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1 / 2)

荀远微没有说话,只是将苏仲送过来的那封信递给了春和,示意她自己看。

春和将苏仲送过来的那封信从头到尾地看过,心中斟酌着措辞:“殿下先别担心,既然苏将军已经将戚中丞和案子的消息告诉了您,想来便已经同戚中丞会面,那便说明戚中丞已经脱离了危险。”

荀远微摇了摇头,语气中有些无力:“我很担心他。”

因为是她将戚照砚派去查这件案子的。

苏仲在信中提及戚照砚的情况时,只说他看起来不太好,又拒绝了自己请大夫的提议,和自己要了金疮药,似乎更多的是因水刑而遭受的内伤。

水刑是什么刑法,她怎么会不清楚,能从水刑下死里逃生,不知道是遭了多少罪。

她其实恨不得自己现在就骑着照夜白赶到定州去。

春和低眉沉默了会儿,才说:“奴婢以为,殿下现在还是得先稳住长安这边,然后再筹谋定州那边的事情。”

春和这句,让荀远微如醍醐灌顶一般,她缓缓地舒出一口气来,又抬手擦干自己不知道何时淌出来的眼泪,说:“是我关心则乱了。”

她在心中想了想该如何安排接下来的事情,和春和吩咐:“你去将定澜叫过来。”

春和应下后便出门离开了。

不过多久,谢定澜便来了她殿中。

荀远微示意她坐下,又问:“你明日即将启程回定州,行囊收拾地如何了?”

谢定澜点头:“末将和小九回京本来也是没打算在京中留多久,不过是几件换洗的衣裳,也没有多少需要带走的东西。”

荀远微将苏仲写来的信给谢定澜,“你先看看,这是苏仲从定州寄过来的信。”

谢定澜越看,眉心蹙得越紧,看完之后才不可置信地抬头看向荀远微:“所以我们这些年勉强和靺鞨之间能打个有来有回,全然是因为国内有反贼?”

“是。”

谢定澜颇是烦躁地将信扣在一边的桌案上,又猛地一拍大腿:“我们本来和靺鞨交战,就是凭借更为丰富的铁矿、盐矿、以及更精湛的锻造铁器的技术,而他们有丰富的牧草,能养出更为善战和灵活的马匹,如今好处尽让他们占完了,难怪总是那么吃力。”

荀远微看着谢定澜,很认真地说:“所以我想请你尽快回定州,从就近的州县调兵,与苏仲尽快将那边的形势安顿下来,不要托太久。”

谢定澜毫不犹豫地点头:“殿下肯将此事交给末将,末将自然会全力完成。”

荀远微的语气有些沉重:“那就,拜托了。”

谢定澜再次看向桌案上放着的那封信,在意识到荀远微对她用了“拜托”这个词的时候,她更明白了这件事的重要。

于是立刻起身:“左右的末将行囊已经收拾好,明日一早走和今晚走也没有什么分别,末将这就启程。”

荀远微没想到她会这么果断,连忙拉住她的手。

谢定澜朝着她笑道:“殿下,再犹豫城门便要关了。”

荀远微也知晓现在不是犹豫不决的时候,深深地看了谢定澜一眼,终于还是松开了手:“好,我在长安,等你的消息。”

谢定澜从自己的房中取了行囊,又从马厩中牵了自己的马,在公主府门口和荀远微、戚令和她们道了别,便朝着城门的方向而去。

但她万万没想到,自己到城门口的时候,正碰上褚兆兴冷着脸训斥看守城门的将士。

她默默说了声:“真是倒霉。”

她本已经掉转马头打算从别的门走了,却没想到褚兆兴从背后先叫住了她:“定澜。”

她跟着身子一僵硬。

但还是没控制住自己又转头朝着褚兆兴的方向看去。

褚兆兴挥手让本来聚在自己身边的将士都退了下去,又疾步朝谢定澜走过来,主动伸手牵住她马脖子上的缰绳。

谢定澜一脸的不自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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