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怜 第54节(1 / 2)

但郡主不需要干爹的斡旋,不需要干爹为她想办法。

她是发号施令的那个,有了计划,做了决定,然后通知干爹。

干爹没的选。

而郡主不曾开口的事,对她来说就不那么重要。

干爹即便主动去做,也无济于事。

阉人本就低人一等,不说主动权,就连半点选择的权力都没有的话……

又怎么能安心呢。

或许,干爹连一句模棱两可的试探的话都不敢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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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家管理猎场的权力是没有了,但皇上念着与老侯爷的旧情,只给他们治了个监管不力的罪名,没给许乔新治罪,而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允许老侯爷找人彻查此事。

老侯爷特别喜爱这个小孙子,便找了好几名仵作轮番验尸,想办法查清事实。

陈焕为此担心好几天,生怕被人查出是郡主故意将人拉到坑中。

他知道郡主在宫中多有不便,就借自己身份之便为她观察事态动向,万一有点什么好尽快介入,干扰对方调查的方向,帮她掩盖或销毁证据。

实在没办法自己解决时,也好想办法尽早提醒她,一起想出应对之法。

没人叫他这么做,他还是一点儿没落下。

一连数日,除去宫中事物,都在忙着关注这个事。

谁叫他喜欢她呢,生怕她出事。

说来也可笑,明明那么在乎她,每次在她面前时却总是没几句好话,总想不知好歹地使些性子、阴阳两句,再……在她毫不介意地笑起来时偷偷地欢喜。

他没有过男女之情,也没被人好好地对待过,只在梦里似真似假地体会过。

他觉得郡主对他的包容里,有着一点儿宠溺之感。

想到郡主拿玉佩和他与贵妃的合作当做威胁,他就又是难受又是生气;

而想到郡主对他的包容,想到郡主前后两次救他都是搂在腰上……他又总忍不住窃喜。

他总是在两种完全相反的情绪中反复。

独自猜来猜去,却不知答案。

得到许乔新下葬的消息时,他松了口气。

继而提起精神,打算把这个好消息告诉郡主。

算是……

献献殷勤,邀个功吧。

又一次走上那条熟悉的宫道,有种归心似箭的感觉。

他已经有些日子没见郡主了,心里怪是想念的。

来到永安殿外时,香阳正在院中,见陈焕来,立刻直起身子行礼。

陈焕在她开口之前瞪她一眼,就叫人把话憋了回去。

香阳知道皇上将郡主的事全权交给陈总管处理,陈焕每次来都是代表皇上过来的,也知道郡主和王府如今的情况比较微妙,就没敢出声,任凭陈焕背着手走到门外。

“今日许乔新已经下葬,这事儿算是彻底了结了,郡主不用再担心。”

“本来就没什么可担心的。”

枫黎的嗓音有些惺忪,一听便知,大抵是懒洋洋地窝在榻上。

她浅饮口茶:“此后小侯爷再也不用为他吃力不讨好地善后了,虽然……呵,可能还是会时不时地因他的死被埋怨,但耳根子磨一磨,总好过一次次费尽心思地替人擦屁股赔不是。”

“咦,郡主难不成是为了小侯爷?”绪白眼睛一亮,不等枫黎回话就又道,“小侯爷长得是不错,一看就符合郡主的喜好。人也是翩翩君子,行得正坐得端,倒是配得上郡主。”

陈焕在听到里面提起小侯爷的那一刻,停住了落在门上的手。

他驻足,不自觉地咬紧了后槽牙。

不会真是绪白说的那样吧?

她说得那么冠冕堂皇,是为了小侯爷?

“别胡说,我确有一事挺想感谢小侯爷的,但还不至于为了他做这种险事。”

枫黎轻轻掐了掐绪白的脸颊作为她胡说的惩罚。

她做那一切,无非是为了她自己……

还有陈焕不被牵连罢了。

把他们摘出去,总比解释、掰扯要省事很多。

“对了郡主,我瞧着陈公公这些天没少盯着这事儿,很是上心。”

陈焕不自觉挺起了腰板,侧耳细听郡主是怎么夸他的。

“都叫陈顺告诉他不用在意了,真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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