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2 / 2)

2020年6月16日晴

何之唯是我的妹妹。她1992年11月18日出生,现在二十七岁。

童玉卓来了,一如既往地为小唯送上一大束玫瑰。我写的那本小说里也强调了这点,我很喜欢她这种老土而死板的仪式感,不知为何就是觉得这样很浪漫。

虽然我们童玉卓女士并不是常规意义上的书呆子,也不是个老古董式的传统女人,但这不妨碍她在恋爱这方面比我还过时。她高中那会成绩特别好,又会打网球,很受欢迎,但唯独在浪漫这一环上是一点功夫也没下。

实用主义的她似乎不是很愿意为生活情调和美这种虚得要命的东西买账,消费观仍然还停留在我这个年代:吃穿住行,舒服就够了,好不好看无所谓。我之前也提到过,她一年到头会买的最不符合她的价值观并且最贵最好看的那个东西,是送给小唯的生日礼物。

我一直觉得与之相反的小唯,作为一个艺术家的悲情浪漫主义会和童玉卓这样的人打一架。没想到她们竟然能够以现在这种方式和平相处,看来她们两个人为了相互依存都隐忍克制了不少。

今天她们又在玄关处说了一小会悄悄话。这是她俩相见后的固定环节,就连橙子都已经见怪不怪了。在聊过一小会天后,童玉卓送给橙子之前在视频电话里约定好了的那个水彩颜料盒,小男孩接过礼物后兴奋得在客厅里蹦蹦跳跳的,立马就要拿着去画画,大声喊要画妈妈的大画布。

小唯偏了偏头,询问自己儿子:就想用画布了?你不先画画简单一点的普通白纸?橙子吵着跑进了画室,有些结巴地喃喃道:我,我我,我就要!妈妈画了什么,他就要画什么。

我笑了,评论一句至少在偏执上,他还是很像妈妈。小唯听后扭了扭头,疲于反驳我,也疲于阻止自己儿子,因此就任橙子去了。这只爱搞破坏的小犀牛在小唯的画室里横冲直撞,每进去一次都要将整个画室搞得一片狼藉。

自从当了母亲以后,小唯变得大度了不是一点,虽然这种大度一看就知道是被自己儿子给硬逼出来的。橙子是唯一一个被她允许碰自己画具的人。可能她本来也不想允许,只是橙子不听她的话,毕竟一岁半的张绛也是唯一一个在大艺术家何之唯面前都毫不讲理的人。

童玉卓觉得很好笑,在见到橙子自顾自地拆开妈妈一张新画布开始画画时对小唯说:他拆画布的样子和你一模一样。小唯轻轻哼哼一声,答复道:因为他最近总是很喜欢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