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1 / 2)

两人谈好了离婚条件,房子都过户到了骆嘉偷下,其余的资产五五分。

过户需要一定手续过程,一切办妥后,两人在五月中旬离了婚。

这段维持了三十多年的婚姻以离婚为结局。

骆嘉松了一口气,可这一口似乎松过头了。

这段时间上课,她的语速变地很慢,能明显感觉到自己的记忆力在减退,脑子里都是浆糊。

常景殊发现她胳膊上的疤痕时,就已经晚了。

医生确诊骆嘉为重度抑郁。

在医院开了很多药,一个服用说明她都记不住,每天吃药需要靠常景殊提醒。

学校那边知道她病了后,给她办理了停薪留职。

骆嘉有躯体症状,没有具体发作时间,随时随地的像一个定时炸弹。

所以她每天都待在家里不愿意出门。

可躺在床上,四肢会疼到哭,只要手上一用力,就开始抖,喝个水都会洒一地;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耳朵里会突然响起一片轰鸣,好了没一会后,心脏又会突然一下很疼,伴随着浑身的骨头疼,肌肉也疼,疼到整夜整夜的睡不着。

她试图用备课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但在桌前坐着不到十分钟,整个人像游离了一样,魂体分开,注意力无法集中。

最受苦的是常景殊,她每天的精神高度紧张,像照顾婴儿一样小心翼翼地照顾她的饮食起居,还要顾及她的情绪。

骆嘉很愧疚,她知道自己的负能量笼罩着整个家。

她也尝试做了改变,发现自己现阶段并没有改变的能力。

这段日子,她经常会不由自主地想起庄淙,想着他有没有适应湖南的水土,他不太能吃辣,那边的饭菜会不会不合胃口,经常在窗边一坐就是一个下午,她心里有很多委屈,但就是说不出来,动不动就会流泪,觉得没有活下去的意义……

她突然有一天脑子里蹦出来一个想法,她后悔了。

后悔和庄淙离婚。

她自己也说不清这是什么原因。

—————

七月初的下午,骆嘉自杀未遂。

昏迷躺在手术室的那段时间里,她的脑子里都在想着庄淙。

想他们第一次相见,第一次的微信聊天,还有他不太正式又出人预料的求婚………

眼角无意识地滑下眼泪。

梦里的她,仔仔细细回忆和庄淙的相处细节,才发觉和他结婚的这两年中,在她二十多岁的十年人生占比里,是笑容出现最多的时候,是真真切切感受到过快乐和幸福。

清醒过来后,她捂着发疼的胸口,崩溃大哭:“妈,我好想他……”

医生断定她病得太严重治不好,需要终身服药。

骆嘉主动提出住院治疗。

听到她需要进精神病院后,常景殊不同意。

“妈,吃药对我没太多效果,我不想再这样每天人不人鬼不鬼地生活着,更不想拖累你,我想快点好起来……”

骆嘉只记得那里面铁门是一道一道的,小小的空间里都是人,和监狱没什么区别。

每天按时起床,按时睡觉,按时吃药,统一吃饭,不能玩手机。

隔壁床的是比她大十岁的女人,因为接受不了突然裁员而疯,她说为了父母也要想通点,毕竟好死不如赖活着。

相比于其他人的状态,骆嘉的情绪算是非常稳定的。

她的床位靠在窗边,每天中午出太阳会把她整个包围在阳光里。

她喜欢坐在床边晒太阳,她能在光影里看见五彩斑斓的世界,一些星星蝴蝶在眼前乱飞乱闪,伸出手又抓不住。

午后三点的阳光穿过窗户,在墙上投下细密的光影。那些明暗相间的条纹,像极了钢琴的黑白琴键。

她的手指轻轻高抬,悬在半空,标准的弹琴手势像握着一个鸡蛋。

指尖落下,触碰到温暖的阳光,又迅速弹起,仿佛真的按在了琴键上。

她感觉自己置身于初二暑假的那场钢琴比赛里,陶醉其中。

一曲完美结束,她起身鞠躬致谢,台下掌声不断。

那场比赛她是心里永远过不去的一道坎,如果当时没有走神,没出现那么严重的比赛失误,也就不会被迫放弃她喜爱的钢琴。

后来骆嘉才知道,这些都是她的幻觉,是躯体化的一种表现。

骆嘉在精神病院的日子一天天过去,她的情绪逐渐稳定下来,虽然偶尔还会有幻觉和躯体化的症状,但比起刚入院时已经好了很多。

后面开始接受医生的治疗,按时服药,参加各种心理辅导和康复训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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