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2 / 2)

如今,她仰首望天欲哭无泪。

全没了。

倏地杏眼一亮,“要不我们把剩下这些都藏起来?!”

可话刚滚舌尖,就意识到不妥。且不说藏到哪去,毕竟这是齐风寨的地盘,若真交不出东西,只怕明日就没命出寨了。

“安全最重要。”苏父手里不停,继续翻找行囊。

苏达望着阿耶手中的鱼符和公文,突然想起被刀疤男拿走的过所。

“阿耶,那过所是哪得来的?我怎么都不知道。”

“假的。”

苏父头也不抬,将官印文书往行囊深处衣物中间塞。

“假的?!”

她知道阿耶胆子大,却不想胆子这么般大。

“若是被发现怎么办?”

“情形紧急,你都被刀架脖子了,我还能有什么办法。史啬夫说过他们是毅兴难民,据我所知,毅兴逃难的大多是农户,目不识丁是多数,只能赌一把。”

“阿耶,他们几个山匪找你我作甚?您一个区区八品芝麻官,如今底层小官也这么艰难了吗?”

苏父白了她一眼。整日里贯会耍嘴皮子,有用的说不上几句。紧握着手中鱼符和公文,似在思考究竟该置于何处。

等将车内和包裹里的银钱都整理好,两人竟出了一身薄汗。

苏达实在受不了那道若有似无,仿佛时时刻刻都往她脖子瞟的视线。

自己解了碍眼的白布条,让那担心得抓心挠肝的人好好看清楚。

“好了,看清楚了吧!我就说没事。那人不敢伤人。再晚点给你看,恐怕连伤口都愈合了。”

细细的一条淡粉色红痕落在白皙的脖颈上,正好和脖纹重合,若不细看,确实瞧不出端倪。

苏父抿着嘴,眼中严肃不掺一点玩笑,“真是胡闹,那刀多利,万一他没掌控好手劲儿,岂还有命在?”

阿耶只要一严肃,苏达就知道此时不能再敷衍了事,于是正色地点点头,乖乖听话认错。

可眼神去不老实,环顾整间屋子,走上两步就把屋子每一寸都踏及,屋内布置简陋,一眼望尽。

拿又破又小还光线昏暗厢房给他们住,实属再正常不过。

她继续打量,视线落在西墙悬挂的蓑衣斗笠上,澄澈的杏眼瞬间闪出喜色,嘴角都抑制不住上翘,无视阿耶还冷厉严肃的眼角,兴奋道,“阿耶!我们把公文藏那!”

苏父望着那道淡色粉痕,不由得长叹一口气。

这孩子的性子到底像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