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一章 建议与提醒(1 / 2)

('“凌烟阁?”李世民很快平息伤感的心态,皱眉道:“这是何物?”

“就是类似于汉代麒麟阁、云台的建筑。”韩瑞连忙说道:“不过,稍有不同的是,在臣的设想之中,这个凌烟阁,可以分成两个部分,一是与麒麟阁、云台一样,供奉有功于社稷的将相功臣楼,二是建造一个英烈堂,供奉征战沙场,为国捐躯的将士,立其牌位,述其英勇事迹,以供百姓悼念瞻仰……”

“凌烟阁,功臣楼,英烈堂”李世民沉吟起来。

麒麟阁十一功臣,云台二十八将,在史上赫赫有名,李世民自然清楚,表彰功臣,不仅可以收买人心,更是起到了榜样的作用,有利于后人效仿,对于李唐江山来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其实在李世民的心里,也隐约有这样的念头,可是颇有顾虑,毕竟这些开国元勋,大部分仍然健在,本来已经名满天下,再加以厚誉,恐怕不好控制,尽管如此,对于韩瑞的提议,李世民也有几分遇到知己的感觉。

在李世民看来,韩瑞不是近臣,与自己接触不多,不可能揣摩到自己的心理,而今也有这样的念头,可谓是英雄所见略同,可惜这个提议,有些过早,显得不合时宜,李世民立即在心中否决了。

不过,相对功臣楼,李世民更加在意的是英烈堂,以他的政治敏锐性,自然明白,建造这个英烈堂的好处,如果说凌烟阁是收买天下官员臣子的心,那么英烈堂,就是笼络天下军民之心,其中好处种种,简直就是妙不可言。

李世民虽说是二代皇帝,可是久经兵事,战功赫赫,李唐的江山,有大半是他打下来的,威望高于李建成,所以玄武门之变后,才能顺理成章的登基即位,没有引起权贵勋爵的反弹。知兵事,也是凭借武力夺得江山、帝位,自然清楚军队的重要性。

韩瑞提议构造英烈堂,意义远远高于后世的英雄纪念碑之类,因为这些建筑,只有单纯的纪念的意义而已,只是供人缅怀、悼念、观瞻、以史为鉴,继承先烈遗志,不要忘记过去的耻辱等等,作用不够突显,久而久之,大家反而忘记了。

然而,在古代,百姓相信灵魂的存在,相信祖宗,会在阴冥之中,庇护子孙后代,所以非常虔诚的烧香礼敬,年年祭祀,从来不敢怠慢,有了供奉阵亡将士的英烈堂,相当于把军属百姓与朝廷紧密联系起来,意义非比寻常。

唐代初期,军人的地位较高,实行兵农合一的府兵制,一人充当府兵,全家即编入军籍,不属州县,免去徭役,即使战死沙场,朝廷也会厚葬抚恤,免去阵亡将士家庭几年的租税,相对以前来说,待遇也算是优厚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是,人死不能复生,再丰厚的抚恤,也不能抹去,父母失去了儿子,妻子失去了丈夫,孩子失去了父亲的伤悲,对于这种事情,李世民也颇有感触,毕竟在少年时代,感情单纯,没有皇位之争,李世民与兄弟姐妹的关系,也是非常亲密的。

李家起兵之时,不可能顺风顺水,兄弟血亲被擒被杀的事情,也常有发生,那种撕心般的痛苦,李世民怎会忘记,将心比心,如果做些事情,可以减轻阵亡将士家属悲痛的心情,李世民也乐意而为。

况且,又能稳固李唐江山,一举两得,这等好事,李世民只会嫌少,不会愁多。顷刻之间,李世民心中有了决断,立刻扬声道:“来人,传礼部尚书觐见。”

一会儿之后,内侍传话到礼部衙房之中,王珪心中有些奇怪,自己才从宫殿回来片刻,怎么又召见了,难道是刚才的事情,有什么疏漏的地方?王珪百思不得其解,却也不敢怠慢,理了下衣冠,又趋步而去。

再次来到宫殿之门,在内侍的引领下,王珪轻步而进,越过几片珠帘,隐约听到殿中有人在说话,断断续续,似有几分熟悉。

“……微臣苦劝良久,武都督依然无动于衷,小臣惭愧……第二天江陵县主簿上门求亲,武都督现身,据臣猜测,应该是关心长女,不过言行之中,好像没有打消轻生的念头……”

王珪放轻脚步,慢慢走了进来,顿时有几分惊讶,因为娓娓而谈的,正是太常博士韩瑞,在汇报荆州之行的情况。

察觉有人进来,韩瑞声音稍微放缓,发现来人是礼部尚书王珪,犹豫了下,看到李世民没有叫停的意思,只好继续往下说,还好只剩下几句话,交待了见证钱丰与武明则的定亲,与武士彠说了几句废话,直到扬帆返回长安,至于其他旁枝末节,估计李世民也不会有兴趣,自然直接忽略过去。

“晋阳公,忠义……”李世民感叹,不管心里有什么想法,对于这样的行为,只能提倡赞扬,树立典型,不能否决,免得某些心思狡诈之徒,曲解自己的言语。

“参见陛下。”王珪趁机行礼。

“王尚书,安坐。”李世民引手,叹息了片刻,吩咐王珪,写封书信,劝慰武士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尽管,曾经同朝为官,同殿称臣,可是王珪与武士彠的关系,非常陌生,不过即使皇帝吩咐下来,王珪自然不会推辞,应允下来,而且也清楚,以皇帝的脾性,绝对不会为了这点小事,特意召他前来的。

果然,一声余叹,李世民脸上带着几分严肃表情,认真说道:“韩卿,你把刚才的建言,就是建筑英烈堂的事情,仔细说给王尚书听。”

也有点儿口干舌躁,不过也不指望皇帝能够注意,赐下茶水,韩瑞咽了下喉咙,就要重头述说之时,脑中灵光闪现,注意到李世民的吩咐,只是英烈堂,没有功臣楼……

确认自己没有听错,韩瑞心念急转,不敢迟疑太久,立即省略功臣楼部分,直接阐述英烈堂的设置与构建,及其功能,基本上,是人民英雄纪念碑的简略版,再加上韩瑞自己对于古代礼制的了解,加以补充,计划十分粗略。

没有办法,古今的情况不同,拿来主义根本就行不通,而且韩瑞本身,又不是李淳风这样的妖孽大才,仓促之间,难免有几分纷乱,不过也勉强表达清楚,没有词不达意的地方。

说罢,韩瑞自己也有几分心虚,不知道这样的提议,在古代算不算是惊世骇俗,犯了某些人的忌讳,争相反对,群起而攻之。

韩瑞的声音才落,李世民就有两分急切道:“王尚书觉得如何?”

看了眼韩瑞,王珪的眼睛,掠过一抹复杂神色,沉吟说道:“将士浴血沙场,尽忠报国,风光厚葬,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陛下仁慈,优厚抚恤,更是将士军属之福……”

韩瑞轻轻皱眉,连他都可以听出,王珪这是在顾左右而言他,尽管不是在说废话,但是根本没有什么实质的内容,提都没提英烈堂,难道是在委婉的反对?

不仅韩瑞这样猜测,李世民也是这个想法,脸上故意露出不悦之色,高声道:“王尚书,既然你知道将士之苦,那么应该明白,设立英烈堂,就是要供奉这些为国尽忠的英烈忠魂,这等千秋大义之事,为何要反对?”

“臣没有反对。”王珪摇头,也没有害怕惶恐,不亢不卑说道:“只是觉得,这样的大事,不可草率决定,还需要召集群臣,仔细商量才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听到这话,韩瑞可以确定,一定是什么地方,考虑不周,以至于让王珪,心中有不同的意见,可是看出李世民,同意建筑英烈堂的想法,知道自己势单力薄,不能阻止,干脆把同僚都招来,一起反对。

当然,或许有几分恶意揣测,不过韩瑞从来不介意,以最大的恶意揣度别人,真是弄不明白,王珪的官声,好像也不错的,怎么连这样的好事,也会反对。

虽说,建造英烈堂,肯定有些劳民伤财的嫌疑,毕竟动用的是国库的钱粮,而且还要发动民工匠人徭役,但是采购木材石料,调运钱粮,在某种程度上,也能带动经济发展,增加税收,无非是把钱从右口袋放到左口袋,不算过分。

韩瑞心里念念碎碎,却是没有注意到,李世民眼睛掠过的了然之色。沉默了下,李世民点头说道:“没错,多亏王尚书提醒,是朕疏忽了,此事再议吧。”

“陛下圣明。”王珪说道,嘴角多了点欣慰笑容。

拿了本奏折,李世民抽笔批阅,淡声说道:“嗯,你们退下吧。”

“臣告退”王珪与摸不清楚状况的韩瑞,齐声说道,悄然起身,退步出了宫殿。

出了殿门,韩瑞恪守规矩,自己落后几步,礼让王珪先行,其实,韩瑞也有些尴尬的,想要避开王珪,可是礼部与太常寺的方向相同,宫殿两旁,多是禁地,想绕步也不行,所以韩瑞也只能低头,乖乖的跟在王珪的身后,慢慢而行。

忽然,发现前面人影停下,韩瑞连忙止步抬头,却见王珪回身,意味深长道:“韩博士,莫要忘了自己的身份。”

什么意思?韩瑞顿时错愕,呆呆的看着王珪轻步而去,身影消失在礼部的衙署,脑中思绪万千,心中觉得,王珪这句话,不是恶意的警告,而是提醒……v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自己是什么身份?

韩瑞皱眉寻思,是不是王珪觉得,自己只是太常博士,虽然职务清要,但是品级卑微,建言上奏,有点儿逾越了?可是仔细琢磨,又好像不是这个意思。

除此之外,自己还有什么身份?朝廷命官,见识浅薄的毛头小子,扬州村夫,王朝治下的芸芸众生,郑家的女婿,郑淖约的丈夫,没有出生孩子的父亲……

韩瑞十分茫然,脑中浮现乱七八糟的念头,凭着本能,慢慢的向太常礼院走去,可是一不留神,却走过头了,差点撞上一队巡逻经过的军卫,立时惊醒,连忙抱歉。

那些军卫以审视的目光,仔细打量韩瑞,确认他只是无心之失,也没有在意,挥了挥手,眼神清冷,面无表情继续前行巡视,动作整齐划一,举止投足,有种威风凛凛的军伍气息,好生令人羡慕。

韩瑞有几分感叹,遥想年少之时,心中也曾经怀有军旅梦想,憧憬长大之后,成为保家卫国,铿锵铁骨的军人,可是真的长大了,却觉得吃不了这份苦,选择了退缩,心里多少有些遗憾,为对面现实,放弃梦想而感到无奈,也有几分怅惘,追悼自己纯真的少年时光……

想来,这个就是成熟的代价,权衡利弊,拒绝了李靖的邀请,韩瑞并没有后悔,只是有些惋惜,毕竟征讨吐谷浑,并不是争夺天下的内战,而是抵御外敌,能够参与其中,一辈子也算是无憾了。

在这个时候,不管发动战争的目的是什么,军人就是民族的英雄,也是因为这个缘故,所以韩瑞才提议建立英烈堂。即使,不能让阵亡的将士复生,也不能抹平死者家属的创伤,至少可以给予他们荣耀,载入史书,流芳百世,也算是一种安慰。

可惜,也不知道,王珪为什么要反对,韩瑞轻轻摇头,难道是读书多了,也染上了迂腐的文人之癖,看不起武将……等等,韩瑞惊醒,突然有种豁然开朗,扫清迷雾的感觉,总算明白了王珪的意思。

韩瑞恍然大悟,无奈苦笑,自己是什么身份,文官呀,王珪分明是在提醒自己,要注意立场的问题,或许,还有更深层的含义。

在一些人的构想之中,武人领兵打仗,攻城掠地,文人治国安邦,教化百姓,两者相辅相成,各司其职,天下必然大治。可惜,构想就是构想,自古文武之争,由来已久,春秋战国时期,将相和的典故,就是在告诉世人,将相是不和的,和了,就是奇事,才能流传千古。

表面上,相争的原因,无非是武人觉得,自己舍生忘死征战沙场,文人手无缚鸡之力,就在后方享受,可是论功行赏的时候,功劳却偏在武人之上,十分不公。然而文人也觉得,武人粗鄙不堪,大字不识几个,不懂礼仪,却偏能封侯授爵,令人气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其实,所谓的不公与气愤,只是幌子而已,实质上,还是为了争名夺利。

要知道唐代,可不像宋代以后,矫枉过正,文人占尽上风,连武将领兵的权利也剥夺了,将军上马可以征战沙场,脱了盔甲,放下兵器,手拿毛笔,照样治国安邦,出将入相,干涉政事更是常有的事情。

这样的情况,是文官不能容忍的,而且李世民也意识到其中的危险,逐渐在提高文官的权力,甚至以身作则,招集弘文馆学士,谈诗论赋,临书作画,尊师崇儒,就是希望,习武成风的民间百姓,重心向文学偏移。

毕竟在民间,舞刀弄棍的百姓,实在是太多了,连文人书生,身上不配剑,都不好意思出门见人,时不时发生些言语不合,拔剑杀人的事件,即使相对整个天下来说,这样的事情,根本影响不了大局。

但是,作为喜欢掌控一切的统治者,总是希望治下的百姓,老老实实,安分守己,不要弄出乱子来,自然而然,不愿意见到民间武风盛行的情况。说白了,就是愚民政策,孔夫子都说了,民可由之,不可知之,简直就是至理名言,统治者深以为然,在他们的心里,百姓最好都是傻子、傻蛋,免得他们总要绞尽脑汁捂盖子。

又偏了,扯回来,李世民与王珪是明白人,自然清楚,英烈堂建成之后,必然使得本来已经武风盛行,民风彪悍的百姓,对于军人武将的崇拜,更加难以节制。

身份不同,立场自然不同,在李世民心中,考虑更多的是帝位稳固,江山社稷持久万年,在王珪心中,武将权盛,不合儒家治国之道,肯定想方设法削弱。只有韩瑞,傻乎乎,楞头青似的,根本没有任何政治立场,才会以文官的身份,向皇帝建言,要增长武将的威风。

幸好,王珪知道,韩瑞年轻,入仕时间不长,对于官场之事,了解不多,没有将其视为墙头草之类,不然回头一说,在文官集团里面,韩瑞的名声算是毁了,而且也觉得,虽然韩瑞年少无知,没有弄清楚状况,但是抛开立场,提出的建议,也是言之有物,能力却也不差,至少可以证明,这个太常博士,不是运气好,靠关系上位,而是实实在在的因功提拔,所以,才会好心的提醒。

此外,李世民也觉得,韩瑞满腔热忱,不顾及自己文臣身份,提出这样的建议,果真是对自己忠心耿耿,即使权衡利弊之后,没有采纳他的意见,却也算是份功劳,日后找个理由,再加以赏赐。

不知道,自己在皇帝的心中,再次留下良好的印象,韩瑞明白了王珪的暗示之后,也不清楚,自己是什么样的心情,心中一阵无力,十分无奈,也难怪,古往今来成功变革的案例,屈指可数,主要是掣肘太多,想要成功,必然损害很多人的利益,肯定会受到反扑,即使最后成功了,变革者也往往没有什么好下场。

以史为鉴,有的时候,也很打击士气,不过,郁闷片刻,韩瑞也想开了,不同意也好,免得又招惹麻烦,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来日方长,总有机会的。

回到太常礼院之后,面对众人的好奇询问,韩瑞也不笨,选择性的把述职的部分内容,如实告诉大家,却是没说自己的建议,不过,韩瑞也低估了众人对于此事的热衷,毕竟不是谁都能受到皇帝召见的,自然要追问到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从宫殿里的布置,皇帝的衣着,表情,动作,语气,甚至连地毯上有多少纹绣也不放过,弄得韩瑞哭笑不得,心中不胜其烦,可是考虑到,拒而不答,容易招人嫉恨,只得耐着性子,拼命的回忆,据实描述,到了最后,灵光闪烁,无论众人问什么,韩瑞就装傻道:“实在是不清楚,那时心里紧张,连头都不敢抬,没有留意……”

众人一想,也是这个道理,换成自己,多半也会激动得全身颤抖,小心翼翼奏对,哪里会顾及其他情况,随之,也就放过韩瑞了。

宫殿之中的奏对,韩瑞没提,王珪吸取教训,不敢再次泄漏禁中机密谈话,几个内侍更加不敢向外透露半句,李世民仍在权衡利弊,没有招集大臣商讨的意思,知情人守口如瓶,自然不会传扬出去,所以没有引起半点波澜。

一晃,几天过去了,既然皇帝已经批复仪注,太常寺的工作重心,自然转移到迎接凯旋归来将士的事情上,韩瑞这个太常博士,也脱不了干系,早出晚归,一下子变得忙碌起来,充当李淳风与吕才的副手,指引众人演练各种礼仪步骤。

理论联系实际,旁观多日,韩瑞的礼学知识,大有增进,忙碌的同时,回家看到怀孕的郑淖约,聆听胎儿的怦动,血肉相连的微妙感觉,油然而生,身上的疲惫也瞬间消失,就是在苦与乐之间,日子过得十分充实。

与此同时,城中也是谣言四起,轰轰烈烈,在某人的推波助澜之下,巾帼园拥有神奇的生子秘方的消息,不胫而走,在贵妇女眷圈子,以闪电般的速度,飞快的流传,人尽皆知,顷刻之间,巾帼园前,挤满了宝马香车,宽敞的街巷,拥堵不堪,连行人也不能通过。

韩瑞,再次估错了,这个时代,贵妇女眷对于生儿育女的期盼,特别是在她们的哀求下,一些个女冠,不慎泄露了只言片语,证实真有秘方的存在,如同轩然大*,抱着宁信其有,不信其无的心理,前来求方的贵妇女眷,蜂拥而来,连巾帼园也容纳不下了。

无可奈何之下,李希音等人,只有选择性的,告诉几个常到朝圣宫进香的虔诚信众,并且告诉她们,注意保密,自然得到肯定的回答,不过,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很快众人也知道了,连忙转移阵地,须臾之后,巾帼园恢复如常。

自然,在韩瑞的指点下,李希音等人,肯定不会轻易,就把所谓的秘方泄露出去,只是告诉她们,巾帼园的女冠,也不知道方子的秘密,这么重要的东西,肯定是掌握在朝圣宫观主的手里,贵妇女眷深以为然,急忙奔向骊山而去。

所以,郊外的行人百姓,就会看到,在通往骊山的路上,轻车华盖,尘烟滚滚的景象,而且这股热潮,轻易之间,怕是消退不了。v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第四百七十三章宏大的计划

流,总是容易由上及下,贵眷的行动,根本瞒不过百姓的眼睛,反正又不是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也没有想过隐瞒,在有心的散布下,一时之间,朝圣宫人满为患,香火之鼎盛,自然使得骊山各峰的道观、寺庙,人心浮动。

毕竟,如果只是为消灾祈福而来,那些和尚道士,还能从中分到好处,可是这些nv眷,摆明了是想要求子,求拜圣母nv娲,那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与道君佛祖,好像没有什么关系,所以那些和尚道士,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一bo又一bo的nv香客,从自家山走过,嫉妒得眼珠子都红透了。

自此,一些心思活络的观主方丈之类,觉得这是个生财之道,不对,应该是普渡众生,广开方便之悄无声息的,道观、寺院之中的天尊、菩萨,莫明其妙的,多了很多神职,比如观音,由男变nv也就罢了,居然又多兼送子的能力。

当然,热也意味着容易消退,如果发现,所谓的秘方,只是子虚乌有的事情,这股流肯定立即平息,毕竟,天下聪明人很多,不是轻易可以糊的,自然察觉得出来,这事的背后,像是有人故意引导。

不过,已经陷入了狂热状态的nv眷,在没有确凿证据,证明秘方是假的情况下,见到其他人都行动了,哪里会保持得住理智,自然是先去求了再说,至于是真伪,可以稍后再慢慢的辩证,反正有没有效果,一试便知。

不要以为,那些贵f人好骗,须知,逃得了nv冠,跑不了道观,朝圣宫近在咫尺,最后发现秘方无效,再秋后算账也不迟。

开始的时候,众人相求,朝圣宫的nv冠,特别是白云nv冠,自然不会轻易的透l口风,可是贵f之中,不乏神通广大之人,或是畏于权势,或是碍于情面,却是松口了。

不得不说,专业就是专业,拿到韩瑞提供的资料,朝圣宫的nv冠,立即活学活用,硬是将科学的理论,转化成为一套,非常复杂,类似于请神祈福的仪式,充满了神秘的彩。

事实证明,所谓的秘方,毕竟是经过科学研究,得出的结论,还是具有实效的,一些参加仪式的nv眷,十有五六,在一两个月之后,传出她们顺利怀孕的消息,到了那个时候,这股热才算是彻底的奔涌,谁也挡不住。

这是后话,暂且不提,见到朝圣宫的人流如青云道士,再也坐不住了,由于不知道其中的内幕,可是却清楚,朝圣宫根本没有什么秘方,害怕那些贵眷求不到秘方,迁怒朝圣宫,自然为白云nv冠担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是,而今朝圣宫的情况,不同于往日,众目睽睽之下,青云道士也不好直接求见白云nv冠,急忙下山,找到李希音,打探情况。

对于青云道士,李希音的感情颇为复杂,iǎ的时候,以为是他不要她们母nv,母亲才会出家当道士,可是一年前白云nv冠将真相告诉她,李希音才知道,原来事情恰好相反,是白云nv冠不恋红尘,执意出家修行求道,青云道士f唱夫随,也跟着跑到山上,与之做了邻居,可见青云道士,其实也是个痴心人。

了解事情的真相,李希音对青云道士的态度,自然不像以前那样恶劣了,嘴弯笑道:“不用担心,没事的。”

“怎么可能没事,要是那些贵人,求不到秘方,肯定会大动肝火,怪罪朝圣宫。”青云道士皱眉道:“也不知道是谁散布的谣言,用心真是险恶。”

“不是。”李希音连忙摇头,犹豫了下,轻声说道:“这事我告诉你,不要向外透

“什么?那个iǎ子搞的鬼。”青云道士惊愕,随之反应过来,更加忧心道:“他哪里来的秘方,有没有效果?”

“在宫廷看到的。”李希音微笑道:“先帝与陛下的子嗣这么多,肯定有用的。”

好像也是,其他皇室宗亲且不提,就是逝世的高祖李渊,还有现在的皇帝李世民,都是儿nv成群,数不胜数,不用担心,发生汉朝时候,天子无嗣,需要从旁宗继承的情况,

只是,青云道士依然不能放心,半信半疑道:“坊间传言,不是说太子妃……唉,是我糊涂,既然是谣言,怎么能相信。”

“没错。”李希音笑道:“事实恰好相反,方子本是从宫里流传出来的,说起来还是巾帼园沾了太子妃的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个iǎ子,这样颠倒黑白,不怕宫里找他麻烦……”青云道士轻骂道,有几分关心,毕竟也是准nv婿,出了事情,nv儿会伤心的。

“……放心,你也知道,巾帼园的事务,是由太子负责的。”李希音说道:“他请示过了,太子没有意见,才敢放手实施。”

青云道士松了口气,心中仍有疑虑,不解道:“补偿什么的,可以通过很多途径,为何要得满城风雨,朝圣宫的声名自然是响亮了,可是也容易招人嫉恨。”

不愧是老江湖,青云道士看得深远,明白树大招风的道理,现在的朝圣宫身在风口尖之上,稍有不慎,巨*扑打,就会粉身碎骨。

“没有那么严重,他会在背后护持的。”李希音说道,十分信任韩瑞。

唉,青云道士无语,nv生外向,有了情郎,就把师抛开,这也太明显了吧,摇了摇头,青云道士低声道:“他想要做什么?”

“朝圣宫名扬天下之后,利用朝圣宫的名气,招收更多的弟子,传授她们医术,然后再在全国各地设立朝圣宫的分观,为天下所有的nv子治病,造福苍生。”李希音说道,眼眸光泽如bo,异彩涟漪。

青云道士顿时瞠目结舌,第一个反应,不是为韩瑞的雄心壮志叫好,而是觉得,这个iǎ子是不是犯糊涂了。

“你才糊涂……”李希音柳眉轻挑,不满道:“我们觉得,他的想法非常好,有志者事竟成,只要认真去做,总会有成功的希望,要是开始的时候,没有信心,无论做什么事情,都会失败的。”

“你们……”青云道士非常敏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呀,我们。”李希音欣然说道:“阿娘,还有师长辈,师姐妹们,都觉得这个计划,非常有意义,成功之后,功德无量,纷纷表示赞成。”

青云道士傻眼了,弱声道:“可是,你们有没有想过,这个目标,太过宏大,好像有些不切实际……”

“不怕,他给我们制定了详细的计划。”李希音掩笑道,眸光情意绵长,自己的情郎,果然是最厉害的,无所不知,无所不晓。

“那个……”青云道士iǎ声道:“能不能问声,计划有些什么内容?”

在青云道士心中,已经认定,韩瑞就是那种,蛊人心的大骗子,好像是太平道,五斗米教之类,打着造福百姓,泽被苍生的口号,达到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

不过青云道士也在李希音涉世未深,又喜欢韩瑞,被几句甜言蜜语骗,也是情有可原,但是白云nv冠,以及朝圣宫那些nv道士,可是jing明人,怎么也被了?

“太多了,就以在各州县设立朝圣宫来说吧。”李希音微笑道:“你肯定觉得,绝对不可能做到,且不说有没有那么多弟子,就是uā费的钱财,也是个难以想象的数额。”

“对,就是这个道理。”青云道士连忙点头,据他了解,就是最具盛名的楼观,在长安各地也没几个分观,更加不用说分布天下了。

而且,就是太子支持,朝廷的大臣,甚至皇帝,也绝对不会同意,耗费这么多的钱粮,帮朝圣宫建造这么多分观的,所以挠破脑袋,青云道士也想不出来,韩瑞有什么办法,能够达到这个目标,这个,应该就是说服白云nv冠等人,让她们深信不疑的理由。

李希音轻笑,问道:“见到朝圣宫的香火这样鼎盛,你觉得大家是什么反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羡慕嫉妒,甚至怀恨在心。”青云道士jing辟总结,在nv儿面前,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坦然说道:“就是老君殿的人,也十分眼红。”

说不知道,nv香客的钱,才是最容易赚的,打赏丰厚,容易忽悠,稍微点拔两句,香油钱就哗啦啦的来,现在却给朝圣宫拉走大半,叫人怎能淡然处之,视而不见。

“可惜,老观殿不是nv观。”李希音笑道:“不然,也可以变成朝圣宫。”

青云道士错愕道:“这话是什么意思?”

“简单,如果有个机会,让某座nv观,变成朝圣宫,你说她们是否愿意?”李希音笑道,声音轻微,颇有几分神秘。

“自然。”青云道士肯定回答,似乎把握住什么,又想不明白,干脆直接问道:“你能不能说得清楚些,要知道,不是取了个同样的名字,就能得到同样的香火。”

“可以的,朝圣宫有什么,我们就给她们什么。”李希音笑道:“治病的nv医,生子的秘方等等,前提却是她们愿意加盟,遵守约定……”

“加盟?”青云道士更加糊涂了。

李希音笑了,十分欢快,轻声道:“是啊,加盟连锁,借ji生蛋……”a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就是后世商业企案的标准术语,青云道士半是理解,半是糊涂,轻轻摇头,依然没有多少信心,不过也没再说什么,心里已经想明白了,成事固然欣喜,败事也不要紧,反正没有损失,最多是恢复以前的情况,不会有什么难以承受的后果。

算了,让她们闹腾吧,只要不出现大问题就行,青云道士寻思,不过,还是好心相劝道:“计划听起来不错,可是实现起来,颇有难度。”

何止有难度而已,所谓的加盟,几乎相当于让人放弃辛苦经营的基业,改弦易辙,另立门户,要知道道观寺院,不是私人所有,而是祖师传承下来,将其拱手让人,就是欺师灭祖,这样的事情,谁敢为之。

“我们没要她们的基业,也不用改名。”李希音解释道:“就在是她们道观的内部,增设一个供奉女娲娘娘的殿阁而已,不过殿阁的主事,一定要让我们派遣过去的人担任。”

答应条件,愿意加盟进来,多半是经营不善,香火不盛的道观,打进了内部,只要经营得当,慢慢的蚕食,潜移默化的,迟早能将其变成朝圣宫分观,就算不行,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朝圣宫本来就没有夺人基业的想法,只是希望,通过这个手段,设立分部,更好的治病救人而已。

“也就是说,你们弄出这么大的声势,又制定详细的计划,就是想要达到这个目的?”青云道士惊讶道,有些哭笑不得。

古代的宗教人士,大致可以分成三种,一种是经书典籍读多了,深信不疑,自己把自己洗脑了,也就是俗称的高僧大德、真人羽士;一种就是明白人,根本不在乎什么神佛,只是借着这个幌子,走街串巷,招摇撞骗,混口饭吃,大家称之为神棍、算命先生……

最后一种,就是类似于青云道士,介于两者之间,将道士当成一种职业,你不能说他们不虔诚,因为他们通晓经籍典故,遵守各种清规戒律,可以为香客排忧解难,斋戒法事,降妖捉鬼,无所不能。

可是他们也十分的世俗,总是在惦记信众的钱袋,这个才是真正的宗教人士,就是得益于他们的存在,宗教事业才得以蓬勃发展,流传至今,不过在他们看来,所谓的普渡众生,消灾祈福,造福人间,其实是个空洞的口号而已。

如同地藏王菩萨那句,地狱不空,誓不成佛那样,大家都清楚,这是不可能实现的事情,而今朝圣宫,居然想要使之实现,分明就是……青云道士感觉有些乱,不知道应该怎么形容朝圣宫众人的行为,反正就是一个字,难,难于登天。

“苦心人,天不负,百二秦关终属楚;有志者,事竟成,三千越甲可吞吴,我们又没有打算一蹴而就。”李希音说道:“愚公移山,滴水穿石,慢慢的实施,代代相承,一年一县,十年一州,百年一道,千年之后,自然可以遍布天下了。”

青云道士无语,说了半天,自己在女儿的心中,成了河曲智叟之类,不由得苦笑说道:“又是他说的吧,怎么他说什么,你们都相信啊。”

“因为,他说得有道理,我们自然听信。”李希音笑道,眸光有些迷蒙,荡漾着千丝万缕的柔情,事成之后,朝圣宫必然名垂青史,看谁还敢说女子不如男,偏要证明给世人看,女子也能支撑半边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青云道士无奈而笑,心里打定主意,再也不说话了,反正当她们碰了墙壁,自然知道知难而退,小坐了片刻,就告辞回山,脚步带着几分匆忙,静室里还在炼制丹药,回去晚了,说不定会爆炉……

“自然知道,很难实现,不过,就算尝试失败,也不会就此断了念头,一代接着一代,子子孙孙无穷匮也。”李希音轻声道,轻盈起身,返回巾帼园。

到了房间,收敛几件衣裳,由后院小门而出,一辆马车悠悠而来,李希音似有几分羞涩,悄然无声的上车,一转眼的功夫,马车就消失在巷子之中。

入夜,朦胧的月色,好像是水银,倾泄的洒落人间,韩瑞拖着深重的身体,疲惫的回到家中,连负责指导的太常博士,都觉得疲劳不堪,那些演练的官吏,自然更加悲剧,身在官场越久,越是觉得,从古到今,形式主义,真是代代相承,遗害无穷啊。

腹诽两句,跨过门槛,韩瑞勉强提起精神,脸上带着笑容,走过了客厅,直接返回内宅,卧房的小厅前,温暖的烛光,随着夜风跳灭,韩瑞走到门口,一层红色的薄纱,扑面而来,郑淖约身姿优雅,侧枕隐几,安详的等待,俏美的容颜,在红鳞闪烁的烛光下,发出柔和恬淡的神采,忽明忽暗,如真似幻,说不出的温柔韵致。

韩瑞的身影,挡在门口,小厅自然黯淡下来,郑淖约觉醒看了过来,双目犹似一泓清水,带着几分欣喜之意,就要起身,身子却有几分深重,稍微的挣扎了下,轻悠晃动,韩瑞已经疾步走来,半跪席上,伸手搀抚说道:“小心,坐好。”

隐几垫铺着厚厚的棉绸,郑淖约轻轻斜倚,披着一块丝锦薄布,体态舒闲,明净清澈的眼眸,看着韩瑞,眼睛弯的像月牙儿一样,仿佛那灵韵也溢了出来,轻声说道:“没事,就是坐得久了,觉得有些麻。”

“累了,就先睡,不要等我。”韩瑞和声道,透出浓重的关切,还有一个多月,就是瓜熟蒂落的时候,也是最危险的时期,在岳母崔氏的安排下,家里已经严阵以待,请了几个接生的稳婆,还有经验丰富的医生坐镇,务必保证万无一失。

郑淖约轻轻摇头,小巧的嘴角微微翘起,美眸含笑,情意荡漾,轻声说道:“没关系的,响午已经小睡两个时辰,现在不累,倒是夫君,越来越辛苦了。”

“呵呵,我更加不要紧。”韩瑞笑道:“再有三五天,仪仗筹备整齐,礼官乐伎也磨合得差不多了,自然没我什么事情,可以早些回来陪你。”

郑淖约欣然微笑,柔声道:“劳累一天,夫君先用膳,待会汤浴之后,早些休息,明日还要早起。”

虽说,皇城官衙也有食物供应,黄昏时候,韩瑞也拿了两张胡饼充饥,可是怎能与家中厨师精心烹饪的膳食相比,闻起来香,吃起来可口,特别是有妻子在旁边,温柔添酒,细语缠绵,温馨的感觉,充满了家的味道,人生所求,也就是如此而已。

“真是如此而已?”郑淖约柔唇轻弯,微笑道:“我可是听说,夫君有大胸襟,大志向,大抱负,心里正觉得欣喜,怎么又儿女情长起来,或者,连我也要隐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韩瑞错愕,连忙说道:“怎么会,你哪听来的传言,最近坊间,有些人兴风作浪,散播流言蜚语,不能尽信。”

“这可是夫君自己所言,待会有人生气,你可不要怨我。”郑淖约说道,长长睫毛覆下,美目缭绕薄雾,笑容神秘,兼夹莫名的气息。

轻轻挠头,韩瑞皱眉,心中忽然涌起几分惊喜,又有几分不妙。

就在这时,静谧的走廊,突然传来窸窸窣窣的碎步声音,好像是从隔壁的房间传来,门前的珠帘,清脆微响,小厅之中,突然多了个美女,肌肤似雪,润美如玉,翘首静静而立,秀美的眼睛,映着火光,眼波流动,仿佛璀璨的明珠,熠熠泛着光泽。

“希音,你怎么来了。”韩瑞惊诧道,回头看了眼郑淖约,充满了探究的神色。

“母亲不是要请来经验丰富的医生坐镇么。”郑淖约轻笑了下,解释说道:“想来想去,只有希音妹妹,最是适合了。”

“好像也是。”韩瑞轻眨眼睛,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拱手道:“以后,就麻烦希音道长,多多照应了。”

“不用你说,我知道怎么做。”李希音俏容清冷,很不客气。

怎么突然变得这样冷淡了,韩瑞颇是不解,郑淖约掩唇笑了,轻声道:“希音妹妹过来,我们聊天,不要理他。”

转念,韩瑞就明白怎么回事,原来“兴风作浪,散播流言蜚语”的人,就是李希音,自己这样评价,也难怪她会生气,轻轻苦笑,也没有什么表示,拿着杯子,微抿了口酒,看着两个秀色艳丽,肤若琼脂的美人,悄声窃语,弯唇轻笑,妩媚生姿,暗香浮动,心中畅然,觉得离心中左拥右抱,妻妾环绕的梦想,更进了一步。

不过,在此之前,自然是先小心赔罪,消了某人心中的气恼,不然不要说其他事情了,就是笑脸也不见半个。三杯暖酒下肚,韩瑞也有几分酣然,也不知道是美酒易醉,还是美色迷人,唤来了婢女,撤下狼藉的杯盘,轻笑道:“你们慢聊,我先去沐浴,淖约,也不要聊得太晚,早点休息。”

“知道了。”郑淖约颔首应声,朝韩瑞温柔而笑,随即又拉着李希音的白皙纤手,悄悄的细语,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让她肤光白腻,胜似凝脂的俏脸,染上了一层明丽的霞色,显得格外的妩媚动人。v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美人侍浴的事情,就不用妄想了,当韩瑞洗浴之后,浑身舒畅的出来,却发现郑淖约与李希音已经返回房中休息,心中多少有几分失望,不过真的是累了,身心疲惫,抛开了旖念,到了隔壁的偏房,合上眼睛,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清晨,晓色蒙蒙,雾冷露寒,台阶角落,结了层薄薄的霜冻,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众人,霜雪就要来临,大家做好迎接寒冬的准备。

五更,公鸡鸣叫,声音嘹亮,韩瑞习惯性的睁开眼睛,蜷缩身体,天气越来越冷了,也越来越不想起床,不过意志终归还有几分坚强,战胜了懒惰,狠心掀开丝衾,拿起衣服快手披穿起来,打了长长阿欠,拉门而出,冷风袭来,精神也为之振奋。

此时,天色未亮,天空仍然挂着几颗星星,不过却也少了几分光芒,显得黯淡无华,不如走廊上悬挂的灯笼,长长的蜡烛已经燃烧了大半,只剩下节指寸短,微弱昏幽却十分明亮,在风中摇曳起伏,照射出柔和朦胧的光晕,久久没有熄灭。

吹着清冷的寒风,韩瑞身上的睡意,慢慢地消散,按照以往的惯例,走到厨房附近的房间洗漱用餐,免得弄出动静,惊扰了郑淖约等人的好梦。仆役也早早准备好温度适中的热水,见到韩瑞进来,连忙上前问候,端上热水,递上毛巾……

在清冷的气温下,以热水洗脸,感觉自然颇为舒服,添加几片干花瓣,在温水中滋润,慢慢饱满起来,如新鲜采摘下来似的,颜色绚丽,清香扑鼻,也算是种难得的享受。

不过,惦记着上班,也不敢享受太久,匆匆洗漱之后,一条白净的毛巾递了过来,韩瑞顺手接拿,抚盖脸庞,轻轻抹拭,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却是李希音秀美的玉容,一双清水般的眼眸,闪耀着清新灵秀的神采,嘴唇微微抿起,透着淡淡的冷傲。

“这么早就起来了。”韩瑞轻笑,把毛巾扔下,伸手想要拉住李希音绵软如脂的柔荑,可惜却被她灵巧的避开。

韩瑞愣了,苦笑道:“怎么,还在生气?”

李希音不答,容色晶莹如玉,俏脸不见笑容,似有几分肃然,如同当日初见之时,冷傲灵动中,自有一股空谷幽兰之气,素雅的气息,轻轻的飘来,韩瑞怦然心动,看了眼门口,发现仆役已经知情识趣退了下去,连忙欺身上前,张臂搂抱李希音轻盈曼妙的窈窕身体。

李希音身子轻颤,剧烈的挣扎了下,但是韩瑞双手紧紧环扣,好像铁链一样牢固,李希音抱脱不开,随之慢慢软化下来,力气越来越小,心里气恼,使出女子最擅长的绝招,伸出两根纤秀的玉指,狠狠掐拧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哼,韩瑞闷声忍痛,轻轻叹了口气,小声道:“只是无心说了你两句不是,不知者不罪,用不着这么记恨吧。”

“事情明明就是你所为,为什么不敢承认,还要急着撇清。”李希音轻咬红唇,妙目掠过几分黯然,充满失望之色。

韩瑞愕然,皱眉说道:“不是和你说过了么,这等事情,只有秘密进行,才能取得最好的效果,不必急于公开,免得让大家觉得,我们在戏耍她们。”

“才没有,计划公开的话,大家知道了,肯定非常佩服,很多人会支持我们。”李希音目光躲躲闪闪,低声说道:“而且,对你来说也是好事,名声更上一层楼,不像现在这样,遮遮掩掩的,好像在弄什么阴谋诡计。”

原来生气的原因,却是为自己不值,韩瑞立时哭笑不得,心中登时大慰,紧抱纤腰的手,稍微松开,轻轻吻了下她秀美的额头,微笑说道:“好音儿,原来是在关心我,害得我以为你真的生气了,心里七上八下,忐忑不安……”

俏脸多了抹晕红,软软地靠在韩瑞的胸前,李希音低声道:“别闹……小心让人看见。”

“看见就看见,反正他们也知道怎么回事。”韩瑞随意叫道:“准备两份早膳送进来。”

“是,郎君。”门外的仆役应声,立即提着篮子进来,显然已经准备妥当,在门外守候,等待韩瑞的吩咐。

李希音俏脸火烫,连忙挣扎,可是韩瑞使劲圈搂她的纤腰,任她怎样扭动腾挪,都不能撼动分毫,只得放弃,那抹嫣红浸染玉颈,亮丽如同鲜艳的胭脂,愈加显得肌肤美润滑腻,娇艳欲滴,宛如牙雕玉琢,晶莹剔透。

仆役很守规矩,在案上搁下了两分膳食,轻轻行礼,头都没有抬,就悄无声息的退下,甚至考虑周到,连房门也给关上了。

很好,有前途,韩瑞得意微笑,搂着李希音,坐了下来,柔声道:“这件事情,虽然不是什么阴谋诡计,但是说起来,真有几分见不得光,暗暗地进行即可,弄得人尽皆知,就怕树大招风,出头的椽子先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怕什么,我们做的是好事。”李希音辩驳说道。

“这年头,好事也不容易做啊。”想到后世种种现象,韩瑞有感而发,无奈说道:“世上,总有那么些人,见不得别人好,喜欢损人不利已,坏了人家的好事,他就觉得舒畅了。”

李希音柳眉轻蹙,却没有多少怀疑,上次泼皮骚扰巾帼园的事件,尽管没有直接的证据,但是通过一些蛛丝马迹,也可以确定,背后有人策动。

“至于是谁在策动,你不用理会了。”韩瑞笑容和煦,拿起香软的纤手轻吻,轻声说道:“乖乖的住下,帮我照顾淖约,其他事情,我来处理。”

李希音娇羞的吟哦一声,轻轻的抽出莹白纤手,拿起了筷子,夹着膳食,轻轻放在韩瑞碗中,如同温顺的小媳妇,她似乎也察觉出来,一张娇艳绝伦的粉脸又红了。

五更二点,官街鼓敲打起来,咚咚震响,声传数里,清晰可闻,韩瑞带着几分依依不舍,辞别了李希音,上了马车,匆匆奔向皇城,晓色朦胧中,依稀可见,轻车轩盖,热闹如市,东方的天空,也泛起了鱼肚白,预示着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又过了片刻,行人稀少幽静的街道,渐渐的多了些许杂声,仿佛就是信号,刹那之间,街头巷尾的角落,冒出了很多行人,交织如流,充满熙熙攘攘之状,喧嚣嘈杂的声音,在空中盘旋飘扬,传得极远……

禁宫,西内苑,皇帝临朝视事,内宫嫔妃,自然不可能跟随,常说后宫佳丽三千人,包括杂役宫女,大致也有这个数目,面对人数众多的绝色,除了御女三千,白日飞升的黄帝,恐怕没人对付得了。

不过,有些皇帝,却偏偏喜欢自不量力,贪心不足,也不量力而行,拼命的扩充后宫,嫔妃秀女多达万人以上,就是夜以继日,连续不断的耕耘,恐怕也要几年,才得一个轮回,这种荒唐皇帝,历史上不少,也不列举了。

虽然,李世民也有寡人之疾,对于女色的爱好,从来就不避讳,满朝文武,众所周知。但是也知道节制,偶尔也顺应人心,放归一些大龄宫女返乡嫁人,更加不会因为女色,做出不利于江山社稷的事情来,所以朝廷文武百官,即使是眼睛揉不进沙子的魏徵,也很少针对李世民的内宫事情,发表自己的看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况且,现在坐镇后宫的,可是逝世之后,尊号为文德顺圣的长孙皇后,不管是生前,还是千百年以后,贤惠的名声,流芳千古,为人处事,无为清净,没有侧媚之私,嫉妒之心,时不时广纳美女,给李世民充实后宫,简直就是后世帝王,梦寐以求的皇后典范,其行事皆可为后世法。

在朝廷百官看来,外治有房玄龄、温彦博、魏徵等人,齐心协力,才把天下治理得有条不紊,国泰民安。内治有长孙皇后一人足矣,保证了后宫的安定,没有出现后院失火的情况,就是最大的贡献,值得肯定的功绩,可谓是煌煌彤管,千载遗芳。

然而,长孙皇后,却没有这方面的自觉,经过诊治,调养,身体渐渐康复,脸上的气色恢复了以往的红润,雍容华贵,气质高雅,趁着霜雪未下,而且天公作美,风和日丽,就起了游园的念头。

西内苑草木葱茏,美景如画,长孙皇后带着几个贴身宫女,慢慢的没着甬道,欣赏着苑中的景色,走了片刻,似乎想起了什么事情,长孙皇后轻轻吩咐下去,旁边几个宫女,连忙应声而去。

不久之后,太子妃苏绫的身影,就出现在西内苑门口,步姿优雅,翩急无声而来,长孙皇后看得真切,迎了上去,温柔责怪道:“小心,有了身孕,不该这么急切。”

“参见母后。”苏绫轻轻行礼,脸上的笑容,如同灿烂绽放的雪莲花,充满阳光与幸福的味道。

“不必拘礼。”亲手搀扶苏绫起身,长孙皇后目光慈祥,和声告诫道:“以后要记往了,怀了身子,不同于往日,一切小心为上。”

苏绫连忙点头,恭敬说道:“母后的教诲,儿媳必然铭记于心。”

“又多礼了。”长孙皇后微笑道:“来,到那边走走,与我说说,怀了身子之后,感觉怎么样……”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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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寂寞,这是公认的事情,在分配不均的情况下,无论如何,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那么只有去适应,宫nv们的生活,十分简单,无非是候嫔妃生活起居,等待哪天运气来了,飞上枝头变凤凰,农奴翻身把歌唱,也能成为嫔妃一员。

然后,就有自己独立的殿阁宫院居住,每天要做的事情,就是jing心装扮自己,然后等待皇帝的驾临宠幸,如果等不到?这是十分正常的情况,毕竟在皇后以下,还有四夫人,依次有九嫔……等等等等,好像金字塔似的,一层接着一层,不冒尖,谁能记得。

长孙皇后,自然是牢牢居于塔尖位置,没人可以动摇,以下就是韦贵妃了,以一个寡f的身份,再嫁给李世民,在后宫之中盖群芳,脱颖而出,成为贵妃,凭借的可不仅是美貌而已,若是没有点儿心机,或者出众之处,绝对是不可能的事情。

韦贵妃是隋朝郧国公韦圆成的nv儿,至少比李世民大两岁,第一个丈夫,是隋户部尚书李子雄之子李珉,新婚之后不久,就生了个nv儿,由于李子雄跟随杨玄感起兵造反,父子双双被诛,家眷籍没,由于韦贵妃的家世非凡,自然逃过了劫难,带着nv儿在洛阳定居。

武德四年,洛阳被唐军攻克,领兵的主帅就是李世民,也不知道什么原因,两人见面了,然后如同天雷勾地火似的,一发不可收拾,韦贵妃的命运,彻底得到改变,虽然在被纳府中的期间,只为李世民生下一个nv儿,临川公主,可是在贞观元年,还是被册拜为仅次于皇后的四夫人之首,成为贵妃。

在古代做nv人难,做妃子更加难,相对长孙皇后名正言顺的“大地位,内宫的嫔妃,肯定没有什么想法,可是一个再嫁的寡居然稳稳当当的居于众人之上,若是没有丝毫别样心理,连韦贵妃自己也不相信,

内宫之中,凶险的指数,要比官场还要险恶百倍,在朝廷为官,虽然也时常为了种种原因明争暗斗,但是也有和解的时候,可是在内宫,大家的目的非常明确,就是要得到皇帝的宠爱,典型就是僧多粥少的问题,根本不能协调的矛盾。

幸好,长孙皇后脾仁善,温良容忍,不然,日子更加难过,韦贵妃在心底深处,幽幽叹了口气,对着镜台,取下珠光宝气的首饰,脱下华丽的衣裳,换上了朴素的裾衣,带着两个宫nv,慢慢向西内苑走去。

远远的,见到了长孙皇后与太子妃苏绫,观赏草木uā丛,韦贵妃l出了笑容,停了下来,吩咐宫nv上前,通报求见,似乎也察觉到这边的动静,长孙皇后转身看来,不等宫nv过来,就领着苏绫走了过去。

见此情况,韦贵妃自然不能站着等候,连忙趋步而上,笑行礼道:“见过皇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贵妃娘娘。”苏绫也在旁边施礼叫唤。

即使是太子妃,但是李承乾没有即位,苏绫不是皇后,也算是iǎ辈,给长辈行礼是规矩,韦贵妃笑了笑,回了个平礼,算是尊敬她的身份,要是换了其他王妃之类,轻轻颔首,已经是很给情面了。

“韦妃也来了。”长孙皇后微笑道:“看来今日的气候真是不错,合适游园。”

“是啊,阳光明媚,暖风和煦,在苑中漫步赏景,却有几分惬意。”韦贵妃含笑附和,看着苏绫,带着关切的神和声道:“太子妃怀孕,身子感觉如何,可能有些不适,需要仔细注意……”

长孙皇后赞同道:“的确如此,饮食也十分讲究……”

“谢谢母后、韦贵妃指点。”苏绫乖巧言谢。三个地位尊贵的nv子,就在uā团锦簇的内苑之中,细语轻聊起来,无声的笑容灿烂如uā。

内宫说iǎ不iǎ,体质偏弱的宫nv,走一圈就觉得累,可是说大也不大,有点什么风吹草动的事情,转眼就能传遍宫中,长孙皇后、韦贵妃、太子妃在西内苑观景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各个嫔妃耳中。

随之,四夫人之中的三位,杨妃、燕妃、yin妃,也移驾而来,有些人闻风,很想前去凑个热闹,可是掂量自己的身份,很有自知之明的败退了。

不得不说,能够成为四夫人的妃子,美貌已经不是主要原因,关键在于气质,言行举止的风范,如果不具备与她们相同的强大气场,硬是要参与其中,肯定会觉得自惭形秽,心里落下不可磨灭的yin影。

不过此时,几人锋芒内敛,说话的时候,十分注意分寸,颇有点iǎ心翼翼的意味,因为这里有长孙皇后在场,即使只是朴素的装束,但是雍容华贵的气质,显得十分的突出自然,毫无一丝的矫造作,尽管多是微笑聆听,很少开口,可是众人却不敢有所怠慢忽视。

长孙皇后格温柔,像是平静的江河大海,可以容纳百川,她不是炽烈的太阳,耀得众人不敢直视,而是皎白圣洁的月亮,就算靠很近,也不怕灼伤,可是无论星星多么的璀璨,却遮掩不住月亮的光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群星伴月,和谐友爱,这是内宫的基本格局,只要长孙皇后没事,绝对不会出现变化,四夫人也非常明白,也非常识趣的,接受这个事实,因为之前,已经有无数的事例告诉她们,想要挑战长孙皇后在皇帝心中的地位,是非常愚蠢的行为。

观景游园,走了片刻,几人来到凉亭之中,一边品着茶汤,一边探讨是西域面脂滑润,还是东海珍珠美白的问题,感叹韶光飞逝,岁月不饶人。

现年十六七岁的太子妃苏绫,看着自哀自怜的四夫人,肌肤白皙细嫩,吹弹可破,成熟美风华绝代,好像水蜜桃似的人,正是nv人最美好的年纪,哪有半分岁月流逝的痕迹,羡慕的神态,明明白白写在脸上。

nv人,总是口是心非的,表面上,喊着岁月不饶人,皮肤不白了,要保养,然而,就是李世民在旁边,也不敢开口附和,不然,就等着独守空闺吧。

所以,见到苏绫的反应,胜过许多赞美,几人心情舒畅,又轮翻上阵,传授她生儿育nv的经验,末了,韦贵妃微笑中,带着两两分感叹道:“时间真快,初次见到绫儿,还是个美丽的iǎ娘子,一转眼,就要生下皇孙,为皇家开枝散叶……对了,皇后,太子殿下要有后了,越王殿下也不能耽搁,准备什么时候成亲纳妃?”

似乎看破了韦贵妃的心思,长孙皇后嘴角弯笑,轻声道:“快了,不过王妃的人选,一时半会,却定不下来。”

看破就看破,反正就是作说客而来,也不怕人知道,韦贵妃微笑了下,分析道:“工部郎阎家nv儿,中书郎岑家nv儿,自然是不错的,不过,既然没定下来,也不妨多看几家,说不定还有更好的。”

“韦妃所言及是。”其他三位夫人也点头附和,谁没有亲戚好友之类,她们身后的家族,即使没有长孙家那么显赫,但是也不容iǎ觑,世家名之间的联姻,已经成为维持家族延续的一种常用方法。

所以,四夫人的亲戚,多得连她们也数不过来,适龄待嫁的亲戚nv儿,更是数不胜数,听说越王李泰准备纳妃,一帮人或是直接相求,或是拐弯抹角,请她们帮忙说项,看看有没有希望,虽然李泰不是太子,但是十分得宠,nv儿成为王妃,家里自然也跟着沾光。

长孙皇后笑了笑,估计也是这个原因,当初承乾选妃的时候,说情的人更多,连兄长长孙无忌,还有舅父高士廉也来凑热闹,现在轮到青雀,自然不能幸免,说不定,已经有人在打雉奴的主意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也是世家出身,长孙皇后自然明白,子nv的婚姻,避免不了与政治有关,她自己就是如此,十三四岁就嫁给了李世民,那个时候,自然谈不上有多少感情,而后相互了解,才慢慢的倾心,化作了忠贞不渝的爱情。

而今,李承乾成亲,与太子妃苏绫的感情不错,长乐公主嫁给表哥长孙冲,夫妻恩爱,相敬如宾,长孙皇后十分欣慰,现在,李泰又要纳妃,之后,剩下的几个子nv婚嫁,那是几年后的事情了,时间充裕,自然不急,可以慢慢的考虑。

“韦妃有何推荐?”长孙皇后笑道,也觉得韦贵妃之语有理,虽然觉得两个人选,与李泰十分匹配,从中择优即可,但是做生意还要货比三家,婚姻大事,更不能草率从事。

韦贵妃连忙说道:“我觉得柳家不错,听闻雍州刺史柳学诗之nv……”

“前朝宗室杨达次子的nv儿,相貌端庄,通晓诗书字画,与越王殿下志趣相投,想必也是良配……”杨妃也开口讨起人情来。

燕妃见针ā缝道:“我有个外甥nv,自iǎ熟读诗书……两人可谓天作之合。”

“皇后,听说都水监……”yin妃也开口了。

四夫人的身份地位非比寻常,而且口才也非常厉害,一席话来,简直就是天坠,地涌金莲,将她们介绍的nv子,夸得天上少有,地下无双。

长孙皇后微笑不语,仔细听毕,认真打听几句,想了想,随即挥手唤来宫nv……a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越王府中,笙歌曼舞,颇为热闹,在座之中,皆是冠带之士,相貌气度,自有不凡之处,却是各地而来,参加科举的生贡,在京城之中,闯出了名声,李泰知道了,多次宴请,这些生贡感其礼贤下士,自然欣然赴宴,久而久之,也就成为越王府中的座上客。

李泰雅好文学,工草隶,集书万卷的名声,不是吹嘘出来的,的确是才华横溢,聪敏绝伦,对于鉴赏书画,更是有自己的独特的见解,所以才会倍受李世民的宠爱,座上的宾客,虽说也是各地的才俊,但是与李泰相比,还是差了不少,每每听到李泰高谈阔论,言之有物,发人深省,着实让众人心中佩服,赞叹不已。

见到众人拜服的目光,李泰心中自然有几分得意,可是也有些失望,连自己都不如,怎能称之为大才,不过想来也是,天下虽大,人才辈出,但是能称为大才的,却也没有几个,除非是视功名如粪土的隐士,不然早就名扬天下,早给父皇请来出仕为官,哪里轮到自己。

李泰心中苦笑了下,大才没有,小才也不错,很快收敛心情,与在座的贡生讨论学问,谈笑风生,一时之间,厅中欢声笑语,久久不息。

就在这时,一个仆役匆匆忙忙奔了进来,伏跪厅前,欲言又止,在座的贡生见了,渐渐的收止笑声,李泰轻轻皱眉道:“何事?”

“殿下,宫里来人传话,皇后娘娘有请。”仆役连忙汇报道,若不是如此,怎么敢惊扰李泰待客。

“母后。”李泰站了起来,体格宽阔,腰腹丰硕,却是越来越胖了,当然,按照古人的说法,就是相貌奇伟,异于常人,不愧是皇子龙孙。

作为心腹臣子,贺兰安石自然识趣,不等李泰犹豫,或者露出为难之色,就急忙说道:“殿下,既然是皇后娘娘有请,或许是为了什么要事,怠慢不得,殿下快些进宫,免得皇后娘娘久等,非是人子之道。”

“是啊,是啊。”在座贡生连忙附和。

“如此,小王就告罪了。”李泰顺水推舟,躬身拱手道:“诸位见谅,回来之后,再自罚三杯,向大家赔罪。”

“不敢……”

在众人的恭迎下,李泰趋步而出,上了驾乘香车,吩咐车夫快马加鞭,直奔皇宫而去,到了宫城门下,即使认得越王府的仪驾,可是守门的军卫,还是按照规矩,仔细检查之后,这才放行,马车得以长驱直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其实,进了皇城,即使是当朝一品的长孙无忌,或者是其他王公权贵,也要停车下马,乖乖的步行而进,可是李泰却是个例外,考虑到他的体型颇胖,走路骑马,容易受累,所以李世民下了特旨,允许李泰驾乘小车直入,可见对他的宠爱程度。

不过,李泰也知道守规矩,不敢逾越丝毫,进了皇城之后,绕过掖庭宫,直达西内苑,在垂拱门停车,匆匆下车,在宫女的引领下,疾步向凉亭而去。

走得有几分急切,到了凉亭之前,李泰额头,就冒出汗水来,见到了长孙皇后,也顾不上理会,连忙行礼道:“母后,儿臣来了。”

“青雀。”长孙皇后微笑道:“不用这么匆忙,一身是汗,也不知道擦拭。”

憨态笑了下,李泰拿出青罗绣帕,轻轻拭汗,理了理衣冠,郑重行礼道:“见过韦妃、杨妃、燕妃、阴妃……”

太子妃苏绫,已经提前告辞离去,四夫人微笑颔首,坐着不动,受了礼节,微微揖身,也算是回礼了,就算不回礼,李泰也不敢拿她们怎样,甚至连不满的情绪,也不敢显露出来,枕头风的厉害,史书上屡见不鲜,李泰也不敢尝试。

不过,四夫人的态度,以及暧昧的目光,却是让李泰颇不自然,他再是自恋,却也知道,目光的含义,绝对无关于私情,况且长孙皇后也在场,李泰扭动了下胖乎乎的身体,额头又冒出细细的汗水,小声说道:“母后唤儿臣前来,不知道为了何事?”

“怎么,没事,就不能叫你来了。”长孙皇后说道,目光多了抹慈爱,吩咐宫女,执扇轻摇,为李泰消热纳凉。

“不敢,儿臣恨不能天天前来给母后请安。”

李泰连忙致谢,就在凉亭之外,拿了张席子,轻轻跪坐下来,俗话说,心宽体胖,这句话用在李泰身上,肯定是错误之极,可能是从母亲长孙皇后身上,遗传到外祖家的基因,李泰不仅身材像极了长孙无忌,连缜密的心思,也没有多少差别。

对于李泰避嫌的举动,长孙皇后心中满意,轻笑道:“有这份心意就行了,不在乎些许礼节,况且你迟早也要成亲的,多陪妻室才是正理,对了,就是民间的俚语,有了媳妇,忘记了娘亲。”

李泰微怔,心中灵机触动,多少明白了长孙皇后召见自己的目的,白白胖胖的脸上,多了几分罕见的红润,颇为尴尬说道:“母后说的是哪儿的话,孩儿岂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四夫人掩口轻笑,韦贵妃说道:“越王诚孝,自然不会的,关键在于越王妃的脾性怎样。”

“言之有理。”其他三人赞成,多半是在戏笑,不过也不是没有道理。

话说当年,李渊的母亲,也就是追封的太后独孤元贞,她是隋文帝杨坚皇后独孤伽罗的姐姐,性格怪异,脾气爆烈,动不动就斥人,十足的将门虎女,摊上这样的婆婆,李渊妻子窦氏的辛酸苦楚可想而知。

连富贵人家,出身名门,知书达礼的女子,婆媳关系都这么紧张,民间百姓更加不必多说了,虽然也清楚,以长孙皇后温和的性格,不会刻意刁难儿媳的,就怕儿媳不长眼,不知道天高地厚,对长孙皇后不敬,那就罪过了。

即使知道,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几乎不可能发生,但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所以为了防止这样的情况出现,四夫人有理由,帮助越王李泰,寻觅一位贤良淑德,温柔可人,尊敬长辈的越王妃。

随即,四夫人再次重复了刚才,天花乱坠,地涌金莲的场面,声音甜如浸蜜,娇声软语,好像黄莺出谷,清脆悠扬,可是落到李泰的耳中,却让他感到头皮发麻,连忙看向长孙皇后,眼睛露出求助之意。

长孙皇后视若无睹,听得津津有味,时不时的点头,好像是认可她们之言,见此情况,四夫人说得更加来劲了。

本来,在宫女的扇风下,李泰身体清凉,十分舒爽,但是现在,汗水又冒了出来,又不敢打断四夫人的述说,而且要耐得性子,认真聆听,含糊其辞的应对。

过了许久,不满意李泰支支吾吾的态度,韦贵妃笑容和煦,柔声说道:“越王殿下,你什么时候有空,约她出来,你们见个面,就知道我所言无虚。”

“也对,百闻不如一见……”

“何时有空,或者干脆让她上门拜访。”

在四夫人的逼视下,李泰汗流浃背,掏出青罗布,轻轻抹汗,吞吞吐吐道:“这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上门拜访就免了,没事也能闹出事情来,可是相约见面,李泰又不怎么情愿,本来已经计划好了,自然不愿意节外生枝,然而,偏偏他又不想,为了这件事情,得罪了父皇最为宠爱的几个女人。

长孙皇后又是置身事外的模样,李泰摸不准她的想法,只得含糊其辞,说些模棱两可的废话,眼看支撑不住,把心一横,就听到李世民爽朗的笑声传来:“哈哈,人真齐,什么事情呀,这样热闹。”

闻声望去,长孙皇后欣喜,与四夫人起身,按照秩序,错落有致的轻步迎了上去,行礼叫唤:“陛下……”

“儿臣参见父皇。”李泰落在后面,声音却是最为响亮的,有种危难来临之际,事情突然峰回路转,遇到救星的兴奋。

不过,李世民也十分厚此薄彼,先笑容满面,亲手抚起长孙皇后,含笑向几个爱妃示意,带着她们,回到凉亭坐下,期间眼神的交流,亲密的动作,也不细表了。

反正,李泰已经习惯了这种冷落,耐心的等待,李世民的手掌,从长孙皇后的纤腰上依依不舍的收回,接过韦贵妃奉上来了香茶,轻饮了口,轻轻扬头,配合杨妃拿着绢纱香帕的动作,拂拭根本不存在的汗水……

这个,就是皇帝在后宫的待遇,一切是那么的自然,充满了和谐的气息,李世民享受了片刻,依稀记得,好像还有个儿子在旁边跪着,哈哈一笑,问道:“青雀,你怎么来了?”

“母后让儿臣来的。”李泰老实回答,早知道,应该找借口,推托不来的。

侧着看向长孙皇后,李世民目光带着几分质询,或许天下的皇帝,都会拥有同样的心态,后宫是他的地盘,除非是阉人,不然禁止一切雄性出入,即使西内苑不在后宫的范围,来的人也是自己的亲生儿子,潜意识之中,还是不怎么高兴的。

“是青雀纳妃的事情……”简略叙说,长孙皇后微笑道:“韦妃她们,非常热心,荐举了几个名门淑女,供由青雀选择。”

“哈哈,青雀年幼,安心筹备婚礼就行,这等事情,皇后做主即可。”v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幸好,长孙皇后比较通情达理,微笑说道:“若是青雀喜欢,相中了哪家的娘子,我们也可以少费些心思。”

还是母后知心,李泰感动得几乎要泪流满面,表面上,还是乖巧笑道:“儿臣无所谓的,只要父皇、母后觉得满意就行。”

在后世,敢这样说,肯定得到众人的鄙视,可是在古代,这是诚孝的表现,反而受到大家的赞许,完全是两种截然不同的价值观念,所以也不用怎么指责李泰,他不过是想做个孝顺儿子罢了。

“皇后不是相中了,工部侍郎阎立德之女,难道还有什么变故?”李世民奇怪道。

韦贵妃等人一听,顿时泄了七八气,连皇帝都知道这件事情,似乎也持赞同的态度,其他人怎么争得过,不如尽早放弃算了。

“阎家女,相貌姝美,性格温顺,而且喜好书画,与青雀志趣相同,若是配对,应该比较合得来。”长孙皇后微笑说道:“就是不知道,青雀是否喜欢。”

李世民笑道:“皇后觉得好,那肯定没错了,稍后,朕亲自与阎立德商讨此事。”

“不急,国事为重,大军将要凯旋归来,陛下先行安抚有功之臣,再筹备此事也不迟。”长孙皇后温柔笑道,自然明白其中的轻重缓急。

“理应如此。”李世民微笑颔首,眼睛深处,掠过一抹烦忧。

听到两人对话,韦贵妃等人,也知道事情不好挽回,本来就没抱多少希望,自然谈不上失望,立即放开心情,不留痕迹的争宠献媚起来,不过却没有露出丝毫的造做,这个才是最高明的境界。

李泰也是识趣,小坐了片刻,就找了个借口,春风得意似的告退而去,直到出了内苑,上了马车,帘布落下,脸上才慢慢沉了下来,眉头锁成了川字,充满了苦涩的神色。

一路无话,李泰回到了越王府,也没有惊动在客厅饮宴的生贡士子,直接返回内宅书房,吩咐仆役找来几个心腹,商议事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仆役的暗示下,在客厅招呼宾客的贺兰安石,借口不胜酒力,小憩片刻,第一时间来到书房,见到李泰的神情,立时知道李泰进宫之行,肯定不怎么顺利,不过也没有着急询问,行礼之后,轻轻坐了下来,沉默等待其他人的到来。

过了片刻,人齐了,能够得到李泰看重,收为心腹谋士的,肯定是精明之辈,进来之后,就察觉李泰的异常,在李泰没有开口之前,纷纷安坐,沉默不语,一时之间,书房陷入了异样的沉寂状况。

唉,李泰长长叹气,率先打破了房中的沉寂。

贺兰安石连忙说道:“殿下有何烦心之事,不妨直言,容我等分忧。”

其他人纷纷附和,李泰犹豫了下,轻声道:“刚才进宫,母后……”

了解其中缘由,贺兰安石脸色就变了,如果真是这样,那么自己荆州之行,岂不是白跑了么,这样也就罢了,恐怕还会交恶了岑家,尽管以李泰的身份,不用担心岑家能拿他怎样,可是本来算好的助力,却有可能成为阻力,岂不是弄巧成拙。

不过,李泰心腹之中,也不见得全部与贺兰安石同心同德,沉吟了下,有人微笑说道:“其实,殿下也不必苦恼,阎氏自北周时起,世代为高贵,工部侍郎阎立德之母,更是北周武帝之女清都公主,也是贵胄之家,况且阎侍郎本身才华出众,深得陛下器重,委以重任,想来接任工部尚书之职,也是迟早的事情,与之联姻,也不算辱没殿下。”

“而且,阎家兄弟两人,都是才杰之士,天下闻名,与关陇各家权贵素有交往,殿下与之联姻,也不失为一大助力。”旁边有人赞同道:“其女,温婉贤淑,继承家学,精通书画,才艺非凡,勉强能够与殿下相配了。”

李泰微微皱眉,显然不怎么认同两人的说法,毕竟他本身就是关陇权贵的一分子,与各家的权贵,也素有交往,不需要阎家来锦上添花,而岑家却是不同,是荆州士族的代表人物,中书侍郎岑文本,也是深得李世民的器重,日后可能成为宰相,更加值得拉拢过来。

不过,这种深层次的含义,只可意会,不能言传,毕竟,此时此刻的李泰,羽翼未丰,绝对不会表明心迹的,只有贺兰安石,稍微了解几分,自然站出来,辩驳说道:“阎家女,虽然才艺非凡,可是身为越王妃,具备的条件,可不只是精通书画而已……”

李泰没有发表意见,只是听着几个心腹谋士辩论,目光幽幽,似乎在盘算什么。

与此同时,他们讨论的主角,工部侍郎阎立德的女儿阎婉儿,却在韩瑞家中作客,看着小腹浑圆隆起,浑身上下,充满母爱光辉的郑淖约,阎婉儿坐在旁边,清亮的眸子,带着几分羞涩,又有几分好奇,伸出嫩白的小手,小声说道:“郑姐姐,真的可以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有什么不可以的。”郑淖约柔唇弯笑,直接拿起阎婉儿嫩白的小手,轻轻放在自己的小腹上,俏脸洋溢着圣洁的华彩。

触手柔软滑润,暖融融的,还时不时的跳动,阎婉儿小脸红扑扑的,眼眸掠过兴奋之色,柔声细语道:“郑姐姐,这样子难受么?”

“多少有点,不过也习惯了。”郑淖约含笑道:“女儿家,迟早也要经历这种事情,再过不久,婉儿也是如此。”

一抹晕红在小脸上渲染,阎婉儿低头,好像是水莲花般娇羞,轻声反驳道:“才不会。”

“婉儿,撒谎不是好孩子,我可是听说了,婉儿要成为王妃了。”郑淖约笑道,一直把阎婉儿当成最好的妹妹,自然希望她有个好归宿。

“王妃……”阎婉儿抬头,脸上没有多少欢喜之意,柔润的嘴角,微微扯动,算是给了个笑脸,轻声道:“根本没有的事情,也不知道哪里传出的谣言。”

阎婉儿不想成为王妃,而是希望和郑淖约一样,找到一个自己喜欢,又喜欢自己的人,可是身为贵族之女,阎婉儿自然清楚,这样的念头,是多么难得的奢求,就是郑淖约,也是自幼就许给了陆家,后来出了变故,遇到韩瑞,几番波折,才成就了美满的姻缘。

这是偶然,也是幸运,根本没有重复的可能,阎婉儿心中无奈,也曾经想过,如是不是出身贵族家庭,或许就可以自由选择婚姻了,可是了解民间的情况之后,才发现自己的想法,只是一厢情愿而已。

普通百姓之家,娶媳嫁女,更没有那么多规矩,谈妥了,根本不用见面,直接成亲即可,不像名门权贵,至少可以通过各种渠道,了解未来的夫婿,是什么样的性情,而且可以保证,就算嫁了过去,也不会受什么苦。

毕竟,贵族联姻,讲究门当户对,夫妻感情淡薄,有娘家的势力撑腰,夫家也不敢怠慢,不过成为王妃,就不一定了,纳妃,纳妃,一个纳字,就说明了一切,阎婉儿灵动的眼眸,流露少许黯然。

郑淖约察觉出来,微微一怔,却也理解阎婉儿的心态,可是也没有什么办法,只能拉着阎婉儿的小手,默默不语,这个就是女子的命运,要是反抗不了,或者没有反抗的勇气,那么只得乖乖的接受命运的摆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纤手抚着小腹,郑淖约庆幸自己,得到神明的庇佑,成就了一段天作姻缘,带着几分怜惜说道:“婉儿,其实,越王殿下……”

“郑姐姐,不说这个好么。”阎婉儿语气之中,带了点点哀求。

笑了笑,郑淖约顺从,柔声道:“最近画艺有没有长进,我已经大半年没有执笔,恐怕已经不如你了。”

“哪有,前些天,我画了张秋风落叶图,却被父亲贬得很低……”阎婉儿微笑道,看似已经放下了,可是女儿家的心事,又有谁能料到。

在韩家盘桓许久,直至太阳偏西,空中呈现暮色,阎婉儿这才告辞,急忙拦阻起身相送的郑淖约,罕见的露出几分调皮笑容,小手轻扯衣裾两侧,卷起了轻微的香风,莲步翩急,匆匆向院门奔去。

恍惚之中,一堵墙突然出现在门口,阎婉儿惊心,莲步急停,可是根本收不往去势,反而趄赳了下,纤弱的身子,直直的向墙影扑去。做好了碰撞擦伤的心理,阎婉儿柔弱的眼眸,已经盈起了眼花,花容失色,楚楚可怜。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阎婉儿扑去的瞬间,墙影动了,下意识的张开双臂,把投怀送抱的美人,搂在了怀中。

半响,想象中的疼痛没有来袭,依然有几分迷糊的阎婉儿,悄悄地睁开了清亮的眼睛,忽然发现自己蜷伏在别人的怀抱,强健有力的手臂,紧紧的搂住自己,身子暖洋洋的,十分的安全舒适,就好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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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阎婉儿小脸微红,轻轻的抬头,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张充满刚毅气息的脸庞,眼睛流露出关切之意,轻声问道:“娘子,没事吧。”

阎婉儿有些呆呆的,过了半响,才啊的一声,小手轻推,离了那人的怀抱,青涩的小脸,顷刻之间,如同熟透了的苹果,红扑扑的,分外娇媚动人。

“失礼了。”那人笑了下,轻轻拱手。

阎婉儿小脸含羞,有些茫然不知所措,含糊的哎声,悄悄地打量眼前之人,第一个印象就是非常魁梧,比自己足足高了一个头,一袭略微紧身的黑衣将健壮孔武的身材展露无遗,脸庞犹如刀削,棱角分明,随意站立,腰板挺直,眼睛炯炯有神,目光隐约绽放光芒,自然有股凛然的气息扑面而来。

阎婉儿看得仔细,却见那人笑容和煦,好心说道:“下次,还请小心注意,莫要摔着了。”

“我,刚才,我只是……”阎婉儿想要解释清楚,可是又不知道,自己想要解释什么,美丽的眼眸,忽明忽暗,如同她的心情。

就在这时,听闻动静,附近的仆役连忙走来,见到那人,稍微迟疑了下,脸上立即浮出惊喜交集的神色,欢声道:“大郎君,你回来了。”

“是啊,回来了。”那人似乎有些感慨,微笑道:“阿弟在家么?”

“郎君值差未归,不过也快要回来了,大郎君快些进来……”仆役热情的招呼,那人也不客气,冲着阎婉儿温和笑了下,慢慢的走了进去。

“他是谁?”阎婉儿迷惑不解。

这个时候,门前等候的阎家车夫,连忙驱车而来,在车厢旁边,摆了个小马扎,恭敬问道:“娘子,要回去了么?”

哦,阎婉儿柔柔应声,轻轻踏着马扎,进了车厢,又看了眼渐行渐远的魁梧身影,平静的心底,似乎起了点波澜,隐隐晃动,久久不能平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收了小马扎,坐在车前,车夫高声提醒道:“娘子,要走了……”

皮鞭空响,骏马扬蹄而去,辘轳悠悠,车厢四角的铃铛,发出清脆动听的声音,阎婉儿却没有欣赏的心思,见到韩家宅院消失在眼前,这才放下了绣帘。

马车轻悠,出了街巷,过了片刻,又有一辆马车驶来,平稳的停在韩家宅院,帘布卷起,韩瑞轻跃下来,揉了揉肩膀,感觉没有昨日那样劳累酸软,再看了眼天色,更是提前了大半个时辰回来,心里有几分高兴,受苦受累的日子,就快要结束了。

宅门敞开,韩瑞迈步而出,忽然觉得有些奇怪,守门的仆役跑去哪里了,莫不是偷懒,算了,看在他平时还算机灵的份上,就原谅他这回。

一点小事,韩瑞心情舒畅,也没有放在心上,就要举步绕过厅堂,返回内宅之时,却听爆竹之声乍响,措手不及,韩瑞惊吓退步,定神一看,只见厅门之前,悬挂了两大串鞭炮,已经给仆役点燃了,哔叽啪啦的直响,瞬息之间,前院浓雾弥漫,火光闪烁,硝烟的味道,有些刺鼻。

韩瑞轻拂衣袖,挥开烟雾,以及飘飞而来的纸屑,心中莫明其妙,仆役是怎么知道自己心情舒畅的,居然未卜先知似的,准备好鞭炮庆祝,不过,这也未免太过隆重了吧。

心里嘀咕,韩瑞也清楚,这个可能性不大,不过再怎么迷惑,也要等到爆竹燃尽,才能上前询问仆役怎么回事。

良久,鞭炮燃放到了尽头,爆竹声渐弱,时不时,才有一两下声响,清风吹拂,满院的烟雾,也消散了大半,不等韩瑞上前开口,眼神锐利的仆役,早就发现了他的身影,急忙走了过来,笑容满面,兴奋说道:“郎君,大郎君回来了。”

“嗯,十八哥……”韩瑞顿了下,脱口而出,快步向厅中走去。

客厅之中,韩壮喝了杯水,看着熟悉,而又有几分陌生的环境,找到了家的感觉,心中渐渐的安稳下来,也不知道想起了什么,轻轻摊开手掌,柔软温润,似有余香……耳中忽然听到急促的脚步声,仿佛害怕给人撞破什么秘密似的,韩壮连忙缩手,抬头看去。

“十八哥,真的是你。”韩瑞惊喜交集,箭步而来,紧紧捉住韩壮结实的手臂,好像在是确认,自己不是在做梦。

“二十一郎,是我,回来了。”韩壮咧嘴憨笑,洁白的牙齿,在阳光下,闪耀着刀光似的锋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好,回来就好……”韩瑞心中激动,好久才平息下来,这些日子,就在在担心,韩壮在战场上,要是出了什么意外,怎么向父老乡亲交待,现在见到韩壮平安归来,心里总算是松了口气。

冷静下来,韩瑞突然有些奇怪,问道:“十八哥,大军不是才到岐州么,这么快就回到京城了?”按理来说,已经回到京城的话,负责迎接的太常寺,应该会有通知的。

“呵呵,去之前,我是先锋,回来的时候,自然也是先锋。”韩壮笑语两句,解释道:“奉大总管之令,先行回京述职,拿了礼部的礼札,还要返往复令。”

对此,韩瑞也不觉得奇怪,太常寺布置得再好,如果凯旋军队不配合默契,出了差错,不仅起不到激励人心的作用,反而让观礼的百姓笑话,所以双方通气,那是必然的事情。

“原来如此。”韩瑞点头,问道:“什么时候又去?”

“待会,连夜出行。”韩壮说道:“已经拿了礼札,本来就要走了,可是路过安邑坊,就抽空过来看下,对了,弟妹现在怎么样了?”

“有劳兄长关心,我非常好,倒是兄长出征吐谷浑,大胜归来,一路辛苦了。”郑淖约柔声说道,却是听闻了消息,在婢女的搀扶下,挺着大肚子,慢慢的走来。

“淖约。”韩瑞连忙上迎,小心翼翼扶着郑淖约,微笑说道:“还有一个月左右,孩子就要出生了,恰好十八哥回来,可以亲眼见证。”

“一去七八个月,回来得正是时候。”韩壮欣喜说道,韩家同族兄弟之中,肯定不是韩瑞先行娶妻生子,但是同房之中,韩壮为母守孝,至今未婚,所以倒是韩瑞占了先,就要为韩家传宗接代作出贡献。

郑淖约小腹高隆,不好跪坐,侧躺倚卧,又是不尊重的表现,所以只得站着,轻轻依靠韩瑞的肩膀,微笑说道:“的确如此,等到孩子出生,满月礼、百日礼,还要兄长多多帮忙。”

“那是自然。”作为孩子的伯父,韩壮责无旁贷。

围绕着未出生的婴孩,三人轻笑闲聊,过了半响,韩壮颇有几分不舍,轻声道:“二十一郎,我有军令在身,得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呵呵,知道你平安无事就行,反正过些时日就回来,也不留你了。”韩瑞笑道,扶着郑淖约,送韩壮到宅门之前,仆役机灵,连忙牵来一匹,四肢修长,浑身腱肌的高头大马,毛色乌黑油亮,脾性颇为暴躁,不停打着响鼻,马蹄轻扬,轻轻长嘶,随时准备暴走的模样,却是让牵马的仆役,有几分心惊胆战的。

韩壮大步走来,拿过马缰,手掌轻抚马头,乌黑骏马立即安静下来,长长的马脸,轻轻的磨蹭韩壮手掌,十分亲密。

“二十一郎,我走了。”韩壮拱手道,轻跃上马,笑了笑,抖了下缰绳,乌黑骏马立即长嘶了声,扬起前蹄,疾行而去,很快消失在巷子的尽头。

稍站了片刻,韩瑞微笑道:“淖约,我们也回去吧。”

郑淖约轻轻颔首,偎依在韩瑞的肩怀,微步而行,不解道:“夫君,你刚才,怎么不问下兄长,征讨吐谷浑的事情,难道不好奇么。”

“好奇自然好奇,不过,虽然是大捷而归,但是战争血火,不只是成王败寇那么简单,也不是功劳册上的几行文字而已,其中的残酷血泪,只有亲自经历过的人才知道,外人怕是很难想象。”韩瑞轻轻叹气道:“你没有发现么,十八哥出征之前,与现在回来,判若两人,身上充满了锋利的气息,偶尔也流露几分悲伤,显然还没有抚平战火带来的痛苦,来日方长,想要知道,以后可以慢慢的打听,现在,还是不要提问,让他静心休养吧。”

郑淖约觉得有理,微笑道:“还是夫君细心,考虑周到。”

“我哪里懂这个,不过是听谁说过,记在心里而已。”韩瑞笑道,小心翼翼的搀扶着郑淖约,呵护备至,忙完了几天,接下来的时日,生活的重心,就转移在郑淖约身上了,直到孩子出生,健康成长为止。

翌日,又逢沐休,由于迎接的工作,已经安排得差不多了,太常寺少卿刘文收大发慈悲,允许韩瑞在家休假,难得清闲,多睡了两个时辰,起来的时候,太阳悬挂高空,看起来非常明亮,不过却没有多少暖意。

这是霜雪降临的预兆,现在不同往日,也不用谁提醒,韩瑞早就吩咐仆役,准备了过冬的锦衣、暖炭、被衾等等,堆满了库房,又占了两间偏房,韩瑞才意犹未尽的罢休,这也是为了以防万一,宁可浪费,也不能有丝毫的闪失。

迎着微寒的天气,韩瑞洗漱之后,吃了早餐,才陪郑淖约等人谈笑片刻,婢女就通报,阎婉儿来了,娇柔的身子,如同风中之柳,弱不禁风,惹人生怜,清澈的眼眸不时左顾右盼,好像在寻找什么。v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婉儿。”郑淖约轻声叫唤。

没有发现自己想要找的人,阎婉儿心里有些失望,随即小脸甜笑,轻步走了过去,柔柔行礼道:“郑姐姐,韩公子也在家呀。”

“说得我好像很久没回家了似的,晚上我也在家啊。”韩瑞笑道:“今天沐休,忙碌了大半个月,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了。”

“韩公子辛苦了。”阎婉儿掩唇轻笑。

“我这不算什么。”韩瑞讨好说道:“淖约才是最辛苦的。”

郑淖约心里自然受用,轻轻倚在坐席之上,笑容温柔,轻声说道:“我在居家静养,怎能及夫君在外奔波劳累。”

两人郎情妾意,阎婉儿眼眸掠过羡慕之意,小脸多了点羞涩腼腆的笑容,轻伸纤手从身后使女那里拿了张画卷,细声说道:“郑姐姐,这个是我新画的秋风落叶图,请你帮我看看,有什么缺陷。”

“婉儿的画,自然是上等佳作,怎会有什么缺陷。”郑淖约微笑道,也没有推辞,饶有兴趣,好久没有亲手绘画了,作个鉴赏也好。

画卷展开,韩瑞也来凑个热闹,既然不懂鉴赏,怎么好,怎么差,肯定说不上来,但是至少可以欣赏图画景物,虽然不像工笔画那样栩栩如生,可是秋风吹拂,落叶飘落,轻轻摇曳的意境,却是展现得淋漓尽致。

“韩公子谬赞,其实没有那么好。”阎婉儿谦虚道,小脸红红的,有几分不好意思。

“的确如此。”郑淖约笑吟吟说道:“婉儿的画艺,越来越精湛了,再过几年,恐怕就与阎伯父那样,达到出神入化的境界。”

阎婉儿低头,轻声说道:“郑姐姐不是在夸人,而是在埋汰人,我的画艺粗浅,勉强登堂入室而已,怎能与长辈相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又谦虚了。”韩瑞摇头说道:“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这是十分正常的事情……”

韩瑞嘴上一套一套的,郑淖约夫唱妇随,也在旁边轻笑附和,阎婉儿脸皮薄,好像受不了这样直白的夸赞,小脸的红晕,一直没有散去,转眼就到了午时,韩瑞两人自然热情留客,可是阎婉儿执意告辞,也不好勉强,客气的礼送而去。

在小厅享用午膳,轻轻抿了口香浓的肉汤,郑淖约说道:“夫君,你发现了没有,刚才婉儿,好像有些心神不属,注意力不在图画上面。”

“有么?”韩瑞想了想,点头说道:“好像也是,有点失神,发愣,发呆的迹象,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心事……自然是有。”想到昨天阎婉儿的表现,郑淖约误解了,轻叹说道:“婉儿好像不喜欢越王,听说要成为越王妃,心里不怎么情愿。”

哦,韩瑞恍然,低头,继续吃饭,不是冷血,而是无奈。

郑淖约也明白他的难处,这种事情,如果皇帝下了旨意,不用说韩瑞,就是父亲郑仁基,以及阎立德兄弟,也没有丝毫办法,只能叹息道:“婉儿,真是可怜……”

韩瑞赞同,且不说真实历史上,李泰最后的下场,就是现在的时空,如果李承乾顺利登基即位,对于这个同胞兄弟,恐怕也不会存留多少情分,阎婉儿也会受到牵连。

然而,即使知道,以后可能发生的事情,韩瑞也束手无策,就算与阎家兄弟的关系再好,也不可能以这样的理由,说服他们抗旨不遵,而且就算他们相信,韩瑞也不敢说,免得李世民知道了,以离间皇子,意图不轨的罪名,将自己咔嚓了。

所以,最好的选择,就是装聋作哑,乖乖的做个看客,大不了,等到以后,李承乾真的成为皇帝,自己求情,封李泰为什么王,采取隔离政策,把他软禁看管起来就行了,至少保证阎婉儿不受伤害。

这个倒不是什么难事,毕竟阎家也是关陇权贵集团的一员,与李唐皇室,也是拐弯抹角的亲戚,不看僧面看佛面,诛连不到阎婉儿身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心里盘算好了,韩瑞适时岔开话题,轻声说道:“淖约,过些天,十八哥就要回来了,可能要在家里住几天,收拾东厢院,准备居住用具之类的事情,可以吩咐管家去办了。”

郑淖约自然不会反对,继而与韩瑞聊起家常来。

膳后,又聊了片刻,郑淖约习惯性的,俏容露出些许疲倦,在韩瑞的搀扶下,慢慢的回到卧房休憩,再次醒来,已经是黄昏时刻,韩瑞就陪伴身边……

一天,两天……时间总在不经意间,飞快的流逝,大军凯旋归来的消息,早就已经传遍了长安城,甚至附近的县城百姓,也算准了时间,或是在大军归来的路上,或是在长安城里集结,准备夹道欢迎,欢呼以庆。

自从五胡乱华,士族南渡,久乱不治,好不容易,在隋文帝手中,统一了中原,期间的二三百年,对于北方的百姓来说,是非常的黑暗,不堪回首,十室九空,白骨露于野,那时北方地区的汉人,被称之为两脚羊,性命朝不保夕。

幸好,出了个冉闵,杀得胡人权贵怕了,改变了民族政策,汉人的元气得以保存,经过一段时间的休养生息之后,发挥强悍的同化能力,硬生生把侵略中原的各族胡人,调教成为以华夏文明为荣的汉人。

最后,甚至夺了胡人的江山,建立以华夏为正朔的中原王朝,以为正统,使得那些身上流有胡人血统的世家门阀,纷纷去胡化,不承认自己与胡人有什么关联,其中以杨广为最,登基之后,连胡桃、胡瓜也不放过,改名为杨桃、黄瓜,以示决心。

那个时候,中原汉人,十分高兴,以为已经摆脱了胡人的阴影,可以幸福的生活下去,可是谁也没有料到,杨广这个二世祖,登基前,与即位后,简直就是判若两人,根本见不到以前英明神武的晋王,声名籍甚,冠于诸王的影子,败家的速度,远非秦二世胡亥可比。

相当年胡亥,成为皇帝,旁边还有个大权在握的赵高,他就是个扯线的木偶,秦朝灭亡的罪过,大部分不能算到他的头上,然而杨广却是不同,无论是心计,还是手段,非常高明,先是把大哥杨勇挤下太子之位,最后顺利达成目的,当上了皇帝。

开始的时候,杨广表现得非常英明,甚至把当时的权臣杨素玩弄于鼓掌之中,甚至拒突突厥于境外,也很得百姓支持,可是后来,也不知道是吃错药,还是晕了头,昏招接连不断,惹得天怒人怨,隋朝统治摇摇欲坠。

与此同时,草原各部,见到有机可乘,纷纷蠢蠢欲动,甚至想要重演当年的五胡之乱,中原各地烽火连天,各路诸侯,忙着火拼抢地盘,自顾不暇,哪有心思理会草原各族的反应,如果不是突厥的内部,也出了乱子,恐怕现在的中原,又是另外的模样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不容易,才过了几年安生的日子,又乱了,百姓的痛苦可想而知,连性命也朝夕不保,更加不会有心思,考虑什么民族大义,就是李渊,也要向突厥俯首称臣,岁岁上贡,才换来宝贵的时机,腾出手来,扫平天下。

之后,就是渭水之耻,李世民忍辱负重,经过三四年时间的休养生息,马踏草原,大破突厥,俘虏颉利可汗,不仅雪清了往日的耻辱,更是振奋了天下民心,增强了百姓对于朝廷的认同感,汉人的脊梁骨,再次挺直起来,扬眉吐气,曾经存在心中,对于草原胡人部族的阴霾,仿佛雨过天晴般,根本不存在似的,烟消云散。

现在,又荡平了吐谷浑,或者有些百姓,早就忘记了,胡人侵略带来的伤痛,不明白,这么做,能有什么好处,获得什么利益,只是知道,中原又胜利了,非常的自豪,只是单纯的欢喜高兴而已,然而,韩瑞觉得,这样就够了。

看着街道两旁,不用鼓动,自发前来欢迎军队的百姓,韩瑞心中欣然,这个就是军队存在的意义,与其镇压百姓,维护自己的统治,不如对外战争,取得一个个让百姓引以为豪的胜利。大唐的军威,不能只是存于现在,应该代代流传下去,使得异族提到中原华夏,心中只有敬畏,匍匐俯首,不敢有丝毫的冒犯、觊觎。

貌似又是个不容易实现的目标,韩瑞轻轻挠头,觉得自己,好像有些太过自视甚高了,什么责任重担都往身上揽,单薄的肩膀,怎么能扛得动……

“符节,想什么呢。”旁边,李淳风轻声提醒道:“算下时间,大军也快到了,我们现在就出城布置吧。”

韩瑞恍然回神,微笑点头,带着十几个礼官,几十个杂役,以及一帮好奇看热闹的百姓,浩浩荡荡的出城,来到预定的地方,麻利的布置起来,曾经演练过,而且百姓听说,这是为凯旋大军准备的,纷纷上来帮忙,速度很快,就扎好彩旗,悬挂彩带。

这个时候,以房玄龄为首的文官,和李勣带领的武将,也在李世民的指示下,悉数到来,泾渭分明的分布两边,保持沉默,慢慢的等候。

“快看,来了……”

笔直宽敞的官道尽头,突然出现了滚滚烟尘,隐约传来阵阵雷声……v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伴随着漫天的狼烟,率先出现的是数千带甲将士,中间竖立数百面鲜明的旗帜,迎着轻风猎猎作响,明晃晃的铠甲,在阳光下闪耀着灿烂的光芒,步伐整齐,肃容而来,犹如排山倒海似的气势,说不出的威风凛凛。

带甲将士之后,又是千骑军卫,队列箭形,最前位置,在数十骑卫的簇拥下,却是李靖等人,身穿轻甲,外置黑锻披风,胯下是高头大马,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场合,自然明白应该做什么表现,脸上露出喜悦的笑容。

大胜归来,不仅几个将领在笑,大军将士在笑,迎接的百姓更是欢声雷动,喝彩的声音,在见到狼烟之际,再也没有停歇,好像是波浪似的,一阵接着一阵,最后掀起了滔天巨*,轰轰隆隆,响彻云霄。

凯旋将士,听闻如雷如鼓的欢呼,心中格外兴奋,自豪的感觉,油然而生,不过也知道遵守军令,到了迎接礼官之前,数千将士,整齐停了下来,然后左右横移几步,裂开了条宽敞的甬道。

几乎是在同时,房玄龄疾步而上,高声呼道:“各位将军辛苦……”

“药师兄。”李勣也不慢,后发而先至,抢在房玄龄的身上,快步朝李靖等人走去。

生性谨慎,李靖不会犯居功自傲的错误,轻跃下马,一段时间不见而已,英气自然不减,可是两鬃却多了几分风霜,显然,这次征伐吐谷浑之战,不是众人想象得那么容易。

“懋功。”李靖轻笑,与李勣打过招呼,然后越步而过,迎上房玄龄,拱手道:“有劳房相公亲自出迎,我等真是分外荣幸,颇为过意不去啊。”

“各位将军在外征战,凯旋归来,有功于国,才是辛苦,我们只是出城几步迎接,怎能称得上辛劳……”房玄龄笑道。

李靖微笑与之寒暄客气起来,其他的文官武将,也没有忘记其他几个随军出征的将军,兵部尚书侯君集、刑部尚书任城王李道宗,右卫将军李道彦……

这个时候,众人也放开了文武之别,真心实意的祝贺将士平安无事,大捷归来,场面一片热闹,喜气洋洋,过了片刻,房玄龄觉得时辰也差不多了,轻轻挥手示意,杂役纷纷动手,几十坛美酒开封,不计其数的大碗摆开,一泼一泼的倒,直到酒坛见底,洒溢的美酒将地面浸湿了大片,浓郁的酒香弥漫开来,就算不好酒的百姓闻到了,也忍不住抽动喉咙,更加不用说无酒不欢的军中将士,立即口中生津,垂涎三尺。

房玄龄亲手捧着一碗美酒,递给了李靖,也不用特别吩咐,杂役纷纷捧着美酒发放下去,先是前面的将领,随之就是附近的士兵,也没有什么规律,看到谁就给谁,直到发放完毕,大约只有千余人得到而已。

没有得到美酒的士兵,也不是特别的妒嫉,毕竟大家心里有数,待会的犒赏大宴,酒肉管够,绝对少不了自己的,想到这里,一些人心中也有几分急切,迫不得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惜,房玄龄不知道,士兵心里的想法,手里捧着酒,激情澎湃的发表着演说,先是回顾了吐谷浑对大唐犯下的罪行,皇帝怎么气愤,怎么拍案而起,派遣大军讨伐,随之又是一阵歌功颂德,皇帝英明,正义之师,将士用心尽力,凯旋归来云云。

说得有些口干舌躁了,房玄龄这才罢休,举手示众人示意,稍微抬头,一碗美酒下肚,勉强补充水分,顺手摔了,肃容道:“陛下在太庙献祭,等候诸位回家。”

一口饮尽,李靖摔碗,高声道:“诸将士听令,列阵,回家。”

砰,哐,凌乱的声音响起,千余只碗落地,也颇为壮观,可是众人没空欣赏,李靖一声令下,数万将士重新列队,齐声高吼:“回家,回家……”

声嘶力竭,传达数里,数十个打着赤膊的壮汉,抡起了双节棍,敲打着牛皮大鼓,咚咚的声音,震耳欲聋,振奋人心,一时之间,围观的百姓,热血沸腾,挥臂高呼,簇拥大军,缓缓的向长安城走去。

一路上,官道两旁边,挤满了欢迎的百姓,见到凯旋将士,纷纷涌了上来,又是递酒,又是奉食,某种程度上,不愧为王者之师,百姓夹道欢迎,壶浆箪食。

这个时代的军队,没有后世那种不拿百姓针线的规矩,见到百姓送酒奉食,也没有拒绝,伸手接拿,立即狼吞虎咽,才百来步路,就吃撑了,到了晚上庆功宴,看着丰盛美味的食物,很多人后悔莫及。

十几分钟的路程,由于百姓的欢迎,硬是磨蹭了半个时辰,才到了重玄门,城门大开,数千仪卫出迎,凯旋将士立即止步,李靖等人下马,只带了百多个亲卫,慢慢的向宫城走去,余下的将士,听从上官的差遣,返回军营,等侍庆功宴的开启。

这个时候,在远处随行的韩瑞才发现,人行之中,有十几个装束怪异的胡人,应该是吐谷浑的贵族,也不知道是俘虏,还是降众,也不用仔细辨别,反正待会就是献俘仪式的道具而已,运气好的话,皇帝心情舒畅,赐予爵位,一辈子待在长安城中,享受荣华富贵,反正大唐国库充裕,也不怕豢养多几个贵族。

可能,有些人觉得,将士舍生忘死,征战沙场,却没有几个受封晋爵的,这些俘虏降部,对抗大唐,失败被俘,反而得到赐封,这是对将士的不公。

其实,没有必要在意,想想,这些人,在吐谷浑的时候,大权在握,一呼而应,可是现在却沦为俘虏,即使身有爵位,也改变不了阶下囚的实质,试问,有谁会尊敬这样的贵族,身上的爵位,反正是种耻辱的证明。

比如突厥的颉利可汗,在草原上的地位,相当于皇帝,呼风唤雨,可是被唐军俘虏长安,李世民待他也算十分优厚,可是受不了这种囚禁似的生活,没过几年,就郁郁而终。

走了片刻,就到了太庙,李唐皇室供奉祖先的地方,韩瑞等人止声,望看李靖他们而去,里面就是礼部各司官员接手了,不能越职。祭祀献俘,自有成套繁琐的礼节,一时半会,也完成不了,韩瑞等人,也不能失职离开,只能在太庙外面干等,不时可以听到,阵阵编钟礼乐,却也不觉得寂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万岁,万岁,万岁。”

一直到黄昏时刻,太庙之中,传出朝廷百官的呼声,预示着仪式的结束,韩瑞等人顿时清醒过来,振奋精神,上前迎接鱼贯而出的文武官员。

当然,今日的主角,是李靖等人,在文武官员的簇拥下,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前往含元殿,座席软榻已经安放妥当,宫女仆役已经集结待命,宫中的膳房,更是热火朝天的场面,近百御厨挥舞刀铲,炊烟弥漫,酒肉菜香,十分诱人。

夕阳残红,还没有下山,宫殿之中,已经焚起了篝火,悬挂大红灯笼,皇亲国戚,勋爵权贵,悉数登场,围着李靖几人,好奇的打听讨伐吐谷浑的经过。李靖微笑,却沉默不语,其他将领,却不像他这样内敛,不愿意夸功,绘声绘色的讲述战役经过。

几个将领,重点描述的,自然是亲身的经历,不管是平实的叙说,还是添油加醋,战场的残酷,往往要比众人想象中的,还要惊险离奇,引人入胜。

一路征程,可谓是风餐露宿,备尝艰辛,先是首战告捷,吐谷浑败退,可汗伏允却十分阴险狡诈,实行坚壁清野战术,烧光野草,以断绝唐军马粮,不能进军……

“这个时候,干草已被烧光,青草尚未萌生,有些人认为,战马瘦弱,不可长途追击,免得被伏允反戈一击。”侯君集侃侃而谈。

一些粗通军事的权贵,纷纷点头,觉得有理,毕竟大家都知道,与草原异族作战,只能依靠骑兵制胜,失去了战马,步兵只有被*的份。

“某却不这样觉得。”侯君集哂然,轻描淡写道:“那时,吐谷浑如鼠逃鸟散,斥候亦绝,君臣携离,取之易如拾芥,此而不乘,后必悔之。”

察觉众人惊讶的目光,侯君集心中掠过一抹得意,淡声说道:“大总管同意我的意见,于是兵分两路,一南一北,分道击之,某与任城王往南,深入荒漠二千余里,经历严寒酷暑,饥渴难耐,只得刺马饮血,长途奔袭,终于遇上了贼酋伏允部众,大败其军,俘获甚众……”

描述起来,自然十分简单,可是其中的辛苦,只有亲身经历的将士才能知道,在荒无人烟的荒漠,温差变化极大,有时酷热难忍,有时寒冷得令人颤栗,除此之外,还要经过高原、戈壁和山地作战,气侯恶劣,环境艰苦,在没有水解渴的情况下,不要说刺马饮血,就是马尿人尿,也是宝贵的水源,要仔细收集起来,不能有丝毫的浪费。

回忆几个月的经历,像侯君集这样心志坚毅的将领,都有几分不堪回首的心酸,更加不用说底层的士兵,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熬磨过来的,韩瑞心中感叹,心中再次涌出强烈念头,想要为这些无名英雄,树立丰碑,以传后世。v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陛下驾到……”内侍的声音尖锐,充满了穿透力,余音绕梁,在宫殿里回荡,遮盖住了在场众人交谈所产生的嘈杂声。

出席庆功宴,李世民穿着隆重,深色的裘冕,隐约浮现龙纹,流动内敛的光泽,宽袖飘飘犹如临江御风,华贵的气息顿时扑面而来。

众人见了,不约而同,行礼道:“参见陛下。”

“诸卿不必多礼。”李世民轻轻抬手,笑容满面,看得出来,今天的心情不错,毕竟在太庙上,又增列了自己的功绩,以传后世子孙,载入史册,坐实行明君的头衔,这种精神上的愉悦,或许只有几个打了胜仗的将领同有体会而已。

皇帝出场,也意味着,庆功宴即将开始,几个西征将军,也顾不上吹嘘自己的功劳了,连忙与其他权贵官员,在礼官的指引下,井然有序的入席就坐。

宫廷国宴,庆功大会,朝廷不知道召开过多少次,经验丰富之极,在礼官的调度下,宫女如梭如织,动作轻盈,干脆利落的给众人奉上了膳食,甚至考虑到外国番邦使节,不同于中原的饮食习惯,还特意给他们烹饪地道的异域美味。

尚食局御膳,自然与普通百姓不同,菜点有主食,有羹汤,有山珍海味,也有家畜飞禽,真可谓是水陆杂陈,其用料之考究,制作之精细,令人叹为观止。

自然,在这种情况下,除了偶尔几个缺心眼,不知中原礼仪的番使,见到诸多美味佳肴,立即狼吞虎咽之外,其他人却非常节制,目光抬望,等待皇帝的示意,在旁人悄声提醒下,几个番使面红耳赤,连忙停下了动作,宫殿之中,慢慢的安静下来。

万众瞩目,李世民拿起案上的金樽,欣然说道:“吐谷浑蕞尔小蕃,不量其力,抗衡上国,朕每遣使节,入蕃晓谕,示以善道,劝以和亲,欲使边境无虞,然其凶顽未改,袭扰边境军民……”

“大将李靖、李道宗、侯君集……长驱克期,穷其巢穴,诛灭吐谷浑可汗昏耄之主伏允,及天柱王一二邪臣,余部率众归降,夷凶息暴,功在社稷,众卿与朕同敬,以贺其之功。”李世民高声说道,站了起来,轻轻昂首,一樽美酒入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殿下众人,自然不敢怠慢,连忙起身陪同,特别是李靖几人,心情格外舒畅,饮酒之后,有人脸上红光满面,酣然耳热,浮现兴奋的色彩。随之,在李世民的安抚下,众人重新跪坐下来,李靖却昂首而立,颇有点鹤立鸡群的意味。

众目睽睽,李靖恭声说道:“我等微末之功,怎当得陛下如此称赞,今有圣明天子在位,大唐国四海升平,百姓安居乐业,陛下宽仁慈爱,天下归心,吐谷浑负固河右,地不远千里,众不盈一万,不量其力,何足惧之,况且出征之前,陛下已经定下策略,我等临战,只须依许行事即可,托得陛下之福,才得以吊伐凯旋,在此,恕臣斗胆,回敬陛下,以表寸心。”

言罢,李靖恭敬行礼,杯酒一饮而尽,文武百官、勋爵权贵立时附合,纷纷举杯同敬,一时之间,殿内颂扬之声不绝于耳,气氛非常热烈,至于李靖所言与侯君集刚才的叙说,有矛盾的地方,自然而然,众人非常识趣的忽略过去了。

李世民笑吟吟的摇头,显然不赞同李靖之语,不过却举起金樽畅饮,眼睛掠过一抹赞许之色,嘴角悄悄地绽放出欢喜的笑容。

金樽落案,发出清脆的声音,旁边的内侍见状,立即悄悄地打了个手势,宫殿两旁的礼官留心看到,连忙吩咐下去,雍和大气的宫廷礼乐,顿时响了起来,秀美的舞姬鱼贯而入,曼妙的身姿,翩翩起舞。

接下来,就是欢声笑语,一派融和的场面,文武百官、勋爵权贵,恪守礼节,即使是有功的武将,也不敢真的豪放畅饮,免得在君前失仪,自然不会出现,汉代初期,在宫廷宴会之上,大将功臣喝多酒了,拔剑击柱的情况。

不过,打架斗殴的事情,的确发生过一回,在贞观六年的时候,李世民大摆酒宴,性情憨直,居功自傲的尉迟恭,见到有人的席位在他之上,大怒不已,在他的下首,任城王李道宗也是好心,反复劝解,尉迟恭却不领情,脾气上来了,反过来殴打李道宗,猝不及防之下,李道宗的眼睛,差点就被打瞎了。

李世民自然是勃然大怒,当众怒斥,感叹翻看史书,总是不解,汉高祖刘邦,为什么要大杀功臣,现在总算明白了……一席话,说得在场大臣,心惊肉跳,尉迟恭更是吓出冷汗来,连忙磕头谢罪,从此约束自己的行为。

此事之后,不管是鲁直彪悍的武将,还是骄狂傲气的文臣,纷纷摆正心态,告诫自己的家人奴仆,少在外面惹事生非,那年,长安城的治安情况,从所未有的好,当时的长安令,就是凭借这个功绩,得到越级提拔。

欢乐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庆功宴会也到了尾声,李世民移驾回宫,文武百官、勋爵权贵、番邦使节,也纷纷散去。宫殿之中,灯火通明,城门之外,车马纵横,辘轳晃动,蹄声滴答作响,喧嚣的声音,在夜空中盘旋,一弯新月升起来了,嵌在天幕上,漾着碧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郎君回来了。”仆役小声道,大门轻开,吱呀的声音,在寂静的夜中,分外的刺耳。

“嗯。”韩瑞点头,仿佛很累,拖着沉重的步伐,回到家中,庆功宴结束之后,算是完成任务,今后的日子,应该会清闲下来,不过韩瑞脸上,却没有露出解脱的笑容,反而多了几分忧虑之色。

察觉韩瑞的异常,仆役愣了下,随之释然,毕竟从五更二点,天色未亮出门,直到现在新月浮空,夜阑人静才回来,其中的辛苦可想而知。

好像行尸走肉,韩瑞慢慢的返回内宅,如料想中那样,郑淖约并没有休息,听到动静,微笑迎来,韩瑞暂时放下了心事,笑了笑,责怪道:“又是这样,已经告诉你,我会很晚才能回来,让你早些休息的。”

“你不回来,我睡不安心。”郑淖约轻声道。

韩瑞轻轻叹气,怜爱笑道:“那么,现在我回来了,可以去休息了吧。”

郑淖约甜笑,忽然像小女孩似的,轻轻扑在韩瑞的怀中,柔软的双手,环着他的脖颈,迷喃呓语道:“夫君,今晚你陪我睡……”

韩瑞愕然,慢慢的,也反应过来,隐约明白郑淖约的心理,临产期越近,心中多少也会有些惧怕,惶恐不安。想到古代,粗浅的接生引产技术,女人生孩子,就好像在鬼门关里走了一圈,韩瑞心里也隐隐担忧,轻轻搂抱郑淖约,温柔说道:“好,以后,每天晚上,与你同眠。”

在韩瑞温暖的怀中,郑淖约轻轻闭上了眼睛,柔唇绽放出优美的笑容,浮躁的心,随之平静下来,十分安稳……

与此同时,在禁宫御书房中,已经过了子夜,李世民却没有休息,换下了裘冕,身上穿着宽松的缁布衣,心事重重的模样,在房中来回的走动,卷起的气流,使得烛光跳灭不定,好像他的表情,忽晴忽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过了许久,李世民轻声叹气,回到御案之上坐下,随手拿了几本奏折翻开,勉强观看下去,手里已经拿起了朱笔,却没有批示的心情,想了想,又合上奏折,起身继续走动,不知过了多久,隐约能够听到鸡鸣,一夜,就是这样过去了,

官街鼓敲响,御书房外的内侍,也壮着胆子,轻轻敲门,李世民止步,缓缓坐回御案,扬声道:“进来。”

房门轻开,十几个宫女,端着各种洗漱器皿鱼贯而入,屈膝行礼,娇言软语道:“恭请陛下更衣。”

李世民微微点头,起身走来,也不用什么动作,一帮宫女就忙碌起来,又是洗脸,又是梳理发须,又是穿衣戴帽的,配合默契。一会儿,李世民洗漱完毕,换上了临朝视事的龙袍,正逢壮年,精力充沛,一夜未睡,依然神采奕奕,没有露出丝毫疲态。

随后,内侍又奉上早膳,长生粥、玉露团、玉尖面、水晶龙凤糕之类,烹饪得色香俱全,美味可口,不过,李世民也没有品尝的心思,匆匆吃了碗粥,就移驾上朝了。

鼓过三千,不令自停,在值官的引领下,文武百官,井然有序的走进太极殿中,安静的等候起来,过了片刻,李世民驾临,百官参谒,一呼一应,礼成落坐,开始了早朝的议事,文武百官按照秩序,轮流上奏,军国大事,李世民不会视之为儿戏,立即集中注意力,或是当场拟定解决,或是押后处理,有条不紊的应对。

不知不觉,两个多时辰过去,将近午时,奏事结束,按照惯例,可以散朝了,李世民就要拂袖示意之时,兵部尚书侯君集,突然站了出来,恭敬说道:“陛下,臣有本上奏。”

“准奏。”李世民说道。

侯君集身为兵部尚书,上朝的时候,自然不能披盔带甲,一身类同文官的紫袍,却掩盖不住身上英武的气息,虽说有点性矫饰,好矜夸,但是屡建奇勋,威望很高,李世民为秦王之时,遇到危急时刻,侯君集多次献计献策,更是玄武门之变的主要策划者之一。

这样的功臣,李世民自然器重,登基之时,就封侯君集为潞国公,赐食邑一千户,仅次于尉迟恭、房玄龄、杜如晦、长孙无忌几人而已,却在诸将之上。贞观四年,更是拜为兵部尚书,允许参议朝政,直到现在,可见信任程度,而今侯君集有事进奏,不要说没有散朝,就是宣布散朝了,李世民也会叫住群臣,继续议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帮大臣看着侯君集,心中有几分好奇,猜测他想要进奏什么事情。

“陛下。”手里拿着笏板,侯君集坦然自若道:“西征大军平定吐谷浑归来,而今安置在军营,宜早些论功行赏,让其安心返家……”

唐代实行的是府兵制,平时为耕种土地的百姓,农隙训练,战时从军打仗,这次征伐吐谷浑的军队,多是十六卫将士,但是也有部分府兵,眼看就快要过年了,自然是归心似箭,希望朝廷早些赏赐财货,颁布军令,让他们赶快回家,欢喜过年。

侯君集的奏言,其他大臣觉得有理,这不仅是人伦常理,更考虑到过年之后的春耕生产,不少人开口附和起来。李世民沉吟了下,点头说道:“侯尚书言之有理,此事就交给你处理,按照功劳簿册,论功行赏……”

侯君集连忙应声,随之退回班列,心里有几分欣喜,毕竟这种差事,不仅轻松,而且有助于提高在军中的威望,皇帝交给自己来办,想来不只是信任而已。

等了片刻,见到没人有事上奏了,李世民微微点头,旁边的内侍急忙叫道:“退朝……”

“恭送陛下。”文武百官齐呼,等到皇帝身影消失,也三三两两的散去了。

穿系屐履,侯君集走快两步,招呼道:“唐尚书,且慢。”

“侯尚书,怎么,立下了大功,准备请我喝酒。”民户部尚书唐俭,当年的天策府长史,出身望族名门,世代官宦,性格却是落拓不羁,豪爽无忌,与侯君集的关系不错。

“唐尚书开口了,我焉能拒绝。”侯君集笑了笑,拱手道:“不过,陛下刚才吩咐的差事,就请茂约兄多多照应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哼,就知道你的酒不容易喝。”唐俭故意板着脸,摇头说道:“算了,我还是回去喝自家的吧。”

“茂约兄,这次西征,小弟可是收获不少西域珍藏美酒。”侯君集连忙说道。

投其所好,效果显著,唐俭眼睛亮了,毕竟是世家出身,食不厌精,脍不厌细,至爱美食美酒,每每盛修肴馔,与亲宾纵酒为乐,听到侯君集有西域美酒,立即动心了,眼珠子转了下,戏笑说道:“好呀,私掠财物,隐瞒不报,也不怕陛下知道了,下狱问罪。”

“几坛酒而已,陛下岂会在意。”侯君集满不在乎,不过还是放轻声音道:“本来打算送你两坛,既然茂约兄看不上眼,那么我就不自作多情了。”

唐俭淡然,轻笑道:“行了,别捏拿了,赏赐有功将士,关系重大,陛下早就吩咐下来,民部各司,已经准备妥当,你来条子来,自会拨你财货。”

“陛下圣明。”侯君集顿时放心。

“那是自然。”唐俭转身而去,声音悠悠飘来:“记得,欠我两坛酒。”

“老狐狸,真是不吃亏。”侯君集笑骂,也轻步而去,没有返回兵部官署,而是直接出了皇城,奔向军营之中。

军营十分宽敞,帐蓬林立,拒马桩,铁栅栏围绕,大营门前,近百军卫执戟警戒,一阵阵巡逻卫队不时踏步经过,盔甲闪耀明光,兵器锋芒毕露,犹如森严壁垒,透出凛然的气息,不过,也有点篝火残余,酒肉香气的味道。

侯君集策马来到,轻身跃下,守营的军卫见了,连忙行礼叫道:“侯将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微微点头,侯君集出示令牌,这才通行而过,快步走到军中大帐,一路上,将士军卫,纷纷见礼,面带恭敬之色,毕竟侯君集率军远征,克敌制胜,立下的军功,没有任何的水分,自然得到众人的敬重。

身在军营之中,侯君集有种如鱼得水的感觉,很快来到自己的指挥帐中,亲兵连忙上前,掀开帘布,侯君集微躬进去,一看书案之上,不出意料,已经摆放了几册厚厚厚的功劳簿,嘴角不由得露出笑容。

侯君集在大帐走了几步,也不着急翻看,吩咐了句,亲兵领命,匆匆而去,过了片刻,一个身穿戎装,英姿焕发的青年,来到大帐之前,扬声道:“将军,贺兰楚石求见。”

“进来。”侯君集说道,语气之中,带有几分赞赏。

本来以为,贺兰楚石不过是凭借家世,颇有几分勇武的公子哥而已,如果不是恰好搭上了太子李承乾的关系,侯君集恐怕懒得以正眼相看,然而没有想到,在这次西征之中,贺兰楚石的表现,大大出乎他的意料。

第一次临战,却不见胆怯,英勇杀敌数人,此后长途奔袭,不仅吃苦耐劳,不见有丝毫的怨言,在伏击吐谷浑部众之时,更是舍生忘死,一度救自己脱离险境,想到这里,侯君集笑容浓郁,相貌堂堂,出家名门,又有教养,招之为女婿,似乎是件不错的事情。

不知道,梦寐以求的事情,即将来临,贺兰楚石走进帐中,行礼道:“将军传唤标下,不知所为何事。”

身在军营,言行举止,就是需要干脆利落,毕竟在战场上,容不得有丝毫的委婉、拐弯抹角,侯君集也是如此,示意说道:“朝廷已经拟出西征将士的封赏事宜,你先核对清楚,若无差错,我就招集将士,宣示于众了。”

贺兰楚石连忙应喏,脸上也有几分惊喜,毕竟昨天才回到京城,犒劳庆功,没有想到,今天就可以论功行赏了。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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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大总管与我等几个指挥将领的封赏,就不用理会了。”侯君集有几分矜持说道,负手望着帐顶,心中却在揣测,立了这样大的功劳,皇帝会给什么赏赐?

想想,也无非是勋官封爵罢了,不过两样,侯君集都没有放在眼中,授勋,最多是柱国,或者上柱国而已,至于封爵,他现在已经是国公,自从汉代有了非刘氏子弟不得封王的规矩之后,侯君集也没有妄想,自己可以得到破例,那么,只有增加几百上千户食邑了。

封爵授勋,除了食邑能享有相应的封户租税,或者从国库支取应得的封赐之外,其他都是徒有其名仅虚封而已,侯君集怎会放在心上,相对,他更加喜欢实质的东西,比如在官职上受到提拔,像李靖那样,出将入相,人生也就无憾了。

侯君集思起伏,却听贺兰楚石兴奋说道:“将军,已经核对清楚了,没有丝毫差错。”

“很好……”侯君集缓缓回身,大马金刀的坐下,看了眼贺兰楚石,淡笑道:“你得了什么封赏?”

“正七品致果校尉,加封三转飞骑尉。”贺兰楚石说道,眼睛里透出的喜悦,怎么也掩饰不住,果然,立有军功,升官的速度真的极快,才一年时间,就从九品,越级升为七品了。

嗯,侯君集微微点头,对于有功之臣,朝廷绝对不会吝于封赏,不然,谁会舍生忘死,浴血奋战,尽忠效劳。

“这些只是虚职。”侯君集说道:“以你的能力,以及功劳,领个军府,也绰绰有余,可是资历不足,怕是难以服众,先补个果毅都尉,等到日后积功提升,也算是名正言顺。”

唐代军制,中央禁军十六卫府下,各辖四十到六十个折冲府,折冲府各设折冲都尉,左、右果毅都尉统兵,府以下二百人为团,五十人为队,十人为伙,上府一千二人,中府千人,下府八百人。

果毅都尉,虽说是折冲都尉的副职,但也称得上是中下层领导阶级了,好像一条分割线,军中不知道有多少队正,熬磨了大半辈子,也没有跨越这步,贺兰楚石自然明白,这是侯君集的提携,强行忍耐心中的ji动与欢喜,急忙拜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轻捋不长不短的胡须,侯君集又说道:“封赏之后,军营各番轮流休假省亲,你若是有暇,不妨到我府上作客,彤儿也是颇为担心你的……”

贺兰楚石愣了下,瞬间,脸上l出狂喜之欢喜得连话都不懂说了,只知道连连点头,差点欢呼雀跃起来。侯君集会心微笑了下,轻轻咳嗽了声,贺兰楚石立即收敛心情,以标准的站姿,直腰嘴角轻弯的弧度,却怎么也拉不平。

“将军有何吩咐?”贺兰楚石大声道,心思已经飞去了远方。

侯君集沉默不语,与贺兰楚石大眼瞪iǎ眼,过了片刻,侯君集表面上沉心里却暗暗责怪,这个iǎ子,怎么不开窍,平日的机灵劲怎么不见了。

微微摇头,侯君集再次干咳,若无其事道:“这次西征吐谷浑,全赖大总管指挥有方,我等沾光,才立下了微末的功劳,不知道朝廷怎么封赏。”

侯君集表面上,是在问李靖,实质上,却是自己想知道。接触日久,贺兰楚石自然清楚,这位侯大将军,喜欢听些奉承的话,想娶人家的掌上明珠,投其所好是必备的技能。

所以想都不想,贺兰楚石立即反驳,再次提起了当日,侯君集当日的建议,一脸景仰道:“马无草,疲瘦,未可深入,众人思退,只有将军坚定信念……奔袭二千余里,大破贼酋伏允部众,俘其名王骁将……bi其走投无路,陷入绝境,只得自缢身亡……岂是微末之功。”

这种光辉事迹,侯君集百听不厌,不过在iǎ辈面前,还有几分自矜,捋须说道:“这等只是iǎ事,不值得一提,多亏大总管从善如流,当机立断,不然……破灭敌国,真可谓是功高盖世,朝廷肯定会大加封赏。”

侯君集的语气之中,带着几分羡慕之虽说自己在军中也素有威望,可是却不能与李靖相提并论,军卫百姓,包括皇帝,都认为朝中诸将,军事能力最强的,肯定是李靖,所以每当朝廷有什么重大的战役,皇帝第一时间想到的,也是李靖,而不是自己,征突厥如是,伐吐谷浑也如是。

不过,仔细寻思,侯君集不得不承认,李靖不愧是当世的兵法大家,与之相比,自己的确是稍逊一筹,就是出将入相这点,就胜过自己许多,然而,他到底是老了,自己还年轻,迟早会超越他的。

“这个,好像没有。”贺兰楚石说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什么?”侯君集不解道:“没有什么。”

“功劳薄上,没有各位将军的封赏。”贺兰楚石奇怪说道,以后自己看错了,又重新检查了两遍,发现真是如此。

侯君集皱眉,亲自上前,翻查了遍,的确没有,当下不解,要说粗心大意,算漏了几个iǎ兵的功劳,这是常有的事情,但是他们几个军中大将,朝廷的重臣,特别是任城王,李道宗,更是李唐皇室宗亲,谁能忽视遗忘?

想了想,侯君集也不急,相信天子自有公断,沉住气,挥手说道:“我们几个,估计另有封赏,不用理会了,其他人没错,就擂鼓聚众吧。”

贺兰楚石觉得也是,连忙应声而去,顷刻之间,帐外响起了阵阵鼓声,军营将士听闻,不敢怠慢,急忙整装而来,听说是要论功行赏,顿时欢声雷动……

封赏事宜,朝廷自有规矩,也不用细表,毕竟每逢开国初期,相对其他时期来说,自然是做到公平公正,侯君集宣示于众,军中上下十分满意,欢呼的声音,要比昨天的庆功宴会更加的喧嚣热闹。

两个时辰之后,封赏完毕,侯君集就走了,无论是升级,还是受赏,自有军中书吏处理,汇集成册之后,jiā给他过目,而且已经公布于众,也不担心有人虚作假,所以十分放心,纵马返回皇城,打探自己没有封赏的事情去了。

率先寻找的,自然是民部尚书唐俭,毕竟军中的封赏钱财,都是由国库支出,要是他们有什么赏赐,肯定会经过唐俭的手笔,找他打听情况,再合适不过了。

衙署之中,听到侯君集求见,唐俭微笑了下,扬声道:“有请……”

话音刚落,侯君集就走了进来,手里提着两只坛子,直接搁在唐俭的书案上,微笑道:“兄长,侯某说话算数,给你送礼来了。”

“西域珍奇美酒?”唐俭眼睛发亮,随之埋怨说道:“光天化日之下,你居然堂而皇之的拿来,分明是想让御史言官上本参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哈哈,现在已经过了申时,御史言官早回家了,况且我送礼,又不是求你办事,只是正常的礼尚往来,谈不上贪污受贿,有什么好担心的。”侯君集笑道。

“这倒也是。”唐俭说道,抱着坛子,鼻翼耸动,好像能够闻动酒香,颇有几分陶醉。

侯君集微笑,轻声说道:“兄长……”

“停,说话算数,不求我办事的。”唐俭提醒道。

侯君集哭笑不得,无奈说道:“没求你办事,只是想向你打听点事。”

“有什么区别?”唐俭吹胡子瞪眼,不满说道:“就知道,你的礼物,不是这么好拿的,算了,自认倒霉,说吧,是什么事情,难办的话,我宁可不要了。”

“没那么严重。”侯君集笑道:“再说了,送出去的礼物,哪里有往回拿的道理……”

“不要拐弯抹角了,有事就问。”唐俭没好气道,依依不舍的放下坛子。

其实,到了他们这种地位的权贵,对于心头爱好的物事,自有办法买来,不需要人送,岂会真为了区区的礼物,坏了原则。

侯君集明白,不过打听的事情,也没犯什么禁忌,所以十分坦然说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觉得奇怪,为何封赏的簿册之中,没有我等几人。”

唐俭一听,立时笑了,“闹了半天,原来是想邀功请赏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什么邀功请赏。”侯君集不乐意道:“我等在战场上,舍生忘死,洒血杀敌,难道朝廷就不应该封赏奖励?”

“自然是应该。”唐俭点头说道,在家天下的时代,无论是文臣,还是武将,对于民族与国家的认识,还处于初级阶段,立了功勋,受到奖赏,这是众人共同的认知,不觉得对抗外敌就可以例外。

“既然如此,为何……”侯君集迟疑说道:“也不怕将士寒心。”

“不是将士寒心,而是你有意见吧。”唐俭笑道。

的确,虽说侯君集,不把封赏放在眼中,可却不是完全不在乎封赏,毕竟这是对于自己功劳的肯定,少无所谓,但是不能没有。

“不只我有意见而已。”侯君集说道:“李公、任城王、道彦、薛家兄弟……”

“好了,不用数了。”唐俭摆手,轻笑道:“监军呈上功劳薄的时候,在政事堂上,我见过你们的名字了,不过……”

“不过什么?”侯君集皱眉道:“莫不是,有人从中作梗?”

“想到哪里去了。”唐俭摇头说道:“不过,当我们讨论到你们的功劳时,陛下决定,亲自给你们评定,以示恩宠。”

“原来如此。”侯君集恍然大悟,脸上惊喜jiā加,皇帝向来是以大方厚赏出名,由他亲自评功,封赏必定出人意料的丰厚。

“怎么样,高兴了吧。”唐俭笑道,心中却隐约浮现两分疑以天子雷厉风行的脾此事早应该解决,应该会在昨日庆功宴上,当众宣布,为何拖延到现在也没有动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承陛下器重,心中自然欢喜。”侯君集笑道,伸手抓拿坛子,拨开封泥,醇香的气息立即扑面而来。

唐俭急了,连忙伸手夺回,怨声道:“这是我的……”

气。”侯君集嘀咕。

御书房中,书案之上,摆着一本折子,其上陈列出侯君集等人的名字,李世民提着朱笔,悬空在李靖名字的上面,迟迟没有落笔。

就如同唐俭所料,以李世民的脾早就拟定好几个立功将军的封赏,或是升官授勋,或是赐爵加食邑,唯独李靖名字之下,却是一片空白。

要说,这次西征吐谷浑,灭国之战,大胜而归,怎么封赏也不为过。然而,李世民却在犹豫,现在的李靖,已经是大将军了,又做过宰相,散官为特进开府仪同三司,勋官为十二转上柱国,因破突厥之功,被封为代国公,爵位也是到了顶,而且是加实封户的食邑,再进一步,岂不是要裂土封王?

当然,也不是赏无所赏,封无所封,可以增加食邑,追封先君,或者赐爵子孙,这是最常用的办法,光宗耀祖,恩荫子孙,正是大丈夫的追求,想来李靖也不会拒绝的。

可是,在几乎是朝野上下都在赞颂李靖的功劳的时候,李世民虽然是个宽宏大度的皇帝,心中也不禁有些酸溜溜的感觉。

上次,李靖击灭突厥之后,军功无人能企及,只是得了一个公爵封号,象征的头衔,与其功绩相比,似乎并不对等,后来,李世民自己,也觉得不好意思,这样也未免会伤了功臣之心,所以升李靖为尚书右仆作为补偿,是为唐朝出将入相第一人。

现在,官封一品、出将入相的李靖,平定吐谷浑凯旋回朝,怎么封赏,才能够显得公平公正,却是成了李世民头痛的难题,心中愁肠百结,早知道,不应该让李靖率军西征的,可是除了李靖,朝中诸将,难堪大任啊。

李世民陷入了纠结之中,再次叹气起来,功高不赏,肯定不行,少赏,更加不可,赏罚不公,怎么能够服众,下次危战之时,就没有人拼命效死了,但是厚赏,那么以后李靖再立了大功,真是赏无可赏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捋着胡须,李世民眉目锁成了川字,说白了,作为臣子,功高震主,肯定不为人主所喜。

“陛下……”就在这时,书房之外,一个内匆步而来,伏跪外面,尖声求见。

李世民惊醒,搁下朱笔,合上折子,威严道:“进来。”

内急忙进来,行礼说道:“陛下,盐泽道行军总管高甑生,有密奏呈上。”

“密奏。”李世民眉头跳了下,沉稳道:“呈上来。”

内连忙上前,双手呈上密奏,李世民拿来,轻轻挥袖,内自然明白其意,再次行礼,悄无声息的退了下去。

官员上奏的方法,按照正常听程度,分为两种,一是皇帝临朝视事的时候,当场进奏,二是由下而上,一级一级的传递,有专的机构管理,呈送到皇帝手中。

自然,密奏却不在两者之中,可以通过特殊的渠道,直达天听,而且不用担心,自己所奏之事,会泄l出去,当然,有利自然有弊,不是什么事情,都能够通过密奏传递的,要是皇帝觉得,你所奏的事情,只是类似蒜皮,根本不值得一提的iǎ事,那么奏事的官员,就会受到严厉的惩罚,所以,轻易之间,很少会有官员,会选择呈送密奏的。

“高甑生,奉令夹击吐谷浑,未按期到达,贻误了军机,无赏……”李世民喃喃自语,动作却不慢,拆开了奏密,一目十行,过了片刻,如释重负……

次日,早朝,天子驾临,文武百官参谒,列席入坐,一众官员,敏锐的发现,御案之前,李世民表情略微有几分yin沉,不怒自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果然,不等内宣布早朝开始,诸臣出奏议事之类的套话,李世民就冷声说道:“诸卿,昨日,朕收到一份密奏……”

李世民故意顿了顿,虎目含威,缓缓扫视百官,众人面面相觑,不约而同,感受到了无形的压力,不管心里有鬼没鬼,下意识的,纷纷低头避视。

自然,也有自觉上无愧于天地神明,下无愧于帝王百姓的直臣,心中坦然,目光清澈,与之对视,李世民没有理会他们,深深看了眼,低头垂视,眼睛微闭,如同坐禅安睡的李靖,口中说道:“盐泽道行军总管高甑生,与广州长史唐奉义,密告……代国公李靖谋反。”

一阵死寂,霎时之间,百官惊呼,宫殿哗然,李靖脸微变,睁开眼睛,轻步列班而出,伏跪殿前,诚惶诚恐说道:“陛下,此乃诬陷,臣绝无谋反之意,请陛下明察。”

李世民不动声环视百百,淡声道:“诸卿觉得如何?”

一时之间,宫殿却是安静下来,众人心思各异,要说李靖想谋反,很多人是不相信的,可是能在朝中为官,哪个人不是长了颗七窍玲珑心,此事,不在于李靖是否谋反,而是在于皇帝的心思怎样。

一些人目光闪烁,揣摩李世民的心意,也有一些人,敢于直言,毫不犹豫,起身奏道:“陛下,李将军忠心耿耿,平日言行举止,皆无谋反的迹象……请陛下彻查此事,还李将军清白。”

“臣附议。”

“臣也附议。”a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第四百八十四章顺民

或许是觉得,只是片面之语,不足以完全听信,见到李靖解了兵权,递了辞呈,请自查办之时,李世民没有丝毫为难之意,甚至连关押软禁的念头也没有,只是让李靖回府休养,朝廷自然会调查此事。

随即,李世民乾刚独断,把这件事情,jiā给已经晋升为御史的马周来处理,宣布退朝,摆驾回宫之时,一些细心的大臣发现,皇帝的步伐,似乎要比之前轻快了很多……

翌日,变天了,几乎就是一夜之间,天地立即换了颜如絮如棉的雪uā,悄无声息的笼罩了宏伟壮观的长安城,不过在司天监的提醒下,城中的百姓,也早就有了心理准备,往年也是这样过,并没有什么不适应的感觉。

不过,今年似乎比去年稍微冷了几分,才一夜而已,屋檐路面,就积了了厚厚的霜雪,唯恐积雪覆盖,压塌了屋顶,在初阳升起的时候,可以见到,不少百姓,爬上了瓦房,拿着扫帚,刷刷的清理雪片。

在百姓看不到的角落,也偶有几个乞儿受不住霜雪的侵袭,身体冻僵,去了另外的世界,长安令似乎也料到有这样的事情发生,早早派出衙役巡视全城,若是发现这样的情况,立即将尸体收殓起来,送到城外义庄,妥善安置。

总体来说,长安衙的工作,还是做得比较到位的,至少在此之前,已经收容了一些老弱乞儿在慈善堂中供养,剩下那些身体健壮的乞丐,熬不过冬天,很多人觉得,他们是活该,没人会指责长安衙办事不力。

即使,有心仁善良的百姓,见到运送冻死乞丐出城的马车,心肠软,洒了几滴泪,嘘唏感叹了番,却没引起什么反响,因为大众的注意力,随着一个惊人的消息传出,高度的集中关注,哪里有心思理会那些命如草芥的乞丐。

“大将军李靖要谋反……”

乍闻这个消息,许多人立即摇头,表示:“不可能。”

“真的。”散播消息的那人,誓言旦旦说道:“昨儿上朝的时候,陛下亲自责问,大将军已经亲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怎么,亲口承认?”众人关注。

那人摇头,神秘说道:“当然……不是,这种事情,谁会承认呀,肯定是矢口否认啊。”

“废话。”众人纷纷表示鄙视。

随之,有人反驳说道:“李公南平萧铣、辅公佑,北破突厥,西定吐谷浑,扬我国威,功在社稷,怎么会反?”

“是啊,我见过李大将军,满面正气,分明是忠心护主之相……”一个算命相士,搁下了铁口直断的幌布,也跑过来凑热闹,三句不离本行,大谈相学玄理。

百姓的舆论,多数偏向李靖,毕竟在纯朴的百姓心中,不会考虑那么多是非功过,只是单纯的觉得,李靖打败了胡人,立了大功,是个好人,好人是不会造反的,只要不是黑的,那么肯定是白的,这是百姓的普遍心理。

然而,文人书生之流,却一分为二的看待问题了,大部分人,敬重李靖的功劳与品行,自然觉得,他不会谋反,自然,也有少部分人,不管是出于标新立异的心理,或者本身就是yin谋论者,毫不怀疑,李靖有谋反的可能

最直接的证据,就是当年李靖任隋朝马邑丞时,发现李渊有起兵之意,准备向隋炀帝杨广告密,却被机警的李渊逮捕了,要不是李世民搭救,恐怕已经化为灰飞了,难保不会因此记恨在心。

还有就是,袭击突厥之时,持军无律、纵士大掠、散失奇宝,连军队也治理不好,纵容士兵烧杀虏掠,可见李靖也不是道德完美,品行无缺的战神。

末了,有人感叹道:“唉,自古骄兵悍将,不知儒家君子之道,忘记了陛下救命之恩,以及赦公之罪,录公之功的宽宏大量,不思回报也就罢了,居然想要谋反,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屁话。”旁人愤然而起,拍案说道:“谁家的狗没有栓住,让其出来狂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有辱斯文。”那人满面涨红,手指发颤,气呼呼道:“某与你素无怨隙,为何要恶语伤人。”

“本来没有的,可是听你信口雌黄,污蔑李公,我岂能容忍。”说话的是个青年书生,偶像是投笔从戎的班超,以及破灭突厥,平定吐谷浑的李靖,听到有人抹黑自己心中的英雄,自然不能装聋作哑。

看到对方气势汹汹,那人有几分心虚,嘴上却不服输,强硬说道:“我只是猜测而已,你怎么可以肯定,没有这个可能况且李…他已经被免职彻查了,说明其中必有问题。”

“胡说八道,李公是自递辞呈,请求查办,以示清白,说明iong襟坦这才是君子之风,不像某人,不经证实,i下就加揣测,印证了iǎ人常戚戚之语。”青年书生不屑道。

“你,实在是欺人太甚……”

“欺你又怎样,看我打你。”

“啊”

往后一段时间,大街iǎ巷,酒楼饭馆之中,时常见到这个场面,文人士子,各抒己见,争论不休,不过毕竟是圣人徒,讲究君子动口不动手,斗殴的事情,自然很少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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