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1 / 1)
(' 剧烈的刺痛从针扎破口处蔓延,但梦中的他像是无知无觉,迫不及待拿下穿耳器,侧着头检查。 因为没有用定位笔标记,耳洞的位置歪歪扭扭,不在耳垂中央,偏离中心线,并不好看。 池南暮蹙紧眉头,指尖覆在刚打上的耳钉,无视银针摩擦伤口的疼痛,重重往外拉扯。 伤口遭了大力撕扯,立刻流血。 池南暮抽了张纸,胡乱擦掉血迹,又一次将穿耳器扎在耳垂上。 有了经验,这一次,耳钉死死钉在耳垂中央,尽管沾着淋漓鲜血,但池南暮相当满意。 就这样,池南暮对着镜子,穿耳器从下至上,一路往上穿刺。 耳廓上的钉不好打,总是歪斜。 池南暮失手数次,最终勉强打下三颗位置歪扭的耳钉,以及数个流着血的废洞。 撕扯的疼痛感极剧烈。 伤口流出的鲜血沾湿整个右耳,温热的血顺着侧颈往下流,一滴滴落到肩上。 这些耳洞都是他自己亲手打的? 还没来得及细想,耳畔的笑声忽然变得清晰,画面一转,咸湿的海风急速迎面来,吹乱他额间的碎发。 “等以后我年纪大了,再也不用拍戏,我就在左耳上,打四个和你一样位置的耳洞。” 这是 江初的声音? 池南暮想回头,海风吹起的沙子却进了眼,眼前的画面逐渐清晰,他正骑着机车,在日出里飞驰。 朝阳东升,海面的波光摇曳。 心脏疯狂直跳,静不下来,快要跳出胸膛。 机车行到海边停下。 池南暮踩下脚撑,自己下了车,单手扶着车头,似是怕平衡不稳,会让后座的江初带着车摔倒。 “如果你想,现在就可以去打耳洞,不会有人敢说你。”池南暮说。 江初侧过身,没有下车,面向他而坐,皱着脸说:“她是我的经纪人,我当然要听她的话。又不能因为和你这种大老板恋爱,我就开始嚣张,胡作非为。” 江初的表情极生动,明明是在抱怨,却又像在撒娇,杏眼里的光晶莹漂亮,满眼只倒映着他的面庞。 日光极亮,洒在江初的侧脸上。 狭长睫毛的光影映在眼下,忽闪飘曳,像是挠人的羽毛,挠得他心口发痒,不自觉被吸引着靠近。 “池南暮,你靠得太近了。”很快,江初侧过头,上身稍往后仰,神色紧张。 “抱歉。”池南暮道了歉,也仅仅是道歉,没有就此拉开距离,视线嚣张,不加掩饰,落到江初微红的唇上。 海浪声代替说话声。 他们不用开口,因为迷恋的眼神是有声的,早已代替语言,说千道万。 江初被他看得久了,脸颊逐渐变红,小声说:“池南暮,我没有拍过吻戏。” “我知道,”池南暮凑得更近,回应着说,“我也没有接过吻。” 闻言,江初终于转回头,因为羞赧,所以无理反驳,“你这样,根本不像没有接过吻的样子。” “我想亲你。”池南暮直接了当地说。 四目相接。 江初的杏眼微微睁大,莹澈透亮,像是受了惊吓,却藏不住恋慕和期盼。 顷刻之后,江初闭上眼睛,稍稍扬起头,默许他的请求。 心跳变得更快,猖狂的咚咚声贯耳,盖过翻涌的海浪声。 池南暮俯下身,唇轻轻落在江初嘴角,只不过一下轻点,就让他神经酥麻,全身气血都往上涌,耳朵发烫。 没有经验,初次的吻只有相贴,青涩简单,但动人心魂。 江初紧攥住他的袖子,眼睛紧紧闭着,鼻尖没有呼吸,明显是在紧张地屏气。 似是怕江初憋气太久,没过多久,他稍往后,唇与唇分开。 唇相分离,江初缓慢睁开眼,睫毛忽闪,视线闪躲,面颊上的红更深,不用触碰就能知道很烫。 “你脸红了。”池南暮说。 “我脸红怎么了”江初抿紧唇,不服输地反问,“你的耳朵不也红了?” 他一怔,抬手摸了摸左耳,果然触到一片滚烫。 被直白戳穿,心口的羞赧感骤然而起,打碎勉强维持的从容。 池南暮再度俯下身,紧紧拥住江初,仿佛这样就能保持住形象,不让江初察觉他的局促。 怀中的人一愣,而后侧头靠在他的肩上,鼻尖的呼吸打在他的右耳。 “池南暮,你的耳朵真的红了。”江初呼吸的热意顺着耳侧爬,很近,比正午的烈日还烫。 他不说话,江初又抬起手,轻戳他耳垂上的耳钉,获胜似的说:“你的耳朵比我的脸红。” “不许看了。”池南暮抬手,捂住江初的眼睛,隐藏他不平的心绪。 “你不让我看,我也能感受到。”江初尾音里带着捉弄的笑意。 说完,江初稍侧过头,先是脸颊触到他的耳 ', ' ')(' 朵,几息之后,变换成更加柔软的触感。 “谁让你先嘲笑我的”江初的唇落在耳钉上,很轻,同样滚烫。 海风变大,呼啸而过。 池南暮倏地从梦境中脱离,猛地睁开眼,坐起身喘气,呼吸急促。 露台的门没有关闭,晨间的风刮进卧室,吹起额发,竟然带着一丝海风的咸湿味道。 右耳滚烫,疼且酥麻,梦境里的两种触感一起被带到现实里,相当矛盾。 池南暮愣怔着抬手,指尖覆到耳垂上,没有触到耳钉,只有一片平滑。 那些画面太真实。 难道都是他的记忆? 打耳洞,骑机车,在外接吻。 他为什么要做这种不得体的事情? 池南暮垂下手,出神片刻,而后翻下床,快步走到浴室里。 镜子里,右耳处不规则的耳洞痕迹,依然让人生厌,徒增烦躁。 心跳逐渐平稳,梦境带来的影响开始消减。 但宛然在目的画面已经记下,只要随便一想,江初那双羞赧的漂亮杏眼,就立刻浮现在脑海。 烦躁和排斥感越积越多。 池南暮想打开花洒冲个凉水澡,转移注意,楼下的门铃却蓦然响起。 现在不过早上七点,不该也不会有人来造访。 姜聆休假回家,他不去开门,门铃声就响个不停。 池南暮皱紧眉头,快步走下楼,猛地拉开门。 “池总,”王临站在门外,毕恭毕敬地说,“您还记得我吗?我是王临。” 池南暮不记得,但在车祸之后看过资料,知晓与江初有关的所有人。 “什么事?”池南暮声音变得冷漠,尽管有所收敛,烦躁仍悄悄透露。 王临大半夜收到解约合同,以为江初要彻底退圈,发了消息也不回,吓得半宿没睡着,天一亮就往江南半山赶,想着来和这祖宗好好谈一谈。 “池总,”王临轻咳着说,“您现在方便吗?我想和江初聊一聊。” 一提到江初,右耳处倏地泛起热意,甚至有些密密麻麻的痒,仿佛那个吻已经穿过梦,进入现实中。 “他不在这里。”池南暮蹙紧眉头说。 “不在这里?他去哪里了?”王临摸不清状况,下意识问。 池南暮没有答话,淡漠的视线漫不经心一扫,刺得王临发怵。 “抱歉池总,”王临后退一步,脸上堆起笑,“打搅到您实在不好意思,既然他今天不在,我就先走了,改日再来。” “他已经搬走了。”池南暮直言。 闻言,王临一愣,从细碎的几句话里,拼凑出隐藏的事实。 江初已经搬走,甚至还要和南江娱乐解约? 怎么看都像是要断绝关系的意思。 这是要离婚?! 王临抬眸,偷瞄一眼池南暮,对他淡漠的反应相当震惊。 “还有什么事?”池南暮问。 “没事,”王临赶紧摇头,急急转身离开,“池总,我先走了,下次再见。” 王临背影慌张,甚至有些踉跄,好像受到了惊吓,认为江初搬走是件不可能发生的事。 脑海里又浮现江初亲吻后泛红的脸。 右耳跟着发烫。 思绪和记忆变得不可控制。 本该回归正轨的人生,因为“江初”这两个字,仿佛又要开始失控。 池南暮抿紧唇,下意识排斥,甚至厌恶这种不在计划的失控感。 “回去立刻处理解约的合同,今晚之前送到江初家里。”王临离开之前,池南暮冷声提醒。 接到王临的电话时,白冬槿刚睡醒,昨日喝到断片,昏睡了一天到傍晚,脑子不清醒。 听着王临结巴的自我介绍,白冬槿回忆许久,才想起这人是南江娱乐的老板。 “怎么了?”白冬槿打着哈欠。 “白先生,我联系不上江初,金栀苑的保安不放行,您能不能来一趟金栀苑?” “金栀苑?”白冬槿不明所以,“初初不是正在度蜜月吗?”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