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2 / 2)

骆嘉在做饼干,听闻冷笑一声:“他给你下了什么迷魂药。”

庄淙醉醺醺地走过去,知道骆嘉不喜欢烟酒味,站在沙发前和她讲话:“爸的酒量是个无底洞,我根本喝不过。”

“庄主任平日在酒桌上不是挺运筹帷幄吗,躲酒对于你来说不是驾轻就熟的吗。”

他摆摆手笑:“在老丈人面前,我哪敢。”

庄淙很少能醉成这个样子,说话时舌头都打结,走路前俯后仰,像个不倒翁,接水都能洒出来。

骆嘉见状有些生气,给骆应晖打电话。

他在睡梦中被电话吵醒,嘟囔着问有什么事。

骆嘉:“你让庄淙喝了多少酒!”

她一说,骆应晖就明白怎么回事:“没喝多少。”

庄淙站在饮水机前像受欺负的小孩在听大人为自己撑腰,眼神迷离地看着骆嘉走向阳台,然后她把门关山。

屋内瞬间安静下来。

骆嘉冷静地说:“我知道你为什么那么灌他,解气了吗。”

骆应晖瞬间清醒过来,他没想到骆嘉这么聪明。

笪瑄退钱退酒那事,他憋了一肚子气,不仅不能发火,事后为了两家的情分还打电话过去道歉。

骆应晖常说这个社会求人办事太难,年轻的时候作为一个井下工人他天不怕地不怕,就是脸皮厚,永远打着鸡血的状态,哪怕被人嘲笑被拒之门外,但他抱着吃亏是福的心态,想着咬咬牙也就过去了。

但现在不一样。

骆应晖咬牙切齿:“他妈的,这么多年我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他们一家太看不起人了!”

骆嘉扶额叹息,这分不清对错,从情分上来说,笪瑄的做法不对,但按法律来说,骆应晖的行为属于行贿:“就这样吧。这次灌就灌了,不准再有下一次。”

庄淙见她从阳台进来,呼出一口热气,说:“偶尔喝多一次没事的。”

骆嘉从他身边走过:“味太大了,今晚你去客房睡。”

庄淙一怔,眼疾手快地拉住骆嘉的手:“我保证以后不会再喝那么多。”

骆嘉:“哦。”

庄淙:“你不管管我吗,我喝成这样你不生气吗。”

“今晚喝醉是你躲不过的劫。”

庄淙歪着脑袋说为什么,骆嘉不解释,叮嘱他不能洗澡,简单洗漱就睡。

他刚走到卧室门口,停下脚步回头:“明天中午陪我去临县参加升学宴,是我爸一个战友的孩子。”

“你自己去。”

“不。”碎发贴着眉,酒意入眸潋滟迷离。

一身正装穿的人模人样,谁能想象私下喝醉竟会撒娇。

骆嘉一巴掌轻轻地拍在他脸上:“我能不知道你们男人的心思,不就是想带个免费的司机回来开车吗。”

庄淙按着她的手蹭了几下:“别人家老婆走哪都跟着,你为什么就不愿意。”

“你们男的心里不是最清楚女人为什么要跟着吗。”

“不知道。”

“少给我揣着明白装糊涂。”

庄淙耷拉着眼皮,踉踉跄跄的走到骆嘉身边:“我冤枉。”

骆嘉两首交叠放在胸前:“思维这么清晰,你是不是没喝多。”

“真醉了。”他边说自己难受,边顺势倒在骆嘉肩头。

像个碰瓷的无赖。

临县离余城开车得两个半小时,以庄淙今晚醉酒的程度,明早也开不了车,她不去不行:“你先洗漱,我去给你煮醒酒汤。”

“谢谢老婆。”

骆嘉听的浑身一麻,怔愣的表情很快转为平静。

她始终不习惯这个称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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升学宴一共三桌,两桌亲戚,一桌都是战友。

骆嘉这一桌的感觉更像是大家借着升学宴前来老友聚会。

骆嘉身旁的家属以为庄淙也是他们同一批退伍的老兵,夸他怎么保养的,显得这么年轻。

大家听到一齐哈哈大笑。

庄淙解释后,那个家属捂着脸不好意思地笑。

动筷前,每个人的分酒器里都倒满酒,余城的酒桌文化是喝前要有人说话,话说完了,酒喝了,才能坐下动筷吃菜。

刚开始的氛围还挺不错,大家各自说着自己的近况,几杯酒下肚后,开始开玩笑。

可能是看在桌上还有女人,他们说着隐晦的荤段子,骆嘉全程皱着眉。

她想起之前和骆应晖参加酒局。

甚至常景殊还在场,他们就肆意妄为的说他们这种身份的人,在外面和别人逢场作戏是必不可免的事情。

刚才的饭桌上,一堆人开着其中一个人和其儿媳妇的玩笑。

只是因为那个人不愿意喝酒,激将法也没用,甚至躲到一旁坐着也得被追上去,那人一直坚持不喝,说是回家还得带孙子,原本因为劝他喝酒不成大家都感觉面子上过不去,因为他这一句,大家开始你一言我一语地问他是不是怕儿媳妇,直到结束,骆嘉听到他们说的最多的话就是你儿媳怎么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