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2 / 2)

“辞职了?为什么。”

“她的腰不好,不能受累。”

庄淙点头:“本就是打发时间去干的,要是累坏身体就太得不偿失了。”

骆嘉心虚:“嗯。”

“这周末可以吗。”他问。

骆嘉两手紧握。

大卖场一天工作八小时,早中两个排班,吃饭的一小时不算在内,早班九点到下午六点,中班十二点到晚上九点,节假日和周末请假要扣三百。

常景殊舍不得扣那么多钱。

而且她是奔着全勤的打算。

但她和庄淙只有周末有时间。

“我晚上打电话问问她周末有没有别的安排。”

晚上九点半,估摸着常景殊已经到家,电话打过去转达了庄淙想要一起吃饭的提议,常景殊顿了顿,说周末请假。

元旦假期那几天,两人逛了几家婚礼策划公司,骆嘉不喜欢冬天,余城一夜入冬,秋天来不及停留片刻就转瞬即逝,她计划在春夏结婚,但是距离春天的时间太短,好的酒店、司仪档期根本来不及安排,最终订在暑假。

婚礼终于提上了日程,那段日子,骆嘉把每天看电视剧和小说的时间全部换成了看婚礼场地策划和婚纱。

两人打算开春了先去拍婚纱照,但没想到奶奶去世了。

老家习俗,亲人去世三年内家中不能办喜事。

再过三年,两人就领证五年来,那个时候再办婚礼根本就不存在任何新鲜感,‘恭喜新人’这种话想想就很突兀。

常景殊始终遗憾自己没有一场像样的婚礼,这下骆嘉的婚礼又要一拖再拖,虽是客观原因导致的,但夜长梦多,世界上唯一不变的就是变化。

庄淙保证:“妈,婚礼一定是会办的。”

常景殊:“你父母那边怎么说。”

笪瑄给庄淙打过电话,她意思活人不能被尿憋死,不能为了等一场婚礼就把任何事都往后顺延,有了前车之鉴,笪瑄这次不再选择硬碰硬,而是强调外婆身体一日不如一日,老人生前最后的愿望就是抱到重孙子。

庄淙这话当然不敢说。

婚礼是必须要办,这是他身为一个男人欠骆嘉的,但婚礼和孩子是两码事,他就是一个错误婚姻里生出的错误结果,不可能再让自己的孩子重走一遍自己的路。

庄淙:“他们和我的想法一样,不管几年,婚礼是不会少的。”

常景殊安心地点头,她抿了抿唇,抬头和骆嘉对事一眼:“不然你们先要……”

话刚出口,骆嘉就知道她接下来要说什么,立刻出声打断:“妈,我们俩现在不打算要小孩,这话过几年再提。”

能拖一年是一年。

常景殊扯着嘴角看向庄淙:“你都三十了还不想要孩子。”

庄淙又一次因为被嫌年纪大受到伤害。

骆嘉使劲憋笑,替他解围:“他今年有升职的苗头,说不定会调到外地,到时候分居两地,让小孩再经历一遍我的人生吗?”

庄淙听不懂这话的弦外之音。

常景殊怔愣了片刻,牵强的笑容伪装着滴血的心。

骆嘉安静地给自己倒了杯果汁,一饮而尽。

突然的冷静气氛吓了庄淙一跳,他努力地找各种话题,常景殊一直搭话,但是骆嘉的情绪不高。

前两天刚换了单薄的被子,今晚下雨,又得盖回厚被子。

庄淙搬来梯子,从柜子顶抱下被子,然后听指挥换床单被罩。

几乎每晚睡前两人都会聊几句,有时是骆嘉看的电视剧,庄淙虽然不感兴趣,但挺乐意听她吐槽里面故事,什么深情男二爱而不得、渣男抛妻弃子,不然就是听她讲没有结果的暗恋小说,各种意难平结局,听她解释什么叫he和be,什么是双死即he………

一个听的津津有味,一个侃侃而谈。

庄淙总结她爱看be的东西,无论是电视剧还是小说,她喜欢沉重悲伤的故事剧情。

但聊这些话题是要看骆嘉的心情,心情不好的时候她只会简单地说两句话,比如明天不用做早饭她去学校吃。

月光破窗而入,悄无声息。

两人躺在床上,听着彼此平稳的呼吸声,庄淙先开口说感觉常景殊比前阵子更瘦了,骆嘉当然不敢说原因,她嗯了声,翻个身,问:“除你说的那些以外,你爸妈真的没说别的了吗。”

庄淙迟疑了一秒,点头。

骆嘉不信:“我讨厌欺骗隐瞒。”

他吐了口气,缓缓道:“也说了妈想说的话。”

如她所料:“那你怎么想的。”

这是两人第一次正面聊这个话题。

上次他跟笪瑄大吵一场后,骆嘉也想过很多次他话里有几分真假——他是真的不想要孩子?

庄淙把这个抛回去:“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