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1 / 2)

“你……”流叫了她一声,停顿片刻,忽然问,“你跟我哥是怎么回事儿,你干嘛要追他。”

阿妮探索着这条金属鞭的更多功能,不假思索地道:“他是上天送给我的礼物。”

在对人类拟态后,第一个出现在她面前的其他种族。

从天上掉下来的,礼物。

流走过来坐下,训练结束,他低头脱掉繁复华丽的舞台高跟鞋。这双刑具把人鱼本就不够耐痛的双脚磨得伤痕累累,如果没有那个粉色黏液的帮助,流怀疑自己现在恐怕都走不了路。

鲛人是强悍、而且非常慕强的种族,不能跳舞是他们为数不多的缺陷。他对阿妮的态度不知不觉改观了很多,在他不擅长的领域习惯性依赖强者:“什么礼物,他是被绑上缎带放在盒子里打包送到你面前了么?现在被绑上缎带疼得死去活来的是我啊。”

他抓过阿妮擦鞭子的手,放在腿上。

舞台高跟鞋是用缎带绑起来的,他的小腿上有缎带捆绑的压痕。阿妮前一阵子都很关心地帮小美人鱼揉腿,免得还没演出他就先倒下了。

但现在萌芽之夜已经过去,离下一次演出还有一段时间。

阿妮瞥了他一眼,手指按着对方疲乏的韧带用力掐了一下。猝不及防的粗鲁伴随着强烈疼痛涌入身体,鲛人瞬间疼得叫出了声,又及时咬住嘴唇抬眼看着她,吸了口气,冒汗地缓了几秒:“你……”

“你是喜欢我吗?”阿妮打断他的话。

流愣住了。

“学哥,你依赖我依赖得太过分了。”

她凑过来,盯着对方冰蓝色的眼睛。这双眼眸跟麟时常躲闪、忍住流露疼痛的眼睛不一样。学哥很擅长用自己的受苦来撒娇,似乎他在家里也是这么做的,一个勇敢好战、胜负心强烈的优等生,一个被宠溺被重视的次子,自然能分走长辈的关注和外界的赞誉。

阿妮的声音怦然敲打在他的脑海里。流无言以对,人在心虚的时候总会让自己显得很忙,他左顾右盼地给自己倒了杯水,捧着喝了几口,酝酿出反驳的话:“……因为你总是过来帮我揉,不愿意直说就行了,干嘛要……”

这种程度的反驳真的有意义吗?

流说不下去了,好像自己喝的不是水,是岩浆,喉咙跟着蹿起来一股火,被烫的手都发抖。

“噢。只是习惯了呀。”阿妮松了口气,语气变得更轻松,她继续摆弄手里的新武器,没再看他,自然也就没见到鲛人泛粉的珊瑚耳骨和紧绷着攥住玻璃杯的手指。

阿妮继续说:“那就好。”

“那就好,是什么意思?”几秒后,他问。

“对你没兴趣的意思。”

就这么几句,流却忽然被这杯温水呛到,他抽了张纸捂住唇咳嗽了半晌,不知道哪儿来的一股不甘。他从来没想到过自己会在任何一方面输给麟,鲛人崇拜强大,比年轻,比武力,比声誉,或者就算是比外表,他也没有哪儿输给过那个年纪不小的哥哥,怎么到她这儿就一口一个“老师”、“礼物”,换了自己反而没兴趣?

他豁然站起来。

阿妮慢慢地挪了下视线,看着他满是青紫淤痕的双腿,想,这次居然没喊着好痛。

流冲着她道:“麟的脑子里有病,才会跟人类交往,他是个叛徒!”

阿妮知道鲛人的观念,也明白他们的繁衍锁,挑了下眉:“然后?”

“我不会喜欢人类。”他一字一顿地说,“你不用担心了,我对你也没兴趣。”

“哦。”阿妮点了下头,说完就低头做自己的事了。

这种一拳打在了棉花上的感觉让流非常堵得慌。

他张了张口,一个字也没说出来,随后踢开高跟鞋,因为生气得太真情实感,一下子用力地撞到了伤口,被捏过的筋骨和针扎一样的肌肉爆发剧痛,小美人鱼当着阿妮的面,砰地一声倒了下去。

阿妮就知道他坚持不了多久,今天的训练量已经到极限了,没捏腿就站起来,真是不想活了。她踩住对方的背,把刚努力爬起来的流摁了回去,淡淡地说:“还是躺一会儿吧,昨天洗澡晾尾巴的时候都炸鳞了,难看。”

难看?难看……他?!

“……你好讨厌!”

“嗯,鲛人都觉得我很讨厌的。”阿妮无所谓地说,“你们说话都是一样的吗?比如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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