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1 / 1)
(' 夜里,月亮高悬,清冷的月光洒进阳台,像撒了一地银霜。 路崇宁坐在梁辰义的骨灰坛旁边,静静抽着烟。 他不是第一次体会“哀思”这种东西,却同样难过,也同样陷入深深的迷惘之中 两男一女的青梅竹马局。 第二天早上睡醒,梁喜起床去厨房找水喝,冰箱打开她一下愣住,十几罐啤酒全都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牛奶,从小到大常喝的牌子,好喝不贵。 路崇宁小时候天天被他妈逼着他喝牛奶,一天一瓶,梁辰义知道后也给梁喜订,她倒喜欢,喝了几年后个子没窜太高,皮肤倒是白皙,不知是遗传她妈,还是牛奶的功劳。 关上冰箱,梁喜直奔路崇宁房间,连门都没敲,一巴掌拍开。 路崇宁躺在床上,长长一条,t恤短裤扁塌塌贴在身上,某一处又鼓起来,梁喜的气势一下萎了,赶忙挪开眼睛。 “怎么了?”他手搭额头,一脸倦意。 “你换的?” “什么?” “不是告诉你别管我。” 静默两秒,路崇宁缓缓起身,走到梁喜对面,看着她,“你以什么身份跟我说这句话?” “” “嗯?” 梁喜被路崇宁的冷脸搞得莫名害怕,但还倔强地扬着头,“你觉得以什么身份说你才会听?” “陌生人。” 同住一个屋檐下,再怎么撇清兄妹关系也不会到陌生人的地步,所以这条约定完全无效。 “多喝牛奶,好长个儿。”路崇宁说完拍拍梁喜脑袋,前后变化之大,让梁喜摸不准他脾气。 “长高有什么用。”梁喜小声嘟囔。 路崇宁向前一步靠近,居高临下俯视她,压迫感强烈。 有用,确实有用。 晚上六点,信航把两人约出来吃饭搓澡,说要正式给路崇宁接风洗尘,本来昨晚要出来聚的,可队里有事没走开。 他选的这家洗浴中心梁喜没来过,看样子刚开没两年,设施很新,在一楼换完鞋,信航拍拍路崇宁肩膀,“一会儿给 你来个全套,重温一下咱东北洗浴文化。” 梁喜冷哼一声,想说的话不言而喻。 信航不服,“二十六了,什么不懂啊!说不定比我懂得多。” 梁喜趿拉着拖鞋往里走,她好像总忘记路崇宁已经是大人的事,所有固化印象还停留在他上学那会儿 快走到女宾门口时信航冲她喊:“喜喜,汗蒸房汇合。” “好~” 她懒懒地应了一句,头也不回。 换完鞋,信航搭着路崇宁肩膀往男宾走,“喜喜比以前更漂亮了吧?” “还行。” “你记得她小时候长什么样吗?” “忘了。”路崇宁眼前闪过一些画面,掀开门帘让信航先走。 “小时候眼睛就这么大,她一哭,我妈的鞋底子就冲我飞过来,好家伙,不分青红皂白。” 走到里面,路崇宁循着手牌号找到对应柜子,边脱衣服边问信航,“你工作怎么样?还那么忙吗?” “忙,要不昨天也不能临时回单位。” 提起工作,信航的话茬彻底打开,不过有的事不能对外,跟路崇宁说的时候小心翼翼,怕被人听见。 半小时后,梁喜乘电梯到达三楼汗蒸区,她不喜欢泡水,所以洗澡一向很快,要了个甜筒,刚坐下就看见路崇宁和信航身穿同款不同色的汗蒸服走过来,信航捏着路崇宁胳膊对梁喜说:“他在国外到底干啥了?身条贼顺。” 说完又拍了下路崇宁肚子,“还有腹肌,太吓人了,不会被卖到乡下耕地去了吧?” 梁喜随信航的手打量,路崇宁的腿笔直修长,把平时看着挺高的信航都显得矮了一截,浑身上下非要找点违和的地方,就属他那一头乱蓬蓬的头发了。 梁喜飞快移开视线,“你不也有吗?” “当然!”信航掀开衣服,冲梁喜拍拍收紧的肚皮,八块,一块不少。 梁喜却看都不看,“放下,肤浅。” 甜筒递给信航,她说:“帮我拿下,我把头发扎上。” 信航没接,而是撸下她手腕的皮筋,让梁喜背过去,他则单膝跪地,双手拧劲一样笨拙地将梁喜的长发聚拢。 “你别给我头发扯掉了!” “知道知道,大小姐,别动。” 路崇宁在旁边干看着,一言不发,随头发束起,梁喜的脖颈裸露出来,白皙细长,耳廓上有颗小小的黑痣,不易看到,但他准确记得位置。 “好了吗?”梁喜有点不耐烦。 信航撒手,“好了。” 连及格都算不上的丸子头,鸡窝一样,勉强不会散。 信航弄完跟路崇宁说:“你头发该剪了啊。” 路崇宁坐下,长腿伸出去,“没事,回家我自己剪。” 没 ', ' ')(' 了头发遮挡视线,梁喜轻易用余光瞥到她和路崇宁之间的空位,空到可以挤两个人。 “你还会剪头呐?”信航一脸疑惑,坐到梁喜和路崇宁中间。 “嗯,同事有工具,我一般直接推成寸头,省事。” “我们单位也不让留长,三天两头就得剪。” 信航说完又看梁喜,“怎么不吃了?” 手中甜筒转了一圈,“啊”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