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1 / 1)

(' 这对以前的他来说,或许是个负担,可现在他已经想通了,故而在听到沈清晏的制止后,他便歇了还回去的心思。 殿下愿意将他的心意托付给他,那他也不能再像以前那样怯弱。 太后在旁看着,忽然道:做什么对疏儿这么凶?这还没成亲呢,就先凶上了,哪有你这样的,小心哪天疏儿把你踹了,有你哭的。 沈清晏哽住。 他方才很凶吗? 沈清晏委屈地看了林疏一眼,我很凶吗? 林疏噗嗤一笑,殿下不凶。 疏儿你就惯着他吧。太后又拍了拍林疏的手,见他手腕纤细,身子骨瘦削,脸颊更是清瘦不已,不由心疼道:怎么这么瘦啊?端王府短你吃穿了吗? 说着瞪了沈清晏一眼,岁安,你怎么照顾人的,把人照顾成这样。 沈清晏眸色黯了黯,眼中流露出后悔之情来,他没有反驳太后的问话,而是点了点头,心疼地攥紧林疏的另一只手,语气自责道:怪我,是我没照顾好林疏。 是他,没有好好对待林疏,才会让他吃那么多苦。 你啊!太后一脸恨铁不成钢,她对林疏道:岁安也是第一次学着疼人,可能有许多做得不好的地方,你要是觉得受委屈了,就来找哀家,哀家帮你做主,切莫自己受着。 林疏摇摇头,不是殿下的错,殿下待我很好。 闻言,太后对林疏是愈发喜欢了。 还是个识大体的,脾气又这般好,真是让沈清晏捡到宝了,难怪宁可得罪宣明帝,也要非他不娶。 又在长庆宫待了许久,沈清晏怕林疏离开幽昙花太久,身子会不适,就找了个借口,带着林疏先回去了。 坐在出宫的轿撵上,沈清晏握着林疏的手,关心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还好,就是有些累了。 林疏说着,头不由得靠在了沈清晏的肩膀上。 沈清晏搂着他,让他靠得更近些。 眼见轿撵抬到了宫门口,沈清晏正要抱着林疏下来,一道熟悉的身影朝他迎面走来。 来人身着官服,身姿挺拔高大,他将腰间佩着的长剑交给宫门口的侍卫后,就大步走了进来,他面无表情,不苟言笑,眼中却是饱含着久经沙场的杀戮之色,令人看了不由心生惧意。 看到他,沈清晏神色一怔。 这是宁远侯乔靖南。 他什么时候回京的?是为了乔宿雪的事情回来的吗? 自从沈清晏拒绝再让林疏饲蛊后,乔宿雪的生死就已被他抛至一边,他并不知如今乔宿雪的病情如何了,自然也不知乔靖南已从边关回京。 乔靖南也远远就看到了沈清晏,他上前来,走到沈清晏的轿撵前,向他行了个礼。 末将见过端王爷。 侯爷不必多礼。沈清晏因为林疏,和宁远侯府生了嫌隙,便也没有再向从前那样,对宁远侯态度亲厚,而是冷淡了许多。 宁远侯显然也知道了什么,神色淡淡。 二人寒暄了几句,宁远侯就要离开。 却在抬眸时,忽地与轿撵上那双清澈的狐狸眼对上。 一阵清风抚过,带来一丝冬日的寒意,林疏轻颤了下,身子不由往沈清晏怀里靠了靠。 那双好奇的眼不经意地往下瞥了瞥,正好对上乔靖南那双有些可怖的眸子。 乔靖南常年征战沙场,眼角更是留下一道又长又血腥的刀疤,林疏光是看一眼,就觉害怕,可不知为何,心中却又有些莫名的心疼。 不由得又多看了几眼。 而乔靖南却在看到林疏后,整个人心神俱震。 清风抚起轿撵上的薄纱,林疏那张夭桃秾李的面容在微风中若隐若现,虽看不真切,可那张与记忆中的人相似的面容,却是勾起了乔靖南数不清的回忆。 尤其是林疏眉心处的那一颗红痣。 那人也有。 一时间乔靖南看着林疏失了神。 注意到乔靖南的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林疏看,沈清晏不悦地抬了抬眉,大掌遮着林疏的脸,将他往自己怀里按,避开了乔靖南的目光。 心中更是盛满怒意。 这宁远侯怎么回事?老大不小了,儿子女儿都生了好几个,还对着他的林疏一脸觊觎,哪来的老流氓! 直到沈清晏和林疏离开, 乔靖南都依然出神地望着林疏的背影,好半晌都未回过神来。 那人是谁?世上怎会有和芸娘如此相似的人? 乔靖南未曾想他此番进宫,竟会让他遇上这样一个意想不到之人。 走远的马车上, 林疏忍不住掀开帘子往皇宫的方向又望了几眼, 眉心不由得蹙了蹙。 怎么了? 林疏想到乔靖南, 不知为何, 他觉得此人身上有一种让他很熟悉,忍不住在意的感觉,可他此前从未与他见过,也不知这种感觉从何而来。 殿下, 方才那人是谁? ', ' ')(' 宁远侯, 也就是乔宿雪的父亲。沈清晏以为林疏是被对方那充满打量的视线给冒犯到了, 便握着他的手, 轻柔地抚了抚,被吓到了? 没有。林疏摇了摇头, 原来他就是宁远侯。 那位大盛战功赫赫的将军,大盛子民心中的守护神。 乔宿雪有这样的父亲, 真是前世修来的福报。 你喜欢宁远侯这样的男子?见林疏想着宁远侯出神,沈清晏不由有些吃味,说出来的话透着一股子酸意。 啊?林疏瞪大眼睛,显然懵了。 他年纪大了, 早已娶妻生子, 与其喜欢这样的,不如看看我。沈清晏抓着林疏的手, 按在自己胸口,我只比你大三岁,既未娶妻也无妾室, 你嫁给我,整个端王府都是你的。 突如其来的一番表白,听得林疏面红耳赤。 他抽回手,心跳得厉害。 殿下误会了,我只是觉得宁远侯有些面善罢了,他的年纪都能当我爹了,我怎么可能会有那种想法啊。 闻言,沈清晏这才安了心。 想到方才宁远侯看林疏那直勾勾的眼神,他就不爽。 林疏是他的宝贝,谁也不能觊觎。 又说了会儿话,许是离开幽昙花太久,林疏觉得身子有些不适,枕在沈清晏的腿上,就睡了过去。 待马车回到王府,沈清晏就将人抱下来,急匆匆地回了房。 一走进房里,闻到那抹浓郁的花香,沈清晏就蹙紧了眉,不管过了多久,他都无法适应幽昙花的香气。 且因浸浴的时间越久,那花香对他身体的伤害也就越大。 现下已经到了光是闻着,就会心痛难忍的地步。 他咬着牙,将林疏抱到床榻上,为他掖好被子,抬手轻抚着林疏的额头,帮他将额间那几绺碎发撩开,低头在眉心处落下一吻。 然后忍着心口的剧痛,抱着林疏一起睡下。 婚期将近,大婚时要穿的婚服也已做好,沈清晏迫不及待地就捧着婚服过来,要给林疏试穿。 越临近婚期,林疏的气色也愈发的好了。 先前那有些苍白的脸色,这些日子被养得红润了许多,且发病的时候也愈发少了,就连谢祺宇过来把脉都说他身子好了很多。 那药蛊虽还在林疏体内,但是危害已经越来越小,待再过段时日,将药蛊逼出,林疏就有救了。 一旁的林疏和沈清晏闻言,面上都是一喜。 林疏不知先前太医给他下过活不了一个月的诊断,只是想到若是能不再受药蛊折磨之苦,那也算是一桩好事。 而沈清晏心里自是为能救下林疏的命,而庆幸万分。 还好他补救得及时,没有酿成大错。 倒是殿下您谢祺宇望着沈清晏那明显虚弱的气色,欲言又止,该说的我都说过了,还是请您注意一些。 我自有分寸。沈清晏轻咳一声,掩饰过去。 不想让林疏发现端倪。 殿下怎么了?林疏却是忍不住问了问,谢太医,是不是殿下的身体出了什么问题?我近日也觉殿下气色不对,您要不也帮他看看? 殿下应是疲劳过度所致,我为他开几副安神补气之药,谢祺宇沉吟片刻,不过,殿下还是不要时常与林疏待在一块,反正都快要成亲了,日后有的是时间,不急着这一时,天天待在一块,有损殿下的身子。 这话说得隐晦,听在林疏的耳朵里,却是不免生出一些误会了。 林疏的脸瞬间红了,谢太医,我和殿下不是您想的那样。 啰嗦。沈清晏却是一把搂住林疏,你只管治好林疏的病就是了,其余的不劳你费心。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