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1 / 1)

(' 每次触碰,麻意酥痒,从耳朵开始蔓延,顺着血液,延入四肢。 江初缩着肩想躲,但因为被抱住,难以逃脱。 “唔等等,”江初被吻得喘不过气,小幅度挣扎,右手不小心拍到池南暮肩上。 随后,池南暮闷哼一声,很明显地一顿,吻停了,神色有些怪异,似是在忍痛。 “你受伤了?”江初被这动静吓了一跳,当即就把池南暮的领口往旁边扯。 出乎意料的是,池南暮肩上没有伤口,连原本被烟头烫的疤痕也不见踪影,只有一小块泛红的皮肤。 池南暮偷偷去把伤疤祛了,为了不让他难过。 不是戒指,这才是池南暮真正要给他的礼物。 江初凝视那块平整的皮肤,不敢用手碰,只是轻声问:“还疼吗?” “不疼。” “你骗人。” “真的,不用力摁,就不会疼。” 江初小心翼翼凑近,下意识呼气,吹了吹泛红的皮肤,“刚才为什么不告诉我还有这个礼物?你告诉我了,我就会小心一点,尽量不碰到。” 闻言,池南暮一愣,而后解释道:“这不是礼物。” 池南暮根本就没有把这当成礼物,更不会邀功,只会偷偷去把他难过的东西消除。 蠢蛋。 心口早就软得不像样。 江初继续靠近,在皮肤上留下很轻的一吻,轻柔爱惜,珍重到没有重量,“抱歉。” “没关系,”池南暮停顿一瞬,又道,“对不起。” “你为什么要道歉?” “我做错的事更多。” 提到过去,没完没了,因为足够相爱,所以总会为了已发生的事愧疚。 “池南暮,我们以后都不要提以前的事。” “好。” “谁提谁就受罚,一整天都不许吻另一个人。” “” “为什么不说话!你不说话就是默认。” “我想换一个惩罚” 江初轻笑,靠在池南暮另侧肩头,低声说:“骗你的,不会有惩罚,我现在都舍不得捉弄你了。” 人的一生中,总会有许多悔之莫及的不幸,痛到入骨的厄运。 但此刻,被池南暮小心珍重地抱着时,江初想,他们能有机会重来一次,就足以盖过所有的不幸。 番外4 江初似乎不想举行婚礼。 尽管江初没有亲口说过,但池南暮仍察觉到了。 江初不会主动提这件事,可随着询问婚期的人愈发多,江初每次都只笑笑,说工作太忙,没有空闲时间。 很可能是因为他。 因为上次婚礼前的车祸,是无法被遗忘的阴影。 婚礼只是个仪式,也不是非举行不可,可如果真的取消,池南暮又觉得缺了点什么。 可就是这么简短的一句“你是不是怕上次的意外重演”,池南暮都问不出口,因为这与往别人伤口掘洞,执意将尘封的阴影刨出来无异。 但他找不着人商量,因为他没有朋友,如果去问池北晖,池北晖也只会说:“什么阴影?去找心理医生。” 笃笃笃—— 和敲门声一同响起的,还有定时闹铃。 祝婉均敲敲酒店房间的门,“池总,该出发了。” “我知道。”池南暮回神,摘下镜片,重新换了副隐形。 这次到金市出差,池南暮带有私心。 一处旧的影视基地要规划重建,他其实没必要到场,但江初正在市郊的山林里拍戏,池南暮决定出个差,“顺便”过去看看。 然而等他赶到,剧组里不止有白冬槿,甚至还多了个不该出现的人。 喻宕。 白冬槿能随时去看江初,而他只能半月一次,池南暮可以勉强忍受。 但就连喻宕这种无关紧要的人,都能随时见到江初,池南暮第一次感到憋屈。 “你怎么来了?”江初站起身,身上披了件长大衣,在月白色的戏服外。 时令已过冬至,但好在金市的冬天不算潮湿,体感温度不低。 干燥的冷风一过,吹起江初两鬓的细发,少年模样俊朗清逸,发冠高束,神采奕然,仿佛神仙画里的俊美人物得到点拨,成了活人走出画里。 冬风没有吹得人瑟缩,反而把池南暮那点刚隆起的憋屈给吹灭了。 “我来金市出差,顺道过来看看你。”池南暮轻咳着说。 然而江初还未说话,某个轻浮声音就先到。 “顺道?我怎么觉着像是刻意来的?”喻宕挑挑眉,很自来熟地走近,把手臂搭到池南暮肩上,站没站相。 手臂挨上肩膀的那刻,池南暮感到很不适,蹙紧眉头,往前跨一大步,尽量远离喻宕。 见状,白冬槿没忍住大笑,“哎哟,你还总说你是池南暮的朋友,结果人家看见你就烦,你 ', ' ')(' 还不如我跟他熟。” 说着,白冬槿又朝池南暮扬扬下巴,相当神气,寻求认同,“对吧?” 白冬槿一个人就已经很吵闹,行为跳脱,还总爱来找江初,池南暮经过数次相处,才能勉强习惯他的行为。 现在再加上喻宕,吵闹加倍,池南暮很难不焦躁。 “你俩小声点,正拍摄呢,别吵到工作人员,”江初察觉到池南暮的情绪,立刻说,“我带你去车里休息。” 山林里条件差,住宿离这里远,累了就只能蜷在保姆车里小憩。 进了车,江初关上门,语气有些责备,“你要来怎么不提前通知?你定的计划是什么?快告诉我。” “我和你的日程一样,”池南暮有点尴尬,“除了你拍摄时,我坐在旁边看着。” “在这里待几天?” “三天。” “你就这么坐着看我拍三天?” “嗯,元旦是三天假期。”池南暮避重就轻。 什么顺道来看他? 分明是蓄谋。 江初忍俊不禁,凑近了些,想抱着池南暮,亲昵贴着,但池南暮却愣愣望着他,眼神失焦,被抽了魂似的。 “怎么了?”江初挥挥手。 池南暮似是回魂,喉结不自然地动了两下,眼神仍是失焦的,“没事。” “没事?”江初不信,抬手触碰池南暮的额头,以为他在发烧。 池南暮并不是身体不适,只是对古装的江初毫无抵抗力,随便一笑,都跟在他心上挠痒一般。 “你现在”池南暮移开视线,“很漂亮。” 江初一怔,而后轻笑出声,掌心覆到池南暮的胸膛,“心跳得这么快,有这么喜欢?” “嗯。”池南暮抿紧唇。 “那你这三天可以一次性看个够,看到腻味为止。” “我不会腻。” 然而,计划总是会被打乱的,聒噪的联姻夫夫没法去吵正在拍摄的江初,遭殃受害的就只有池南暮。 翌日清晨时,池南暮坐到休息处,挑了一个极好的视角看江初。 白冬槿正和剧组的男三号嬉笑,被喻宕抓个正着,而后被抓着后颈拖过来。 干坐着无聊,白冬槿闲得打起瞌睡,喻宕只好与池南暮说话,“你准备一整天就坐在折叠椅上看江初?不无聊?” “不无聊,”池南暮绷着脸,“我们不是联姻,是自由恋爱。” 池南暮这是在嘲讽他? 喻宕一愣,倏地觉得有趣,笑着回击,“联姻归联姻,至少有婚礼。” ? 被人打断计划已让池南暮烦躁,现在还被戳到痛处。指尖随即不受控,在椅背上轻点,发出哒哒的细响。 喻宕听见声音,垂眼一看,叹口气,搬过另一张折叠椅坐到池南暮身旁。 “差不多得了吧?我当时吓一吓你,又没有真的向江初告发你的心事,反而是你差点把我送进监狱,我没有跟你计较,你倒先讨厌我。”喻宕抬起手肘,往右戳了戳。 “我没有送你进监狱的能力,是你的账务不严谨。”池南暮冷淡地说。 “是是是,都是我的问题,所以这事情能翻篇吗?池同学?”喻宕又问。 如果可以,池南暮完全不想与喻宕作同学,从高中到出国,不同系了还同校,回国后因为产业相交,仍要打交道,常年被吵得烦躁焦虑。 池南暮不屑回话,深吸一口气,视线重新放回江初身上,看着飘逸的身影,指尖这才停止敲动,面色平和,呼吸平静。 喻宕的目光在两人身上回旋片刻,忽然说:“我看你们就在这里举行婚礼吧。” 闻言,池南暮转头,眉头蹙得更紧。 “既然江初怕你再出意外,那这深山老林里,货车开不进来,精神病患者也找不着路,不是挺安全的么?”喻宕努努下巴。 “这主意好啊!”白冬槿不知何时醒了,附和道,“我们今天悄悄准备,明天就给初初一个惊喜。” 两人的视线一齐汇过来。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