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2 / 2)

那是陈清也和陆熹第一次见面,之前两人都是互相听说过对方。

或许是怕她一个人坐在下面太无聊,阮舒池跑了两圈以后便过来问她:“想不想骑上去跑两圈?”

陈清也有些犹豫:“我没骑过,不会。”

阮舒池:“我教你。”

“真的吗?但我有一点害怕。”陈清也轻轻眨了眨眼睛。

阮舒池温柔地笑着:“怕什么?我还能让你摔下去?”

那时的阮舒池于她而言像是有某种魔力,简单的两句话就能让她无比安心。

她换上马术服,不安又期待地探寻着未知的领域。

阮舒池教得很细致也很耐心,光是上马的动作和姿势就来来回回教了半个小时,就连陆熹都看不下去了,忍不住调侃:“他教你比他自己当时学的都认真。”

陈清也已经忘了当时自己是怎么回答的了,只记得有一瞬间心里很暖,是前所未有地被真的在意呵护的感觉。

随着马蹄声渐停,陈清也的思绪也逐渐回笼。

见她半天没出声,阮舒池皱了皱眉,低下头看过去。

从他的角度能看见,女人乖顺地将头贴在他胸口上,卷翘的长睫轻轻抖动着,像是在想什么。

顿了顿,他出声:“吓傻了?”

阮舒池突然有点后悔逗她。

听见声音陈清也皱了皱眉,彻底从回忆里清醒了出来:“没。”

不远处陈庭正看着他们,阮舒池也没多说,确定陈清也真的没事以后,便翻身下马,站稳以后还不忘绅士地朝她伸手。

夜色里,阮舒池立在原地眼底漆黑一片像是在酝酿一场风暴,视线落在那道熟悉的背影上久久未能回过神。

“…我们今天要聊的是阿根廷作家、翻译家博尔赫斯,大家有没有知道他,或者知道他作品的?”

投影屏幕上随着他的动作,显示出图像。只是讲台两侧是两扇巨大的玻璃,在骄矜的阳光映照下,屏幕颜色寡淡得很。

阮舒池抬眼确认文稿进度,阳光一视同仁,撒在他身上,他莫名地觉得有些燥热。

可能是教室人多,呼吸产生的二氧化碳改变了室温,又或者实在忍不了巨大的色差。阮舒池请坐在两侧的同学,帮忙拉上窗帘,自己又趁机脱掉厚重的毛呢外套,再跟公文包一起扔在旁边的椅子上。

真穿正装上课的阮老师,也不过吸引了片刻学生们的注意。毕竟这一拉窗帘,室内瞬间昏暗,更方便犯困的同学睡觉了。

陈清也自然无心文学,这会儿也无心台上侃侃而谈的阮舒池,毕竟身边散发热度的叶庭阳无法忽视。

她确认了一圈四周无人在意他们,目不斜视,却压低声音,用一种宛若呢喃的声音问道。

“你是怎么想到,来听他的课的?”

第56章 巧克力秋英

“怎么,是阮老师的课不欢迎其他学院的学生旁听吗?”叶庭阳拿了本笔记本,装模作样划拉两笔,就捏着笔杆开始转。

水笔在他指尖旋转,画出规整的圆弧,而后逐渐变慢,最后“啪嗒”一下,掉在桌面上。

陈清也朝他看了看,就见叶庭阳重新拾起笔,攥在手里,施施然又道:“这么特立独行,在新大可真是独一份啊。”

“……”陈清也默然,直觉这时不适合替阮舒池辩解什么。

她提了口气,缓和下紧锁的眉,有种按住叶庭阳手里笔的冲动:“叶庭阳,我们就事论事。而且你清楚,我说的不是这个。我想知道的,是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

叶庭阳抬手掏了掏耳朵,声音不大,把话音咬得极重,像是从齿间厮磨出来似的:“我没听错吧?我是新大的学生,出现在新大的教室里,不论听哪节课,不都是理所应当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