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1 / 2)
临睡前,她还在边掉眼泪边想,别人说的法子确实好使,大人果然最见不得小娃娃哭。
方法奏效,下次继续。
可她不知道的是,奏效只是因为长期未尽到阿耶责任的亏欠罢了。
等她再想用哭来拿捏阿耶时,等待她的就是屁股蛋子上一只鲜红的手掌印子。
苏达在五岁这一年离开牛婶,追随父亲一起在外公干。
从长安城到全国各处来来回回,十年转瞬即逝。
永春三月,一辆宝蓝帷盖的马车摇摇晃晃地行驶在宽阔官道上,驾车的伙计穿青色短衫,头上四方帽的系带正一颠一翘地直打后脑勺,瞧见前方高大院墙不禁喜上眉梢,扭过头朝车厢里喊,“苏御史!到四安驿了!”
不多时,布帘被一双带着细小伤痕的粗粝大手掀开至框,像是一双干农活的手。可在细看指侧还伴有老茧,只有常年写字的文人墨客才会有。哪里有一点儿御史大人的手的样子。
一女娘扶着车壁从车门探出半个脑袋,顺着伙计指的方向张望,杏眼眯成月牙,“阿耶,终于到了。”
“好了,坐好。”大手放开布帘迫使女娘坐回车厢。
转眼间马车已行至角楼,大红灯笼挂在角楼半腰处,随着“吁”的一声,车轮又缓缓滚动两下,便正好停稳在灰白角楼下。
穿螺青直缀戴头巾的男子已迎在门口,见人下车,随即热情拱手平推,“苏御史啊,一年未见,一点没变。”
随后注意到在苏御史身后的小女娘,笑道,“酥酥长高不少,”还特意拿手比划两下,“都到伯伯下颌了。”
“史伯伯!”小女娘甜甜唤一句,便让人笑得越发开怀。
见两人都下了车,招呼伙计将马车赶回马厩,可伙计去迟迟未动。史啬夫双眉上挑,眼见就要发怒。却见苏达从袖袋中又掏出一件黄底绿边的荷包,破破旧旧只有巴掌大小。这个年纪的小女娘正是最爱美的时候,手上这样一个残旧物件不由得让他多看两眼。
葱白手指在荷包中翻弄几下,杏眼滴溜溜一转,苏达抬头看向伙计,“小哥儿,这赏钱可否用一顿饭来顶去一半?”
伙计不甘心,“可这四安驿本就会管我一顿饱饭。”
苏达杏眼盈盈,“当然不是卒仆餐用,若你同意,你同我们一起吃。”
驿站对于往来官员和外来使者的不论是住宿还是餐饮用度皆不一样。按苏达的话来说,相当于家中青菜豆腐和长安城中福来酒楼的差距。毕竟福来酒楼可是长安要价最高的酒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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