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1 / 2)
夸张得像在拍电影。
越萤愣了一下,她见过这样装束的人,就在几天前。
是在被挑选去电影剧组跑龙套的那天,他们几个没有上镜经验的学生穿着校服,在太阳底下一遍一遍的走戏,热得快要中暑。
那个从港城来的大明星钟韵仪就坐在树荫下慢悠悠地喝着咖啡,即使穿着朴素的戏服,也能看出她从头到脚都透着矜贵,助理蹲在一旁帮她翻剧本,室外制冷机对着她吹。
当时在钟韵仪身后,就站了好几个这样的人。
“你们是什么人?”越萤皱起了眉,警惕地问道:“这是我家,有什么事吗?”
房门在她面前打开了,有过一面之缘的钟韵仪出现在门后。
钟韵仪今天没穿戏服,她穿了一袭打眼看过去就知道无比昂贵的香槟色丝质长裙,浓密的卷发坠在胸前,妆容精致的脸上,一双精心描绘的眼睛朝越萤看过来。
钟韵仪已经不再年轻了,可是岁月不败美人,反而赋予了她沉淀过后的气质。
此刻站在逼仄的玄关,美得几乎盛气凌人。
“回来了,”钟韵仪语气温柔地说。
她的普通话带了些港城口音,并不难懂,但是越萤听着莫名有些不舒服。
越萤皱眉望过去,发现可能不舒服的来源是她的眼神——
钟韵仪的眼神并不像她的语气那样温柔。
从越萤出现的那一刻,钟韵仪的视线就一直没有离开过她。并不是善意的注视,而是从头到脚的打量,最后又将视线直直地投向越萤的眼睛。
眼神冰冷直白得近乎冒犯。
有一瞬间越萤几乎以为自己在被蛇注视。
钟韵仪慢条斯理地打量着面前的少女。
个子很高,穿着质地差劲的皱皱巴巴的校服,额角的碎发因为汗湿而黏在脸上,手里拎着的塑料袋正在一刻不停往外散发令人作呕的腥味。
她看向越萤的脸,最抓人的那双桃花眼,形状熟悉得让钟韵仪生理性不适。
明明是一张颇受上帝宠爱的脸,却挂着睡眠不足的黑眼圈,眉头因为困顿而习惯性地微微拧着。
变成了生活重压下麻木而面无表情的一张脸。
十七八岁的少女,最珍贵的青春期,自尊心最敏感最脆弱的年纪。
这一切在钟韵仪看来,只需要两个字就能概括。
狼狈。
可是面前的女生,瘦弱的脊背像挺拔的竹节。
越萤站在那里,像是完全不为自己的狼狈感到半分不自在——或者说越萤根本不觉得自己狼狈,只单纯的为钟韵仪的出现而觉得疑惑。
那双桃花眼淡漠地看向她,问:“钟小姐,您出现在我家有什么事吗?”
越萤歪头示意了一下手里的东西:“让一下,我要给我妈妈做饭了。”
第4章 我答应你。
越清茹听到了动静,问:“阿萤,是阿萤回来了吗?”
“嗯,是我。”
钟韵仪错身让开,越萤走进房门,把那群西装男关在了门外。
越清茹瘦成了一把骨头,胸腔因为呼吸急促而剧烈起伏。她倚靠在沙发的角落里,大热天还戴着一顶帽子,肤色黄得不正常。
看到越萤走进门,越清茹勉力撑起一个温和的笑,问她:“今天怎么回来晚了。”
“老师拖了会儿课,”越萤在玄关处换完拖鞋,走过来蹲在越清茹面前,捏了捏她的膝盖,轻声问:“饿了吗,坐着累不累?要不要我抱你去卧室躺会儿?”
越清茹点点头,越萤轻松地把她横抱起来,放到主卧的床上。
帮越清茹摘帽子的时候又带下来几根头发,越萤装作没看到,微笑着帮妈妈垫高枕头。
越清茹眼神复杂地说:“阿萤,你难道不想问我那个人是谁吗?”
“钟韵仪?”越萤说:“我们欠她钱吗?”
越清茹笑了,摇摇头。
“那不就得了。”越萤说:“我先去炖汤,要是难受的话叫我,我给您拿药。”
麻醉类的止痛药因为有上瘾的副作用,管控格外严格。越清茹出院时办了麻卡,但是每次也只能拿一周的药量,如果某一天吃的超过计划的量,那么下一次剧痛来临时就只能硬抗。
担心越清茹疼痛发作时失控,止痛药被越萤锁在了柜子里。
越萤关上卧室门,转过身才发现钟韵仪一直站在玄关处,安静地看着她们母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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