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2 / 2)

酒蒙子不愿意走,许长悠只好扮演起严厉的家长,自己却又喝了几杯香槟,安慰自己是最后的放纵。

这么一拖就到了宴会结束,顾惜的家人来接,许长悠把她送上车,才转身朝地铁站走,没忍住又回头看了眼灯火辉煌的酒店大楼。

怆然地想这场宴会就好像风港的offer,仅仅只待了片刻,就不得不离开,海市蜃楼一般。

许长悠裹紧衣服哆哆嗦嗦沿着酒店铺着花色地砖的人行道走,穿过被早樱遮盖的小道,路口一盏橙黄路灯将夜幕点亮。

灯下停着一辆车。

许长悠耷拉着眉眼并未注意,正要绕过车身,却见那车的后车窗降了下来,明亮灯光照进车内,许长悠看到刚刚坐在包间主位的男人朝她偏了头,“上车。”

许长悠忐忑,不知道容峥意欲何为,两步路思绪转了千万,开门坐进车内的前一秒,她就准备主动告饶,争取能拿到一个辩解的机会。

她轻声关上车门,转头看向坐在一旁的容峥,柔和澄光没能消减他冷峻的轮廓,离得近了强势的迫人感更重,许长悠悄悄攥紧手心,抬眼小心翼翼道:“容总,刚刚在楼梯口……”

话没说完,容峥的唇角就扯了扯,显然是知道她在说什么,这让许长悠心惊胆战,再开口就很难顺畅,“我,我开玩笑的。”

容峥不置可否,但他宽阔的肩膀微微躬起,双手随意地交叠,比前几面威严的姿态多了分闲适。

看起来好接触了几分。

许长悠趁着涨了些底气,乘胜追击,“您能不能就当作没听到?”

声音不自觉放软,莫名听起来像在撒娇。

许长悠也意识到自己语气出了问题,暴露在空气中的皮肤开始微微发麻,没出息的反应,她强行压下惶惶心绪,定定看向容峥。

“不能。”容峥掀起眼皮,交叠的双手也松开,侧身朝她看过来。

意料之中的答案,和陡然拉近的距离。

讲道理,劳斯莱斯车内空间足够宽敞,容峥也并未超出礼貌距离。

但仅仅只是靠近了一寸,被那双暗如礁石的深沉瞳孔看着,许长悠觉得自己就像是暴露在审判台前的罪人。

还未上诉,就心虚败阵。

虚搭在真皮座椅上掌心的骤然收紧,纤细骨节撑得皮肤泛了白。

容峥低头扫了一眼,再开口时声音中染上了戏谑,“你很紧张?”

许长悠向来老实,嗓音发干地说,“是,您这么看着我,我控制不住。”

容峥唇角抬了一抬,视线却并未从她脸上移开。

审视的,考量的。

是文明社会中的上位者,也是无垠荒漠中的猛兽。

怎么能不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