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2 / 2)

她已经一个月没怎么见光了,只是刚要眨眼缓解酸涩,温热的大手稳稳挡在她眼前。

“先闭上眼,缓一缓再睁开。”

“……”

大概是对他无语至极,这次薛知恩没开口骂他,垂下长长的眼睫,眨了眨眼睛。

齐宿能感觉到那两把柔软的小刷子在他手心轻轻拂过,手掌没忍住轻颤了两下,修长的指骨微蜷。

好痒,一路痒进他的心窝。

挠不到,解不了,瘙痒难耐。

齐宿看着她的目光渐渐深沉,浓褐色的温柔眸也难掩痴妄。

“什么时候把你的脏手从我眼睛前面移开?”

薛知恩冷淡的声音唤回他的神智。

齐宿急忙克制露骨的眼神,收回发烫的手掌,恐被发现似的侧开脸颊,轻咳一声。

“抱歉,知恩。”

薛知恩冷漠的目光停在,他欲盖弥彰也遮不掉的通红耳垂上。

“你要是发烧了,就马上滚出我家,不要把病毒传染给我。”

“……没有,我没有发烧,如果感冒了我一定会多加注意不会传染给你的,而且,而且——”

齐宿躲着她探究的视线胡扯:“蠢货是不会感冒的。”

“……”

薛知恩嗤得笑了声:“你还挺有自知之明。”

齐宿红着脸,抿抿唇,轻轻说:“你说的话,我每个字都记得。”

……

“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文森特威廉梵高?”

听到这个名字,薛知恩几乎是一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我们换个办法。”

齐宿不知何时走到桌边拿出他收在纸袋里的水果刀,反光的刀面反射出他那张漂亮脸蛋。

“你要干什么?”

薛知恩警惕地收回揪他耳朵的手。

齐宿把刀尖对准自己,握着刀柄朝她手中抵,眉眼浸透温柔。

“知恩,我想不出比这还浪漫的事了。”

即使不是油画系出身的人都明白梵高的地位,这对齐宿来说——

意义非凡。

“不对,”他忽然想到昨晚,严谨道,“这应该是比你杀了我第二浪漫,第二艺术的事。”

“……”薛知恩睨着那浅绿色的刀把沉默。

齐宿催她:“知恩,可以快一点吗?你还要吃早饭呢。”

那语气好像这只是件小到不能再小的事,比今天早上吃包子还平常。

薛知恩缓缓开口:“你真的会变成残疾。”

难以辩驳的褐色深眸直视着她的眼睛,直勾勾地喃喃:“只要是你来,只要是你……”

这是恩赐。

是他可以带到坟墓里永存的‘爱’啊!

薛知恩一噎:“……”

“知恩,快快快。”齐宿把刀柄又往前递了递。

快快快。

来爱我。

第51章 我没有未婚夫!

“我可不想担上把你弄残的罪名。”

薛知恩避开他露骨到令人反胃的目光,语调冰冷。

现在就缠着她没完,把他弄残了,估计就真的跟哼哼唧唧的跟狗一样赖上她一辈子了。

她一时没去想,她给自己计划的一辈子其实短的不到下个月。

“……你不愿意了吗?”

齐宿肉眼可见地凋零了,脸色都白了几分,好像触手可得的宝贵机会飞走了般悔恨。

有病。

搞艺术的果然都多多少少有些毛病。

薛知恩不知想起谁说过的这句话。

割耳这种模仿大师的艺术行为,薛知恩是不会满足他的了。

即便齐宿再失望,也只能接受这个冷冰冰的现实。

他总不能强迫薛知恩去做。

他可舍不得。

卫生间。

洗手台前,齐宿不知从哪给她搬来一个长腿的凳子放着,姿态自然地给她挤着牙膏说。

“我们家知恩在板凳上乖乖坐着就好。”

薛知恩被迫坐在高凳上,死死盯着他:“谁是你们家的?”

齐宿把挤好牙膏的牙刷递了过去,温声纠正:“是‘我们家’,不是‘你们家’。”

有什么不一样的?

薛知恩一把夺过牙刷,刷牙洗脸这种再基础不过的事,她还不至于蠢到不会做,只是之前连睁眼的力气都少得可怜,现在倒是被这死变态气得恨不得把牙都刷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