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新婚 第43节(1 / 1)

(' 她似乎早就认识傅祈深的样子。 十点半,傅祈深回来的时候,主客厅的沙发上,穿着蓝色纱裙的女孩盘膝而坐,手里攥着从外头花园里顺的蔷薇花,一片一片揪着花瓣思忖。 偌大的别墅只来了两个保姆阿姨,晚上都不值班,显得空落落的。 “怎么没上楼休息?”傅祈深从玄关处走来。 初梨抬眸,手指刚好揪完最后一片花,“等你。” “等我?” “你和苏沅落是什么关系。” 当那么多人面她没多问,实际上心里早埋了棵怀疑种子。 “不认识。”他说,“怎么了?” “真的吗?” “我没理由骗你。” “那别人怎么说苏家和你有提过联姻?” “你都说是别人说的了。”他俯身过去,将她乱丢的拖鞋套在她脚上,“别人的话可信还是你老公的可信。” “那我干嘛要信你。” “不信的话你应该不止在这里等我这么简单。”他看了眼地上散落的花瓣,如果她真的怀疑,那他今晚压根踏不了这个门。 初梨懊恼自己什么心思都藏不住,红唇一撇,“那你就没看出我今天不高兴吗?” “今天迟到是我不好,时间太赶了。” “不是因为这个。”她看着自己光秃秃的手,“我们都结婚了,你是不是忘记送我某个很重要的东西。” “什么?” “你猜。” “……”大海捞针。 这只是新婚伊始,大小姐的心思以后多的是机会让他猜测,现在不过是提前适应。 “猜不到,提示一下。”他很有耐心地循循善诱,“一点点就好。” “不给,自己猜去。” “猜不到呢。” “那就……”她尚未想好惩罚,“猜不到的话就去睡沙发……不对,去睡客厅的沙发,反正别来打扰我。” “……”傅祈深说,“如果我猜到呢。” “猜到……就猜到呗。” “猜到的话,你不给我奖励吗。” “你想要什么奖励。” 他没说话。 初梨注意到他的视线一直落在自己身上,轻轻眨眼,“你不会又想来亲我吧……你不腻吗。” “不是。” “哦……那就好。”她大手一挥,“那就随你说呗,反正我觉得你应该猜不到。” “大小姐说的是戒指吗?” “你怎么这么快就猜到了?!”她震惊。 “……直觉。”因为她一直低头看自己白嫩嫩的小爪子,是个人都能猜到她在想什么。 “真的被你猜到了。”初梨撇嘴,“对啊,是戒指啊,哪有人结婚不戴戒指的,你怎么不送给我。” “没有忘记,在准备了。”他说,“你是做珠宝的,应该知道一枚戒指需要怎样的工艺,无法短时间内赶制。” “哦……”她嘀咕,“那也应该随便找个戴上吧。” “大小姐应该拥有最好的。” 说罢,他俯身捞过她的腰际将人抱起来,她个头小的跟洋娃娃似的一只手就能抱起来,重力作用她不得不用手攀他的肩侧,脑袋着男人的胸膛。 傅祈深抱着她走到三楼楼梯口,初梨的心情随之慢慢上扬,唇角一抿,“算你会哄人。” 几件事情都被他迎刃而解。 “那大小姐。”傅祈深单手拧开了主卧的门,抱着她进去后没有直接放下,转头去了浴室,“能奖励我吗。” 她被他一直抱着到盥洗室依然没放下,将人抵着墙壁,捞过腰际的大手以作支撑,让她面对面,身上蓝色的小裙摆质地轻柔扫过男人冷白色的臂膀肌肤,比之更柔软的是和小腿间隔一层的白色丝袜。 那本是用来遮掩痕迹的筒袜此时成了挑起他浓烈兴致的工具,如果再给一次选择的机会的话,当时的选择应该不是不穿,而是现在,白丝比一着不落更具魅惑。 “刚才不是说奖励不是亲亲吗……”初梨脚不着地,很没安全感,只能攀着前方的人,“你在干嘛。” “先一起洗澡。”他指尖慢条斯理将她的筒袜卷下去。 “先?后面还有什么?” “你说呢。”傅祈深在她耳际沉声吐着沉厚字音,“还有什么?” 初梨双脚着地了,平衡感却很差,也有一种女人的预感,他抱她上楼,帮她卷下白丝,不是单纯地照顾她,是一种恶狼用餐前对小羊羔的安抚和洗礼。 没有提前叮嘱保姆阿姨,浴池里没有蓄水,淋浴花洒打开,磨砂玻璃浮上薄薄的一层雾气,人影模糊朦胧,过于悬殊的体型差,以至于她要抬头才能看到他的眼睛,女孩削瘦的肩膀几乎是他半条胳膊就衡量得过来的,腰际也堪堪拇指和中指展开的距离。 她的畏惧感哆哆嗦嗦上来,小声:“……要不要换个奖励,我不想…… ', ' ')(' 呜呜呜……” 她真的有点怕,尤其是现在,例如小时候打针吃药的前兆,对未知事物的恐惧远远大于本身。 “别紧张。”傅祈深淡声安抚。 “不行,我……我还是……” 她还是不适应。 他没有顺从也没有坚持,先细致地帮她洗了澡,末了给她裹成粽子,抱去主卧。 盥洗室的淋浴哗哗淋落,他折走关掉后,再回来看到床上的粽子比刚才还要严实,连个脑袋都没露出来。 傅祈深灭了顶上最明亮的吊灯,走到一侧,“大小姐睡着了吗。” “……”她闭眼不作声,休想套路。 “大小姐?” “……” 还是不理睬。 她想要不就这样装睡觉算了,啥事都没有。 “大小姐睡了吗。”他在这时候格外耐心,“那晚安了。” “……”她睁开眼睛,“你不是说还有后面什么吗?” “嗯?大小姐不是想早点休息吗?” “不是啊,我刚才只是眯了会。”隔着微凉的夜色,她狐疑看他,“难不成是你想早点休息。” 他在另一侧靠下,“怎么了?” “你怎么能早点休息呢,你面对一个美貌性感的老婆居然能无动于衷吗,你不应该……”初梨眼眸瞠瞪,起身的时候浴巾哗啦坠落,急得顾不上去掩盖。 傅祈深拿起浴巾,却不是替她重新盖上,而是转手扔在地上,抬手摸了摸小白梨,循循善诱,“我应该什么?” “……我还是怀疑你是不是有点毛病。” 她真诚地发出困惑,并且加以思考,“应该就是这样了,不然你怎么会平安无碍地想睡觉了……其实你不用自卑隐瞒,现在医疗水平发达,不是没有挽救的可能。” 傅祈深也不急,任由她加以揣测,不动声色将人拖到底下,双膝跪在跟前,初生牛犊不怕虎,她继续絮絮叨叨地替他打算。 并抱有极大的同情。 她现在不是不能接受他有病这件事情,既然结婚了并且傅家诚意拿得够,她可以先等他治疗一段时间,初梨这样想着,“要不我明天陪你去医院看看吧……啊……” 剩下的话被某个突如其来彻底打断,也惊觉了她的神经系统,叭叭个不停的嗓音停歇,取而代之的是倒吸一口气的低咛。 巴掌大点脸蛋微微仰起,光线微弱可杏眸仍然清晰地看到了断绝她刚才胡乱猜测的交接处,彼此肤色相似,细看筋络清晰,比他手腕青筋更浅淡却更震慑,头次见到这样物什,以至于她思绪停滞十来秒钟。 眼泪掉落的同时,她继续被他堵着,傅祈深骨节分明的长指攥抬起她的一只足踝,像欣赏精美的艺术品垂眸看她,“你刚才说陪我去医院看看什么?” 刚才说的时候可是嚣张跋扈,并且展现她的温柔,但现在却可怜兮兮的无话可说,其实他进来得突然却没有完全没入,而她无法承接,眼角染红一片,这二十二年最大的苦头总算吃到了,酸苦程度不亚于几百杯冰美式,初梨哪有闲工夫回答他的问题,下意识推搡,“傅祈深……” “叫老公。” “混蛋。” 让众星捧月的她低头服软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但也并非不可能,傅祈深看似温柔地带去她的泪,实则毫无怜香惜玉,再轻和的嗓音也不过是披着羊皮的假象。 “叫老公,宝宝。” 新婚 没打过招呼, 傅祈深进来得猝不及防。 初梨的脑子扔去了别处,被惊了一下后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牙齿咬唇呜咽, “你怎么来得那么突然, 混蛋。” 没有提前和她说一声, 在她沉浸在自己的幻想时刻, 他突然发狠过来,没有惊喜带给她的感觉更多的是惊吓, 仿佛往深渊下坠时又突然被人提起来,来回的每个时刻都始料未及。 “大小姐。”傅祈深眉目藏着无法克制的情绪, 嗓音沉哑哄着:“又不是让你叫别的,叫声老公不行吗。” 这不就是威逼利诱, 初梨浸润的眼角湿漉漉的, 支吾低哼就是不遂他的愿, 很小声反驳, “不喜欢你,才不叫。” 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她向来是直白坦率的。 当她的情绪变得模棱两可,黑白难辨, 也许才是真的情感。 而不是像喜欢衣服的漂亮而喜欢一件衣服,不像是喜欢傅子越的恩情而喜欢一个人。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