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1 / 1)
(' 为什么改成“南江娱乐”? 难道和他有关? 但这个可能性几乎为零,毕竟在他们第一次见之前,南江就已经被收购。 他和池南暮第一次见,是在机车赛场的跑道上。 那时江初接了个混混角色,导演要他一周内学会骑机车,可他连自行车都不会骑,经纪人只好找个教练教他。 那天他通宵拍夜戏,实在疲乏,保姆车到了赛场还在打盹,经纪人只好强行将他拽下车。 江初打着哈欠跳下车,被初升的日照灼了眼。 机车的轰鸣声震耳欲聋。 江初揉了揉干涩的眼,在虚光中看见一个挺拔身影,正穿着机车赛服,在他面前五米处急刹停下。 那人将头盔摘下,露出雾灰色的微卷头发,额头有些汗湿。 池南暮单手抱着头盔,另一只手将垂散的额发往后捋,晶莹的细汗里,漂亮的凤眼漫不经心扫过来,就这么轻易摄住江初的心魄。 只一瞬,池南暮又冷淡地移开视线,翻下机车。 江初却心绪翻腾,被经纪人拽着去找教练时,心脏还像被小锤敲似的,怦怦直跳。 “我不能找他做教练吗?”江初换上赛服后,指着正在仰头喝水的池南暮,鬼迷心窍问。 教练却瞪他一眼,仿佛他说了大不敬的话,“那是我们俱乐部的投资商金主,不是教练!” 听见动静,池南暮缓慢侧过头,再次朝江初看过来。 江初被看得心口一窒,屏气不敢放声呼吸,二十多年以来,头一次怕自己的咋呼吵到别人。 “你可以找我做教练。”池南暮与他遥遥对视,剑眉星目,右耳处的四颗铆钉耳钉正迎着日光,光耀如星,这画面令江初此生难忘。 耳钉 那几颗耳钉丢哪儿去了? 好像池南暮恢复之后就再没有出现过。 思及此,江初跳跃的思绪终于停止,开始认真想这件事。 “你没话说了吧。”白冬槿终于吵赢,兴致颇高,下意识摇了摇江初的手臂。 江初没反应过来,手腕一歪,咖啡液顺着杯壁落到衬衣上,晕湿一片。 “你的衣服!”白冬槿赶紧抽走瓷杯,拿了几张纸巾,手忙脚乱盖到污渍上。 江初愣怔着低下头,思绪还停留在念念不忘的耳钉上,半晌没有反应。 白冬槿抬起手,放在江初面前晃了晃,“初初?你怎么啦?” 今天回去后一定得把耳钉找到。 江初回神,视线聚焦,问道:“我上次骑过去的机车,还在停车场里?” “我怕损坏,找人拖回我家了,”白冬槿邀功似地问,“我再给你送回家去?” 江初思忖片刻,终是摇头,“不用,就放在你那儿吧,等我” 说到此,江初一顿,“等我蜜月回来之后再去拿。” 白冬槿点点头,瞄到江初衬衣上的污渍,又赶紧摇头,“现在还想什么机车?你的衣服脏了,快去酒店房间里换身干净的。” “没事,”江初蘸干咖啡渍,随意丢开纸,“我过会儿就走,今晚南暮要回家吃饭。” 白冬槿哀叹一声,“现在还没有日落,你这么早回家干什么?” 找耳钉。 江初瞥一眼喻宕,“你先和喻先生整理好关系吧,不然等下次我们见面,他又该着急,半途来找你。” 江初语气里多了些不耐,明显对喻宕两次狗皮膏药般的行为很抵触。 “好吧,我的错,”白冬槿自知理亏,撇撇嘴,“等你蜜月回来,别忘记带我去赛场,你以前答应的,不许反悔!” 江初颔首,道了别就急急离开,行色匆忙。 江初一走,白冬槿便皱起眉,冷冷盯着喻宕,“你有病?总在初初面前提池南暮是什么意思?你看不出他不想提?” 喻宕望着匆忙的背影,笑得饶有兴趣:“行,下次不提了。” - “姜姨,你有没有见过这几颗耳钉?”江初到了家,拿着照片问姜聆。 “好像没有,”姜聆细看照片,关上浇花的水管龙头,“你急着要吗?我现在就帮您找。” “没事,”江初叹口气,“我自己去照吧,你继续忙你的就好。” 耳钉到底放在哪里? 还是说早就被池南暮丢掉? 江初回屋,先去放映室里找了一圈。 储物抽屉里放着很多细小物品,骷髅手链,金属戒指,多是他从前送给池南暮的小东西。 江初也说不清为什么要急着找耳钉,只是有种强烈的预感,直觉必须要在出发去蜜月之前找到。 放映室里一无所获。 江初关上抽屉,快步走上楼,又到衣帽间里翻找。 池南暮的饰品柜不大,多是一些表和袖口胸针。 江初小心翼翼地翻,没将布局弄乱,翻找了衣服和手提包口袋,还 ', ' ')(' 是什么都没有找到。 “去哪了”江初愣愣地嘀咕。 他记得很清楚,出院时,护士还将耳钉还给了池南暮,回家后却不见踪影。 难道在书房? 江初犹豫一瞬,仍是下楼进了书房,反正依照池南暮的性格,也不会在书房里放重要的东西。 书房里的投屏没关,光无比昏暗。 江初推开门,放轻脚步,视线在书桌上扫视一圈,很快打开抽屉。 最上面两个抽屉空空如也,直到最下面的抽屉打开,江初才看见他心心念念的东西。 十几颗小耳钉被放在纸张大的塑料包装袋里。 里头不止是初见时的那四颗,还有其它几个池南暮不常戴的耳钉。 江初勾起唇角,眼神变得欣喜,快速将包装袋从抽屉里拿出。 然而江初没预料到,包装袋下面还放着厚厚一沓纸,最上面的一张,赫然印着“离婚协议”几个字。 江初凝视抽屉里的协议书,不知定了有多久,才缓慢将耳钉放在书桌上,单手抽出那一沓纸。 协议书不止一份,甚至是一式三份,相当符合池南暮缜密的性格。 江初随意翻开一份,大致扫视协议里的内容。 【江南半山的房屋产权目前归池南暮方所有,离婚后,池南暮方配合江初方办理房产变更,并承担一切税务费用。】 【双方各自名下的财产与股份归各自所有,不进行重组分割。】 【离婚后,池南暮方自愿每年支付肆仟万元人民币,作为江初方及其亲属的生活医疗费用。】 一年四千万。 江南半山的房子归他。 池南暮也是够慷慨的。 江初嘲讽地轻嗤,将三份离婚协议整理好,角与边对齐,重新放回抽屉里,收整好一切。 “我从没有想过同你离婚。”耳边忽然响起这句话。 原来池南暮也是会对他说假话的。 用谎言骗他,用拙劣的演技骗他要重新开始。 江初顾不上会打乱布局,一把推开池南暮的木椅,重重坐上去,头往后仰。 木椅材质极硬,硌得慌,江初靠了不过半分钟,很快直起身子,挺直背脊,以免被椅子硌。 江初举起耳钉,在吊顶灯光下仔细地看。 几颗铆钉用金定制,该是沾着血迹的,护士还回来时,血液发黑,糊成一片,不过现在已经洗干净,光洁无暇。 池南暮为什么骗他? 江初缓慢转动耳钉,细细欣赏耳钉泛起的光,看着看着,便开始突兀地低笑。 其实他早该察觉,只不过一直以来刻意忽略。 江初摸出手机,打开微博,几个关于他的词条热度很高,占据前排。 【江初与丈夫海边夜游】 【江初 沙洲东岛】 【江初 白参花园】 每个词条下,都有他和池南暮的照片,牵手拥抱,只不过两人的面孔都打了码,只能通过身形辨认。 指尖不停往后滑,江初一张张看,越是翻看,笑意越是扭曲。 池南暮从不喜欢热闹,照常理应该撤下热搜,不允许任何照片流露,避免成为他人的谈资。 但事实是,池南暮任由这些照片传播。 再不切实际一点这些词条和照片,或许就是池南暮自己安排的。 为什么? 就为了让旁人知道他们婚姻美满? 池南暮骗他重新开始,只是想让他乖顺配合,别闹出难看的动静? 这逻辑没有问题,但江初仍觉得奇怪。 如果只是为了演出美满人生的假象,随便几张模糊的照片就可以敷衍,池南暮又何必私下里对他亲密体贴? 晚六点半一过,手机定位准时弹窗,提醒池南暮已经从公司出发。 江初盯着定位,深呼吸一口气,面无表情站起身,将椅子收回原位,抓着那袋耳钉出了书房。 翌日要出发,蜜月用的行李早就收好,大多是夏季的衣物。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