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1 / 2)

梁灼压低声音:“我有些事要回港城处理,等我回来,我们该谈谈这三个月,要怎么算。”

他顿了顿,“怎么开始,怎么结束。”

他的语气像在谈合约,却透着股荒谬的认真。

程月萤想了想,跟他斤斤计较:“怎么开始还要等你回来再算吗?我觉得还是口头协议达成之日起算比较好。”

梁灼后退一步,看着她笑了,“你真的很适合当律师。”

“多谢夸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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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灼是当晚的航班离京,像是故意多给她一些缓冲时间,好让她理清心绪。

可时间越多,程月萤的心反而更乱。

周末清晨,她在朋友催促的电话里才猛地想起,之前和朋友一起报了个周边徒步的团,说是去野外呼吸点儿新鲜空气。

同行的还有几个大学里的好友,一个在法院工作的男生邹宇,和一个跟她同样进了律所的女孩子方彦,他们毕业后各奔东西,留京的也散落在各个区,见个面难如登天,程月萤也不好临时爽约,草草收拾了一下,换上冲锋衣,压低防晒帽的帽檐,坐进大巴时还有点懵,直到站在山脚下,一群人开始往上爬,她才勉强回神。

北方的春意刚露头,风大,山虽然不高却有些陡,爬着爬着,一行人天都不聊了,苦大仇深的蒙头赶路,一路要戴口罩又得登高喘气,不一会儿程月萤的额头就出了汗。

半山腰的观景平台成了临时休息站,阳光有些刺,程月萤站在角落里喝水,抬眼的时候却感觉隐隐约约有一道视线落在她身上。

她眉头轻皱,四下张望,全是些陌生人,没看出异样。

而此刻的另一侧登山小路上,荣启铭正踩着石阶,手里还拉着个女生的登山背包。他看上一个小明星,暧昧了两周了,今天约出来爬山,谁知道遇上了一个大部队,小明星有点不开心,戴着墨镜,妆也花了,嗓子娇滴滴地喊累。

他耐着性子哄了两句,抬头不经意视线一扫,突然整个人定住。

那人站在观景台最边缘,长发挽了个低马尾,穿着最常见的黑色外套,头发被风吹得有些乱,侧脸轮廓清冷又漂亮。

隔了几年,他还是一下认出来了。

程月萤。

他倒吸一口气,站在原地发了几秒呆,下一秒低头发信息:你知唔知程月萤喺北京啊!

那边梁灼隔了半分钟才回:怎么了。

语气淡定得要死。

荣启铭愣住,心说不对啊,你以前为这女人要死要活,现在怎么这么冷静?

他又往那边看了几眼——有个男的在帮程月萤理水袋的吸管。

啧,挺体贴。

他八卦病又犯了,再也坐不住,忙又发:她好似有新男朋友咁。

还像狗仔一样拍了张照片发过去。

这一次,消息刚发出去,对面直接秒回:你帮我看好她。

荣启铭看着这行字,沉默了几秒,吹了声口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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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山的路线坡度缓了些,众人终于有闲暇的精力聊天,邹宇边走边抱怨:“今天晚上去不去喝一杯?我快被傻逼领导逼疯了。”

方彦在旁边举手:“我这个周末不用加班,可以去,月萤呢?”

程月萤心里也有事儿,点点头:“去吧。”

他们常去一家藏在老胡同里的清吧,地方不大,隔三差五聚一次,约定可以轮流喝醉,其他人负责善后。

邹宇跟的员额法官很不好相与,酒杯一碰就开始吐槽他的奇葩事迹。程月萤话不多,只是静静地陪着他喝,她喝得干脆,一杯接一杯跟邹宇碰,不带停顿,眉眼都不动。

“阿萤别喝了,我一个人可拖不了你们俩。”方彦拦了一下,看着她皱眉:“你今天这是怎么了,合伙人也发癫了?”

程月萤摇摇头,把杯子放一边,没说话。

喝着喝着邹宇接了个电话,挂断的时候表情不好:“操,这个点儿让我回去改个判决书,神经病啊。”

但是牢骚归牢骚,发完还是得匆匆道别,穿着冲锋衣打车回单位。

程月萤抬手叫服务员续了酒,方彦又想拦,她笑笑:“邹宇不在,你拖我还是能拖动的,让我再喝点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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