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1 / 1)
(' 吱吖 木门逐渐打开,洛清霖心头一紧,抬起脚就往前跑。然而还未跑上几步,脖子就被人大力掐住。 喉头被紧紧摁着,嘴巴被捂着,洛清霖发不出一丝声音,他抬起手肘用尽全力往后打,腿也不闲着,曲起膝盖就往后踢。 受到攻击,身后的人闷哼一声,但依旧没放开箍住洛清霖脖子的手,忍受着拳打脚踢,一路将人拖到江林煦的房间。 砰! 门一关上,洛清霖被人转了个身,被压在门板上动弹不得,似是条砧板上垂死挣扎的鱼。 洛清霖正奋力挣扎,耳边却传来熟悉无比的声音。 “宝贝,为什么要把我当成陌生人?” 这是林涵的声音?! 洛清霖停下挣扎,将身体乖乖靠在木门上,静待林涵的下一步举动。 隔壁淅淅沥沥的水声透过墙穿进来,耳边散着急促的呼吸声。 林涵呼出的气有些臭,不是腥味,而是抽了太多烟导致的嵌在牙缝里的焦油臭,这臭随着林涵的每次呼吸往外喷涌,直让人泛呕。 洛清霖可以忍受腥臭,地下水沟的臭,垃圾的酸臭,唯独忍受不了焦油和尼古丁的臭味。 “我问你为什么要把我当陌生人!”林涵大声喊道,“说话!” 他的脖子被箍住,嘴被捂住,他要怎么说话?洛清霖怀疑林涵脑子有病,不然也发不出这种脑残指令。 微微将头往相反方向撇,离林涵的臭嘴远一些,洛清霖终于得以呼吸一口气。 哪知刚喘上一口气,脖子间的力道就骤然加大,巨大的力带着洛清霖身子往后仰,脚步不稳,踉踉跄跄倒退。 后退几步,洛清霖感觉膝盖碰到了床沿,很快,他就被林涵一把压倒在木制的床板上。 倒下时,鼻梁重重撞在了床板上,剧痛从鼻梁骨一路窜至大脑神经,痛得洛清霖脑子发懵。 感受到有液体从鼻中滑落,汩汩往下流,一路漫至嘴唇下巴,洛清霖便想抬起手背将血擦掉。 察觉到洛清霖的动作,林涵松开捂着他嘴的手,钳住了他的两只手腕。 嘴上的桎梏消失,洛清霖终于得以开口,他冷淡地说:“我流鼻血了,给我纸。” “” 林涵安静一瞬,而后更加狠戾地质问道:“为什么要用那种看陌生人的眼神看我?” 看来林涵是听不懂人话。 洛清霖懒得和傻子纠缠,开始望着身下的天蓝色床单神游发呆。 平常被姜烟屿拿捏就算了,那是他心甘情愿。现在他居然要被一个脑子被夹过的人拿捏,属实是说不过去。 洛清霖暗下决心,从明天起他就要多吃蛋白质,回京城后要多去健身房增肌锻炼,强身健体。 洛清霖神游天外,一声不吭,这消极的态度彻底惹怒了林涵。 林涵一把抓住洛清霖的头发,猛地往上提,力道之大,直接将洛清霖的上肢绷成了上翘的弧度。 “说话!”林涵目眦欲裂,声音嘶哑的吼。 头皮痛得发麻,头发从根部断裂的感觉似是针扎。 不过对洛清霖来说,疼痛并不算什么,未让他心慌,他内心毫无波澜,继续沉浸在自己的意识世界。 姜烟屿洗什么澡要洗半个小时?有这么爱干净的狐狸精? 现在年纪大了,他的头发本就掉得多,要是再让林涵这样扯下去,发际线怕是都要往后移上几厘米。 幻想到自己秃头的模样,洛清霖禁不住蹙着眉摇摇头,打了个寒颤,身体激灵。 见压着的人微微颤抖,林涵嗤笑一声说:“害怕了?害怕了就乖乖听我的话。” 湿热的血液一直往下流,洛清霖努力吸了吸鼻子也无济于事,血的流速不减反增,连下巴都湿红一片。 他不会因为一直流鼻血,导致出血过多而身亡吧?! 洛清霖心里一紧,终于出了声,“放开我,鼻血止不住,我快死了。” 林涵闻言身形明显一滞,而后慌张地将松开桎梏,将洛清霖翻过身。 皎白的月光透过窗户泄进来,洛清霖的半张脸全是血,暗红色的斑驳血迹糊在眼下,鼻尖,下巴上,形似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你你!”林涵颤着手,双眼惊愕,指着洛清霖的脸结结巴巴。 被翻过身躺着,本该流出的鼻血一并往回倒流至鼻腔,行至喉管,堵得洛清霖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 “快从我身上起来,我呼吸不了了。”洛清霖憋着气说。 林涵瞪着双眼,还在发愣。 “快起来!”洛清霖捂着喉咙大声喊。 林涵回过神,从洛清霖身上一跃而起,慌慌张张跳下床,退到门口。 洛清霖终得坐起身,部分积压在鼻腔的血液得以流出,但卡在喉头的血依然不上不下,难受至极。 “哈咳咳咳!” 洛清霖张着嘴,从床上走到地下 ', ' ')(' ,狠狠喘了两口气,猛然一咳,终于将堵塞在喉头的血液咳出。 暗红色液体喷涌在木地板上,映出破碎花瓣般的痕迹。月色映在洛清霖殷红的唇上,将他衬得似个刚刚觉醒的新生吸血鬼,无比诡异。 血腥味漫至空气中,林涵慌张转过身,一把拉开门,正欲往外逃。 然而门才刚拉开,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门外,将林涵堵住。 姜烟屿正裹着睡袍,发间还萦绕着水汽,眉头轻皱,朝着林涵翻了个白眼。 但随着视线移动,当他看见弓着身子,满脸是血的洛清霖,以及地上的一滩血迹时,姜烟屿的心脏倏地一紧,推开林涵就朝着房内跑。 “他打你哪了?”姜烟屿慌忙跑上前,搂着洛清霖的腰将他拉到床边坐着。 憋着的血已尽数咳出,洛清霖摆摆手,“没事,已经好了。” “我什么都没做!”林涵面色心虚地为自己辩护。 “闭嘴!”姜烟屿转过头,眼神如刀般刮过林涵的脸,很是阴鸷,“别跑,也别再说废话,不然林华影视下个月就改姓姜。” 林涵本来慌着,现在听到姜烟屿的大话,立时冷静了,不屑地笑说,“呲改姓姜?你一个野种也敢拿姜家的名头狐假虎威?” 听见“野种”两个字,姜烟屿脸上的狠戾更甚,沉静片刻,便缓缓站起身,走到林涵面前俯视着他。 林涵身高不过一米八,身材干瘦,站在姜烟屿面前,便同溪岷一样,像是个瘦弱的小鸡崽。 姜烟屿身形高大,月光斜照进来,在他脚边打下面积巨大的黑色影子。 “干什么?”林涵退后一步,身子贴在门上。 “你再说一遍试试?”姜烟屿握紧右手拳头,露在睡袍外的手臂和手背爆出青筋。 林涵瞄了眼洛清霖,见他正冷眼瞧自己,甚至比早上时还要冷漠,眼神里带着显而易见的厌恶。 林涵心里的嫉妒像是被洒了酒精,越烧越旺,他咬着牙嘲讽地说:“我说,你是野种,没爹没妈的野种!” 姜烟屿嗤笑一声,话不多说,举起右拳就往林涵脸上砸。 砰! 林涵下意识闭着眼。可疼痛并未如期而至,只有门板被击打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静默一瞬,林涵再睁开眼,只见洛清霖拽住了姜烟屿的袖子,拳头失了准头,打在了门上。 洛清霖这不是挺在乎自己的么?都不舍得让他被打。林涵喜上心头,嘴角一勾,挑衅地看着姜烟屿。 右手被牵制,姜烟屿抬起刚拆线的左手,意欲二次攻击。 “你别动手。”洛清霖一把推开姜烟屿,抬起脚踹在林涵的肚子上。 剧痛让林涵立时跪下膝,他双手捂着胃部,蜷曲着身子。 洛清霖也跟着蹲下身,抓着林涵的头发,将他的头往上拉,而后一拳又一拳抡在他的鼻梁上。 当鲜红的血液从林涵的鼻孔流出时,洛清霖收了手,双眼淡漠地说:“还你的。” - 清早时分,细雨绵绵。 七点时,重金属音乐的闹铃响起,溪岷摸了摸身上轻柔的被褥,伸着懒腰,打个哈欠,闷哼着从木床上坐起身。 床板过硬,睡得溪岷背酸。 关上闹铃,溪岷下了床,脑袋昏沉地趿上拖鞋往外走。 身子刚探出门,左边就传来木门被风吹动的“咯吱”声,溪岷倍感疑惑地向左望去。 江江房间的门怎么是开着的?明明昨晚他已经亲手关上。 溪岷左右环顾一圈,未发现异样,而后踮起脚,小心翼翼往江林煦的房间走。 进了门,房间里空无一人,床上的被单不平,乱得不行。地上印有两块已经氧化的斑驳血迹,一块呈喷射状,一块呈细密点状。 溪岷心里一紧,退到走廊里。 难道昨晚这里发生了惨案?这别墅里只有他,洛清霖,以及姜烟屿,那这血迹 溪岷紧张地咽下一口唾沫,轻手轻脚往隔壁房走,将手置在洛清霖房间的门柄上,迟迟不敢推开。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