昱轻蔑一笑,打断道:“乍一听还真有几分相像。可细听之下与真正伶人相去甚远。闻娘子别装了,你差点火候。”

“闻娘子此乃爱屋及乌,因心上人为伶人,故习得几分戏曲。”方宁叹道,指向一旁戏服,“我觉得剥皮鬼被传为女子,实因行凶时惯穿女子戏服,故意伪装所致。且受害者受药物影响昏沉,加之遇害多在夜晚,难以辨别。真身是男是女并不能因此而明确。”

闻如意坚持道:“不,我就是真正的剥皮鬼。我通过家中铺子弄得迷药,趁夜色挑选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或孩童,迷倒他们后,用戏院里开刃的‘削皮刀’将他们的皮肤和骨肉分离。那刀尚在我房中,你们大可去寻。”

邵夫子了然道:“难怪我问询药铺,皆未曾有购买山茄子和草乌之人,原来是闻府治下的铺子。”

方宁见闻如意对作案手法与时间交代的如此清晰,心中反生疑虑,“你既口口声声称自己为凶手,究竟为何?只因为怪你父亲将你嫁你不爱之人吗?我看你父亲也没有让你立刻出嫁,这说明可能能有转圜的余地,你应该知道。”

闻如意惨笑一声,脸上满是苦涩与无奈,“只为治愈凤声面上之伤罢了。我父亲曾寻得一高人,我有幸从她口中得知,用人皮可制成修肤膏,使受伤肌肤恢复如初。凤声为救我毁容,我心中愧疚难当,故而做出了这等不可饶恕之事。”

方宁皱眉问道:“凤声伤势痊愈,是因为你制的修肤膏?”

闻如意眼神微闪,点头道:“正是如此。”

方宁眼神锐利,继续追问,“闻青山身上被剥下的皮,现在何处?”

闻如意低下头,颤声道:“已经丢了,不知道丢在了哪里。此事皆因我起,我愿认罪受罚,只求大人不要告诉凤声。”

说完,她深深鞠了一躬,满是恳求。

此后无论方宁如何询问,闻如意皆咬定自己是凶手。

沈昱觉得案中另有隐情,但此刻陷入僵局。

他闻门口传来钟县令之声,便问方宁,“师妹,要不我们先将凤声拿下,再做打算?”

方宁沉吟片刻,目光落在闻如意那面如死灰的脸上,摇了摇头,轻声道:“师兄,既然闻娘子决意为凤声顶罪,那我等便不妨将计就计,或许能有所突破。”

此时,钟县令等人已至门口。

“方大人,你们没事吧?”钟县令见房门未掩,匆忙带人冲了进去,见方宁等人安然无恙,正似笑非笑地瞧着他,不禁面露尴尬之色。

方宁余光瞥了眼紧跟在钟县令身后的闻昌晟,嘴角微扬,语含玩味,“钟县令何出此言?难道已经预见到我等会有危险不成?”

钟县令察觉到方宁话中有话,忙开口解释,“是闻公子看大人这边许久没有动静,闻娘子也迟迟未归,忧心你们遭了剥皮鬼的暗算,下官这才匆匆赶来。”

方宁闻此心中顿明,这分明是闻昌晟担心闻如意而故意寻的托词,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缓缓道:“闻公子真是料事如神,剥皮鬼确实出现了。”

“在哪?”钟县令闻言如临大敌,连忙往后退了几步,四处

张望的视线落在邵夫子身上,睁目喊道:“难道他就是剥皮鬼?快把他抓起来,保护两位大人!”

“这是我的师叔邵夫子!”方宁对钟县令一惊一乍之态颇感可笑,下巴轻扬,指向闻如意所在,“喏,在那呢。”

钟县令满目惊愕,难以置信道:“这怎么可能?”

方宁扼要述说诸般线索,与邵夫子带回的关键证词,待派出去的衙役果真在闻如意房中搜出“剥皮刀”后,一锤定音道:“人证物证俱全,闻娘子确为剥皮鬼无疑。”

闻如意看了看沉默不语的闻昌晟,随即似卸下心中重担,颓然跌坐于地。

众人对闻如意指指点点起来。

唯闻昌晟紧盯着那戏服,神色不明。

方宁见火候已至,便吩咐钟县令道:“现天色已晚,案发现场尚有诸多细节需勘察。先将闻如意看押于此,待明日再押回衙门细细审问。”

这时,一衙役匆匆奔至,双手捧着一本文簿,恭敬呈上,道:“禀大人,此乃记录了剥皮案受害者信息的案牍。”

方宁直接拿过来道:“钟县令,此间事宜交由你处置。我与师兄需仔细研读这案牍,以探此案背后深意。”

钟县令连连应允,遣散无关人等。

闻昌晟似遭重创,亦不愿在此多留,声称案情已明,欲先为义父收敛尸身,以尽孝道。

方宁眉头微挑,朝邵夫子使了个眼色。

邵夫子立时隐于暗处,悄然跟在闻昌晟身后。

夜色深重,万籁俱寂,守门衙役神情渐疲,眼皮不自觉开始打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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