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1 / 1)

(' 梁喜摸摸肚子,“饿了。” 路崇宁起身绕过花坛走到梁喜身边,一片白色花瓣刚好落在他肩头,像流云一样轻盈。 梁喜看见他手里拎的纸袋,“什么?” “信航给你的红参,他说大补。” 梁喜不以为然,“这么有年龄感的东西,肯定是唐姨买的。” “那他倒没说,你想吃什么?” “去便利店看看。” 梁喜抬脚往外走,路崇宁把烟掐灭,自然而然跟上。 “你回家吧,我自己去。” “我买烟。” 梁喜没再赶人,走到便利店门口,她漫不经心转了几个货架,中间和路崇宁碰到一次,有点不知所措,随手拿了个金枪鱼饭团。 “就吃这个? 饭团在梁喜手里掂了掂,“太晚了,不用吃饱。” 路崇宁把饭团拿去收银台结账,顺便买了包烟。 走出便利店他拆开烟盒,梁喜问,“一天抽几根?” 打开的烟盒又莫名合上,“不一定,时多时少,看心情。” “从什么时候开始抽的?” “出国之后。” 漫漫长夜独在异乡,一些孤独的情绪需要消解,可他选择的方式看起来更加孤独。 “你师父那边考虑怎么样?” 梁喜眨眨眼,欲言又止,实则故意吊着他。 “不用顾忌我,公司有宿舍,我可以搬出去,你要想我,我周末回来陪你吃饭。” “谁想你啊!” 梁喜脚下踩到一块小石子,身体晃了晃,撒谎的现世报竟然来得如此之快 她站直,蹭了下地面,说:“我打算去,还没告诉师父。” “行,周末我搬走。” “路崇宁。” 他条件反射一般倏地站住,从前只要梁喜这样叫,路崇宁不管干什么都会立刻停下。 “不是你说要在家里住段时间吗?” “是。” “我没赶你。” 见梁喜不高兴,路崇宁没再说什么,走到花坛边,烟盒再次打开,他点了一根,说:“你先上去吧。” 梁喜没动,路崇宁扭头吐出一口烟雾,被风刮向他身后,再转回来时两人视线相交,一个迎着路光,一个逆光。 留下总得有话说,梁喜闲聊一样问:“你在公司负责什么?” “游乐场项目。” “游乐场?” 梁喜眼前闪过摩天轮转动的画面,她和崔影坐过一次,感觉一般,但拍照很出片。 “想去看吗?明天来找我。” 路崇宁了解梁喜大部分喜好,更知道说什么能成功转移她的注意力。 梁喜确实想去,但嘴上不认,“八字还没一撇,有什么可看的。” 视线转过来,梁喜和路崇宁对视,被轻易看穿的感觉时好时坏,眼下这次,是好的。 她稍稍挪动身子,躲开路灯照射,整个人被路崇宁的影子罩住,似靠近,似相拥。 独属于她的向日葵地…… 第二天早上睡醒,梁喜煮了杯咖啡,几口下去刚清醒些,路崇宁打来电话。 “醒了吗?” 梁喜被他傻乎乎的问题搞得哭笑不得,“不然呢?你在跟谁说话。” “我今天有点忙,发你地址,等下午五点左右你到这吧,一起吃晚饭。” “我不去了。”她口不对心。 “有个地方你一定喜欢。” 梁喜一下来了兴趣,“什么?” “打车过来,我去路口接你。” 吊我胃口?好吧,梁喜已经习惯路崇宁自作主张,不过这些主张多半是她愿意,否则谁也说不动。 挂断电话,梁喜走到阳台给喷壶灌满水,对着唯一的一盆绿箩一通乱喷。 这盆绿箩是梁喜上大学后梁辰义在早市买的,说家里只剩他孤家寡人一个,买个绿植作伴,梁喜问他为什么不弄只猫或者小狗,他说家里已经有猫狗了,梁喜不解,他说梁喜是小猫,路崇宁是小狗,搞得梁喜哭笑不得。 这盆绿箩进梁家后也是命运多舛,经常忘记浇水,叶子黄了一茬又一茬,但它愣是挺过了好几个四季,最近被路崇宁照顾得不错,枝叶沿着他码好的线向上攀爬,长势喜人。 好像路崇宁总擅长为这个家归纳整理,纠正秩序,只是收效甚微。 一个远在天上,管不着,身边这位就是头倔驴,更管不了。 从家到路崇宁发的地址差不多穿过半个城,好在化城不大,梁喜估摸时间差不多下楼打车,二十多分钟就到了。 离老远梁喜便看见路崇宁,他正站在路边抽烟,西沉的阳光依然耀眼,晃得烟雾不太清晰,但梁喜最近已经熟悉了他拿烟的动作,食指与中指微微弯曲,习惯性低头,不知在想什么。 他没穿外套,黑衬衫略显成熟,梁喜单 ', ' ')(' 方面觉得此情此景像在为她弥补没见面那五年里的缺失。 “去哪吃啊?” 梁喜下车双手环抱,一副被请来的姿态。 “跟我来。”路崇宁掐着烟在前面带路,梁喜看见右前方有几个俗气又规整的牌匾,室外人流不多,了无生气。 林业新区是从去年年初才开发的,等过段时间新楼盘相继开盘,应该能带动商圈热闹一点。 梁喜跟路崇宁走进一家馄饨馆,里面几桌坐的都是附近工地上的工人,各个吃得正香,味道应该差不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