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2 / 2)
荀远微自然也留意到了他的动作,便顺嘴问了句:“你腰间这荷包?”
戚照砚闻言,耳尖立刻一红,忽然有些百口莫辩。
他要怎么解释?荀远微不会误会什么了吧?
于是还不等荀远微出声问,他先道:“殿下切莫误会……”
荀远微终于没忍住再次笑出声来,“我还没问呢,你却先招了?”
戚照砚这才意识到自己这是将事情越描越黑了。
现在实话实说,还来得及吗?
又或者话说,荀远微还会相信吗?
“荷包的意义毕竟非同寻常,原来戚郎中还有心上人愿意为你缝制荷包么?”荀远微的目光没有从他的腰间紧紧攥着的那个荷包上挪开半分。
其实就连她自己,也想不明白自己为何要问戚照砚这句话?
按说他有没有心上人,甚至会不会娶妻,娶谁,和自己似乎也没有关系。
戚照砚留意到的确实荀远微对自己一前一后的称呼的变化。
分明前半句还是略显亲近地称呼表字“戚观文”,为什么后一句就成了“戚郎中”?
他本想矢口否认自己没有心上人,但对着荀远微,忽然又说不出来了。
他真得没有心上人吗?
他不敢确信。
戚照砚的手攥了又松,松了又攥,最终带了些期待性的试探,抬眼看向荀远微,问道:“臣有没有心上人这件事,对于殿下而言,很重要吗?”
荀远微明显被他噎住了。
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随口一问,就这么引火上身了。
不对,自己为什么要把这种感觉定义为“引火上身”?
她清了清嗓子,最终移开眼光,说:“也没有,只是我重用你毕竟是要权衡世家和寒门,若你真娶了哪个世家的女娘,只恐怕,以后便要成为仇敌了。”
荀远微连忙将话题往政事和合作上牵引,试图以此绕开戚照砚的注意力。
但戚照砚却开始不依不饶了起来,道:“那殿下还真是说笑了,毕竟臣三年前说了那样的事情,当时连臣的本家东海戚氏都不管臣了,如今身上也没有功名,说到底,和殿下选上来的那些个寒门也没有什么差别。”
荀远微应了声,一边后悔自己为何要问那枚荷包的事情,一边思索着要怎么把这个话题快些和稀泥一样的糊弄过去。
戚照砚的目光却变得灼热了起来,“所以,如若殿下先不要臣,那臣就真得又成了万人唾弃的罪臣了。”
他说着将目光从荀远微身上收回来,颇有些失落地垂下来,眼睫便遮住了他的眸子。
“我原先也不过是句玩笑话。”荀远微笑着想将此事搪塞过去,看见他有些伤神的样子,又想起了他数次伤痕累累的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模样,说着将面前的碟子往戚照砚跟前推了推。
戚照砚没有伸手去碰碟子里的话梅,问道:“臣瞧这话梅,倒像是东市赵记果子铺的?”
荀远微平日里出入宫闱,想来也没有时间特意去逛集市,故而戚照砚还以为是卢峤的心思。
荀远微便道:“哦这是沈待诏早上出去采买的,酸酸甜甜,很好吃的!”
戚照砚敛了敛眉:“沈待诏?”
荀远微什么时候选的待诏?他为何毫不知情?
是他让荀远微生气的这两日么?
她这么快就选了别人?
戚照砚虽然只是问了一句,心中却在想整个翰林院秘书省到底还有没有姓沈的年轻郎君。
若是有,又是什么来头?怎么忽然就成了翰林待诏?
这全然不合常理。
荀远微却不以为意地点头,直接承认:“我这案牍劳形的,总不能身边真得没有个能陪着说话的人吧?”
戚照砚愣在了原地。
“臣,可否知晓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