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五章 当局者迷(2 / 2)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还真是这样,一阵清亮的哭啼之声,在旁边的房中传来,与清脆的云雀争辉相映,更胜了一筹,至少,韩瑞不能无视,只得起身,在箱柜取出新衣裳,递给郑淖约,草草的穿戴,梳理头发,立即出门。

抱回孩子,哄得安稳了,才有心情返回房间洗漱,房中幽香依旧,纱帐高挂,丝被折叠整齐,不复刚才狼藉不堪的情形,郑淖约俏脸一红,不过瞬间即逝,表情如常,简单的梳洗之后,再逗乐孩子,就到了午时。

婢女奉来精致可口的膳食,多是滋补之物,特别是郑淖约,虽然经过一个月的休养,身体已经恢复如初,不过还要喂养孩子,肯定要时常进补,韩瑞亲自动手,给她盛了碗参汤,用汤匙舀了半勺,轻轻吹去热气,递了过去。

双手抱着孩子,看着离唇边只有两寸的汤匙,郑淖约有点儿不好意思,却耐不住韩瑞的催促,启唇轻微含了下,饮了温汤,甜丝丝的,温暖人心。

旁边,平常小公子吃饱了,却没有什么睡意,一双圆圆滚滚,漆黑溜溜的眼睛,好奇的打量四周环境,左顾右盼,不时挥舞小胳膊,踹着小腿儿,没有消停的时候,忽然发现韩瑞递过来的汤匙,以为是什么好玩的事物,连忙兴奋的伸手要抓拿。

韩瑞手臂伸缩,轻笑说道:“不是已经吃饱了么,还想要呀?”

嗬嗬,平常露出纯真的笑容,舞动肉乎乎的小手,蹬着小腿,很不安稳。

“才满月,能喝汤吗?”韩瑞问道。

“这个……”郑淖约迟疑说道:“或许应该可以吧。”

想了想,才几十天,身体可能消化吸收不了,韩瑞摇头说道:“算了,不能乱吃,大些再说吧。”

嗯,郑淖约赞同,轻轻抱了个搂抱的姿态,慈爱的捏了下孩子白嫩的小脸,拿了个小绣球晃动起来,又吸引了平常公子的注意力,把汤匙置之脑后,专心致志的抢夺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久之后,温馨甜蜜的午餐结束了,两人抱着孩子来到厢房之中,地板辅着厚厚的毛毯,又覆盖两三层精致的草席,十分松软。

将孩子放在草席上,离了几步,郑淖约拍拍纤手,怜爱笑道:“平常……乖乖……过来,到阿娘这里……”

坐在席上,婴孩有几分茫然,忽然听到熟悉的声音,连忙的开口欢笑,张开双手索抱,半响没见动静,郑淖约继续拍手,不停的柔声轻唤,在婴孩的身上,似乎天生就有种特殊的本能,见到郑淖约没有过来,平常想也不想,柔嫩的双手撑地,缓慢的爬了过去。

没到之前,郑淖约笑逐颜开,迫不及待的伸手抱起孩子,重重亲了口,欢畅的夸赞道:“乖乖真是厉害。”

咯咯,听不懂,不过没关系,平常公子照样笑得非常欢乐。

“平常……来这里。”韩瑞又隔开几步,手里拿了个拨浪鼓,轻轻的摇晃,发现咚咚的声音,对于婴儿来说,有莫大的吸引力。

果然,当郑淖约放下孩子,也不用怎么引导,平常就主动向韩瑞那里爬去……

不过,毕竟是初生的婴儿,体质孱弱,爬了两趟,立即没有力气,眼睛泪汪汪的,好像有哭泣的迹象,郑淖约心疼儿子,连忙抱在怀中,温柔轻哄。

难怪常说,慈母多败儿,也不是没有道理,韩瑞暗叹,疾步上前,轻轻的摇晃拨浪鼓,逗得平常眉开眼笑。

嗯,孩子嘛,不懂事之前,先顺着他,懂事之后,却要好好教育,所谓子不教,父之过,韩瑞可不希望,自己的儿子,是什么二代,只会招惹祸事,让自己收拾。

就在韩瑞考虑百年大计之时,厢房外走来个婢女,轻声禀报道:“郎君,夫人,阎娘子来了,在厅里等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韩瑞看着郑淖约,问道:“请她过来?”

“自然。”郑淖约点头,微笑道:“恰好告诉他,乖乖取名了。”

“对了,差点忘记告诉大家这件事情。”韩瑞后知后觉,琢磨着,是不是发帖通传亲朋好友,不然就等到二个多月之后,孩子百晬之礼公布……随之,走出厢房,毕竟阎婉儿似乎已经是内定的越王妃,出于种种顾虑,能少接触,还是尽量不接触为好。

片刻,阎婉儿来了,披着厚厚的白狐裘,剪裁合身,不显臃肿,纤秀的身形婀娜多姿,清妍的小脸,似乎不受寒冷,似有几分苍白,让人心中油然生出怜意。

“婉儿,天冷,就不要乱跑了。”郑淖约责怪道,却包含了浓浓的关切之意。

“没事。”轻呵了口气在润白的小手上,仔细摩挲起来,感觉有些发烫,这才停了下来,阎婉儿笑盈盈走来,微拧了下婴孩绵软的小脸,逗趣道:“小乖乖,还记得姑姑吗?”

“记得,怎么不记得,来,平常,叫婉儿姑姑……”郑淖约柔声道,拿起孩子的小手,轻轻招摇起来。

嗬嗬,平常公子很给面子,张开小嘴欢笑,发出莫名的声音,似乎真的在叫人。

“真乖。”阎婉儿心花怒放,亲呢点了下他的小鼻子,迷惑道:“平常?郑姐姐,这就是你们给小乖乖取的名字?”

“没错。”郑淖约笑道:“怎么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平常……普通平常。”沉吟了下,阎婉儿欣然说道:“这个名字真好,平常……”

根本不清楚其中的意思,平常公子不为所动,直到阎婉儿他的眼前晃了晃纤美的小手,这才明白,是与自己玩耍,立即喜形于色,手舞足蹈。

一边与婴儿嬉戏,阎婉儿轻声说道:“郑姐姐,明天我要她们去终南山观雪,一连几天不能过来陪你了。”

“终南山……”郑淖约皱眉,劝说道:“你身子好像有些不适,还是不要去了。”

“没事。”颇有几分不自然,阎婉儿低声道:“姐姐你也知道,我现在若是不去,以后怕是很难有机会去了。”

不是不能再去,而是没有这种心境,郑淖约明白她的意思,心中轻轻叹息,也没有再劝,只是叮嘱她要注意防寒保暖。

过了半个时辰,阎婉儿起身告辞,准备回家收拾行李,郑淖约相送,出了庭院,阎婉儿伸手阻拦,微笑说道:“小乖…平常,这次姑姑去终南山,给你求道平安符。”

“谢谢婉儿姑姑。”郑淖约笑道,平常公子呼呼大睡,不知道自己被代表了。

轻聊了几句,阎婉儿依依告辞而去,纤秀的身影消失在走廊,郑淖约抱着婴孩返回厢房,却是没有见到,身材魁梧的韩壮,在积雪的花圃后面走了出来,低声自语,终南山……v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一场小型的风雪,将一切痕迹全部遮蔽了,白皑皑的旷野,四通八达,根本没有定向的道路,自然不知道,该往何处搜寻,一众护卫向四面八方散开,良久之后,全部归来,一无所获,阎立德身心冰凉,手足发软,只觉得眼前发黑,天旋地转,扑通倒下。

“东主……”昏迷之前,阎立德隐约见到护卫涌来,不停的呼唤,勉强提神,想要说点什么,随之脑袋裂涨,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兄长。”

就在护卫茫然不知所措之时,阎立本带着后续人马赶到,忧心忡忡,发现阎立德晕倒,不省人事,更是心急如焚,快手快脚扑了过来,搀扶着阎立德,不停的叫唤,同时厉声道:“这是怎么回事?”

“线索断了,东主忧心过度,所以……”护卫低声解释起来。

“断了。”阎立本心惊,环视四周环境,发现众人不知不觉,跟着痕迹到来旷野,似乎才下了场雪,空气寒冷,白雪漫地,覆盖草木,自然也包括了贼人的行踪,找不找得到贼人,阎立本并不是很关心,重要的是阎婉儿不能有失啊。

“去找啊。”阎立本急声道,十分失态。

“找过了。”护卫低头,小声道:“没有任何发现。”

阎立本愣了,心中绝望,又带着几分侥幸心理,高声道:“找不到,那就继续找,仔细的搜索,给我找到为止,发现任何蛛丝马迹,重重有赏。”

一帮护卫连忙应声,匆匆忙忙散去。

这个时候,阎立德也幽幽转醒,一手扯住阎立本的手臂,声音虚弱道:“立本,婉儿怎么样了?”

“没事,婉儿没事。”阎立本连忙安慰道:“兄长放心,我们很就能找到她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重力按捏额头,在阎立本的搀扶下,阎立德慢慢站稳,茫然看着四方,心中充满了忧愤,脸色铁青,继而转红,最后化作了灰白颜色,悲怆痛哭道:“婉儿……”

“兄长,没事的,婉儿肯定没事的。”阎立本勉强忍耐,没有落泪,继续劝慰起来。

阎立德神情凄怆,喃声说道:“一路上,除了回去报信的,一共死了九人,连同婉儿的侍女也在其中……”

“可是没有婉儿,说明她没事。”一个念头掠过,阎立本连忙说道:“对了,贼人劫掠,无非是求财而已,大不了,就是挟持婉儿,向我们索要赎金。”

“真的。”阎立德颤声道,觉得这个可能性,不是没有。

“真的,一定是真的。”阎立本连声说道,也有点自我安慰的意味。

搜寻的工作,没有多少进展,风雪纷飞,消灭了痕迹,如此寒冷的天气,出行的人又比较少,没有人看到贼人的踪影,没有线索,无疑是大海捞针。

一个时辰,两个时辰,三个时辰,心情由希望,变成了绝望,到了最后,已经麻木了,阎立德却没有死心,不停的吼叫道:“找,继续找,一定要找到婉儿。”

一众护卫,有气无力的答应,吐了口雾气,勉强振奋精神,慢慢的寻找起来,一直到黄昏时候,天色已经黯淡下来,再不回城,今晚就要在荒山野外过夜了。

今时不同后世,荒山野外,时常有毒蛇猛兽出没,况且匆匆忙忙而来,连干粮也没带,搜索了大半天,众人又饥又累,疲惫不堪,已经走不动了,却不敢向阎立德抱怨,只得眼巴巴的看着阎立本,期望他能够帮忙说句话。

不负众望,阎立本抬头眼了眼天色,犹豫了下,走到阎立德身边,小声说道:“兄长,已经酉时,若是再不回城,怕是宵禁……”

“找不到婉儿,我不回去。”阎立德木然说道,短短几个时辰,好像衰老了几岁,两鬃沾染了些霜雪,眼睛黯淡无光,如同风烛残年的老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兄长,这样瞎找也不是办法。”阎立本说道:“不如回城,通知官衙,让他们出动衙役帮忙搜索……或者,那些贼人,已经投贴在府中,勒索钱财……”

显然,这句话打动了阎立德,考虑了片刻,看着昏暗的天空,微微的点头。

也没有人欢呼,众人垂头丧气,辨认方向,慢慢的向长安城而去,走了几步,一个护卫上前,轻声问道:“东主,小五他们……应该怎样处置?”

“驮马,全部带回去,厚葬,他们的家人,以后由阎家供养。”阎立德沉痛说道。

护卫连忙应声,心中多少有些欣慰,至少东主不是薄情之人,只要没有后顾之忧,大家自然不怕卖命……

沿途返回,收殓了遇害仆役侍女的遗体,看到贼人的尸首之时,一个护卫忍不住呸声,挥动马鞭抽了过去,打在附近的草木上,不是偏了,而是故意为之,毕竟在古代,死者为大,掘坟鞭尸的行为,世人不耻,护卫还没有这个胆量,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做这种事情。

“老鲁,不要气了。”一个护卫哼声道:“不用理会,就让他在这里暴尸荒野,死无葬身之地,注定只是孤魂野鬼。”

“没错,夜里豺狼蛇虫出来,肯定是死无全尸,活该下地狱。”有人赞同,诅咒起来。

众人纷纷附和,找不到活的贼人,那么只有拿死人出气了。

阎立德突然说道:“带上……”

“什么?”护卫没有听清楚。

“将贼人尸首一并带上。”阎立德冷声道,眼睛燃烧熊熊烈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个青年的护卫不理解,急声道:“东主,为何,他们可是……”

“小子,住口,听东主的吩咐。”一个年长的护卫喝道,无话不说,把贼人的尸体搬到马背之上,其他人纷纷搭手帮忙。

阎立德轻轻点头,眼睛红红的,继续沿途回去,等他走远几步,年长的护卫,这才轻声说道:“浑小子,一点也不机灵,不要被怒火蒙蔽了眼睛,这些贼人尸体有大用,说不定能从他们身上发现什么线索。”

年青的护卫恍然大悟,讪讪摸着脑袋,看到马背上,一张张熟悉的面孔,随之黯然神伤,悲愤填膺,咬牙切齿道:“不要让我逮到你们……”

弃马步行,速度很慢,回到长安城下,大门已经关闭,不过所谓的宵禁,只是针对普通百姓而言,阎立本出示代表身份的鱼符,请求进城,兵丁不敢怠慢,连忙汇报值勤的将军,阎家兄弟,在朝廷之中,也算是显赫的权贵之流,值勤将军也乐得卖这个情面,一声令下,兵丁就悄悄地开了小门,恭迎阎立德等人进城。

值勤将军轻步走来,没有说话的心情,阎立德带着众人向府第方向走去,阎立本留下,客气说道:“将军,承情了,以后……”

目光掠过马背,值勤的将军惊愕,毕竟也是见过大世面的,瞬间收敛心情,熟练的客套起来,说了几句话,阎立本就告辞走了。

一行人才消失在街道角落,一个兵丁小声道:“将军,情况好像不对,马背上驮着的,似乎是尸……”

“噤声,这事不归我们管。”值勤将军轻斥,皱眉考虑了下,轻声说道:“要是有人问起,据实回答就是了,不用隐瞒。”

“明白了。”兵丁连忙点头。

看着空荡荡的街道,夜幕降临,只有几盏幽暗的灯火,随着阵阵冷风,摇曳不定,值勤将军似乎也有些预感,轻叹道:“指不定,又是滔天祸事,还是少参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久之后,巷子的尽头,灯火通明的地方,就是阎府了,然而众人,却没有回家的欣喜,步伐变得沉重起来,速度十分缓慢,特别是阎立德,心若死寂,不知道回家之后,应该怎么向家人交待婉儿的事情。

不过,再漫长的路,也会走到尽头,阎立德突然止步,停在明暗的分割线前,隐于黑暗面中,再上前寸步,就是阎府门前,悬挂的两盏大灯笼的光照范围,烛光柔和,充满了温馨,阎立德却迟迟不敢移步。

身后众人也是如此,表情悲伤,心中哀痛,连同那些马儿,似乎也能感受到主人的难过,不安的摆动马头,轻轻的嘶鸣起来。

良久,阎立德袖中的拳头,轻轻颤动,涩声道:“走吧。”

似乎在等待阎立德等人回来,府第大门并没有关闭,一个仆役在旁边守候,发现众人的身影,脸上露出惊喜交集的笑容,急忙上前迎接,高兴道:“阿郎回来了。”

阎立德表情漠然,神游物外,思绪恍惚,慢慢的朝大门走去,根本没有抬脚,碰到了台阶,一个趄趔,就要扑倒在地,幸好守门仆役机灵,发现情况不对,眼明手快,急忙拉扯他的手臂,才没有造成事故。

“兄长……”阎立本走来搀扶,有心要劝慰几句,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轻轻的叹气,眼睛黯然,忧伤无奈。

守门的仆役,似乎有什么话要说,可是见到众人的模样,察觉沉重的气氛,也乖乖的把话咽回肚子,与阎立本一同,小心翼翼的搀扶阎立德进门。

“父亲,叔父……”

到了前院,温婉的声音,在走廊之中传来,阎立德愣住了,抬头看去,一抹熟悉的身影,在橘黄色的灯光映照下,说不出的柔弱秀美,阎立德疑在梦中,身在地狱,却看到了天堂。v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终南山很大,地形险阻、道路峙岖大谷有五,iǎ谷当百,连绵数百里,不单是指一座山峰而已,钟灵毓秀宏丽iǎ奇,丽肌秀姿的景观很多,相对来说,老子讲经的楼观所在的山峰比较出名,所以前往求道观景的游客自然较多。

un夏冬,一年四季,终南山的景è,各有不同。不过由于千峰碧屏,在白雪的覆盖下,显得犹为壮观,所以每年到了冬天,去终南山欣赏雪景的游人络绎不绝。阎婉儿就有这样的习惯,每年总要去上几日。

唐代的nv子,没有养在深闺,不得抛头露面的规矩阎立德听到nv子的请求,根本没有犹豫的意思当场答应下来,吩咐仆从仔细照顾,多带衣物,免得受凉

清早,看着nv儿乘车出mén,阎立德返回书房拿了丹青笔纸来到庭院,也不用仆役伺候,自然辅纸,调配颜料,ou了支细笔,仔细的勾勒起来,似乎在画冬梅,寥寥数笔就把梅花凌寒傲骨的气质表现得淋漓尽玫。

片刻功夫,一幅寒梅傲雪图完成犬半余下只须要慢慢修饰就行,阎立德退开两步,仔细欣赏自日的画,作冷不防有人在后面说道:“兄长,画技jing湛,让人叹服。”

“立本。。。”受了点惊吓,急恬回喜青清来人模样,阎立德没好气道:“来了就打声招呼,不要总是神出鬼没的没个正形。

“婉儿呢,叔父来了,也不知道出来见礼。”阎应本顾左右而言他。

“到终南山赏雪了。”阎立德说道。

旁边,机灵的仆役,连忙奉上温水,阎立德净手,在干净的巾帛上抹干水渍,与阎立本席地而士,案上搁着个铜制iǎ火炉,炭火微弱,正在慢慢的灼烫美酒,浓郁的酒香散发升腾,让人不饮自醉。

仆役斟酒,兄弟两人iǎ酌,iǎ抿了。阉立本笑道:“赏雪好呀,un夏冬景è之中,雪景是暑难画的要是画好了技艺必会大有长进。”

阎立德就要点头赞同,却听阎立本话锋突转责怪道:”不过,兄长,这几天,婉儿的身子似乎有些不适,终南山又天寒地冻的,你让她去看雪,分明就是雪上加霜万一病了你做父亲的不在意,我这个叔父却带得心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马后炮,阎立德瞪了眼,随之沉默不语一杯醇酒下肚,过了半响,有轻声说道:“你又不是不知潜婉儿心情不好,借机出去散心,我怎能阻拦。”

“也是,错怪兄长了。”阎立本举杯赔礼。

又喝了。酒,阎立德说道:“希望婉儿不怪我就行。”

“兄长多想了。”阎立本安慰道:“婉儿知书过理,深明大义,怎么会怪你。”

阎立德笑了笑,轻声道:“其实越王殿下也不错,雅好学,聪敏绝伦,深得陛下宠爱,婉儿为正妃也不怕受了委屈。”

阎立本表面上点头,心中暗叹,话某这样说但是以后的事情,谁能料到,嫁入皇家,自然荣耀可某其中的辛酸苦楚,只有自己明白。

可是这场婚姻,传言是由长孙皇后亲定皇帝允,许对于阎家来说,实在是拒绝不得,而且也没有理由反对,毕竟这也是保证家族昌盛的方法之一。

所以,就算由阎婉儿的反应,判断出她对这件事情颇不乐意,阎家兄弟心中愧疚之余,也只能故作不知,这是作为名mén子nv的悲哀,享受荣华富贵的同时,注定失去了自由。

一时之间,两人没有聊天的兴玫,饮了片刻的闷酒,阎立本开口道:“昨天陛下召见你,不知为了何事?”

“是谁让你打听的?”阎立德警惕道。

“好多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自家兄弟,阎立本也不隐瞒,微笑道,最近也不知道陛下怎么了,好像有什么心事,他们想要为君分忧。

阎立德释然,虽说今上不喜奉承谀词,但某总有那么iǎ撮人,妄想讨得皇帝欢心,从此以后,飞黄腾达。。。当然在朝廷为官,揣摩上意,是最基本的生存法则多的人只某希望,能够了解皇帝的心思,趋吉避凶而己。

这此天来,陛下常常召见长孙无忌挥退左右似在密议什么事情。阎立本iǎ声道:“大家肯定坐不住了长孙无忌不用指望,出了名的吃人不吐骨头没人敢上mén打听又不好当面向你请教,所以就求至我这里来了。”

“立本,你怎么也跟着他们胡闹。”阎立德轻斥道;“这种事情,就算只是平常的谈话,也属于禁中机密怎能向外透lu。”

“正是。”阎立本赞同,微笑说道:“有兄长这句话就够了,回去我也有个jiā待。”

阎立德这有满意点头,轻声告诫道:“立本你也不是初出茅庐的楞头青,难道不清楚,臣不密**的教驯前车之鉴啊!”

“我自然明白,所以没想知道答案。”阎立本笑道:“不过上mén求教的人太多,不得不到你这里避风头回去也好有个jiā待。”

阎立德摇头叹道:这些人呀,有这份闲心不如。。。”

“阿郎不好了。。。阿郎。。娘子她。。。”

一个仆役气喘吁吁,匆匆忙忙跑了出来披头散发模样狼狈不堪。

阎立德一看,却是刚有陪同nv儿前往终南山的仆从,心中立即大惊,隐隐约约有此不好的感觉急声道:“怎么回事,婉儿怎么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出事了。”胸口起伏,仆役艰难哗吸急切道:”。。。到了途中,遇到贼人。。。要劫掠财货。。。打了起来让我回来。。。报信。”

“什么。”阎立德拍案而起,怒不可谒愤恨道:“光天化日之下,有没有王法,婉儿怎样没有事情吧。。。来人。。。护卫。。准备车马,我倒要看看,是谁吃了熊心豹胆居然敢动我阎家的人。”

权贵之家,奴仆成群,护卫自然不少阎立德一声令下,一时之间,阎府好像军营似的,一干护卫,抄起兵器,牵出快马,在大mén之前,整装待发,阎立德心急如火根本没有废话,直接翻身上马,狠狠ou鞭,快马吃痛扬蹄而去护卫自然跟随,纵马奔行。

长安城,街道之上,行人听到阵阵雷声好奇张望,发现一群快马驰骋而来,就要撞了上来,根本不敢停留纷纷惊慌失措的躲闪,一会儿之后,快马奔过行人有重聚会,期间,少不了一番谴责、咒骂。

不过,也有人认得领头之人,心中浮现疑团堂堂工部侍郎、将作大匠阎立德,怎么会在街道上纵马本行就算有什么急事,也不能如此妄为,犯了朝廷禁令一两个心存正义的官员,已经在心中构思弹劾的奏折。

而今,阎立德却没有心情理会什么禁令出了城mén不顾官道上残留的积雪路滑,立即快马加鞭,牵向出事的地点,一路上马不停蹄,就是呼啸的寒风,扑面而来渗讲了身休,也吹不灭他心中的怒火、急虑

不久之后,在仆役的指引下,阎立德等人来栗了城郊二十余里,一个iǎ山坡下,映入眼帘的情景却让阎立德心中一沉,怒发冲冠。

豪华的香车,孤零零的停在坡下,拉车的马巳经不见了,香车的周围,痕迹十分零lun,洁白的雪bāng上滴染片片鲜yn的颜è,从这此痕迹,就可以推测,打斗的激到程座然而,驾车的仆役,随从婢nv,包括阎婉儿,却不见了踪影。

给我找,阎立德暴喝道,纵马来到车厢旁边脸èyin沉得好像天上的乌云。

一个护卫,颇有经验,观察地上的痕迹立即汇报道:”东主,走向那边去的

“追。”阎立本挥臂,带着众人匆匆而去。这是条iǎ路,阎立德等人追踪,不时可以发现折断的草木,点点滴滴鲜血,还有一些零零碎碎物事却是没有见到阎婉儿她们的身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要知道名mén贵族出行,除非是微服私访不然再某轻装简行,随行的婢nv、仆从,还是有几个的,况且是与人相约,到终南山赏雪,居住几天,要讲究一个排场免得丢了阎家的脸面。

而今,这些人一个没见,阎立德喜忧参半只要不是被一锅端了,至少可以证明,他们没事,可惜想法是美好的,现实却非常残酷,追了片刻,阎立德立即发现路边躺了几个仆役,鲜红的血迹,十分耀眼,一颗心马上冰凉如雪。

iǎ五一个护卫惊声叫道也不用阎力德指示急忙跳马落地,奔跑而去。

过了片刻,护卫慢步回来,沉痛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阎立德握紧拳头,身休有此颤抖,咬牙切齿道,你留下来照看,其他人随我继续追。

几具尸体,似乎是个明显的信号随后每隔一段距离众人就会看到同样的场面,或是阎家的仆役或是劫掠的贼人,阎立德虽然怒火中烧,恨不能将贼人的尸休碎尸万段不过却没有失去理智,知道这是线索之一,没有lun动。

路有积雪,痕迹十分清晰,众人能够沿着痕迹追踪下去,直到线索中断为止。

傲世九重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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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是阎家失窃了?一般情况下,百姓心思比较纯朴,只会往这方面猜测,毕竟也是邻里街坊,众人清楚阎家的为人,素来亲和,没有什么劣迹,自然不会胡乱联想,然而当他们见到衙役,抬着盖着白布的担架出来之时,立即惊愣起来。

如同后世,没见过猪走路,总是吃过猪肉,看到抬架上的身形轮廓,附近的百姓,怎能不知道怎么回事,突兀冒出这么多死尸,百姓情不自禁,吓退了几步。

一会儿,在阎立德的礼送下,京兆尹走了出来,不时誓言旦旦的说道:“阎侍郎放心,这等无法无天的贼徒,本官绝对不会任由他们逍遥法外,为非作歹……”

“那就拜托府尹了。”阎立德说道,表情忧伤,十分愤慨。

“职责所在,岂能不尽心尽力。”京兆尹说道,适时劝慰阎立德几句,随之告辞,风风火火而去,转身的时候,一张脸立即垮了。天子脚下,居然出了这种骇人听闻的事情,作为京兆尹,他难逃其咎,而且死了这么多人,想捂盖子也不成,估计自己要倒霉了。

果然,回到府衙,京兆尹还没有来得及吩咐捕快书吏侦察,宫里就传来皇帝召见的旨意,若是在平时,京兆尹或许认为是好事,可是现在,摸摸顶上官帽,可能就要保不住了。

“你们,给我仔细查验,一定要找出线索来,不然破不了案,逮不住贼人,有什么后果,你们自己清楚。”京兆尹厉声说道,丢下一帮属官,匆匆进宫面圣。

唐代,以京兆、河南、太原为三京,设府,长官为尹,其中自然是以长安京兆府为贵,尹为从三品官员,也是居于大臣之列,不过京兆尹的职务,却是最难做的,凡是天子脚下,帝王都城,皇亲国戚、达官显贵必然多如牛毛,稍微有些事情,说不定就牵扯到他们身上,说人情,走关系,理还是不理,也是个难题。

当然,除去这种高官权贵的事情,其他皆是鸡毛蒜皮的小事,随意就可以解决,毕竟是都城,政治清明,虽然不是人人奉公守法,但是为非作歹,也应该有所顾虑,可是没有想到,光天化日之下,居然真的有人,吃了熊心豹胆,杀人劫掠……

现在,不是前朝乱世,而是贞观治世,枉死个百姓,就已经是滔天大案,更加不用说,被劫掠的对象是权贵家族,而且死了好几条人命,直达天听,也不是件奇怪的事情。

想到这里,京兆尹怒不可遏,愤恨难抑,不仅是由于要担负责任,更主要的是,作为高官权贵一员,对于贼人这种藐视法令的行径,自然起了同仇敌忾之心,不把这些狗胆包天的贼人捉拿归案,说不定某天,他们就对自己的家眷下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是众人不能容忍的事情,李世民也是如此,早朝的时候,还在奇怪,怎么阎立德缺席不来,等到阎立本列班上奏,这才知道怎么回事,一时之间,拍案而起,龙颜大怒,而且百官也一片哗然,群情鼎沸。

其实,死几个人,对于某些大臣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事,每天接到各地的呈报,由于种种天灾**,时常有人死去,只是一串数字而已,他们也习惯了,根本不为所动。

然而,这件事情,却是发生在眼皮底下,而且行径极为恶劣,绝对不能纵容,就算是与阎立德有怨的官员,此时此刻,肯定不是在幸灾乐祸,而是怒气冲天,劫掠官员家眷,这还得了,以后,是不是直接袭官了……

犯了众怒,又关系到朝廷的尊严,根本没有商议的必要,文武百官,一致拥护李世民的决定,这件事情,必要追究到底,京兆府衙查不了,那就由大理寺,或者刑部来办,甚至于都督南北两衙军卫的武将,也出列表示,有需要的时候,可以派兵协助。

京兆尹及时赶到,看到满朝文武官员怒目而视,好像要吃人的模样,额头就开始冒汗了,心虚的低头,不等他行礼参见,李世民就劈头盖脸痛斥起来。

大家都知道,有的时候,李世民是个很情绪化的帝王,在朝廷大臣的劝诫下,近几年来才慢慢的收敛,不过现在,文武百官心里有气,也觉得京兆尹活该挨骂,要知道,京兆府管理长安城,以及周围诸县,治安出了问题,本来就是应该追究京兆尹的责任,没有落井下石,已经很够意思了,怎么可能劝阻。

京兆尹自然清楚,所以根本不敢有丝毫辩解之语,低头耸肩,汗如雨下,也不敢拂拭。

一番痛斥,到了最后,李世民拍案,怒声道:“限你三日之内破案,将匪徒绳之以法,不然,与之同罪。”

擒拿贼人之后,自然是处以极刑,要是捉拿不到,肯定不用京兆尹偿命,不过罢官贬职,恐怕是避免不了的事情,明白这种后果,京兆尹惶恐应声,在李世民的斥责下,却步退下,急忙返回京兆府衙,亲自督察此案。

一番痛斥,李世民心中依然余怒未消,不过至少可以平静下来,忽然想起一件事情,慌忙问道:“阎卿,立德之女,情况如何?”

对了,百官反应过来,只是听阎立本述说,侄女遇袭,出了事情,却是忘记了,阎立德之女,再过些时日,可能是天子的儿媳,袭击皇亲,罪加一等,不可饶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多谢陛下关心。”阎立本连忙致谢,轻声说道:“全赖随从的护卫拼死抵御,有位壮士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才得以安然脱身,平安返家。”

“庆幸。”李世民松了口气,继续安慰阎立本,多有赏赐……

早朝散去,李世民摆驾回宫,长孙皇后,却在宫殿之中等候,见到李世民,急步迎了上来,柔身行礼,轻唤道:“陛下。”

“观音婢。”李世民伸手搀扶,轻声道:“你也听说那件事情了?放心,阎家女没事。”

“没事就好。”长孙皇后心安,秀眉轻蹙道:“怎么回事,什么时候,京都的治安,变得这么差了,居然出了这等事情。”

李世民哼声道:“不用说,肯定是京兆府官员玩忽职守,懈怠政事,才会使得贼盗胆大妄为,无法无天,猖獗犯案,待了结此事之后,再与他们计较……”

长孙皇后笑了笑,秉承后宫不干政的训诫,并没有附和,而是轻轻叹息道:“也不知道阎氏女怎样了,可怜的孩子,本来就柔弱,又遇到这种事情,恐怕被吓坏了。”

“是呀。”李世民点头说道:“刚才,朕赐了些物事,给她压惊,多半没有效果,你若是有空,不妨前去探视安慰。”

长孙皇后就要答应,想了想,突然笑道:“这也是个机会,让青雀前去比较合适。”

“呵呵,还是观音婢考虑周到。”李世民笑道,自然不会反对。

“那我就去安排了。”长孙皇后说道,盈盈退了下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等她出了宫殿,李世民笑容可掬的脸面,慢慢的冷了下来,若有所思,喃喃自语:“是偶然意外,还是故意而为,目的何在……”

阎婉儿遇袭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长安城,众人议论纷纷,愤愤不平,不约而同,谴责凶手,连京都郊外都不能保证安全,那么天底下,还有什么地方可以安身的,有一必有二,如果不揪出贼人,绳之以法,以后大家都不敢出门了。

朝廷与民间,群情鼎沸,京兆府官员倍受压力,根本不敢有丝毫的怠慢,急忙明察暗访,务必要在三天之内破案,不然大家就准备卷辅盖走人了。

但凡查案,最好的切入点,肯定是当事人的口供,所以刚离开阎家不久的京兆尹,再次带领衙役登门拜访,与此同时,听到阎婉儿出事了,她的闺中好友,纷纷前来探望,一时间,阎府热闹非常。

知道这件事情,韩瑞自然震惊不已,下班之后,连忙赶回家中,却发现郑淖约已经收到好友的传讯,安置好了孩子,备妥马车,准备到阎府看望阎婉儿,韩瑞见状,匆匆换了衣裳,与之同行而去。

车厢中,郑淖约忧虑道:“好端端的,怎么出了这事,也不知道婉儿怎么样了。”

“放心,没事的。”韩瑞安慰说道:“人在家里,最多是受了些惊吓,你们好好的开导她就可以了。”

“唉,婉儿……”郑淖约轻轻叹气,气愤道:“都怪那些贼盗,一定要把他们全部捉起来就地正法。”

韩瑞连连点头,眼睛掠过一抹疑虑,什么时候,京城的治安,变得这样差劲,之前却是没有听说过这样的事情。

马车轻快,不久之后,就到了阎府,街道门前,可谓是车水马龙,前来慰问的达官权贵,络绎不绝,加是京兆府官员又来凑热闹,不过也没有把客人放外赶的道理,一时之间,阎家宅里宅外,纷纷扰扰,嘈杂喧嚣之极。

“韩博士来了,郑…夫人安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担任将作监中校令的时候,韩瑞没少登门拜访,特别是郑淖约,与阎婉儿姐妹情深,更是经常过来走动,守门的仆役,自然不会忘记,见到他们两人,急忙上前招呼。

一番客气,进了大门,郑淖约目光掠转,看到热闹喧嚣的场面,秀眉微皱,这些人是来探望的,还是来吵扰的?

“郑姐姐也来了。”一些个少女走来。

郑淖约轻柔行礼,低声道:“你们怎么在外面,婉儿呢?”

“在屋里,京兆府的官员,在向她打听情况。”一个少女埋怨说道:“真是的,出事的时候没见他们的踪影,现在事情过了,却来这里烦人。”

“就是,有空来这里盘问,不如到城外追查贼人的踪迹。”旁人附和起来。

韩瑞摸了下鼻梁,不好评价她们之语,毕竟京兆府官员又不是能够未卜先知,看透未来的神仙,要是不打听清楚,连贼人的基本信息都不了解,怎么追查?

“好了,莫急,刚才你们看到婉儿了么?”郑淖约柔声问道:“她怎么样?”

“我们也是才来……”

几个女子交流,韩瑞也不好意思参合,朝郑淖约点头示意,向厅中走去,那里已经人满为患,实在是挤不进去,只得站在外层,聆听众人的议论。

过了片刻,大致了解事情的经过,不过具体的情况,阎家并没有详细透露,毕竟说得太过清楚,众人皆知,容易走漏风声,不利于查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韩瑞沉思默想,仔细推测,到底是什么人,这么大胆,敢在京城附近作案,难道不知道,这样会犯了众怒,举国通缉拘捕,天下之大,没有容身之地……

当然,如果只是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毛贼,临时起意所为,却是可以理解,问题在于,能够下得了狠手,行凶杀人的,恐怕不是普通的毛贼之流……要是蓄意而为,目的是什么?

“符节。”

就在韩瑞冥思苦想之时,忽然听到身后有人叫唤,惊醒回头,来人却是阎立本,韩瑞眨了下眼睛,急忙行礼道:“阎少匠。”

“你来了。”阎立本颔首,脸上多了点笑容,附近众人,听到动静,也纷纷转身,围了上来,与阎立本见礼。

“谢谢诸位……”阎立本拱手,说了几句客套话,随之拉着韩瑞到旁边,客气的说道:“符节,大恩不言谢,这份情意,阎家绝对不会忘记……”

什么意思,韩瑞愣住了,完全摸不着头脑,前来探望而已,不算什么恩情吧。

就当韩瑞想要问个明白之时,门外传来仆役兴奋的声音:“越王殿下到访……”

李泰来了,一时之间,众人的注意力纷纷吸引过去,阎立本歉意笑了下,快步走去出迎,过了片刻,在众人的簇拥下,李泰走了进来,带着三分笑容,七分忧愤,仔细的向阎立本打听情况,不时安抚劝慰。

适时,京兆尹经过再三探问,确保没有遗漏之后,向阎婉儿表示诚挚的感谢,在阎立德的陪同下,走出客厅,恰好与众人迎接李泰的到来。

“阎侍郎,小王奉母后懿旨,前来探望婉儿娘子。”拱手行礼,李泰十分客气,轻声道:“不知婉儿娘子,现在的情况如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管是真心,还是表面功夫,反正阎家上下,自然是感激涕零,在母亲的示意下,阎婉儿柔弱的身影,在厅中微步而出,裣衣为礼,轻言细语道:“见过殿下,托皇后娘娘的鸿福,民女平安无事……”

李泰与阎婉儿,自然不是第一次见面,彼此之间的印象,也不是十分深刻,而且在众目睽睽之下,也不会有什么狗血的事情发生,李泰安慰几句,立即撇开话题,责令京兆府等人,速速侦破此案,以定众人之心。

京兆尹自然唯唯诺诺……

对于这种事情,阎婉儿兴趣不大,柔弱的目光游移,发现郑淖约她们的身影,与阎立德打了个招呼,立即走了过去,一帮女眷围了起来,又是欢呼雀跃,又是担忧落泪,好不热闹。

那边,京兆尹继续誓言旦旦的保证,大义凛然说道:“诸位放心,我们已经掌握了很多的线索,只要顺藤摸瓜,那些肆意妄为的贼人,难逃法网……”

听起来,依稀耳熟,韩瑞轻轻摇头,希望不是空话。

随之,京兆尹率众而去,毕竟时间不多,真是耽搁不起,过了片刻,李泰也走了,说是要回宫向长孙皇后复令,大家自然不会拦阻,余下众人,却没有着急离开,由阎立本招待,至于阎立德,则邀请韩瑞到厅中叙谈。

颇有几分神秘,不仅众人奇怪,连韩瑞也有些莫明其妙,进了厅中,对席而坐,映入眼帘的却是书案上,一幅幅惟妙惟肖的人物画。

“这是贼人的画像。”阎立德解释道。

韩瑞好奇,低头观看,顿时愕然,不解道:“怎么是蒙面……”

呃,反应过来,韩瑞自嘲而笑,贼人作案,哪个愿意露出本来面目,不过其中,却也有几个画出真容,五官勾勒得十分清晰,隐隐约约,韩瑞有几分似曾相识,忍不住皱眉寻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阎立德没有留意,继续说道:“贼人藏头露尾,怎敢显现真颜,遇袭之时,婉儿惊怕,也没有注意观看他们身上的特征,唯有在几个亡命的贼人身上寻找线索了。”

“对了,是他们……”韩瑞拍案道。

阎立德愕然,奇怪道:“符节,你这是?”

指着画像,韩瑞肯定说道:“我认得他们,不,应该是见过他们。”

“什么?”阎立德一愣,反应过来,又惊又喜,急声道:“符节,快说,他们是谁?”

似乎想起什么,韩瑞皱眉,摇头说道:“不对,不对……”

“什么不对?”阎立德追问道:“符节,不要卖关子了,知道什么,赶急告诉我,这些蝇蚋贼子,不把他们抽筋扒皮,难消我心头之恨。”

捏了下额头,韩瑞喃喃说道:“记得,已经将他们打入天牢,不可能出来犯案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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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什么天牢?”阎立德追问,诚恳说道:“符节,若是有什么线索,请不吝于指教。”

摆了摆手,示意阎立德不用这么客气,沉吟了下,韩瑞说道:“这几个人,似乎是城中的泼皮闲汉,前些时候,在巾帼园闹事,受人之托,我找人把他们送进天牢,算是小惩大诫,按理来说,这个时候,他们应该在牢里,怎么出来了?”

知道这条线索就行,至于怎么出来,一查便知,阎立德喜形于色,心中很是感激,连连拜谢道:“符节昆仲真是我阎家的恩人……”

“不敢,些许小事,何足挂齿,算什么恩人……”韩瑞下意识的推托,忽然反应过来,惊疑道:“昆仲?大匠的意思是……”

轻拍了下额头,阎立德满脸歉容道:“哎呀,出了这档事情,一时之间,却是乱了分寸,忘记通知符节了。”

懊悔之余,阎立德郑重顿首,韩瑞一愣,急忙起身,快步上前搀扶,道:“大匠,你这是做什么,如此重礼,小子怎敢消受。”

“唉,符节,你若是不受这一拜,有件事情,我实在是不好意思启齿。”阎立德说道,脸上又是感激,又是歉疚。

“阎先生不妨直言,以你我之间的交情,应该不用讲究这等俗礼。”韩瑞说道,心里隐隐约约明白几分,事情应该是与韩壮有关系。

阎立德点头,欲言又止,韩瑞微笑,也不催促。

过了片刻,颇有几分不安,阎立德不自然道:“符节,听闻你有个兄长……”

“嗯,是同堂兄弟。”韩瑞说道:“年初从军,西征吐谷浑,不久前才凯旋归来,怎么,是不是我兄长有冒犯阎先生的地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有,绝对没有。”阎立德急忙摆手,迟疑了下,轻声说道:“想来,符节你也猜测出几分来,我也不隐瞒了,昨日贼人劫掠,多亏令兄路见不平,出手相助,保护婉儿平安脱身,不然……阎家上下,不知道如何是好。”

“呵呵,原来如此。”看来猜测没错,韩瑞笑道:“遇见不平之事,出手相助,这是人之常情,举手之劳而已,阎先生无须如此客气。”

“可不是举手之劳,而是救人于危难之际。”阎立德神情激动,忽然又多了几分愧疚,轻轻长叹,低声说道:“符节,你不知道,为了搭救小女,令兄他……”

看到阎立德表情沉重,韩瑞心中不由打了个突,不会是舍己救人吧。

想到这种可能,韩瑞坐不住了,连忙问道:“阎先生,我兄长怎么了?”

“没事,没事,不,有事……”阎立德慌忙摇头,又突然点头。

韩瑞糊涂了,有点哭笑不得,着急问道:“大匠,好歹给个准话,到底有事没事?”

“……受伤了,却没有大碍。”阎立德说道,拭了下额头的汗,看来却是没把昨天的大悲大喜,大起大落的心情调整过来。

呼,韩瑞松了口气,人没事就好,定了定心神,又问道:“负伤了?伤在什么地方,严不严重,他在哪,容我去看望……”

“后背与手臂,划了几刀……已经请御医包扎诊治过了,安心休养,很快就能康复。”阎立德尽量轻描淡写,安慰了几句,异常感激道:“听婉儿说,其实几处伤口,令兄完全可以避开的,只是为了维护小女周全,却没有闪躲……”

阎立德感激连连,韩瑞含糊应和,对于韩壮这种,舍身挡刀的肉盾行为,实在是不知道怎么评价才好,要是发生在后世,一些人肯定称之为傻,不过在古代,却是典型的英雄事迹,世人佩服,赞叹不已,没人会说半个不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过,古往今来,做个英雄也不是没有代价的,在阎立德的引领下,韩瑞来到厢房之中,浓郁的药香扑面而来,忍不住皱眉屏息,掀开珠帘,总算见到了负伤休养的韩壮。

尽管心里有了准备,但是韩壮的悲惨模样,还是让韩瑞吃了一惊,他的上半身,几乎被白纱布缠绕住了,两只手臂动弹不得,好像是个木乃伊,脸色苍白近透明,应该是失血过多,使得雄壮魁梧的老虎,变成了现在卧床不起的病猫。

听到动静,韩壮缓缓睁开眼睛,看到来人,目光似乎有点儿失望,一闪而过,勉强挤出一抹笑容,有气无力道:“阿弟,你来了。”

韩瑞快步走到床榻边沿,隐约闻到血腥兼伤药的气味,眉头立即锁成了川字,关切道:“十八哥,现在感觉怎么样?”

“没事,就是有点累,休息两天,就可以了。”韩壮说道,想挣扎直身,却十分费力。

“别动。”韩瑞伸手按抚,小心翼翼,免得碰触伤口,在阎立德面前,有些埋怨的话,自然不好说出口,无奈笑了下,韩瑞说道:“看你的样子,两天恐怕不行,没有一两个月,恐怕恢复不来。”

古代没有血库,输血更是妄想,失血过多,只能慢慢的休养补充。

“没错。”阎立德眼睛充满了感激,轻声说道:“御医诊治,韩校尉身上的刀伤不是很重,只是没有及时包扎,一路奔行,流了很多血,所以才会这么虚弱,要仔细休养一两个月,才能康复。”

想到昨天,韩壮身上那件,血迹斑斑的衣裳,阎立德心中涌现一种战栗的感动。

“我身体结实,不用那么久。”韩壮笑道,好像是想证明自己的话,举起手臂,却扯了伤口,闷哼了声,脸色增白,额头冒出冷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怎么了?”声音乍响,房中众人看去,却见屋外走廊身影晃动,翩急而来,珠帘叮咚,一阵香风拂掠,众人眼睛一花,影像随之变得清晰起来。

“婉儿。”阎立德叫唤。

“父亲。”阎婉儿纤步轻停,柔柔行礼,清澈的眸光却看向床榻,透出浓浓的关心之意,柔怯问道:“你…怎样,还好吧。”

奇迹般地,韩壮苍白的脸上,多了抹红润,有些茫然不知所措,愣了下,才反应过来,口舌笨拙道:“呃!好…很结实……没关系……”

哦,阎婉儿轻轻点头,清亮的美眸扑闪,目不转睛的打量起来。

突然之间,韩壮觉得房中十分闷热,脸上好像是烧着了似的,十分火烫,不过由于脸色太过苍白,并不明显而已,然而一双眼睛,视线忽上忽下,忽左忽右,飘飞不定,却不知道看向何方了。

房中安静下来,隐约察觉气氛有些不对,韩瑞开口说道:“阎先生,昨天家兄烦劳你照顾了……”

“反了。”阎立德摇头说道:“应该是多亏韩校尉照顾,阎家上下,感激不尽。”

“应该的……”韩瑞客气说道,自然而然,表示不能再麻烦阎家,准备接韩壮回家休养。

阎立德一听,连忙摇头道:“这可不成,韩校尉因阎家的事情而负伤,理应由阎家照顾,直到彻底康复为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瞧瞧,这是什么精神,滴水之恩,涌泉相报,不像后世,见义勇为,没有表扬也就罢了,反而受到诬赖……韩瑞心中感叹,于情于理,也不能答应阎立德的提议,兄长受伤了,兄弟却置身事外,传扬开了,肯定惹人非议,也不像话。

两人在这里争论,却是没有留意,旁边两人的脸色,随着他们的讨论,变换无常,一会高兴,一会失望的,过了片刻,韩瑞占了上风,毕竟是在古代,以孝悌为先,阎立德实在是没有理由,阻止人家遵循人情礼法。

就在这时,阎婉儿突然说道:“韩公子,他受了重伤,身子十分虚弱,不能轻易移动,不如先在这里休养几天,待好些了,再接回去也不迟。”

韩瑞寻思,觉得好像有些道理,回头看了眼韩壮,却看见他由精神弈弈,变成疲惫不堪的模样,不得由迟疑起来。

“还是婉儿细心。”阎立德夸赞了句,诚恳说道:“符节,给个机会,容阎家尽分心意,如何?”

说得自己好像很不近人情的样子,韩瑞心里嘀咕,自然要征求当事人的意见,转身问道:“十八哥,你觉得怎样?”

“无所谓的。”韩壮很豪气的说道,就是脸色很白,没有突出英雄的气概,随之又有气无力的补充:“不过,的确有几分乏软……”

嗯,明白了,韩瑞点头,眼睛掠过一抹疑虑。

阎立德见了,有些误会,立即说道:“符节,你尽管放心,韩校尉是阎家的恩人,我等必然会尽心尽力照料……”

“主要是怕给阎先生添麻烦。”韩瑞说道,与阎立德你来我往,无休止的客气下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直到黄昏时候,在郑淖约的提醒下,想到家中的孩子,韩瑞这才告辞回去,坐在舒适的车厢之中,似有几分愁绪。

郑淖约奇怪问道:“夫君,在想些什么?”

“啊,没什么。”韩瑞惊醒,微笑道:“在想这件案子,似乎没有那么简单。”

“怎么说?”郑淖约惊讶道。

韩瑞琢磨了下,摇头笑道:“嗯,也有可能是我多想了。”

“真的?”郑淖约表示怀疑。

犹豫了下,韩瑞皱眉说道:“这件事情,给我很奇怪的感觉,那些贼人,如果只是普通的劫掠,无非是求财而已,为何要如此凶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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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这个问题,负责办案的司法参军,也觉得十分奇怪,在阎府仆役的带领下,来到了事发的地点,仔细的收寻蛛丝马迹,期待能够发现重要的线索。

“昨天,我们跟随娘子的车驾来到这里,突然在山坡上,冒出一伙贼人……”逃脱回去报信,幸免于难的阎家仆役,慢慢的讲述起来,脸上露出几分惊恐之色。

司法参军打断,问道:“他们大概有多少人?”

“二十多个吧。”仆役沉思回忆,比划说道:“骑马蒙面,手执兵器,什么话也没说,就直接扑杀过来……”

仔细打量中等身材,体形偏瘦的仆役,司法参军暗暗皱眉,二十多个贼人,围杀十一二个女流奴仆,只逃了一个,要不是那个义士韩壮拼身相救,恐怕连阎氏女也难逃劫难,从死去的奴仆伤口上看,那些贼人出手狠辣,毫不留情,分明是有预谋的袭击,不是什么见财起意的劫掠。

既然如此,为何放走一个回去通风报信?司法参军心中存疑,表面上却不动声色,继续问道:“看不清楚面容,可有听到他们说话,是什么地方的口音?”

努力回忆,仆役茫然说道:“不清楚,他们冲杀过来,好像根本没有说话。”

训练有素的死士?司法参军凛然,再次觉得,这件事情,没有想象中的简单。

能在京兆府之中,担任司法参军之职,不仅要刑狱断案经验丰富,大局观也必不可少,毕竟在天子脚下,就算是芝麻绿豆大小的事情,背后说不定会隐藏惊天机密,如果没有半点敏锐性,卷铺盖走人是轻的,就怕连怎么死都不知道。

背后有些发凉,手心渗出汗来,司法参军心中惶惶,勉强振奋精神,聆听仆役的述说,什么前方有木石挡道,马车不能通过,护卫机灵,斩断拉车的绳子,让他快马加鞭搬救兵,等等,这些供词,司法参军已经可以倒背如流。

“都怪我,太紧张的,一心想回府求救……”仆役悔恨道:“到了长安城下,见到守门的兵丁,就应该呼喊的,说不定就能及时来到。”

或许而已,司法参军估算了下时辰,一来一回,足够贼人作案完毕,从容而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惜,阎氏女不会骑马,不然也不用死那么多人,司法参军轻轻摇头,根据死去护卫的伤势推测,他们守在阎氏女身边,没有逃散,在退步抵御的过程中,一一被贼人杀害的。

真是忠义之士,司法参军暗赞,在仆役的供词中,没再发现什么值得注意的线索,转而观察事发的现场。

一场风雪,加上阎立德等人的搜寻,现场也被破坏得七零八落,想要全部还原当时情况,那是不可能的事情,不过毕竟是专业人士,很快,司法参军又发现新的疑点。

阎婉儿车驾队伍之中,有四个护卫是骑马随行的,根本发现他们遗体的地点可以判断,当时他们也有突围求援的心思,甚至有一人,与阎婉儿共骑,仓惶而退,可是却因道路积雪,被贼人追上,一番厮杀,死于非命,在危险之时,幸好韩壮出现,救下阎婉儿……

然而这样,问题又来了,凭什么护卫突围不了,仆役却顺利逃脱?感觉好像是贼人觉得,仆役威胁性最小,故意放他回去报信似的,又或者,这人是内贼。

悄悄地瞄了眼仆役,司法参军暗暗的摇头,觉得后者的可能性不大,毕竟了解过仆役的底细,几代忠仆了,不应该做背主之事。当然,也不是没有可能,为求万无一失,多关注就是了,在心里记上一笔,司法参军继续侦察。

类似这种滔天大案,京兆府及长安县衙役,几乎是倾巢出动,为找到线索,真的是一寸一寸的察看,甚至于拿着竹篦,慢慢的筛雪翻找,方法是笨拙了些,不过还真是管用,在积雪中扒出了不少零碎,还有一些珠宝首饰。

“这是我们家娘子的。”仆役指认道。

在逃退的过程中,不慎掉落的,司法参军推测,心中一动,继续琢磨,也有可能是护卫故意撒落,若是引得贼人哄抢,却是可以趁机逃脱,没有想到,这些人根本不是为钱财而来,司法参军暗叹,知道的越多,心里越是觉得沉重不安。

不管怎么说,职责所在,而且又天子亲自过问的案子,司法参军也不敢疏忽,吩咐手下小心收集这些证物,指不定什么时候派上用场。

就在这时,一匹快马奔来,停在司法参军前面,一个衙役跃身而下,拱手道:“判司,事情有眉目了,府尹让你速回。”

“这么快……”司法参军愣了下,淡定点头,吩咐手下,继续勘察现场,自己扯来马匹,带着几个衙役,匆匆返回京兆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久之后,府衙大堂之内,京兆尹、少尹、司录参军、参军事等等,连同长安、万年两县的大官小吏,人员全部到齐,现在他们可是一条绳上的蚂蚱,破不了案子,一个也跑不了,丢官免职算是轻的,天子之怒,伏尸百万,其中也少不了他们几个。

大堂之中十分安静,一个个官吏屏气凝神,好像案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京兆尹环视众人,老调重谈道:“诸位,在都城郊外,发生这等骇人听闻的事情,我等难逃其咎,更是奇耻大辱,陛下龙颜大怒,百官群情鼎沸,限我们在三日之内破案,缉拿凶犯,绳之以法,如果三日之期过了,我们却没有一个交待,那么不用陛下发落,我等把后堂大牢打开,自己进去就行。”

众人心中凛然,知道不是在说笑,自然不敢等闲视之,纷纷表态,一定不负陛下厚望,努力查案,捉拿贼犯,还光天化日,朗朗乾坤……

这句陈词滥调,京兆尹听腻了,却不好打击士气,不置可否应声,眼睛看向司法参军,左膀右臂之一,向来倚重的心腹,勘察现场,不知道有什么发现。

司法参军察觉,不等京兆尹发问,就主动出来,含糊说道:“府尹,刚才在郊外查勘,下官发现了些不寻常的地方……”

明白了,京兆尹不动声色,点头说道:“此事,你稍后再向本府汇报,现在最要紧的,却是刚才,阎侍郎派人传话,说是有人认得那几个死去贼人的身份。”

“他们是何人?”一帮官吏惊喜交集。

仔细核对,肯定能够查得出来,问题在于,京城人口近百万,挨家挨户的核查,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完成任务,况且只有三天时间,肯定来不及,不少人心里发愁,觉得顶上乌纱即将不保,前途灰暗,惶惶不可终日。

没有想到,突然之间,峰回路转,事情好像有了转机,只要清楚贼人的身份,那么搜捕他们的同伙,就是件简单的事情了。

“好像是城南的泼皮闲汉,前些时候,犯了些事情,被关入天牢,不知道怎么出来了。”京兆尹说道:“司法参军,你与大理寺丞的关系不错,去打听一下情况。”

司法参军应声,心中皱眉,隐隐约约觉得,这件事情,不可能这样简单。

其他官吏没空想那么多,以为回天乏术之时,突然起死回生,心中顿时欣喜若狂,当下就有人站出来说道:“府尹,事不宜迟,但恐贼人同伙听到消息藏匿起来,不如现在就派人到城南,将一干人等全部捉拿归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些人暗暗翻起白眼,换成是他们,犯了这等大案,早就逃之夭夭,不知藏身何处了,怎么可能笨到回城,等待衙役前去捉拿。

京兆尹自然清楚,捋了下青须,沉吟说道:“大部分人,想必已经远走高飞,或者藏匿隐秘之处,不过或许也有一两个望风探哨,打听消息的贼人滞留城中……”

“府尹下令吧。”司兵参军杀气腾腾道:“宁可捉错,不能轻易放过。”

“言之有理。”众人深以为然。

与两个少尹商量了下,京兆尹拍案道:“好,不管东南西北,长安万年,只要有案底在衙门之中的泼皮闲汉,全部带回来过堂,彻查清楚,拿了案犯之后,才能离去。”

“喏。”众人应声,摩拳擦掌。

不过,这样的大行动,京兆尹当然不敢妄断,急忙进宫面圣,汇报情况,李世民是何等的英雄人物,出了名的杀伐果断,听说要搜捕全城,根本没有考虑,直接签发政令,京兆尹如获至宝,匆匆返回府衙,看到整装待发的众人,没有二话,立即宣布开始行动。

一时之间,几个衙门同时行动起来,十分热闹,不要奇怪,衙役虽然倾巢出动了,但是衙门之中,还有兵弓手的存在,况且这种时候,京兆府上下官吏,也顾不上什么颜面,真的向南衙城防军卫求助。

所以,长安城中的泼皮无赖,注定要倒霉了,如同后世的严打,朝廷暴力机关出手了,他们根本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聪明的,乖乖束手就擒,有些犯了事情,或者鲁莽愚笨的,负隅顽抗,运气不好,当场就被格杀。

自然,毕竟是都城,官吏衙役,包括军卫,也不敢做得过分,特别是城东权贵集居之地,可谓是秋毫无犯,基本只是以城南为中心,有限度的向两边扩散。

霎时,京城,风起云涌……v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在古代,朝廷官府,根本不会和你讲什么人权,有皇帝旨意在手,平日在城中惹是生非,打架斗殴的泼皮闲汉,一个也没有落下,要么是在街上被擒拿,要么是在坊正的带领下,一帮军卫破门而进,乖乖束手就擒……

发现不是针对自己而来,一些大胆的百姓,纷纷出来围观,看到平日目中无人,欺行霸市的泼皮无赖,好像是绑鱼似的,被绳子栓成串,在衙役军卫的威逼下,个个垂头丧气,慢吞吞的向府衙走去。

“哼,你们也有今天……”

“苍天有眼,报应终于来了。”

“活该,最好不要回来了。”

旁边,众人窃窃私语,欢天喜地,幸灾乐祸,待衙役军卫押送这些泼皮走远,有些深受其害的百姓,连忙燃放爆竹以作庆贺。

与此同时,府衙大牢也人满为患,一下子激增几百个嫌疑案犯,逐一盘问,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审完,而且就算录了口供,也要仔细核查是真是假,在此之前,肯定不能放人。

这是个繁杂的工作,一时半会也完成不了,所以只能委屈那些泼皮无赖,像挤白菜似的,堆积在窄小的监牢里面,不要说躺卧坐,能够站着,已经是件非常舒服的事情,更加不用说,空气污浊,恶臭连天等等环境了。

他们自然受不了这样的待遇,或是大骂诅咒,怒气冲天,或是哭爹喊娘,叫苦不迭,一时之间,监牢喧嚣嘈杂,热闹非常,越演越烈,几乎就要暴动越狱,可惜在强大的暴力机关面前,一切反动行为,只是纸老虎而已。

在轰轰烈烈的吵闹声中,牢门开了,昏暗幽深的牢中,迎来了一抹罕见的光线,有几分朦朦胧胧,别具情调,不过对于众人来说,更加在意的是,随着牢门的开启,外面清凉的空气扑涌进来,室内浑浊气息为之一清,令人精神振奋。

然而,不等他们回味,司兵参军一脸狰狞笑容,手里拿着碗口大小的木棍,身后是一帮结实健壮的狱吏,与他一样,拿着棍棒板木之类,进来之后,也没有废话,而且不用细看,对着叫嚣的泼皮无赖,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顿猛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镇压,血腥的镇压,十分残酷无情,无论泼皮无赖怎样痛哭流涕,惨叫哀嚎,司兵参军与一帮手下,却没有丝毫的手软,直到牢中哀鸿遍地,鲜红的血迹,沾满了胸襟,司兵参军才下令罢手,冷脸哼声,扬长而去。

之后,自然有衙役善后,其实,哀鸿遍地情形,只是看似惨烈而已,实际上,不论是打的人,还是挨打的人,经验非常丰富,根本没有造成什么严重的后果。

打人的不说了,身为狱吏中的精英,业务自然精湛之极,简单粗暴的刑法,已经满足不了他们的追求,转而研究打人不死的技术,为千年之后,赫赫有名的满朝十大酷刑奠定基础。

至于那些被打的泼皮无赖,已经习惯成自然,皮痒了,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早就锻炼出来,皮粗肉厚的,而且机灵,挨了棍子就倒,甚至棍棒没有近身,立即跌扑在地,抱着手臂嚎啕惨叫,满地打滚……

所以,司兵参军等人才走,就有人拍拍灰尘起身,若无其事。

种种情形,大家心中有数,并没有揭穿点破,只有那些楞头青,才出道不久,混了几天,经验不足,才傻愣愣的站着不动,任人殴打得遍体鳞伤,这也是人生的必经阶段,不吃一堑,怎能长一智,以后就学聪明了。

监牢建于高墙之中,再大的哀号声音,也传不到签押房里,在面对倚重的心腹手下之时,京兆尹并没有表现出信心十足的模样,反而充满了忧愁,他心里清楚,这次全城搜捕行为,不会有多大的效果,之所以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无非是想向皇帝及朝廷百官证明,府衙上下,不是吃干饭的,很重视这件事情。

不过,动静再大,于案情没有帮助,也是无用功,京兆尹坦言,轻声说道:“可以破案擒贼,平息风波,官府上下,唯你而已。”

士为知己者死,司法参军热血沸腾,强忍激动道:“必不负府尹信任。”

“好,好……”京兆尹欣慰而笑,安抚几句,言归正传,肃容说道:“你去勘察现场,发现了什么线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司法参军犹豫了下,小声说道:“府尹,下官觉得,这些事情,不是掠财那么简单……”

京兆尹皱眉,揉了下额头,沉吟片刻,轻声问道:“有证据么?”

“没有,只是推测,不过……”司法参军想要解释。

京兆尹伸手制止,轻轻摇头示意,和声说道:“没有确凿证据,就不要妄加猜测了,就先这样,你去大理寺打听情况,看看能不能找出有用的线索。”

“下官明白。”司法参军连忙应声,告辞而去。

京兆尹微笑目送,渐渐的,笑容敛去,微微叹息,喃声自语:“袭击杀人,量那些泼皮也没有这样的胆子……”

长安城骚乱了半天,知道怎么回事之后,百姓很快就恢复了正常,司法参军骑马在街道上慢行,看到天空云层淡薄,阳光明媚的景象,心情却开朗不起来,只觉得空中充满了阴霾,淡淡的云层不停堆积,又是一场暴风雪将要降临。

大理寺位于皇城附近,掌邦国折狱详刑之事,设有刑狱,也就是所谓的天牢,关押政治囚徒,或者重刑要犯的地方,一般进去了,要么轻易离开,要么很难出来。

司法参军这次去打听的几人,就是属于很难出来的类别,在巾帼园捣乱,让韩瑞设计,如意带领东宫军卫动手,打得奄奄一息,丢到天牢里,按理来说,除非遇到朝廷大赦,不然他们的后半生,应该在牢里度过,怎么会跑出来了,而且参与此事之中。

当然,这个时候,司法参军还没有了解具体情况,自然不会有这种困惑,来到大理寺前,规矩的递上拜贴,求见一个关系较好的大理寺丞,很快就得到回信,在一个书吏的引请下,来到了大理寺丞的衙房之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番寒暄客气,大理寺丞也是个爽快人,开口笑道:“兄弟,眼下京兆府不正热闹着,你怎么有空跑来我这里玩耍?”

“兄长何必说笑,真有玩耍的心情就好了。”司法参军笑了笑,说不出的苦涩,轻叹道:“这种热闹,不要也罢,兄弟我实在是消受不起啊。”

大理寺丞一笑,安慰说道:“放心,消受不住,也有高个顶着,真要兴师问罪,也轮不到你这个小小的司法参军,实在不行,摘帽回家休息几天,等到风声过了,来大理寺帮我。”

“兄长的恩情,小弟先谢过了。”司法参军感激说道,没有断然拒绝,要是有个万一,也有条后路。

“你我兄弟,客气话就不多说了。”轻轻摆手,大理寺丞问道:“此来为了何事呀?”

“公事。”司法参军取出几幅画像,轻声说道:“兄长,这几个家伙,就是大案的贼犯,有人举报,前些时候,他们在天牢里待过,这次兄弟贸然拜访,就是向兄长求助,借阅他们的宗卷档案。”

“简单。”大理寺丞果然爽快,立即问道:“他们是何姓名?犯了何事,什么时候给关进天牢的?”

“兄长。”司法参军苦笑道:“我若是知道,也不来找你打听了。”

“呵呵,也是。”大理寺丞想了下,招来书吏道:“狱丞可在,让他们过来。”

书吏应声而去,过了片刻,两个狱丞连忙赶来,拜见大理寺丞,听到司法参军要打听的事情,互相看了眼,却是觉得有几分为难,不是他们不愿意帮忙,主要是天牢里的犯人不少,他们不可能全部认得,自然调不出档案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此事比较紧急,而且十分重要。”司法参军带着几分歉意说道:“麻烦二位,帮忙想个办法……”

“此事是陛下交待下来的。”大理寺丞也在旁边施压说道:“你们仔细回想,应该有一些印象吧。”

大理寺丞的压力,本来已经够重了,再多加上皇帝,犹如泰山,一下子就把两人压垮了,人都是被逼出来的,两个狱丞也不例外,急中生智,连忙说道:“寺丞,判司,不是有画像么,看完的狱卒,应该认得……”

“言之有理。”大理寺丞点头。

当下,也不耽误功夫,带着司法参军,以及两个狱丞去到天牢,找狱卒辨认起来。

一百多个狱卒,其中总有一些精细人,而且那些泼皮是横着进来的,浑身染血,模样很是悲惨,时间不长,印象深刻,自然有狱卒记得清楚,有了他们的帮助,那么抽调几人档案的事情,就比较简单了。

很快,档案摆在司法参军眼前,吹了下灰尘,小心翼翼翻看,同时提笔,拿纸抄录下来,姓名、籍贯、因何事入狱……看到东宫军卫几字,司法参军手腕颤抖了下,一滴浓稠的墨汁,悄无声息落下,瞬息在雪白的纸上渲染开来。

大理寺丞察觉他的异常,奇怪问道:“兄弟,怎么了?”

“没事……”司法参军心慌,下意识的遮住了档案。v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在京城为官,无论大小,不可能没有一点政治觉悟,见到东宫两个字,一道闪电在司法参军的脑中掠过,一条线串联起来,情不自禁的浮想联翩,东宫太子、越王殿下、内定的越王妃阎婉儿,他们之间……司法参军慌忙摇头,把荒谬的念头挥出脑海之外。

“还说没事。”大理寺丞见状,埋怨了句,关心道:“怎么了,身体不适?”

“累的,忙碌大半天,滴水粒米未进。”眨了下眼睛,司法参军就想到个很好的借口。

大理寺丞却是没有怀疑,感叹说道:“兄弟,不是我多嘴,在府衙当差,的确是威风八面,但是私底下,又忙又累,稍微有点动静,说不定就是直达天听的大案,办得好了,府尹上官拿功劳,办得不好,可能就是替罪羊,不如大理寺轻松自在。”

“谁说不是,所以小弟决定了,待这件事情了结,干脆申请调动,到太理寺当差,那个时候,还要兄长多多提携。”司法参军半开玩笑道。

“那是自然。”大理寺丞当真了,出谋划策道:“我有位同乡在吏部任职,可以说得上话,哪天约他出来喝酒……”

“一定,一定。”司法参军感激不尽,话锋突然一转,皱眉说道:“兄长,这些档案内容不少,不知道抄录到什么时候,府衙又催得急,你看……”

“没问题。”大理寺丞很豪气,立即叫道:“来人,多唤几个书吏来,帮忙抄录。”

司法参军愕然,以为能借走呢,随之看了眼大理寺丞,豪气直爽的脸上,却是多了几分意味深长的笑容。果然,在京城为官的,没有一个是心思简单的人物,司法参军笑了,道谢连连,随之将染墨的废纸揉搓成团,扔到旁边竹篓,拿起档案,仔细观看起来。

罪名,意图行刺太子妃……

司法参军心中再凛然战栗,后背多了层冷汗,抹了下额头,勉强提神,继续观看下去,由东宫军卫亲自送来,大理寺官员复核,由于证据不足,行刺的罪名并没有成立,况且从某种程度上来说,那些泼皮闲汉,只是受了无妄之灾,被暴打得半死,已经是防卫过。

嗯,当然,在唐代没有这个说法,反正是东宫送来,而且那些泼皮闲汉,也是素有劣迹,大理寺官员也十分默契,故意装糊涂,没有放人,任由他们在牢里自生自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大致浏览下来,司法参军突然发现,档案少了部分内容,不由得抬头,看向大理寺丞,轻声问道:“兄长,按照上面的说法,这些人应该在牢中才对,为何突然放他们出去了。”

大理寺丞迟疑了下,挥手说道:“京兆府判司公务紧急,你们速度快些。”

一帮正在抄录档案的书吏连忙应声,埋头伏案,奋笔疾飞……

一边,在大理寺丞的示意下,司法参军走远几步,来到书架角落。

随手抽拿了本书,翻开几页,眼睛游移,根本没有注意书中的内容,过了片刻,大理寺丞叹了口气,轻声说道:“兄弟,你可知道,这件案子,是我复审的。”

司法参军愣住了,刚才光顾留意档案内容,却是忘记了观看,是谁查办这件事情。

“唉,时间久了,却是忘记了他们的容貌。”大理寺丞摇头说道:“真是老了,容易健忘。”

四十岁就敢称老,让朝廷政事堂的相公如何自处,司法参军心中撇嘴,自然不会相信,笑了笑,诚恳说道:“谁不知道,大理寺刑事繁忙,寺丞掌分判寺事,正刑轻重,更是不得轻闲,一点小事,记不清楚,也十分正常。”

意图行刺太子妃,不管是真是假,能称为小事么?大理寺丞是健忘,还是装糊涂,答案显而易见,司法参军心里有数。

“多谢兄弟理解、体谅。”大理寺丞笑道。

不体谅又能怎样,难道翻脸不成,清楚大理寺丞是在撇清关系,按照规矩走了个过场,但是人家已经指出明路,档案又拿出来了,而且真到了那步,以后还要靠人家的同乡多加关照呢,司法参军自然识趣,客气了几句,相视而笑,一点芥蒂烟消云散。

“兄长,现在你可以说了吧。”司法参军小声说道:“到底是谁,这么神通广大,把人从天牢里保出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悔不当初呀。”大理寺丞懊悔,看到东宫久不见动静,本来卖个顺水人情,没有想到,却闹出泼天大事来,吐了口气,庆幸说道:“还好,我也是按照规矩办事而已,在证据不足的情况下,有人出钱,担保出狱,很自然的事情。”

还在撇清,司法参军无奈说道:“兄长,大家都知道,你与这件事情,没有丝毫的牵连瓜葛,不必遮掩,还是快些告诉兄弟,那人是谁吧。”

“你真要知道?”大理寺丞犹豫轻问。

司法参军微微叹气,回头看了眼正在抄录档案的书吏,轻声道:“事到如今,我还能怎样,回到府衙,上官问起,好歹也要给个交待。”

“也是。”大理寺丞同叹道:“身不由已,着实令人无奈。”

司法参军点头,提起精神,镇静道:“兄长,说吧,小弟我做好准备了。”

“……”大理寺丞也不再犹豫,轻微说了个名字。

司法参军错愕,很是意外,脑中有很多想法,甚至于猜测是……没有料到,居然是这个分外陌生的名字。不过,到底是京兆府官员,不仅要业务精湛,而且要牢记各种“护官符”,脑子转了几个圈,立即醒悟道:“哦,是……”

“知道就好。”大理寺丞咳嗽了下,声音恢复正常语调,微笑说道:“判司,案卷好像抄得差不多了。”

“真的,多谢寺丞帮忙,这份人情且记下,过两天,请你喝酒。”司法参军说道,与大理寺丞笑谈几句,几个书吏搁笔,快手整理案卷送了过来。

急着回府衙复令,司法参军立即告辞而去,大理寺丞也没有挽留,送他出了官署,看着司法参军远去的身影,心中忐忑不安,远远没有表面那样平静,毕竟有些事情,不是说撇清,就可以安然无事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很快,司法参军回到府衙,向京兆尹汇报此行的经过,呈上档案资料,听到和东宫扯上关系,京兆尹也忍不住吃惊,脸色变了,最后听说保释泼皮出狱的人名,也是愣了下,不知那人是谁,在司法参军的提醒下,脸色再变……

司法参军小心翼翼问道:“府尹,怎么办,要不要下官带人,去把他缉拿回来审讯?”

“不急。”京兆尹觉得脑袋有些涨疼,本来就知道,这件案子不会简单,可是现在看来,要比想象中的还要复杂。

考虑了下,京兆尹说道:“这伙人,不是全部出狱了么,才死了几个而已,你到大牢里,仔细盘查,看看有没有余下之人,有固然最好,若是没有,那就拷问那些嫌犯,看看他们是否知道什么线索。”

司法参军连忙应声而下,京兆尹也没闲着,吩咐衙役准备马车,不顾天色暮霭,又要进宫面圣,汇报案情的进展情况。

“……好大的胆子,行刺太子妃之后,又想谋害越王妃,下次该不会打嫔妃的主意吧,也不怕诛连九族。”京兆尹喃喃自语,到了皇城,理了下衣冠,下车步行而进。

到了宫殿门前,宫中内侍知道京兆尹为何而来,也没敢刁难,急忙通报,很快就返回,带来李世民传唤的口谕。

悄悄地扯了下衣袖,京兆尹不紧不慢,轻步来到宫殿之中,一番参拜,落坐于锦席之上,李世民目光瞥来,淡声问道:“查出什么了?”

“陛下英明,案情进展顺利,已经发现了关键人物。”京兆尹恭敬说道。

李世民不动声色,微微颔首道:“不错,你们辛苦了。”

“此乃臣等分内之事,将功赎罪,不敢言苦。”京兆尹一脸感动,声音隐隐哽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所谓雷霆雨露皆是君恩,皇帝怒斥,那说明你还有被骂的价值,你应该感到高兴,要是什么反应也没有,这才是最可怕的事情。

当然,称赞更是不得了,往往意味着赏识,器重,听到这话,京兆尹终于可以安心大半,要不是生性自矜,恐怕忍不住泪流满面。

京兆尹,从三品大员,也是朝廷高官大臣,还是要安抚的,李世民说道:“朕也知道,京畿要地,诸事繁多,不可能一一顾及,偶有疏漏,也是可以理解的事情,不过在朝堂之上,百官群情鼎沸,朕也不好徇情……”

“陛下呵护之心,臣自然明白。”京兆尹激动莫名,这个模样,如果李世民让其去撞墙,估计糊里糊涂之下,真会听令而从。

心中颇为满意,李世民态度愈加温和,轻声问道:“卿家所言的关键人物,到底是谁?”

“岑文昭。”京兆尹脱口而出。

李世民皱眉,沉吟道:“岑文…昭,什么身份?”

“中书侍郎岑文本的幼弟。”京兆尹轻声说道,要不是证据确凿,他也很难想象,岑家,特别是岑文本,朝廷的新贵,怎么与这件事情有所牵连。

李世民一愣,脸色沉了下来,不怒自威,平静问道:“怎么回事?详细道来。”

本能的,心中一阵惊颤,京兆尹低头,仔细的汇报起来……v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临近春天,气候反复多变,朝阳夕雪,本来还是晴朗的天空,一眨眼,就变得阴沉沉的,就好像李世民的心情,即使没有表露出来,但是京兆尹却明白,这个时候,皇帝绝对不是在高兴,想到可能暴发的雷霆之怒,京兆尹忍不住又缩了下身体,头低得更加厉害了。

“冲撞太子妃,意图不轨?”李世民问道:“可否属实。”

暴风雪前的平静呀,京兆尹连忙说道:“据大理寺官员核查,却是没有确凿的证据……”

表面上是这样,几个泼皮闲汉,在巾帼园附近嬉耍,无意中冒犯了太子妃的仪驾,只是无心之过而已,却先被暴打,又被关进暗无天日的天牢,真是倒了八辈子大霉,不过实际上是不是这样,京兆尹可以肯定,其中必有蹊跷。

宫殿之中,突然安静下来,李世民在沉吟,过了半响,慢声说道:“你可知道,岑文昭为何要帮他们脱身?”

“臣不知。”京兆尹摇头说道。

“既然如此,那就去查,去问。”李世民淡声道:“怎么,需要朕教你办案不成。”

京兆尹慌忙说道:“臣不敢……”

“你是不敢。”李世民似在讥嘲,又似生气,虎目含威道:“秉公执法,有什么可顾虑的。”

“臣没有顾虑,只是觉得,兹事体大,特来汇报陛下……”京兆尹诚惶诚恐的辩驳说道,多少有些言不由衷之意,别看他身为京兆尹,官居三品,位于中书侍郎之上,然而中书省是朝廷机要之司,中书侍郎岑文本,更是深得李世民器重的官员,负责起草诏书,清贵显耀,一般情况下,还是不要得罪为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算清楚京兆尹言不尽实,但是姿态做足了,李世民也不准备计较,微微颔首,指示道:“此事骇人听闻,朝廷百官,全城百姓震动,不管涉及谁人,一定要追查到底,将凶犯绳之以法,给天下人一个交待。”

京兆尹连忙应声,立即告辞而去,时间有限,耽搁不得,自然要争分夺秒,有了皇帝的允诺,那么很多事情就好办多了。京兆尹退身而出,步伐匆忙,自然没有看到,宫殿之中,李世民眉头紧皱,目光变得十分深邃,隐约觉得,浮出水面的案情,只是冰山一角……

岑文昭,岑文本的幼弟,两人相差十几岁,性格也有很大的差别,岑文本性格沉稳务实,重于操守,而且非常谦虚,常常觉得自己能力不足,所以做事谨小慎微,战战兢兢,自然得到李世民的常识。

然而,岑文昭,上有父母宠爱,下有奴仆奉承,中间更有岑文本这个靠山,性格自然与那些公子哥儿类似,非常喜欢热闹,经常招呼一帮朋友,到城中名楼酒馆宴饮,夜夜笙歌,通宵达旦。

今天晚上也不例外,夜幕降临,花团锦绣的翠玉楼之中,但见四下树影层叠,黑暗中点点灯笼透亮,隐约描出花木丛中的一栋栋精致阁楼的边角,又有丝竹管弦之声隐约飘来,泄露出这里实是烟花繁华之地。

与楼中繁华热闹形成鲜明对比的,却是寂静而清冷的街道,寒冬未过,城中百姓睡得要比往日更早,街上空荡荡无人,只有一队队巡逻的军卫不时路过,今夜风大,而且十分冰寒凛冽,就算是体格健壮的军卫,也不由打了几个冷颤,摩拳擦掌取暖。

罕见的月光清凉如水,洒落猎猎作响的树叶上,底下狰狞着一幅斑驳的投影,在巡逻军卫路过之后,几人骑马而来,为首的却是京兆府司法参军,打听清楚岑文昭身在何处之后,带着几个衙役,找上门来,请他回衙门协助调查。

“夜了,大冷天的,还要出差,真是……”

几个衙役悄悄地嘀咕,司法参军装做没有听到,毕竟他不是高高在上的府尹,由于工作需要,经常和衙役打交道,自然清楚手下的苦处,已经在郊外忙碌一天,晚上仍然不能回家休息,没有跳脚骂娘,已经很难面子了。

“莫吵。”快到目的地,司法参军回头,轻声说道:“走了这趟,就没你们什么事情了,回家休息,不过明天记得早来,破了这个案子,本官为你们邀功请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多谢判司。”几个衙役多了几分笑容。

司法参军点头,沿着空寂的长街,拐过一个弯道,面前突然出现一个热闹的门庭,门口停了好几辆马车,大门敞开,几个伙计站在门口,笑容满面的招呼来客,两串大红灯笼挂在檐下,在风中飘来荡去,抖动不休,门框上的牌匾,上书三个朱红大字,翠玉楼。

“就是这里了。”司法参军点头,纵身下马,慢慢走了过去。

“几位客人……”一个伙计热情招呼,抬头看去,忽然愣住了。

低头看了眼身上的制服,司法参军笑了笑,和声说道:“这位小兄弟,楼中主事的可在,某是京兆府司法参军,找他商量点事情。”

“呃,在……”愣了下,伙计反应过来,更大的官也见过,区区的司法参军,不算什么,当下拱手说道:“判司稍等,容小的通报。”

司法参军微笑点头,走开两步,默默打量眼前的翠玉楼,能够开办这么大的酒楼,而且明目张胆的无视宵禁,要说没有丝毫的背景,谁会相信,所以司法参军十分客气,反正是来办正事,又不是来砸场子,何必惹人误会。

与此同时,听到伙计的汇报,翠玉楼的掌柜立即皱起眉头,平日没少打点府衙,应该不会来找麻烦呀,而且司法参军客气的态度也证明了这点,那么为何而来,就值得斟酌了。

不过,能够得到幕后东家的信任,执掌翠玉楼的掌柜,自然有过人的智慧,脑子转了下,心头就沉了下来,连忙招集楼中主事商议。

须臾,众人齐聚,掌柜没有废话,直接说明情况,以及自己的猜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掌柜的意思,司法参军前来,是为了那件大案。”一个主事吃惊道,脸色也跟着变了,从早上到现在,已经闹腾了大半天,连不明真相的百姓,也知道这事了,更加不用说他们这些消息灵通之人,就是因为清楚,他们才会担心害怕,稍微牵扯其中,就是滔天祸事,幕后的东家也保不住他们。

几人面面相觑,最后还是掌柜比较沉稳,咳嗽了声,轻声说道:“我觉得,大伙也不必太过担心,如果……我是说如果,衙差早就带人包围翠玉楼了,不会这么客气。”

“没错,人家以礼相待,我们也不能让人家久等。”一个主事连忙说道:“不管是为了什么事情,迎他进来,一问便知,也不用大伙妄加猜测。”

众人深以为然,做了两手准备,由个心思玲珑的主事出去迎接司法参军一行,同时悄悄地派人去通知幕后东家……

翠玉楼作为京城顶级的奢华场所之一,自然不会像普通的青楼那样,进门就是大厅堂,隔了屏风,分开十几桌,一帮情男伎女,耳鬓厮磨,打情骂俏,纵酒戏谑,不堪入目,而是如同华丽的宅第庭院,屋宇层层,亭台楼阁,错落有致。

在主事的引领下,司法参军等人,听着若隐若现的音韵,来到了会客厅之中,为显重视,由掌柜亲自负责接待,楼中的几个主事,在旁边陪同。

“判司大驾光临,有失远迎,真是罪过。”掌柜笑呵呵道,神态自若如常,没有流露出半点端倪,很让几个主事佩服。

“大掌柜有礼。”司法参军拱手,也不打算绕弯子,微笑说道:“这次贸然而来,却是有几分唐突,不过上头有令,我们也是迫不得已,得罪之处,还请几位多多见谅。”

“不敢,不敢。”掌柜连忙摆手,试探问道:“判司此次前来,不知为了何事?”

司法参军笑了下,轻声说道:“岑文昭岑公子,想必在这里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众人愕然,看来,真不是为翠玉楼而来,掌柜心中欣喜,连忙回头问道:“判司之言,你们听到了,有谁知道?”

一个主事犹豫了下,站了出来说道:“在冬暖阁中……”

“能否帮忙带路。”司法参军问道,习惯性的扯紧衣袖,他身后的衙役也是这样,甚至抽出兵器检查起来。

掌柜目光微凝,多了几分谨慎,轻声道:“判司,你们这是……”

“大掌柜,不要多问。”司法参军告诫,探手进怀,摸出了腰牌,还有盖有京兆府大印的文书,肃然说道:“你们只要清楚,我们只是奉命行事就行。”

出于小心,掌柜真的仔细检验腰牌与公文,确认真伪之后,轻轻点头,皱眉道:“判司,你们是想……带走岑公子?”

“不错。”目光有两分赞许,司法参军说道:“还请大掌柜行个方便,不要让护院阻拦,为难我们。”

你这是在为难我,掌柜有些头痛,任由衙役拿人,传扬出去,肯定影响翠玉楼的生意,但是阻止的话,后果或者更加严重,掌柜迟疑不决,看向几个主事,他们却纷纷低头,也不敢决断,过了片刻,掌柜咬牙,沉声道:“可以,不过判司要保证,不能为难他人。”

“这是自然。”司法参军点头,在一个主事的带领下,带着几个衙役,来到一幢雅致的阁楼之中,随之喧闹的声音响起,在寂静的夜里,掀起阵阵波澜……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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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王府书房很静,清早时候,晨曦初升,一抹光辉投进来,打落在贺兰安石的身上,冬日的阳光,应该有几分暖融融的,可是贺兰安石却觉得很冷,好像掉出了冰冻的湖水中,浑身冰寒透骨,脸上呈现灰白的颜

“真的是你。”李泰怒不可遏,眼睛圆睁,恨不能把贺兰安石吃了。

呆了下,贺兰安石惊醒,慌忙摇头,叫屈说道:“殿下,就算我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做这等无法无天之事。”

“那你紧张什么?”李泰斥道,半信半疑。要知道,从荆州回来之后,贺兰安石就与岑文昭勾搭上了,如同多年的好友,两人时不时在李泰的面前,或是直言不讳,或是旁敲侧击,想让李泰拒绝与阎家联姻,转而纳岑文本之nv为妃。

可是碍于李世民与长孙皇后的意思,李泰一直犹豫不决,下不了决心。

贺兰安石为了促成此事,干脆与岑文昭合谋,收买亡命之徒,袭击阎婉儿……想到这种可能,李泰又是愤怒,又是担忧,表情也愈加的yin冷,如果贺兰安石不能表明自己的清白,那么李泰也不介意丢卒保车。

“我在为殿下担心。”贺兰安石锁眉说道:“这些流言蜚语,分明是冲着殿下而来的,若是不及时澄清,不仅殿下声誉受损,最怕陛下听信了,那就麻烦了……”

李泰更怒,就是害怕事情会这样发展,强忍盛怒,目光如炬,沉声道:“本王最后一次问你,此事与你是否有干系?”

“绝对没有。”贺兰安石誓言旦旦。

深深看了眼贺兰安石,李泰冷声道:“孤且信你这次,若是……”

“殿下放心,兹事体大,利害攸关,我自然明白轻重,不敢有丝毫欺瞒。”贺兰安石郑重说道,差点没挖心掏腹,表明自己的赤胆忠心,坦无i。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知道就好,孤马上进宫,希望父皇不要听信流言……”李泰说道,匆忙而去。

贺兰安石随行相送,出了王府,看到李泰车驾远去,过了半响,这才返回房中,汗水泉涌似的冒了出来,脸苍白,仓惶不安道:“岑文昭,你个蠢材,难道没有听出,我只是酒后戏言而已,怎么能当真……给你害死了。”

冬阳柔和,洒落身上,有点儿暖意,韩瑞轻坐软榻,看着郑淖约怀抱孩子,笑颜绽放的模样,感觉很是温馨。

“平常,平常……”郑淖约乐此不疲逗着,不过要让才满月不久的婴孩,作出什么特别的反应,估计很难。

婴孩最是幸福了,纯真无邪,没有丝毫杂念,吃饱了就睡,醒了又吃,想哭就哭,想闹就闹,毫无拘束,的确让人羡慕,难怪那么多人怀念童年。

“夫君,你说平常什么时候会说话呀。”郑淖约问道,纤指捏了捏孩子嫩嫩的脸蛋儿,充满了溺爱之

韩瑞恍然回神,微笑说道:“不要急,慢慢来,再大些,自然就会了。”

“可是我听说,夫君出生三月能言,半岁能爬,周岁可行,三岁作诗,乡人以为奇……”郑淖约说道,明亮的眼眸眨呀眨,透出莫名的笑意。

韩瑞愕然,哭笑不得,无奈道:“唉,不知道,是谁在编排我,一听就应该明白,这是虚言,居然也有人相信。”

“流言止于智者,不过天下愚者多,智者少,听信也不出奇。”郑淖约轻声说道:“比如现在,这件事情,夫君觉得,是不是谣言?”

“谁知道。”韩瑞沉说道:“不过,没有证实之前,一切只是凭空猜测而已,不能尽信。”

“也不能不信,毕竟空来风,必定有因。”郑淖约说道,轻轻叹了口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了。”韩瑞安慰说道:“知道你在为婉儿姑娘担心,但是也不能听了几句传言,就信以为真,要相信朝廷,事情迟早会水落石出的。”

“要是真的,婉儿怎么办。”郑淖约担心的。

假设不能成立,不过韩瑞早就学乖了,清楚不能与nv人较真,所以想了下,微笑说道:“这是好事呀,反正婉儿姑娘也不想成为王妃,恰好可以解脱……”

不论什么事情,总是说得轻巧,可是现实却非常复杂,特别是人心难测,要做到简单的信任两字,不知是何等的艰难。

信任的基础,在于坦诚沟通,李泰明白这个道理,匆匆忙忙进宫,求见李世民,打算为自己辩解,不过在他之前,已经有人在宫殿之前等候多时,负荆请罪……是有些夸张了,不过岑文本,的确有这方面的心理准备。

不言自喻,自然是为岑文昭的事情而来,岑文本表面神态自若,心中却暗暗急虑,忧心忡忡,尽管相信,幼弟不会为非作歹,闯下滔天大祸,但是在这种情况下,只是有一分怀疑,也不能掉以轻心。

况且,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岑文本心中叹气,千万不要有万一,不然岑家多年基业,就要毁于一旦,自己教弟无方,没有尽到兄长的责任,就是岑家的罪人。

等了半个时辰,皇帝依然没有召见的意思,岑文本心急如焚,眼睛终于出事焦虑之意,勉强定下心神,继续等待下去,这个时候,李泰来了,见到岑文本,稍微愣了下,也没有觉得多么意外。

风bo,虽然是由岑文昭而起,但是李泰却没有迁怒岑文本,反而起了同病相怜的心情,上前问候道:“岑郎。”

“越王殿下。”岑文本回礼,心情格外的复杂。

如果说,没有丝毫与李泰联姻的想法,这肯定是天大的诺言,但是岑文本非常识大体,十分清楚,李泰的婚事,不是由他,或者李泰本身,可以决定得了的,听说皇帝有意许阎立德之nv为越王妃之后,立即打消了原先联姻的念头。

而且,更加不会天真的以为,只要通过某些手段,就可以挽回此事,达到目的,也希望文昭不要这么愚昧无知,一切只是流言而已,岑文本心中祈祷,很是无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行礼之后,一时之间,两人都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好,颇有几分相对无言的心情,李泰y言又止,迟疑了下,眼睛带着几分歉意,拱了拱手,轻步上前,高声说道:“父皇,孩儿青雀,有事求见。”

附近的内也机灵,连忙进去通报,可是过了半响,宫殿之中却没有任何动静,连进去通报的内也没有出来,宫殿静悄悄的,让李泰心中压抑。

“难道父皇不在……”李泰喃喃自语,脸有些不好。

走近两步,岑文本轻声道:“早朝散了之后,陛下就在里面批示奏章,直到现在。”

李泰心中一沉,低声道:“要不,我去找母后。”

“不可……”岑文本急忙阻止,轻声道:“当心巧成拙。”

李泰心惊,立时明悟,本来坦无i,直接辩解就成,却偏要找长孙皇后出面,岂不是显得自己心虚,加重了大家的怀疑。还是岑文本心思通透,李泰心中多了几分感ji,可见当初与之联姻的决定没错,可惜造化人,现在只有纳阎婉儿为妃,才能证明自己的清白了。

两人在外头着急等待的时候,宫殿之中,李世民却没有如同大家猜测的那样,龙颜大怒,义愤填膺,手中提笔,蜿蜒而下,自然,也不像岑文本所料,在批阅奏折,而是在临书泼墨,练习书法,嘴角带着几分笑容,看起来心情不错。

片刻,李世民收笔,欣然说道:“辅机,你过来看下,觉得朕的书法如何?”

长孙无忌捧着翩翩大腹,悠悠上前,仔细端详欣赏,开口赞叹道:“真是龙飞凤舞,深得大王王羲之jing粹。”

“辅机,看清楚。”李世民瞥视,啼笑皆非道:“朕临摹的是虞世南的书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长孙无忌愣了下,低头再看,又叹道:“笔势圆融遒劲,外柔而内刚,如裙带飘扬……”

“且慢。”李世民突然打断,绕步打量长孙无忌,不时摇头轻叹。

长孙无忌莫明其妙,努力收腹,左顾右盼,没有发现特别的地方,不由道:“陛下,臣之仪表,是否有失礼之处?”

李世民轻笑,故作惊奇道:“辅机,鉴赏书法的眼力,大有长进呀,评介一针见血,十分jing辟,真是士别三日,令人刮目相看。”

“那是自然。”长孙无忌笑容可掬道:“为了今天,臣已经准备好久了。”

“怎么说?”李世民有几分奇怪。

长孙无忌微笑解释道:“早些时候,臣就让人收集古今书法大家的墨宝,然后附上评价之语,默记下来,就知道,迟早能够派上用场。”

“狡猾。”李世民笑斥。

“多谢陛下夸赞。”长孙无忌笑纳,随即诉苦道:“陛下也不要以为这样做就轻松容易,古今名家名作浩如烟海,一一默记下来,也十分费力,难免会出错,如同刚才那样,分不清大王与虞世南书法之间的差别。”

“他们是一脉相承,笔架构造类似,不过细微之处,却迥然不同……”李世民兴致勃勃的解释,过了半响,见到长孙无忌连声附和,就知道他没有放在心上,一笑置之,表情也渐渐变得严肃起来,淡声道:“发现些什么了?”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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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暖阁中,堂上摆了几桌酒席,左首屋角端坐了两个绿衣nv子,一个抚琴,一个清唱,绣屏前又有几个少nv,个个衣鲜彩丽,容颜俏美,手里持抱着红牙、檀板、箫管、琵琶之类,仔细的伴奏,房中音韵缭绕,夹在客人的欢笑声中,若隐若现。

一帮贵公子坐在席中,怀里搂着温香软高谈阔论,觥筹jiā错,谈笑风生,几个美丽少nv前后服行云流水般端上时鲜果蔬佳肴美酒,一时之间,铺锦垂绣的厢房之中,尽是莺莺燕燕,娇声软语,粉脂香气缭绕弥漫,好像是人间天堂。

初时,几个贵公子,还谨守规矩,正襟危坐,最多是搂搂抱抱,占点儿便宜罢了,到了后来,酒不醉人人自醉,有些人把持不住,放形骸起来,那些莺莺燕燕,自然不会拒绝,在半推半就之中,地上顿然丢了不少丝巾罗带。

意浓郁,哪有喝酒的心思,一些个公子哥儿,就要找个什么借口,出去更衣方便之时,厢房大突然敞开,一股冰凉的夜风呼呼而进,十分寒冷,猝不及防之下,一帮权贵公子与他们怀中的莺莺燕燕,不禁齐齐打了个寒噤。

随之,司法参军带着几个衙役,不请自来,走进了厢房之中,一愣之后,一个公子哥儿皱眉,手掌在nv子衣领之中ou了出来,拍案怒道:“你们是何人,这般无礼。”

“在下京兆府司法参军。”表明了身份,司法参军目光轻掠,拱手道:“不知道,哪位是岑文昭岑公子。”

几个贵公子面面相觑,其中居于前方,一个相貌清俊,身形却略显单薄的青年开口道:“我就是岑文昭,你们找我有事?”

“岑公子有礼了。”发现目标,司法参军颇为喜悦,微笑说道:“奉京兆尹之令,请岑公子到府衙一趟。”

众人闻声,皆是一惊,岑文昭更是心中慌勉强定下心神,急声道:“无缘无故,为何要我去府衙。”

“有些事情,需要请岑公子帮忙,作个解释。”司法参军含糊说道,轻轻的引手,态度十分客气,“我等也是奉命行事,希望岑公子配合。”

几个衙役默契上前半步,隐约形成包围之势,不过,如果他们的眼睛,不要飞瞟瞅,表情再严肃一些,那么更加完美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厢房顿时静了下来,岑文昭神情有些惶恐,这是必然的事情,毕竟不像他兄长岑文本,成长于世之中,早就养成临危不惧的心理素质,一个没有经历风雨的贵族公子,无论平时怎样夸夸其谈,真正遇到事情,肯定免不了心慌意自然而然,想到了家里的靠山。

“你们是否知道,我兄长是……”古往今来,“拼爹”无处不在,不过在岑家,大哥的地位更高,所以岑文昭很自然的抬了出来。

可惜,出发之前,司法参军就已经得到了京兆尹的最高指示,不能吃这一套,笑了笑,和声说道:“在下自然知道,岑公子是中书省岑郎胞弟,不过,在下也说过了,只是奉命行事而已,请岑公子不要让我们为难。”

要不是看在你有靠山的份上,何必这么客气,早就一哄而上,绑了再说,司法参军心里嘀咕,偏头使了下眼旁边的衙役心领神会,轻步上前,站在岑文昭左右,尽管没有其他动作,但是意思已经非常明白了。

“你们……无礼……”岑文昭浑身颤抖,不知道是气的,还是害怕,可能两者皆有。

旁边,几个nv子噤若寒蝉,毕竟涉及到官府,而且一个主事在前的角落悄悄地示意,她们自然清楚,不能参合其中,至于岑文昭那些狐朋狗友,倒是有一两个,平日关系不错的,站了起来,想要仗义执言,可是看到司法参军目光淡淡扫来,立即颓然泄气,乖乖闭嘴。

若是前来拿人的,是其他纨绔子弟,他们自然不怕,最多是发生些肢体冲突而已,最后多半打不起来,然而现在面对的,可是京兆府衙役……几个公子哥儿又不笨,司法参军口口声声说是奉命行事,而且无视中书郎岑文本,肯定是有恃无恐,仗义执言容易,但是情况不明就参合其中,就显得有些不智了。

天冷,司法参军也不想耽搁了,拖得久了,谁知道有没有意外,当下侧身,伸手说道:“岑公子,走吧。”

岑文昭脸忽青忽白,很想跌坐下来,无赖似的叫道,就是不走,你能奈我何,然而,也是世家出身,骨子里的骄傲,不允许他这样耍赖,袖中拳头轻颤,一语不发,身体不动,深得非暴力不合作运动的jing髓。

司法参军心中轻轻叹气,所以说,世家子弟什么的,最是讨厌了。无奈摇头,司法参军说道:“兄弟们,外面风冷,岑公子休弱,不良于行,你们帮下他。”

两个衙役明白其意,动作熟练,上前bi迫,一左一右,叉着岑文昭,轻快向外面走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们做什么……”岑文昭措手不及,没有来得及防卫,反应过来,急忙挣扎,大声道:“你们这些皂吏,这般无礼,我要去告你们……”

司法参军率先出闻声回头笑道:“恰好,我们就是回府衙,京兆尹正在等候岑公子,有什么委屈,你不妨向他诉苦。”

岑文昭大吵大闹,翠y楼掌柜,已经打过了招呼,阁楼之中的护院,也乐得清闲,隐身在黑暗角落之中,没有多管闲事,不过却是惊扰了楼中的其他客人,听到凄惨的声音,纷纷探身而出,打听情况。

待清楚怎么回事之后,一些人倒是义愤填膺,责怪翠y楼不作为,怎能轻易任由衙役把人带走,掌柜很是无奈,这些贵公子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人在口的时候,怎么不见你们前去拦阻,现在人已经走远了,却做起好人来,真是……

掌柜心中腹诽,客人为大,无论说什么,也只能认下来了,笑脸陪罪,半天之后,才把这些公子哥儿们安抚下来,不过他们却没有了饮酒作乐的心思,纷纷围聚,猜测议论,岑文昭到底犯了什么事,或者招惹了什么人,居然惹得府衙连夜缉拿。

按理来说,大家皆是公子哥儿,平时做了什么事情,大家心里有数,不至于引得京兆府追究不放,当然,这是明面上的情况,i底下岑文昭做了什么,那就不得而知了。

“i下能做什么,难道是杀人放火不成。”有人说笑道。

霎时,一阵寂静,就连说话之人,自己也愣住了。

今天,风头最劲的事情,自然就是阎婉儿遇袭之事,天子龙颜大怒,朝廷震动,全城搜捕案犯,直到现在,余韵未消,一些公子哥儿,还收到长辈的严厉告诫,最近一段时间,少出惹是生非,免得殃及池鱼。

过了片刻,有人摇头说道:“少胡猜想,岑文昭,怎么可能……”

“怎么不能。”纨绔子弟之中,从来不缺少聪明人,不仅敢想,而且敢说,反驳之后,贼兮兮笑道:“说不定,那iǎ子,仰慕阎娘子许久,可是人家却不理采他,所以一怒之下,干脆带着去劫掠,想要抢回家中当压寨夫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众人哄然,知道他在说笑,不过也有人凑趣说道:“这个可能不是没有,但是也不大,依我看呀,肯定是得知她准备嫁人,ji愤之下,郊外伏击,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愿同年同月同日亡。”

子,传奇iǎ说听多了吧。”旁人嘲笑,iǎ声说道:“阎娘子要嫁的人,可是越王殿下,京城谁人不知,岑文昭怕是没有这个胆子。”

“怎么没有,阎家娘子死了,正好岑家娘子接替……”

有人脱口而出,众人惊愕,随之又是一阵沉寂,不少人突然回想起来,不久前京城传言越王妃的人选,可不只是阎婉儿而已,还有中书郎岑文本之nv。前因后果,联系起来,不由让人浮想联翩,哪怕再理智的人,也不敢保证,没有这样的可能

沉默了良久,一个公子哥儿故作轻松,哈哈笑道:“真是的,没有根据,一切都是想,今天大家到这里,可是找乐子的,其他事情,不要理会那么多,来,去喝酒。”

“就是,走走走,喝酒去……”

众人附和,气氛高涨,各自返回厢房之中,继续笙歌妙舞,醉生梦死。

只是,怀疑的种子,落在合适的土壤中,又没有铲除,很容易会生根发芽的,几个公子哥儿,不经意的几句话,在翠y楼中,不胫而走,一夜之间,传遍了长安城,自然,仅是限于上层的权贵人家,不过这样就已经足够了。

是流言蜚语,还是确有其事?众人仔细琢磨,纷纷猜测,在两个答案之间,摇摆不定,不过大部分人的心中,却是偏向肯定的答案,毕竟岑文昭身陷府衙,这是事实,如果与这事没有牵连,现在京兆府已经忙得焦头烂额,怎么会有闲心,找这个公子哥儿去喝茶。

所以,当越王李泰,听到这个消息之后,脸就变了,立即召见贺兰安石,挥退左右,低声怒道:“是不是你干的……”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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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李世民与长孙无忌在宫殿之中叙谈的时候,外边的李泰与岑文本,等得心浮气躁,怎么也安静不下来,不过却要忍而不发,更是难受。过了良久,就在两人的耐心,差不多消磨殆尽之时,长孙无忌笑眯眯出来了,李泰愣了下,急忙迎了上去,恭敬叫唤道:“舅父。”

“越王殿下。”长孙无忌拱手,微笑道:“怎么,前来给陛下问安?”

尽管清楚长孙无忌是在装糊涂,李泰也只能顺水推舟,苦笑了下,长长叹气道:“正有此意,不过主要是来向父皇请罪的。”

“请罪?”长孙无忌有几分惊讶道:“好端端的,殿下请什么罪。”

“都怪青雀,修身不正,不能取信于天下,让些流言蜚语污了父皇耳朵,岂不是罪过。”李泰惭愧的顿了下,轻声说道:“请罪之余,也想向父皇解释清楚,事情绝非传言那样……”

“什么传言不传言的。”长孙无忌笑道:“越王殿下不必多虑,既然是传言,那么就不能轻信,陛下圣明,而且能听能断,流言蜚语之类,岂会瞒得了他。”

“舅父所言极是。”李泰欣喜道,觉得这可能是李世民的意思。

“不过……”长孙无忌点头,话锋又转,轻描淡写道:“所谓无风不起固然不能听风就是雨,但是有时候,还是需要留心注意的。”

好像是在暗示什么,李泰心里怦怦直跳,连忙说道:“舅父,青雀……”

“呵呵,越王殿下,臣还有要事在身,不能耽搁,先走了。”长孙无忌适时打断,微笑而去,留下呆若木ji的李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岑文本眉头紧紧锁了起来,长孙无忌作为天子心腹,第一宠臣,肯定是知道什么,但是有所顾虑,不能明白透只有暗示提点,听语气,情况不容乐观啊。

呆愣了下,李泰恍惚回神,走近宫殿之前,犹豫着要不要再高声叫唤父皇,又怕李世民觉得烦扰,心中不喜,那真是巧成拙了。李泰迟疑不决,眼睛看向附近几个内就待开口恳请他们进去通报,身后却传来轻快的脚步声。

一个回头,李泰下意识的退步,拘谨叫道:“阎郎。”

来人正是阎立德,见到李泰与岑文本,步伐也顿了下,勉强舒缓表情,轻轻点头,算是打过招呼,轻步走到宫殿之前,也不用通报,一个内就迎来,恭敬请他进去。

“……他怎么来了。”李泰有些茫然。

“不知道。”岑文本十分诚实,心中忧虑,不过依然沉得住气,李泰却了阵脚,变得烦躁起来,在宫殿前徘徊,走来走去,不时看着口,慢慢地,在冰雪jiā加的气候中,额头竟然热出汗来。

约莫过了半个iǎ时,李泰却觉得过了很久,阎立德终于出来了,喜怒不形于根本不知道他是什么心情,不过,由此,李泰却可以肯定,阎立德肯定是受到了流言的影响,不然按照以前的经验,见到自己,应该是十分热情才对。

该死的传言,害死孤了,李泰心中郁闷,却要l出和煦的笑容,热情叫道:“阎郎。”

“越王殿下。”阎立德淡淡回礼。

没翻脸,是个好的开始,至少能听进解释,李泰松了口气,就要开口,证明自己的清白,却见阎立德侧身,走到岑文本身前,李泰惊诧,有些慌了,该不会打起来吧。

事实证明李泰的想法很是荒谬,两人好歹也是朝廷重臣,又不是市井泼皮,肯定要自恃身份,且不说只是流言,就算确有其事……那就很难说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过,岑文本依然沉稳,神态自若道:“阎郎,有何指教?”

“陛下让你进去。”阎立德淡然说道,目光掠过,快步走了。

岑文本表情多了几分严肃,伸手理正衣冠,不紧不慢向宫殿走去,李泰眨了下眼睛,也尾随其后,适时,一个内上前阻拦,诚惶诚恐道:“殿下,陛下只是召见岑郎而已。”

李泰怒目而视,内低头,抗旨不遵与得罪皇子,两个都不是什么好选择,问题在于,前者要掉脑袋,后者却未必,所以内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

也明白,这是不是放肆的地方,李泰忍了,一挥衣袖,转身……继续孤单的徘徊。

等呀等呀等呀,直到海枯石烂,岑文本终于走了出来,李泰喜形于快步上前相迎,不等他动问,岑文本就开口说道:“殿下,陛下吩咐,不能泄l禁中机密,所以……”

所以,李泰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岑文本扬长而去,一点办法也没有。拍了下额头,李泰连忙回身,低声问道:“现在,父皇应该见我了吧。”

附近几个内面面相觑,整齐摇头,表示没有得到吩咐。

“为什么?”李泰抬头,无语问苍天。

“殿下。”就在这时,宫殿之中走来一个内正是原先进去通报,却久不l面之人。

峰回路转,李泰惊喜jiā集,满面笑容道:“是父皇让我进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是。”现实很残酷,内摇头说道:“陛下口谕,今天累了,不想见人,请越王殿下先行回去。”

有惊没有喜,甚至多了几分忐忑不安,李泰心急火燎,不过也没有失去理智,朝宫殿拜了拜,扬声道:“既然如此,父皇好生休息,儿臣就告退了。”

十分果断,李泰转身离去,反正父皇心意已决,留下来也徒劳无功,不如归去,仔细梳理案情,说不明发现其中的疑点,还自己清白,流言蜚语自然烟消云散。

出了皇城,天空云层最积,隐隐发乌,好像李泰现在的心情,驾车的奴仆,也是个善于察颜观的人,见此情况,iǎ心翼翼问道:“殿下,这是回王府,还是……”

“到京兆府。”李泰沉声道,身正不怕影子斜,自然问心无愧,与其胡猜测,不如到府衙探个明白。

奴仆应声,轻轻挥动鞭子,骏马嘶鸣,顺着人流缓缓而行,蹄声滴答作响,声音清脆响亮而整齐,一听便知是久经训练的良驹,马车拉得十分平稳,转过几个街角,就在京兆府衙前停了下来。

车厢还在悠悠的晃动,李泰就迫不及待的掀开帘布,示意随行的仆役前去投贴。

“越王……”

签押房中,听到衙役汇报,京兆尹皱眉,好像想到什么,已经半起的身体,慢慢的坐了回去,一脸的迟疑不决,斟酌考虑片刻,摇头说道:“不见。”

“什么!”听到衙役的转述,李泰气得浑身颤抖,父皇不见自己也就罢了,连京兆尹也是如此,分明不把自己放在眼里,是可忍,孰不可忍。

衙役iǎ心退后半步,轻声说道:“府尹让iǎ的代为转告,陛下限令府衙三日之内破案,现在已经是第二天了,时间有限,不能分心招待殿下,多有得罪,请殿下谅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泰脸由青转白,又变得了红那是ji愤的,iong口好像有团火在烧,随时可能爆发,不过又忍了下来,伸手扯帘,怒声道:“走,回王府。”

一帮奴仆互相打量了眼,如同见了猫的老鼠,大气也不敢喘,驾车的驾车,骑马的骑马,有些干脆步行,拥着李泰而去。

自然而然,李泰在皇宫求见天子,被请退,到京兆府拜访,无功而返的消息,以最快的速度,传到了关注此事的权贵耳中,一时之间,众人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大致分起来,无非是支持、质疑、中立三方而已。

支持者认为,越王贤名天下皆知,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事情,质疑者悄悄的反驳,自古知人知面不知心,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当年的王莽,没有篡位之前,还被誉为圣人在世……当然,这个言论,只是在心里想想而已,没有付诸于口。

至于中立者,纯粹就是打酱油的,不用理会他们的存在,纷纷扰扰之中,一天又过去了,除了这件事情,一切风平静,案子在查,泼皮无赖捉得差不多了,隐约传闻,越王李泰回到王府之后,砸了好几个瓷瓶器皿。

不过,最让人觉得好奇的,却是阎家与岑家,确切的说,是工部郎阎立德与中书郎岑文本,无论外面流言怎样飘摇,两人稳如泰山,屹然不动,阎立德也就罢了,作为受害者,世人同情的对象,等待案情真相大白,天子自然要给阎家一个jiā待。

然而,岑文本身上的嫌疑未消,却没有丝毫的动静,这怎么也说不过去了,难道是默认了不成?或者坦的表现,根据可靠的iǎ道消息,两人一前一后,分别见过了天子,难道是得了什么保证?

众人猜测纷纷,八卦的火焰,熊熊燃烧,继续关注,很快又是一天清晨,也就是京兆尹临危受命,查办案件的最后期限,关键时刻,能不能破案,揪住凶犯,绳之以法,以正法纪,很多人心中没底,其中也包括了京兆府诸官,或许连京兆尹也头疼不已。

稍微知情,又不知道全情的人,都清楚这件案子,看似简单,其实扑朔m离,错综复杂,不认为京兆府有能力破解,预言,到了最后,还是要在朝堂之上解决……一切答案,尽在明天,众人期待。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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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凌晨,五更二点,官街鼓敲起,百官响应,熙熙攘攘而来,皇城前,热闹如市,飞车华盖停落,官员披着斗蓬下车,冰雪寒l扑面而来,透过厚厚的锦缎丝绸,渗进血让人打起了寒噤。

其实,现在的气温,已经回暖很多了,要是在十天半个月之前,那种风雪jiā加的日子,简直是要人命,不要说打寒噤,连身体都冻僵了,幸好,就要开un,再咬牙熬忍一段时间,就能结束严寒的冬季,迎来un暖uā开,阳光明媚的生活。

又是一阵冷风扑面,不少官员连忙收起了憧憬,身体缩了缩,轻轻低头,三三两两结伴进了皇城,或是返回官署办事,或是作为朝参官,到太极殿临朝议事。

唐代的朝参官,待遇还是不错的,没到规定的上朝时间之前,可以在偏殿等候,那些高官大臣,甚至有自己独立休息的房间,里面准备了暖盆温酒,新鲜出炉带着火气的糕点……很是让人羡慕。

在偏殿稍坐片刻,烘着暖盆,身体恢复正常温度,文武官员,纷纷解开披风斗蓬之类,理了下官袍,悬挂太极殿角落的大钟敲响,浑厚雄壮的钟声悠扬,百官连忙出来,在走廊之中列队,鱼贯而入,进了宫殿,恭候李世民的到来。

时间不大,向来以勤政著称的李世民,在几个内宫nv的簇拥下,龙行虎步而来,文武百官连忙觐见,呼拜,李世民应礼,众人起身,回席列坐。

今天殿中气氛有些诡异,很多人的视线,不时看向京兆尹、阎立德、岑文本,毕竟三天的限期已到,案件是否已经侦破,凶犯是否已经擒获,流言是否属实,一切即将揭晓。

然而,当事人却浑然未觉,归席坐下之后,如同得道的高僧在参禅,低眉垂视,鼻观口,口观心,身体纹丝不动,表情如常,不l丝毫异样,想来也是,如果连最基本的收敛情绪也做不到,也坐不上朝廷的高位。

众人期待,不过高位的李世民,似乎不打算这么快就揭晓答案,见到大臣没有上本奏言,就吩咐内拿出昨日积聚下来奏折,与文武百官商议,众人也不敢怠慢,暂时抛开心思,仔细的应对。

对于议事的流程,百官驾轻就熟,或是赞同,或是驳斥,或是拾遗补缺,或是搁置不议,速度很快,就将诸事处理完毕,文武大臣,好像没有什么事情要说了,至少表面上是这样,随之宫殿就安静下来,大家好像在等候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沉了下,李世民终于开口说道:“诸卿,还有何事要奏?”

一些官员互相打量,默契的摇头,李世民微微颔首,眼睛看着京兆尹,就当众人以为,皇帝要点名之时,却听他干脆说道:“既然如此,退朝。”

众人愕然,却听内声音尖利道:“陛下退朝,摆驾回宫……”

“恭送陛下。”声音稀疏,显然有些人还没有回过神来。

直到李世民身影消失,一些官员才恍惚清醒不解道:“怎么回事?”

“已经退朝了,还问怎么回事。”旁人没好气道,悠悠走到廊下,穿上屐履。

有个官员死心眼,急忙说道:“不对呀,三日期限已到,京兆尹……”

“什么三日四日,你当自己是谁,三品还是四品。”旁人轻嘲,iǎ声说道:“这件事情,陛下摆明了不想让太多的人知道,多半是在政事堂解决。”

那人错愕,连忙观看,果然见到房玄龄等人,包括京兆尹、阎立德、岑文本,慢慢的向下省走去,这年头,没有什么知情权之类的说法,况且,就是在后世,知情权也多半是个幌子而已,所以那人非常明智,立即闭嘴不再抱怨,穿好鞋子,快步而去。

反正,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除非知情人是不识字的哑巴,不然iǎ道消息迟早满天飞的。

政事堂中,又是另外一番情景,三省六部郎级别以上的官员,连同御史台、大理寺、秘书监等高官大臣,共聚一堂,按照地位高低,排列而坐,耐心等待圣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人多了,心思自然各不相同,不过他们却沉得住气,坐得沉稳,尽管心中有不少疑虑,硬是没人开口探问,宽敞的政事堂中,十分安静,直到李世民出现为止。

“陛下。”众人叫唤,却没有在朝堂上那样拘谨,李世民也是如此,换下件宽松的龙纹袍服,扯了下衣摆,从容跪坐,伸手示意,众人纷纷陪坐下来。

与朝堂上避而不谈不同,在政事堂中,李世民十分果断,一开口,就直接提道:“京兆尹何在。”

“臣在此。”京兆尹列班而出。

“三天期限已到。”李世民沉声问道:“京郊一案,查得怎样了?”

众人关注,留心聆听,京兆尹连忙说道:“回禀陛下,已经有结论了。”

注意,是有结论,未必是已经调查清楚,一些个七窍玲珑的大臣,十分敏锐的觉察出来,京兆尹言辞的巧妙。

“怎么办的案子,过程详细说来。”李世民并没有着急询问是什么结论。

京兆尹连忙应声,从接受阎府报案开始,亲自前方探问,再到知道了贼人身份的线索,全城搜捕,去大理寺寻访……这些事情,有些人清楚,有些人第一次听说,尽管京兆尹叙说得十分详细,可是他们心中依然存有疑

魏徵突然问道:“你们是怎么发现贼人身份的?”

“是阎郎派人知会的。”京兆尹说道,多少有几分感ji,如果不是这样,案子不知道查到什么时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见到众人目光看来,阎立德说道:“太常博士韩瑞,见过这些贼人,看到了他们的画像,立即认了出来。”

“他又是什么时候见过的?”有人问道。

“……旁枝末节不用理会了。”李世民打断说道:“京兆尹继续。”

京兆尹应声,继续叙说,当众人得知,那些贼人,是由于冲撞了太子妃苏绫,意图不轨,被关在天牢之后,很是惊奇,自然而然,琢磨着,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联系。

“是巧合,还是别有用心?”李世民问出了众人的心声。

“应该是巧合。”犹豫了下,京兆尹说道:“据府衙司法参军调查,以及大理寺官员审查贼人的口供,发现他们的确是无心之过,意图ā扰巾帼园的nv冠,却冲撞了太子妃的仪驾,被随行的军卫误以为是刺客……”

了解其中的来龙去脉,众人目光闪烁,却没有开口,掩饰自己的怀疑,既然这么说了,那么就姑且信之。

“一场误会。”李世民淡声道:“言归正传,继续往下说,为何牵扯到岑郎的胞弟……”

没错,这个才是关键,众人定神,目光不是瞟向岑文本,可惜,某些人注定要失望了,岑文本依然淡定,连眼睛都不眨,神态自若,不愧是世文臣,名士风范,令人叹服。

当然,佩服是佩服,如果流言属实,事情真是岑文昭幕后指使,不管岑文本是否知情,肯定坐实了教弟无方的罪名,必然要罢官免职,才能给阎家一个满意jiā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司法参军到大理寺寻求帮助,借阅档案资料,证实贼人的身份,奇怪他们身陷牢中,未遇大赦,却能出去,随后得知是岑文昭使钱相赎……”京兆尹娓娓述说。

以钱赎罪,在汉代就有了,大名鼎鼎的太史公司马迁,就是因为李陵投降匈奴,他帮忙说话获罪入狱,给不起赎罪钱,所以受了腐刑,从此以后,清心寡一心著书,才有了流传千古的史记。

这种传统,或许在唐律上,没有明文规定,但是暗地里,一直兴盛不衰,属于默认的潜规则之一,滋生了许多官场腐败现象,纵然李世民心中不悦,打击力度再大,也消除不了这种顽疾,只能睁只眼,闭只眼,无视了。

政事堂官员也是如此,注意的不是以钱赎罪的行为,而是岑文昭为什么要赎这些泼皮,难道其中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得知事情与岑文昭有关,请示陛下之后。”京兆尹诚实说道:“就派遣司法参军带人,连夜请他到府衙做个解释。”

“他怎么说?”魏徵问道,关心审讯的结果。

“只是受人之托而已。”京兆尹也没有趁机卖关子,仔细解释道:“说起来,也与巾帼园的事情有关,那些贼人是受了京城一些医馆的好处,每天到巾帼园捣没有想到,恰好遇到太子妃的仪驾,因此入狱,过了些时日,医馆的东主,就走了岑文昭的路,托他帮忙把人赎出来……”

京兆尹说得简单,但是在场的众人,却不是那么容易糊的,泼皮入狱之后,大理寺官员必要严加审讯,就算他们得到医馆东主允诺的好处,没有供出他们,但是多少会l出一些蛛丝马迹,以大理寺官员丰富的刑讯经验,难道就察觉不出来?

如果察觉出来,大理寺官员为什么不审问下去?京城那么多有路的人可以找,为什么医馆的东主,偏要去求岑文昭帮忙?林林总总,有很多疑点,不过看到表情淡然的李世民,众人沉默,姑且信之。a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第五百一十三章云淡风轻

“出狱之后,那些贼人为了躲避风头,出城在郊外盘踞,可是本难改,耐不住寂寞,见到阎家娘子出行,就起了劫财掠货之心……”

这个就是结论,在一些大臣看来,简直就是漏百出,可信度不足三分,诸如魏徵几个直臣,眉头皱得很是厉害,不过他们也知道,以京兆尹的胆子,如果没有某人的授意,绝对不敢这样隐瞒事实。

一帮大臣轻轻向前看去,李世民表情bo澜不起,依然平淡如常,平静问道:“就是这样?”

“是……”京兆尹轻声道,目光垂视,说不出的心虚。

嗯,李世民微微颔首,淡声道:“既然如此,那就结案,张贴告示,缉捕余犯。”

京兆尹应声,心里却没有多少喜悦,反而有种莫名的羞愧,袖中的拳头紧握,已经决定下来,再过些日子,立即辞去京兆尹之职。

“陛下……”魏徵忍不住开口。

“好了,魏卿,就是这样。”李世民说道,扶案起身,轻步向外走去,转身的刹那间,脸也不见得有多么好看。

一件本来应该掀起惊天骇的事情,就是这样云淡风轻的结束了,由天子亲自盖棺定论,当事人之一,被害人的家属,工部郎阎立德,却没有丝毫的异议,态度十分淡然,似乎早就清楚,事情会这样了结。

当事人之二,嫌疑人的家属,中书郎岑文本也是如此,而且也不因为案件结束,逃脱了嫌疑而兴奋喜悦,脸上平静,眼睛略转出若有所思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们两个不说,最为难受的却是那些大臣,本来以为,案子侦破,揭晓谜团之时,却偏偏得到这样的结论,很多人觉得,自己给愚了。然而,愚大家的却是当今天子,连报复的机会都没有,让人觉得更加痛苦。

皇帝走了,留下一帮大臣面面相觑,互相看了几眼,房玄龄咳嗽了下,轻声道:“大家没事的话,也散了吧。”

宰相开口,况且真的没事,众人也稀稀落落的起身,各自返回官衙,表面上倒是正常,不过心里是什么想法,那就不得而知了。

“阎郎……”魏徵走快两步,追上了阎立德。

两人jiā情不错,出了这档事情,魏徵无论如何也要问个清楚,如果真是迫于天子威,阎立德不敢抗争,那么眼睛里不下沙子的魏徵,就有用武之地了。

“魏中。”阎立德止步,微笑行礼。

.别是在强颜欢笑,魏徵猜测,皱眉说道:“立德,你老实告诉我,之前,陛下是不是找你谈过话了?”

“没错。”阎立德干脆说道:“才前天才召见我,问了些关于建筑方面的事情。”

“言不尽实。”魏徵哼声道:“知道我要问什么,却故意淆视听,肯定有问题。”

“是有问题。”阎立德说道:“不过,兹事体大,又涉及禁中机密,真不好泄就是立本来问,我也只能无可奉告,玄成兄就莫要为难人了。”

魏徵微微皱眉,沉了下,郑重说道:“好,我也不勉强,但是你要诚实回答,这样轻率的结案,有没有觉得受了委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有。”阎立德答道,非常干脆利落。

哼,魏徵嗤之以鼻,转身就走。

“玄成兄……”阎立德伸手叫唤,见到魏徵疾步而行,很快走远了,也没有上前追赶,一脸的苦笑,心中轻叹,歉疚告罪,没有办法,阎家,不只是他一人而已……

正如某些人所料,政事堂中的情形,很快就透了出去,而且飞速散播,一两个时辰之后,想要知道的,也都清楚了。

当岑文昭安然无恙的从府衙出来之后,大家知道,事情已经尘埃落定。

一时之间,众人哗然,有种就要到大高之时,却硬生生被叫停的愤怒,一开始,得出这样的结论,大家也不觉得有异,可是在流言漫天,众人好奇的时候,突然给出这个令人难以信服的答案,真把大家当成傻子呀。

不过,就是再怎么义愤填膺,大家也只能憋着,毕竟这个结论,英明神武的天子,已经认可了,否认它,岂不是否认皇帝,众人不是无视礼法的贼盗,自然没有这样的胆量,而且又有家族长辈耳提面命,只得忍气吞声,捏着鼻子认了。

况且,和后世的情况差不多,众人多是嘴炮而已,嘴上叫得再是厉害,怎样愤怒不满,真要让他站出来仗义执言,最大的可能,就是就跑得不见踪影,还有十分重要的一点,所谓民不举,官不究,连受害者也没有意见,大家何必多管闲事。

自然,这是自我安慰之语,有些人绝对不会承认自己胆怯的,不过也有胆识过人之辈,不顾身体弱不禁风,挣扎起来,要给阎家讨回公道。

“公道自在人心,轮不到你出头。”韩瑞没好气道:“十八哥,你现在是病人,最生要的就是卧榻休养,其他事情,就不要参合了。”

“阿弟,你怎能这样冷漠。”韩壮ji愤说道:“那个姓岑的蛋,居然……真是罪大恶极,难道就让他逍遥法外不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什么逍遥法外,道听途说的事情,怎么能当真,说不定只是谣言而已。”韩瑞劝解,突然奇怪道:“对了,你卧榻不起,是怎么知道的这些情况的。”

韩壮愣了下,有些脸红,轻声说道:“仆役闲聊,我听到了。”

有心思听八卦,看来恢复得不错,韩瑞满意点头,微笑道:“休养几天,的确jing神很多,现在感觉怎样?”

“很好,伤口结疤,手臂可以动弹了。”韩壮高兴道。

“这样就好。”韩瑞笑道:“能走路了么?”

“当然可以,阿弟,快扶我起来。”韩壮挣扎直身,兴冲冲道:“躺了那么久,筋骨都要生锈了,可是她却不让我下榻……”

“她,是谁呀。”韩瑞轻快问道。

“婉儿……”韩壮脱口而出,意识到什么,脸上一阵热辣通红,韩瑞看得清楚,没有取笑的心思,反而皱起眉头,确认自己的猜测。

“这些天,都是婉儿姑娘在照顾我,所以……”韩壮笨拙的解释,所以半天,没有支吾出个所以然来。

不想看他难堪,韩瑞笑着说道:“婉儿姑娘就是这样,受人之恩,涌泉相报,这些天真是让她受累了。”

“对……”韩壮连连点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过,以后就好了。”韩瑞继续说道:“总不能长期麻烦人家,我今天过来,就是打算接你回去的。”

啊,韩壮惊诧,好像很不情愿,不过马上反应过来,强笑道:“没错,也该走了。”

笑了笑,韩瑞说道:“那好,我出去与阎先生告辞。”

“阿弟……”韩壮下意识的叫唤。

韩瑞回头,探问道:“怎么了?”

“没有,帮我谢谢阎先生。”韩壮说道。

“好……”韩瑞应声,快步走了出去。

涉很是顺利,阎立德自然热情挽留,可是见到韩瑞的态度坚持,也无可奈何,答应了下来,吩咐管家准备厚礼,以及各种滋补的材,装满了整整一辆马车,心里仍然觉得亏欠,不停的告诫韩瑞,若是缺少什么,一定记得来拿。

“阎先生,真是太客气了。”韩瑞苦恼的看着已经没有空隙的马车,实在是盛情难却,只得叹气说道:“你这样,分明是想让我们步行回去啊。”

“呵呵,走不了?那就留下来呀。”阎立德说道,玩笑而已,一挥手,自然有仆役另外驾车而来。

两人寒暄,两个仆役iǎ心翼翼搀扶韩壮坐上马车,阎立德上前,诚挚说道:“韩校尉的恩情,阎家上下,铭记于心,日报必有所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区区iǎ事,举手之劳,阎先生不必放在心上。”韩壮憨厚说道:“不管是谁,遇到了,总不能放着不管吧。”

“阎先生,不要总是报呀报的。”韩瑞轻笑道:“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兄长得罪了你,你琢磨着怎么报仇雪恨呢。”

“如此,大恩不言谢,也不多说了。”阎立德拱手,果然没有再提,不过肯定记在心里。

谈笑片刻,也到了拜别的时候,韩瑞告辞,躬身上了马车,仆役听到吩咐,轻轻策鞭,马车缓缓启动,向前方行去,车帘未落,韩壮呆呆看着阎府口,期待中的身影,一直没有出现,眼睛慢慢的浮现出黯然之

看到马车消失在角落,阎立德捋须转身,发现后面多了个人影,不仅有点惊吓,瞬息定下了心神,吹胡子瞪眼道:“婉儿,出来了,也不说一声,是不是要故意吓人。”

“人家才想开口,你就回头了。”阎婉儿说道,目光柔弱,带着委屈,惹人生怜。

到头来还是自己的不是,阎立德心软,连忙哄劝道:“是我不对,错怪了婉儿,对了,不是早通知你了么,为何现在才出来?人都已经走远了。”

顾左右而言他,不过多少也有点儿责怪之意,毕竟怎么说,韩壮也是阎婉儿的救命恩人,而今他离去,却没有相送,怎么也说不过去,认真计较起来,也算是失礼的行为。

阎婉儿没有回答,柔弱似水的眼眸,瞅了眼马车行去的方向,纤足轻转,翩翩而去……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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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风bo,消弥于无形,城中不明真相的百姓,见到府衙张贴的告示,随意议论几句,大骂贼人目无法纪,希望官差早日将他们缉拿归案,以正法典,伸张正义,随之也没有放在心上,最多是以后出城时候,多加iǎ心谨慎而已。

然而,那些高官权贵,就没有那么容易相信官衙的结论,普通存在质疑的声音,不过都在顾及李世民的态度,不敢声张罢了,i底下议论不休,但是过了一段时间之后,见到阎家、岑家、甚至朝廷,没有任何动静,也识趣的不再讨论。

稍有几分聪明的人,都可以看出,这潭水很深,没事就别往里面参合,免得上不了岸,而且年关又准备到了,大部分人的jing力,也转移到置办年货,怎样庆祝的琐事上,对于这件事情的关注力度,自然弱了很多。

不过,有些iǎ道消息,大家还是十分清楚的。

比如,此事之后,一些朝廷大臣,对于李泰的态度,颇有几分轻慢,李泰自然觉得非常的委屈,天地良心,这件案子,绝对与他没有丝毫干系,已经再三澄清,奈何别人总是怀疑,李泰悲愤填膺,忍不住跑去向李世民诉苦。

李世民当场发飙了,把一帮大臣召集起来,大发脾气,认为大臣对李泰不够恭谨,怒形于的质问,卿等何为蔑我儿?

房玄龄以下,战栗流汗,纷纷请罪,只有魏徵站出来,有条有理,旁征博引的驳斥起来,义正词严,批得李世民哑口无言,承认自己的错误,还要满面笑容,夸赞魏徵教训得好,赐绢一千匹,以为榜样。

天子从谏如流的圣明,自然得到官员百姓的一致赞颂,不过有些人更加在意的却是李泰圣眷不衰,李世民近乎溺爱的态度,让不少人松了口气,越王府又恢复了往常的热闹。

不管怎么说,无论是朝堂,还是民间,慢慢的平静下来,上到天子公卿,下到布衣百姓,每个人都在掐指捏算,等待un节的到来,时间如水,不停的流逝,很快就到了除夕。

在古代,过年的气氛非常浓厚,腊八iǎ年的时候,百姓就开始准备了,除夕之日,更是暴发了极大的热情,清晨四五更,晓幽暗,伸手不见五指,百姓就mo爬起来,烧水洗碗,清扫房屋,准备供食,祭祀祖先等等,忙忙碌碌,直到晚上的团圆宴结束,值夜守岁之后,才能清闲下来。

现在,自然是锅碗瓢盆响个不停,好像悦耳的曲律,此起彼落,悠扬动听,绮丽的晨曦在东方的边际浮起,氤氤氲氲,朦朦胧胧,羞羞答答,好奇的俯首窥视着人间的烟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朝阳破晓,雄ji打鸣,百姓也放开了手脚,动作利索,不时传出阵阵欢声笑语,嘈杂热闹的声音,响彻云霄,又在空中回遍布长安城。

其中,自然少不了清亮的爆竹啐啐,自从有了这件新鲜事物,便以最快的速度,取代了烧竹听响的行为,每当逢年过节,笑得最为开心的,却是经营烟uā爆竹作坊商铺的东主掌柜,一边笑不拢嘴的数钱,一边夸赞自己uā钱购买配方的决策英明。

韩瑞就是给阵阵爆竹声音吵醒了,起榻之后才发现,不过是辰时初而已,难得un节来临,朝廷连续休假七天,本想睡个懒觉,没想却是件奢望的事情。

抚嘴打了个阿欠,韩瑞慢悠悠的披衣穿戴,拉开窗,欣赏院中含苞y放的梅uā,淡粉的颜在白雪之中,是那么鲜明娇微风吹拂,uā枝轻颤,似乎可以嗅到阵阵清香。

未等韩瑞陶醉,一声炸响,响亮的爆竹声,就在前院传来,久久不歇,刺鼻的硝烟弥漫,随着清风飘过来,笼罩房屋,韩瑞也吸了不少,觉得有些呛闷,忍不住咳嗽起来。

乌烟瘴气,自作自受啊,挥袖拂开烟幕,韩瑞由衷的感叹,觉得千百年之后,一些环保主义人士,肯定会对自己这个“烟uā爆竹之父”口诛笔伐。

一边自我批判,一边洗漱,梳理有些凌的发头,韩瑞向外走去,发现宽敞的宅院之中,只有他是最为清闲,仆役婢nv,不是在扫尘,就是在擦抹席案,有的甚至爬上了屋顶,拿着竹片,iǎ心翼翼刮去瓦上的冰雪……

厅堂之中,郑淖约身穿朴素的衣裳,犹如发号施令的将军,不停指挥众人,搬来供桌,奉上酒膳,最后请来神明画像,祖宗牌位之后,一个简单的祭堂就完成了。

“夫君。”看到韩瑞身影,郑淖约微笑,掠起一缕香风,轻步走来。

“淖约,辛苦你了。”韩瑞柔声道,左顾右盼,对于这些细碎的事情,真的不怎么jing通。

郑淖约柔轻弯,纤指捏丝轻捋,笑盈盈道:“这么早,夫君就起来了,是不是家里的动静过大,被吵醒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习惯了早起,睡足了自然会醒。”韩瑞摆手,左右看了眼,奇怪道:“怎么不见平常?”

“这里尘土飞扬,我让人抱他到后园了。”郑淖约说道。

韩瑞点头,忽然快步上前,从管家的手里,接过父母的灵位,恭敬的安放在供桌中间,鞠躬行礼之后,回头笑道:“还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的么?”

郑淖约认真考虑,掩口笑道:“没有。”

韩瑞故作伤心,一脸无奈道:“也就是说,我在这里,不仅多余,而且碍手碍脚……”

“作怪!”郑淖约轻嗔,笑道:“有空的话,就去看孩子。”

韩瑞微笑,扯了几句,才向后园走去,其实,这才是正理,男主外,nv主内,作为妻室,自然要经手各种家务,持家有道可是形容nv子的。

除夕,气温明显回升,不过积雪融化,反而更冷了,后园的各种uā草树木,大多数已经凋零,只剩下光秃秃的枝桠,但是也有几株,适宜在严寒季节绽放的uā卉,盛开出鲜夺目的uā朵,在白雪的衬托下,更加显得娇妍绚丽。

韩瑞走来,见到鲜uā娇忍不住伸手摘了朵,凑近鼻端轻嗅,淡淡的暗香飘浮,似有若无,令人回味无穷,顺手握在掌心,韩瑞悠步向前,目光游移,突然愣了下。

却见临池而建的亭子之中,池水依然清澈,只是水面已经结了层薄薄的冰霜,水中更是不见了灵活游动的鱼儿,亭中摆了张软榻,李希音优雅跪坐其中,身形纤秀,肤似腻脂,白衣胜雪,影若幽兰,说不尽的秀雅绝俗。

一缕微风掠过,吹拂着她的长发,吹了几许青丝,在风中飘扬,一只乎乎,白嫩嫩的婴儿iǎ手,晃颤颤的追逐着柔若丝绸的长发,李希音展颜而笑,犹如un暖uā开,绚丽明媚,妍丽动人之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纤手抱着iǎ孩,李希音轻倚软榻,柔情绰态,眸藏笑意,索卷了iǎ束乌黑光亮的青丝,在怀中婴儿眼前撩动,轻声笑道:“平常,来拿……”

“咿咿……”两个月了,婴儿声音愈加的清晰嫩白皙的iǎ手,缓慢晃动,半天扑不到眼前的玩具。这个年龄阶段的婴儿,还没有得与失的概念,伸手抓了片刻,就没有兴趣,或者觉得累了,也有可能是饿了,iǎ手放到李希音的酥iong上,呀呀的欢叫。

李希音晶莹如y的俏脸上,多了抹亮丽的脂红,拿开婴孩软绵绵的嫩iǎ手,点了点他秀气的iǎ鼻子,笑斥道:“平常,iǎ坏蛋。”

“咿咿……”平常连声开口,舞动另外的iǎ手,似乎是在抗议。

“他是饿了。”韩瑞提醒道,轻笑上前。

好像可以辨认出父母的声音,乌亮纯净的眼睛眨了下,平常立即停下了吵闹,看到韩瑞的身影,李希音有点儿羞意,纤手轻递,微嗔道:“来,抱回你的儿子。”

“给我也没用。”韩瑞略微谑笑道:“你身上才有他要的。”

李希音稍微愕然,瞬间就明白过来,俏脸飞红,白眼妩媚,嗔怪道:“你更是个蛋。”

韩瑞脸皮很厚,浑不在意,笑眯眯的接抱儿子,乐声道:“饿了,要觅食,这是人的本能与天有什么好奇怪的,对不对呀,平常……”

“呀呀……”平常应和嫩的iǎ手继续抓。

“教坏孩子。”羞怨了下,李希音关心道:“真饿了,要不要抱去找淖约姐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在忙。”韩瑞目光掠过,嘴角泛笑道:“可惜,你没有……”

连晶莹的耳垂,也多了两分晕红,李希音怒了,纤手伸去,拧了好几下,见到韩瑞不停滋咧求饶,这才罢休。

“嗬嗬。”平常欢笑,似在幸灾乐祸。

鬼头。”怜爱捏了下婴儿的iǎ脸,韩瑞侧身,表面严肃正经,轻声唤道:“希音。”

心中隐约有些悸动,李希音低头掩饰,伸手撩了下青丝秀发,嗯声道:“怎么了。”

“平常已经出生两个月了。”韩瑞说道。

李希音微微点头道:“是呀,过得真快,又要到百晬了。”

“而且,又要过年了。”韩瑞暗示道:“un满人间,很是喜庆。”

“那又怎样……”李希音俏脸如火烧,心口怦怦跳,犹如鹿撞,与韩瑞情意绵绵的目光乍一接触,便低下头去,不敢和他对视。

“你觉得,什么时候ou空,上山拜访两位长辈才好?”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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