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2 / 2)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靖卉说得越发起劲,目光所及,夜珩已然变了脸色,此时此刻她仿若已经忘记后背上刺骨的疼痛,眸中全是雀跃的神情。
夜珩将她的每个字都听了进去,凤眸在明灭不定的阴影下闪着晦暗,就像是有人将他放在心口的珍宝曝在烈火中炙烤,灼得支离破碎,他自己也疼得心如刀剜。
男人绝艳的容颜上所有的神情都消失殆尽,他缓缓抬眸,漠然又诡谲至极的目光落在靖卉的脸上,空气中顿时弥漫出危险的死寂。
聂晟在夜珩即将抬手的刹那拦在了他是手臂之上,他迎上着那令人心悸的恐怖,在夜珩身侧低声劝道:“主子,息怒。”
“放肆。”夜珩扫了他一眼,欲再出手,聂晟依旧不怕死地拦下。
现在靖卉终于明白夜珩要干什么,她惊恐地盯着化身鬼魅的男人,一时之间不可置信、惧怕各种情绪涌来,对上那双触目惊心的黑眸,最后一丝理智让她蓦然清醒过来,大声唤道:“来人!快来人啊!”
殿外的守卫在听到呼喊的时候都冲了进来,连同在外伺候的宫女,也都进来了,这般尖叫出声,他们也生怕这位公主遇到了什么不测。
见到有人保护了,靖卉握着毯子的手这才稍微松了松,她仰着头,冷笑着,“摄政王对我动手做什么?杀人灭口吗!王室中的人,知道她秘密的可太多了,你杀得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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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你们该死。”他家凉儿的不适,都是这些人造成的!
男人的话语像是落了一层寒霜,不轻不重的声音,却透着让人毛骨悚然的气息。
“王妃?!”随着聂晟的一声呼喊。
夜珩仿佛才从暗渊中凝视到光亮,他怔怔地敛下眸,周身的煞气消散了大半,只是终究还是没转过身。
直到手上一阵熟悉的冰凉触感,夜珩才堪堪不那么僵硬。
“王爷,我们回去了。”小姑娘软软又乖巧的嗓音响起。
夜珩回眸,凝着立在自己身侧,睁着乌溜溜小鹿眼的素凉,小姑娘就这般跑出来,似乎是冷着了,手心一个劲儿往他手里钻,还倚了些许重量在他身上,巴巴凑过来。
下意识地,夜珩回握住她的手,然后将人圈入了怀中,声音不自觉温柔下来,“好……”
“走了。”素凉一味地想将人带走。
夜珩就这般携着人离去,那些守卫只能眼睁睁看着,谁也不敢动手。
靖卉眼瞧着这一幕,像是看见了什么更邪门的事情,她一时之间,居然呆住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到底是靖宁疯了,还是这位摄政王疯了?
一路上都静悄悄的,素凉什么也没问,夜珩也没有开口。
直到他们回到了梨台,小姑娘才松开了他的手,站在夜珩的面前,仰着精致的小脸,睫毛轻颤了两下,朝他露出娇俏的笑容,声音如常,“王爷不会嫌弃臣妾的,对不对?”
一直想要隐藏的秘密,就这般曝在阳光下,露出它原本的脆弱与不堪,即使心中有所准备,可当它献祭般摆在夜珩面前时,素凉还是会生出难以自已的惊慌与无措。
她只能靠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模样,小心翼翼地探寻面前这个人的态度。
夜珩不是没察觉到小姑娘的异样,他往前迈出一步,将人再度抱在怀里,手抚上她的头发,心底隐隐地疼,“永远不会。”
小姑娘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声,这是她感到的前所未有的安心。
素凉微微绽开唇角,接着抬起了脑袋,眉眼弯了弯,露出粲然无双的笑容,“王爷真好。”
夜珩情不自禁地垂首,薄唇落在素凉的眉心,亲吻着他最宝贝的姑娘。
“凉儿之前,是生病了吗?”夜珩还是会担心。
素凉微愣,随即乖巧地点了点头,“是病了,后来遇到了师父,他说臣妾会好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凉儿的师父,是叫离苏白,对吗?”
夜珩心绪颇为复杂。
素凉满是惊奇,“王爷怎么知道?”
“知道他的人皆赞他清傲品貌,丹青琴意无逢对手,可没人知晓,他最擅长的,其实是医术,能让他有兴趣接近的,一是丹青与琴,二就是病人。可他最引以为傲的东西,却救不了他的挚爱之人。”
察觉到男人的情绪并不好,素凉乖乖地让他抱着,“王爷如何这般清楚?”
“他是本王的父亲。”
第73章
“之前看到凉儿作画,本王就怀疑过。”
夜珩想到那张被余尊顺走的图纸,记忆里还有素凉绘制途中的记忆,勾图的手法,以及呈现出来的效果,都让他联想到同一个人。
只是这样的巧合始终让他难以置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将小姑娘紧紧拥着,夜珩之前也从未这般矛盾过,他既希望他们之间相识,又害怕他们相识,以他的判断,极大可能还是因为这小姑娘是生病的缘故。
“那么早啊。”亏她还隐瞒地那么辛苦。
素凉闷闷的声音从夜珩的怀中传出。
“凉儿突然离开,也是跟病情有关吗?”夜珩忽然想到这件事,眉心一紧,将人从怀中挖出来,只手捧着她的脸。
虽然是询问的语气,可到底也确定了些东西。
他跟这小姑娘相处的时日并不短,且几乎夜夜宿在一起,她的身体若是有什么异常,他断然不会什么也看不出,唯一离开他且时日较长的时候,只有那一个月。
素凉抬眸一怔,微愕,就这么被他猜出来了。
她咬着唇,每每想到那些时候,情绪怎么也好不起来。
她不知道自己如何陷入那恐怖得如梦魇般的境地,她只想结束这一切,那不可控制的滋味,每一次都折磨得她四分五裂,就连呼吸都成了一件奢侈的事情。
其实这么些年过去,相比于在幽国的时日,在摄政王府的日子她确实更好过一些,那段时日,她的病情从未反复过,即便偶尔会出现一些发冷无力的迹象,也都很快过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最严重的时日,其实也就是她离开后的几天,那会子她时常站在冰河旁,好似能看到母亲在冰上起舞。
后来她也知道自己的问题,想让自己好起来,也就随着梦里去了许多地方。
小姑娘什么也没说,却像是什么都已经说了。
夜珩环在她腰际的手不自觉收紧,他低下头,额头抵在素凉的额上,温热相接,男人磁性低沉又裹挟着浓浓的愧疚的声音缓缓溢出,“抱歉凉儿,没能陪在你身边。”
他的小姑娘生病了,他都不知道。
素凉小鹿眼对上他又黑又深的眸,眨巴了两下,乖巧地说道:“王爷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处理,而且臣妾没那么脆弱。”
她终归还是回来了不是吗。
夜珩不知道他家小姑娘到底如何长大,又是如何熬过了这么些年,还能这般又乖又娇地站在他的面前,抱着他撒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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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素凉清晰地看到男人眼里的那股欠疚与心疼,几乎化成形,一点一点地将自己包围,这样的感受引得她心跳得有些快,辨不清,道不明。
看着他弯下腰,将头靠在自己的肩上,虽是将她拥在怀中的姿势,可素凉却觉着,好似眼前的人更需要安慰,遂抬手搭在他的后背上,轻轻在他耳畔出声,“王爷要哄哄吗?”
软软的话让摄政王殿下站直了身,深眸凝着漂亮的人儿,他温柔地弯下腰,将人抱到了床榻上,回忆起白日里某人的话,夜珩将她的头放在臂弯里,只手撑在她的头侧,从胸腔里溢出的嗓音又低又沉,“要。”
熟悉的危机感来临,素凉撑着他的胸膛,模样有些可怜,嗫嚅出声,“不是这么哄。”
“那凉儿想怎么哄?”
素凉抿着唇,眼巴巴的,抬起头在他脸际亲了亲,随后又躺下,直勾勾盯着他。
意思很明晰,就是这么哄。
“不够。”夜珩凝着身下那抹温软,引诱着开口,“凉儿说,丈夫可以不必唤夫君,还可以怎么唤来着?”
想到什么,素凉原本就紧张的小脸顿时一红,白日里还好好的,可这时候他让说,怎么想怎么怪异。
“看样子是记起来了。”偏偏有人还在得寸入尺,他蓦然轻笑出声,“凉儿这么聪明,要会活学活用。话本子里难得的妙趣,我们一起好好学。”
唇瓣被轻轻咬了下,素凉退缩之意明显,偏了偏头,嘟哝着,“突然不想学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素凉想将自己缩成一团,想法还未付诸行动,就被扣着后脑勺吻得喘不过气了,“唔……”
夜里,早早感受春意的梨树悄悄冒了几个骨朵出来,隐在密密的树枝中。
时不时从轩窗飘出求饶声,依稀还能听到几声呜咽,“珩哥哥,珩哥哥——”
小姑娘脸色绯红,迷迷糊糊地钻在男人的怀中,脑袋时不时蹭两下,贪魇之后的摄政王精神还好,倚靠在床头,时不时给怀中的人顺一顺头发。
似乎想到什么,夜珩低声问道:“乖凉儿,跟本王讲讲,你离开的时候在想什么?嗯?”
素凉动了动,眼皮子都睁不开,闷声道:“想王爷是个大坏蛋。”
夜珩是真的想知道,即便小家伙困得不行,他依旧想求一个答案,身子往后让了让,将素凉的小脸露了出来,“凉儿,跟本王说说话。”
素凉好说歹说地睁开了沉重的双眼,小鹿眼中萦满了幽怨。
没见过把人欺负成这样还要问问题的。
秉着一向诚实的原则,素凉半睁着眼,意识清醒了片刻,努力跟他说着话,“来王府后,臣妾日日就想着能让王爷替我报仇,以为将幽冥军灭掉的那晚,就是活着的最后时日,没想过以后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突然陷入一阵茫然和荒芜,臣妾在找到活下去的理由和方向。”
她内心贫瘠,毕生所愿,不过英灵皆安。
“找到了?”夜珩吻了吻疲惫的小姑娘,抬手抚上她极其漂亮的眼眸。
素凉愣愣地看着他,实话实说,“没有。”
此话一出,夜珩心口蓦然沉了沉,还没开口,就见着怀中姑娘摇了摇头,“太复杂了,想不明白。”
“那凉儿现在可有什么想要的吗?”
素凉点头,小脸瞧着有些正经,“想等回到启国,给王爷生孩子。”
这回答是夜珩万万没想到的,他诧异至极,但内心的欣喜又是那般明显,薄唇微弯,“凉儿想生几个?”
素凉绷着脸,小手从被窝里钻出来,认真地给他比了一个二,见此,又皱了皱眉头,缩回了一根手指。
就一个……可以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忍住夜珩轻笑出了声,眼前的小姑娘当真可爱得紧,他抵上她的额头,“还有其他的呢?只有孩子吗?”
聪明的姑娘听出了夜珩的言外之意,她亲了夜珩一口,把自己缩在被子里,罩着头,“还有王爷,想王爷能身体康泰,万寿无疆。
夜珩:“……”
哪里怪怪的。
第74章
翌日,巴赤在楼阁设宴,只叫了闵氏和两位王子作陪,请了夜珩素凉以及余尊和公良澈。
少有见到郁生沉,素凉还有些奇怪。
“这两日摄政王你们在幽国可还住得惯吗?”开口的是巴赤,作为东道主,问这些也是理所应当。
夜珩点头,应付着:“劳王招待,一切安好。”
“那就好。”巴赤笑着,没说两句又把目光放在一旁安安静静的素凉身上,“寡人这个小女,平日时常任性,寡人和她母后宠得娇惯了些,不知道在摄政王府可还侍奉得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素凉淡淡地看了他们一眼。
就连闵氏都是一副爱溺的表情,吩咐下人给她端来了爱吃的蒸鱼,瞧着当真极其宠爱。
“王妃甚好。”夜珩看了眼暗暗嫌弃那盘鱼的小姑娘,唇际不自觉弯了弯,“万幸,摄政王府的风景宜人,能留得住她。”
素凉转头对上夜珩含笑的目光,小鹿眼眨了眨,眉眼瞬间一弯。
闵氏看着他们之间的互动,心里暗自发冷。
早知道这小狐媚子勾人,竟然连这位爷都没能逃过,当真是好手段。
巴康仍然是一副端雅的姿态,正和公良澈说着话,巴岸倒是极有兴味地看向自己的父王,目光在他和夜珩之间来回流转。
“小卉,如今你已贵为王妃,可不能由着自己的性子了,在王府可要学着管家的本事,替丈夫分忧。”闵氏仁慈地说着话,语重心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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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素凉望着她,还没开口,闵氏就又轻叹了口气道:“瞧你这笨笨的模样,还是之前放纵了,这样吧,你的表姐云夏对这些颇有见解,从小就比你这孩子用功多了,让她跟你住在梨台,好好教教你,顺便替你分担一些。”
她的话一出,就连巴康都停了下来,看向闵氏,微皱的眉宇并不是很赞同。
随着一声清脆的铃声过耳,一名女子款款地走了进来,莲步轻盈,紫色的罗纱衬得人肤白娇俏,巴掌宽的细腰上玉带轻束,垂下几颗白色的铃铛,头发半挽,白面遮颊,一双露在外的美眸楚楚动人,说出口的话也娓娓而出,如清铃般。
“臣女参见王,王后,见过摄政王。”
云夏说着,眸光轻抬,望夜珩的方向探了探。
而对于闵氏的决定,巴赤也是知情的,见到人走上前来,便笑着对夜珩道:“不是摄政王意下如何?”
对于这明着教素凉管家,实则给夜珩塞人的举动,众人都看在眼里,只不过谁都没有戳破。
夜珩面色冷漠,拒绝的话还未出口,身旁的小姑娘那道清脆的声音先穿过整个楼阁。
“不可以——”
闻言,公良澈和余尊都惊奇地看向他们王妃。倒是看不出来,王妃现在已然这般强势了。
夜珩摩挲着酒杯的指尖一顿,眉梢微挑,转头看向素凉,凤眸中宠溺而欣慰的神色正浓。
小姑娘轻拧着眉头,似乎在想什么问题,丝毫不察周围人的目光,脸色紧绷,很烦恼的模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卉,你不要胡闹。”素凉这般直白的抗拒,闵氏也是没想到的,她嗔怪地睨了素凉一眼,“这也是父王和母后的一点心意,也是为了你好。”
为了她好?
素凉瞳孔微微放大,若是她今日不给夜珩挡桃花,她就要挨罚了!
一想到那夜她都求饶了夜珩还不放过她,小姑娘就意识到这是个很严重的问题。
她不光不能提纳妃,还必须履行身为王妃的职责,清除觊觎摄政王殿下的女人,免得污了他的眼会不高兴。
嗯,这些王妃娘娘记得很清楚。
“儿臣没有胡闹。”素凉只是遵照他丈夫的嘱咐办事,必须得做好,“她不能过来,儿臣不允许。”
小姑娘面色严肃颇为正经地看向巴赤和闵氏,仿佛在说着什么国家大事。
巴岸倒是极为戏剧性地看着这一幕,他斜斜着勾出一抹笑容,在一旁看好戏。
云夏脸上的笑容都要僵硬了,她还是第一次见到有女人敢将善妒的言论搬到台面上,还真不怕被人戳脊梁骨吗?她看到王和王后的脸色也很难看,嘴角轻蔑地勾出一抹笑意。
只是当目光落在摄政王身上时,不乏带了些楚楚动人的委屈。
可她望过去才知道,这男人根本就没看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一直看着身侧言语无状的人,毫无责备之意不说,分明还染着丝丝宠意。
云夏一时之间,眼里竟闪过几分迷茫。
闵氏一直都知道素凉并非常人那般,时不时就会有惊人之举,她只是微微调整了下表情,便对着夜珩致以歉意,“小卉实在失礼,还望王爷莫怪。”
夜珩悠悠转过头,慢条斯理道:“王后多虑了,王府后院之事一向由王妃做主。”
给素凉撑腰的话不轻不重地落在众人的耳中,极具分量,也让巴康等人清楚,眼前的这个往日轻视的姐姐在夜珩心中究竟是何种地位。
小姑娘幽怨地瞥了他一眼,在心理暗暗腹诽,她才做不了主!她想换个院子睡觉在三更半夜都会被卷了被子抱走!
夜珩没错过素凉的小小不满,但也知道这姑娘肯定不是因为吃味了才瞪他。
摄政王殿下微不可察地叹了一声。
夜珩不愿意,此刻谁也不敢执意再提这件事,就连闵氏也只能让云夏先坐下,其他的事情之后再说。
这顿宴幽国这边的人都吃得心不在焉。
筵席过后,巴赤将夜珩他们送出去,可落在夜珩身上的目光却久久未动。
“父王,之前二皇姐不顾您的意思,执意挑拨离间,将靖宁失心疯的事情向摄政王抖出,如今看来,她做是做了,却没起到丝毫作用。”巴康对于巴赤的心思总能揣测到几分,也清楚他此事的怒意从何而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用的东西,辜负寡人多年栽培。”巴赤当着他们的面就对靖卉出言责怪,比之往年的疼宠,现下的模样更像是在对待弃子。
诚然靖卉在他的心中,与弃子无异。
“父王,现下倒是有个法子,我们将大皇姐扣下,逼摄政王退兵,可行吗?”巴康不过少年,心思却重,一言一行颇有身为王储的风范。
看向这个往日里还会护着大皇姐的哥哥,听着他出口毫不犹豫的话,巴岸不过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早习以为常。
王储这个身份而言,看似光鲜亮丽,位高权重,倒更像是个枷锁,一旦套上了,就会走向它想让你走向的路,然后逐渐变成它该有的样子。
巴赤并没有说话,却也在思考他话里的可行性。
“若是父王还有顾忌,倒不如直接神不知鬼不觉地让那位爷出手,将夜珩等人一了百了了。”巴岸环着手,面上含笑,语气轻飘飘地仿佛在说着什么趣事。
闵氏直接拉了拉巴岸,示意他闭嘴不要添乱。
巴岸并不理会,反而嘴角咧开地愈发嚣张起来,“当日纵着吉奉好大喜功,折损了近半的幽冥军,父王还没看清现实吗?如今幽国已无生还之力,若是姬老将军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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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巴岸住口!”巴康听不得他这般放肆,还一股子往巴赤心口上戳,“你再不知收敛,军营你怕是也待不得了。”
“王兄是说我会扰乱军心?”巴岸仍然是一副不甚在意的模样,环着手先一步离开,“还是说王兄连我这点军权都看得上,这么快就要据为己有?”
巴康眉头紧拧,没搭理他,反而见他走了暗暗松了口气,随即等待着巴赤的命令。
可始终等不到巴赤的回答。
“王,小卉都已经成这样了,您不能不管啊,那小蹄子回来是要报仇的,要不就听康儿的?”闵氏心中升起一阵不详的预感,夜里睡觉也总是不安得很,只想快点将事情解决了。
巴赤独自想着就离开了,沉默而平静。
闵氏和巴康相觑一眼,若是没有王的吩咐,他们都不敢动,各自若有所思地回宫。
“容哥哥,你来看我了?”
靖卉终于见到自己日思夜想之人,伸手想拉他。
容立书走近后,躲过她的手,帮她掖了掖被角,“上了药后伤口如何了?”
“我都要疼死了。”
靖卉恹恹地趴在枕上,听着容立书关怀的话,哽咽出口,眼眶瞬间就湿润了。
她甚至都不敢回想当日行刑的场景,她威胁也威胁了,好话也说尽了,那些人根本无动于衷,一板子一板子打下去,她都以为自己活不过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究竟为何要去宁儿的宫殿?”容立书接过侍女手中的药,一边问一边给她喂着。
“我去找玉璧,我听说姬氏的玉璧就在她的宫里,若是找到了,是不是就能见到那传说中的幽冥军了。”对容立书,靖卉几乎没什么秘密。
闻言,容立书拿着勺子的手微僵,凝了靖卉许久,才道:“小卉,你太单纯了。”
“这分明就是陷阱!”靖卉想到什么,语气变得恶劣起来,“这宫殿是靖宁她自己烧的,却嫁祸给我!她来找我们复仇了!”
容立书见她还想着推卸责任,手中的勺子落在碗里,清脆的一声响。
见他不说话,靖卉仰头,满脸疑惑,“容哥哥你怎么了?”
“小卉,你如今有伤在身,母亲担心下月你的伤势未好全,又令玉体折损,不如我们的婚期先推迟。”容立书将剩下的药顺手放在一旁的柜子上,体贴地说着。
“什么?”靖卉忽然懵了,她难以置信地看向容立书,“容哥哥你说什么,推迟婚期?”
容立书站起了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嗯,等你伤好了,我们再考虑何时成婚。”
靖卉艰难地仰着头,语气放得柔软,“我不想推迟,下月我的伤就能好了,我可以给容哥哥当新娘。”
容立书面容紧绷,冷漠地说着,“小卉,听话,你的伤要紧。”
“是容姨的意思吗?”靖卉抿着唇,不甘心地说着,“可是推迟婚姻不是说说而已,父王定的婚期,哪里能随意更改,还要父王母后同意,而且已经安排得差不多了,若是全打乱不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就请小卉跟王说说,你的伤不能成婚。”虽是商量的话,但容立书却说得坚决,丝毫没有给靖卉拒绝的机会,“王后那般疼你,请她一起跟王说,肯定能成的。”
“容哥哥——”靖卉的眼眶更红了。
“小卉乖。”
“我……”靖卉巴巴的,还想说什么。
“我不能在宫中待太久,下次再来看你。”容立书打断她的话,转身就走了。
直到容立书的身影再也望不见,柜头的药才洒落了一地,接着是瓷器破碎的声音,依稀还夹着几声哭腔。
作者有话说:
幽国之行倒计时开始——
第75章
入眼之处,断壁残垣,外面能清理的已经被人清理得干干净净,新建造了许许多多的新宅邸,唯有这座危楼摇摇欲坠,与周围的繁华显得格格不入。
可将军府本不是这般模样。
它占地几十亩,楼榭亭台巧夺天工,一壁一画精细别致,所有的院子都各具特色,府中花卉巧植丛生,竹林小径通幽,不出府门也能看清四时之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辉煌之际门庭若市,文官下轿武官下马,他们敬重而畏惧,如今的死寂在那几十年中从未有过。
已经打扫了好些时日。
素凉拿着扫帚仔细扫着地面的灰,将蜡烛藏在一旁的石缝中,怕被风吹灭。这微小的火光只能照亮方寸之地,素凉就这样扫着,速度慢得紧。
“王爷,其实冰絮陪着臣妾就好。”素凉身侧的扫尘声传来,想也不想就知道是谁过来了。
“今日谈到两国的盟书,他近日总是提醒着这份盟书的存在,受天下监督,示意我们不可肆意妄为,为天下人唾弃。”夜珩走到素凉身侧道。
夜珩陪着素凉扫地,素凉侧过头笑了笑说道:“这些天我们到处收集证据,只能声东击西,让老师在边境搞些动静,以免他们注意到,效果还不错。”
“还有一件事,前段时间靖卉提起要推迟婚姻,闵氏也提了,最终王没准许。”夜珩拿过素凉的扫帚,给她系好披风,“现下宫中多忙于此事,想来他们的婚期也快到了。”
今夜打扫了许久了,素凉也没拒绝,跟着夜珩往梨台的方向走去。
“那他们的婚礼该是很热闹的。”
素凉也看到最近总有人在宫门口进进出出的,还看到容家的官轿。
<ahref="https:///tags_nan/qingyouduzhong.html"title=""target="_bnk">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不会比我们的热闹。”夜珩将素凉的小手裹在掌心,好不容易天气渐暖,这姑娘可算不那么怕冷了。
素凉抿着唇,睁大了眼睛盯着他,“热闹归热闹,都是陛下舅舅和皇兄的功劳,王爷当初明明都不愿娶臣妾。”
知道什么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摄政王殿下莫名心虚,他将生气的小家伙强势搂入怀中,颇有些耍赖的架势,“终归本王也有王妃了,而且本王的王妃是这世上最美的姑娘。”
“嗯。”素凉点头,毫不客气地承受了男人的夸奖,眉眼都弯了。
见她这就开心了,摄政王殿下不禁在心中再次叹道:他家凉儿是真的好哄。
宣莺殿中。
靖卉看到铜镜中自己的一身嫁衣,丝丝红绸层层铺开,上面绣着金凤凰,本就花容月貌的她此时上了妆,莲心水纹花钿印在额间,衬得皮肤胜雪,鬓边金色的流苏让她平添了几分尊贵。
顾盼流转间美丽娇艳。
这是靖卉公主一生中最期盼的时刻。
终于还是在三月初七这天嫁给了自己从小到大都爱慕之人,她的容哥哥。
即便身上的伤还未好全,靖卉也天天数着日子,期盼着这一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嫁衣要最好的,所有的东西她都要最好的。
今晨寅时她就起了床,早早梳妆,看着从长庚星闪烁,到朝阳初透云层,落在殿外。
她知道,今日她的容哥哥会从大殿走到殿内,携着她的手一起走到无极殿,走上那三十三重阶梯,一起拜见这幽国的神明,拜见父王母后,拜见大祭司。
上完香,他们同样也会受到幽国百姓的祝福。
在所有人的目光中,他们会完成这次的仪式。
当外头的礼乐声响起,靖卉一直紧张的心倏然到达了极点,她蒙上红纱,坐在殿内,果真就如她期许,容哥哥一身红衣,从殿外一步一步向她走过来。
她看不真切男人的面容,但是这熟悉无比的身形让她安心至极。
将手放入他伸过来的手心,男人的劲儿比平日大了些,将她拽到身前。
“容哥哥。”女孩儿娇羞而矜持地唤了一声,随即低下了头。
耳畔的声音依旧温润,“走吧。”
“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后面的一切真如她想过许多次的那般,他们乘着轿辇,走到无极宫下,踩着白色阶梯,在众人的仰视之下,走到最高处。
靖卉看到了站在上首的父王母后,看到了立在阶梯往下分开站着的文武百官,也看到了夜珩和素凉他们。
靖卉缓缓地勾起一抹轻狂。
看到了吗靖宁,你喜欢了那么多年的人是我的丈夫,她往后会过上幸福的生活,任何人都比不过。
“拜见天君地司——”
随着礼官的声音响起,毕寒手持拂尘,从旁而过,拂尘所过之处坛中香火瞬间点燃。
无极宫修建在王宫外,四面大敞,虽为宫殿之名,实则为祭坛。
不光是靖卉和容立书,就连巴赤百官等人,皆颔首行礼,观礼的百姓们也都俯首跪地,不敢冒犯了神灵。
火焰从坛下燃起,包裹着万象符咒,成一个黄色的椭圆形蹭燃而上,逐渐形成一个巨大的火球,火焰冲天,即使在白日,也格外刺眼。
随着毕寒手中拂尘一现,火球撕裂,宫人们端着祭品而上,可不等他们靠近。
火焰再次升燃,炙烤得众人头皮都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火球中心渐渐偏离祭坛,一个黑色的东西从祭坛掉落,重物落地的声音在石阶上刺激着众人,他们很多人再也经不住好奇朝着身旁看去。
它一路而下,直直滚到百姓面前,在人群中撕开了一个口子。
众人谨慎地望着这黑乎乎的一团,它的烧焦的外表已经开始碎裂,就连台阶之上的巴赤等人都皱眉看着下面,甚至有人还就跑去询问大祭司。
直到有位大夫眼睛毒辣,认出了这个东西,他惊恐万分地开口,“这,这是一个孩子啊——”
这话一出,人群中的声音顷刻爆发,此起彼伏地表达着自己的难以置信。
“这,这哪里来的孩子?”
“都被烧成这样了。”
“瞧着该是个婴儿吧。”
“……”
“什么人竟然拿活人祭祀!竟然还是个婴儿!”
“简直天理难容,罄竹难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话一出,众人又无端噤了声,他们恐惧又不敢置信地望向同样一身红衣的男人。
“大祭司……”
毕寒从容走到祭坛之前,顶着众人谴责而害怕的目光,手握拂尘,帷帽在风吹之下往后扬起,“本座没这么丧心病狂,你们非要一个说法,可以询问王后,毕竟祭品都是由王后准备的。”
“……”
这些人对于大祭司的话总是无条件信任,毕竟能通神之人,他们开罪不起,且神明仁德,恶灵为祭便罢,这干净的婴儿有何辜?
对比之下,他们只能看向已经不知所措的闵氏,眸中更乏有迷惘、质疑、惊惧、嫌弃的神情。
此时此刻,闵氏确实后脊发凉,她不知道这东西是如何出现在今日的祭品之中的,明明她已经让人处理掉了,怎么会跑到这里?
更让她头皮发麻的,是毕寒的话,就这样将她推到众人的面前审判,她可是一国之后!
“本后如何能知?”闵氏藏在袖中的指甲几乎掐入自己的手心,她面上故作镇定,“想必是有人暗设祭坛,蓄意陷害,本后定要将此人给抓出来,严惩不贷。”
<ahref="https:///tags_nan/qingyouduzhong.html"title=""target="_bnk">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自己的婚礼上出了这种事,靖卉只觉着晦气至极,她低声道:“父王,想必会查清楚的,现在吉时都快过了,还是先进行儿臣的婚礼吧。”
巴赤皱了皱眉头,他离得闵氏最近,怎么会看不出她的异样,现在是肯定不能问罪的,他便也点头答应了,随后示意礼官继续。
下面的百姓虽然不知道他们在低语什么,可是见礼官的动作,他们的心口大多都凉了半截。
婚礼继续,二人拜完后。
礼官接着说道:“现在请大祭司为二位新人送上神明的祝福——”
只见毕寒手中拿着印了八卦的卷轴走到靖卉和容立书的中间,将卷轴打开,声音不轻不重,但许多人都能听见——
“兹有幽国王室二公主靖卉,中书侍郎家容立书,不期而遇,结下不解之缘,特仰呈上天之意,为两位新人送上同心结,愿祸喜相连,长年相合,共度一生,违者将以凡躯领受天劫。”
八卦图被毕寒取下,自手中一转成了一株同心结,他将同心结放于二者之间,靖卉欣然领下。
“大祭司,你是否念错——”这一袭话语,听得闵氏战战兢兢。
“多谢大祭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靖卉欢喜地开口谢着,全然不顾身侧已经脸色转白的容立书,他握着同心结的另一端,只觉得无比烫手,恨不能立刻扔掉。
礼炮声并未随之响起,现场是一片死寂。
那些文武大臣也都各自低下头颅,觉着难堪。
沉寂片刻,人群中才隐隐出现质疑,“今日成婚的,不是靖宁公主吗?”
“对对对,是靖宁公主,皇榜上写的也是这个。”
“那大祭司方才可说的是二公主,也就是靖卉公主。”
“大祭司应该不会念错的,方才公主的反应,看起来也是毫无察觉。”
“有人会连自己的封号都搞不清楚吗?”
“……”
依稀听到下面百姓的议论,靖卉也才发现自己高兴糊涂了,完全没注意,现在想起来,紧张之余只能将求助的眼光望向闵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闵氏能有什么办法。
巴赤此时再也没忍住,怒喝了一声:“毕寒!”
他虽未想过要瞒着他,可是这么久了,毕寒对这些事从不上心,众人心照不宣的时候他也未曾说过什么,他以为这事就这么过了,可谁知,这人竟然会当众让他下不来台。
毕寒慢条斯理地朝着巴赤行了一礼,“王息怒,这是神的赐福,您欺本座便罢,不可说谎犯神怒。”
此话一落,简直将巴赤的颜面放在地上扫。
作者有话说:
快完结了,宝们可以想想有什么想看的番外,等最后一章了可以告诉我哦。
第76章
毕寒执意和巴赤作对,巴赤又非傻子自然心里清楚得很,他不明白为何一向无心朝政,只关心国运的大祭司会在这些事情上与他计较,还会一而再再而三的不留情面。
气恼之余他的理智让他回想了许久,始终也猜不透他究竟哪里开罪了这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他现在远远管不了这些,因为郁生沉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用剑抵在了一位官员的脖子上,“今日成亲之人,究竟是靖宁公主还是靖卉?若敢胡言,小心你的项上人头。”
那官员早已经被方才的一幕幕吓得不轻,如今竟直直地跪了下来,“使者饶命,今日与容公子成亲的,确是靖卉公主。”
郁生沉提着带血的剑问了一排的官员,若是有人不说,便直入大腿,他眼力好,挑的都是方才担惊受怕的大臣,那些恨不能与之拼命的愣是一个眼神也没给。
这般放肆的举动,对上巴赤的理亏,他只能咬着牙,吃了这个亏。
他都没说什么,其他人也不敢动。
“王是否需要跟本王解释一下。”
此时巴赤最不愿听到的声音终究还是来临。
他转身,这件事本就是他们之过,若将所有的事都推给靖宁,说她抢了妹妹的姻缘,显然也不会有人相信,尤其是在今时今日,靖卉和容立书成亲之日。
明眼人都能看到这两人之间的暧昧,平日就无多遮掩,靖宁远嫁之后就更是卿卿我我,不知扰了多少人的眼,又是一件根本经不住查的。
事情已经发生,巴赤只能硬着头皮道:“这件事是寡人纵了靖卉的性子,才不惜让宁儿远嫁,还望摄政王不要为难宁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知道以夜珩对待靖宁的态度,他也不会损失太重,如今事情也改变不了了,只能装作一副好父亲的模样,将罪过都揽在身上。
“和亲之事,关乎两国之谊,幽国既这般枉顾盟书,一句话就想平息替嫁,未免轻了些。”夜珩没有接他的话,反而将事情升了个台阶。
“那依照摄政王之意,是想让靖卉嫁过去?”巴赤明白夜珩的话,无非是想要赔偿。
闻言,靖卉倒是愣了下,她看向身侧的男人,忙拉紧了他的手,可容立书的劲儿很大,毫不留情地掰开她的手,将她丢开了。
靖卉跌了一跤,她的面纱掉落,眼瞧着自己喜欢了十多年的人,此刻竟觉着无比陌生。
“本王要淀怀州。”
没跟他绕弯子,夜珩直接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淀怀州远离王都,离启国很近,期年治理混乱,几乎都成了一座荒城,可胜在地广人稀,是驯马练兵的好地。
<ahref="https:///tags_nan/qingyouduzhong.html"title=""target="_bnk">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不可能,摄政王还是换一个条件,不过区区女子,还配不上寡人以国土相换。”一听巴赤便怒了,此事他有责任,但他若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就将国土赔出去,岂非惹得天下人耻笑。
配不上的人不知是在说素凉还是靖卉。
素凉的手还被身侧的人紧紧握着,她乖巧地站在一旁没有说话,靖卉则还沉浸在容立书不加掩饰的嫌弃当中。
见夜珩明显不悦,巴赤掷地有声,“其他的条件寡人都能答应摄政王,国土一事无商量余地,若是摄政王执意如此,即便两国开战,寡人也要拼死护住幽国的国土!”
“任何条件都行?”
夜珩幽深的视线令人心生警惕,可巴赤实在想不出他还能提出什么有利的条件,便直言,“寡人一言九鼎,在场大臣百姓皆为见证。”
等的就是他的这话,夜珩平淡地看向他,几乎是以一种近乎无物的冷漠,“那就以一座荒城,换一个真相,如何?”
“什么真相?”巴赤不明所以,他还有什么事情瞒着他吗?
“姬老将军一家灭门的真相。”
场面寂静了一瞬。
随即传来一阵阵恐怖的抽气声,他们在这些年来,其实也都没忘姬家的惨案,只是却没有一个人敢提,上一个为姬家申冤的人已成枯骨,不知葬身何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几乎成了整个王都的禁忌。
“姬氏一族意图谋反,证据确凿,乱臣贼子,九族诛灭也是依照国法律令,这便是真相。”巴赤即使到了如今的境地依旧是镇定自若,在和夜珩说话的时候眼神不自觉落到素凉的身上,掠过一瞬的杀气。
“王错了,本座查过当年那些所谓的证据,不过是往来书信,几个不起眼的物件,不足以定罪。”毕寒反驳道,抬手轻挥,几个人抬着一个巨大的箱子走上前,“查阅的时候,顺便让人抄录了些,正好给大家都瞧瞧,看看这所谓的证据,究竟有多可笑。”
“一生护国的姬家,姬老将军,姬大公子,姬二公子,还有那位一生为善的王后娘娘及姬家众人,就因为这些莫须有的证据被斩杀殆尽,葬身火海,尸骨无存。”
毕寒说着,吩咐手下人散布出去,满天洒落的白纸如同冥纸般,以委屈的姿态,祭奠着亡灵。
“究竟是这些证据莫须有,还是你大祭司仗着身份在给寡人制造莫须有的罪名!”巴赤握着一张纸,脸色铁青,这证据鬼证据,另一张纸却写尽了他苛待功臣良将,道尽了他心胸狭隘之事。
这一字字一句句,无不在挑明他容不下姬家,虽然没有直接的关联说是他陷害,可根据这些东西,他们很难不这么想。
而下面的那些百姓,还有一些不知情的官员看到这些事情,都忍不住浑身冷浸,如同泡在冰天雪地里。
这描述的,真是他们的王吗?
百姓们对于毕寒的话总归是相信的,可那个人是他们高高在上的王。
一时之间,除了心情复杂悲凉,竟都无人说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此时护驾的军队已经将整个地方都围了起来。
在他们纠缠不休的时候,巴康早已偷偷溜走,唤来了最近的军队以及皇宫的守卫,以防万一。
眼见着朝臣百姓在毕寒的煽动之下内心动摇,巴赤已经动了杀意。
不等巴赤下命令,夜珩先一步抽出腰间软挡住了他的脚步,一字一言彻底将他最深的罪孽曝在神明之下。
“若你真因为功高震主屠戮姬氏一族,倒也只能说明你不配为君王,可你分明只是在寻一个借口,你是在杀人灭口!”
躲藏在暗地里的阴影被人毫无保留地揭开,巴赤不得不面对他这几十年的罪恶,恍然间,他竟然发现自己已经没有了面对的勇气。
“放肆!住口,你住口!”巴赤是真的慌了。
夜珩以剑抵着他的喉,素凉走了过来,她冷漠地观察着这个名为她父亲的男人,声音不甚颤抖地开口。
“堂堂一国之君,竟追寻上古秘术,不惜以婴孩的血肉活祭,王城周围不好下手便专挑边陲之地,抢夺孩童,破腹夺子,以淀怀州为主,加重赋税,让百姓流离失所,甚至于传出百姓易子而食的谣言,只是为了方便解释孩童的失踪。”
“你可有想过那些逃离的百姓失去骨肉的惨痛,你又可知他们被其他州郡嫌弃厌恶,只能活活饿死的悲剧,你又可知就是这般,地大物博的淀怀州才沦为了一座荒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是知道了你恶鬼般的行径,姬家才遭此毒手,是或不是?”
“你真要我将你寝宫下的暗室翻出来,将那些尸骨一具具摆在你面前,你才肯认罪吗?我的父王?”
百姓们都沉默地看向他们拥戴的王,内心绝望。
甚至有些人抽了自己一巴掌,“他奶奶的我这信奉的是什么玩意儿!”
“都是你制造的苦难,都是你造成的!”素凉说着,周身莫名寒浸浸的,想到自己从小的遭遇,这十几年的痛苦,都是自己的父亲造成的,而这个凶手,竟然还舔着脸被人尊敬了几十年!何其讽刺。
不知道那些百姓会不会还指望着朝廷能够派人寻回他们的孩子,会不会一次又一次地去报官,会不会还崇敬那曾经说好要给幽国一片繁盛之景的王……
想着,素凉便觉着窒息和痛苦。
“这是你之前烧废了的孩童,你还认得吗?”素凉指着台阶之下始终没人处理的尸体,“他这个年纪,才刚刚能开口说几个字,你说,他会不会说救命?会不会说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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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闵氏低下头躲在一旁,生怕波及到自己,也不知道她让去处理的人是什么废物,这都处置不好!
方才暗里巴赤都要问罪于她了。
“那又如何,若是练成了这上古的咒符,于国于所有人都有好处,一生无病无痛,这是大福之举,不知多少人要感念寡人,你懂什么?再者,即便做了又如何?寡人依旧是这幽国的王,你能耐何?”巴赤疯了般直直地往夜珩的剑上撞,他不信他们会杀他。
夜珩果然躲开了,现在还不是杀他的时候。
巴赤找准空隙,挥手而下,“传王命,杀无赦!”
毕寒手中拂尘直指巴赤,“今仰呈上天之意,废魍魉君王,闵氏借由职务之便,暗下秘炼毒蛊,残害启国长公主,同样罪无可恕,当诛!”
毕寒早有准备,他说完,祭坛四周就多出了好些影子。
他们杀气腾腾,取人性命的速度快到令人发指,出手利落干脆,巴赤的人毫无反击之力。
终于有人出了声,“那是幽冥军?”
素凉点头,她也是第一次亲眼见到这些杀神。
幽冥军,只护国,不护国君。
这便是一直由姬家守护的原因,因为他们都一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对上这些人,巴赤的人没有生还之力,朝堂大换血,与巴赤有勾结的人全部都被毕寒抓了出来,闵氏也尽乎族灭。
巴赤致死都看向祭坛的方向,他不明白,他也是为了国民,不过牺牲了一些人而已,怎么就错了。
咒符可解救千千万万,他差一点就成功了,他会成功的……
巴康现在幽冥军的对面,本是王储的他现在只剩孤身一人迎敌。
“我身为王储,大祭司犯上作乱,保护父王母后,也是我的责任,若是非要杀他们,必须从我的尸体上踏过。”
巴康最终也死于幽冥军之手,顽固不化之人也没有活着的必要。
这一天,当真是开设了一次最大的恶灵之祭,毕寒回头,看着还熊熊燃烧的火焰,第一次跪了下去。
“神明在上,请护佑我国百姓安康。”
而毕寒也将巴岸拉了过来跪在地上,“比之你哥哥,其实你这般无心之人更适合一国之君。”
“真巧,我也这样认为。”
本是最繁华的一次婚礼,那挂着的红绸全部都用血水洗过,比原先的红色更加艳丽了些。
靖卉头发凌乱地从地上爬起来,瞧了眼不远处正在装死的男人,她轻嘲笑了一声,提过一旁的剑,摇摇晃晃地朝他走了过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最终在容立书睁眼的刹那将剑刺入了他的心口,对上容立书凸起的双眼,她笑着道:“容哥哥,皇室还未换人,我的父王即便死了依旧是幽国的王,吾为公主,你为臣,断然没有你能负我的道理。”
等他断了气,靖卉再也没有力气面对这一切,晕死了过去。
……
等再次回到梨台收拾行装,眼前已是一阵白色。
“这满园的梨花都开了。”
“真好看。”
“王爷,那证据当真是你找的吗?我曾在幽国这么久也未曾寻到痕迹。”
“不是,当初的一切本就子虚乌有,尽管巴赤也知道那是假的,可他也没有证据,就像当初姬家也没有证据一样。”夜珩解释着。
“原以为大祭司不会帮我们的,没想到他真的都做了。”素凉至今还有些怀疑夜珩到底是如何说服他的。
见小姑娘又在想别的男人,夜珩将人拉了过来,“他不过张个嘴,很难?”
“他可是大祭司啊。”素凉的语气里有些小崇拜,“他说的话百姓都会听的,说起来,他的权力比帝王还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只在幽国,若是在启国,本王的权力也大,凉儿想做什么都可以。”夜珩不甘示弱。
想着,素凉觉着也对,便也欢喜地点了点头。
风扬起了。
夜珩接住了风飘下的一朵白,掌心微握,将花瓣珍放,随即又置于眼前人的耳际。
凝着他此生最在乎的小姑娘,缓缓道:“寒冬已去,春华将至;鬼魅已除,四海皆安。如今就由本王引路,带夫人回家。”
素凉将掌心放到他的手中,“好。”
微顿片刻,摄政王殿下突然想起来一件事,“不过在此之前,本王想知道,昨夜夫人可是跟元化独处两刻了?”
“是啊。”
许久未闻声,王妃娘娘抬头,乖乖地问着:“要哄哄吗?”
【正文完结】
作者有话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宝子们有想看的番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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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番外一
满园的梨花开在无垠的夜色下,堪为雪色,天气逐渐回暖,这一地的落英让彼时怕冷不见漫天飞雪的小姑娘得到了补偿。
回廊上,周围已经不见了宫人的身影,素凉提着一个灯笼,脚步声清晰,朝着一抹黑影走过去。
“毒蛊已经找到了。”
元化将素凉的灯笼接了过来,对着她,挡了身后袭来的凉风。
披风被吹开了角,素凉抬手按了按,她听着已经许久不闻的声音,看向他的时候眼里多了些复杂的情绪,只是语气依旧平和,“元化,你最近似乎都躲着我。”
元化浅浅地勾了笑,自顾自地接着说道:“还有两只未成形的蛊,毒性不算强,已经毁掉了,以后都不会出现毒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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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以往都讲清楚了,单单这次不跟我解释了吗?”
素凉将他正看着的灯笼拿开,直直看着他,像一匹小狼崽,小姑娘极少这般失态。
元化也不恼,面对她,从来都是温润平和,他自嘲地笑笑,“公主不是已经知道了吗?”
素凉看着他,不说话。
“知道我就是杀了你外公的凶手,知道那夜巴赤派去的暗卫,是我亲自带着去的。将军府的那场大火,几乎烧光了所有人,公主你前些日子清扫的那些尘土里头,或许还有你仇人的骨灰。”
平心静气地说着最残忍的话,元化眼见着面前人眼睛逐渐变红,他从怀中拿出一方白色手帕。
“那日,我们到的时候,火势已经开始蔓延了,遵王命,务必取下姬将军的性命。吉奉打不过他,便由我去了。”
素凉没有接他的帕子,哽咽着反问道:“所以你就杀了他?”
“凭我当时的能耐,我也杀不了他。姬将军是自尽的,他知道王命不可违,而且这次巴赤专挑了他独自回都城的时候下手,姬将军早已预知自己的死期,他可以选择就死,也可以凭借着姬家藏着的玉璧反败为胜。但他却不曾使用过玉璧,他只用一个条件跟我换了他的性命。”
“那个条件,是我?”素凉都能想象,以外公的性子,定不会将幽冥军用在本国不堪的内乱当中,“所以你才会来启国帮我,从始至终……”
“帮助公主,也都是姬将军的遗愿。”元化没有否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素凉眼角一颗水珠倔强得不肯掉落,“帮我是他的条件,那他答应了你什么条件?”
元化看着她,没回答她的话,自顾自说道:“他说我们的剑太脏了,沾的都是自己人的血,还不如他自己的剑干净,好歹都是敌人的血。他便拿起手中的刃自刎了。”
小姑娘愣愣地看着他,直到听清了这些话,脑海中反反复复都是他所说的画面。
眼里包含的水花怎么也收不住,簌簌往下掉。
元化将手帕递到她的眼侧,想替她拭去眼泪,只是从心口子蹿出的痉挛可真疼啊。
黑色的血吐在了地上,元化也终是站不住了,身子颤了颤。
“你怎么了?”素凉震惊地看着他,想扶他,却被避开了。
盯着眼泪还粘在睫毛上的小姑娘,元化转而用帕子擦了擦自己唇上的血渍,笑着道:“大抵是遭报应了。”
眼前人的担心之色让元化自嘲地笑了笑,“公主,您这样的目光不该是对我这个仇人的。”
“你到底怎么了?”素凉凝着地上的污血,徒然升出强烈的不安。
元化拂过袖口,露出四道黑色妖纹,几乎蜿蜒了整条手臂,“公主抱歉,往后怕是护不了你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去找毒蛊的时候,中了埋伏?”
元化将袖子放下后整理了片刻,端正姿势,无甚在乎地笑了笑,“这次是我大意了,闵氏在四周都放了毒,若非用内力压着,我怕是都见不到公主这一面了。”
“我给你找御医——”
素凉刚想转身去找夜珩想办法,身子麻了两下,再也无法动弹,她不可思议地望着点了她穴道的人,眸中倏然升起愠色。
你不要命了吗!
元化满含歉意地看着她,柔和沉稳的嗓音完全听不出男人此时所受的巨大折磨,“公主,这次我是在劫难逃了,毒性已经扩散至五脏六腑,我每每见到公主都是风流潇洒的模样,可不能让你害怕了。”
“公主,我助你复了仇,能不能别恨我……”
最后一次想和她做朋友的情义已尽。
元化又恢复了以往的称呼,他拱手第一次给素凉行了一次大礼,“草民愿公主此生长乐,再无病苦。”
他不愿给幽国君主当臣,从来只愿以民自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公主,保重。”
素凉就这般在原地,看着他离开,他走得自然极了,步子轻稳。
就如同第一次见到他时,他眉目清朗,青衣青冠的模样,拂袖间在台上行走,仪态万方,唱着一次人生,两曲悲欢。
元化……
夜珩抱着伤心不已的小姑娘,蓦然很想将元化给揍一顿,早知道,就不该答应他。
这一夜,素凉即便知晓第二日要对付巴赤,可这晚她的情绪还是很糟糕。
她始终有些难以置信,元化那般莫测的人就这样消失了。
他在她的记忆里,除了暗夜里的夜行衣,便是那妆扮好的正生模样,或者极少数易容后陌生的面孔,神秘无踪。
似乎他正生妆容的模样比之他的全貌更令人印象深刻。
可其实,她来幽国的第一日,就从另一个人的身上也看到了他的影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以为她魔怔了。
直到翌日在祭坛之上,她再次看到了那抹红衣倾世的身影——
素凉沉默了。
启程回国之时,素凉一边说着崇拜大祭司的话,一边细细观察着夜珩的表情。
瞧了好几眼,终是没发现端倪。
王都城楼之下。
都要上马车了,素凉瞥见不远处那扎眼的红色身影,犹豫了片刻两三步朝他走了过去。
就这般立在他的面前,什么话也不说,若有所思地凝着他并不真切的容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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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夜珩捏了捏眉心,也走了过来。
眼前人的举动不禁让毕寒眉心一跳,他清润的嗓音里带着几分疑惑,“公主?”
素凉抿了抿唇,许多话落在唇边却不知如何开口,小姑娘弯了弯眉眼,“大祭司寻着下次闭关之期,来启国走一走吧,我和王爷招待你。”
毕寒轻咳嗽了声,显露几分无奈,“公主,本座闭关如何来启国?”
“闭关十多日,却对外称闭关半年,大祭司这样躲懒的事又不是没做过。”素凉看着他,目光透过那黑色的帷帽与那双桃花眼相视,执着地等着一个答案。
毕寒沉默了瞬,轻扬了唇角,“公主,这事可不好宣扬,若被旁人知晓,恐伤了本座大祭司的颜面。”
遥见素凉上了马车。
毕寒才幽幽转过头,告状,“公主方才踢了本座一脚。”
夜珩毫不客气道:“你自找的。”
“本座的小腿青了,王爷赔点药钱?”
“小姑娘的力气能有多大,大祭司莫要随口污蔑,讹本王。”
毕寒无甚表情地扯了扯唇,“要本座掀开裤腿给您瞧瞧?”
“行,掀开看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得,惹不起。
反正都要走了,毕寒也没催他,给了个手势请摄政王上马车。
眼见着他们的马车缓缓驶离。
这一行人,去时之势也如来时那般声势浩大,在这片贫瘠的土地上留下几段茶楼坊间的言谈。毕寒不知一年前公主和亲是何种心情,但至少现在,她心口的倒刺已经拔出。
他也总算从不见天日的黑夜里,走到了光明下。
那身红衣胜火的男人抬手附上自己被烧伤的脸,这顶帷帽大抵就是走出来的代价。
当日他想将姬将军的尸首带出去,可那根倒下的横梁压在了他的身上,也烫伤了他的脸,终究还是没能将他带走,留在了将军府里。
不过倒也好,也好。
转身后,环视着这座王城的宫楼,毕寒拂尘微扬,放在臂弯处,遂从袖中拿出两块几乎一模一样的玉璧。从始至终,那块真的玉璧都在他的手上。
姬老将军,本座该没有食言。
“暗卫之首即便是许多人无可企及的权位,可你终究只能隐于暗处,做一个刽子手,老夫有办法,能让你堂堂正正站在白日里,守护你想守护的一切,包括整个幽国的庙堂,你会受万人朝拜,上可制衡君王,下有百姓信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去找大祭司,拿着这个玉璧,他会收了你,做下一任祭司——”
“只是你要答应老夫,护好幽国的这片土地,为君者再昏庸,战事不能起,国土不能割——”
“还要替老夫护好我那唯一的小外孙女,她叫素凉,若幽国连她也容不下,请代老夫将她送往启国严汀府上,小丫头那么乖那么漂亮,真便宜那老家伙了……”
毕寒走回王宫梨台,避开了众人,揭下了始终带着的帷帽,帷帽落在脚边,拂起地上的落英。
那双看似多情的眼眸凝了一层霜,不断聚拢,凝在一树梨花上。
谁说他没见过命里的光?
他曾目睹过,有人在白骨森森的残垣上踽踽独行,忍着黑夜带来的剧痛在生死之间周折辗转,一念往生,一念向死。站在渡口之岸,她几乎把所有亲近的人都当做救命之援,靠着时不时的微光把自己从深渊中一点点解救,待敞开心怀,最终投向了只属于她的赤阳。
第78章番外二
“听说云阁那副《海上烟》被‘壹’给挂在正堂之上,旁边洋洋洒洒书了一页的卷轴并排挂着,明晰指出这副赝品与真迹的两处不同,现下好多书画大家慕名前往,掌柜的取也不是,不取也不是。”
“这算什么,水镜台那副《佛缘》更是被挂在大门口,这画还是近两个月来他们的生意招牌,也被批评得一无是处,你还别说,这些赝品以你我的能耐,谁瞧得出啊!”
“近段时间这位‘壹’神出鬼没的,那些收藏画作的官员贾商私下既想请他看看,却又不敢,怕被人知道自己收了假画,惹人笑话。”
“丢脸是丢脸了,可你看看现在,黑市上都不敢卖假画了,那些买了假画的掌柜商贾,还有些许朝廷大臣,都在暗中找他们算账,那些卖画的一个个跟缩头乌龟似的,还扬言要揪出‘壹’,给他好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也不知这位侠士是什么样的人,天子脚下还这般张狂,想必是有过人的本事。”
“没本事能鉴别这么多名画?”
“没有本事,敢短时间得罪这么多人?”
茶楼间议论声不断,说来也怪,每每哪个地方出现假画,看热闹的人总是格外多一些,白花花的流水进账,也让那些店铺的掌柜心理宽慰了许多。
月色皎白,夜幕清寂。
一道黑色的身影悄然跃过围墙,落在地上发出细微的动静。
穿过熟悉的长廊,避开院子里不多的守卫,素凉轻手轻脚地走过拐角。
路过一扇窗时,窗户倏然被人从内打开,下意识转头的小姑娘冷不丁地和一双凤眸四目相对。
没半点心虚,素凉眨了眨眼眸,“王爷在做什么?”
夜珩轻睨着她,眸里沁了些许笑意,“捉贼。”
<ahref="https:///tags_nan/qingyouduzhong.html"title=""target="_bnk">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一身夜行衣的素凉:“……”
单手搭在窗沿上,夜珩问道:“去哪儿了?”
素凉察觉到一丝丝危险,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一小步,“就去外面转转。”
“过来。”察觉到她的小动作,夜珩无奈出声。
素凉瞅了他好几眼,羽睫轻颤,思索着对方已经猜到她做什么的可能性,将手往身后藏了藏,还是乖乖地走到夜珩的跟前。
身子骤然腾空,素凉还在为夜珩突如其来的举动而惊奇,她已经被搂在了怀中。
侧过头看了眼并不算太低的窗沿,小姑娘的目光又落在夜珩的手臂上。
“想什么?”
“王爷筋信骨强,力气竟总用在抱人上。”
夜珩将她放在地上,牵着人往里走,“凉儿这般会夸人,那再来夸夸这副画。”
周围的柜子都移开了,只有约莫四平尺的画挂在眼前的架子上,两侧的烛光映在画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雪天下,纯与白的景致,一个清挺的侧影,留下从东而来的脚印,一头雪狼,刚转过石山,他们无意相逢,两目相望,眸里皆是一片平和,极为浅薄的一次交集,触碰起来,却如同起了惊涛。
目光和雪影生动了整幅画。
“这画是从东郊别院里拿来的,跟凉儿近日看到的赝品肯定不一样。”
满墙的画作,下笔如神的丹青,唯有这幅只一眼便入了心。想到他拿走时那人不舍的模样,夜珩心里没生出半点罪恶感。
“王爷,这画是好画。”素凉也比较惊奇,师父有那么多好画他不拿,竟然偏偏拿了这幅。
小姑娘娇凉的声音让夜珩微怔,他转眸看向她,心底大致有了猜测,“然则?”
“并非师父所绘,臣妾画的。”素凉眼巴巴的,带着显而易见的惋惜,这一趟可白跑了,好不容易能去他那里讹一副画,却拿到她的了。
岑寂了一瞬,夜珩不免轻笑出声,华丽的声线比之春夜还要清凉,“原来是凉儿所绘。”
想到了什么,素凉凝着他,绷着小脸,浑然一副不甚自在的模样,“不过王爷你也没亏。”
夜珩深眸里染了藏不住的笑意,“凉儿此话怎讲?”
“师父第一次提到王爷的时候,说有位少年在双七年华,独行于雪山被困半月,只因着严老将军在讲授破局之法时,少年质疑他,还非要去山上亲自验证,差点喂了雪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直到现在素凉都还印象深刻,当日脑海中只隐隐有了画面,多年后的某一天又听了许多关于这位摄政王的事情,便忽然有了灵感,笔墨纸砚间,做出了此画。
他一选就把自己选了去,也不亏。
夜珩看着喋喋不休的小姑娘,掩饰不住眸里的性感底色,浅浅添了几分柔意。
轻凝间瞥见她染了墨色的手指,他伸手前去的时候小姑娘还往后藏,一副警惕的样子。夜珩薄唇浮出一抹弧度,微眯了眯眸,“墨迹?”
素凉见他一副了然的模样便知道什么都瞒不过这男人,郁闷地将手拿出来,黑色的墨落在她白嫩的食指骨节,水滴大小,却也成了她“做贼”的证据。素凉磨磨蹭蹭地展示给他看,撇了撇嘴,“臣妾才不磨叽。”
夜珩轻笑了声,也没纠正什么,拿出一张小帕子沾了水给她擦拭,一边说着:“大名鼎鼎令藏画家又爱又恨的‘壹’,如今落本王手里了。”
“那王爷要验画吗?”素凉有恃无恐,盯着他给自己擦拭的手,“方才那幅画看在我们夫妻的份上就免了,‘壹’验画要收取藏画一成的价值。”
“没有其他画了,王妃亏了。”夜珩眸中的笑意不减,随即想到了什么,“傅呈如今跟了凉儿,倒净跟着你胡闹了。”
素凉想着那个整夜跟她到处跑,帮她取画的少年,沉思片刻,“臣妾才没有胡闹,小呈跟着臣妾,也总好过天天让他抓人,天天审犯人。”
“都依你。”
夜珩向来对素凉宽纵,想到这些天的小前夜小姑娘偷偷跑了,大多时候都是他孤枕,正因如此夜珩才更愿意待在书房处理政务,等她回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没说,不代表他不知晓,而她也并没有刻意隐瞒。
她做的事他心里有数,于他而言,只要安全无虞,至于她做什么,都无关紧要。
由着最近“壹”的风声过大,整个京都城的假画行业几乎都被扒了个干净,抽筋动骨的后果,除了假画市场的逐步停滞外,还有很多人的饼被动了刀,由此引发了一些小的动荡,大理寺为处理聚众闹事的人已经关押了不下百人,大理寺卿近日苦不堪言。
这事便闹到了朝堂之上。
“陛下,假画一案所牵扯到的人已经从市井作坊的掌柜到各府官员,报案之数五日内已高达五十七起,已抓捕涉嫌制作倒卖假画的黑市商贩一百三十人,如今大理寺已向左尉借了两百士兵,可随着现在‘壹’的神出鬼没,大理寺每日报案的人还在增长,臣实在心有余而力不足,臣尚如何,还求陛下圣裁。”
大理寺卿盯着浓浓的黑眼圈上奏。
其他朝廷大员也纷纷上奏。
“禀陛下,照此发展,京都城必定大动,而引发这些动荡的人,臣以为应该首先揪出来。”
“臣附议。”
<ahref="https:///tags_nan/qingyouduzhong.html"title=""target="_bnk">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此人眼力非凡,却不知是友是敌,若是他国故意想引起京都动乱,也未可知,故而臣也认为,首要之务该是把‘壹’抓起来,审问审问。”刑部尚书唐恩若有所思道。
风子鹤轻咳了一声,欲言又止,要抓得到还用等到现在?
他曾经亲自蹲守了两夜,人都能从他眼皮子下跑了,更遑论其他人。
不过有一点倒是可疑得紧,当他跟某爷抱怨竟然还有人把他耍得团团转时,他竟然从那位爷的脸上看到的得意的表情。
他得意个毛球啊!
郁生沉本欲开口,但唐恩又说要抓人,他瞧了眼摄政王。
算了,他还是闭嘴吧。
夜卿羽听得头疼,他瞥了眼一言不发的夜珩,“摄政王以为如何?”
夜珩眉心一跳,随即不紧不慢地开口。
“启禀陛下,臣以为,这是一次清缴乱党、肃清细作的好时机,大理寺以查假画为名,将曾经可怀疑疏于没证据不好拿的人全部排查一次,这次假画所覆盖的地方有茶馆、赌坊、甚至于青楼,这些皆是信息来源的好地方,说不定还能查查其他的东西,既已经乱了,何不直接翻个干净。”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要狠还是摄政王狠。
瞧着大理寺卿愈发苦涩的神情,摄政王幽幽开口,“若是大理寺卿人手不够,本王还可借些人马供你使,五百可够?”
大理寺卿差点晕过去,“下官……多谢摄政王体恤。”
他竟然还要继续查,他这身子骨也不知道能不能撑到那时候。
“唐爱卿也一起查,摄政王跟孤来趟书房,退朝。”
大理寺卿瞬间感动涕零,连高呼“万岁”的声音也大了些。
摄政王府。
没等来夜珩回来用午膳,王妃娘娘吃得也挺香,一个人吃了小半只烧鹅。
午膳后,软塌搁置在莲花池畔,眼前一片的碧波,清风拂岸,小姑娘眉眼间是化不开的温和与安然。
听到脚步声近了,素凉依旧没有睁开眼,身子被捞进了一个清冽熟悉的怀抱中,小姑娘轻轻蹭了蹭,略显疲惫的小模样惹得夜珩都缓了缓才开口。
清磁醇厚的声音贴着素凉的脸际,缓缓入耳,“最近京都城会有大动作,凉儿夜里先不要出门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素凉睁开漂亮的眸,抬首望向他,“是皇兄的意思吗?”
素凉本来就没瞒着夜珩,想来也瞒不住那位年轻的君王。
夜珩薄唇微勾,“嗯。”
“臣妾是不是惹祸了?”素凉其实也听到了朝廷中的一些风声,猜也猜到了些。
夜珩轻抚着小姑娘的头发,“别多想,假画一案迟早要查,当下凉儿给了契机,正好将他们连根拔了。皇兄和本王的意思,当中所涉及的党羽众多,恐生危险。”
素凉点了点头,整个人软趴趴的,“听王爷的。”
小姑娘乖巧的模样令夜珩心底软了软。
而这天夜里。
当夜珩听到身侧传来均匀的呼吸声时,他小心翼翼地起身,给身旁熟睡的人儿盖好被子,悄然换了衣服出了门。
素凉睁开眼,透过屏风看向一身黑衣正抬脚离开的男人。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79章番外三
夜里不让她出门,自己倒是偷偷去了。
素凉清晰地听到身侧轻微的穿衣声,丝丝入骨的凉意隐约传来,让她更清醒了几分。
听到脚步声远了,素凉睁开了美眸,就看见摄政王殿下离开的背影。
小姑娘眼睛微眯了一瞬,面无表情地走下地,迅速穿好衣服,披了件夜珩的宽大黑色披风,运着轻功追了出去。
素凉追出去时,拐角处依稀只看到一个剪影,并未多想,悄然跟了上去。
只是这一追,便走了小半个时辰,望着眼前熟悉的院落,平日里她偶尔也会来水镜台,不过鲜少再入这后院。
入目的院子已经被重新修缮过,那些曾被夜珩挖走的桂树也被人重新种下,廊亭下多种了几株芍药,清凉的夜里暗香隐隐浮动,带走了多余的情绪。
一盘热腾的桂花糕放在庭中的石桌上,素凉靠近,预感自己跟错了人。
小姑娘并没有客气,坐下后执起碟上的筷子,就夹了一块糕点,送到嘴里。
熟悉的味道中夹杂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冷香,或许他们并不知道,这糕点入了口,即便做法工序丝毫不差,她依旧能辨别二者的不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公主这般毫无戒心,真当所有人都跟草民一样良善吗?”
那人从假山后走出,依旧是往年风华的模样,青衣不减雅韵,眼角眉梢间的沉稳并不影响他出口便是打趣之言,熟稔戏谑信手拈来。
“期年不见,大祭司手艺退步了。”素凉指着想金黄灿灿的点心,“是不是路上耽搁,蒸得稍微久了一些。”
元化低声笑了笑,从容走到素凉跟前,“谁让公主差点跟丢,草民时时牵挂,还得估着距离,时间便长了些,委实有些累。”
一见面就被嘲笑了,素凉抿了抿唇,敛下睫毛。
元化被她这副认真反思的模样逗乐了,“公主伸手。”
素凉抬眸,随后乖乖地将手放在桌上。
一条丝帕附上,元化浅浅地搭了个脉,那双潋滟多情的眸子里多了几分凝重。
<ahref="https:///tags_nan/qingyouduzhong.html"title=""target="_bnk">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没有怀孕。”素凉明白他的意图,但自己的身子她也清楚。
收回手,见他若有所思,素凉道:“这一年多王爷找了许多人给我补身子,功夫倒是懈怠了。”
元化眼尾微扬,黑眸中难掩戏谑,“在戏台之上,久未相见的两人,第一句总是会语出关心,道对方消瘦,今日与公主相逢,草民却实难违心说出这番戏文。”
说她胖了!
素凉悠悠瞥了他一眼,秀眉微蹙,“其实王爷从未提起过子嗣,他总说再过两年,是我私下里在偷偷准备着,还悄悄寻了秘方。”
“所以公主夜里出去看诊?”元化了然,随后又想到一事,“那‘壹’是怎么回事?草民可听说,水镜台那幅画被公主当众悬挂,声誉可损失了不少。”
素凉想着,就觉着心口闷闷的,那日在皇宫里见到的小皇子,跟个糯米团子似得,粘着自己奶声奶气地叫“婶婶”,真想偷走啊……
“师父说,让我听王爷的,还是先补补,现在不宜有孕,我当时心情不太好,想着白天看到的假画,就……”
“就鉴了半个多月的假画?”元化忍俊不禁,“公主的这口气撒得真长,倒是苦了黑市上的贩夫。”
素凉斜睨了他一眼。
“摄政王善后的方式一如既往地狠,这几日下狱的怕是要上千了。”
京都动荡太大,快到了人人自危的地步,上一次夜珩清除幽国的奸细网的动静都没这次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夜里的清风被靠墙几棵的桂树挡了大半,斑驳的光影透过枝叶间的空隙落在地上,星碎的就像是久未拾过的话语,零零散散,稀疏平常。
素凉跟元化在亭中说着话,俩人没有半点生疏。
糕点都吃完了,素凉撑着脑袋,望着庭院的进来的方向,喃喃道:“王爷怎么还不来?”
“兴许快了。”
听到这话,素凉来了几分精神,“要不去找找他?”
元化不紧不慢地给素凉添了茶水,语气仍然温和,“不行。”
既然答应了夜珩替他看好人,自己断不会出岔子,更何况他也不愿公主陷入危险当中。
毫不意外接到素凉几乎快要溢出来的幽怨视线,素凉敛下眸,捏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顿。
用力的刹那茶杯被另一只有力的手摁住,桌上的茶杯依旧稳稳当当,半滴也未溅出,那手的主人面色淡然从容,指尖慢条斯理地摩挲着杯盏的边缘,看似轻松半点力气没用,然而在素凉撤手后杯盏径直裂开,碎在了桌上,茶也流了不少在元化那只修长的手上。
试探还没开始就这样结束了,素凉巴巴地望着桌上的碎片,呆住。
元化拿了张帕子擦拭着手上的茶渍,看向素凉的眸里满是笑意,“公主原本就不是草民的对手,这一年娇养,还妄想从草民眼皮下离开吗?”
素凉看向他,她确实是想将杯子丢给他,自己溜掉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元化眼中的笑意更浓郁了几分,“声东击西可不是这么用的。”
“你们倒是玩得挺好。”素凉彻底歇了自己的小心思,双手撑在桌上捧着自己的脑袋,“将我引到这里,倒不许人走了。”
“太危险了,今夜摄政王府也不一定全然安全,进进出出的武将带着侍从,万一混了别有用心之人,防不胜防。”元化唠叨着,即便知道小姑娘已经猜到了但还是说了一遍,“水镜台不会有人想到的。”
“原来都是设计好的。”素凉回想起夜珩那温柔无害的模样,咬牙,“当真是相处的时日久了,忘了他原是老奸巨猾的摄政王殿下!”
老奸巨猾的某人刚越墙进来:“……”
小妻子对他的怨念有点深。
目光触及愈近的黑影,元化默不作声地睨着素凉,赞同地点了点头,继续诱道:“只是这样吗?”
见状,素凉微眯了眯眼,后背一瘆,求生的直觉让她转了话锋,“当然不止,但即使他再小气、再可恶、再腹黑,也是我心头上的夫君呀!”
果然,当落入一个熟悉的怀抱之时,素凉才庆幸自己说了点好的。
想着,随即瞪了元化一眼,一年没见,这刚见面就诱导她两回了,有这么过分的朋友吗!
元化哑然失笑,随之走向气质冷寒的某人,“摄政王再不来,本座倒要留不住人了。”
夜珩紧紧抱着怀中的一只,凤眸微深,“大祭司的能耐尽在言语之间,本王的确不能寄希望在你身上,匆忙赶来,幸而没有误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见俩人一见面就针锋相对,素凉扯了扯夜珩的衣袖,仰头望向他,声音软了些,“王爷,我有些困了。”
元化朝两人挥了挥手,“王爷快些回府吧,本座也着实倦了。”
低眸察觉她眼中的疲倦,夜珩心疼地抱起人就走。
身后还传来大祭司慵意懒撒的声音,“摄政王来得可真匆忙,再过一个时辰恐怕天都该亮了。”
闻言,夜珩风华无双的俊颜沉了几分。
素凉:“……”
这俩人。
回到王府。
素凉乖巧地躺在床上,见身侧之人毫无动静,她挪了挪小身子,一把拿开夜珩的手臂,钻入了他的怀中。
知道他还未睡着,素凉问:“棘手的人都抓完了吗?”
<ahref="https:///tags_nan/qingyouduzhong.html"title=""target="_bn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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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又不困了。”
小姑娘看上去有些生气,双手拽着男人雪白的寝衣衣领,丝毫没察觉到有什么危险在悄然滋生着。
“王爷竟然和元化合起伙来骗我!”
“若是凉儿不偷偷跟着本王出来,在寝殿歇息也能安然到天明。”夜珩说着,凤眸中满是认真。
见小姑娘不说话,夜珩凑近,亲了亲素凉的额头,“风统领搜查之际,得到了一份前朝宫廷的茶糕食谱,本王已将它拿给了王府的厨子,凉儿还生气吗?”
闻言,素凉眼里闪着细碎的光,她弯了弯眉眼,“不生气了,王爷我们睡吧。”
“嗯。”
男人的嗓音宛如古琴般低沉,他眸光粘在身侧满心依赖他的小脸上,某种令王妃娘娘心惊的东西似乎在这黑暗中逐渐觉醒。
“本王的事过了,凉儿我们来谈谈另外一件事,老奸巨猾?嗯?小气?可恶?腹黑……”
素凉刚袭来的睡意蓦然消失殆尽,她无辜地朝夜珩眨了眨眼,“王爷若此时跟我生气,可不就是小气?”
夜珩气笑了,翻身将人压在身下,绯色的薄唇贴在了小姑娘的耳畔,活像一只蛊惑人心的妖孽,“本王不生气,只是想好好疼疼王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天际露白之时。
摄政王的寝殿还能听到兔子的咕咕声,凄凄惨惨破破碎碎地惹人疼。
“珩哥哥,你轻点呀……”
“嗯,珩哥哥最好,嗯最好了……”
“喜欢你呀……”
午后,小兔子休养生息够了,终于从窝里钻了出来。
她吃了某人精心准备的茶糕,却依旧小脸紧绷,面无表情地拿着话本子瞧。
瞧着瞧着,素凉的眼神几乎都要将话本子射穿了。
太不平衡了,瞅瞅人家!
有这么欺负人的夫君吗!
素凉关上书,准备去换一本看,却在路过画室的时候驻足了脚步,她走近一瞧,愣住了。
夜珩从刑部回来已经快傍晚,见到眼前乌泱泱的人群,眉心狠狠一跳,差点以为回错了地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真是勇士啊,摄政王府都敢贴!”
“不是说‘壹’其实是朝廷中人,只是为了引出假画案吗?”
“我还听说‘壹’确有其人,只是离开了京都。”
“你们说的是‘壹’,但那人跟眼前这个有关系吗?”那人不解地听着他们谈话。
其他人瞬间沉默,最后都跟看傻子似的盯着他。
夜珩听到他们谈话,心中隐隐有不好的预感,他记得自己跟那小家伙说过,近期最好不要用‘壹’这个身份,现在风波不断,万一有人怀恨在心。
随着夜珩走近,其他人才惊觉,忙跪在地上,“参加摄政王!”
完了完了,看摄政王府的热闹,也不知道有没有命活。
余光瞥见那位爷肃然的脸色,吾命休矣!
大约一个时辰前,摄政王府石狮子旁的墙面上就被挂上了一幅画,旁边还有批文,这架势,就跟之前收到假画被挂出来的地方一模一样。
可眼前这个……是摄政王府啊!
于是一传十十传百,大家都有贼心没贼胆,先是有人试探着从此路过,后来见王府的侍卫都没管,索性大方看了起来,后来那些人见前面看的人没事,也迅速加入了其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便有了夜珩回来的场景。
随着夜珩脚步越近,他发现这画好像是前两日风子鹤塞给他的,而此时,墙面贴着的批文越发清晰入眼——
“整体不错,然右下方的船只无端入画,仿画人记性不佳,画蛇添足,破坏意境,乃引人发笑之作,一副不值得摄政王收藏的假画。”
看着这毫不眼生的字迹。
夜珩;“……”
他再往下方看去。
落款倒不是壹,却明明白白写着一个大字——贰。
夜珩:“……”
第80章番外完
一既许一人以偏爱
那一天,王府的下人们难得见到摄政王对着王妃沉下了脸。
素凉看着头也不回的背影,漂亮的眼睛里罕见的出现了茫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们这是吵架了?他不理她了吗?
不理便不理,她也不想理他了!正好自己也能休息一下。
夜里,素凉揉着自己酸痛的腰肢,拿着睡习惯的小枕头开溜,还没到门口就被人抱了回去,那人强势地把她塞进被窝,丢下一句“本王去书房”,便又走了。
就这样,两人已经别扭好几天了。
膳厅里寂静得只能听见瓷器清脆的碰撞声,下人们如临大敌般候在一旁,两位主子都没让人伺候用膳,然他们大气都不敢出,只因他们摄政王周身依旧冷沉,气压低得令人心惊。
素凉默默地用着膳,却心不在焉的。
小姑娘方才没错过夜珩眼里的那抹血丝,他似乎很疲惫,也不知道这几日是不是没睡好,还是昨晚处理朝务又误了就寝的时辰……
她那天是不是真的有些无理取闹,是不是应该给他道歉呀?
王妃娘娘紧锁着眉,终于开始反省自己了。
<ahref="https:///tags_nan/qingyouduzhong.html"title=""target="_bnk">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见夜珩几乎一直夹着眼前的菜,素凉给下意识就给他夹了一块远一点的烧鹅。
碗中蓦然多出一块奇怪的东西,夜珩目光微滞,不过一瞬便恢复如初,面无表情地夹起来吃了下去。
于是,碗中便时不时多了些菜,挑完刺的鱼、瑶柱、四喜丸子、水晶饺,手边还多了一碗汤。
夜珩都一一吃了下去,只是当碗中米饭已尽,又飞来一块鸡丁时,夜珩眉心一跳,拽住那只纤细雪白的皓腕,稍稍用力将眼前的筷子转了方向抵在了素凉的唇边。
小姑娘一口吃了下去,视线却粘着着他,酝酿了许久才说出了这几日两人的第一句话:“王爷今日胃口不错,怎么不多吃一些?”
夜珩眸底掠过丝丝波澜,他凝了素凉片刻,最后不发一语地起了身。
素凉见他走了,小脸绷紧,像是遇到了什么难题,犹豫了片刻也跟着去了。
月光洒在地面上,镀上一层银白。
一前一后一大一小的影子在斑驳的树影间影影绰绰,前面的人似乎刻意放慢了脚步,等着后面走得慢吞吞的小姑娘。
素凉心口诡异地乱跳着,两三步小跑到他的身边,伸手拉住了那只垂在身侧的大掌。
捏得还挺紧,生怕夜珩把她甩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夜珩侧过头,静静地打量着仰头望着自己的小姑娘,那双宝石般耀眼的眸子里清晰地印着自己的模样,夜珩心底软的不可思议。
手腕一转便牵住了那只柔夷,继续往前走。
庭中消食完,夜珩将人送回了寝殿,松开她后自己前往书房的方向。
接着处理还未处理完的公务。
等快到子时,聂晟都来提醒时辰已经很晚了,夜珩才歇下笔,沐浴完后走进书房里间。
这几日都是如此,忙到子时,或者更晚。
当掀开帐子,清晰的呼吸声传入耳畔,入目是一张熟睡的脸庞,诧异的同时夜珩周身的疏离与清冷在顷刻间褪去,转而化作一声微不可察的轻叹,无奈至极。
轻手轻脚地掀开被子躺了下去,刚闭上眼睛,鼻尖全是旁边人儿的馨香,小姑娘似乎离他近了点。刚侧过身准备入睡,一抹柔软竟直接贴了过来,腰上还环了一条雪白的手臂。
好不容易袭来的睡意顷刻消散,摄政王额角突突,忍无可忍,转过身一把将人摁在怀中,沙哑着声音警告道:“睡觉!”
“不。”素凉扬起头就要拒绝,她还想跟他说说话,但在夜珩危险的神色下瞬间怂了,“……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半晌过后,小姑娘睁开漂亮的眼眸,视线热烈地盯着闭目的男人。
她怎么就答应了?
他怎么就睡了?!
话本子里的公子都拒绝不了,怎么她家的公子反应这么不一样呢?
这可是冰絮专门找人弄来的花露,不是说效果很好吗?
不管用就不管用吧,那明天再想想办法。
素凉宽慰了自己一阵,就将头埋到身侧人的肩膀位置,找了个自己觉着舒服的姿势没心没肺地睡了。
等听到身侧人均匀的呼吸声。
夜珩将人往怀中带了带,紧凝着那张精致过分的小脸,指尖爱不释手地轻碰了碰,才刚养胖了一些,他哪里舍得这么快就让她怀孕,那般辛苦。
浑身燥热无法消解,一直持续到半夜,摄政王殿下偷偷去沐了个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回来时看到抱着枕头睡得昏天黑地的某只,夜珩凤眸微眯,心底平白生出几分幽怨。
翌日一早。
素凉起身时夜珩已经离开去上朝了。
小姑娘便去王府逛了逛,拿了傅呈新做好的竹节娃娃,玩了会儿他新搭好的另一个小水车。
临近快午膳时,素凉遇见了神色诡异的聂晟。
“属下参加王妃。”
他挡住了自己的去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怎么了?”瞧见他的模样,素凉忽然觉着有些好笑。
“王妃。”聂晟迟疑片刻,认命地低下头道,“王爷说,让您再去哄哄他……”
二话本外的二三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夜珩提笔练字,身侧的王妃看话本正入迷。
忽伤感地抬头,入戏颇深,“公子,枉我痴心一片,怎到头来皆是利用?”
摄政王面色不改,习以为常地转过身,捏着那白嫩的小下巴在素凉惊疑的目光中恶狠狠地说着:“利用又如何?你只能是我的!”
偶时素凉也会遇到问题。
“王爷,为何这些女子考验情郎时,要刻意跟其他男子走得很近?真不怕情郎吃味吗?”
“凉儿。”
素凉应声,“嗯?”
“不要跟她们学。”
“好,那王爷会吃味吗?”
“乖凉儿,我们不谈这么血腥的问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王爷,话本子里的红封装的都是银票金票,怎么你装的不是房契就是铺子呢?”
“红封太小了,那些装不下。”
“其实臣妾不贪财的。”
“那前晚上不就寝还在看铺子账簿的人是谁?”
“……可能是王爷的管家吧。”
三师父说,给凉儿送一个夫君
多年以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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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小姑娘周身的冷汗未歇,才从黑暗的世界里被拽出来。
她无力地躺着,眼巴巴地勾着面前人的衣角,摇了摇,“师父……”
“为着那个烂人,你就这么作践自己?容立书配不上你,因着他,你伤害自己几次了?再有下一次,师父就不救你了!”离苏白极少会对素凉生气。
素凉掩下眼底的落寞,“师父,可我只有他了,他是我的未婚夫,是我的亲人。”
离苏白恨铁不成钢,“未婚算什么亲人!”
“我的徒弟,会有更好的人来疼,那种牲畜不配。”
“师父,什么是更好的人啊?”
“……神仪明秀,相貌比之容立书更加俊逸绝尘,心有沟壑铮铮佼佼,龙章凤姿,额,其实主要是会疼我家小丫头,只你一人,放在心尖尖上疼着,放手上怕摔了,含嘴里怕……”
素凉听着就忍不住打断了他,“师父,若是没有你说的那个人怎么办?”
离苏白默了默,最后斩钉截铁道:“那为师送你一个。”
思索片刻,又到:“师父送的,小丫头可必须得收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素凉眉眼弯了弯,漂亮的眸子里神色不改,怎么可能会有呢?
不过小姑娘还是怕扫了他的兴,乖乖地朝着离苏白应了声:“好,听师父的。”
四凉儿的摄政王
“哎——”
“哎————”
“这可如何是好?”
已经不知是第几次唉声叹气,离苏白负手立于阁楼之上,清隽的眉眼间满是愁容,眼见着不远处的府邸被抄,违抗的人皆斩于刀剑之下,血流成河。
而为首之人,一身黑色锦衣,容貌绝世,与离苏白相似的眉眼间满是漠然,周身气质孤冷,对于求饶之声充耳不闻,磁性悦耳的语速不紧不慢,下达的命令却一道比一道狠。
见状,离苏白苦恼至极。
“这崽子长得越来越歪,怎么送给小丫头啊?”
“要不给小丫头换一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公良澈似乎不错……可他没自己的崽子好看……”
正想着,少年猝不及防回过头,四目相对。
离苏白后背都有些发凉,顷刻就离开了。
算了,惹不起,他去找这崽子的舅舅想想办法。
五王府的小郡主
三年后。
素凉醒来时,身侧还是凉的。
她往窗外看了眼,已经不知夜深几许。
轻微的声响还是驱使着她出了门,挨着的偏殿烛光微黯,依稀能见人影晃动。
素凉悄然走过去,小心翼翼打开门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见平日里无论做何事都游刃有余的摄政王殿下,现下正抱着一个襁褓婴儿,轻声哄她睡觉,“心儿乖,不要吵到母妃,她才刚刚睡下……”
似乎是被扯到了头发,夜珩无奈,只能抱着将孩子换了个方向,继续哄。
“父王给你念书,你乖乖睡觉,嗯?”
“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
小家伙一双小鹿眼扑闪扑闪,熠熠生辉,“咿咿呀呀。”
半晌后。
“怎么还睡不着?”
似乎想到了什么,夜珩换了法子,“正值乞巧佳节,市井有一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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