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三章 鸡肋与人情(1 / 2)
('武士彠悲伤感叹,追悔莫及,韩瑞沉默不语,演戏可以,然而斯者已逝,即使只是名义上的亲人,没有多少感情,但是也要保持基本的敬意,违心作态的事情,韩瑞实在是做不来,本性使然,与阅历无关。
轻轻叹气之后,武士彠好像也慢慢的平复了心情,低头垂视,似乎在默哀悼念,车厢内又沉寂下来,滴答的蹄声,在寂静的夜里,十分清脆响亮,韩瑞默不作声,耐心的等待。
过了片刻,武士彠说道:“贤侄,我觉得,有件事情,必需告诉你。”
“请武都督垂示。”韩瑞淡然说道。
“天地可证,武家与贺兰家,从来没有过什么婚约。”武士彠平静说道:“更加没有过指腹为婚之事。”
韩瑞表情略微惊讶,事到如今,武士彠根本没有必要欺骗自己,那么刚才……也难怪了,武士彠开口之后,贺兰安石连话也不敢多说,轻而易举的放弃了。眼睛掠过奇异之色,韩瑞问道:“既然如此,武都督为何不直言,揭破贺兰安石的骗局。”
“贤侄何必明知故问。”武士彠淡笑说道:“先入为主,贺兰安石花言巧语,众人已经有七八分笃信,我若是矢口否认,别人只会怀疑,坐实了武家故意悔婚的罪名,也正中了贺兰安石的下怀。”
“所以,武都督干脆将计就计……”韩瑞说道:“来了个顺水推舟,令人佩服。”
“其实,我也没有欺瞒大家。”武士彠轻叹说道:“当年,我与五弟,的确是情同手足,平日闲聊之时,也有过这样的意向,然而等到明则出生之时,五弟已经逝世,没有机会与他商量这件事情,也是可惜了。”
“这么说来,也是三哥的幸运。”韩瑞说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似乎知道韩瑞口中的三哥是谁,武士彠轻轻摇头,缓声说道:“我卧榻休养期间,钱丰与明则已经定下亲事,你可知道,我为什么一直没有答应?”
门第之见?韩瑞心中猜测,自然说道:“不知。”
嘴角多了点笑容,武士彠说道:“钱丰,还是不错的,年少有为,出身是差了点,但是也知道努力上进,为人诚诚恳恳,对待明则也是情真意切,勉强配得上武家的女儿了。”
“既然如此,武都督何不将就同意,使得有情人属成眷属。”韩瑞趁机问道:“难道还有什么疑虑不成?”
“因为,明则的确是有婚约在身,许了人家,所以,我犹豫不决,拖延到现在,也下不了决心,是否要答应这门亲事。”武士彠说道,脸上多了抹高深莫测的表情。
不是吧,韩瑞顿时愕然,真是有些出乎意料。
“我生平,从来没有失信于人。”武士彠肃然说道:“以前没有,以后也不会有。”
韩瑞无语,既然明白,武士彠也算是老狐狸级别的人物,他的话不能尽信,但是对于古人的信用程度,韩瑞也没有怀疑,纵观古代官员百姓,就算是所谓的奸臣,可以责斥他们贪得无厌,败坏朝纲,陷害忠良,仗势欺人,但是应该很少人会言而无信。
而且,可信度还是颇高的,至少拿了好处,一定会替人办事,办不了的,甚至退回贿赂的钱财,不像现在,吃干抹净,抽裤子走人不认账,那是常有的事情,没有丝毫的职业道德,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也难怪大家总觉得古代好,越来越怀念过去了。
恍惚回神,韩瑞皱眉道:“许了谁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真不知道?”武士彠问道,眼神别有深意。
隐隐约约,有些不对劲的感觉,韩瑞茫然摇头,干脆说道:“武都督的家事,在下如何知情,可否赐教?”
不是韩瑞想要知道,而是帮钱丰问的,免得他现在还糊里糊涂,以为可以十分顺利的抱得美人归,放松了警惕,没有防备,最后又出现意外,悲痛欲绝,欲哭无泪。
“自然不成问题。”武士彠右手在左袖摸索了片刻,拈了页纸出来,递了过去。
“这是什么?”
“婚书。”
韩瑞脸色突变,连婚书都有,不像有假,暗暗为钱丰忧心,动作也不慢,接过的婚书,摸了下纸质,光滑之中,又有点儿粗糙,撩开半边车帘,借着月光打量,发现婚书颜色暗黄,应该是保存了好多年了。
月光如水,不过真的映照在纸上,却显得有些朦朦胧胧的,看不清楚婚书的内容,韩瑞眯起了眼睛,在车厢角落的明格,取来了火折子,窸窸窣窣几声,过了片刻,一朵幽暗青森的火焰,出现在车厢之中。
左手拿着火折子,右手拿着婚书,轻轻靠近,一缕凉风吹过,火焰幻灭不定,忽听轻微的扑响,闪电式的,车厢里出现了一团火球,一明一暗,待光线稳定下来,武士彠见到的,却是韩瑞非常无辜的表情,还有只残留半角,仍在燃烧的婚书。
在两双眼睛的注视下,火焰燃尽余下的半角纸页,眼看就蔓延到手指,韩瑞轻轻伸手,手指放松,带着火光的纸片随风摇曳,轻飘飘的落在地上,打了几个滚,光焰闪亮,很快就沉寂了下去,化成了灰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唉,韩瑞长长叹气,满脸的愧疚,弱弱说道:“武都督,在下只是无心之过,能否原谅?下次不敢了。”
这种事情,哪里来的下次,武士彠的目光闪烁了下,并没有恼怒,非常沉得住气,只是问道:“婚书的内容,贤侄可看清楚了?”
呃,韩瑞愣了下,羞赧说道:“正想看,冷风吹拂,情不自禁打了个寒噤,手腕不小心就抖动了下,没有想到,婚书居然这么不经火,一点就燃了,惭愧呀惭愧。”
寒噤,手抖,点燃,谁信?武士彠有种无语的感觉,沉默了片刻,叹息道:“天意如此,也怨不了贤侄。”
“武都督高见,真是天意。”韩瑞非常赞同,轻声说道:“恕小侄直言,这么多年过去了,居然没人找上门来,可见什么约定,人家根本没有放在心上,何必在意,我看三哥与武娘子,两情相悦,执手同心,才是天造地设的佳偶,武都督索性成全他们好了。”
“不必在意,成全他们……”武士彠目光看来,韩瑞毫不避让,与之对视,帘布落下,不时随风飘摇,月光斜照,车厢时明时暗,如同他们的心情。
过了良久,武士彠率先移开目光,叹息说道:“是啊,这么多年没有联系,说不定人家娶妻生子,忘记此事了。”
“就是这个道理。”韩瑞和声说道:“以前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以后的事情,有谁能够预料得来,不如把握现在,更加划算,武都督觉得如何?”
武士彠沉吟,点头说道:“甚是。”
韩瑞微笑了下,没有说话,武士彠似乎在考虑什么,也沉默不语,车厢内重新平静下来,却听车夫轻轻吁了声,马车慢慢的停了下来,拉住了缰绳,车夫声音嘶哑道:“都督、天使,驿站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谢武都督盛情相送了。”韩瑞拱手,掀开帘布,就要下去。
“你不好奇?”武士彠突然问道。
韩瑞动作轻滞,回头问道:“好奇什么?”
“你可知道,贺兰安石此来荆州,是为了什么事情。”武士彠说道。
韩瑞放下帘布,慢慢的回身坐好,皱眉道:“确实不知,请武都督多加指教。”
“贤侄在京城之时,难道没有听闻,陛下要为越王殿下纳妃之事。”武士彠说道:“岑家有女,二八年华,知书达礼……”
韩瑞恍然大悟,真正惭愧起来,看来自己嗅觉,的确不够敏锐,明明已经在贺兰安石的身上,发现了些端倪,却没能联系起来,一叶障目,不见泰山。
中书侍郎岑文本,颇得圣眷,又有能力,若是纳其女,可为助力,李泰真会盘算,韩瑞仔细寻思,揖身说道:“多谢武都督指点。”
“指点说不上,贤侄回京之后,想必也会知晓。”武士彠说道,从这里就可以看得出来,他非常关注朝廷的动态,自有获取消息的渠道,而且政治觉悟,分析能力,远远高于韩瑞,不愧是唐王朝的开国元勋,即使现在,沦落为地方官员,也不能够小觑。
韩瑞若有所思,多了三分客气,告辞下车,返回驿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看着韩瑞消失的身影,武士彠微微一笑,开口道:“元庆,我们也回家吧。”
在月光映照下,车夫应声,轻轻抬头,露出了脸庞,却是武元庆,只他他轻轻抖动手中的缰绳,马车缓慢而去,过了两条街巷,忍不住回头,掀开身后的木板,透过窄小的窗口,轻声道:“父亲大人,为何让他把婚书烧了?”
“不烧,又能如何?”武士彠淡声道:“烧了也好,不用费心处置了。”
“可是,至少是个凭据。”武元庆有些不甘。
武士彠冷冷斥道:“愚蠢。”
“是。”武元庆诚惶诚惶,低声道:“请父亲大人教诲。”
虎父犬子,武家真的要没落了么?武士彠心里有些悲凉,不过瞬息收敛心神,慢声说道:“婚书,好比鸡肋,留之无用,就是弃之…也不可惜,留下来,只会成为哽中之刺,不如让他烧了,反而记得这份人情。”
考虑片刻,武元庆低声道:“孩儿明白了。”
真的明白才好,武士彠心中叹气,两个不成气的儿子,不如三个女儿聪明,肯定是上苍一时糊涂,颠倒了过来……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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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日初起,晨光照遍了大地,窗前照耀着一片红光,天空蔚蓝的如同洗刷过一样,掠过的飞鸟像是水中滑开的鱼儿般轻巧的舒张两翼,充分享受着清新的微风,啁啁的鸣叫声传出房间之内,韩瑞睁开眼睛,完全清醒过来。
洗漱之后,韩瑞推而出,望着庭院之中,沾着l珠的草木,清新微凉的空气扑面而来,深深的吸了口气,沁入肺腑,jing神不由为之振奋,心情舒畅,胃口自然大开,走到客厅之中,享受美食早餐之时,丁太医等人,也三三两两的出来,互相问候,纷纷坐下,安然用膳。
喝了口温汤,身体暖融融,额头隐约冒汗,十分舒服,悄无声息吐了口气,故意干咳,等到众人注意聆听,韩瑞悠悠说道:“诸位,依照昨晚的情形来看,武都督身体病情,已经有所起此行差事,我们也完成得差不多了,也该思退而归。”
众人纷纷附和,初来荆州,固然有几分新鲜感,但是毕竟不是熟悉的地方,自然不怎么适应,能够早些回去,也是件好事,肯定不会反对。
“那么,你们就留下,收拾行李,我与丁太医,再到都督府拜访,了解详细情况,顺便与之辞别,估计午后就起程,你们做好准备,等我们回来。”韩瑞说道,没人有不同的意见,事情也就定了下来。
“怎么,天使要走了?”
听到了消息,冯长史匆忙赶过来了,正好遇到准备出的韩瑞与丁太医,三人干脆同车而坐,马车轻快,前往都督府,冯长史挽留道:“天使难得来到荆州,才两天,就匆匆要走,连本地风物,也没有观看多少,不如多留数日,好让荆州百吏尽地主之谊。”
“非是不想,实为不能。”韩瑞无奈说道:“回京复命,耽搁不得,不然陛下若有责怪,下官实在是吃罪不起。”
“如此,也不能强留,日后有空,天使……”
“一定,一定。”
就在两人客套之时,马车已经到了都督府,由冯长史引领,也不用特别通报,畅通无阻的走进了内院,武元庆出迎,笑容可掬道:“长史、天使来得正好,可以做个见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什么见证?”韩瑞笑问道,随着武元庆走进了厅中,却有几分惊讶。
只见厅中披红挂绿,张灯结彩,装扮得非常喜庆,一脸病容,弱不禁风,风烛残年似的武士彠,在妻子杨氏的搀扶下,正坐于案前。武家兄弟列于右侧,左侧就是故作镇静,其实心uā怒放,眉开眼笑的钱丰,身上穿着锦绣华服,十分庄重。
厅前是大大的礼盒,看到这个场面,韩瑞等人,多少可以猜测出来,待会到底要做什么事情,冯长史的反应很快,立即拱手恭喜说道:“武都督身体康复,又觅得佳婿,真是双喜临令人称羡。”
“双喜就不敢奢求了。”武士彠摇头说道:“身体不好,趁着还能动弹,解决此事,也算是了去一桩心愿,免得……出了什么意外,耽搁明则几年。”
“夫君,多虑了。”杨氏连忙劝慰起来。
韩瑞开口附和,顺势让丁太医上前给武士彠诊断,又是得出昨日的结论,只要仔细休养,按时服不是什么大问题。
“服之事以后再说吧。”武士彠态度含糊,挥手道:“去看看,明则准备得怎么样了,让她出来给客人见礼。”
一个iǎ婢应声,盈盈而去,过了片刻,一阵珠帘叮咚的清脆声音传来,厅中立时多了三个nv子,一个大的,两个iǎ的,也是盛装打扮,又是衫,又是帔,又是裙,服饰十分华丽,让人看得眼uā缭
大的自然是武明则,梳着高髻,肩披红帛轻纱,上着黄窄袖短衫,下著绿曳地长裙,腰垂红腰带,裙角绣着展翅y飞的淡粉蝴蝶,身材纤细,莲步轻盈,慢慢走来,竟有一种随风而去的感觉。
“父亲大人、阿娘。”武明则柔声叫唤,也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美眸盈着光泽,轻轻瞥了眼钱丰,柔媚的脸蛋,多了抹不胜的娇羞。
“冯长史、韩天使、丁太医……晨安。”
武明则逐一见礼,犹豫了下,慢慢的走到了钱丰的旁边,只隔了半尺距离,席地而坐,鼻间缭绕淡淡的芬香,钱丰心情欢畅,如果不是武士彠与杨氏在这里,肯定忍不住欢呼雀跃,即便如此,眼睛浮现的兴奋之怎么也掩饰不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人齐了,武士彠明知故问道:“钱丰,今天带了这么多礼物前来,是为了何事?”
“武都督,iǎ子仰慕明则娘子与之结为秦晋之好,今日特意上求亲。”钱丰略带紧张,又非常诚恳的说道:“请武都督允肯,将明则娘子许配于我。”
嗯,武士彠沉侧身询问道:“夫人觉得如何?”
自然而然,杨氏含笑说道:“厚德心诚意真,那么就成全他吧。”
武士彠不置可否,又问道:“元庆、元爽,你们的意见?”
“厚德品淳良……与明则妹妹正是佳偶良配,我们没有意见。”武元庆说道,武元爽稍微犹豫了下,勉强点头赞同。
武士彠微微颌首,目光慈祥,和声说道:“明则,婚姻乃是终身大事,虽说由父母做主,但是也不能不顾你的意愿,而今钱丰上求亲,你是否答应?”
雪润的俏脸,染起了红霞,武明则羞答答低头,蚊声细语道:“但凭父亲大人做主。”
“我做主,肯定是不乐意的。”武士彠说道,嘴角多了抹笑意。
钱丰大急:“武都督……”
“哈哈……咳。”重喘了几下,武士彠叹息道:“养了那么多年的nv儿,被人轻易娶走了,心里真是不舍,不过,我要是真不同意,明则心里不知道怎么埋怨我呢。。”
“父亲……”武明则有些羞嗔,又有些伤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武士彠微笑道:“好了,既然你们情投意合,那么我也……”
“父亲,等等……”
众人惊讶,发现开口拦阻的正是武明空,今天她身上穿着白罗裙,腰间用水蓝软丝,系成一个淡雅的蝴蝶结,肌肤晶莹如灵动的双眸清澈可爱,嘴角微向上弯,似笑非笑,不说话的时候,文静优雅,纯纯的,嫩嫩的,像一朵含苞的出水芙蓉,纤尘不染。
现在开口了,笑兮兮的,似乎有点儿得意,一对浅浅的iǎ酒窝,均匀的分布在脸颊两侧,清澈的眼睛一闪一闪,盈动着光亮。
武士彠笑了笑,和蔼道:“怎么,明空舍不得姐姐?”
“就是,父亲,你怎么不问我们的意见?”武明空点头说道,一双纤手如y凝脂,搂着旁边一个七八岁的iǎnv娃,呶着粉嫩的iǎ嘴:“姐姐走了,就没人陪我们玩了,明心,你说是不是啊。”
“是呀娃懵懂的说道,白白净净的肌肤,柔柔细细的身子,一张圆圆的鹅蛋脸,眼珠子黑漆漆的,稚声稚气,十分可爱,恐怕她也不清楚,自己的回答,意味着什么。
“这样……”武士彠认真考虑起来,踌躇说道:“钱丰,你看,她们姐妹情深,要是分开了,伤心落泪,你于心何忍,所以这亲事,不如推迟些时日,再作商量吧。”
厅中众人也明白,武士彠多半是在打趣,眼睛充满了笑意,武明则羞涩微笑,娇媚如月的脸蛋脂光粉腻,轻轻看了眼钱丰,美眸生辉,水汪汪的湿润,情意绵绵,撩人心怀。
不过,即使知道是在说笑,钱丰也不能答应,半是讨好,半是利道:“明空,明心,不要难过,待会给你们买糖果……”
武明心意动了,圆圆的眼睛,扑闪扑闪出了期待之然而武明空可没有那么容易打发,一把抱着妹妹,笑嘻嘻道:“糖果,吃腻了,家里也有,我们不稀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么带你们上坊市,看中什么就买什么。”钱丰爽快说道。
武明空眼眸如月,俏皮吐了下iǎ舌头,心满意足道:“这还差不多……”
买通了两个iǎ姨子,堡垒攻坚成功,钱丰如愿以偿,在众人的见证下,武士彠执笔写下了婚书,jiā给了钱丰,意味着现在开始,婚礼进入实质的阶段。
“恭喜……”众人齐声道贺,厅外点燃了鞭炮,哔叽啪啦的直响,淡淡的硝烟,粉红的纸屑,顺着清风,吹进了厅中,更是增添了几分喜庆。
韩瑞笑道:“三哥,恭喜了。”
“同喜,同喜。”钱丰乐不可支,笑不拢嘴,jing神有些恍惚,仿佛在梦游,感觉一切都是那么的不真实,差点要掐捏自己,证实不是在做梦。
“醒醒,我都成亲一年,孩子都快要出世,哪来的同喜。”韩瑞无奈摇头,叹气说道:“可惜,我要回京城,不能参加你的婚宴了,叔父婶娘前来,代我向他们赔罪。”
钱丰顿时清醒,皱眉道:“这么快就走了?”
“事情办完了,不回去留下来做什么,而且也不可能拖到你成亲那天吧。”韩瑞轻声道:“况且半个月了,想到怀孕的淖约,心里就是安定不下来。”
“也是,弟妹现在有孕在身,你长期不在身边,的确是有些不妥。”钱丰点头,问道:“准备什么时候起程?”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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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瑞微笑说道:“下午吧。”
“这么急?”钱丰皱眉,挽留道:“其实多住两天也是可以的。”
“两天之后,又是两天,何时是个尽头。”韩瑞笑道:“你不知道,现在我是归心似箭,恨不能千里路途一日还。”
“算不,不拦你了。”钱丰点头说道:“你的确比我更急,放心回去吧,这两个月,帮你多烧香,求神明保佑,弟妹生个大胖iǎ子,母子平安……”
“生什么孩子,厚德,你也太心急了吧。”武元庆走了过来,笑道:“明则还没有嫁,你就惦记着孩子的事情……”
声音有些大,厅中众人都听到了,武明则娇颜似火,刷的就红透了,羞嗔怪怨的看了眼钱丰,悄悄地躲在了杨氏的身后。
“大哥,你莫要冤枉人。”钱丰连忙叫屈道:“我在说他呢。”
“韩博士,怎么了?”武元庆惊讶道,一边拱手行礼。
韩瑞轻轻揖身回礼,微笑说道:“娶妻生子,本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有什么好避讳的,三郎是家中独子,早些年矢志求学,害怕分心,所以没有成亲,长辈自然格外的关心此事,前些时候,还托我探问,现在好了,娶了个才貌俱佳的媳长辈肯定非常满意,接下来的要事,自然就是生儿育nv了。”
“言之有理。”武元庆笑道:“这等事情,还须厚德自己努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光我努力不成,还要有人配合……”钱丰嘀咕,见到武明则瞥来的目光,慌忙说道:“别听他打岔,是他准备走了,在和我辞行。”
“走……韩博士要起程回京了?”武元庆惊讶道。
“正是。”韩瑞笑了笑,大步上前,拱手说道:“武都督,下官此来辞行了,返回京城,向陛下复命。”
武士彠好像也不奇怪,或者早在意料之中,轻轻点头说道:“韩天使身肩皇令,我也不好留你,不过,却有事相托。”
“武都督有事吩咐就是了,只要力所能及,绝不敢推辞。”韩瑞说道,料想以武士彠的聪明世故,不会为难自己的。
武士彠耳语几句,杨氏匆匆退去,很快又回来,手里捧着个jing致匣盒,搁在韩瑞的身前,里面当然不是什么金银财宝,而是呈给李世民的疏奏,武士彠感ji忧伤道:“承陛下不弃,差使前来慰问,士彠涕零,铭记五内,不敢怠忘……”
良久之后,武士彠才收了声音,被轰炸了大半个iǎ时的韩瑞,这才清醒过来,急忙说道:“武都督放心,回京之后,下官必会如实呈报陛下。”
“有劳韩天使了。”武士彠表示感谢,又问道:“天使准备何时起程?”
“未时左右。”韩瑞说道。
“稍后,我去相送……”
韩瑞推辞了下,又聊了片刻,正式告辞而出,准备返回驿站收拾行李,钱丰无奈叹声,少了几分欣喜的心情,也与之随行相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见到韩瑞等人的身影,已经消失在院落外,武明空俏丽的眼眸,悄无声息的转了下,也拉着妹妹武明心的iǎ手,莲步匆匆,跟了上去。
见此情况,杨氏唤道:“明空,你去哪里?”
“姐夫答应给我们买礼物,不能便宜他了。”武明空脆声笑道,纤巧的身影,就到了庭院之外,留下了银铃般的声音。
“二nv,真让人不省心。”杨氏叹气道。
旁边的武明则,柔美笑了下,轻声道:“二妹还iǎ……”
“不iǎ了,过两年,也能嫁人了。”杨氏说道,习惯的忧心。
“还早得很,着急考虑这个做什么。”武士彠不以为然,捏了下眉心,疲惫说道:“有空就准备几份礼物,待会送给朝廷使臣。”
“知道了,元庆你去准备吧。”杨氏吩咐,轻步上前,柔声道:“夫君,定是昨夜晚睡,清晨又早起,jing神不济,不如回房继续休息……”
“也好。”武士彠点头,在杨氏的搀扶下,慢慢的出了厅才听到身后传来武元庆,有些惊讶,兼杂欣喜的应诺声。
都督府前,冯长史率先而去,组织荆州官吏、士绅,准备欢送韩瑞等人回京,类似这样的面子工程,韩瑞可以不在乎,但是荆州官衙,却不能忽视。看着冯长史匆匆而去的身影,韩瑞暗暗摇头,也不发表看法了,转身说道:“三哥,我回驿站,你去哪?”
“自然是同行,午膳喝两杯酒,算是给你饯行了。”钱丰说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们也去……”脆生生的声音传来,拉着妹妹的iǎ手,武明空踏着优雅的碎步,看似缓慢,实则翩急而来。
钱丰愣了下,苦笑道:“明空,姐夫有正事,明天再带你们去逛街好不好?”
“不好。”武明空干脆拒绝,鄙视道:“姐夫反悔,iǎ心越来越胖。”
食言而钱丰啼笑皆非,无奈道:“牙尖嘴利,以后找不到婆家。”
“要你管……”武明空皱了下雪腻的琼鼻,盈盈笑道:“是你先不守信的,那么说来,姐姐也能悔婚,明心你说是不是呀。”
“是呀。”武明心细声细气说道,冲着钱丰甜笑,漆黑的瞳眸,纯净晶莹,懵懵懂懂,一点也没有武明空的机灵劲。
钱丰语塞,一时之间,有些为难,就要再许诺利之时,韩瑞笑道:“时辰还早,逛下坊市也无妨,恰好买些礼物,回去送人。”
武明空欢呼雀跃,也不顾钱丰的反应,就抱着妹妹上了马车,催促两人速度快些,见此情况,钱丰也无可奈何,摇了摇头,与韩瑞上车,悠悠而去。
荆州江陵,繁华程度,虽然不及长安、洛阳、扬州、益州之类的大城市,但是在南方,也是繁荣昌盛之地,特别是十几年前,自立为帝,以江陵为都城的萧铣,主动降唐,江陵城避免了战火,更加容易恢复创伤。
当年,萧铣投降之时,守城兵将百姓,哀号痛哭,可见占据荆州期间,萧铣的政策温和,对待百姓不错,只是十几年过去了,百姓又是最容易善忘的人群,只会记得,圣明天子在位,风调雨顺、五谷丰登、路不拾遗,谁还会怀念,也不敢怀念,曾经的“反贼”。
成王败寇,古今中外,莫不是如此,没有什么好说的,走在荆州街市之内,各种各样的叫卖声此起彼伏,十分的热闹,北方的皮革、南方的珍珠、西域来的奇珍异宝,琳琅满目,应有尽有,如果不是呼叫的声音有异,韩瑞还以为,自己身在长安两市之中,不过也有点儿眼uā缭差点m失了方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钱丰笑呵呵道:“两位iǎ娘子,你们看中了什么礼物?”
“明心,你要什么?”武明空却也知道礼让。
武明心清澈透亮的眼睛,扑闪了几下,充满了雀跃之左顾右盼,好像对什么都十分感兴趣,但是也拿不准主意,摇着武明空的iǎ手,求教道:“二姐,你帮我挑。”
嗯,武明空沉声问道:“你是要吃的糖果,还是穿的衣裳,或者好玩的物事……”
“都要”武明心回答干脆。
丫头也不笨。”轻轻捏了下武明心圆润的iǎ脸,钱丰微笑说道:“走喽,姐夫先带你去买吃的,糖葫芦,还是酥饼?”
“都要……”iǎ孩子一向比较贪心。
钱丰轻轻笑道:“吃不完怎么办?”
“给大姐和二姐……”武明心童稚的声音,清脆悠扬,慢慢的消失在热闹的嘈杂声中,武明空笑了,回头说道:“你要买什么?这里我最熟悉了,可以帮你找。”
韩瑞考虑了下,微笑道:“想买几样别致的首饰,最好是荆州本地样式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嘻嘻,简单,跟我来,几步路就到位了。”武明空笑道,招了下白嫩的iǎ手,在前面引路,走了十几步,拐了个转角,对面就是个珠宝商铺。
似乎经常光顾,见到武明空,商铺的伙计眼睛亮了,急忙出迎,又是行礼,又是欢笑道:“iǎ娘子来了,iǎ店最近新购了几样首饰,样式jing美,不可多得……”
“拿出来,让我看看。”武明空挥手说道,iǎnv儿态,偏要学做大人模样,却有七八分的相似,让人觉得理所当然,没有不伦不类的感觉。
娘子稍等。”伙计连忙答应,引请两人在铺中安坐,匆匆退到了后堂,过了片刻,手里捧着托案,iǎ心翼翼的走来,放在武明空的身前。
托案上放着四五个jing致的锦盒,也不用武明空吩咐,伙计满面笑容,轻巧打开了盒盖,笑眯眯道:“iǎ娘子慢慢欣赏,看中了什么,尽管拿去。”
铺中的光线充足,在阳光的照耀下,几个锦盒中的珠宝首饰,散发出璀璨夺目的光芒,大如龙眼,柔光若腻的珍珠链子,造型jing致,镶嵌珠y的金步摇,晶莹剔透、光芒闪耀的水晶耳坠,毫无瑕疵,十分圆润白
“这么iǎ的手镯?”武明空惊讶道,拿起了iǎ巧玲珑的圆形y环,纤美的iǎ手比划了下,发现根本戴不进去,放在掌心,珍珠般柔和的光芒,衬托得iǎ手白润如脂,灼灼如华。
韩瑞轻笑,提醒道:“不是手镯,那是指环。”
“要你说,我只是……故意装着不知道。”武明空iǎ脸微红,有点儿羞嗔,颇不好意思。a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拿来看下。”韩瑞伸手说道,颇有几分兴趣,也曾经听过,在春秋战国时期,就有戒指的存在,但是平时很少见人配带。
“是我先看上的,你可不能抢。”武明空声明道,小心翼翼把指环放在韩瑞掌心。
羊脂白玉,没有丝毫瑕疵,在阳光下散发出晶莹透明的光晕,仔细欣赏,韩瑞由衷佩服古代的匠师,在没有电转磨轮的帮助下,凭着简单原始的工具,点点滴滴的雕琢,硬是将一块整玉,打孔磨成了指环,这才是真正的水磨功夫。
伙计机灵,连忙上前说道:“公子,觉得如何,这枚指环,可是小店匠人,日以继夜,不休不眠,呕心沥血,耗费了几个月时间,这才磨制而成……”
“不眠不休几月,恐怕不只是吐血那么简单而已。”韩瑞笑道。
夸大其词,肯定不能较真,伙计嘿嘿笑了几声,也没有辩解,只是厚着脸皮,继续说道:“公子且看,指环品相完美,玉质柔光温润,也是难得的珍品。”
把玩了下,韩瑞握手道:“要了,多少钱。”
“不贵……才三十六贯而已。”伙计大喜,眼睛掠过狡赖之色,多半是将韩瑞当成纨绔子弟之流,送上门的肥羊,不宰白不宰。
小脸红扑扑的,有点儿羞涩欣喜,武明空轻声道:“太贵了。”
“是有点贵。”韩瑞赞同,把指环放回锦盒之中,目光游移,随意观看其他首饰。
伙计心中大急,眼看生意就要成交,自己却狮子大开口,把客人吓跑了,掌柜知道了,还不把自己骂死,当下赔着笑脸,小声说道:“真的不贵,公子你看,这玉质,这手艺……不过看公子面善,应该是常来帮衬的回头客,若是诚心购取,却是可以给个折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能扣多少,十贯钱成不成?”韩瑞饶有风趣道。
伙计愣了下,杀猪似的哀嚎起来,哭丧着脸道:“公子,你这也太狠了吧。”
“许你漫天要价,不能让人落地还钱呀。”武明空脆声道,掩嘴娇笑,清澈亮丽的眼眸,晶莹如月,闪动光泽。
“可以是可以。”伙计叫屈道:“可是,人家都是拦腰斩,公子却是斩膝盖,做这单买卖,恐怕连成本都收不回来。”
“那好,就按照你说的,拦腰价,十八贯钱。”韩瑞笑道:“成就成,不成不算了。”
察颜观色,听出韩瑞语气的坚决,伙计犹豫起来,告罪了声,快步返回后堂,片刻之后又走了出来,脸上有些懊悔之情,却笑眯眯说道:“没有问题,掌柜说了,公子气宇轩昂,怕不是普通人物,就算是亏本,也要结个善缘。”
亏本?商人的话,信了,就是冤大头,韩瑞怀疑,指环本来就是这个价,却给伙计翻倍,刚才在后堂,肯定给掌柜训了顿,不过与自己无关,韩瑞微笑,拿起指环继续欣赏,同时招呼了声,在店铺外面伺候的仆役,连忙走了进来付钱。
没有银行卡的时代,再怎么孔武有力,随身携带百贯钱财,能把人活活累死,所以大户人家出行逛街,若是不以马车装钱,带着三五仆役随行,根本不用指望能购买什么贵重物品。
钱货两讫,生意完成,伙计心情好转,又笑眯眯道:“公子,小娘子,敝店除了指环,还有许多珍奇,比如这块玉佩,与指环玉质相同,采自……”
“你别吵,我们自己看。”武明空清斥道,伙计识趣,连忙退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见到烦人的苍蝇走了,武明空满意微笑,美丽的眼眸有些期待,可是等了半响,期待的事情都没有发生,忍不住秀眉微蹙,伸出白生生的小手,无声的索要。
“什么意思?”韩瑞不解道,顺手把白玉指环放进怀中,贴身收藏。
这个动作,无疑是火上浇油,武明空恼了,眼眸轻瞪,清亮的瞳孔圆圆润润,泛着晶莹剔透的光芒,气呼呼道:“指环是我的。”
“却是我付的钱。”韩瑞摆手说道:“小孩子要什么指环,没到时候,过两年再说。”
“你……”武明空又气又急,眼眸慢慢湿润,盈溢着点点泪光,心里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十分复杂,过了片刻,目光微缓,却见身前,悄无声息的,多了一支精美的金步摇,点点流苏闪烁晶莹璀璨的光芒,耀眼夺目,
“簪子不错,配你正合适。”韩瑞说道:“拿着吧,不要哭了,不然大家以为,我在欺负小孩,有理也说不清了。”
“我才没哭。”武明空呶嘴说道,小手轻轻抹了下眼角,却是没接金步摇。
“不要?那就算了。”韩瑞缩手,就要收回。
“谁说不要的。”
武明空小手轻伸,夺过金步摇,在嫩白的掌中把玩观赏,有些爱不释手,虽然想要装成余怒未消的模样,可是嘴角情不自禁弯笑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真是小孩心性,韩瑞眼神柔和,轻声道:“明空……”
“什么?”武明空抬头,秀气的睫毛微眨了下,眼眸犹挂着细润的珠露。
“你想进宫吗?”觉得这样问有歧义,韩瑞补充说道:“进皇宫成为秀女、才人、嫔妃,甚至皇后……”
小脸充满困惑,武明空不解道:“为什么这样问,我为什么要进宫,皇后我知道,阿娘经常在说,长孙皇后是好人,可是嫔妃、才人是什么?”
微笑了下,没有回答,韩瑞继续问道:“这么说来,你不想进宫了?”
“不想,好端端的,进宫做什么?”武明空说道。
缓慢吐了口气,韩瑞肃容说道:“记得,你今日说过的话,不然……好了,付钱,走人。”
“古古怪怪,什么意思。”武明空莫明其妙,见到韩瑞已经出门,连忙雀跃跟上,手里揪住金步摇,仔细打量,眉开眼笑,没走几步,就遇上牵着武明心返回的钱丰。
“二姐,糖葫芦。”武明心甜笑道,肉乎乎的小手,拿着几串泛着油光的糖葫芦,胸前的衣兜涨鼓鼓的,应该是塞满了酥饼。
“不要,你吃。”眨了下眼睛,武明空摇头拒绝,同时告诫道:“明心,你也不要多吃,小心吃坏了牙,不漂亮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咬了块糖葫芦,武明心含糊说道:“牙坏,姐夫帮我打他。”
“哈哈,没有问题,姐夫一定帮你……”听得稚气童声,钱丰轻笑,旁人也忍俊不禁,思绪悠悠,怀念以往的时光。
几人汇合之后,沿着长街一路游逛过去,在布行小铺量了几匹时新的绸缎,又在街头小摊挑了个拨浪鼓玩具,把香气诱人,美味可口的糕饼小吃依次打了包,再到书铺买了几本长安没有的书籍,也已经到了午时。
随意找了间酒楼,吩咐伙计上了几盘酒菜,钱丰倒酒,伤感道:“二十一郎,才住两天,又要走了,你真的不打算多留几天?”
“都已经决定好了,你就不要动摇我了。”韩瑞微笑道:“我在长安等你。”
“放心,不会让你等得太久的。”钱丰自信说道,举杯豪饮。
呆呆的看着两人,武明空心头泛酸,急忙转过头去,悄悄地揉了下眼睛,看到她的动作,旁边的武明心有些奇怪,声音脆嫩道:“二姐,你的眼睛红红的,有沙子吹进去了么?”
“是呀。”武明空点头,轻轻眨眼,俏丽的眼眸,泛着几缕红丝,突然伸手拿了个杯子,搁在钱丰的前面,软声说道:“姐夫,我也要喝酒。”
“不行,你还小……算了,给你一杯尝试,吃了苦头,莫要怪我没有提醒。”
钱丰颇为无奈,执壶倒了杯醇酒,武明空端起来就往喉咙里倒,喝得有些呛急,剧烈地咳嗽起来,泪水慢慢的涌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要总是那么倔,听人劝告,可以少吃亏。”韩瑞摇头,递上了巾帕。
哼,武明空伸手接过巾帕捂唇,咳嗽有所缓解,一张小脸蛋变得红扑扑的,眼眸之中水波荡漾,不时溢出几滴晶莹泪珠,有点儿伤心难过。
韩瑞愣了,轻微笑道:“你也是,有空的话,可以到长安找我,东西两市,繁华热闹,远胜于荆州城,肯定让你流连忘返。”
也不知道听到了没有,武明空没有回应,只是呼呼的喘气,厌恶的把酒杯搁到桌案角落,拿着汤匙,不停的饮着鱼羹解酒,直到午餐结束。
出了酒楼,太阳已经开始向西边偏移,街道上少了几分炎热,多了几分清凉,和风习习,两旁的树木枝叶摇曳,挲挲响动,奏出瑟瑟的乐音,透出离愁的气息。
“走吧。”韩瑞轻叹,向驿站走去,一路上众人没有说话的心情,武明心年幼,不过小孩子对于气氛的认知,更甚于大人,看到三人沉默不语,也乖巧的没有发出声音来,时不时伸出粉嫩的小舌头,舔几下糖葫芦,悠然自得。
驿站之中,众人已经收拾好行李,等到韩瑞回来,再核对检查,没有任何遗漏的地方,也就直接起程了,这个时候,冯长史也带领着荆州官吏士绅前来相送,其中挽留辞让的过程,也不用尽述,反正到了码头,已经是半时辰之后的事情了。
在上船的时候,武士彠也到了,又上演了近半个时辰的离别好戏,韩瑞依依不舍,毅然决然,挥泪上了甲板,纤夫扬帆划桨,船只很快消失在江河的尽头。
觉得眼睛有些湿润,武明空轻轻摇头,天空碧蓝,白云悠悠,视野之内,一群大雁排成了人字,缓缓往南方飞来,可是船影却向北方驶去……v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秋去冬来,长安城的天气,一日三变,清晨的时候,湿寒露重,冷风扑面,颇有几分刺骨透凉;到了中午,阳光明艳,空气沉闷,不见风吹,连街道上的榆柳,都显得没精打采,垂头丧气的模样;晚上,又是另外的情形,夜风呼啸,尘土飞扬,刮得很是厉害。
往年的冬天,也是这般情况,城中的百姓,习惯成自然,自然有抵制的办法,早穿棉袄午穿纱,晚上再笼罩披风,万事无忧。
然而,郑淖约怀孕,临产在际,就要比较慎重,韩瑞出行未归,崔氏不放心女儿,要不是郑仁基拦阻,恐怕已经搬过来长往了,即使如此,也没有懈怠,每天闲着无事,必来问候,絮絮叨叨的提点郑淖约应该注重的事项。
郑淖约感动之余,又有几分苦恼,特别是产期日近,也不知怎的,心里有些莫名的浮躁,很不舒服,甚至于发了些小脾气,但是平静下来之后,又感到后悔莫及,幸好崔氏有经验,知道这是正常的行为,早就提醒大家注意,不至于担心。
不过,随着肚子越来越臃肿,跪坐的姿势就变得十分吃力,在崔氏的劝告下,郑淖约轻躺床榻,什么也不用做,梳妆打扮、饮水用膳,样样有人伺候,要不是床榻抬进不了卧房,恐怕连走路的权利,也给剥夺去了。
就算知道,这也是为了自己好,但是什么也做不了,郑淖约自然觉得无聊寂寞,看出她的心情,画屏小声说道:“我陪娘子下棋。”
“天天下,也不觉得腻味。”郑淖约慵懒说道,浑身软绵绵的,提不起劲来。
流萤在旁边出谋划策;“那就听曲、读书、踢毽子……我踢给娘子看。”
“……烦,没心情。”郑淖约摇头,越来越有娇蛮大小姐的架势,
唉,流萤画屏对眼长叹,束手无策,三个人就是这样,你看我,我看你,又沉默了半响,郑淖约忽然问道:“第几天了?”
“一个月零三天。”流萤有气无力说道:“娘子,你问好多次了。”
郑淖约置若罔闻,兴致勃勃道:“这么说来,夫君快要回来了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没错,按照行程,应该就是这两天了。”流萤说道,有些欣喜,更多的是无奈,特别是这几天来,时时刻刻,都在回答同样的问题,再多的兴奋,也被消磨得差不多了。
“既然夫君快要回来了,那么卧房……”
“收拾好了。”
“书房窗台……”
“抹净了。”
“衣裳……”
“洗了十几遍,洒干烫透了。”
“这样……”
流萤、画屏本来以为,对话会暂时告一段落,没有想到,沉吟了片刻,郑淖约又说道:“衣服洗了这么多遍,也应该褪色了,而且天色转凉,不如找裁缝来,给夫君多准备几套新衣裳过冬……”
唉,想到房中箱柜里面的,堆积如小山似的衣裳,两个小婢女又是长叹,却是没有拒绝,轻轻点头答应,画屏比较心细,不用度量,就记得韩瑞的身材高瘦,这件事情,自然是交由她来处理。
“屏儿,现在就去吧。”郑淖约热切说道:“说不定,夫君明天就回来了。”
“知道了。”画屏柔柔应声,目光与流萤碰撞了下,各自点头,彼此提醒之后,画屏就走了,没过多久,郑淖约提议道:“流萤,我想看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什么书,我读给娘子听。”流萤欣喜说道。
“毛诗。”郑淖约微笑,温柔轻抚小腹,慈爱说道:“等孩子大了,也要像他父亲那样,成为举世闻名的大诗人。”
“一定会的。”流萤赞同说道。
眨了下眼眸,郑淖约奇怪道:“流萤,你怎么不去拿书呀。”
“我在等屏儿回来。”流萤正经说道。
郑淖约嗔怪道:“这点小事,还要推给屏儿,你真是越来越懒了。”
“随你怎么说,反正我就是不上当。”流萤撇了下嘴唇,笑嘻嘻道:“别以为我不知道娘子的盘算,无非是想把我和屏儿都打发走了,自己爬起来胡乱走动。”
“小丫头,这么精明做什么。”郑淖约无奈道:“一直躺着,十分累人,连身子骨都快要酥软了,浑身难受。”
“可是早上,已经走动过了。”流萤犹豫不决。
郑淖约气结道:“才片刻,几步路,怎么够。”
“可是夫人吩咐了,宜静不宜动……”流萤耐心劝说道:“娘子,再忍忍,等小郎君生下来,就没有那么多顾虑了。”
“细作,间客,你现在是韩家的人,怎么尽听外人的话。”郑淖约责怪道,浑然不顾她口中的外人,却是母亲崔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流萤哭笑不得,不过也没有辩驳,笑嘻嘻的,任由郑淖约训斥,时间久了,郑淖约也觉得十分无趣,沉默不语,过了片刻,又忍耐不住,哀求似的说道:“好萤儿,你就让我起来,走几步吧。”
流萤慌忙说道:“娘子,不要这样,你哪里累了,我帮你捏拿……”
“头痛、胸闷、腰疼、两手酸软麻木……”郑淖约如数家珍,详细的列举,浑身上下,简直没有安然无恙的地方。
流萤急了,连忙叫唤道:“这么严重,快叫医生……”
“嗯,记得,要请希音妹妹过来,好几天没见了,怪想念的。”郑淖约幽幽说道,李希音来了,或许可以折腾片刻,就算不行,聊聊天也不错。
流萤眼眸掠过狐疑,然而不管是真是假,她也不敢赌,继续唤人,其他婢女没来,却见流萤匆匆忙忙奔了回来,气喘吁吁,小脸涨红,白腻的肌肤,透出细细的香汗。
流萤连忙说道:“屏儿,娘子身体不舒服,快叫希音姑娘来。”
“娘子…萤儿……郎君…回…回……来了。”
“什么?”流萤错愕,郑淖约精神振奋,脸上慵懒之气顿时消失不见,俏脸红润,呈现激动之色,急切说道:“流萤,快扶我起来……”
“是,娘子。”流萤回神,欢呼雀跃,手脚麻利,搀扶郑淖约起来。
这个时候,画屏拍着小胸脯,气息慢慢平缓下来,见到两人的动作,表情有几分困惑,迷糊说道:“娘子,萤儿,你们要做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郎君不是回家了么,我们去迎接他……”流萤欢喜笑道。
眼睛扑闪,画屏小声说道:“郎君没有回家呀。”
两人顿时愣了,郑淖约皱眉道:“刚才,你不是说,他已经回来了,怎么又变了。”
“是呀。”画屏明白了,掩口笑道:“郎君是回来了,派了仆役回来通知,可是没有回家,现在去皇城复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回家。”
“小丫头,又不说清楚。”郑淖约埋怨,不过眉目之中的喜悦,怎么也掩饰不住,连忙吩咐道:“快去,通知阿娘……吩咐厨房,准备宴席……要不要燃放鞭炮……流萤,你帮我看下,装束怎么样,要不要换件衣裳……对了,一路风尘仆仆,夫君回来,先要汤浴……”
郑淖约越说越乱,思维经常跳跃,流萤跟不上,俏皮笑道:“娘子,刚才说身体不适,现在怎么样了,还要不要唤医生?”
“娘子,身体不适,不要紧吧?”画屏紧张问道。
“别听流萤瞎扯。”郑淖约坚决否认,明眸带笑道:“让她去拿本毛诗,却磨磨蹭蹭的,半天没有动静,小懒虫似的……”
“冤枉呀”
庭院之中,响起了清脆的笑声,很快府邸上下,都已经知道韩瑞已经回来的消息,立即欢腾起来,按照吩咐,洒水扫地,烧火备宴,忙忙碌碌。
与此同时,皇城之中,看着熟悉的建筑,韩瑞心情舒畅,与丁太医等人,步履飘逸的来到了太常寺中,尽管是奉天子旨意出行,但是复命的对象,却是太常寺少卿刘文收,毕竟身为天下之主,帝王之尊,日理万机,这点小事情,知道结果就行了,没有必然的话,自然不会予以接见,如果事事过问,迟早会鞠躬尽瘁而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有没有见到天子,韩瑞等人也无所谓,离家一个月了,恨不能立即述职完毕,然后就算是请假,也要回去,幸好太常寺少卿刘文收颇有几分人情味,聆听韩瑞叙说此行的经过之后,看着坐立不安的几人,微笑说道:“行了,完成任务就好,明天写个奏折,上呈陛下即可,你们一路辛苦,本官也不多留,先行回家,休养两天,再照常点卯吧。”
“少卿仁厚……”几人笑容满面,纷纷开口称赞,毕竟因公出行,也是分内之事,能够休假两天,也算是意外之得,自然令人高兴。
“去吧……”刘文收挥手,忽然叫住韩瑞,提醒道:“韩博士,听闻你回来,陛下或许会召见垂询,你做好准备。”
“下官明白,谢谢刘少卿提点。”韩瑞笑道,客气两句,也没有什么事情了,韩瑞立即告辞而去,归心似箭呀,可是身在皇城,也不能快跑,这可是失仪之罪,而且一路上,遇到不少官员,见到韩瑞,自然开口问候。
“韩博士回来了……”
“才回来。”韩瑞笑脸相对。
“荆州风物如何?”
“不如长安。”韩瑞心中不耐,勉强忍住。
“一路辛苦了吧。”
“知道,还这么多废话。”韩瑞心里嘀咕,无奈的应付起来……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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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悠悠,希望速度快些,又想要稍微慢点,在矛盾的心情中,马车驶到官邑坊,见到熟悉的环境建筑,什么怯懦情绪,全部置之脑后,韩瑞掀开帘布,未等马车停稳,立即轻跃下来,直奔大门而去。
由于提前通知,仆役早就做做了准备,大门敞开,见到韩瑞的身影,立即欢呼大叫道:“郎君回来了。”
顷刻之间,几个婢女涌了上来,端着温水,捧着毛巾,又是洗手,还是擦脸,甚至要解鞋子濯足,韩瑞哭笑不得,用不着这么隆重吧,现在的韩瑞,可没有这样的耐心,胡乱的以毛巾抹脸,就急忙向内院走去。
才过了拱门,郑淖约等人,就迎面而来,看到韩瑞,清澈的眼眸中带着欣喜之色,还有几分痴迷,目光慢慢明亮起来,点点滴滴的渗出璀璨的光芒,白皙的俏脸,因为激动,浮现了两片红晕。
“淖约。”韩瑞停了下来,胸口有些起伏,灿然笑道:“我回来了……”
“夫君。”郑淖约低声叫唤,目光迷离,眼眸慢慢的湿润,晶莹的泪珠盈落,像是断了线的珍珠项链,沿着她的脸颊哗哗而下。
韩瑞再也忍耐不住激动的心情,箭步上前,张开双臂,搂着温香软玉,气息熟悉的身体,贴得紧紧的,没有丝毫的缝隙,郑淖约的眼神渐渐变得十分朦胧,身子轻颤,螓首埋在韩瑞的怀中,小声地抽泣起来,泪水如同泉涌,怎么也收止不住,似乎要将无数孤单难眠的夜晚,刻骨铭心的相思情义,全部抒泄出来。
“不要哭……我回来了,以后都不会离开……”韩瑞轻轻揉抚着郑淖约的背肌,温柔的安慰起来,眼睛红红的,声音也有几分哽咽。
轻轻挣扎,郑淖约抬头,看着韩瑞的脸庞,晶莹的泪珠悬挂在秀长的睫毛上,影像朦朦胧胧,不怎么清晰,犹如镜花水月,一切是那么不真实,疑是梦里。
“是梦么?”郑淖约呓语,细润的下巴微微蠕动,轻眨眼睛,晶莹的泪珠又悄无声息的悄然滑出,流趟过嫣红雪白的俏脸,滚落在韩瑞的衣襟上,融化消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稍微粗糙的手指,怜爱的轻抚着郑淖约细腻的俏脸,指尖触摸到晶莹温润的泪珠,心头也跟着暖融融的,韩瑞笑容灿烂,轻声道:“不是梦,我真的回来了。”
“回来,就好……”郑淖约笑了,笑中带哭,十分美丽。
韩瑞的眼角微微湿润,过了半晌,激动的心情才平静下来,左臂搂住她的身子,右手慢慢梳理她的秀发,轻声道:“不哭了,不哭了,小心动了胎气。”
郑淖约轻微点头,轻吸了口气,泪水慢慢的敛息,不过却不愿意离开韩瑞的怀抱,偎在他的怀里,微微摩擦,多日以来,彷徨浮躁的心情,也随之慢慢的沉寂下来,取而代之的是无比的安心与温暖。
就在这时,身边突然响起了几下轻轻的咳嗽声,韩瑞抬眼看去,却见崔氏就站在旁边,展颜笑道:“你总算是回来了,你不在的一个月,约儿日思夜想,寝食不安,无论我们怎么劝说,也没有效果,现在总算好了……”
“谢谢岳母大人照顾。”韩瑞愧声说道:“是我没有尽到夫婿的责任,让你老费心了。”
“知道就好。”崔氏笑道:“你不知道,这个月来,约儿换了个人似的,经常无缘无故的发小性子……”
“阿娘,人家才没有。”郑淖约脸色羞红,自然不会承认。
“没有?”崔氏轻笑道:“要不要问下流萤、画屏。”
旁边两个小婢女掩口轻笑,异口同声道:“这个真没有。”
“咦,你们倒是同心……”戏笑几句,崔氏问道:“符节,此去荆州,没受什么苦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郑淖约顿时有几分紧张,关切的看着韩瑞,仔细打量摸索,拍了下胸膛,示意自己没事,韩瑞微笑说道:“一路顺风,十分顺利,除了往回的行船,天天啃干粮腻味之外,其他却是没有什么不妥。”
“那就好。”崔氏欣慰说道:“差点忘了,你生于江南,擅船会水,不像我,坐个小竹筏,就觉得头晕,更加不用说行船半月了。”
南船北马,地域决定体质,十分正常,韩瑞附和,笑着说道:“习惯了就好,不过怎么也没有地上踏实。”
“夫君,你受累了。”郑淖约怜惜道:“吃不好,难怪这么消瘦。”
“出门在外,又是在船上,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韩瑞笑道:“不要紧,以后补回来,吃得白白胖胖,就像长孙国舅那样。”
“嘻嘻,那样娘子又不满意了。”流萤笑嘻嘻道:“像钱三郎那样,勉强可以接受,对了,郎君,钱三郎的事情,弄清楚了吧,前些时候,他送来了书信,在房里。”
韩瑞问道:“你们拆开看过了没有?”
“没有……”流萤摇头。
“不看,也无所谓。”韩瑞笑道:“我直接告诉你们……”
冬天已至,街道上的榆柳,已经有几分枯黄,可是宅院之中的花草树木,在仆役的精心照料下,仍然郁郁葱葱,散发出馥郁的芬香,韩瑞搂扶着郑淖约,一边向庭院走去,一边讲述此行的经历,等到叙说完毕,已然是日落时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晚宴时候,厨房准备了丰盛的酒菜,特别是在郑淖约的吩咐下,韩瑞的案盘,更是摆满了他平时最喜欢食用的美味菜肴,厨师精心烹饪,色香味形俱全,油光闪亮,酒肉香气扑鼻,令人垂涎三尺。
“不错,有情人终成眷属,也是难得。”崔氏感叹了下,问道:“他们准备什么时候成亲,记得到时提醒,郑家也要派人送礼祝贺。”
“谢谢岳母大人,三哥收到贺礼,肯定非常欣喜。”韩瑞微笑道:“估计是在下个月吧,不然就要过年了。”
“下个月……”崔氏沉吟说道:“的确有几个适宜嫁娶的黄道吉日,错过了,真的要等到来年的开春,现在就可以准备礼物了,到时一起送过去。”
韩瑞含笑点头,看了眼席间,奇怪道:“对了,怎么不见岳父大人?”
“他有事,已经有两三天没有回家了。”崔氏又是埋怨,又是心疼道:“今天晚上,多半也是如此。”
“怎么回事?”韩瑞惊讶道。
“大将军李靖,征讨吐谷浑大胜,捷报已经传回。”崔氏嘴角多了抹笑容,半是高兴,半是无奈说道:“具体情况不清楚,不过这等军政大事,一时半会,也理不清楚,朝廷大臣,已经忙碌好几天了。”
“大捷,真是好消息。”韩瑞欢喜道,也是在意料之中的事情,不会有多么激动,而且想到随军出征的韩壮,心里反而隐隐有几分担忧,也不知道他的情况怎么样了。
“的确是个好消息。”崔氏笑道:“听说胡酋伏允,已经自缢身亡,其子率部归降,现在朝廷大臣,应该是在商讨,应该怎样善后,安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与以前差不多吧。”韩瑞说道,颇有几分无奈,唐王朝,最大的麻烦,不是击败异族,而是大胜之后,怎么安置投降的部落,斩草除根,以绝后患的道理,朝廷君臣不是没有想过,主要是不现实。
其实,在前期的时候,实施以夷制夷的策略,成效显著,可是到了中后期,引狼入室,才有五代之乱,中原诸侯逐鹿,争战不休,不停的内耗,使得草原部落蓬勃发展,强盛的部落一个接着一个,喷涌似的冒出,先辽后金,西夏蒙古,几百年的时间,所谓的中原正统,日子过得十分憋屈。
问题在于,就算知道历史的走向,也不能透露呀,不然后果不堪设想,不是被人当成了疯子,多半就要上火柱,这是先知的下场。
况且,当初魏徵提出要斩尽杀绝,消灭心腹之患的建议,李世民都没有同意,何况自己,韩瑞心中摇头,不过,心里却也明白,只要本身强大,内部不乱,无论是什么外敌,都不可能动摇中原王朝的地位。
能不能做到这个目标,韩瑞心里也没有把握,可是愿意去尝试,反正有些事情,要做了才知道结果,如果不去实施,永远没有答案,即使最后证明是自己错了,也不要紧,大不了遗臭万年而已,人死之后,管它洪水滔天。
韩瑞低头沉思,忽然察觉眼前晃动,多了双白润纤手,郑淖约笑容绚美,浑身上下,散发出春风般的情绪,轻声道:“夫君,吃块羊肉片……”
“你也是。”韩瑞笑道,目光往下移动,看着郑淖约臃肿的小腹,仿佛能够感受到其中蕴藏的生机,暂时抛开了忧国忧民的念头,现在是温馨和睦的家庭时光,至于什么军政大事,生死存亡,以后有的是时间,慢慢料理,总有办法解决的。
“鱼羊腥膻,不宜多食。”崔氏在旁边谆谆教导道:“多煮些鸡肉汤羹,滋补养胎……”
谢过崔氏的指点,韩瑞牢记于心……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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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时候,东方已经浮上鱼肚的白云,几颗疏散的星儿,还在天空中挤眉眼地闪动,昨天晚上下了场iǎ雨,空气微凉,正好合适酣眠,躺在自家榻之上,鼻间缭绕素雅芬香的气息,韩瑞睡得十分安稳,雷打不动。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韩瑞自然而然,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却是郑淖约娇美的俏脸,眼眸光泽盈盈,充满了款款柔情。
“什么时候了?”韩瑞微笑问道,手掌搭在郑淖约的iǎ腹上,不敢着力,iǎ心翼翼的抚摩挲,停了下来,感受里面的胎动。
“巳时。”郑淖约回答,柔声说道:“见到夫君睡得深沉,反正不用点卯,所以没有叫唤,若是觉得累,不妨继续休息。”
“适可而止,睡多了难受。”韩瑞笑道:“不过你却不同,可不只是自己休息而已,连同腹中的孩儿,也要安眠,怎么早早就起来了。”
郑淖约纤手扶着iǎ腹,脸上洋溢着慈爱的光辉,微笑说道:“孩子要见父亲,大清早就不老实……”
“真的,这么调皮,出来了,打他iǎ屁股。”韩瑞凑了上去,贴耳聆听,跳动的声音越来越清晰,心里有种十分奇妙的感觉。
“等等,快要出来了。”郑淖约轻笑说道,身体的不适,已经消散了大半。
仔细打量,也发现郑淖约脸上的苍白之韩瑞也明白nv人怀孕的辛苦,应该要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难受百倍,可是这种事情,实在是爱莫能助,只得握着她的纤手,传递自己的关心爱护,诚恳说道:“辛苦你了。”
郑淖约没有说话,笑容如初,轻轻在蜷伏在韩瑞的怀中,悄无声息的闭上了眼睛,这是心灵上的避风港,温暖舒适,只要依靠其中,再多的辛苦,也能忍耐。
这个时候外的婢nv,听到房中的动静,轻轻的敲而进,服两人洗漱,收拾帐。浓情蜜意用了早餐,才陪着郑淖约在园中走了几步,听到韩瑞已经返回长安的消息,访客却是接连不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且,人家是好心前来探望,也不能责怪人家破坏自己的清静,不去迎接,反而失礼,所以韩瑞收敛心中的无奈出灿烂的笑容,客气的表示感谢,眼看就要到午时,少不了摆酒设宴待客,觥筹jiā错,十分热闹。
慢慢的,客人不仅没有减少,反而逐渐增多,韩瑞心里估算,可能要到晚上,宴会才能结束了,不过却也不是一无所获,至少在客人们的口中,大致了解朝廷最近的动态,不至于完全脱节。
舆论的重心,肯定是吐谷浑大捷,消息传到长安之时,即使没有当年踏破东突厥,俘虏颉利可汗那么轰动,但是满城欢声笑语,百姓振奋鼓舞的场面,却是始终如一。
“征讨大军,什么时候回来?”韩瑞问道,相对怎么处理吐谷浑降部,他更加关心的是韩壮的情况,是否平安无事。
“听说要休整几天。”上官仪身为秘书郎,在中枢之地行走,消息比较灵通,反正也不是什么机密,开口答道:“虽然大部众投降了,但是难免有些零零碎碎的iǎ部族,不识时务,躲藏起来,不愿意归顺,也要uā点时间整治。”
“不知进退,取死之道。”
“伏允就是前车之鉴,已经化为灰骨,他们还心存侥幸,迟早难逃劫数。”
“依我看来,根本不用怎么整治,只要给我一千骑兵……”
唐代的文人,与后世的军m差不多,十分喜欢纸上谈兵,也不考虑吐谷浑的实际情况,按照自己的想法,指点江山,挥斥方遒,口沫横飞,赞同者有之,反对的人也不在少数,这样更加妙了,立即兴致勃勃与之争辩起来,不说得对方心服口服,决不罢休。
这是常有的事情,韩瑞已经见怪不怪了,吩咐仆役,再捧几坛酒来,给他们补充水分,随之也不多加理会了,与上官仪细聊起来。
“除了吐谷浑之事,朝中还有什么值得注意的事情?”韩瑞请教起来。
举觞饮了口酒,上官仪沉说道:“注意的事情……传闻越王殿下准备纳妃,对象是中书郎岑文本之nv,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八成是真的。”韩瑞说道。
上官仪好奇问道:“你怎么知道的,是不是听到什么内幕消息?”
“内幕消息却是没有。”韩瑞微笑道:“不过在荆州的时候,却见到了越王府的功曹贺兰安石,与岑郎的父亲,两人jiā往甚密,十有八九,就是为了这件事情。”
“这么说来,应该确信无疑了。”上官仪点头说道。
“不一定。”旁边,有人凑了过来,笑眯眯说道:“我听到的,可不是岑家,而是阎家。”
“阎家?”韩瑞惊讶,脑中掠过阎婉儿的身影,连忙说道:“是不是阎大匠的nv儿。”
“没错。”那人笑道:“传闻,太子选妃的时候,长孙皇后相中的是阎家娘子,可是没说,陛下就选中了苏家nv,皇后心里有亏欠的感觉,所以这次越王殿下择妃,皇后很有可能会选阎家娘子,算是补偿吧。”
“真的,假的?”上官仪惊疑道,听起来,似乎有点儿根据。
韩瑞笑道:“管他是真是假,反正婚宴之日,不会请我们去喝酒。”
“这可不一定。”上官仪笑道:“你忘记了,自己可是太常博士,撰定吉、嘉、宾、军、凶五礼,皇子纳妃,也包括其中,可不能偷懒。”
一想,韩瑞叹气道;“唉,也是……”麻烦。
喝着美酒,聊聊侃侃,又到了晚上,客人纷纷告知,也有醒得不省人事的,留下来过夜,反正宅院厢房不少,也不愁没有安置的地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夜无话,第二天,韩瑞起了个早,主动前去拜访虞世南等人,就算知道他们多半在皇城上班,不在家里,也要留下名贴,奉上礼物,正式传递自己已经返回长安的信息,碰巧,也有一两人沐休,在家休息,见到韩瑞来了,立即热情款待。
消磨了两个时辰,在散骑常褚亮家里,与褚遂良iǎ饮了几杯,解决了午餐,韩瑞告辞而去,也不继续拜访下去了,打道回府,马车路过城南街道之时,见到街头有个算命道士,韩瑞心中微动,吩咐车夫东转,朝巾帼园而去。
一个多月了,也不知道巾帼园的情况怎样,不过有太子李承乾的照顾,应该会蓬勃发展,生机盎然,闯出了自己的名声。幻想着千百年以后,自己以nv医教育创始人的身份载入史册,韩瑞乐滋滋的,心情十分舒畅。
过了片刻,马车悠悠停下,按照韩瑞的吩咐,停在巾帼园的附近,离得较远,免得闹出什么误会来,随之回头提醒道:“郎君,巾帼园到了。”
听到车夫的声音,韩瑞掀开车帘,探出半边身子,仔细打量,青墙灰瓦,草木葱茏,真是一点儿也没有变,当然,才一个月,估计想变,也变不出什么uā样来。注视片刻,发现大紧闭,也没有贵眷进出,韩瑞眨了下眼睛,放下车帘,吩咐道:“好了,回去吧。”
车夫愣了下,怎么才来,又要走了,不过也不敢多问,连忙称是,收拢缰绳,就要驱车调头转弯而去,就在这时,巷子之中,忽然传来凌的嘈杂声,一群人肆无忌惮的纵马而来,直接奔来巾帼园墙之下,这才拉缰勒马。
娘子,我们又来了……”
“哟喝,想我们了没有。”
“快些开整天待在园里不烦闷呀,出来陪我们游玩,更加快活。”
口哨声,嚎叫声,响彻云霄,这些人装束古怪,简直可以称得上是衣冠不整,故意戴歪帽子手臂胳膊,背弓执剑,耀武扬威似的,口中怪叫么喝,挥舞着手中的兵器出许多动静来,久久没有散去。
不过,无论他们怎样闹腾,巾帼园的大始终纹丝不动,这些人也不死心,有人甚至骑在马背上,趴在墙头,兴奋的振臂叫道:“iǎ娘子,不要害羞,快些出来……”
“好端端的美人,做什么nv冠,怪可惜的,不如还俗算了,某家相貌不差,威武雄壮,绝对是良人,你要是愿意,某家立即托媒求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情我愿,今晚就可以房了。”
“嘿嘿,不要胡言说,吓坏了我的美人……”
秽语连篇,不堪入耳,韩瑞立即皱眉,心头燃烧莫名怒火,哪里来的泼皮无赖,居然在这里闹事,长安官衙不管,难道如意也不理会吗?
突然,巷子中响起尖锐的哨声,一个泼皮无赖的同伙,纵马而来,急声叫道:“兄弟们,他们来了,快走……”
“这帮鹰犬,多管闲事,哪天真惹恼了某家,一刀捅杀他们。”
“别废话了,不想吃牢饭的,就走快几步。”
娘子,等着,我们明儿再来。”
“走啦走啦……”
闹哄哄的声音之中,一帮人纵马消失在巷子的尽头,与此同时,在相反的方向,一行军卫匆匆忙忙而来,为首的正是如意,只见他面目含煞,怒形于不停的扬鞭策马,可惜还是慢了几拍,来到巾帼园前,贼人已经无影无踪。
“可恶……”如意握紧拳头,非常气愤。a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如意……”韩瑞开口叫唤,看着空荡荡的巷子,心里也有几分生气,好好的巾帼园,却被这帮无赖子弄得乌烟瘴气,怎么可能高兴得起来。
如意也是这个心情,闻声望去,见到韩瑞,脸上先是一喜,随之又黯然淡下来,带着几分羞愧的心情,慢腾腾上前,低头道:“韩公子,你回来了。”
“回来了。”韩瑞轻轻点头,皱眉道:“怎么回事?”
如意脸色一阵红一红白,变幻莫测,愧声道:“是我办事不力,请韩公子责罚。”
“责罚什么的,待会再说,现在我要知道原因。”韩瑞隐怒道:“刚才……那些无赖子,前来捣乱扰事,长安衙役也不管?”
“不是不管,而是那些人狡猾,衙役来的时候,就全部逃之夭夭,待衙役离开,又跑来扰事,实在可恨。”如意咬牙切齿道。
居然玩游击战,不过容易破解,韩瑞没好气道:“就在这里埋伏,等他们来了,一网打尽就是,何须费那么多心思。”
“可是守在这里,他们又不来了。”如意委屈说道:“而且,巾帼园里尽是女子,我们守在旁边,有些不合适,只得埋伏附近,听到动静追来之时,他们又望风逃走了。”
听起来,是有些道理,如意考虑周详,毕竟男女之防,一向是那些道学先生攻击的把柄,弄出个巾帼园,本来就不受他们待见了,再闹出什么绯闻,他们更加来劲了,不闹翻天才怪,不过,如意也是顾此失彼,两边不讨好。
韩瑞有点恨铁不成钢,斥声道:“这种事情,本来就是要速战速决,任由他们这样闹腾,不是同样落人口实,再说了,逃得了和尚逃不了庙,难道你们就不能记住他们的模样,直接带人上门捉捕么。”
如意低声说道:“试过了,拿了几人,可是没过几天,他们又给放了出来。”
“为什么?”韩瑞愕然,莫非幕后有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意无奈说道:“这些人皆是混迹市井的游侠儿,平时大恶不犯,小事不断,是牢里的常客,而且没有触犯刑律,罪责不大,关押几天,稍加惩戒,就能放出来了。”
“什么游侠儿,分明就是无赖子。”韩瑞怒声道,眉头紧锁,思绪飘飞。
韩瑞不是天生贵胄的公子哥儿,也了解民间的事情,自然清楚,长安的游侠儿,大致可以分成两类,一种是斗鸡走马、狎ji优游的文人士子、纨绔子弟,这些人自称游侠,其实就是觉得好玩,羡慕那种轻薄狂放,毫无拘束的生活,加以效仿而已。
还有一种,就是真正的游侠,韩非子笔下,以武犯禁的游侠儿,放荡嗜酒、斗鸡博猎、任气杀人,历来被朝廷官衙,视为不安因素的根源,从汉武帝开始,朝廷对于这种不受管束的游侠儿,向来是采取了严厉的打击措施,可是只能治标,不能治本。
每当有合适的环境,这类游侠儿,总是能够死灰复燃,屡禁不绝,他们之中,或许有正直无双,豪爽义气,古道热肠,乐于助人的侠客,但是更多的人,却是打着侠义的幌子犯罪,给自己谋取私利。
想象中的侠客,往往与现实,有一定差距的,当然,韩瑞也清楚,有些存在,是难以抹杀得了,也不准备对付整个阶层,盘算片刻,认真问道:“这些人,是偶尔前来扰事,还是天天来闹,人数是否固定,是不是同一伙人,查清楚他们是不是自发而来而的……”
如果是,那就要仔细应付了,韩瑞沉吟,不等如意回答,又问道:“这事,太子殿下知道了没有?”
“没有。”如意摇头,头低低的,满面通红,这点小事也处理不好,怎么有颜面向太子殿下求助。
韩瑞叹气,轻声道:“你这是在纵容他们,如果开始的时候,太子殿下出面,也不用有什么动作,他们心存忌惮,不敢轻举妄动,可是现在事情已经闹开,太子殿下反而不好自降身份,直接出手帮忙。”
如意听了,更加觉得羞愧,面红耳赤道:“韩公子,是我考虑不周。”
“不对,是你考虑太多,才有了顾忌。”韩瑞说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意也是好心,觉得只是小事,不想麻烦李承乾,认为自己可以妥善解决,想法本身没有错误,毕竟上位身不能事必躬亲,养这么多手下,就是用来分忧解难的,不过如意到底是阅历浅,对付这种事情,经验不足,才拖到了现在。
但是,错了就是错了,如意也不想再找借口,羞愧的承认错误,打算待会就返回东宫,向李承乾汇报,自求处罚,同时求教道:“韩公子,此事应该如何处理。”
“让我想想……”韩瑞沉吟起来。
就在这时,却听轻微的吱呀声,巾帼园大门开了条小缝,一双清澈明亮的眼眸,悄悄地打量外面的情况,见到几个军卫的身影,立即松了口气,纤手轻拉,大门开了半片,一个俏丽的小姑娘走了出来,怯生生叫道:“如意哥哥……”
“吉祥”如意回头,目光柔和,脸上多了分笑容。
韩瑞也随之看去,是个清秀可爱,眉目如画的女童,十岁左右,明眸皓齿,亭亭玉立,迈着小碎步走来,一张芙蓉秀脸,双颊晕红,似乎有点儿羞涩,甜笑道:“如意哥哥,谢谢你将坏人赶跑了。”
“不用谢,这是我分内之事。”如意轻声说道:“而且,又不能彻底解决此事,估计明天他们还要来闹腾,我真是无能。”
“不怪如意哥哥,是那些坏人太可恶了。”吉祥细声说道:“明天哥哥再来,赶跑他们就是了。”
“吉祥你放心,下次,我肯定打断他们的脚,让他们不能再来。”如意保证说道,其实心里也没底,只是安慰之语。
不过吉祥却没有怀疑,纯真清澈的眼睛,充满了信任之色,嗯声点头道:“吉祥相信如意哥哥。”
如意心中温暖,拉着吉祥的小手,认真说道:“一定会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旁边,韩瑞揉着光滑的下巴,脑中涌现某些邪恶的想法,如意居然有这样的爱好,真是没有想到呀,怎么说来这,人不可貌相,养成才是王道。
“吉祥……”软润的声音传来,韩瑞身体微滞,连忙转身看去,李希音的身影出现在巾帼园门前,姿容秀美,神气温婉,眉如新月,眼含秋水,见到韩瑞,雪白娇媚的俏脸,惊喜交集,嘴唇微微上扬,就要展颜而笑,随即想到什么,脸色又沉了下去,别开目光,悠声道:“吉祥,快回来,坏人又来了。”
“哪里?”如意连忙顾盼,招呼军卫警戒。
一根白腻纤秀的葱指对着韩瑞,李希音怨声道:“那个不是……”
呃,如意明白,这是人家小两口的事情,立即识趣拉着吉祥,走开了几步。
“老师……”吉祥招手,却发现李希音似乎没有察觉,不由得有几分奇怪,就要再叫唤,在如意的提醒下,似懂非懂,不过也没再出声,安静的观看。
咳,颇有几分尴尬,韩瑞走了过去,到了巾帼园的台阶之前,也慢慢的止步,毕竟是自己定下的规矩,自然要遵守,但是韩瑞的反应也不慢,立即找到了个名正言顺的理由,微笑说道:“希音道长,最近内子身体偶有不适,能否前往出诊。”
“没空,吉祥,我们回去。”出乎意料,李希音一口拒绝,上前几步,拉着吉祥的小手,向巾帼园中走去,纤美的身影进了门槛,却听砰的声,大门紧闭。
唉,女人心,海底针,难以预测,韩瑞无奈摇头,一句话也不多说,可见真的生气了,轻易之间,怕是不能消解,问题在于,连生气的原因也不知道,应该怎么道歉?
回头看了眼偷偷窃笑的如意,韩瑞没好气道:“走了。”
“去哪?”如意连忙问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哪里都行,合计对付那帮无赖子。”韩瑞恶狠狠说道:“天子脚下,朗朗乾坤,真的以为长安城没有王法了吗,有些人求死心切,那么我们就成全他们。”
“喏。”如意应声,脸色有几分激动。
韩瑞等人匆匆而去,没过多久,巾帼园的大门,又开了条小缝,看着空荡荡的巷子,李希音更加生气了,晶莹贝齿咬着嘴唇,小手握着拳头,对空挥舞,口中嘀咕,念念有词……
“老师,你在做什么?”吉祥好奇问道,纯真眼睛的深处,隐藏了点狡黠的笑意,教坊司出来的孩子,往往要比同龄人更加成熟。
“没什么。”李希音俏脸微红,有点儿窘然,随之清丽的眼眸,盈溢动人的神采,轻轻抚着吉祥的小脑袋,微笑说道:“吉祥,待会告诉她们,以后不用担心有坏人来了。”
“为什么?”吉祥惊讶道。
李希音笑了,璀璨犹如夏花,绚丽美艳,轻声说道:“因为……他回来了。”
“哦。”吉祥轻轻点头,眼睛扑闪,有些迷惑不解,却是不明白,李希音怎能这样肯定,不过也没有多想,一切的答案,就在明天揭晓。
第二天,艳阳高照,晨雾稀薄,巾帼园与往常没有什么不同,清脆的读书声,随着清风悠扬传出,若隐若现,颇有几分韵味。
不久之后,巷子的前头,蹄声如雷……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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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谑的声音响起,期间夹着阵阵怪叫,附近的百姓听到了,连忙将自家的房锁上,在替巾帼园的nv子可怜之时,心里也隐隐约约多了几分埋怨,若非她们在此,怎会招来这么多轻薄子前来闹腾。**更新最快**
这是升斗iǎ民的无奈,也是他们的悲哀,在奈何不了那些无赖闲汉的情况下,却会把矛头指向相对弱势的巾帼园,而且,也不能说他们错了,虽然他们的想法没有道理,但也是为了家人着想,求个安生日子罢了。
当然,对于兴致勃勃,胡怪叫,秽语连篇的泼皮无赖来说,根本不在乎邻近的百姓,心里是什么样的想法、厌恶的念头,只要他们高兴,甚至敢无视礼法,闯进宅,夺人首级,白日高歌,远遁千里。
因为他们是侠猎游冶、斗ji走马、任酒使气、赌博宿娼,甚至劫财越货、杀人啁血、来去无踪,那是常有的事情,如果规超规矩矩,安分守己,怎么可以称之为侠,更加不能体现他们的超然地位。
“望风的兄弟,机灵点儿,见到那个白面娈生来了,立即报信。”
“哼,若不是看在他们是军卫的份上,不想招惹麻烦,早就将他解决了。”
“嗬,谁说不是……算了,不提败兴的事,看下某家相中的美人,是否出来了……”
这些自诩游侠儿,在百姓眼中,却是无行的轻薄子,骑马在巾帼园绕行,来到声音较为密集的矮墙上,站在马背上,探头观看园中的情况。
“嘿,见到什么没有?”
“没,这些iǎ娘子,越来越害羞了,都躲在屋里了最新章节百度搜索
“唉,真是可惜。”一人mo着拉渣的胡须,叹息说道:“怎么可以这样,我们又没有歹意,只是心中爱慕,想要亲近亲近而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是。”旁人说道:“这般不近人情,肯定是那些nv冠授意的,真是多管闲事。”
“话说回来,几个nv冠,长得真是不错,特别是那个领头的,啧啧,白白嫩嫩,美得好像天上的仙nv,与之相比,平康坊那些妓人,真是不堪入目……”
“不堪入目,你怎么天天去。”
“嘿嘿,看得火起,不去宣泄,怎么能行……”会意的笑声,哄然成片,瞬间,化作悲惨的嚎叫,几个趴在墙头的闲汉,连忙回头,却给吓了大跳。
只见四通八达,又宽又长的巷子中,突然冒出来了几百上千个军卫,手里执枪握戟,甚至有十几人,单膝跪地,明晃晃,光灿灿的弓弩,瞄准朝向他们,铁簇箭头在阳光下,散发出税利的锋芒,寒气bi人。
巷子的尽头,两三个望风的同伴,已经被揍得死狗一样,身体瘫软,只是懂得哼哼,任由几个身材魁梧,表情冷酷的军卫,揪着衣领,拖地而来,看情况,好像是有气出,没气进,若是不加以救治,或许就活不成了,不过此时,其他人也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哪里有空理会。
一个军卫冷声喝道:“弃械,跪下……”
打,二十来人,不够人家塞牙,逃,路又被堵住了,况且人家的弩弓已经张开了,敢有异动,立即放箭,虽说出来的,早将生死置之身外,可是也不能做个糊涂鬼呀,怎么也想不明白,他们不过是一帮闲汉而已,几个衙役就能逮捕拘禁,何必出动这么大的阵势,这样的待遇,他们自问消受不起最新章节百度搜索
识时务者为俊杰,一个泼皮闲汉,乖乖的从马背上下来,放下手中的长刀,无师自通,摊开双手,赔着笑脸,忐忑不安的说道:“诸位将军,我等应该没有冒犯之处,为何……”
“废话,你们几个,立即弃械,不然杀无赦。”军卫依然冷酷,没有解释的意思,只是轻轻挥手,一群军卫立即横枪,步步bi急,雪白的枪头,一簇红缨,仿佛是鲜血染成,分外的耀眼,杀气凛冽。
使了好几个眼那个闲汉气急败坏道蛋,你们几个没有耳聋吧,还不快些放下手里的家伙。”
好汉不吃眼前亏,势比人强,拿ji蛋砸石头,螳臂当车的事情,不叫勇敢,而是愚蠢,所以其他人十分顺从,连忙将手里的刀剑挟弹之类,放下军卫指定的位置,心里充满了人为刀俎,我为鱼的惶恐心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察觉军卫的目光不善,那个闲汉抱着希望,继续哀求道:“将军,你看,我们只是路过,不知道诸位将军要来,绝对没有任何冒犯的地方,能不能把我们放了,我们立刻就走,绝对不耽搁……”
发号施令的军卫没有作声,只是让开身体,一个少年慢慢走来,脸上挂着和煦的笑容,白皙的肌肤,犹如上等的美在阳光的映照下,莹润着明珠似的光泽,风神俊秀,绝对是世间少有的俊美男子。
“白面娈……”那些泼皮闲汉顿时呆若木ji,眉头直跳,心中叫苦不迭,完蛋了。
风般和煦的笑容,在泼皮闲汉的眼中,无疑是与地狱恶魔似的危险,实质上也是如此,如意抱拳,轻压关节,咔嚓几声,冷笑说道:“尔等恶贼,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埋伏此地,手执凶器,意图对太子妃不轨……”
“太子妃……意图不轨……”晴天霹雳似的,为首的泼皮闲汉,愣了半响,脑袋立即摇得像拨鼓似的,慌张说道:“没有,绝对没有……”
“……被巡逻卫士发现行踪之后,没有束手就擒,反而出言不逊,负隅顽抗……”如意怒发冲冠,厉声斥喝道:“这等目无王法,肆意妄为之徒,人人得而诛之,来人,给我打……”
一声令下,不等那些泼皮闲汉,作出什么反应,巷子的岔口,就冲来二三十个,手执粗棍的彪形大汉,连开口求饶的机会也不给他们,挥舞手中的粗棍,劈头盖脸的猛打……这些彪形大汉,皆是军中的悍卫,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做手下留情,手劲很大,全力挥舞棍bāng,甚至能够将碗口粗的iǎ树打断。
而今,对付这些泼皮闲汉,简直就是杀ji用牛刀,iǎ材大用了,一棍子下去,简直就是血横飞,一时之间,哭爹喊娘之声,不绝于耳,却见卟卟的沉响,伴随杀猪似的悲鸣惨叫,却是打折筋骨了。
“哎呀,将军,这是误会……”
“公子,我们知道错了,不要打……”
开始的时候,这些人还有力气闪躲,蹲跪抱头,泣声求饶,可是到了后来,已经痛得失去了知觉,全身上下,麻木不堪,五颜六没有完好的地方,就像一堆烂泥,瘫软在地,死鱼似的,瞪着眼睛,口吐白沫。
幸好,彪形大汉手中的粗棍,已经提前缠了几层麻布,就是有了这层防护,这些泼皮闲汉才得以幸免,不过,或许有人宁愿求死,也不想尝试这个皮之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看到他们的惨状,多日积下的怒火,终于散去了大半,如意暗爽,挥手说道:“拖下去,打进天牢,严刑拷问,看下是谁有这个胆子,居然敢行刺太子妃……”
几个军卫应声,上前几步踢踹,发现这些人连呼痛的力气也没有了,立即招来七八辆大马车,手脚麻利,仿佛堆白菜似的,将这些人塞进车厢里,押送而去,随之立即有一群杂役,挑着水桶,拿着扫帚,洗洗刷刷,片刻功夫,就将这里清扫干净,只留下几滩清晰的水印,即便是如此,路过的行人,恐怕绝对不会想到,这里曾经是某个凶案的现场。
当然,如果百姓细心观察,就会发现,七八辆急行的大车边沿,辘轳底下,盈盈溢溢,隐隐约约,渗出了点点滴滴的血液,如丝如线,沾落尘埃,立即变成了褐的痕迹,可是,街头巷尾之中,行人熙熙攘攘,jiā织如流,争相践踏,你来我往,过了片刻,哪里还有什么痕迹留下。
与此同时,在几百军卫的簇拥下,一车华丽的七宝香车,缓慢的停在了巾帼园的前面,大开启,几个nv冠,与十几个nv童迎了出来,在两个俏丽宫nv的搀扶下,太子妃苏绫步履轻盈,巧步下了香车,也不停留,径直走进了巾帼园中,几个随行的宫nv,连忙跟随进去,余下的军卫,就分成几拨,立在前警戒。
附近的百姓,透过隙,亲眼目睹了整个情形,心里又是敬又是畏,连说话走路,也比平时更加iǎ心翼翼,唯恐惊扰了太子妃的鸾驾,落得与那些泼皮闲汉同样的下场,不过见到他们的惨状,想到平时受到的恶气,也不知怎的,心中不由生出几分快意来。
如意也是这样的心情,脸上的笑容灿烂,快步走到巷子尽头,恭敬说道:“韩公子,按照你的吩咐,已经全部解决了。”
“那就好。”负手而立,韩瑞淡然说道:“下次遇到这样的事情,不要与他们纠缠,直接敲打就是,不受些苦头,这些人不长记
“明白了。”如意牢记,也有几分迟疑道:“韩公子,你看此事,是否有人挑唆?”
“不管有没有,已经没关系了。”韩瑞说道:“反正杀一儆百,其他人也该有所收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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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早说,快带我去拜见。##看iǎ说必去##”韩瑞埋怨道。
与太子妃苏绫的排场相比,李承乾的出行,就显得比较低调,只是带着三五个随从,常衣便服,富贵公子的打扮,就在坊间一家普通的酒馆之中,悠然自得的欣赏着庭院秋风吹拂,落叶摇曳飘落的景观。
听到背后的动静,李承乾回头,见到韩瑞的身影,脸上多了抹笑容,愉悦说道:“总算回来了,还以为你沉醉于荆州风物之中,不愿意回京了。”
“我这是出使,不是外放,再有十个胆子,也不敢滞留。”韩瑞笑道:“而且去到之后,可谓是又吃又喝又住,待得久了,荆州官员也有意见的,上本参奏,岂不是自找苦吃,不如尽早归去,也能博得处事干练的名声。”
“倒是好算计。”李承乾叹笑道:“值得提倡,提高效率……”
“陛下实行jing官并省之政,效率已经够快了,还要提高,且不说朝中大臣,就是我这样的卑微iǎ官,心中也有怨言。”韩瑞轻笑道:“这个,算不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好像也算……”
笑语几句,两人对席落坐,旁边的从动作利索,奉上了酒水糕点之类,这些jing致美味的物事,iǎ酒馆没有供应,也供应不起,都是李承乾出行,仆役自备带来的,由宫廷的御厨jing心烹饪,味道自然非比寻常。
李承乾从iǎ吃到大,早就腻味了,觉得还不如民间坊市的iǎ吃美味,见到韩瑞赞不绝口,撇嘴道:“说过,要赠你几个御厨,你又不领情。”
“过犹不及口阿。”韩瑞微笑说道:“再可口的人间美味,吃得多了,也不觉得新鲜,还是偶尔品尝才好,起码心里有个念想,永远不觉得腻味。**更新最快**”
李承乾沉说道:“这个,就是你说的,距离产生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是这个意思。”韩瑞笑道,只是随口说说而已,看李承乾的模样,好像有什么触动,算了,不主动打听,知道得太多,也不见得是好事。
“嗯,我明白了。”李承乾笑了笑,随之板脸说道:“肯定又是如意……滚进来吧。”
人影晃动,如意匆匆忙忙进来,扑通跪下,哭丧着脸道:“太子殿下,我知道错了。”
“不是你错,而是孤错了,是孤平时太纵容你。”李承乾斥责道:“一点iǎ事都办不好,出了差错,还学会欺上瞒下,隐匿不报了……”
“绝对不敢。”如意慌张说道:“奴子可没有欺瞒殿下的心思,只是些微iǎ事,用不着惊动殿下,奴子自己就能解决。”
“事实证明,你解决不了。”李承乾说道:“而且与nv子似的,又喜欢嚼舌根子,东宫里的事情,没少往外说吧。”
“冤枉呀殿下。”如意真的急了,惶恐说道:“奴子办事不力,理应受到严惩,绝对没有丝毫怨言,可是在殿下身边当差日久,一向恪守规矩,守口如瓶,从来没有胡言语。”
旁观者清,韩瑞看出点端倪来,开口笑道:“太子殿下,如意也是出于好心,想为你分忧解难,只是缺少了历练,事情办得不够彻底,看在他往日忠心耿耿的份上,你就原谅他吧,至于对外宣扬东宫之事……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听殿下的意思,好像是如意和我说了什么,问题在于,我根本不知道口阿。”
看着如意满面无辜的表情,韩瑞坦然自若的神态,李承乾信心动摇了,想了想,有几分迟疑,不好意思说道:“你不是知道了……那事,刚才故意劝诫我呀。”
“什么事情?”韩瑞莫明其妙,苦笑道:“太子殿下,我又不是神仙,前几天,还在江河里乘船飘怎能知道京城之事。**更新最快**”
看了眼跪在地上的如意,李承乾释然,心里也不觉得,一向忠心本分的如意,会把自己的i事,胡传扬出去,当下挥手道:“好了,韩瑞给你求情,这次就先记着,下次再犯什么错误,加倍惩处,绝不轻饶。”
“多谢太子殿下。”如意感ji涕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承乾轻轻点头,吩咐说道:“你先退下,让外面的仆役避开三尺,不要打扰孤与韩瑞商议事情。”
“喏。”如意连忙应声,稍微收敛心情,却步而出,按照吩咐,清退守在前的随从。
“什么事情,这样神秘。”韩瑞心里嘀咕,好奇打量李承乾,发现他清逸的脸庞,有几分红润,支支吾吾,吞吞吐吐言又止。
干等了半响,发现李承乾没有述说的意思,韩瑞无奈,只得轻声问道:“殿下,有何事情与我商议?”
“你真不知道?”李承乾有些不信。
韩瑞誓言旦旦,肯定道:“真的不知道。”
“那我就告诉你……”李承乾迟疑说道:“…我…孤…与太子妃……吵架了。”
哦,韩瑞恍然大悟,表情如常。
嗯,过了片刻,李承乾忍不住问道:“你没有什么要说的?”
“这是殿下的i事,iǎ臣位卑言轻,哪有说话的资格。”韩瑞谦逊说道,恪守为臣之道。
李承乾翻起了白眼,恶狠狠道:“现在推诿已经迟了,不说出个所以然来,孤要灭口。”
“说到是可以,问题在于,说什么也不合适。”韩瑞苦笑道:“帮殿下谴责太子妃,还是帮太子妃谴责殿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当然是……”李承乾顿了下,低声道:“孤可没错。”
“那是当然,殿下身为太子,日后的皇帝,怎么可能犯错。”韩瑞立即开口附和:“所以不言自喻,肯定是太子妃的责任,难道她不知道,夫为妻纲,无论什么事情,太子殿下永远是正确的,如果错了,应该自觉参照以上……”
“你连事情的来龙去脉都没有了解清楚,怎么可以肯定一定是太子妃的责任。”李承乾嘟噜说道,恼羞成怒,听起来,却不是为了韩瑞的调侃,反而在维护太子妃。
韩瑞无奈,叹气说道:“殿下没错,太子妃又没有责任,那么肯定是我的不对,居然忘记清官难断家务事的俗语,参合这件事情,岂不是自取其咎。”
李承乾不说话了,皱眉寻思,心浮气躁。
根本没问什么事情,韩瑞笑道:“太子殿下,夫妻之间,绊嘴、吵架,那是常有的事情,没有必要放在心上,男子汉大丈夫,心iong开阔,不要与iǎnv子一般见识。”
“……孤,就是这种想法。”李承乾颌首,表示认同,不过仍有余怒,气恼说道:“但是她最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居然……”
李承乾适时止声,没有透的打算,韩瑞心里痒痒,居然怎样?捻酸吃醋,还是不给李承乾上可能不iǎ……韩瑞浮想联翩,却没有迟疑,开口劝和起来,毕竟坏人姻缘,罪大恶极之极,韩瑞可不愿意为之。
况且,明眼人都能够看得出来,李承乾表面上怒气冲冲,其实对于太子妃苏绫,根本没有多少怪罪之意,想来也是,才成亲不久,正是如胶似漆,柔情蜜意的时候,怎么可能腻烦,而今吵架,无非是两个出身贵胄格有些高傲的年轻人,放不下身段,才闹出来的误会,不出意外,只要太子妃服个软,无论是什么矛盾,都会烟消云散。
至于让李承乾率先道歉,这种可能不是没有,只是微乎其微,将近于无,说到底现在还是男权至上的社会,即使nv子不是附庸,不过也是陪衬,偶尔耍下子,还可以说是增加夫妻之间的情趣,但是次数多了,肯定令人生厌,想必以太子妃的聪明,就算自己想不到,也会有人提醒她吧。
韩瑞心里在权衡,表面上自然是慷慨ji昂的说道:“太子殿下,日后能够包容天下,难道现在却装不了的恼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当然可以。”李承乾举觞豪饮,重重搁杯,高声说道:“孤的心iong自有乾坤,包寰五湖四海,囊括江山社稷,只要她……”
“太子,太子……大喜,大喜……”就在这时,屋外传来阵阵喧闹的声音,如意连忙上前阻拦,可是听到消息之后,根本顾不上礼节,转身直闯厅中,满面惊喜jiā集,伏跪地上,大声呼道:“恭喜太子,贺喜太子……”
李承乾皱眉,奇怪道:“喜从何来?”
“太子妃有喜了。”如意欢笑道。
“什么喜……真的?”李承乾猛然起身,一脸的惊愣。
“真的。”如意连忙点头,汇报说道:“这是巾帼园传来的消息,太子妃的贴身宫nv就在外面,绝对不假。”
“传她进来……不,我去看她……”李承乾欣喜若狂,进退失度,浑然忘记,旁边还有个韩瑞,脚步匆匆,就冲出了厅外,接下来就是一阵凌的声音,似乎已经出了酒馆,以最快的速度前去看望太子妃了。
本来,请太子妃前往巾帼园会诊,只是想要找个借口,调动东宫军卫,把那些泼皮闲汉一网打尽,没有想到,却得到意外的喜讯,也算是无心之得,韩瑞嘴角笑容浓郁,等到皇长孙出世,李承乾在李世民和朝廷大臣心中的分量,应该更重了。
突然,想到某件事情,韩瑞跳了起来,摇手叫道:“喂,没付钱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然而此时,李承乾已经率众走远了,哪里听得叫唤的声音,虽然说,是自带酒水,没有用到酒馆的酒菜,但是场地的使用费,总不能赖去吧最新章节百度搜索韩瑞无可奈何,报复的,连喝了几杯美酒,吞了几块糕点,这才结账走人,太子妃怀孕,这可是难得的事情,不前去道个喜,凑个热闹,太不给面子了。
这个时候,巾帼园前,分外的热闹,在大帮宫nv的簇拥下,太子妃苏绫嘴弯笑,美丽的眼眸,充满了喜悦的光芒,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一样适用于皇家,而且相对普通百姓,帝王宗室,更加注重血脉的延续,甚至关系到江山稳固的高度。
当然,现在的皇帝是李世民,光是皇后的嫡子就有三个,连同七八个嫔妃之子,不愁没有皇位继承人,自然不会担心这个问题,不过现在怀孕的是太子妃苏绫,其中的意义又大大的不同,指不定就是皇长孙,将来太子李承乾即位,皇长孙可能就是太子,再以后……也不用扯那么远,反正在场的人都知道,太子妃肚子里的孩子,不管是男是nv,注定是天生贵胄,尊贵之极,容不得有丝毫的怠慢。
“太子殿下驾到……”
随着从的呼叫声,李承乾急步走来,心里高兴,乐不可支,早就把两人之间的iǎ别扭置之脑后,兴冲冲的拉住苏绫的纤手,兴奋道:“绫儿,是不是真的。”
脸上洋溢着m人的笑容,苏绫娇羞说道:“真的,殿下,妾身有了,快两个月了。”
“太好了……”李承乾失态欢叫,立即化身成为绝代好丈夫,iǎ心翼翼搀扶着苏绫,紧张说道:“怎样,累不累,感觉身子有什么不适的地方。”
“没有,一切正常,只要安心养胎就行。”苏绫欢喜说道,轻抚着iǎ腹,仿佛能够感受到其中正在蕴育的生命,脸上浮现慈爱之意,充满了圣洁的光辉,每个即将成为母亲的nv子,总是不由自主的,流l出这样动人的神采。**更新最快**
自然而然,李承乾也伸手过去抚mo,有些酥软,苏绫俏面飞红,低声道:“殿下……”
李承乾愣了下,才意识现在可是大庭广众之下,这种i密的动作,有些不合适,连忙咳嗽了下,掩饰尴尬之反应更是不慢,大声说道:“来人呀。”
“殿下有何吩咐?”几个从连忙涌了上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巾帼园nv医诊治太子妃有功,理应嘉赏……”李承乾豪气说道,至于怎么嘉奖赏赐,自然有手下负责,现在的李承乾,可没有心情留在这里,最迫切的事情,就是送苏绫回宫,然后去给李世民与长孙皇后报喜。
“恭送太子、太子妃……”李承乾的车驾走了,巾帼园的nv冠,也欣然返回园中,太子的赏赐,她们倒不怎么稀罕,高兴的是,以后不用担心那些泼皮闲汉再来打扰了。
巾帼园大关闭,街头巷尾恢复了平静,过了良久,附近的百姓,悄悄地打开了宅拜访左邻右舍,坐在深厅里,压抑嗓声的议论起来。
“刚才的,真是太子殿下?”
“几千个威风凛凛的军卫,护持左右,这么大的阵势,这还能有假,再说了,在长安城中,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冒充太子呀。”
“没错……”
一片附和之声,齐声赞叹李承乾相貌堂堂,英武神武,天姿不凡,类似陛下等等,可见在市井iǎ民眼中,帝王储君总是仁厚善良的,至于是不是,反正他们不敢否认的。##看iǎ说必去##
突然,有人嘿嘿笑了起来,旁人自然要问个究竟,却听他幸灾乐祸道:“报应口阿,真是报应,那些泼皮,叫他们不要那么嚣张跋扈,现在吃着苦头了吧。”
“言之有理,连太子的车驾也敢冲撞,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这就叫恶人自有……善人教训。”好不容易才缓转了过来,唯恐旁人揪住话柄不放,那人急忙说道:“照我说来,肯定是太子知道,我们坊间有这些人作恶,所以特意前来主持正义,为我们出气。”
“有理,有理……”也是说说而已,至于信不信,反正在场的人都表示信了,市井百姓打着哈哈,随意闲聊,歌功颂德,其实他们之中,也有心明眼亮之人,岂能看不出来,那些军卫,分明是冲着这伙泼皮来的,不然时间怎能捏拿得这样jing确,而且包饺子似的,由四面八方bi近,就算泼皮警觉,也无处可逃,乖乖授授首投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为巾帼园背后势力咋舌之余,告诫自己不能得罪之余,心明眼亮的百姓,也有些不解,只是为了对付二十几个泼皮而已,没有必然出动这样大的阵容吧,七八百个军卫,差不多可以攻城掠地了。
他们却不知道,这是韩瑞的布置,行事喜欢求稳,狮子博兔,都竭尽全力了,既然自身有优势,那么自然要彻底的发挥出来,干嘛要留手,一劳永逸就好,何必像如意那样,带着同样人数的军卫,疲于奔命。
战场上,所谓的以少击多,兵行险招,那是自身条件不足的情况下,迫不得已而为之,要不是被bi无奈,谁喜欢冒险,韩瑞觉得,放着自己浑厚的资源不用,偏偏讲什么公平正义,纯粹就是呆子。
“如意呀,你要记得。”韩瑞谆谆教导道:“下次遇到这样的情况,不要留手,反正东宫的军卫,平日清闲之极,偶尔也要让他们出来活动身手,不然真正用到他们的时候,连兵器也捉拿不稳,如何上阵杀敌,报效朝廷。”
如意深以为然,连连点头,可以料想,原本单纯的孩子,在韩瑞的言传身教下,迟早也会变得腹黑起来。
“明白就好。”韩瑞挥手道:“嗯,我还有点事情,你先走吧,估计在今天之后,巾帼园附近的泼皮,应该会消失匿迹了,也不必时时刻刻守候周围,派人定点盯梢即可。”
如意应声会意,微笑说道:“如此,我就不打扰韩公子了。”
这里是巾帼园附近,一间普通的民宅,前些时候,已经给如意租凭下来,作为栖身之所,长期有人守候,以便能够及时了解巾帼园的情况,不过现在,却被韩瑞鸠占鹊巢,他们反而成为客人,乖乖的离开。
地方僻静,庭院中,栽有两株梧桐树,不时随风飘舞,发作簌簌的声音,在文人雅士的印象中,梧桐叶响,应该是苦闷,压抑的,但是在韩瑞耳中,却是那么的轻快活跃,特别是听到后院传来轻微的敲声,更加的欢喜愉快。
几个箭步,韩瑞来到了急忙伸手拉开,李希音俏美的容颜,立即映入眼帘,似乎是经过jing心打扮,身上穿着的,不再是平时淡青素雅的道袍,而是件jing致华丽的衣裳,青丝鬓发轻如蝉翼,肌肤胜雪,身姿纤秀,袅袅如弱柳垂条,淡扫娥眉眼含un,泛着秋水凝bo,俏生生的站在口,轻咬红似嗔似怨,似喜还羞。
“希音,快些进来。”韩瑞乐滋滋的招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白皙如脂的纤手,轻轻撩拨了下秀美如云的青丝,李希音妙目横bo,眼眸之中隐隐透出几分羞涩,莲步轻移,摇曳生姿走了进来,才没几步,却听身后传来吱呀的声音,却是韩瑞将合闭,栓上了横木。
李希音没有转身,心口却突突的跳,察觉韩瑞慢慢走来,窸窸窣窣的声音,牵动着她的神经,一抹亮丽的脂悄无声息的浮现在俏脸两边,桃腮生晕,粉嫩绚丽,散发着一层温润柔和的光泽人心动。
“希音,还在生气?”韩瑞试探问道,从背后打量,李希音的身形纤细柔弱,衣领之后出了半截白腻细润,凝脂般的肌肤,气若幽兰,随着缕缕轻风,飘逸而来,芬香的气息,清灵素雅,却撩动了韩瑞的心境。
嗯,李希音心跳如鼓,根本没有听清,只是含含糊糊的应声,韩瑞心中涌起了莫名冲动,轻轻上前,张开了双臂,搂着光滑柔软的身子,纤细柔软的腰身,丰满ing翘的部,修长匀称的**,紧紧的贴在韩瑞的怀中。
尽管已经不是第一次,这样亲密无间的接触,李希音的心情,依然紧张,心弦紧紧的扣了起来,身体僵滞不堪,一动也不动,心中却仿佛掀起了惊涛怒剧烈的跳动,美白如y的掌心,已经盈溢出细密的汗水。
“知道是我不好,考虑不周,让一帮口无遮拦的泼皮无赖,污秽了你的耳目,现在好了,我可以保证,他们再也不会出现在你的面前。”韩瑞轻声说道,在她光洁细腻的耳垂旁边,轻轻的厮磨起来,全身上下,都被芬香的气息包围渗透着,十分舒畅。
回应他的,是一声颤抖的呻李希音香软的身子,悸动了一下,清澈如水的眼bo有些m离,声音低喃娇腻道:“知道就好,都怪你,再不回来,师妹们可不愿意待在巾帼园了。”
“是是是。”抱着香软的身子,韩瑞感觉十分温馨,轻轻摆动,柔声哄道:“不用说我也知道,肯定是你从中协调,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挽留,她们才没回去,居功甚伟……”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皇城下省,政事堂中,朝廷重臣共聚,仔细商讨国政最新章节百度搜索
话说李靖率军出征,仅用了几个月的时间,就歼灭吐谷浑部落,平定了西北边疆,贼酋伏允的军队溃散殆尽,他本人也自杀身死,其子率余众投降,消息传来,自然是满朝欢喜,不过接下来,大军回朝,论功行赏,安置降众,处理吐谷浑的疆土,林林总总,繁琐细致,等等事情,就要有劳朝中大臣安排调度了。
当然,毕竟有经验可以借鉴,况且这些大臣的能力,也不用怀疑,在房玄龄的主持下,众人忙碌了三四天,就将条陈疏理汇总,列出了详细的札子,待会呈送李世民御批即可,忙完了这件事情,这些大臣犹如放下重担出轻松的笑容。
房玄龄微笑说道:“任令凉州都督李大亮镇守吐谷浑,征西大军,就可以凯旋归来了。”
“是呀,是呀。”一些中书舍人,尚书郎之类的佐官,开口附和起来,辛苦了几天,已经疲惫不堪,现在终于完成任务,每个人浑身上下轻飘飘的,就等着下班回家,泡浴暖汤,然后休息补眠,一觉睡到天亮。
然而,他们似乎高兴得有些早了,参预政事萧瑀,仔细翻阅札子,核查遗漏之时,忽然眉头一皱,开口叫道:“房左仆
“萧公,有何指教?”房玄龄笑道,不冷不热,很是平常。
顷刻之间,政事堂中慢慢安静下来,长孙无忌、魏徵、虞世南这种重臣,眼眉微不可察的动了下,也没有说什么,其他人更是坐佛似的,口观鼻、鼻观心,沉默不语。
谁不知道,好多年前,萧瑀与房玄龄、杜如晦等人,非常的不对付,不管是情骨鲠,眼睛里容不进沙子,还是不愤新朝臣子,风光得意,萧瑀经常与他们针锋相对,甚至在李世民的面前,也厉声愤争,因不敬之罪罢官,复起之后,又犯下同样的错误,再继续贬职……直到最近,奉诏回京,参预政事,两三个月时间,没有什么动作,众人以为,萧瑀多半是已经受到教训,自我反省,不找房玄龄等人麻烦了,没有想到现在……其实,从称呼上,就可以知道,对于房玄龄,萧瑀心里依然存有成见,只要不是正式的场合,就算是长孙无忌,面对房玄龄之时,也要给面子,唤声房相,尚书省官员干脆连姓氏都省了,直接称呼相公。##看iǎ说必去##
就萧瑀清高耿直,叫什么左仆在众人看来,绝对不是什么不拘iǎ节,分明是不承认房玄龄的宰相之位,也可以理解,萧瑀出身显贵,姐姐是隋炀帝杨广的皇后,与高祖李渊同为隋朝大臣。
李渊称帝之时,萧瑀升为内史令,主管内史省,为宰相职,委以枢机,内外百务均由其处理,然而房玄龄、杜如晦、魏徵等人,出身相对来说,比较低微,资历更是远不如萧瑀,可是偏偏在贞观初年,与他平起平坐,分理国事。
有的时候,在李世民的支持下,房玄龄等人,甚至于凌驾萧瑀头上,他自然有怏怏之意,深感不快,心理失衡,针锋相对,十分正常。
这是人天下没有道德无i的圣人,诸如魏徵、虞世南、房玄龄之类的名臣,在史书上流芳百世,深得世人景仰,可是他们,一样有自己的i心,只不过在大是大非面前,知道该怎么取舍罢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且,不要真的以为,一定是萧瑀错了,房玄龄、魏徵受了委屈,应该透过表面现象,观察事情的实质,多年以来,是谁在朝中风光得志,是谁又被免职,又被罢官,一个萝卜一个坑,一朝天子一朝臣,或许萧瑀与房玄龄等人之间,已经不是单纯的意气之争了。**更新最快**
轻捋胡须,萧瑀淡然说道:“论功行赏的名册之中,漏了几人。”
“呵呵,萧公所言的,可是主帅李靖,侯君集、薛万均、李道彦等几位将军。”房玄龄笑道:“此行征伐吐谷浑,全赖几位将军指挥若定,奋勇杀敌,一战而功成,陛下龙颜大悦,准备亲自给几位将军嘉奖,就不用我们费心了。”
“原来如此。”萧瑀点头,也没有再废话,沉默下来,不过眼睛却掠过思索之与此同时,长孙无忌、魏徵、虞世南等人,心中微动,目光闪烁,不知道在想什么。
那些佐官,不在其位,对于政治的敏锐自然不及长孙无忌等人,见到房玄龄与萧瑀没有争执,也不会殃及自己,忍不住悄悄抹了把汗,暗暗侥幸,琢磨着,还是先行告辞为好,免得卷入大臣之争,稍不留神,怕有丢官的危险。
就在这时,宫殿方向,忽然传来阵阵喧闹之声,政事堂大臣顿时惊疑不定,这里可是皇城重地,唯恐出了什么问题,连忙吩咐官员书吏出去查看,过了片刻,这些人急步奔了回来,满脸的笑容,帽缨歪了也浑然未觉。
看到他们的表情,就知道不是坏事,房玄龄心神立即回落,摆出了宰相的威严,沉声道:“何人在外喧哗,惊扰了陛下,难逃其咎。”
“相公,大喜……”一个官员笑逐颜开,拱手说道:“东宫传来消息,太子妃有喜了,陛下龙颜大悦,吩咐宫人欢庆。”
“真是喜事。”房玄龄笑道,其他人纷纷点头,没有多少ji动兴奋,不是他们不清楚其中的意义,只是古代养儿育nv不易,在怀孕到孩子出生,不知道要经历多少风险,稍有不慎,就会出现令人难过的事情。
至少要等到孩子出生,过了百日之后,才算是比较保险,在那个时候,朝廷文武官员,才能呈送贺表,现在李世民吩咐宫人欢庆,严格来说,有些不符合宫廷礼制,不过考虑到太子妃肚子里的孩子,可能是皇长孙,即使是以逆触龙鳞著称的魏徵,也不会为了这点iǎ事,故意去坏了李世民的兴致。
当然,长孙无忌却是例外,没过多久,宫里就来人,传达长孙皇后的旨意,招国舅进宫,一同慰问劳苦功高的太子妃,这等事情,是羡慕不来的,谁叫人家是皇亲国戚,太子李承乾的嫡亲舅舅,皇长孙出生了,按照规矩,也要叫声舅翁……见到长孙无忌ing着翩翩大腹,悠悠而去,主持政务工作的房玄龄笑了笑,挥手道:“若是没有别的事情,大家也散了吧。”
就是在等这句话,不少官员欣喜而笑,故意落后几步,等到几个重臣先行,这才走到侧边廊下,穿好屐履,三三两两走了。
不久之后,太子妃有喜的消息,立刻传遍了全城,普通百姓,最多是朝着皇城宫殿方向,拱手道几句恭喜,至于权贵勋爵,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一窝蜂似的,立即涌向……自然不会是皇宫,而是秘书丞苏亶家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苏家以前,虽说也是名世家,可是现在,却以nv为贵,更上一层楼,以后,说不定会像长孙家那样,成为显赫的后戚,权贵勋爵之中,很少人乐意去做雪中送炭的事情,但是锦上添uā,大多数人不甘落于人后。
一时之间,苏家前,可谓是车水马龙,金缨华络,宝马飞盖,络绎不绝,不过苏亶不愧是出身名家学渊博,知道nv儿怀孕的消息,心中自然高兴,随之清醒过来,立即吩咐仆役闭谢客,果不其然,权贵蜂拥而来,却吃了闭羹。
看到这样的架势,修养不够之人,在心里暗骂几句,败兴而归,自然有人不死心,继续在前徘徊,不停的敲呼唤……纷纷扰扰,十分热闹。
此外,伴随着太子妃怀孕的消息,又引出一股热来。
贵眷,在长安城中,算是非常无聊的群体,平日衣食不愁,无所事事,其中的空虚寂寞可想而知,所以为了寻找刺ji乐趣,会做出许许多多,她们觉得理所当然,可是在百姓眼中,却是惊世骇俗的事情来。
也不用尽述,反正十分挑战众人的道德底线,这些人最喜欢的就是没事找事,不过平时在李世民的高压强权,以及丈夫的约束下,不得不有所收敛,所以觉得更加的无聊,能让她们感兴趣的事情不多,恰好太子妃怀孕的消息,就是其中之一。
仿佛后世无孔不入的狗仔队,这些无聊的贵眷,在锦上添uā,热烈探讨之时,也对这件事情,进行了深入的了解,比如说,太子妃怀孕多久了,什么时候怀上的,有什么诀窍,等等等等,不一而足。
要知道,对于贵眷来说,获取消息的渠道,往往十分轻易快捷,因为她们根本没有多少所谓的保密意识,只要有一个人知道,大家差不多都知道了,况且这又不是什么机密的事情,所以太子妃苏绫怀孕的情况,很快给她们mo透清楚,巾帼园也再次进入她们的视线。
巾帼园,她们自然知道,在此之前,就传闻,是园中的nv冠,治好了长孙皇后的病症,皇帝龙颜大悦,特意抬举,赐下园子,招收学生,培养nv医,日后为她们治病,贵眷心里有数,这是好事,也曾经关注过,后来却慢慢淡了。
毕竟,身体没病,自然不多加理会,可是现在,也不知道是谁,传出的消息,太子妃这次怀孕,多亏了巾帼园nv冠的生子秘方……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这可不是胡乱猜测,可是根据的,你想呀,堂堂的太子妃,为什么无缘无故的,跑去巾帼园里,以她的身份,就算是身体不适,大可请巾帼园里的女医女冠到东宫诊治,而今却亲自前往,恐怕是觉得受了人家的恩惠,想到当面致谢吧。
至于信不信,反正那些贵妇人们却是信了,仔细想来,也只有这个解释,比较合理,一时之间,众人的心思蠢蠢欲动。
生儿育女,不仅关系到血脉延续,家族的兴衰,这些男人们比较重视,而贵妇人们却是更加的现实,朝廷的高官权贵,哪个不是妻妾成群,婢女如簇的,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就算妻妾婢女和睦相处,也有捻酸吃醋,勾心斗角的时候。
作为正妻,自要想要生个儿子,继承丈夫的家业,坐稳大妇的位置,作为妾室,更想生出儿子,得到丈夫的宠爱,等到以后,色衰不得宠了,还有儿子可以作为依靠,这些都是非常现实的问题,根本不容回避。
即使一切称心如意,根本没有以上的忧虑,问题在于,儿子儿媳,女儿女婿,作为长辈,贵妇人们,怎么也得为他们着想考虑,以崔氏为例,郑淖约怀孕之后,几乎没有安心的时候,天天往韩家跑,倍加呵护,无微不至。
不管是为了亲情、利益,还是种种原因,反正对于生子秘方的传言,贵妇人们宁信其有,不信其无,开始琢磨着,什么时候抽空,能请巾帼园的女医女冠到家里作客最好,不行的话,亲自前往巾帼园拜访也行。
不要怀疑女人的狂热,可以料到,几天之后,巾帼园的名声,更加的响亮,当然,福祸相生,如果发现所谓的生子秘方,只是谣言而已,那么觉得受到愚弄的贵妇人,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就不得而知了。
韩瑞侃侃而谈,分析推测,对于自己的预见,十分自信。
“既然这样,你为何这样说。”李希音有些急了,担忧说道:“我们根本没有什么秘方,该如何是好,算了,巾帼园现在这样就好,不要实施什么推波助澜的计划了。”
“这怎么成。”韩瑞笑道:“你们受了这么多的委屈,不给点补偿,我心里过意不去。”
“什么补偿,分明是陷害。”李希音嗔怪道:“等到那些贵人女眷前来求医,我们又拿不出什么秘方来,真的以为我们是在欺骗她们,岂不是弄巧成拙。”
“怎么会。”韩瑞轻笑说道:“你们越是敝帚自珍,不示于人,她们越是觉得真有其事,反而更加的深信不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总有拆穿的时候。”李希音撇嘴说道:“哪天来了个我们不能得罪的贵人,索要所谓的秘方,该怎么办?”
“那就给她呗。”韩瑞说得十分随意。
两根纤秀玉润的手指伸了过来,掐着韩瑞的软肉,也没怎么用力,李希音轻嗔薄怒道:“你说的倒是轻巧,根本没有的秘方,怎么给呀?”
“疼,小点力。”韩瑞装模作样悲呼起来。
哼,李希音秀眉轻挑,这点小花样,怎么可能瞒得过她,识破之后,很想顺势来个三百六十度拧掐的,可是又心软,下不了这个狠手,只得佯怒生气,转过身来,不理会韩瑞。
“希音……”韩瑞轻轻叫唤。
李希音置若罔闻,抬头望天,晴空蔚蓝如洗,白云悠悠,飘浮不定,不见雀鸟的遗迹,冬天到了,天气凉得很快,它们也在筹备过冬的食物,在深山丛林中忙碌,城中的小贩也是如此,趁着还有些时日才到年关,更加勤奋的走街串巷,卖力的呼喊,招揽生意的声音抑扬顿挫,颇有几分韵味。
韩瑞笑了笑,柔声道:“好了,不要生气,也要给个机会,听我解释呀。”
嘴角弯出微微的弧度,李希音又不是真的恼火,哄了两句,就带着两分薄怒,不情不愿似的转身回来,等待韩瑞的解释。
也没有着急回应,韩瑞微笑道:“已经在外面站半天了,连坐的地方也没有,不如进屋里说话,这次去荆州,我给你带回了不少礼物。”
看着沉寂无声,显得十分安静的厅房,李希音心中悸动,俏脸飞红,秀首轻垂,眼眸润泽似水,涌了起一股难以掩饰的羞涩。
“走了。”韩瑞轻声道,伸手揽着李希音柔软纤细的腰身,轻轻带动,她就不由自主的,微步随行,走进了进去,纱帘掀开,再慢慢飘落,厅房光线顿时昏暗,朦朦胧胧,就好像她的心情一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厅中收拾整洁干净,布置简约素雅,放着两张草席,案台上摆着水果、糕点,还有一套精致的茶具,这是韩瑞特意吩咐如意准备的,窗口开了小半,可以看到一抹绿意,几株青翠的竹子,扎根角落,随风摇曳,葱郁宜人。
脱去了鞋子,两人慢慢走到席中坐下,李希音姿态优雅,悄悄地收敛衣裙,隐去了修长圆润的玉腿,饱满的**前偎,如柳纤腰后收,身段曲线玲珑有致,柔滑毕现,察觉韩瑞投射而来的灼热眼神,李希音佯装不知,纤指缭绕几根青丝,眸波微微闪躲,似嗔还喜。
“你说的礼物呢。”李希音问道,不知觉中,带了几分娇软柔媚。
连忙坐案下拿出精美的圆形锦盒,韩瑞讨好笑道:“这是我从荆州带回来的新茶,虽然过了摘采的最佳时节,但是也别有一番滋味。”
“这倒是不错。”李希音欣然说道:“秋天过后,长安附近的茶树都老了,煎煮的茶汤,也有几分苦涩的味道,不比南方,雨水充沛,茶叶嫩绿,滋味应该依然如故……”
“试下不就知道了么。”韩瑞微笑说道,兴致勃勃的摆弄炭炉,笨拙的升火,还好不是娇生惯养的公子哥儿,动作虽然不熟练,但是炭火却顺利燃烧起来,最多是双手沾满了炭灰而已,李希音盈盈轻笑,取了块丝帕沾水,递给韩瑞净手。
炭火渐渐炽热,韩瑞动作依然如故,手忙脚乱的拿壶,准备烧水,案旁摆放几个瓮坛,里面装盛的是山泉水,现在的韩瑞,经过诸多大儒的熏陶之后,勉强可以称得上是雅士之流,况且又是准备给李希音煮茶,更加不能敷衍了事,拿普通井水糊弄。
这几瓮山泉水,可是在清晨时候,在骊水飞泉源头汲取密封,快马运到这里,打开封盖,隐约还冒着清凉的水雾,就算不放茶,光饮水,就觉得甘甜可口,可惜只是水,不是茶,不然何必再费劲,多此一举,韩瑞心里嘀咕,连忙倒水装壶,搁放在炭火炉上。
“稍等,一会儿就好了。”韩瑞自信说道,尽量想要表现游刃有余的模样,可惜只是匆匆的演练几次,记得煮茶的程序已经不错,那种茶道的优雅淡然气度,就不用妄想了。
李希音好心说道:“还是我来吧。”
“不用,我来就行。”韩瑞笑道,在炭火的蒸烤下,额头已经隐隐冒出了汗水,泛着晶莹的亮光,不过动作却慢慢的进入佳境,有模有样。李希音俏目凝视,过了片刻,目光有些迷离,好像秋水般,荡漾着无边的羞喜。
韩瑞专注煮茶,仔细留心火候,李希音默默的注视,一时之间,厅中慢慢的安静下来,只剩下窗前角落的几根绿竹,在风中摇曳,发出挲挲的声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过了片刻,水开了,壶口喷出热气,韩瑞连忙加茶,滋的一声,清香的气息弥漫,茶汤就要得了,韩瑞统筹兼顾,一边分盏,一边笑道:“希音,我可是新手,待会茶汤滋味不好,你可别嫌弃啊。”
“多加练习,自然就好了。”李希音清声道,眼波温柔似水,又拿了块香帕,轻轻拭去韩瑞额上的汗珠。
韩瑞只觉得甜香沁人,稍微低头,却见李希音坐在旁边,柔顺的丝袍压出两只纤美玉腿的形状,丰润修长,裙衣下摆,露出了白袜秀足,秀美柔润,曲线玲珑,似乎有些难以言喻的诱惑。
见此情况,韩瑞就有几分心神摇曳,加上李希音如丝云发垂落,柔软的发梢,充满了乌亮光泽,似有若无的轻轻拂过,暗香浮动,沾落在皮肤上,可能是心理作用,反正有种酥酥麻麻痒痒的感觉,更是让韩瑞心中涌起了莫名的冲动。
韩瑞动作停了下来,李希音有点奇怪,稍微退开,发现他的异常,俏脸顿时红了,纤手轻拉衣裙,遮住了柔美的秀足,羞嗔说道:“无赖,眼睛看哪里,茶汤已经沸腾了。”
打了个哈哈,韩瑞脸皮不薄,也没有觉得尴尬,以纱布垫手,提起了铜壶,稍稍倾斜,一道白练喷薄欲出,烟雾缭绕升腾,在茶盏之中激荡变幻,过了片刻,沉寂下来,两盏浅白颜色的茶汤平静如镜,呈现在案上。
双手捧着茶汤搁在李希音面前,韩瑞微笑道:“清茶如水,请希音道长品味,多多指点。”
李希音也不客气,纤纤十指如玉,轻拈茶盏,优雅轻抿茶汤,在韩瑞期待的目光中,柔唇微启,轻微笑道:“不错。”
“呵呵,真的?”韩瑞不怎么自信,端起茶盏品尝起来,出乎意料,还真有几分清香可口的感,的确不错。
“好了,茶汤喝了,你也该告诉我,秘方的事情,应该怎么处理?”v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简单,让他们到骊山朝圣宫求女娲娘娘就行了。”韩瑞笑道,无论是民间传说,还是野史正史,都视女娲大神为人类始祖,捏人造人的传说深入人心,根深蒂固,前去膜拜求子,也算是实至名归,没有拜错山头。
这算是什么秘方,李希音愣了下,立即板起了俏脸,生气道:“这怎么可以,岂不是故意蒙骗,让人识破了,更加难以收场。”
“希音,这就是你的不对了。”韩瑞微笑说道:“听你的意思,好像是在怀疑朝圣宫的香火是否灵验,某种程度上,也是对女娲娘娘不敬啊。”
看到韩瑞戏谑的目光,李希音语塞,嗔怪道:“我才没有,况且女娲娘娘慈悲,才不会为了区区小事怪罪于我。”
“那就行了。”韩瑞笑道:“若是她们不信,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心诚则灵嘛。”
韩瑞感叹,非常佩服这些前辈先贤,经过千百年的经验积累,总结出来四字真言,无论是在什么情况下,只要搬出这四字真言,立即无往而不利。
因为心诚则灵,你信,当然最好了,没有什么问题,但是不信,产生质疑的时候,那就十分对症了,你都不诚心,怎么能让神明显圣,继续烧香、膜拜、求神吧。
李希音修道多年,怎么不清楚其中的奥秘,可是就是因为太过了解,反而犹豫不决起来,迟疑说道:“这样子,好像有些不妥……”
“什么不妥?”韩瑞微笑道:“这可是扩大朝圣宫知名度的大好机会,只要宣扬得当,前去朝圣宫进香的人,至少会比平时增加几倍。”
秀眉轻蹙,清泓似水的眼眸掠过思索之色,过了半响,李希音轻轻摇头,低声道:“还是不成,心诚则灵,我们心中不诚,怎能要求别人诚心诚意,我们修道,不是为了什么香火,而是求得全真,就是女娲娘娘,恐怕也不想见到信众,为了功利的目的信奉她……”
李希音说得十分认真,迎着淡白的阳光,清雅如玉的俏脸上,闪动着无比润泽的光辉,泛着绚丽多彩的光晕,好像是朝圣宫里的女娲神像一样,充满了庄重与圣洁,令人心生敬意,不忍心亵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过男人,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将天上的仙子拉落凡间,恣意的怜爱,韩瑞也不例外,握住李希音的纤手,赞叹说道:“非常有理,这才是出家人应有的风范,但是话又说回来,在没有修道成仙之前,你们总不能不吃人间五谷吧。”
“还有吃穿用度……只是靠朝圣宫山门的田地租资,再怎么勤俭节约,恐怕也不能供应你们师姐妹们的日常支出。”韩瑞笑吟吟列举道:“至于你,大可放心,以后由我供养就行,不劳你师门长辈费心了。”
“你能不能正经点儿。”李希音羞嗔道,扬手轻打。
韩瑞顺势倒地,躺在席上,拉着李希音的纤手,轻轻把玩起来,软软嫩嫩,柔若无骨,脸上笑容浓郁,轻声说道:“我非常正经,你应该很清楚,我刚才的言辞中,没有半点虚假,绝对是发于真心,十分诚意。”
哼,李希音没有反驳,默默不语,在没有明确与韩瑞关系之前,她一心向道,对于身外之事,不怎么看重,可是在遭遇生命上的孽障之后,心念随之发生了转变。
修道成仙的念头淡了,几近于无,反正开始学习,怎么成为良家女子,甚至于一些**到朝圣宫进香,窃语讨论怎样服侍男人之时,也悄悄地驻足聆听,往往听得面红耳赤,心神摇曳,却没有选择离去。
好像是给情网包裹住了,偶尔试图挣扎,却发现越陷越深,不能自拔,到了最后,根本不思脱困,反而沉浸于其中,有的时候,李希音也在反思,自己这样自甘堕落,以至于使得多年的修行,毁于一旦,到底是否值得。
可是每次见到,这个朝思夜想,又令人咬牙切齿的他……李希音觉得,自己的身体却仿佛不受意志控制,不由自主的,任由摆布,随之欺负……最可怕的是,李希音发现,自己却十分喜欢这种感觉。
李希音低头,从韩瑞明亮的眼睛里,她清晰地感觉到了一种澎湃如沸的灼热,这种火热滚烫的目光,仿佛可以融化坚硬的冰川,把女人柔软如水的芳心点燃。
心跳如雷,悸动沸腾,李希音突然有些害怕,心底涌上一股难以言说的滋味,连忙别过眼眸,长长的睫毛低垂,容颜娇嫩欲滴,红扑扑,如脂如腻,声音说不出的娇软:“不要扯开话题,你那个什么计划就算了,不然……没给朝圣宫带来好处,反而招惹麻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放心,弄巧成拙的事情,绝对不会发生的。”韩瑞笑道,得寸进尺,脑袋轻移,轻轻枕在李希音丰润修长的腿上,浑圆滑腻,幽香扑鼻,妙不可言。
李希音身子颤动了下,随之慢慢的柔软下来,气息却是不稳,月白色衣下鼓起两个山峦,随着她呼吸微微起伏,可见心中的激荡,勉强忍耐下来,抑声道:“还是骗人的招数,那就不用多说了,免得坏了朝圣宫的清誉。”
“谁说骗人的,那个生子秘方,恰巧,我真的知道,要不,我们试试。”韩瑞笑容多了点别样意味,手掌掩了上去,顺着纤腰轻轻下滑,在腿心掠过,只觉一片柔软香腻。
啊,李希音呼吸紊乱,身子紧绷,差点要跳跃起来,俏脸的肌肤上透出了红晕,刹那间的神态矫羞,媚意美丽无伦,本能似的,急忙推开韩瑞。
砰,韩瑞措手不及,脑袋砸在地上,七晕八素,印证了乐极生悲的至理名言。李希音见了,十分慌张,又把韩瑞扶了起来,眼眸雾气迷蒙,急虑问道:“啊,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韩瑞咬牙忍痛,心中苦笑,报应也来得太快了吧,还要安慰说道:“地下是木板,摔不疼的。”
话是这样说,但是建筑的木板,却十分沉重粗厚,不然也难以承重,况且是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推摔落地,反震的力量可不小,没有造成脑震荡,已经是十分幸运的事情,不用指望毫发无损这样的好事了。
摔碰的地方,似乎有点淤肿,起了硬块,阵阵作痛,韩瑞强撑,额头上却冒出热汗来,李希音精通医理,怎能不知,连忙抱着韩瑞的头颅,仔细察看,纤纤玉指,小心翼翼的轻揉,十分愧疚道:“怎样,很疼吧。”
像小孩似的被人抱着,韩瑞感觉有些窘然,一边挣脱,一边说道:“没事,不用理它,过两天自然好了。”
“不行,要涂药……”李希音说道,情急搂住韩瑞,不让他乱动,不愧是兼职的医生,伸手在怀里轻摸,就取出一瓶伤药出来,均了些粉末在手指上,轻柔的涂抹伤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伤药也不知道是用什么制成的,涂抹伤处的时候,韩瑞先是觉得火辣辣的,忍不住咝声,抽了口凉气,可是过了片刻,就觉得淤肿的地方,开始多了些冰凉,越来越舒服,慢慢的,不再疼了,真是神效。
难道说,古代的药材,没有经过工业污染,药效更加强烈,或者是什么失传秘方之类,韩瑞心里嘀咕,就想开口表示,没有大碍了,可是察觉李希音纤润的玉指,不停在伤患摩挲,舒服的感觉,更加强烈,有些留恋,索性沉默不语,享受片刻。
身体无羔,温润的芬香袭来,韩瑞鼻子翼动,却是发现香气源于近在眼前的挺翘山峦,这个时候,韩瑞才发现,自己处在的位置十分暧昧,头颅搁在李希音纤柔琐骨上,下去两寸就是滑润挺立的柔峰,软香甜腻,十分迷人。
李希音仔细涂药,发现伤患淤血慢慢的消散,心情渐渐的也舒畅起来,忽然觉得肩上一阵温暖,却是韩瑞的手掌,正轻轻抚摸着自己的双肩,动作极为柔和,爱怜无比,李希音顿时心跳怦然,泛起一阵羞意,颇有几分慌乱之意。
手掌在她肩膀徘徊片刻,慢慢向前,来到她胸口两侧,李希音身子微颤,越发觉得害羞,一时之间,不知道应该做什么反应,只得任由韩瑞的手掌轻轻抚动,乍觉一阵温热环绕**,不禁心神荡漾,小鹿乱撞,再也不能自抑,轻呼起来。
手掌下滑,按住柔软纤腰,韩瑞的嘴唇也在轻动,顺着优美的琐骨,轻轻的向上移动,温柔的咬啜着晶莹如玉的小耳,李希音身子颤悸,随之一股温热的感觉渐渐涌现,无论身心都渐渐暖和起来。
“嗯,嘤……”
一丝欢畅的声息荡漾厅中,萦绕不散,韩瑞轻搂李希音纤腰,贴在她的雪润香腮,轻轻地廝磨,寻到两片香软温热的柔唇,深深的印了上去,两人亲密接触,恰似一对交颈鸳鸯,缠绵悱恻之情,油然而生,酥甜绵连的感觉,如醉如梦,身心似浮,情心飘荡,在宁静而甜蜜的吻中,有一种令人融化般的感觉。
热烈纠缠,过了片刻,李希音觉得身体逐渐热了起来,白皙如雪的秀额,多少层薄薄的细汗,飘出的气息,芳郁若兰,暗暗撩动着韩瑞的心绪,手掌悄然活动,解开她的衣结……v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厅中变得很静,没有了声响,窗外角落,是几株绿竹,在冬季来临之际,依然是那么郁郁葱葱,新鲜青翠,竹枝柔软,剑形的竹叶扁长,清风吹拂而过,枝叶摇动,哗啦啦直响,一阵接着一阵,十分富有旋律。
几缕轻风,似乎想要偷窥人间的春色,悄无声息的,向窗口扑去,却遇到了窗扇的阻挠,气流成旋,精巧的窗扇吱呀轻响,声音不大,传到李希音的耳中,却无疑如惊雷霹雳,一缕凉风趁着这个空隙吹了进来,李希音打了个寒噤,霎时清醒过来。
十指纤纤如玉,扣住了韩瑞不规矩的手掌,李希音悄脸满面红晕,眼眸迷蒙湿润,泛着羞涩的光泽,声音软绵绵的,带着糯腻:“你想做什么?”
“没有什么。”韩瑞眨着眼睛,满面诚挚说道:“我怕你闷热,帮你解衣……”
这是什么理由,李希音哭笑不得,羞嗔道:“无赖。”
美色当前,还能坐怀不乱的,除了在神坛上待了两千年,再被视之为太监,让后人鄙视之极的柳下惠,好像没有别人了吧。禽兽,还是禽兽不如,长期以来,都是正人君子,难以抉择的问题,韩瑞自然也非常苦恼。
不过,也不用他为难多久,却见李希音眼眸亮泽如水,低声说道:“你答应过我什么,难道忘记了?”
韩瑞顿时泄气,瘫软在席,嘟噜道:“你又不给个准信,还让我等多久呀。”
“我在考虑……”李希音心中欣喜,又有点儿失望,随之发现自己居然有这样的念头,李希音娇颜似火,绚丽如霞,十分滚烫,连忙走动几步,轻轻跪坐下来,抚着韩瑞的脸孔,柔声轻哄道:“好了,只要再过两个月,就可以了。”
两个月,恰好是郑淖约临盆,孩子出生,韩瑞心中轻跳,抬望李希音,有些惭愧,更多的是感动,轻声道:“谢谢,对不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其实,韩瑞口口声声表示,要迎李希音过门,却没有实质的动作,好像在顾忌什么,以李希音的惠质兰心,自然看得出来,只是没有点破而已。男人的虚伪,在女人的包容面前,的确应该感到羞愧,汗颜。
惫赖、花心、轻薄、口是心非,绝对是天下一等一的坏蛋,自己肯定是得了什么魔障,才会爱上这样的人,李希音心中苦涩,不过低眸,见到含情脉脉的眼神,又陷了下去,轻轻伏下身子,嗅着熟悉的气息,自怨自艾起来,或许,这就是前世的冤孽,今生的果报。
撩着怀中美人如云的秀发,韩瑞轻声说道:“言归正传,那个什么生子秘方,你不用担心,过两天我拿来给你,不敢称绝对管用,但是按照实施,概率很大……”
这种生儿育女的方法,在后世十分普遍,又不是秘闻,算是婚前必备的科普知识,韩瑞曾经看过,依稀记得一些,应付古人足够了,哪怕只有三分之一的人觉得有效,其他人必定奉之为金科玉律,无限夸大功效,深信不疑。
“当然,你若是觉得,方法太过平淡无奇,可以适当添加点儿神秘色彩。”韩瑞指点道:“什么焚香沐浴、斋戒辟谷之类,附赠丹符,效果或者更加显著……”
有的时候,心理暗示,可能也会影响到生理,不过韩瑞也不敢保证,只是为朝圣宫考虑而已,毕竟人家是道观,没有点神神道道的元素,那些贵妇人或许还不信呢。
“这叫什么心理了?”韩瑞回忆道:“逆反,不是,盲从,好像也不对……咝。”
就在感叹自己的社会心理学不过关之时,韩瑞倒抽了口凉气,不是苦痛,而是舒服,一阵阵酥麻,从下身席卷而来,轻飘飘的,好像身在云端。
“希音……”韩瑞声音有些粗喘,李希音娇腻应声,俏脸羞红,秀首好像驼鸟,深深埋在韩瑞的臂弯里,纤秀的十指,柔润滑腻,悄悄地滑了下去,动作颤悠生涩,又有几分熟悉,温柔仔细的蠕动。
韩瑞紧搂着怀中佳人,只觉自己的灵魂离身体越来越远,跟着窗外的绿竹,悠悠的摆动摇曳,渐渐飞上九霄云外,离太阳越来越近,越来越热,积蓄着能量,再也难以忍受,终于喷薄欲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知不觉,又到了黄昏时候,窗台上披了层橘黄色的外衣,夕阳西下,余辉映照的云霞,绚丽多彩,充满了瑰丽的颜色。在巾帼园前的小巷中,一对情侣依依不舍的告别,永不腻味的甜言蜜语,在风中盘旋飘荡,传得极远。
翌日清晨,浓雾缭绕,三天假期已经过去,又是到了上班点卯的时刻,韩瑞不打算尝试迟到打板子的滋味,早早就起来了,冷水拂面,几分迷蒙的睡意,立即烟消云散,出门之时,看了眼庭院,天寒露浓,花草树木不浇自湿,天气真是越来越冷了。
根据司天监的预测,最多二十多天,长安地区,也该下雪了,通知朝廷官员,城里城外的百姓,提前做好防寒的准备。
坐在马车上,看着天色蒙蒙,昏暗清冷的街道,韩瑞颇有几分感叹,好像根本没做什么事情,就是一年,时间过得真快,不过收获丰硕,值得骄傲,想到身材“臃肿”的郑淖约,心中温馨,想到曲意迎逢的李希音,心中火热,想到左拥右抱,妻妾成群的日子……
“郎君,皇城到了。”
车夫的声音,适时打断了韩瑞的幻想,清醒过来,韩瑞握拳给自己打气,神仙般的幸福生活就要来临,继续努力奋斗,立功升官受奖,再搛一副诰命……
怀着坚定的信念,韩瑞进了皇城,出示鱼符,畅通无阻的来到了太常礼院,李淳风等人没到,不过韩瑞也不是来得最早之人,没有品佚的书吏,才是最为辛苦的,拿着十分微薄的薪资,却做非常繁重的工作。
当然,是金子总会发光的,要是才华出众,能力突出,遇到赏识的伯乐,自然可以平步青云,飞黄腾达,可惜这个概率很小,大部分的人,一辈子任劳任怨,到了最后,依然是默默无闻,泯然于众。
所以,韩瑞决定,就算做不了红花,那也要成为红花旁边的绿叶,至少相得益彰,也有人关注,坚持不做路边的野草,不仅时常被人践踏,而且数量太多,没有丝毫价值。
看到屋外初升的朝阳,韩瑞心中充满了雄心壮志,走到书案坐下,兴冲冲的拿了本礼记,准备研究本职业务,乍看之下,兴致勃勃,充满了乐趣,过了片刻,却觉得十分索然无味,消失的睡意再次来袭,眼皮沉重,似乎有几分迷糊,脑袋慢慢往下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千钧一发,就当韩瑞的额头,准备与书案来个亲密接触之时,门外传来叫唤声:“符节”
打了个激凌,韩瑞瞬息清醒,猛然回头,几分迷糊,几分清醒,却见吕才到了,轻步走了过来,微笑道:“回来了?”
“吕博士。”韩瑞起身相迎。
客套几句,两人落坐,吕才笑道:“此行荆州辛苦了吧。”
“辛什么苦,我看逍遥自在,悠然自得。”不等韩瑞回答,门口就传来李淳风的笑声:“多亏我们将这趟美差拱手相让,有没有带回礼物,送给我们,以示感谢之意。”
“怎敢忘记。”韩瑞微笑说道:“一人一卷古籍,绝对是珍品孤本,应该是永嘉南渡时候,遗失散落的**,书铺掌柜不识货,居然当成了普通书卷,要不是我在秘书监待过一段时间,见过这方面的记载,恐怕也要失之交臂……”
“真的?”李淳风与吕才,颇有几分喜出望外。
西晋永嘉年间,五胡乱华,世家大族,文人书生,普通百姓,纷纷南逃,不知道有多少经书文章毁于战火之中,现在想来,依然让人扼腕长叹,心痛不已,荆州地处南方,动乱相对较少,偶有存留,也不奇怪。
在李淳风与吕才的催促下,韩瑞慢条斯理,拿出了古籍,才露出了尖尖一角,就给两人夺了过去,确认不假之后,立即爱不释手的观阅起来。
韩瑞笑问道:“怎样,满意了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满意,自然满意,下次再有这样的美差事,还是你去。”李淳风笑道,吕才连连点头,表示同意。
韩瑞满脸囧相,古代出差,山长水远,舟车劳顿,哪里是什么美差事,分明是种折磨,之所以答应前去荆州,无非是想借机给钱丰贺喜,可不想再有下次了。
听到韩瑞的诉苦,李淳风与吕才哈哈大笑,打趣说道:“见你自告奋勇,自然以为你喜欢出行,我们商量之后,一致赞成,以后凡是出行的差事,都交给你代劳了。”
“反对,我还没有同意呢。”韩瑞叫苦不迭。
李淳风轻捋柔密青须,动作飘逸潇洒,悠扬说道:“就是再表决,又能如何,三比一,你就认命吧。”
“吕兄,其实我家里,还有几卷珍本。”韩瑞眼珠子转动,诱惑说道:“好像是文心雕龙的残卷,可是难得的原本手稿……”
吕才闻声,立即拍案,严肃说道:“我觉得,这样对符节,的确有些不公平……”
“没错,没错。”李淳风也旗帜鲜明的见风使舵。
韩瑞无语,两个高人形象,顿时轰然破碎。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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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事情呀。”韩瑞好奇问道。
李淳风悠悠站了起来,微笑说道:“大军征讨吐谷浑,一战功成,扬我国威,凯旋归来,接待的礼仪,自然不能轻视,要尽快拿出章程,筹备安排,免得到时手忙脚乱,有所疏忽。”
礼部掌礼仪、祭享、贡举之政,对于礼制的具体细节很少过问,由太常寺负责执行实施,所以找几个太常博士前来商量,也是符合程序的。
古代有五礼之说,没有轻重之分,这是治国的根本,至圣先师孔子认为,春秋战国之所以常年战乱,就是由于,礼乐崩坏造成的,这种说法,影响历代的帝王将相,只要天下太平,必然会制定各种礼制,颁布实施,维护统治根基。
可以这样认为,在古代王朝,礼制,就是后世国家的宪法,上可以约束帝王将相的行为,下可以教化庶民小卒,意义非比寻常,在太常礼院多日,尽管礼记经义繁琐细碎,枯燥无味,但是韩瑞的确认真看了,也有所得。
至少明白,只要将礼制了解通透,知行合一,勉强可以在朝堂上立足了,当然,如果只是墨守成规,不知道灵活变通,一样难以有所成就,可能怎么死也不知道,就好比后世,毕业了,拿了学位证书,可是不意味着,可以成功就业,出人头地。
这只是而已,以后的路,还很漫长,韩瑞有这方面的心理准备。
“符节,走了。”吕才招呼道:“帮我拿几份札子,嗯,就是这个……”
韩瑞低头观看,却是以前军队凯旋归来的仪注,立即明白吕才的好意,感激的朝他微笑,一边随行,一边观看起来。
根据周礼记载,军礼包括了,大师召集和整顿军队、大均校正户口,调节赋征、大田检阅车马人众,亲行田猎、亲征、遣将、受降、凯旋……等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结合前人经典,唐代也制定了军礼的仪注,分为二十三项,凯旋礼就在其中,只要掌握其中的几个必备的礼仪,其他的细节安排,尽量不与以前重复,最好能够体现新意,就行了,最重要的,就是又不能有所逾越,这个非常重要,也是待会商讨的重点。
在李淳风与吕才有意无意的提醒下,韩瑞明白了此行的目的,立即调整心态,默记军礼的仪注,免得待会一问三不知,丢了太常博士的脸面。
在书吏的引领下,进了衙署,率先映入眼帘的,就是一排排堆满文书宗卷的书架,韩瑞已经见怪不怪了,房玄龄、虞世南、魏徵等人的衙署,多半也是这样的情形,而且绝对不是故意做作,日理万机,不仅只是形容词而已,也是事实,他们的工作,真的就是这样繁忙。
唐代实行三省六部制,尚书省六部,列于金字塔的顶端,隋唐时朝,尚书的地位很高,与左右仆射号称为八座,权力极大,不过到了唐代后期,随着制度的完善,六部尚书的官衔,成为高官权臣的兼职,不能具体处理本部事务,却是被架空了。
历朝历代的皇帝总是这样,不放心臣子权力过大,拼命的消弱大臣的权力,到了明清,简直就是到了巅峰造极的地步,干脆连宰相也不设了,弄出什么大学士来,行使宰相的权力,不过也是换汤不换药而已。
韩瑞觉得,这是不自信的表现,不过君权与相权之争,由来已久,持续了二千年,一直没有断过,其中的是非对错,韩瑞也不想多管,或许,只有坐到那个位置,才知道,应该怎么应对吧。
朝廷百官之中,最为荣耀的,自然是宰相,但是最苦最累的,肯定也是宰相,世人只是注意到宰相的威风与荣耀,却是不清楚其中的危险,伴君如伴虎之语,绝对没有偏颇,即使现在在位的,是号称千古明君的李世民,也没有丝毫的例外。
这是礼部尚书王珪的切身体会,曾经身为侍中,长达三年,只是由于泄漏禁中机密谈话,坐贬出为同州刺史,结束了宰相生涯,印证了臣不密**之语,不过纵观古今,能够成为宰相的大臣,在皇帝心中,自有一席之地,十个月之后,再被召回京城,拜任礼部尚书。
经过这件事情,王珪愈加的小心谨慎,凯旋军礼,这样的事情,以他的身份,完全可以独断专行,拟定仪注,呈报李世民,不会引人非议,却偏偏招来几个太常博士商议,相当于慷慨分功,这种上司,向来得到下属的爱戴。
或许,官职到了王珪这样的地步,对于些许功劳,已经不放在眼中了,只需要将事情办得完美妥善,不出差错,身为礼部尚书,李世民自然不会忘记他的功劳,毕竟下属成绩突出,也是上级领导有方嘛。
“参见王尚书……”进来行礼之后,韩瑞习惯性的打量周围环境,礼部官署,离太极殿颇近,建筑布局,当然不是太常寺可以比拟的,礼部尚书的衙署,更是宽敞精巧,不过秉承节俭之风,装饰十分平常,少了富丽堂皇的气息,却多了儒雅厚重的书香之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来了。”执笔伏案的王珪轻轻抬头,见到李淳风等人,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引手道:“不要拘束,都坐下吧。”
轻轻行礼,几人席地列坐,韩瑞资历最浅,非常自觉,陪在末席,一个陪字,充分说明了韩瑞的心理,只看,不说话。
“李博士、吕博士,大军即将归来,太常寺也该做好准备,关于迎接的仪注,你们有什么高见?”王珪和声道,没有丝毫颐指气使的意味,让人心生好感。
“高见不敢。”李淳风谦逊说道:“只是有些想法,还需要王尚书指点。”
“老夫洗耳恭听。”王珪笑道,引手示意。
李淳风含笑,侃侃而谈,王珪的身后,三五个书吏,连忙仔细聆听,挥动毛笔,快速记录下来,待会整理事篇,重新誉录,就是呈报的疏奏了。
旁边,韩瑞也是留心关注,以前就已经知道,古代的礼节,非常的繁琐,不过无论是成亲,还是上朝,祭祀典礼告示,都有礼官指引提示,自然不会出现差错,现在听到李淳风的安排,顿时有几分大开眼界的感觉。
仪注大致可以分成几个部分,先是参考大军回程的速度,知道大概什么时候回到京城,以便挑选良辰吉日,要是出现误差,就要加以调整,或快或慢,保证准时到达。
然后就是迎接,出城多少里地合适,礼官以谁为首,调动多少官员随行,发动多少百姓,笙鼓旗帜,声乐韵律,等等,没有列举细节,不过韩瑞猜测,甚至连迎接时候,应该做什么表情,说什么言辞,恐怕也在计划的范围内。
随之,就是入城,告祭太庙,献俘受降,这些礼仪,也是非常的繁杂,等到李淳风说完,韩瑞发现,几个书吏,已经抄录了厚厚的书稿,至少有百页纸。韩瑞叹为观止,佩服的自然不是书吏速记能力,而是李淳风的博闻强记,洋洋洒洒,有条不紊。
王珪捋须颌首,颇为满意,又问道:“吕博士,觉得如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甚好,不过,我觉得,还可以……”吕才说道,娓娓而谈。
可能在百姓的眼中,李淳风如同神仙,但毕竟不是真的神仙,总有疏漏的时候,在李淳风的基础上,吕才加以补充完美,算是拾缺补遗,李淳风自然不会生气,反而激起了灵感,继续述说出来,补充吕才的补充。
到了最后,你一言,我一语,场面顿时演变成为两人的探讨,几个书吏奋笔疾书,忙得满头大汗,也没有时间擦拭,过了小半个时辰,暂时想不到仪注内容了,两人才慢慢的止声,饮水润喉,发现衙房之中,又多出十几人。
这些人之中,既有礼部各司的郎中、员外郎、主事,也有太常寺的丞、主簿、太祝、奉礼郎等,济济一堂,显得衙房有几分拥挤,不过王珪也没有在意,招集众人的本意,就是希望大家同心协力,完成迎军之礼,怎会在乎这点小节。
环视众了,王珪和气问道:“李博士与吕博士之言,你们也听到了,有什么意见?”
能有什么意见,李淳风与吕才两人,号称全才,以学识渊博、博才多能闻名,通晓天文、地理、音律、阴阳、五行、龟蓍、历算……等等,这样的牛人出马,制定的仪注自然是滴水不漏,想要挑错,非常困难。
众人纷纷摇头,沉默了片刻,忽然有人说道:“韩博士是什么意见?”
霎时,众人目光看向韩瑞,其实,在王珪等人眼中,他这个太常博士,有点儿名不副实,虽有树建,不过是体现在技工巧艺方面,但是终归过于年轻,能否清楚辩别朝廷五礼,众人心中多有疑虑,不过,既然是皇帝的旨意,几个重臣又没有反对,其他人也不好出头驳斥,也将就默认了。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韩瑞升官的速度,实在是太抢眼了,不知道有多少人嫉妒,盯梢似的准备揪他的过错,可是韩瑞才担任太常博士几天,就奉旨出行,一走就是一个月,着实让某些人恨得牙齿痒痒,没少咒骂韩瑞狡猾。
现在终于回来了,一些人激动得泪流满面,开始摩拳擦掌……v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隐隐约约,察觉有些人不怀好意,韩瑞沉吟了片刻,神态自若,摇头说道:“李博士与吕博士,已经叙说得十分详尽,我没有什么意见。”
嗬,众人表情莫名,韩瑞的回答,在意料之中,又出乎意料,本来以为,即使不知道,韩瑞也会胡诌几句的,一些人嘴角泛出讥嘲之意,觉得韩瑞这个太常博士,真的是徒有虚名,却没有想过,就是他们自己,面对这份列举详细的仪注,也挑不出瑕疵来。
韩瑞现在,只是诚实回答而已,没有什么不妥,然而,这个就是人性,有些人,眼中只有别人的短处,却从来不会反省自己,也存在同样的问题,那些嘲笑韩瑞的人,何尝不是在笑话自己。
别的没有看出什么来,不过心态倒是平稳,看了眼韩瑞,王珪脸上多了点儿笑容,语气平常,温和说道:“既然大家都没有意见,那么就先定下初稿,待疏奏整理出来,分发下去,你们仔细研读,发现什么不足之处,立即向我汇报,大家再作商议。”
众人整齐应声,等了片刻,见到王珪没有别的吩咐,随即纷纷告辞而去,三三两两走出衙房,偶有几个,就在门口附近徘徊,好像在等人,不时在那里轻声哼笑,心情格外的舒畅。
见此情况,李淳风轻轻皱眉,招手道:“符节,我们走吧。”
“回去之后,大家商量下,一些仪注的细节。”吕才点头说道,目中无人似的,直接忽略门前的几人,顺着走廊,轻步而行。韩瑞笑了笑,就在李淳风与吕才的身后,慢悠悠的随行,颇有几分闲庭信步的意味。
有两人护架保航,几个心怀鬼胎,想要冷嘲热讽的人,自然不敢妄动,只得眼睁睁的看着韩瑞步姿潇洒,扬长而去,心里自有几分不甘。不过,那是他们的问题,韩瑞没空理会,回到太常礼院之后,连忙借着这个机会,仔细请教起来。
韩瑞心态端正,没有丝毫的沮丧,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为知也,自己没有认真钻研礼记,献丑不如藏拙,有什么好怨天尤人的,况且,才学不如声名赫赫的李淳风,那是十分正常的事情,更加不会觉得丢脸。
当然,心里肯定有几分不是滋味,所以,韩瑞才要知耻上进,免得真的坐实了徒有虚名的传言,那样才会沦为天下人的笑柄。对于韩瑞好学的态度,李淳风与吕才相视而笑,自然是十分欣赏的,也不藏私,悉心指点。
全才,就是全才,刚才在尚书衙房讨论的时候,已经是引经论典,旁征博引,现在解释起来,十分细致,甚至连引证的出处,也详细告诉韩瑞,免去他翻书查找的辛苦,韩瑞再次感叹起来,连在书卷几页几行多少个字,都记得清清楚楚,在他眼中,李淳风与吕才两人,堪比电脑,称之为为人形图书馆……中心系统,或许更加贴切。
相比之下,韩瑞自然自叹弗如,不过也不觉得惭愧,毕竟在古代,博览群书,多才多艺,通晓各家学说的大能全才,虽然不多,但是也不少,历朝历代都有,绝对不罕见,究其原因,无非是兴趣、爱好、天赋、环境使然罢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兴趣爱好是其次,主要因素是天赋与环境,天赋的重要性,大家都非常清楚,别看那些名言格语,总是标榜勤能补拙,汗水等于成功,这自然是有道理的,可是世界上,总是有这样的天才,他们纯粹就是为了打击别人的自信心而存在。
过目不忘,过耳则诵,这是小意思,胸中诗书百万,更不是形容词,遇到这样的妖孽,最好的办法,就是不要理会他们,免得受不了打击,郁郁而终。
当然,有天赋,也不意味着能够成为全才,春秋战国时期,孟母三迁的典故,就可以让大家体会到环境的重要性,韩瑞也深有感触,重生之后,短短的时间内,自己的学识,简直可以用翻天覆地来形容。
在后世,光怪陆离的事件层出不穷,受到的诱惑,更是古代的几百上千倍,整个社会,人心浮躁不安,不要说孩子,就是所谓的专家、学者,也静不下心来,认真钻研学问,怎能奢求出现经天玮地的大才。
越是接触大儒名流,韩瑞越是觉得自身的不足,自然,韩瑞没有这样的野心,想要成为什么宿儒大家,只是希望自己的学问,有所精进而已,至少可以与享受到赞誉匹配,不被人骂成,只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草包。
有的时候,韩瑞觉得,身上背负的盛名,也是莫大的压力,不过也是动力,好像是条无形的鞭子,不停的在鞭策自己奋力前进,而且松懈不得,因为总有一些人,或是出于好心,或是别有用意,时时刻刻,都在关注自己的一举一动。
比如刚才,要是韩瑞觉得,回答没有意见是件丢脸的事情,从而选择胡诌的话,恐怕很多人会乐意指正他的错误,顺便表示自己的嘲讽,不要怀疑人性的善美,也不要怀疑人心的险恶,人在官场,居于朝廷,品尝到权力的滋味,有谁能够保持清醒理智?
太极殿,御书房,悄然无声,几个内侍屏气凝神,小心翼翼的待在角落,大气也不敢出,唯恐惊扰了御案之前,闭上沉思的李世民。
最近几天,心思灵巧的内侍,却是发现,皇帝的心情,不怎么好,即使没有流露出真实的表情,但是通过一些无意之中的动作,贴身服侍李世民的内侍,可以肯定,他肯定在为什么事情而烦恼。
官场名言,君忧臣辱,君辱臣死,按理来说,发现这个情况,几个内侍,应该非常自觉,上前表示要为主分忧才对,可是他们不敢,因为李世民是个明君,吸取了历代前朝的教训,知道内宫干政的危害,所以非常注意提防。
内宫之中,除了皇帝嫔妃宫女,剩下的就是阉人了,前车之鉴,赵高之患,这么有名的事例,李世民怎能忘记,只要几个内侍敢开口,且不说私自揣摩上意,罪不可恕,就是没有任何理由,李世民也不可能饶过他们。
说起来,也是个怪圈,但凡开国皇帝,深知创业维艰,唯恐重蹈覆辙,对于动摇王朝统治的事情,总是十分警惕提防,可是过了几代,继任的皇帝,由于种种原因,就忘记得一干二净,带头坏了规矩,埋下灭国的祸根,而且循环往复,没有例外的时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几个内侍,没有韩瑞的预见能力,自然不清楚,如果历史没有发生改变,自己的同行,可是非常的风光得意,甚至于能够主宰皇帝的废立,隐约察觉李世民不怒自威的强大气场,个个战战兢兢,蜷缩着身体,一动不动,直到礼部尚书王珪求见。
“王珪……”李世民睁开眼睛,虎目生威,挥手道:“请进来。”
一个请字,说明王珪在李世民心中,也是颇有分量的,以至于在登基即位之初,惜其才,捐弃前嫌,召回授以谏议大夫之职。
值得说明,王珪和魏徵一样,也是太子李建成的旧部,那个时候,王珪身为东宫舍人,自然是李建成的心腹,没少与李世民为难,或许当年,魏徵提议要干掉李世民之时,王珪也在旁边开口附和。
不得不说,李世民的心胸,的确要比常人想象的博大,玄武门之变,李建成、李元吉,失败身亡,他们的心腹部下,也跟着倒霉,全部被关押监牢,等到李世民登基为帝,可能是为了讨好他,不少官员,纷纷上书进言,要把魏徵等人斩杀,以正法纪。
可是对于这些生死仇敌,李世民体现得非常宽容,亲自出马,温言和语的招安,不仅官复原职,甚至升官提拔,不管是不是在作秀,起码做出了姿态,把人感动得泪流满面,从此以后,对李世民忠心耿耿,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这就是李世民高明的地方,颇有当年曹操,在官渡之战后,火烧部下与袁绍来信的风范,而且更加的彻底,完全符合世人心目中的明君圣主形象,不然,怎么使得脾性倔强的魏徵,放弃死念,为之折服。
释放众人,不仅树立形象、安抚人心、添加助力,一举多得而已,过了几年,李世民更是体会到了其中的好处,可以称之为意外之喜。
政治,讲究的就是制衡,由于拥立之功,天策府的文官武将,立即取代了李渊的旧部,成为朝中新贵,逐渐滋长了骄纵之心,好像有些居功自傲,不把皇帝威严放在眼中的苗头,使得李世民震怒,以至于当众怒斥尉迟恭,敲山震虎,新贵集团才有所收敛。
刘邦为什么要大杀功臣,就是因为这样最是干脆,一了百了,子孙无忧,不过,李世民想要做个明君,肯定不能效仿,苦恼之际,魏徵、王珪等人的身影,进入了李世民的眼帘,毫不迟疑,制衡的念头,油然而生。
李建成死了,魏徵、王珪等人,在朝廷之中,毫无根基,只有依靠李世民存活,不存在背叛的可能,只是扶持他们上位,依然不能与天策府权贵抗衡,所以还要加上李渊的遗臣,萧瑀、欧阳询……v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扶弱抑强,才是平衡之道,所以近些年来,朝中大臣起起落落,尽在李世民的掌控之中,这种帝王心术,朝中大臣多少有几分明了,却不会宣诸于口,每当李世民为了些微小事找他们麻烦之时,罢官的罢官,贬职的贬职,全盘接受,根本没有任何辩解之语。
越是位极人臣,越要小心谨慎,如履薄冰,恣意骄纵之人,是绝对不会得到重用的,比如秦王府十八学士之一的许敬宗,由于为人轻狂傲慢,即使是秦府旧邸,从龙的功臣,却迟迟得不到李世民的提拔。
反而像岑文本这样的降臣,由于办事谨慎,重于操守,能力突出,却不自傲,每遇升官,不喜反忧,并非感到才能不足,而是觉得应该多做实事,责任重大,更加的勤勤恳恳,任劳任怨,这种恪守为臣之道的官员,自然得到李世民的赏识,平步青云。
王珪当然清楚这个道理,在内侍的引领下,轻步走进宫殿,毕恭毕敬的行礼,在李世民的示意下,正襟危坐,朗声道:“陛下,臣与礼部、太常诸官,商议凯旋之仪,汇集成篇,请陛下过目。”
递上厚厚的奏折,自然有内侍接过,呈到御案之上。
这个时候,李世民已经收敛心情,眉目带笑,根本看不出他刚才在为什么事情而烦心,轻轻点头,拿起奏折翻看。
李淳风与吕才,不愧是博采众家之长的全才,担任太常博士,可谓是实至名归,根本没有任何水分。迎接大军凯旋归来的仪注,安排得滴水不漏,王珪重复观看几遍,想要在鸡蛋里找骨头,硬是挑不出什么毛病来,李世民也是如此。
这样的下属,在后世肯定是没有前途的,方案做得这么完美无缺,分明就是不给领导表现的机会,使得领导体现不出优越感,甚至怀疑自己的智商,怎会予以提拔。
不过,李世民显然十分满意,赞许说道:“就是这样办吧,越隆重越好,将士在外征战,血染沙场,而今凯旋而归,不能让他们觉得自己受到冷落。”
“臣明白。”王珪心领神会,即使李世民不吩咐,他也知道,不能亏待有功之臣,不然日后谁来守卫边疆,奋勇杀敌,欢迎将士归来的仪式,一定要热闹欢腾,声势浩大,这样不仅能体现出朝廷的重视,更能让前去观礼的百姓,特别是异族番邦的使节,明白大唐的强盛,心悦诚服,不战而屈人之兵。
“如此甚好,那就烦劳王尚书了。”李世民微笑颌首,颇有点你办事,朕放心的意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心中也有几分欣然,王珪继续请示道:“陛下,庆功宴的规格……”
当年,唐骑大破突厥,俘虏颉利可汗归来,简直就是举国欢庆,朝廷百官,勋爵权贵,全部出席庆功宴会,太上皇李渊,以及李世民,当众起舞庆贺,热闹的情形,现在回想起来,王珪也有些心神激荡。
当然,与击破突厥相比,平定吐谷浑的功绩,自然稍有不如,但也是宏扬国威,扬眉吐气的事情,绝对不能马虎,庆功的宴会,至少也是“国宴”级别。
李世民沉吟了下,微笑说道:“有功将士,以及七品以上官员,皆可参加,具体安排,你与兵部协商,尽快敲定。”
王珪点头,开始考虑宴会的策划,见到李世民没有其他训示了,也识趣的告退而去。
李世民没有阻止,待王珪离开,又继续观看奏折,毕竟祭告太庙,以及献俘受降的程序,可是要他这个大唐天子亲自主持,有数万将士、勋爵权贵、官员百姓、番邦使节旁观,要是不小心,出了点儿差错,就是载入史书的千古笑柄,怎么能够轻视。
不过,也不用太过紧张,毕竟在皇帝身边,最不缺乏的,就是通晓礼节的官员,有他们在旁边悉心提醒,绝对不会发生疏忽的。
所以,李世民只要了解大致情况就行,目光掠过,就要合上奏折,忽然在未尾见到太常博士字样,李世民心中一动,招来近侍问道:“奉令出行荆州的太常博士韩瑞,是否已经返回长安了?”
内侍常年守在宫里,对于宫外的事情,却是了解不多,况且韩瑞官职微卑,关注的力度,肯定远远不及朝中几个大臣,所以李世民的问题,内侍自然回答不出来,连忙诚惶诚恐的跪下告罪,这是正常的事情,如果内侍回答出来,事后李世民考虑,也要怀疑,内侍这样清楚外臣的情况,是不是有什么不轨的心思。
“去问下。”李世民吩咐道:“回来了,就传唤过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内侍连忙应声,退步出了宫殿,匆匆忙忙在皇城奔行,来到了太常寺,打听清楚韩瑞已经返回长安,连忙前往礼院,宣布皇帝的口谕。
“陛下传唤……”韩瑞惊讶,感觉有些突然,但是想到回来之时,太常寺少卿刘文收的提醒,立即镇定下来,与李淳风、吕才打过招呼,急忙跟随内侍而去。
太常寺的官员,自然清楚,韩瑞是奉旨出行荆州,现在回来向皇帝述职,也不觉得奇怪,最多是心中羡慕,或者后悔当日,怎么没有自告奋勇,接下这趟差事。然而,路过礼部官衙,一些人见到韩瑞前往的方向,以及在前面引领的内侍,自然知道怎么回事了。
皇城官吏数千,大部分人都见过皇帝,但是见过,与召见,完全是两种概念,三省六部,卿监百司,能够得到皇帝召见的官员,满打满算,不会超过百人,韩瑞何德何能,居然享有这样的殊荣,一时之间,嫉妒的火焰,熊熊燃烧……
只是,隔得极远,韩瑞自然感受不到,这些人的怨念,带着几分拘谨,在宫殿之门等候,过了片刻,有内侍出来通传,这才小心翼翼走进殿中,恭敬行礼。
“参见陛下……”声音在金碧辉煌的宫殿里回荡,过了半响,却没有听到李世民的回应,韩瑞心里有些奇怪,也有几分惴惴,小心翼翼抬头,偷偷的观望,却见御案之上,李世民轻轻皱眉,手里拿着一本册子,神情伤感,长长叹息。
怎么回事?韩瑞迷惑不解,却没敢开口询问,只得老老实实的低头,沉默等候。
“皆是忠烈之士,朝廷的功臣,怎能弃之不顾,让他们埋骨异乡……”李世民自言自语,拿了支笔,染了朱漆,仔细的批示起来。
韩瑞听了,隐隐约约,有几分明白,李世民手中的册子,应该是此次征讨吐谷浑,阵亡的将士名录,战争就是这样,在荣耀的背后,也意味着死亡,想到战役之后,许多家庭因此而哭泣落泪,悲痛欲绝,韩瑞心中也颇为黯然。
特别是韩壮,是先锋部队,身临战场第一线,更加的危险,也不知道他的情况怎样了,韩瑞忧心忡忡,眼巴巴的看了眼,李世民手中的册子,也不知道,阵亡名录里有没有韩壮的名字,考虑之时,忽然心中一紧,却是察觉李世民目光投射而来,连忙低头,一阵发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幸好,李世民没有责怪之意,淡声说道:“起来,赐坐。”
韩瑞连忙拜谢,尽管十分清楚,这个时代的礼节,但是仍然有几分感叹,庆幸穿越唐代,面见皇帝之时,不仅不用捣蒜似的嗑头,而且还有席子可坐,要是再往后几百年,就没有这样优厚的待遇了。
要知道古代君臣之间的礼仪,并非自古不变的,至少在唐代以前,根本不像明清那样的森严,不可逾越,先秦时期,不仅仅是臣下向君主施行,而且君主也有向臣下回礼的仪制,不过随着秦始皇实行中央集权制度,君权增强,臣权削弱,这种回礼的情况,才渐渐减少。
不过,仍然存在,李世民就时常教育几个皇子,老师授课的时候,一定要按照规矩礼拜,以示尊师之道,而且允许显要之臣赞拜不名、入朝不趋、剑履上殿,共同坐而议政,以字亲近称呼臣下,更是常有的事情。
房玄龄就是很好的例子,本名房乔,可是李世民上朝之时,常呼其字玄龄,传到民间,百姓不知道情况,以为房相公的名字,就是房玄龄,一直流传千古。
见到韩瑞落坐,李世民也没有急着问他荆州的情况,而是轻声叹息道:“兵戈,果真是不祥之物,可恨酋首伏允,不明白此理,常年侵掠边庭,戳我臣民,屡教不改,迫不得已,朕只好派兵征讨,以儆效尤,而今伏允授首,算是罪有应得,可怜不慎牺牲的将士……”
李世民自言自语,为情绪低落,黯然神伤,尽管李唐王朝,就是以刀兵起家,逐鹿中原,打下江山的,李世民本身,更是身经百战,亲手斩将杀敌不计其数,自然不会觉得,战争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更加不会觉得,征讨吐谷浑错了。
然而,就是唯我独尊的皇帝,也有基本的怜悯之心,听闻大唐将士,浴血奋战,最后为国损躯,李世民多少有些触动,肯定要按照惯例,加以抚恤,免得其他军中袍泽将士,有兔死狐悲之感,动摇了军心。
本来,李世民不是询问自己,韩瑞没有必要回答的,可是心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犹豫了下,大胆说道:“陛下……”v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凌烟阁?”李世民很快平息伤感的心态,皱眉道:“这是何物?”
“就是类似于汉代麒麟阁、云台的建筑。”韩瑞连忙说道:“不过,稍有不同的是,在臣的设想之中,这个凌烟阁,可以分成两个部分,一是与麒麟阁、云台一样,供奉有功于社稷的将相功臣楼,二是建造一个英烈堂,供奉征战沙场,为国捐躯的将士,立其牌位,述其英勇事迹,以供百姓悼念瞻仰……”
“凌烟阁,功臣楼,英烈堂”李世民沉吟起来。
麒麟阁十一功臣,云台二十八将,在史上赫赫有名,李世民自然清楚,表彰功臣,不仅可以收买人心,更是起到了榜样的作用,有利于后人效仿,对于李唐江山来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其实在李世民的心里,也隐约有这样的念头,可是颇有顾虑,毕竟这些开国元勋,大部分仍然健在,本来已经名满天下,再加以厚誉,恐怕不好控制,尽管如此,对于韩瑞的提议,李世民也有几分遇到知己的感觉。
在李世民看来,韩瑞不是近臣,与自己接触不多,不可能揣摩到自己的心理,而今也有这样的念头,可谓是英雄所见略同,可惜这个提议,有些过早,显得不合时宜,李世民立即在心中否决了。
不过,相对功臣楼,李世民更加在意的是英烈堂,以他的政治敏锐性,自然明白,建造这个英烈堂的好处,如果说凌烟阁是收买天下官员臣子的心,那么英烈堂,就是笼络天下军民之心,其中好处种种,简直就是妙不可言。
李世民虽说是二代皇帝,可是久经兵事,战功赫赫,李唐的江山,有大半是他打下来的,威望高于李建成,所以玄武门之变后,才能顺理成章的登基即位,没有引起权贵勋爵的反弹。知兵事,也是凭借武力夺得江山、帝位,自然清楚军队的重要性。
韩瑞提议构造英烈堂,意义远远高于后世的英雄纪念碑之类,因为这些建筑,只有单纯的纪念的意义而已,只是供人缅怀、悼念、观瞻、以史为鉴,继承先烈遗志,不要忘记过去的耻辱等等,作用不够突显,久而久之,大家反而忘记了。
然而,在古代,百姓相信灵魂的存在,相信祖宗,会在阴冥之中,庇护子孙后代,所以非常虔诚的烧香礼敬,年年祭祀,从来不敢怠慢,有了供奉阵亡将士的英烈堂,相当于把军属百姓与朝廷紧密联系起来,意义非比寻常。
唐代初期,军人的地位较高,实行兵农合一的府兵制,一人充当府兵,全家即编入军籍,不属州县,免去徭役,即使战死沙场,朝廷也会厚葬抚恤,免去阵亡将士家庭几年的租税,相对以前来说,待遇也算是优厚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是,人死不能复生,再丰厚的抚恤,也不能抹去,父母失去了儿子,妻子失去了丈夫,孩子失去了父亲的伤悲,对于这种事情,李世民也颇有感触,毕竟在少年时代,感情单纯,没有皇位之争,李世民与兄弟姐妹的关系,也是非常亲密的。
李家起兵之时,不可能顺风顺水,兄弟血亲被擒被杀的事情,也常有发生,那种撕心般的痛苦,李世民怎会忘记,将心比心,如果做些事情,可以减轻阵亡将士家属悲痛的心情,李世民也乐意而为。
况且,又能稳固李唐江山,一举两得,这等好事,李世民只会嫌少,不会愁多。顷刻之间,李世民心中有了决断,立刻扬声道:“来人,传礼部尚书觐见。”
一会儿之后,内侍传话到礼部衙房之中,王珪心中有些奇怪,自己才从宫殿回来片刻,怎么又召见了,难道是刚才的事情,有什么疏漏的地方?王珪百思不得其解,却也不敢怠慢,理了下衣冠,又趋步而去。
再次来到宫殿之门,在内侍的引领下,王珪轻步而进,越过几片珠帘,隐约听到殿中有人在说话,断断续续,似有几分熟悉。
“……微臣苦劝良久,武都督依然无动于衷,小臣惭愧……第二天江陵县主簿上门求亲,武都督现身,据臣猜测,应该是关心长女,不过言行之中,好像没有打消轻生的念头……”
王珪放轻脚步,慢慢走了进来,顿时有几分惊讶,因为娓娓而谈的,正是太常博士韩瑞,在汇报荆州之行的情况。
察觉有人进来,韩瑞声音稍微放缓,发现来人是礼部尚书王珪,犹豫了下,看到李世民没有叫停的意思,只好继续往下说,还好只剩下几句话,交待了见证钱丰与武明则的定亲,与武士彠说了几句废话,直到扬帆返回长安,至于其他旁枝末节,估计李世民也不会有兴趣,自然直接忽略过去。
“晋阳公,忠义……”李世民感叹,不管心里有什么想法,对于这样的行为,只能提倡赞扬,树立典型,不能否决,免得某些心思狡诈之徒,曲解自己的言语。
“参见陛下。”王珪趁机行礼。
“王尚书,安坐。”李世民引手,叹息了片刻,吩咐王珪,写封书信,劝慰武士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尽管,曾经同朝为官,同殿称臣,可是王珪与武士彠的关系,非常陌生,不过即使皇帝吩咐下来,王珪自然不会推辞,应允下来,而且也清楚,以皇帝的脾性,绝对不会为了这点小事,特意召他前来的。
果然,一声余叹,李世民脸上带着几分严肃表情,认真说道:“韩卿,你把刚才的建言,就是建筑英烈堂的事情,仔细说给王尚书听。”
也有点儿口干舌躁,不过也不指望皇帝能够注意,赐下茶水,韩瑞咽了下喉咙,就要重头述说之时,脑中灵光闪现,注意到李世民的吩咐,只是英烈堂,没有功臣楼……
确认自己没有听错,韩瑞心念急转,不敢迟疑太久,立即省略功臣楼部分,直接阐述英烈堂的设置与构建,及其功能,基本上,是人民英雄纪念碑的简略版,再加上韩瑞自己对于古代礼制的了解,加以补充,计划十分粗略。
没有办法,古今的情况不同,拿来主义根本就行不通,而且韩瑞本身,又不是李淳风这样的妖孽大才,仓促之间,难免有几分纷乱,不过也勉强表达清楚,没有词不达意的地方。
说罢,韩瑞自己也有几分心虚,不知道这样的提议,在古代算不算是惊世骇俗,犯了某些人的忌讳,争相反对,群起而攻之。
韩瑞的声音才落,李世民就有两分急切道:“王尚书觉得如何?”
看了眼韩瑞,王珪的眼睛,掠过一抹复杂神色,沉吟说道:“将士浴血沙场,尽忠报国,风光厚葬,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陛下仁慈,优厚抚恤,更是将士军属之福……”
韩瑞轻轻皱眉,连他都可以听出,王珪这是在顾左右而言他,尽管不是在说废话,但是根本没有什么实质的内容,提都没提英烈堂,难道是在委婉的反对?
不仅韩瑞这样猜测,李世民也是这个想法,脸上故意露出不悦之色,高声道:“王尚书,既然你知道将士之苦,那么应该明白,设立英烈堂,就是要供奉这些为国尽忠的英烈忠魂,这等千秋大义之事,为何要反对?”
“臣没有反对。”王珪摇头,也没有害怕惶恐,不亢不卑说道:“只是觉得,这样的大事,不可草率决定,还需要召集群臣,仔细商量才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听到这话,韩瑞可以确定,一定是什么地方,考虑不周,以至于让王珪,心中有不同的意见,可是看出李世民,同意建筑英烈堂的想法,知道自己势单力薄,不能阻止,干脆把同僚都招来,一起反对。
当然,或许有几分恶意揣测,不过韩瑞从来不介意,以最大的恶意揣度别人,真是弄不明白,王珪的官声,好像也不错的,怎么连这样的好事,也会反对。
虽说,建造英烈堂,肯定有些劳民伤财的嫌疑,毕竟动用的是国库的钱粮,而且还要发动民工匠人徭役,但是采购木材石料,调运钱粮,在某种程度上,也能带动经济发展,增加税收,无非是把钱从右口袋放到左口袋,不算过分。
韩瑞心里念念碎碎,却是没有注意到,李世民眼睛掠过的了然之色。沉默了下,李世民点头说道:“没错,多亏王尚书提醒,是朕疏忽了,此事再议吧。”
“陛下圣明。”王珪说道,嘴角多了点欣慰笑容。
拿了本奏折,李世民抽笔批阅,淡声说道:“嗯,你们退下吧。”
“臣告退”王珪与摸不清楚状况的韩瑞,齐声说道,悄然起身,退步出了宫殿。
出了殿门,韩瑞恪守规矩,自己落后几步,礼让王珪先行,其实,韩瑞也有些尴尬的,想要避开王珪,可是礼部与太常寺的方向相同,宫殿两旁,多是禁地,想绕步也不行,所以韩瑞也只能低头,乖乖的跟在王珪的身后,慢慢而行。
忽然,发现前面人影停下,韩瑞连忙止步抬头,却见王珪回身,意味深长道:“韩博士,莫要忘了自己的身份。”
什么意思?韩瑞顿时错愕,呆呆的看着王珪轻步而去,身影消失在礼部的衙署,脑中思绪万千,心中觉得,王珪这句话,不是恶意的警告,而是提醒……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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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瑞皱眉寻思,是不是王珪觉得,自己只是太常博士,虽然职务清要,但是品级卑微,建言上奏,有点儿逾越了?可是仔细琢磨,又好像不是这个意思。
除此之外,自己还有什么身份?朝廷命官,见识浅薄的毛头小子,扬州村夫,王朝治下的芸芸众生,郑家的女婿,郑淖约的丈夫,没有出生孩子的父亲……
韩瑞十分茫然,脑中浮现乱七八糟的念头,凭着本能,慢慢的向太常礼院走去,可是一不留神,却走过头了,差点撞上一队巡逻经过的军卫,立时惊醒,连忙抱歉。
那些军卫以审视的目光,仔细打量韩瑞,确认他只是无心之失,也没有在意,挥了挥手,眼神清冷,面无表情继续前行巡视,动作整齐划一,举止投足,有种威风凛凛的军伍气息,好生令人羡慕。
韩瑞有几分感叹,遥想年少之时,心中也曾经怀有军旅梦想,憧憬长大之后,成为保家卫国,铿锵铁骨的军人,可是真的长大了,却觉得吃不了这份苦,选择了退缩,心里多少有些遗憾,为对面现实,放弃梦想而感到无奈,也有几分怅惘,追悼自己纯真的少年时光……
想来,这个就是成熟的代价,权衡利弊,拒绝了李靖的邀请,韩瑞并没有后悔,只是有些惋惜,毕竟征讨吐谷浑,并不是争夺天下的内战,而是抵御外敌,能够参与其中,一辈子也算是无憾了。
在这个时候,不管发动战争的目的是什么,军人就是民族的英雄,也是因为这个缘故,所以韩瑞才提议建立英烈堂。即使,不能让阵亡的将士复生,也不能抹平死者家属的创伤,至少可以给予他们荣耀,载入史书,流芳百世,也算是一种安慰。
可惜,也不知道,王珪为什么要反对,韩瑞轻轻摇头,难道是读书多了,也染上了迂腐的文人之癖,看不起武将……等等,韩瑞惊醒,突然有种豁然开朗,扫清迷雾的感觉,总算明白了王珪的意思。
韩瑞恍然大悟,无奈苦笑,自己是什么身份,文官呀,王珪分明是在提醒自己,要注意立场的问题,或许,还有更深层的含义。
在一些人的构想之中,武人领兵打仗,攻城掠地,文人治国安邦,教化百姓,两者相辅相成,各司其职,天下必然大治。可惜,构想就是构想,自古文武之争,由来已久,春秋战国时期,将相和的典故,就是在告诉世人,将相是不和的,和了,就是奇事,才能流传千古。
表面上,相争的原因,无非是武人觉得,自己舍生忘死征战沙场,文人手无缚鸡之力,就在后方享受,可是论功行赏的时候,功劳却偏在武人之上,十分不公。然而文人也觉得,武人粗鄙不堪,大字不识几个,不懂礼仪,却偏能封侯授爵,令人气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其实,所谓的不公与气愤,只是幌子而已,实质上,还是为了争名夺利。
要知道唐代,可不像宋代以后,矫枉过正,文人占尽上风,连武将领兵的权利也剥夺了,将军上马可以征战沙场,脱了盔甲,放下兵器,手拿毛笔,照样治国安邦,出将入相,干涉政事更是常有的事情。
这样的情况,是文官不能容忍的,而且李世民也意识到其中的危险,逐渐在提高文官的权力,甚至以身作则,招集弘文馆学士,谈诗论赋,临书作画,尊师崇儒,就是希望,习武成风的民间百姓,重心向文学偏移。
毕竟在民间,舞刀弄棍的百姓,实在是太多了,连文人书生,身上不配剑,都不好意思出门见人,时不时发生些言语不合,拔剑杀人的事件,即使相对整个天下来说,这样的事情,根本影响不了大局。
但是,作为喜欢掌控一切的统治者,总是希望治下的百姓,老老实实,安分守己,不要弄出乱子来,自然而然,不愿意见到民间武风盛行的情况。说白了,就是愚民政策,孔夫子都说了,民可由之,不可知之,简直就是至理名言,统治者深以为然,在他们的心里,百姓最好都是傻子、傻蛋,免得他们总要绞尽脑汁捂盖子。
又偏了,扯回来,李世民与王珪是明白人,自然清楚,英烈堂建成之后,必然使得本来已经武风盛行,民风彪悍的百姓,对于军人武将的崇拜,更加难以节制。
身份不同,立场自然不同,在李世民心中,考虑更多的是帝位稳固,江山社稷持久万年,在王珪心中,武将权盛,不合儒家治国之道,肯定想方设法削弱。只有韩瑞,傻乎乎,楞头青似的,根本没有任何政治立场,才会以文官的身份,向皇帝建言,要增长武将的威风。
幸好,王珪知道,韩瑞年轻,入仕时间不长,对于官场之事,了解不多,没有将其视为墙头草之类,不然回头一说,在文官集团里面,韩瑞的名声算是毁了,而且也觉得,虽然韩瑞年少无知,没有弄清楚状况,但是抛开立场,提出的建议,也是言之有物,能力却也不差,至少可以证明,这个太常博士,不是运气好,靠关系上位,而是实实在在的因功提拔,所以,才会好心的提醒。
此外,李世民也觉得,韩瑞满腔热忱,不顾及自己文臣身份,提出这样的建议,果真是对自己忠心耿耿,即使权衡利弊之后,没有采纳他的意见,却也算是份功劳,日后找个理由,再加以赏赐。
不知道,自己在皇帝的心中,再次留下良好的印象,韩瑞明白了王珪的暗示之后,也不清楚,自己是什么样的心情,心中一阵无力,十分无奈,也难怪,古往今来成功变革的案例,屈指可数,主要是掣肘太多,想要成功,必然损害很多人的利益,肯定会受到反扑,即使最后成功了,变革者也往往没有什么好下场。
以史为鉴,有的时候,也很打击士气,不过,郁闷片刻,韩瑞也想开了,不同意也好,免得又招惹麻烦,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来日方长,总有机会的。
回到太常礼院之后,面对众人的好奇询问,韩瑞也不笨,选择性的把述职的部分内容,如实告诉大家,却是没说自己的建议,不过,韩瑞也低估了众人对于此事的热衷,毕竟不是谁都能受到皇帝召见的,自然要追问到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从宫殿里的布置,皇帝的衣着,表情,动作,语气,甚至连地毯上有多少纹绣也不放过,弄得韩瑞哭笑不得,心中不胜其烦,可是考虑到,拒而不答,容易招人嫉恨,只得耐着性子,拼命的回忆,据实描述,到了最后,灵光闪烁,无论众人问什么,韩瑞就装傻道:“实在是不清楚,那时心里紧张,连头都不敢抬,没有留意……”
众人一想,也是这个道理,换成自己,多半也会激动得全身颤抖,小心翼翼奏对,哪里会顾及其他情况,随之,也就放过韩瑞了。
宫殿之中的奏对,韩瑞没提,王珪吸取教训,不敢再次泄漏禁中机密谈话,几个内侍更加不敢向外透露半句,李世民仍在权衡利弊,没有招集大臣商讨的意思,知情人守口如瓶,自然不会传扬出去,所以没有引起半点波澜。
一晃,几天过去了,既然皇帝已经批复仪注,太常寺的工作重心,自然转移到迎接凯旋归来将士的事情上,韩瑞这个太常博士,也脱不了干系,早出晚归,一下子变得忙碌起来,充当李淳风与吕才的副手,指引众人演练各种礼仪步骤。
理论联系实际,旁观多日,韩瑞的礼学知识,大有增进,忙碌的同时,回家看到怀孕的郑淖约,聆听胎儿的怦动,血肉相连的微妙感觉,油然而生,身上的疲惫也瞬间消失,就是在苦与乐之间,日子过得十分充实。
与此同时,城中也是谣言四起,轰轰烈烈,在某人的推波助澜之下,巾帼园拥有神奇的生子秘方的消息,不胫而走,在贵妇女眷圈子,以闪电般的速度,飞快的流传,人尽皆知,顷刻之间,巾帼园前,挤满了宝马香车,宽敞的街巷,拥堵不堪,连行人也不能通过。
韩瑞,再次估错了,这个时代,贵妇女眷对于生儿育女的期盼,特别是在她们的哀求下,一些个女冠,不慎泄露了只言片语,证实真有秘方的存在,如同轩然大*,抱着宁信其有,不信其无的心理,前来求方的贵妇女眷,蜂拥而来,连巾帼园也容纳不下了。
无可奈何之下,李希音等人,只有选择性的,告诉几个常到朝圣宫进香的虔诚信众,并且告诉她们,注意保密,自然得到肯定的回答,不过,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很快众人也知道了,连忙转移阵地,须臾之后,巾帼园恢复如常。
自然,在韩瑞的指点下,李希音等人,肯定不会轻易,就把所谓的秘方泄露出去,只是告诉她们,巾帼园的女冠,也不知道方子的秘密,这么重要的东西,肯定是掌握在朝圣宫观主的手里,贵妇女眷深以为然,急忙奔向骊山而去。
所以,郊外的行人百姓,就会看到,在通往骊山的路上,轻车华盖,尘烟滚滚的景象,而且这股热潮,轻易之间,怕是消退不了。v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第四百七十三章宏大的计划
流,总是容易由上及下,贵眷的行动,根本瞒不过百姓的眼睛,反正又不是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也没有想过隐瞒,在有心的散布下,一时之间,朝圣宫人满为患,香火之鼎盛,自然使得骊山各峰的道观、寺庙,人心浮动。
毕竟,如果只是为消灾祈福而来,那些和尚道士,还能从中分到好处,可是这些nv眷,摆明了是想要求子,求拜圣母nv娲,那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与道君佛祖,好像没有什么关系,所以那些和尚道士,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一bo又一bo的nv香客,从自家山走过,嫉妒得眼珠子都红透了。
自此,一些心思活络的观主方丈之类,觉得这是个生财之道,不对,应该是普渡众生,广开方便之悄无声息的,道观、寺院之中的天尊、菩萨,莫明其妙的,多了很多神职,比如观音,由男变nv也就罢了,居然又多兼送子的能力。
当然,热也意味着容易消退,如果发现,所谓的秘方,只是子虚乌有的事情,这股流肯定立即平息,毕竟,天下聪明人很多,不是轻易可以糊的,自然察觉得出来,这事的背后,像是有人故意引导。
不过,已经陷入了狂热状态的nv眷,在没有确凿证据,证明秘方是假的情况下,见到其他人都行动了,哪里会保持得住理智,自然是先去求了再说,至于是真伪,可以稍后再慢慢的辩证,反正有没有效果,一试便知。
不要以为,那些贵f人好骗,须知,逃得了nv冠,跑不了道观,朝圣宫近在咫尺,最后发现秘方无效,再秋后算账也不迟。
开始的时候,众人相求,朝圣宫的nv冠,特别是白云nv冠,自然不会轻易的透l口风,可是贵f之中,不乏神通广大之人,或是畏于权势,或是碍于情面,却是松口了。
不得不说,专业就是专业,拿到韩瑞提供的资料,朝圣宫的nv冠,立即活学活用,硬是将科学的理论,转化成为一套,非常复杂,类似于请神祈福的仪式,充满了神秘的彩。
事实证明,所谓的秘方,毕竟是经过科学研究,得出的结论,还是具有实效的,一些参加仪式的nv眷,十有五六,在一两个月之后,传出她们顺利怀孕的消息,到了那个时候,这股热才算是彻底的奔涌,谁也挡不住。
这是后话,暂且不提,见到朝圣宫的人流如青云道士,再也坐不住了,由于不知道其中的内幕,可是却清楚,朝圣宫根本没有什么秘方,害怕那些贵眷求不到秘方,迁怒朝圣宫,自然为白云nv冠担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是,而今朝圣宫的情况,不同于往日,众目睽睽之下,青云道士也不好直接求见白云nv冠,急忙下山,找到李希音,打探情况。
对于青云道士,李希音的感情颇为复杂,iǎ的时候,以为是他不要她们母nv,母亲才会出家当道士,可是一年前白云nv冠将真相告诉她,李希音才知道,原来事情恰好相反,是白云nv冠不恋红尘,执意出家修行求道,青云道士f唱夫随,也跟着跑到山上,与之做了邻居,可见青云道士,其实也是个痴心人。
了解事情的真相,李希音对青云道士的态度,自然不像以前那样恶劣了,嘴弯笑道:“不用担心,没事的。”
“怎么可能没事,要是那些贵人,求不到秘方,肯定会大动肝火,怪罪朝圣宫。”青云道士皱眉道:“也不知道是谁散布的谣言,用心真是险恶。”
“不是。”李希音连忙摇头,犹豫了下,轻声说道:“这事我告诉你,不要向外透
“什么?那个iǎ子搞的鬼。”青云道士惊愕,随之反应过来,更加忧心道:“他哪里来的秘方,有没有效果?”
“在宫廷看到的。”李希音微笑道:“先帝与陛下的子嗣这么多,肯定有用的。”
好像也是,其他皇室宗亲且不提,就是逝世的高祖李渊,还有现在的皇帝李世民,都是儿nv成群,数不胜数,不用担心,发生汉朝时候,天子无嗣,需要从旁宗继承的情况,
只是,青云道士依然不能放心,半信半疑道:“坊间传言,不是说太子妃……唉,是我糊涂,既然是谣言,怎么能相信。”
“没错。”李希音笑道:“事实恰好相反,方子本是从宫里流传出来的,说起来还是巾帼园沾了太子妃的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个iǎ子,这样颠倒黑白,不怕宫里找他麻烦……”青云道士轻骂道,有几分关心,毕竟也是准nv婿,出了事情,nv儿会伤心的。
“……放心,你也知道,巾帼园的事务,是由太子负责的。”李希音说道:“他请示过了,太子没有意见,才敢放手实施。”
青云道士松了口气,心中仍有疑虑,不解道:“补偿什么的,可以通过很多途径,为何要得满城风雨,朝圣宫的声名自然是响亮了,可是也容易招人嫉恨。”
不愧是老江湖,青云道士看得深远,明白树大招风的道理,现在的朝圣宫身在风口尖之上,稍有不慎,巨*扑打,就会粉身碎骨。
“没有那么严重,他会在背后护持的。”李希音说道,十分信任韩瑞。
唉,青云道士无语,nv生外向,有了情郎,就把师抛开,这也太明显了吧,摇了摇头,青云道士低声道:“他想要做什么?”
“朝圣宫名扬天下之后,利用朝圣宫的名气,招收更多的弟子,传授她们医术,然后再在全国各地设立朝圣宫的分观,为天下所有的nv子治病,造福苍生。”李希音说道,眼眸光泽如bo,异彩涟漪。
青云道士顿时瞠目结舌,第一个反应,不是为韩瑞的雄心壮志叫好,而是觉得,这个iǎ子是不是犯糊涂了。
“你才糊涂……”李希音柳眉轻挑,不满道:“我们觉得,他的想法非常好,有志者事竟成,只要认真去做,总会有成功的希望,要是开始的时候,没有信心,无论做什么事情,都会失败的。”
“你们……”青云道士非常敏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呀,我们。”李希音欣然说道:“阿娘,还有师长辈,师姐妹们,都觉得这个计划,非常有意义,成功之后,功德无量,纷纷表示赞成。”
青云道士傻眼了,弱声道:“可是,你们有没有想过,这个目标,太过宏大,好像有些不切实际……”
“不怕,他给我们制定了详细的计划。”李希音掩笑道,眸光情意绵长,自己的情郎,果然是最厉害的,无所不知,无所不晓。
“那个……”青云道士iǎ声道:“能不能问声,计划有些什么内容?”
在青云道士心中,已经认定,韩瑞就是那种,蛊人心的大骗子,好像是太平道,五斗米教之类,打着造福百姓,泽被苍生的口号,达到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
不过青云道士也在李希音涉世未深,又喜欢韩瑞,被几句甜言蜜语骗,也是情有可原,但是白云nv冠,以及朝圣宫那些nv道士,可是jing明人,怎么也被了?
“太多了,就以在各州县设立朝圣宫来说吧。”李希音微笑道:“你肯定觉得,绝对不可能做到,且不说有没有那么多弟子,就是uā费的钱财,也是个难以想象的数额。”
“对,就是这个道理。”青云道士连忙点头,据他了解,就是最具盛名的楼观,在长安各地也没几个分观,更加不用说分布天下了。
而且,就是太子支持,朝廷的大臣,甚至皇帝,也绝对不会同意,耗费这么多的钱粮,帮朝圣宫建造这么多分观的,所以挠破脑袋,青云道士也想不出来,韩瑞有什么办法,能够达到这个目标,这个,应该就是说服白云nv冠等人,让她们深信不疑的理由。
李希音轻笑,问道:“见到朝圣宫的香火这样鼎盛,你觉得大家是什么反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羡慕嫉妒,甚至怀恨在心。”青云道士jing辟总结,在nv儿面前,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坦然说道:“就是老君殿的人,也十分眼红。”
说不知道,nv香客的钱,才是最容易赚的,打赏丰厚,容易忽悠,稍微点拔两句,香油钱就哗啦啦的来,现在却给朝圣宫拉走大半,叫人怎能淡然处之,视而不见。
“可惜,老观殿不是nv观。”李希音笑道:“不然,也可以变成朝圣宫。”
青云道士错愕道:“这话是什么意思?”
“简单,如果有个机会,让某座nv观,变成朝圣宫,你说她们是否愿意?”李希音笑道,声音轻微,颇有几分神秘。
“自然。”青云道士肯定回答,似乎把握住什么,又想不明白,干脆直接问道:“你能不能说得清楚些,要知道,不是取了个同样的名字,就能得到同样的香火。”
“可以的,朝圣宫有什么,我们就给她们什么。”李希音笑道:“治病的nv医,生子的秘方等等,前提却是她们愿意加盟,遵守约定……”
“加盟?”青云道士更加糊涂了。
李希音笑了,十分欢快,轻声道:“是啊,加盟连锁,借ji生蛋……”a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就是后世商业企案的标准术语,青云道士半是理解,半是糊涂,轻轻摇头,依然没有多少信心,不过也没再说什么,心里已经想明白了,成事固然欣喜,败事也不要紧,反正没有损失,最多是恢复以前的情况,不会有什么难以承受的后果。
算了,让她们闹腾吧,只要不出现大问题就行,青云道士寻思,不过,还是好心相劝道:“计划听起来不错,可是实现起来,颇有难度。”
何止有难度而已,所谓的加盟,几乎相当于让人放弃辛苦经营的基业,改弦易辙,另立门户,要知道道观寺院,不是私人所有,而是祖师传承下来,将其拱手让人,就是欺师灭祖,这样的事情,谁敢为之。
“我们没要她们的基业,也不用改名。”李希音解释道:“就在是她们道观的内部,增设一个供奉女娲娘娘的殿阁而已,不过殿阁的主事,一定要让我们派遣过去的人担任。”
答应条件,愿意加盟进来,多半是经营不善,香火不盛的道观,打进了内部,只要经营得当,慢慢的蚕食,潜移默化的,迟早能将其变成朝圣宫分观,就算不行,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朝圣宫本来就没有夺人基业的想法,只是希望,通过这个手段,设立分部,更好的治病救人而已。
“也就是说,你们弄出这么大的声势,又制定详细的计划,就是想要达到这个目的?”青云道士惊讶道,有些哭笑不得。
古代的宗教人士,大致可以分成三种,一种是经书典籍读多了,深信不疑,自己把自己洗脑了,也就是俗称的高僧大德、真人羽士;一种就是明白人,根本不在乎什么神佛,只是借着这个幌子,走街串巷,招摇撞骗,混口饭吃,大家称之为神棍、算命先生……
最后一种,就是类似于青云道士,介于两者之间,将道士当成一种职业,你不能说他们不虔诚,因为他们通晓经籍典故,遵守各种清规戒律,可以为香客排忧解难,斋戒法事,降妖捉鬼,无所不能。
可是他们也十分的世俗,总是在惦记信众的钱袋,这个才是真正的宗教人士,就是得益于他们的存在,宗教事业才得以蓬勃发展,流传至今,不过在他们看来,所谓的普渡众生,消灾祈福,造福人间,其实是个空洞的口号而已。
如同地藏王菩萨那句,地狱不空,誓不成佛那样,大家都清楚,这是不可能实现的事情,而今朝圣宫,居然想要使之实现,分明就是……青云道士感觉有些乱,不知道应该怎么形容朝圣宫众人的行为,反正就是一个字,难,难于登天。
“苦心人,天不负,百二秦关终属楚;有志者,事竟成,三千越甲可吞吴,我们又没有打算一蹴而就。”李希音说道:“愚公移山,滴水穿石,慢慢的实施,代代相承,一年一县,十年一州,百年一道,千年之后,自然可以遍布天下了。”
青云道士无语,说了半天,自己在女儿的心中,成了河曲智叟之类,不由得苦笑说道:“又是他说的吧,怎么他说什么,你们都相信啊。”
“因为,他说得有道理,我们自然听信。”李希音笑道,眸光有些迷蒙,荡漾着千丝万缕的柔情,事成之后,朝圣宫必然名垂青史,看谁还敢说女子不如男,偏要证明给世人看,女子也能支撑半边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青云道士无奈而笑,心里打定主意,再也不说话了,反正当她们碰了墙壁,自然知道知难而退,小坐了片刻,就告辞回山,脚步带着几分匆忙,静室里还在炼制丹药,回去晚了,说不定会爆炉……
“自然知道,很难实现,不过,就算尝试失败,也不会就此断了念头,一代接着一代,子子孙孙无穷匮也。”李希音轻声道,轻盈起身,返回巾帼园。
到了房间,收敛几件衣裳,由后院小门而出,一辆马车悠悠而来,李希音似有几分羞涩,悄然无声的上车,一转眼的功夫,马车就消失在巷子之中。
入夜,朦胧的月色,好像是水银,倾泄的洒落人间,韩瑞拖着深重的身体,疲惫的回到家中,连负责指导的太常博士,都觉得疲劳不堪,那些演练的官吏,自然更加悲剧,身在官场越久,越是觉得,从古到今,形式主义,真是代代相承,遗害无穷啊。
腹诽两句,跨过门槛,韩瑞勉强提起精神,脸上带着笑容,走过了客厅,直接返回内宅,卧房的小厅前,温暖的烛光,随着夜风跳灭,韩瑞走到门口,一层红色的薄纱,扑面而来,郑淖约身姿优雅,侧枕隐几,安详的等待,俏美的容颜,在红鳞闪烁的烛光下,发出柔和恬淡的神采,忽明忽暗,如真似幻,说不出的温柔韵致。
韩瑞的身影,挡在门口,小厅自然黯淡下来,郑淖约觉醒看了过来,双目犹似一泓清水,带着几分欣喜之意,就要起身,身子却有几分深重,稍微的挣扎了下,轻悠晃动,韩瑞已经疾步走来,半跪席上,伸手搀抚说道:“小心,坐好。”
隐几垫铺着厚厚的棉绸,郑淖约轻轻斜倚,披着一块丝锦薄布,体态舒闲,明净清澈的眼眸,看着韩瑞,眼睛弯的像月牙儿一样,仿佛那灵韵也溢了出来,轻声说道:“没事,就是坐得久了,觉得有些麻。”
“累了,就先睡,不要等我。”韩瑞和声道,透出浓重的关切,还有一个多月,就是瓜熟蒂落的时候,也是最危险的时期,在岳母崔氏的安排下,家里已经严阵以待,请了几个接生的稳婆,还有经验丰富的医生坐镇,务必保证万无一失。
郑淖约轻轻摇头,小巧的嘴角微微翘起,美眸含笑,情意荡漾,轻声说道:“没关系的,响午已经小睡两个时辰,现在不累,倒是夫君,越来越辛苦了。”
“呵呵,我更加不要紧。”韩瑞笑道:“再有三五天,仪仗筹备整齐,礼官乐伎也磨合得差不多了,自然没我什么事情,可以早些回来陪你。”
郑淖约欣然微笑,柔声道:“劳累一天,夫君先用膳,待会汤浴之后,早些休息,明日还要早起。”
虽说,皇城官衙也有食物供应,黄昏时候,韩瑞也拿了两张胡饼充饥,可是怎能与家中厨师精心烹饪的膳食相比,闻起来香,吃起来可口,特别是有妻子在旁边,温柔添酒,细语缠绵,温馨的感觉,充满了家的味道,人生所求,也就是如此而已。
“真是如此而已?”郑淖约柔唇轻弯,微笑道:“我可是听说,夫君有大胸襟,大志向,大抱负,心里正觉得欣喜,怎么又儿女情长起来,或者,连我也要隐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韩瑞错愕,连忙说道:“怎么会,你哪听来的传言,最近坊间,有些人兴风作浪,散播流言蜚语,不能尽信。”
“这可是夫君自己所言,待会有人生气,你可不要怨我。”郑淖约说道,长长睫毛覆下,美目缭绕薄雾,笑容神秘,兼夹莫名的气息。
轻轻挠头,韩瑞皱眉,心中忽然涌起几分惊喜,又有几分不妙。
就在这时,静谧的走廊,突然传来窸窸窣窣的碎步声音,好像是从隔壁的房间传来,门前的珠帘,清脆微响,小厅之中,突然多了个美女,肌肤似雪,润美如玉,翘首静静而立,秀美的眼睛,映着火光,眼波流动,仿佛璀璨的明珠,熠熠泛着光泽。
“希音,你怎么来了。”韩瑞惊诧道,回头看了眼郑淖约,充满了探究的神色。
“母亲不是要请来经验丰富的医生坐镇么。”郑淖约轻笑了下,解释说道:“想来想去,只有希音妹妹,最是适合了。”
“好像也是。”韩瑞轻眨眼睛,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拱手道:“以后,就麻烦希音道长,多多照应了。”
“不用你说,我知道怎么做。”李希音俏容清冷,很不客气。
怎么突然变得这样冷淡了,韩瑞颇是不解,郑淖约掩唇笑了,轻声道:“希音妹妹过来,我们聊天,不要理他。”
转念,韩瑞就明白怎么回事,原来“兴风作浪,散播流言蜚语”的人,就是李希音,自己这样评价,也难怪她会生气,轻轻苦笑,也没有什么表示,拿着杯子,微抿了口酒,看着两个秀色艳丽,肤若琼脂的美人,悄声窃语,弯唇轻笑,妩媚生姿,暗香浮动,心中畅然,觉得离心中左拥右抱,妻妾环绕的梦想,更进了一步。
不过,在此之前,自然是先小心赔罪,消了某人心中的气恼,不然不要说其他事情了,就是笑脸也不见半个。三杯暖酒下肚,韩瑞也有几分酣然,也不知道是美酒易醉,还是美色迷人,唤来了婢女,撤下狼藉的杯盘,轻笑道:“你们慢聊,我先去沐浴,淖约,也不要聊得太晚,早点休息。”
“知道了。”郑淖约颔首应声,朝韩瑞温柔而笑,随即又拉着李希音的白皙纤手,悄悄的细语,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让她肤光白腻,胜似凝脂的俏脸,染上了一层明丽的霞色,显得格外的妩媚动人。v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美人侍浴的事情,就不用妄想了,当韩瑞洗浴之后,浑身舒畅的出来,却发现郑淖约与李希音已经返回房中休息,心中多少有几分失望,不过真的是累了,身心疲惫,抛开了旖念,到了隔壁的偏房,合上眼睛,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清晨,晓色蒙蒙,雾冷露寒,台阶角落,结了层薄薄的霜冻,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众人,霜雪就要来临,大家做好迎接寒冬的准备。
五更,公鸡鸣叫,声音嘹亮,韩瑞习惯性的睁开眼睛,蜷缩身体,天气越来越冷了,也越来越不想起床,不过意志终归还有几分坚强,战胜了懒惰,狠心掀开丝衾,拿起衣服快手披穿起来,打了长长阿欠,拉门而出,冷风袭来,精神也为之振奋。
此时,天色未亮,天空仍然挂着几颗星星,不过却也少了几分光芒,显得黯淡无华,不如走廊上悬挂的灯笼,长长的蜡烛已经燃烧了大半,只剩下节指寸短,微弱昏幽却十分明亮,在风中摇曳起伏,照射出柔和朦胧的光晕,久久没有熄灭。
吹着清冷的寒风,韩瑞身上的睡意,慢慢地消散,按照以往的惯例,走到厨房附近的房间洗漱用餐,免得弄出动静,惊扰了郑淖约等人的好梦。仆役也早早准备好温度适中的热水,见到韩瑞进来,连忙上前问候,端上热水,递上毛巾……
在清冷的气温下,以热水洗脸,感觉自然颇为舒服,添加几片干花瓣,在温水中滋润,慢慢饱满起来,如新鲜采摘下来似的,颜色绚丽,清香扑鼻,也算是种难得的享受。
不过,惦记着上班,也不敢享受太久,匆匆洗漱之后,一条白净的毛巾递了过来,韩瑞顺手接拿,抚盖脸庞,轻轻抹拭,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却是李希音秀美的玉容,一双清水般的眼眸,闪耀着清新灵秀的神采,嘴唇微微抿起,透着淡淡的冷傲。
“这么早就起来了。”韩瑞轻笑,把毛巾扔下,伸手想要拉住李希音绵软如脂的柔荑,可惜却被她灵巧的避开。
韩瑞愣了,苦笑道:“怎么,还在生气?”
李希音不答,容色晶莹如玉,俏脸不见笑容,似有几分肃然,如同当日初见之时,冷傲灵动中,自有一股空谷幽兰之气,素雅的气息,轻轻的飘来,韩瑞怦然心动,看了眼门口,发现仆役已经知情识趣退了下去,连忙欺身上前,张臂搂抱李希音轻盈曼妙的窈窕身体。
李希音身子轻颤,剧烈的挣扎了下,但是韩瑞双手紧紧环扣,好像铁链一样牢固,李希音抱脱不开,随之慢慢软化下来,力气越来越小,心里气恼,使出女子最擅长的绝招,伸出两根纤秀的玉指,狠狠掐拧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哼,韩瑞闷声忍痛,轻轻叹了口气,小声道:“只是无心说了你两句不是,不知者不罪,用不着这么记恨吧。”
“事情明明就是你所为,为什么不敢承认,还要急着撇清。”李希音轻咬红唇,妙目掠过几分黯然,充满失望之色。
韩瑞愕然,皱眉说道:“不是和你说过了么,这等事情,只有秘密进行,才能取得最好的效果,不必急于公开,免得让大家觉得,我们在戏耍她们。”
“才没有,计划公开的话,大家知道了,肯定非常佩服,很多人会支持我们。”李希音目光躲躲闪闪,低声说道:“而且,对你来说也是好事,名声更上一层楼,不像现在这样,遮遮掩掩的,好像在弄什么阴谋诡计。”
原来生气的原因,却是为自己不值,韩瑞立时哭笑不得,心中登时大慰,紧抱纤腰的手,稍微松开,轻轻吻了下她秀美的额头,微笑说道:“好音儿,原来是在关心我,害得我以为你真的生气了,心里七上八下,忐忑不安……”
俏脸多了抹晕红,软软地靠在韩瑞的胸前,李希音低声道:“别闹……小心让人看见。”
“看见就看见,反正他们也知道怎么回事。”韩瑞随意叫道:“准备两份早膳送进来。”
“是,郎君。”门外的仆役应声,立即提着篮子进来,显然已经准备妥当,在门外守候,等待韩瑞的吩咐。
李希音俏脸火烫,连忙挣扎,可是韩瑞使劲圈搂她的纤腰,任她怎样扭动腾挪,都不能撼动分毫,只得放弃,那抹嫣红浸染玉颈,亮丽如同鲜艳的胭脂,愈加显得肌肤美润滑腻,娇艳欲滴,宛如牙雕玉琢,晶莹剔透。
仆役很守规矩,在案上搁下了两分膳食,轻轻行礼,头都没有抬,就悄无声息的退下,甚至考虑周到,连房门也给关上了。
很好,有前途,韩瑞得意微笑,搂着李希音,坐了下来,柔声道:“这件事情,虽然不是什么阴谋诡计,但是说起来,真有几分见不得光,暗暗地进行即可,弄得人尽皆知,就怕树大招风,出头的椽子先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怕什么,我们做的是好事。”李希音辩驳说道。
“这年头,好事也不容易做啊。”想到后世种种现象,韩瑞有感而发,无奈说道:“世上,总有那么些人,见不得别人好,喜欢损人不利已,坏了人家的好事,他就觉得舒畅了。”
李希音柳眉轻蹙,却没有多少怀疑,上次泼皮骚扰巾帼园的事件,尽管没有直接的证据,但是通过一些蛛丝马迹,也可以确定,背后有人策动。
“至于是谁在策动,你不用理会了。”韩瑞笑容和煦,拿起香软的纤手轻吻,轻声说道:“乖乖的住下,帮我照顾淖约,其他事情,我来处理。”
李希音娇羞的吟哦一声,轻轻的抽出莹白纤手,拿起了筷子,夹着膳食,轻轻放在韩瑞碗中,如同温顺的小媳妇,她似乎也察觉出来,一张娇艳绝伦的粉脸又红了。
五更二点,官街鼓敲打起来,咚咚震响,声传数里,清晰可闻,韩瑞带着几分依依不舍,辞别了李希音,上了马车,匆匆奔向皇城,晓色朦胧中,依稀可见,轻车轩盖,热闹如市,东方的天空,也泛起了鱼肚白,预示着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又过了片刻,行人稀少幽静的街道,渐渐的多了些许杂声,仿佛就是信号,刹那之间,街头巷尾的角落,冒出了很多行人,交织如流,充满熙熙攘攘之状,喧嚣嘈杂的声音,在空中盘旋飘扬,传得极远……
禁宫,西内苑,皇帝临朝视事,内宫嫔妃,自然不可能跟随,常说后宫佳丽三千人,包括杂役宫女,大致也有这个数目,面对人数众多的绝色,除了御女三千,白日飞升的黄帝,恐怕没人对付得了。
不过,有些皇帝,却偏偏喜欢自不量力,贪心不足,也不量力而行,拼命的扩充后宫,嫔妃秀女多达万人以上,就是夜以继日,连续不断的耕耘,恐怕也要几年,才得一个轮回,这种荒唐皇帝,历史上不少,也不列举了。
虽然,李世民也有寡人之疾,对于女色的爱好,从来就不避讳,满朝文武,众所周知。但是也知道节制,偶尔也顺应人心,放归一些大龄宫女返乡嫁人,更加不会因为女色,做出不利于江山社稷的事情来,所以朝廷文武百官,即使是眼睛揉不进沙子的魏徵,也很少针对李世民的内宫事情,发表自己的看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况且,现在坐镇后宫的,可是逝世之后,尊号为文德顺圣的长孙皇后,不管是生前,还是千百年以后,贤惠的名声,流芳千古,为人处事,无为清净,没有侧媚之私,嫉妒之心,时不时广纳美女,给李世民充实后宫,简直就是后世帝王,梦寐以求的皇后典范,其行事皆可为后世法。
在朝廷百官看来,外治有房玄龄、温彦博、魏徵等人,齐心协力,才把天下治理得有条不紊,国泰民安。内治有长孙皇后一人足矣,保证了后宫的安定,没有出现后院失火的情况,就是最大的贡献,值得肯定的功绩,可谓是煌煌彤管,千载遗芳。
然而,长孙皇后,却没有这方面的自觉,经过诊治,调养,身体渐渐康复,脸上的气色恢复了以往的红润,雍容华贵,气质高雅,趁着霜雪未下,而且天公作美,风和日丽,就起了游园的念头。
西内苑草木葱茏,美景如画,长孙皇后带着几个贴身宫女,慢慢的没着甬道,欣赏着苑中的景色,走了片刻,似乎想起了什么事情,长孙皇后轻轻吩咐下去,旁边几个宫女,连忙应声而去。
不久之后,太子妃苏绫的身影,就出现在西内苑门口,步姿优雅,翩急无声而来,长孙皇后看得真切,迎了上去,温柔责怪道:“小心,有了身孕,不该这么急切。”
“参见母后。”苏绫轻轻行礼,脸上的笑容,如同灿烂绽放的雪莲花,充满阳光与幸福的味道。
“不必拘礼。”亲手搀扶苏绫起身,长孙皇后目光慈祥,和声告诫道:“以后要记往了,怀了身子,不同于往日,一切小心为上。”
苏绫连忙点头,恭敬说道:“母后的教诲,儿媳必然铭记于心。”
“又多礼了。”长孙皇后微笑道:“来,到那边走走,与我说说,怀了身子之后,感觉怎么样……”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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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寂寞,这是公认的事情,在分配不均的情况下,无论如何,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那么只有去适应,宫nv们的生活,十分简单,无非是候嫔妃生活起居,等待哪天运气来了,飞上枝头变凤凰,农奴翻身把歌唱,也能成为嫔妃一员。
然后,就有自己独立的殿阁宫院居住,每天要做的事情,就是jing心装扮自己,然后等待皇帝的驾临宠幸,如果等不到?这是十分正常的情况,毕竟在皇后以下,还有四夫人,依次有九嫔……等等等等,好像金字塔似的,一层接着一层,不冒尖,谁能记得。
长孙皇后,自然是牢牢居于塔尖位置,没人可以动摇,以下就是韦贵妃了,以一个寡f的身份,再嫁给李世民,在后宫之中盖群芳,脱颖而出,成为贵妃,凭借的可不仅是美貌而已,若是没有点儿心机,或者出众之处,绝对是不可能的事情。
韦贵妃是隋朝郧国公韦圆成的nv儿,至少比李世民大两岁,第一个丈夫,是隋户部尚书李子雄之子李珉,新婚之后不久,就生了个nv儿,由于李子雄跟随杨玄感起兵造反,父子双双被诛,家眷籍没,由于韦贵妃的家世非凡,自然逃过了劫难,带着nv儿在洛阳定居。
武德四年,洛阳被唐军攻克,领兵的主帅就是李世民,也不知道什么原因,两人见面了,然后如同天雷勾地火似的,一发不可收拾,韦贵妃的命运,彻底得到改变,虽然在被纳府中的期间,只为李世民生下一个nv儿,临川公主,可是在贞观元年,还是被册拜为仅次于皇后的四夫人之首,成为贵妃。
在古代做nv人难,做妃子更加难,相对长孙皇后名正言顺的“大地位,内宫的嫔妃,肯定没有什么想法,可是一个再嫁的寡居然稳稳当当的居于众人之上,若是没有丝毫别样心理,连韦贵妃自己也不相信,
内宫之中,凶险的指数,要比官场还要险恶百倍,在朝廷为官,虽然也时常为了种种原因明争暗斗,但是也有和解的时候,可是在内宫,大家的目的非常明确,就是要得到皇帝的宠爱,典型就是僧多粥少的问题,根本不能协调的矛盾。
幸好,长孙皇后脾仁善,温良容忍,不然,日子更加难过,韦贵妃在心底深处,幽幽叹了口气,对着镜台,取下珠光宝气的首饰,脱下华丽的衣裳,换上了朴素的裾衣,带着两个宫nv,慢慢向西内苑走去。
远远的,见到了长孙皇后与太子妃苏绫,观赏草木uā丛,韦贵妃l出了笑容,停了下来,吩咐宫nv上前,通报求见,似乎也察觉到这边的动静,长孙皇后转身看来,不等宫nv过来,就领着苏绫走了过去。
见此情况,韦贵妃自然不能站着等候,连忙趋步而上,笑行礼道:“见过皇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贵妃娘娘。”苏绫也在旁边施礼叫唤。
即使是太子妃,但是李承乾没有即位,苏绫不是皇后,也算是iǎ辈,给长辈行礼是规矩,韦贵妃笑了笑,回了个平礼,算是尊敬她的身份,要是换了其他王妃之类,轻轻颔首,已经是很给情面了。
“韦妃也来了。”长孙皇后微笑道:“看来今日的气候真是不错,合适游园。”
“是啊,阳光明媚,暖风和煦,在苑中漫步赏景,却有几分惬意。”韦贵妃含笑附和,看着苏绫,带着关切的神和声道:“太子妃怀孕,身子感觉如何,可能有些不适,需要仔细注意……”
长孙皇后赞同道:“的确如此,饮食也十分讲究……”
“谢谢母后、韦贵妃指点。”苏绫乖巧言谢。三个地位尊贵的nv子,就在uā团锦簇的内苑之中,细语轻聊起来,无声的笑容灿烂如uā。
内宫说iǎ不iǎ,体质偏弱的宫nv,走一圈就觉得累,可是说大也不大,有点什么风吹草动的事情,转眼就能传遍宫中,长孙皇后、韦贵妃、太子妃在西内苑观景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各个嫔妃耳中。
随之,四夫人之中的三位,杨妃、燕妃、yin妃,也移驾而来,有些人闻风,很想前去凑个热闹,可是掂量自己的身份,很有自知之明的败退了。
不得不说,能够成为四夫人的妃子,美貌已经不是主要原因,关键在于气质,言行举止的风范,如果不具备与她们相同的强大气场,硬是要参与其中,肯定会觉得自惭形秽,心里落下不可磨灭的yin影。
不过此时,几人锋芒内敛,说话的时候,十分注意分寸,颇有点iǎ心翼翼的意味,因为这里有长孙皇后在场,即使只是朴素的装束,但是雍容华贵的气质,显得十分的突出自然,毫无一丝的矫造作,尽管多是微笑聆听,很少开口,可是众人却不敢有所怠慢忽视。
长孙皇后格温柔,像是平静的江河大海,可以容纳百川,她不是炽烈的太阳,耀得众人不敢直视,而是皎白圣洁的月亮,就算靠很近,也不怕灼伤,可是无论星星多么的璀璨,却遮掩不住月亮的光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群星伴月,和谐友爱,这是内宫的基本格局,只要长孙皇后没事,绝对不会出现变化,四夫人也非常明白,也非常识趣的,接受这个事实,因为之前,已经有无数的事例告诉她们,想要挑战长孙皇后在皇帝心中的地位,是非常愚蠢的行为。
观景游园,走了片刻,几人来到凉亭之中,一边品着茶汤,一边探讨是西域面脂滑润,还是东海珍珠美白的问题,感叹韶光飞逝,岁月不饶人。
现年十六七岁的太子妃苏绫,看着自哀自怜的四夫人,肌肤白皙细嫩,吹弹可破,成熟美风华绝代,好像水蜜桃似的人,正是nv人最美好的年纪,哪有半分岁月流逝的痕迹,羡慕的神态,明明白白写在脸上。
nv人,总是口是心非的,表面上,喊着岁月不饶人,皮肤不白了,要保养,然而,就是李世民在旁边,也不敢开口附和,不然,就等着独守空闺吧。
所以,见到苏绫的反应,胜过许多赞美,几人心情舒畅,又轮翻上阵,传授她生儿育nv的经验,末了,韦贵妃微笑中,带着两两分感叹道:“时间真快,初次见到绫儿,还是个美丽的iǎ娘子,一转眼,就要生下皇孙,为皇家开枝散叶……对了,皇后,太子殿下要有后了,越王殿下也不能耽搁,准备什么时候成亲纳妃?”
似乎看破了韦贵妃的心思,长孙皇后嘴角弯笑,轻声道:“快了,不过王妃的人选,一时半会,却定不下来。”
看破就看破,反正就是作说客而来,也不怕人知道,韦贵妃微笑了下,分析道:“工部郎阎家nv儿,中书郎岑家nv儿,自然是不错的,不过,既然没定下来,也不妨多看几家,说不定还有更好的。”
“韦妃所言及是。”其他三位夫人也点头附和,谁没有亲戚好友之类,她们身后的家族,即使没有长孙家那么显赫,但是也不容iǎ觑,世家名之间的联姻,已经成为维持家族延续的一种常用方法。
所以,四夫人的亲戚,多得连她们也数不过来,适龄待嫁的亲戚nv儿,更是数不胜数,听说越王李泰准备纳妃,一帮人或是直接相求,或是拐弯抹角,请她们帮忙说项,看看有没有希望,虽然李泰不是太子,但是十分得宠,nv儿成为王妃,家里自然也跟着沾光。
长孙皇后笑了笑,估计也是这个原因,当初承乾选妃的时候,说情的人更多,连兄长长孙无忌,还有舅父高士廉也来凑热闹,现在轮到青雀,自然不能幸免,说不定,已经有人在打雉奴的主意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也是世家出身,长孙皇后自然明白,子nv的婚姻,避免不了与政治有关,她自己就是如此,十三四岁就嫁给了李世民,那个时候,自然谈不上有多少感情,而后相互了解,才慢慢的倾心,化作了忠贞不渝的爱情。
而今,李承乾成亲,与太子妃苏绫的感情不错,长乐公主嫁给表哥长孙冲,夫妻恩爱,相敬如宾,长孙皇后十分欣慰,现在,李泰又要纳妃,之后,剩下的几个子nv婚嫁,那是几年后的事情了,时间充裕,自然不急,可以慢慢的考虑。
“韦妃有何推荐?”长孙皇后笑道,也觉得韦贵妃之语有理,虽然觉得两个人选,与李泰十分匹配,从中择优即可,但是做生意还要货比三家,婚姻大事,更不能草率从事。
韦贵妃连忙说道:“我觉得柳家不错,听闻雍州刺史柳学诗之nv……”
“前朝宗室杨达次子的nv儿,相貌端庄,通晓诗书字画,与越王殿下志趣相投,想必也是良配……”杨妃也开口讨起人情来。
燕妃见针ā缝道:“我有个外甥nv,自iǎ熟读诗书……两人可谓天作之合。”
“皇后,听说都水监……”yin妃也开口了。
四夫人的身份地位非比寻常,而且口才也非常厉害,一席话来,简直就是天坠,地涌金莲,将她们介绍的nv子,夸得天上少有,地下无双。
长孙皇后微笑不语,仔细听毕,认真打听几句,想了想,随即挥手唤来宫nv……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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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泰雅好文学,工草隶,集书万卷的名声,不是吹嘘出来的,的确是才华横溢,聪敏绝伦,对于鉴赏书画,更是有自己的独特的见解,所以才会倍受李世民的宠爱,座上的宾客,虽说也是各地的才俊,但是与李泰相比,还是差了不少,每每听到李泰高谈阔论,言之有物,发人深省,着实让众人心中佩服,赞叹不已。
见到众人拜服的目光,李泰心中自然有几分得意,可是也有些失望,连自己都不如,怎能称之为大才,不过想来也是,天下虽大,人才辈出,但是能称为大才的,却也没有几个,除非是视功名如粪土的隐士,不然早就名扬天下,早给父皇请来出仕为官,哪里轮到自己。
李泰心中苦笑了下,大才没有,小才也不错,很快收敛心情,与在座的贡生讨论学问,谈笑风生,一时之间,厅中欢声笑语,久久不息。
就在这时,一个仆役匆匆忙忙奔了进来,伏跪厅前,欲言又止,在座的贡生见了,渐渐的收止笑声,李泰轻轻皱眉道:“何事?”
“殿下,宫里来人传话,皇后娘娘有请。”仆役连忙汇报道,若不是如此,怎么敢惊扰李泰待客。
“母后。”李泰站了起来,体格宽阔,腰腹丰硕,却是越来越胖了,当然,按照古人的说法,就是相貌奇伟,异于常人,不愧是皇子龙孙。
作为心腹臣子,贺兰安石自然识趣,不等李泰犹豫,或者露出为难之色,就急忙说道:“殿下,既然是皇后娘娘有请,或许是为了什么要事,怠慢不得,殿下快些进宫,免得皇后娘娘久等,非是人子之道。”
“是啊,是啊。”在座贡生连忙附和。
“如此,小王就告罪了。”李泰顺水推舟,躬身拱手道:“诸位见谅,回来之后,再自罚三杯,向大家赔罪。”
“不敢……”
在众人的恭迎下,李泰趋步而出,上了驾乘香车,吩咐车夫快马加鞭,直奔皇宫而去,到了宫城门下,即使认得越王府的仪驾,可是守门的军卫,还是按照规矩,仔细检查之后,这才放行,马车得以长驱直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其实,进了皇城,即使是当朝一品的长孙无忌,或者是其他王公权贵,也要停车下马,乖乖的步行而进,可是李泰却是个例外,考虑到他的体型颇胖,走路骑马,容易受累,所以李世民下了特旨,允许李泰驾乘小车直入,可见对他的宠爱程度。
不过,李泰也知道守规矩,不敢逾越丝毫,进了皇城之后,绕过掖庭宫,直达西内苑,在垂拱门停车,匆匆下车,在宫女的引领下,疾步向凉亭而去。
走得有几分急切,到了凉亭之前,李泰额头,就冒出汗水来,见到了长孙皇后,也顾不上理会,连忙行礼道:“母后,儿臣来了。”
“青雀。”长孙皇后微笑道:“不用这么匆忙,一身是汗,也不知道擦拭。”
憨态笑了下,李泰拿出青罗绣帕,轻轻拭汗,理了理衣冠,郑重行礼道:“见过韦妃、杨妃、燕妃、阴妃……”
太子妃苏绫,已经提前告辞离去,四夫人微笑颔首,坐着不动,受了礼节,微微揖身,也算是回礼了,就算不回礼,李泰也不敢拿她们怎样,甚至连不满的情绪,也不敢显露出来,枕头风的厉害,史书上屡见不鲜,李泰也不敢尝试。
不过,四夫人的态度,以及暧昧的目光,却是让李泰颇不自然,他再是自恋,却也知道,目光的含义,绝对无关于私情,况且长孙皇后也在场,李泰扭动了下胖乎乎的身体,额头又冒出细细的汗水,小声说道:“母后唤儿臣前来,不知道为了何事?”
“怎么,没事,就不能叫你来了。”长孙皇后说道,目光多了抹慈爱,吩咐宫女,执扇轻摇,为李泰消热纳凉。
“不敢,儿臣恨不能天天前来给母后请安。”
李泰连忙致谢,就在凉亭之外,拿了张席子,轻轻跪坐下来,俗话说,心宽体胖,这句话用在李泰身上,肯定是错误之极,可能是从母亲长孙皇后身上,遗传到外祖家的基因,李泰不仅身材像极了长孙无忌,连缜密的心思,也没有多少差别。
对于李泰避嫌的举动,长孙皇后心中满意,轻笑道:“有这份心意就行了,不在乎些许礼节,况且你迟早也要成亲的,多陪妻室才是正理,对了,就是民间的俚语,有了媳妇,忘记了娘亲。”
李泰微怔,心中灵机触动,多少明白了长孙皇后召见自己的目的,白白胖胖的脸上,多了几分罕见的红润,颇为尴尬说道:“母后说的是哪儿的话,孩儿岂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四夫人掩口轻笑,韦贵妃说道:“越王诚孝,自然不会的,关键在于越王妃的脾性怎样。”
“言之有理。”其他三人赞成,多半是在戏笑,不过也不是没有道理。
话说当年,李渊的母亲,也就是追封的太后独孤元贞,她是隋文帝杨坚皇后独孤伽罗的姐姐,性格怪异,脾气爆烈,动不动就斥人,十足的将门虎女,摊上这样的婆婆,李渊妻子窦氏的辛酸苦楚可想而知。
连富贵人家,出身名门,知书达礼的女子,婆媳关系都这么紧张,民间百姓更加不必多说了,虽然也清楚,以长孙皇后温和的性格,不会刻意刁难儿媳的,就怕儿媳不长眼,不知道天高地厚,对长孙皇后不敬,那就罪过了。
即使知道,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几乎不可能发生,但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所以为了防止这样的情况出现,四夫人有理由,帮助越王李泰,寻觅一位贤良淑德,温柔可人,尊敬长辈的越王妃。
随即,四夫人再次重复了刚才,天花乱坠,地涌金莲的场面,声音甜如浸蜜,娇声软语,好像黄莺出谷,清脆悠扬,可是落到李泰的耳中,却让他感到头皮发麻,连忙看向长孙皇后,眼睛露出求助之意。
长孙皇后视若无睹,听得津津有味,时不时的点头,好像是认可她们之言,见此情况,四夫人说得更加来劲了。
本来,在宫女的扇风下,李泰身体清凉,十分舒爽,但是现在,汗水又冒了出来,又不敢打断四夫人的述说,而且要耐得性子,认真聆听,含糊其辞的应对。
过了许久,不满意李泰支支吾吾的态度,韦贵妃笑容和煦,柔声说道:“越王殿下,你什么时候有空,约她出来,你们见个面,就知道我所言无虚。”
“也对,百闻不如一见……”
“何时有空,或者干脆让她上门拜访。”
在四夫人的逼视下,李泰汗流浃背,掏出青罗布,轻轻抹汗,吞吞吐吐道:“这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上门拜访就免了,没事也能闹出事情来,可是相约见面,李泰又不怎么情愿,本来已经计划好了,自然不愿意节外生枝,然而,偏偏他又不想,为了这件事情,得罪了父皇最为宠爱的几个女人。
长孙皇后又是置身事外的模样,李泰摸不准她的想法,只得含糊其辞,说些模棱两可的废话,眼看支撑不住,把心一横,就听到李世民爽朗的笑声传来:“哈哈,人真齐,什么事情呀,这样热闹。”
闻声望去,长孙皇后欣喜,与四夫人起身,按照秩序,错落有致的轻步迎了上去,行礼叫唤:“陛下……”
“儿臣参见父皇。”李泰落在后面,声音却是最为响亮的,有种危难来临之际,事情突然峰回路转,遇到救星的兴奋。
不过,李世民也十分厚此薄彼,先笑容满面,亲手抚起长孙皇后,含笑向几个爱妃示意,带着她们,回到凉亭坐下,期间眼神的交流,亲密的动作,也不细表了。
反正,李泰已经习惯了这种冷落,耐心的等待,李世民的手掌,从长孙皇后的纤腰上依依不舍的收回,接过韦贵妃奉上来了香茶,轻饮了口,轻轻扬头,配合杨妃拿着绢纱香帕的动作,拂拭根本不存在的汗水……
这个,就是皇帝在后宫的待遇,一切是那么的自然,充满了和谐的气息,李世民享受了片刻,依稀记得,好像还有个儿子在旁边跪着,哈哈一笑,问道:“青雀,你怎么来了?”
“母后让儿臣来的。”李泰老实回答,早知道,应该找借口,推托不来的。
侧着看向长孙皇后,李世民目光带着几分质询,或许天下的皇帝,都会拥有同样的心态,后宫是他的地盘,除非是阉人,不然禁止一切雄性出入,即使西内苑不在后宫的范围,来的人也是自己的亲生儿子,潜意识之中,还是不怎么高兴的。
“是青雀纳妃的事情……”简略叙说,长孙皇后微笑道:“韦妃她们,非常热心,荐举了几个名门淑女,供由青雀选择。”
“哈哈,青雀年幼,安心筹备婚礼就行,这等事情,皇后做主即可。”v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幸好,长孙皇后比较通情达理,微笑说道:“若是青雀喜欢,相中了哪家的娘子,我们也可以少费些心思。”
还是母后知心,李泰感动得几乎要泪流满面,表面上,还是乖巧笑道:“儿臣无所谓的,只要父皇、母后觉得满意就行。”
在后世,敢这样说,肯定得到众人的鄙视,可是在古代,这是诚孝的表现,反而受到大家的赞许,完全是两种截然不同的价值观念,所以也不用怎么指责李泰,他不过是想做个孝顺儿子罢了。
“皇后不是相中了,工部侍郎阎立德之女,难道还有什么变故?”李世民奇怪道。
韦贵妃等人一听,顿时泄了七八气,连皇帝都知道这件事情,似乎也持赞同的态度,其他人怎么争得过,不如尽早放弃算了。
“阎家女,相貌姝美,性格温顺,而且喜好书画,与青雀志趣相同,若是配对,应该比较合得来。”长孙皇后微笑说道:“就是不知道,青雀是否喜欢。”
李世民笑道:“皇后觉得好,那肯定没错了,稍后,朕亲自与阎立德商讨此事。”
“不急,国事为重,大军将要凯旋归来,陛下先行安抚有功之臣,再筹备此事也不迟。”长孙皇后温柔笑道,自然明白其中的轻重缓急。
“理应如此。”李世民微笑颔首,眼睛深处,掠过一抹烦忧。
听到两人对话,韦贵妃等人,也知道事情不好挽回,本来就没抱多少希望,自然谈不上失望,立即放开心情,不留痕迹的争宠献媚起来,不过却没有露出丝毫的造做,这个才是最高明的境界。
李泰也是识趣,小坐了片刻,就找了个借口,春风得意似的告退而去,直到出了内苑,上了马车,帘布落下,脸上才慢慢沉了下来,眉头锁成了川字,充满了苦涩的神色。
一路无话,李泰回到了越王府,也没有惊动在客厅饮宴的生贡士子,直接返回内宅书房,吩咐仆役找来几个心腹,商议事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仆役的暗示下,在客厅招呼宾客的贺兰安石,借口不胜酒力,小憩片刻,第一时间来到书房,见到李泰的神情,立时知道李泰进宫之行,肯定不怎么顺利,不过也没有着急询问,行礼之后,轻轻坐了下来,沉默等待其他人的到来。
过了片刻,人齐了,能够得到李泰看重,收为心腹谋士的,肯定是精明之辈,进来之后,就察觉李泰的异常,在李泰没有开口之前,纷纷安坐,沉默不语,一时之间,书房陷入了异样的沉寂状况。
唉,李泰长长叹气,率先打破了房中的沉寂。
贺兰安石连忙说道:“殿下有何烦心之事,不妨直言,容我等分忧。”
其他人纷纷附和,李泰犹豫了下,轻声道:“刚才进宫,母后……”
了解其中缘由,贺兰安石脸色就变了,如果真是这样,那么自己荆州之行,岂不是白跑了么,这样也就罢了,恐怕还会交恶了岑家,尽管以李泰的身份,不用担心岑家能拿他怎样,可是本来算好的助力,却有可能成为阻力,岂不是弄巧成拙。
不过,李泰心腹之中,也不见得全部与贺兰安石同心同德,沉吟了下,有人微笑说道:“其实,殿下也不必苦恼,阎氏自北周时起,世代为高贵,工部侍郎阎立德之母,更是北周武帝之女清都公主,也是贵胄之家,况且阎侍郎本身才华出众,深得陛下器重,委以重任,想来接任工部尚书之职,也是迟早的事情,与之联姻,也不算辱没殿下。”
“而且,阎家兄弟两人,都是才杰之士,天下闻名,与关陇各家权贵素有交往,殿下与之联姻,也不失为一大助力。”旁边有人赞同道:“其女,温婉贤淑,继承家学,精通书画,才艺非凡,勉强能够与殿下相配了。”
李泰微微皱眉,显然不怎么认同两人的说法,毕竟他本身就是关陇权贵的一分子,与各家的权贵,也素有交往,不需要阎家来锦上添花,而岑家却是不同,是荆州士族的代表人物,中书侍郎岑文本,也是深得李世民的器重,日后可能成为宰相,更加值得拉拢过来。
不过,这种深层次的含义,只可意会,不能言传,毕竟,此时此刻的李泰,羽翼未丰,绝对不会表明心迹的,只有贺兰安石,稍微了解几分,自然站出来,辩驳说道:“阎家女,虽然才艺非凡,可是身为越王妃,具备的条件,可不只是精通书画而已……”
李泰没有发表意见,只是听着几个心腹谋士辩论,目光幽幽,似乎在盘算什么。
与此同时,他们讨论的主角,工部侍郎阎立德的女儿阎婉儿,却在韩瑞家中作客,看着小腹浑圆隆起,浑身上下,充满母爱光辉的郑淖约,阎婉儿坐在旁边,清亮的眸子,带着几分羞涩,又有几分好奇,伸出嫩白的小手,小声说道:“郑姐姐,真的可以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有什么不可以的。”郑淖约柔唇弯笑,直接拿起阎婉儿嫩白的小手,轻轻放在自己的小腹上,俏脸洋溢着圣洁的华彩。
触手柔软滑润,暖融融的,还时不时的跳动,阎婉儿小脸红扑扑的,眼眸掠过兴奋之色,柔声细语道:“郑姐姐,这样子难受么?”
“多少有点,不过也习惯了。”郑淖约含笑道:“女儿家,迟早也要经历这种事情,再过不久,婉儿也是如此。”
一抹晕红在小脸上渲染,阎婉儿低头,好像是水莲花般娇羞,轻声反驳道:“才不会。”
“婉儿,撒谎不是好孩子,我可是听说了,婉儿要成为王妃了。”郑淖约笑道,一直把阎婉儿当成最好的妹妹,自然希望她有个好归宿。
“王妃……”阎婉儿抬头,脸上没有多少欢喜之意,柔润的嘴角,微微扯动,算是给了个笑脸,轻声道:“根本没有的事情,也不知道哪里传出的谣言。”
阎婉儿不想成为王妃,而是希望和郑淖约一样,找到一个自己喜欢,又喜欢自己的人,可是身为贵族之女,阎婉儿自然清楚,这样的念头,是多么难得的奢求,就是郑淖约,也是自幼就许给了陆家,后来出了变故,遇到韩瑞,几番波折,才成就了美满的姻缘。
这是偶然,也是幸运,根本没有重复的可能,阎婉儿心中无奈,也曾经想过,如是不是出身贵族家庭,或许就可以自由选择婚姻了,可是了解民间的情况之后,才发现自己的想法,只是一厢情愿而已。
普通百姓之家,娶媳嫁女,更没有那么多规矩,谈妥了,根本不用见面,直接成亲即可,不像名门权贵,至少可以通过各种渠道,了解未来的夫婿,是什么样的性情,而且可以保证,就算嫁了过去,也不会受什么苦。
毕竟,贵族联姻,讲究门当户对,夫妻感情淡薄,有娘家的势力撑腰,夫家也不敢怠慢,不过成为王妃,就不一定了,纳妃,纳妃,一个纳字,就说明了一切,阎婉儿灵动的眼眸,流露少许黯然。
郑淖约察觉出来,微微一怔,却也理解阎婉儿的心态,可是也没有什么办法,只能拉着阎婉儿的小手,默默不语,这个就是女子的命运,要是反抗不了,或者没有反抗的勇气,那么只得乖乖的接受命运的摆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纤手抚着小腹,郑淖约庆幸自己,得到神明的庇佑,成就了一段天作姻缘,带着几分怜惜说道:“婉儿,其实,越王殿下……”
“郑姐姐,不说这个好么。”阎婉儿语气之中,带了点点哀求。
笑了笑,郑淖约顺从,柔声道:“最近画艺有没有长进,我已经大半年没有执笔,恐怕已经不如你了。”
“哪有,前些天,我画了张秋风落叶图,却被父亲贬得很低……”阎婉儿微笑道,看似已经放下了,可是女儿家的心事,又有谁能料到。
在韩家盘桓许久,直至太阳偏西,空中呈现暮色,阎婉儿这才告辞,急忙拦阻起身相送的郑淖约,罕见的露出几分调皮笑容,小手轻扯衣裾两侧,卷起了轻微的香风,莲步翩急,匆匆向院门奔去。
恍惚之中,一堵墙突然出现在门口,阎婉儿惊心,莲步急停,可是根本收不往去势,反而趄赳了下,纤弱的身子,直直的向墙影扑去。做好了碰撞擦伤的心理,阎婉儿柔弱的眼眸,已经盈起了眼花,花容失色,楚楚可怜。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阎婉儿扑去的瞬间,墙影动了,下意识的张开双臂,把投怀送抱的美人,搂在了怀中。
半响,想象中的疼痛没有来袭,依然有几分迷糊的阎婉儿,悄悄地睁开了清亮的眼睛,忽然发现自己蜷伏在别人的怀抱,强健有力的手臂,紧紧的搂住自己,身子暖洋洋的,十分的安全舒适,就好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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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阎婉儿小脸微红,轻轻的抬头,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张充满刚毅气息的脸庞,眼睛流露出关切之意,轻声问道:“娘子,没事吧。”
阎婉儿有些呆呆的,过了半响,才啊的一声,小手轻推,离了那人的怀抱,青涩的小脸,顷刻之间,如同熟透了的苹果,红扑扑的,分外娇媚动人。
“失礼了。”那人笑了下,轻轻拱手。
阎婉儿小脸含羞,有些茫然不知所措,含糊的哎声,悄悄地打量眼前之人,第一个印象就是非常魁梧,比自己足足高了一个头,一袭略微紧身的黑衣将健壮孔武的身材展露无遗,脸庞犹如刀削,棱角分明,随意站立,腰板挺直,眼睛炯炯有神,目光隐约绽放光芒,自然有股凛然的气息扑面而来。
阎婉儿看得仔细,却见那人笑容和煦,好心说道:“下次,还请小心注意,莫要摔着了。”
“我,刚才,我只是……”阎婉儿想要解释清楚,可是又不知道,自己想要解释什么,美丽的眼眸,忽明忽暗,如同她的心情。
就在这时,听闻动静,附近的仆役连忙走来,见到那人,稍微迟疑了下,脸上立即浮出惊喜交集的神色,欢声道:“大郎君,你回来了。”
“是啊,回来了。”那人似乎有些感慨,微笑道:“阿弟在家么?”
“郎君值差未归,不过也快要回来了,大郎君快些进来……”仆役热情的招呼,那人也不客气,冲着阎婉儿温和笑了下,慢慢的走了进去。
“他是谁?”阎婉儿迷惑不解。
这个时候,门前等候的阎家车夫,连忙驱车而来,在车厢旁边,摆了个小马扎,恭敬问道:“娘子,要回去了么?”
哦,阎婉儿柔柔应声,轻轻踏着马扎,进了车厢,又看了眼渐行渐远的魁梧身影,平静的心底,似乎起了点波澜,隐隐晃动,久久不能平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收了小马扎,坐在车前,车夫高声提醒道:“娘子,要走了……”
皮鞭空响,骏马扬蹄而去,辘轳悠悠,车厢四角的铃铛,发出清脆动听的声音,阎婉儿却没有欣赏的心思,见到韩家宅院消失在眼前,这才放下了绣帘。
马车轻悠,出了街巷,过了片刻,又有一辆马车驶来,平稳的停在韩家宅院,帘布卷起,韩瑞轻跃下来,揉了揉肩膀,感觉没有昨日那样劳累酸软,再看了眼天色,更是提前了大半个时辰回来,心里有几分高兴,受苦受累的日子,就快要结束了。
宅门敞开,韩瑞迈步而出,忽然觉得有些奇怪,守门的仆役跑去哪里了,莫不是偷懒,算了,看在他平时还算机灵的份上,就原谅他这回。
一点小事,韩瑞心情舒畅,也没有放在心上,就要举步绕过厅堂,返回内宅之时,却听爆竹之声乍响,措手不及,韩瑞惊吓退步,定神一看,只见厅门之前,悬挂了两大串鞭炮,已经给仆役点燃了,哔叽啪啦的直响,瞬息之间,前院浓雾弥漫,火光闪烁,硝烟的味道,有些刺鼻。
韩瑞轻拂衣袖,挥开烟雾,以及飘飞而来的纸屑,心中莫明其妙,仆役是怎么知道自己心情舒畅的,居然未卜先知似的,准备好鞭炮庆祝,不过,这也未免太过隆重了吧。
心里嘀咕,韩瑞也清楚,这个可能性不大,不过再怎么迷惑,也要等到爆竹燃尽,才能上前询问仆役怎么回事。
良久,鞭炮燃放到了尽头,爆竹声渐弱,时不时,才有一两下声响,清风吹拂,满院的烟雾,也消散了大半,不等韩瑞上前开口,眼神锐利的仆役,早就发现了他的身影,急忙走了过来,笑容满面,兴奋说道:“郎君,大郎君回来了。”
“嗯,十八哥……”韩瑞顿了下,脱口而出,快步向厅中走去。
客厅之中,韩壮喝了杯水,看着熟悉,而又有几分陌生的环境,找到了家的感觉,心中渐渐的安稳下来,也不知道想起了什么,轻轻摊开手掌,柔软温润,似有余香……耳中忽然听到急促的脚步声,仿佛害怕给人撞破什么秘密似的,韩壮连忙缩手,抬头看去。
“十八哥,真的是你。”韩瑞惊喜交集,箭步而来,紧紧捉住韩壮结实的手臂,好像在是确认,自己不是在做梦。
“二十一郎,是我,回来了。”韩壮咧嘴憨笑,洁白的牙齿,在阳光下,闪耀着刀光似的锋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好,回来就好……”韩瑞心中激动,好久才平息下来,这些日子,就在在担心,韩壮在战场上,要是出了什么意外,怎么向父老乡亲交待,现在见到韩壮平安归来,心里总算是松了口气。
冷静下来,韩瑞突然有些奇怪,问道:“十八哥,大军不是才到岐州么,这么快就回到京城了?”按理来说,已经回到京城的话,负责迎接的太常寺,应该会有通知的。
“呵呵,去之前,我是先锋,回来的时候,自然也是先锋。”韩壮笑语两句,解释道:“奉大总管之令,先行回京述职,拿了礼部的礼札,还要返往复令。”
对此,韩瑞也不觉得奇怪,太常寺布置得再好,如果凯旋军队不配合默契,出了差错,不仅起不到激励人心的作用,反而让观礼的百姓笑话,所以双方通气,那是必然的事情。
“原来如此。”韩瑞点头,问道:“什么时候又去?”
“待会,连夜出行。”韩壮说道:“已经拿了礼札,本来就要走了,可是路过安邑坊,就抽空过来看下,对了,弟妹现在怎么样了?”
“有劳兄长关心,我非常好,倒是兄长出征吐谷浑,大胜归来,一路辛苦了。”郑淖约柔声说道,却是听闻了消息,在婢女的搀扶下,挺着大肚子,慢慢的走来。
“淖约。”韩瑞连忙上迎,小心翼翼扶着郑淖约,微笑说道:“还有一个月左右,孩子就要出生了,恰好十八哥回来,可以亲眼见证。”
“一去七八个月,回来得正是时候。”韩壮欣喜说道,韩家同族兄弟之中,肯定不是韩瑞先行娶妻生子,但是同房之中,韩壮为母守孝,至今未婚,所以倒是韩瑞占了先,就要为韩家传宗接代作出贡献。
郑淖约小腹高隆,不好跪坐,侧躺倚卧,又是不尊重的表现,所以只得站着,轻轻依靠韩瑞的肩膀,微笑说道:“的确如此,等到孩子出生,满月礼、百日礼,还要兄长多多帮忙。”
“那是自然。”作为孩子的伯父,韩壮责无旁贷。
围绕着未出生的婴孩,三人轻笑闲聊,过了半响,韩壮颇有几分不舍,轻声道:“二十一郎,我有军令在身,得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呵呵,知道你平安无事就行,反正过些时日就回来,也不留你了。”韩瑞笑道,扶着郑淖约,送韩壮到宅门之前,仆役机灵,连忙牵来一匹,四肢修长,浑身腱肌的高头大马,毛色乌黑油亮,脾性颇为暴躁,不停打着响鼻,马蹄轻扬,轻轻长嘶,随时准备暴走的模样,却是让牵马的仆役,有几分心惊胆战的。
韩壮大步走来,拿过马缰,手掌轻抚马头,乌黑骏马立即安静下来,长长的马脸,轻轻的磨蹭韩壮手掌,十分亲密。
“二十一郎,我走了。”韩壮拱手道,轻跃上马,笑了笑,抖了下缰绳,乌黑骏马立即长嘶了声,扬起前蹄,疾行而去,很快消失在巷子的尽头。
稍站了片刻,韩瑞微笑道:“淖约,我们也回去吧。”
郑淖约轻轻颔首,偎依在韩瑞的肩怀,微步而行,不解道:“夫君,你刚才,怎么不问下兄长,征讨吐谷浑的事情,难道不好奇么。”
“好奇自然好奇,不过,虽然是大捷而归,但是战争血火,不只是成王败寇那么简单,也不是功劳册上的几行文字而已,其中的残酷血泪,只有亲自经历过的人才知道,外人怕是很难想象。”韩瑞轻轻叹气道:“你没有发现么,十八哥出征之前,与现在回来,判若两人,身上充满了锋利的气息,偶尔也流露几分悲伤,显然还没有抚平战火带来的痛苦,来日方长,想要知道,以后可以慢慢的打听,现在,还是不要提问,让他静心休养吧。”
郑淖约觉得有理,微笑道:“还是夫君细心,考虑周到。”
“我哪里懂这个,不过是听谁说过,记在心里而已。”韩瑞笑道,小心翼翼的搀扶着郑淖约,呵护备至,忙完了几天,接下来的时日,生活的重心,就转移在郑淖约身上了,直到孩子出生,健康成长为止。
翌日,又逢沐休,由于迎接的工作,已经安排得差不多了,太常寺少卿刘文收大发慈悲,允许韩瑞在家休假,难得清闲,多睡了两个时辰,起来的时候,太阳悬挂高空,看起来非常明亮,不过却没有多少暖意。
这是霜雪降临的预兆,现在不同往日,也不用谁提醒,韩瑞早就吩咐仆役,准备了过冬的锦衣、暖炭、被衾等等,堆满了库房,又占了两间偏房,韩瑞才意犹未尽的罢休,这也是为了以防万一,宁可浪费,也不能有丝毫的闪失。
迎着微寒的天气,韩瑞洗漱之后,吃了早餐,才陪郑淖约等人谈笑片刻,婢女就通报,阎婉儿来了,娇柔的身子,如同风中之柳,弱不禁风,惹人生怜,清澈的眼眸不时左顾右盼,好像在寻找什么。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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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发现自己想要找的人,阎婉儿心里有些失望,随即小脸甜笑,轻步走了过去,柔柔行礼道:“郑姐姐,韩公子也在家呀。”
“说得我好像很久没回家了似的,晚上我也在家啊。”韩瑞笑道:“今天沐休,忙碌了大半个月,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了。”
“韩公子辛苦了。”阎婉儿掩唇轻笑。
“我这不算什么。”韩瑞讨好说道:“淖约才是最辛苦的。”
郑淖约心里自然受用,轻轻倚在坐席之上,笑容温柔,轻声说道:“我在居家静养,怎能及夫君在外奔波劳累。”
两人郎情妾意,阎婉儿眼眸掠过羡慕之意,小脸多了点羞涩腼腆的笑容,轻伸纤手从身后使女那里拿了张画卷,细声说道:“郑姐姐,这个是我新画的秋风落叶图,请你帮我看看,有什么缺陷。”
“婉儿的画,自然是上等佳作,怎会有什么缺陷。”郑淖约微笑道,也没有推辞,饶有兴趣,好久没有亲手绘画了,作个鉴赏也好。
画卷展开,韩瑞也来凑个热闹,既然不懂鉴赏,怎么好,怎么差,肯定说不上来,但是至少可以欣赏图画景物,虽然不像工笔画那样栩栩如生,可是秋风吹拂,落叶飘落,轻轻摇曳的意境,却是展现得淋漓尽致。
“韩公子谬赞,其实没有那么好。”阎婉儿谦虚道,小脸红红的,有几分不好意思。
“的确如此。”郑淖约笑吟吟说道:“婉儿的画艺,越来越精湛了,再过几年,恐怕就与阎伯父那样,达到出神入化的境界。”
阎婉儿低头,轻声说道:“郑姐姐不是在夸人,而是在埋汰人,我的画艺粗浅,勉强登堂入室而已,怎能与长辈相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又谦虚了。”韩瑞摇头说道:“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这是十分正常的事情……”
韩瑞嘴上一套一套的,郑淖约夫唱妇随,也在旁边轻笑附和,阎婉儿脸皮薄,好像受不了这样直白的夸赞,小脸的红晕,一直没有散去,转眼就到了午时,韩瑞两人自然热情留客,可是阎婉儿执意告辞,也不好勉强,客气的礼送而去。
在小厅享用午膳,轻轻抿了口香浓的肉汤,郑淖约说道:“夫君,你发现了没有,刚才婉儿,好像有些心神不属,注意力不在图画上面。”
“有么?”韩瑞想了想,点头说道:“好像也是,有点失神,发愣,发呆的迹象,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心事……自然是有。”想到昨天阎婉儿的表现,郑淖约误解了,轻叹说道:“婉儿好像不喜欢越王,听说要成为越王妃,心里不怎么情愿。”
哦,韩瑞恍然,低头,继续吃饭,不是冷血,而是无奈。
郑淖约也明白他的难处,这种事情,如果皇帝下了旨意,不用说韩瑞,就是父亲郑仁基,以及阎立德兄弟,也没有丝毫办法,只能叹息道:“婉儿,真是可怜……”
韩瑞赞同,且不说真实历史上,李泰最后的下场,就是现在的时空,如果李承乾顺利登基即位,对于这个同胞兄弟,恐怕也不会存留多少情分,阎婉儿也会受到牵连。
然而,即使知道,以后可能发生的事情,韩瑞也束手无策,就算与阎家兄弟的关系再好,也不可能以这样的理由,说服他们抗旨不遵,而且就算他们相信,韩瑞也不敢说,免得李世民知道了,以离间皇子,意图不轨的罪名,将自己咔嚓了。
所以,最好的选择,就是装聋作哑,乖乖的做个看客,大不了,等到以后,李承乾真的成为皇帝,自己求情,封李泰为什么王,采取隔离政策,把他软禁看管起来就行了,至少保证阎婉儿不受伤害。
这个倒不是什么难事,毕竟阎家也是关陇权贵集团的一员,与李唐皇室,也是拐弯抹角的亲戚,不看僧面看佛面,诛连不到阎婉儿身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心里盘算好了,韩瑞适时岔开话题,轻声说道:“淖约,过些天,十八哥就要回来了,可能要在家里住几天,收拾东厢院,准备居住用具之类的事情,可以吩咐管家去办了。”
郑淖约自然不会反对,继而与韩瑞聊起家常来。
膳后,又聊了片刻,郑淖约习惯性的,俏容露出些许疲倦,在韩瑞的搀扶下,慢慢的回到卧房休憩,再次醒来,已经是黄昏时刻,韩瑞就陪伴身边……
一天,两天……时间总在不经意间,飞快的流逝,大军凯旋归来的消息,早就已经传遍了长安城,甚至附近的县城百姓,也算准了时间,或是在大军归来的路上,或是在长安城里集结,准备夹道欢迎,欢呼以庆。
自从五胡乱华,士族南渡,久乱不治,好不容易,在隋文帝手中,统一了中原,期间的二三百年,对于北方的百姓来说,是非常的黑暗,不堪回首,十室九空,白骨露于野,那时北方地区的汉人,被称之为两脚羊,性命朝不保夕。
幸好,出了个冉闵,杀得胡人权贵怕了,改变了民族政策,汉人的元气得以保存,经过一段时间的休养生息之后,发挥强悍的同化能力,硬生生把侵略中原的各族胡人,调教成为以华夏文明为荣的汉人。
最后,甚至夺了胡人的江山,建立以华夏为正朔的中原王朝,以为正统,使得那些身上流有胡人血统的世家门阀,纷纷去胡化,不承认自己与胡人有什么关联,其中以杨广为最,登基之后,连胡桃、胡瓜也不放过,改名为杨桃、黄瓜,以示决心。
那个时候,中原汉人,十分高兴,以为已经摆脱了胡人的阴影,可以幸福的生活下去,可是谁也没有料到,杨广这个二世祖,登基前,与即位后,简直就是判若两人,根本见不到以前英明神武的晋王,声名籍甚,冠于诸王的影子,败家的速度,远非秦二世胡亥可比。
相当年胡亥,成为皇帝,旁边还有个大权在握的赵高,他就是个扯线的木偶,秦朝灭亡的罪过,大部分不能算到他的头上,然而杨广却是不同,无论是心计,还是手段,非常高明,先是把大哥杨勇挤下太子之位,最后顺利达成目的,当上了皇帝。
开始的时候,杨广表现得非常英明,甚至把当时的权臣杨素玩弄于鼓掌之中,甚至拒突突厥于境外,也很得百姓支持,可是后来,也不知道是吃错药,还是晕了头,昏招接连不断,惹得天怒人怨,隋朝统治摇摇欲坠。
与此同时,草原各部,见到有机可乘,纷纷蠢蠢欲动,甚至想要重演当年的五胡之乱,中原各地烽火连天,各路诸侯,忙着火拼抢地盘,自顾不暇,哪有心思理会草原各族的反应,如果不是突厥的内部,也出了乱子,恐怕现在的中原,又是另外的模样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不容易,才过了几年安生的日子,又乱了,百姓的痛苦可想而知,连性命也朝夕不保,更加不会有心思,考虑什么民族大义,就是李渊,也要向突厥俯首称臣,岁岁上贡,才换来宝贵的时机,腾出手来,扫平天下。
之后,就是渭水之耻,李世民忍辱负重,经过三四年时间的休养生息,马踏草原,大破突厥,俘虏颉利可汗,不仅雪清了往日的耻辱,更是振奋了天下民心,增强了百姓对于朝廷的认同感,汉人的脊梁骨,再次挺直起来,扬眉吐气,曾经存在心中,对于草原胡人部族的阴霾,仿佛雨过天晴般,根本不存在似的,烟消云散。
现在,又荡平了吐谷浑,或者有些百姓,早就忘记了,胡人侵略带来的伤痛,不明白,这么做,能有什么好处,获得什么利益,只是知道,中原又胜利了,非常的自豪,只是单纯的欢喜高兴而已,然而,韩瑞觉得,这样就够了。
看着街道两旁,不用鼓动,自发前来欢迎军队的百姓,韩瑞心中欣然,这个就是军队存在的意义,与其镇压百姓,维护自己的统治,不如对外战争,取得一个个让百姓引以为豪的胜利。大唐的军威,不能只是存于现在,应该代代流传下去,使得异族提到中原华夏,心中只有敬畏,匍匐俯首,不敢有丝毫的冒犯、觊觎。
貌似又是个不容易实现的目标,韩瑞轻轻挠头,觉得自己,好像有些太过自视甚高了,什么责任重担都往身上揽,单薄的肩膀,怎么能扛得动……
“符节,想什么呢。”旁边,李淳风轻声提醒道:“算下时间,大军也快到了,我们现在就出城布置吧。”
韩瑞恍然回神,微笑点头,带着十几个礼官,几十个杂役,以及一帮好奇看热闹的百姓,浩浩荡荡的出城,来到预定的地方,麻利的布置起来,曾经演练过,而且百姓听说,这是为凯旋大军准备的,纷纷上来帮忙,速度很快,就扎好彩旗,悬挂彩带。
这个时候,以房玄龄为首的文官,和李勣带领的武将,也在李世民的指示下,悉数到来,泾渭分明的分布两边,保持沉默,慢慢的等候。
“快看,来了……”
笔直宽敞的官道尽头,突然出现了滚滚烟尘,隐约传来阵阵雷声……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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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甲将士之后,又是千骑军卫,队列箭形,最前位置,在数十骑卫的簇拥下,却是李靖等人,身穿轻甲,外置黑锻披风,胯下是高头大马,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场合,自然明白应该做什么表现,脸上露出喜悦的笑容。
大胜归来,不仅几个将领在笑,大军将士在笑,迎接的百姓更是欢声雷动,喝彩的声音,在见到狼烟之际,再也没有停歇,好像是波浪似的,一阵接着一阵,最后掀起了滔天巨*,轰轰隆隆,响彻云霄。
凯旋将士,听闻如雷如鼓的欢呼,心中格外兴奋,自豪的感觉,油然而生,不过也知道遵守军令,到了迎接礼官之前,数千将士,整齐停了下来,然后左右横移几步,裂开了条宽敞的甬道。
几乎是在同时,房玄龄疾步而上,高声呼道:“各位将军辛苦……”
“药师兄。”李勣也不慢,后发而先至,抢在房玄龄的身上,快步朝李靖等人走去。
生性谨慎,李靖不会犯居功自傲的错误,轻跃下马,一段时间不见而已,英气自然不减,可是两鬃却多了几分风霜,显然,这次征伐吐谷浑之战,不是众人想象得那么容易。
“懋功。”李靖轻笑,与李勣打过招呼,然后越步而过,迎上房玄龄,拱手道:“有劳房相公亲自出迎,我等真是分外荣幸,颇为过意不去啊。”
“各位将军在外征战,凯旋归来,有功于国,才是辛苦,我们只是出城几步迎接,怎能称得上辛劳……”房玄龄笑道。
李靖微笑与之寒暄客气起来,其他的文官武将,也没有忘记其他几个随军出征的将军,兵部尚书侯君集、刑部尚书任城王李道宗,右卫将军李道彦……
这个时候,众人也放开了文武之别,真心实意的祝贺将士平安无事,大捷归来,场面一片热闹,喜气洋洋,过了片刻,房玄龄觉得时辰也差不多了,轻轻挥手示意,杂役纷纷动手,几十坛美酒开封,不计其数的大碗摆开,一泼一泼的倒,直到酒坛见底,洒溢的美酒将地面浸湿了大片,浓郁的酒香弥漫开来,就算不好酒的百姓闻到了,也忍不住抽动喉咙,更加不用说无酒不欢的军中将士,立即口中生津,垂涎三尺。
房玄龄亲手捧着一碗美酒,递给了李靖,也不用特别吩咐,杂役纷纷捧着美酒发放下去,先是前面的将领,随之就是附近的士兵,也没有什么规律,看到谁就给谁,直到发放完毕,大约只有千余人得到而已。
没有得到美酒的士兵,也不是特别的妒嫉,毕竟大家心里有数,待会的犒赏大宴,酒肉管够,绝对少不了自己的,想到这里,一些人心中也有几分急切,迫不得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惜,房玄龄不知道,士兵心里的想法,手里捧着酒,激情澎湃的发表着演说,先是回顾了吐谷浑对大唐犯下的罪行,皇帝怎么气愤,怎么拍案而起,派遣大军讨伐,随之又是一阵歌功颂德,皇帝英明,正义之师,将士用心尽力,凯旋归来云云。
说得有些口干舌躁了,房玄龄这才罢休,举手示众人示意,稍微抬头,一碗美酒下肚,勉强补充水分,顺手摔了,肃容道:“陛下在太庙献祭,等候诸位回家。”
一口饮尽,李靖摔碗,高声道:“诸将士听令,列阵,回家。”
砰,哐,凌乱的声音响起,千余只碗落地,也颇为壮观,可是众人没空欣赏,李靖一声令下,数万将士重新列队,齐声高吼:“回家,回家……”
声嘶力竭,传达数里,数十个打着赤膊的壮汉,抡起了双节棍,敲打着牛皮大鼓,咚咚的声音,震耳欲聋,振奋人心,一时之间,围观的百姓,热血沸腾,挥臂高呼,簇拥大军,缓缓的向长安城走去。
一路上,官道两旁边,挤满了欢迎的百姓,见到凯旋将士,纷纷涌了上来,又是递酒,又是奉食,某种程度上,不愧为王者之师,百姓夹道欢迎,壶浆箪食。
这个时代的军队,没有后世那种不拿百姓针线的规矩,见到百姓送酒奉食,也没有拒绝,伸手接拿,立即狼吞虎咽,才百来步路,就吃撑了,到了晚上庆功宴,看着丰盛美味的食物,很多人后悔莫及。
十几分钟的路程,由于百姓的欢迎,硬是磨蹭了半个时辰,才到了重玄门,城门大开,数千仪卫出迎,凯旋将士立即止步,李靖等人下马,只带了百多个亲卫,慢慢的向宫城走去,余下的将士,听从上官的差遣,返回军营,等侍庆功宴的开启。
这个时候,在远处随行的韩瑞才发现,人行之中,有十几个装束怪异的胡人,应该是吐谷浑的贵族,也不知道是俘虏,还是降众,也不用仔细辨别,反正待会就是献俘仪式的道具而已,运气好的话,皇帝心情舒畅,赐予爵位,一辈子待在长安城中,享受荣华富贵,反正大唐国库充裕,也不怕豢养多几个贵族。
可能,有些人觉得,将士舍生忘死,征战沙场,却没有几个受封晋爵的,这些俘虏降部,对抗大唐,失败被俘,反而得到赐封,这是对将士的不公。
其实,没有必要在意,想想,这些人,在吐谷浑的时候,大权在握,一呼而应,可是现在却沦为俘虏,即使身有爵位,也改变不了阶下囚的实质,试问,有谁会尊敬这样的贵族,身上的爵位,反正是种耻辱的证明。
比如突厥的颉利可汗,在草原上的地位,相当于皇帝,呼风唤雨,可是被唐军俘虏长安,李世民待他也算十分优厚,可是受不了这种囚禁似的生活,没过几年,就郁郁而终。
走了片刻,就到了太庙,李唐皇室供奉祖先的地方,韩瑞等人止声,望看李靖他们而去,里面就是礼部各司官员接手了,不能越职。祭祀献俘,自有成套繁琐的礼节,一时半会,也完成不了,韩瑞等人,也不能失职离开,只能在太庙外面干等,不时可以听到,阵阵编钟礼乐,却也不觉得寂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万岁,万岁,万岁。”
一直到黄昏时刻,太庙之中,传出朝廷百官的呼声,预示着仪式的结束,韩瑞等人顿时清醒过来,振奋精神,上前迎接鱼贯而出的文武官员。
当然,今日的主角,是李靖等人,在文武官员的簇拥下,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前往含元殿,座席软榻已经安放妥当,宫女仆役已经集结待命,宫中的膳房,更是热火朝天的场面,近百御厨挥舞刀铲,炊烟弥漫,酒肉菜香,十分诱人。
夕阳残红,还没有下山,宫殿之中,已经焚起了篝火,悬挂大红灯笼,皇亲国戚,勋爵权贵,悉数登场,围着李靖几人,好奇的打听讨伐吐谷浑的经过。李靖微笑,却沉默不语,其他将领,却不像他这样内敛,不愿意夸功,绘声绘色的讲述战役经过。
几个将领,重点描述的,自然是亲身的经历,不管是平实的叙说,还是添油加醋,战场的残酷,往往要比众人想象中的,还要惊险离奇,引人入胜。
一路征程,可谓是风餐露宿,备尝艰辛,先是首战告捷,吐谷浑败退,可汗伏允却十分阴险狡诈,实行坚壁清野战术,烧光野草,以断绝唐军马粮,不能进军……
“这个时候,干草已被烧光,青草尚未萌生,有些人认为,战马瘦弱,不可长途追击,免得被伏允反戈一击。”侯君集侃侃而谈。
一些粗通军事的权贵,纷纷点头,觉得有理,毕竟大家都知道,与草原异族作战,只能依靠骑兵制胜,失去了战马,步兵只有被*的份。
“某却不这样觉得。”侯君集哂然,轻描淡写道:“那时,吐谷浑如鼠逃鸟散,斥候亦绝,君臣携离,取之易如拾芥,此而不乘,后必悔之。”
察觉众人惊讶的目光,侯君集心中掠过一抹得意,淡声说道:“大总管同意我的意见,于是兵分两路,一南一北,分道击之,某与任城王往南,深入荒漠二千余里,经历严寒酷暑,饥渴难耐,只得刺马饮血,长途奔袭,终于遇上了贼酋伏允部众,大败其军,俘获甚众……”
描述起来,自然十分简单,可是其中的辛苦,只有亲身经历的将士才能知道,在荒无人烟的荒漠,温差变化极大,有时酷热难忍,有时寒冷得令人颤栗,除此之外,还要经过高原、戈壁和山地作战,气侯恶劣,环境艰苦,在没有水解渴的情况下,不要说刺马饮血,就是马尿人尿,也是宝贵的水源,要仔细收集起来,不能有丝毫的浪费。
回忆几个月的经历,像侯君集这样心志坚毅的将领,都有几分不堪回首的心酸,更加不用说底层的士兵,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熬磨过来的,韩瑞心中感叹,心中再次涌出强烈念头,想要为这些无名英雄,树立丰碑,以传后世。v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陛下驾到……”内侍的声音尖锐,充满了穿透力,余音绕梁,在宫殿里回荡,遮盖住了在场众人交谈所产生的嘈杂声。
出席庆功宴,李世民穿着隆重,深色的裘冕,隐约浮现龙纹,流动内敛的光泽,宽袖飘飘犹如临江御风,华贵的气息顿时扑面而来。
众人见了,不约而同,行礼道:“参见陛下。”
“诸卿不必多礼。”李世民轻轻抬手,笑容满面,看得出来,今天的心情不错,毕竟在太庙上,又增列了自己的功绩,以传后世子孙,载入史册,坐实行明君的头衔,这种精神上的愉悦,或许只有几个打了胜仗的将领同有体会而已。
皇帝出场,也意味着,庆功宴即将开始,几个西征将军,也顾不上吹嘘自己的功劳了,连忙与其他权贵官员,在礼官的指引下,井然有序的入席就坐。
宫廷国宴,庆功大会,朝廷不知道召开过多少次,经验丰富之极,在礼官的调度下,宫女如梭如织,动作轻盈,干脆利落的给众人奉上了膳食,甚至考虑到外国番邦使节,不同于中原的饮食习惯,还特意给他们烹饪地道的异域美味。
尚食局御膳,自然与普通百姓不同,菜点有主食,有羹汤,有山珍海味,也有家畜飞禽,真可谓是水陆杂陈,其用料之考究,制作之精细,令人叹为观止。
自然,在这种情况下,除了偶尔几个缺心眼,不知中原礼仪的番使,见到诸多美味佳肴,立即狼吞虎咽之外,其他人却非常节制,目光抬望,等待皇帝的示意,在旁人悄声提醒下,几个番使面红耳赤,连忙停下了动作,宫殿之中,慢慢的安静下来。
万众瞩目,李世民拿起案上的金樽,欣然说道:“吐谷浑蕞尔小蕃,不量其力,抗衡上国,朕每遣使节,入蕃晓谕,示以善道,劝以和亲,欲使边境无虞,然其凶顽未改,袭扰边境军民……”
“大将李靖、李道宗、侯君集……长驱克期,穷其巢穴,诛灭吐谷浑可汗昏耄之主伏允,及天柱王一二邪臣,余部率众归降,夷凶息暴,功在社稷,众卿与朕同敬,以贺其之功。”李世民高声说道,站了起来,轻轻昂首,一樽美酒入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殿下众人,自然不敢怠慢,连忙起身陪同,特别是李靖几人,心情格外舒畅,饮酒之后,有人脸上红光满面,酣然耳热,浮现兴奋的色彩。随之,在李世民的安抚下,众人重新跪坐下来,李靖却昂首而立,颇有点鹤立鸡群的意味。
众目睽睽,李靖恭声说道:“我等微末之功,怎当得陛下如此称赞,今有圣明天子在位,大唐国四海升平,百姓安居乐业,陛下宽仁慈爱,天下归心,吐谷浑负固河右,地不远千里,众不盈一万,不量其力,何足惧之,况且出征之前,陛下已经定下策略,我等临战,只须依许行事即可,托得陛下之福,才得以吊伐凯旋,在此,恕臣斗胆,回敬陛下,以表寸心。”
言罢,李靖恭敬行礼,杯酒一饮而尽,文武百官、勋爵权贵立时附合,纷纷举杯同敬,一时之间,殿内颂扬之声不绝于耳,气氛非常热烈,至于李靖所言与侯君集刚才的叙说,有矛盾的地方,自然而然,众人非常识趣的忽略过去了。
李世民笑吟吟的摇头,显然不赞同李靖之语,不过却举起金樽畅饮,眼睛掠过一抹赞许之色,嘴角悄悄地绽放出欢喜的笑容。
金樽落案,发出清脆的声音,旁边的内侍见状,立即悄悄地打了个手势,宫殿两旁的礼官留心看到,连忙吩咐下去,雍和大气的宫廷礼乐,顿时响了起来,秀美的舞姬鱼贯而入,曼妙的身姿,翩翩起舞。
接下来,就是欢声笑语,一派融和的场面,文武百官、勋爵权贵,恪守礼节,即使是有功的武将,也不敢真的豪放畅饮,免得在君前失仪,自然不会出现,汉代初期,在宫廷宴会之上,大将功臣喝多酒了,拔剑击柱的情况。
不过,打架斗殴的事情,的确发生过一回,在贞观六年的时候,李世民大摆酒宴,性情憨直,居功自傲的尉迟恭,见到有人的席位在他之上,大怒不已,在他的下首,任城王李道宗也是好心,反复劝解,尉迟恭却不领情,脾气上来了,反过来殴打李道宗,猝不及防之下,李道宗的眼睛,差点就被打瞎了。
李世民自然是勃然大怒,当众怒斥,感叹翻看史书,总是不解,汉高祖刘邦,为什么要大杀功臣,现在总算明白了……一席话,说得在场大臣,心惊肉跳,尉迟恭更是吓出冷汗来,连忙磕头谢罪,从此约束自己的行为。
此事之后,不管是鲁直彪悍的武将,还是骄狂傲气的文臣,纷纷摆正心态,告诫自己的家人奴仆,少在外面惹事生非,那年,长安城的治安情况,从所未有的好,当时的长安令,就是凭借这个功绩,得到越级提拔。
欢乐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庆功宴会也到了尾声,李世民移驾回宫,文武百官、勋爵权贵、番邦使节,也纷纷散去。宫殿之中,灯火通明,城门之外,车马纵横,辘轳晃动,蹄声滴答作响,喧嚣的声音,在夜空中盘旋,一弯新月升起来了,嵌在天幕上,漾着碧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郎君回来了。”仆役小声道,大门轻开,吱呀的声音,在寂静的夜中,分外的刺耳。
“嗯。”韩瑞点头,仿佛很累,拖着沉重的步伐,回到家中,庆功宴结束之后,算是完成任务,今后的日子,应该会清闲下来,不过韩瑞脸上,却没有露出解脱的笑容,反而多了几分忧虑之色。
察觉韩瑞的异常,仆役愣了下,随之释然,毕竟从五更二点,天色未亮出门,直到现在新月浮空,夜阑人静才回来,其中的辛苦可想而知。
好像行尸走肉,韩瑞慢慢的返回内宅,如料想中那样,郑淖约并没有休息,听到动静,微笑迎来,韩瑞暂时放下了心事,笑了笑,责怪道:“又是这样,已经告诉你,我会很晚才能回来,让你早些休息的。”
“你不回来,我睡不安心。”郑淖约轻声道。
韩瑞轻轻叹气,怜爱笑道:“那么,现在我回来了,可以去休息了吧。”
郑淖约甜笑,忽然像小女孩似的,轻轻扑在韩瑞的怀中,柔软的双手,环着他的脖颈,迷喃呓语道:“夫君,今晚你陪我睡……”
韩瑞愕然,慢慢的,也反应过来,隐约明白郑淖约的心理,临产期越近,心中多少也会有些惧怕,惶恐不安。想到古代,粗浅的接生引产技术,女人生孩子,就好像在鬼门关里走了一圈,韩瑞心里也隐隐担忧,轻轻搂抱郑淖约,温柔说道:“好,以后,每天晚上,与你同眠。”
在韩瑞温暖的怀中,郑淖约轻轻闭上了眼睛,柔唇绽放出优美的笑容,浮躁的心,随之平静下来,十分安稳……
与此同时,在禁宫御书房中,已经过了子夜,李世民却没有休息,换下了裘冕,身上穿着宽松的缁布衣,心事重重的模样,在房中来回的走动,卷起的气流,使得烛光跳灭不定,好像他的表情,忽晴忽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过了许久,李世民轻声叹气,回到御案之上坐下,随手拿了几本奏折翻开,勉强观看下去,手里已经拿起了朱笔,却没有批示的心情,想了想,又合上奏折,起身继续走动,不知过了多久,隐约能够听到鸡鸣,一夜,就是这样过去了,
官街鼓敲响,御书房外的内侍,也壮着胆子,轻轻敲门,李世民止步,缓缓坐回御案,扬声道:“进来。”
房门轻开,十几个宫女,端着各种洗漱器皿鱼贯而入,屈膝行礼,娇言软语道:“恭请陛下更衣。”
李世民微微点头,起身走来,也不用什么动作,一帮宫女就忙碌起来,又是洗脸,又是梳理发须,又是穿衣戴帽的,配合默契。一会儿,李世民洗漱完毕,换上了临朝视事的龙袍,正逢壮年,精力充沛,一夜未睡,依然神采奕奕,没有露出丝毫疲态。
随后,内侍又奉上早膳,长生粥、玉露团、玉尖面、水晶龙凤糕之类,烹饪得色香俱全,美味可口,不过,李世民也没有品尝的心思,匆匆吃了碗粥,就移驾上朝了。
鼓过三千,不令自停,在值官的引领下,文武百官,井然有序的走进太极殿中,安静的等候起来,过了片刻,李世民驾临,百官参谒,一呼一应,礼成落坐,开始了早朝的议事,文武百官按照秩序,轮流上奏,军国大事,李世民不会视之为儿戏,立即集中注意力,或是当场拟定解决,或是押后处理,有条不紊的应对。
不知不觉,两个多时辰过去,将近午时,奏事结束,按照惯例,可以散朝了,李世民就要拂袖示意之时,兵部尚书侯君集,突然站了出来,恭敬说道:“陛下,臣有本上奏。”
“准奏。”李世民说道。
侯君集身为兵部尚书,上朝的时候,自然不能披盔带甲,一身类同文官的紫袍,却掩盖不住身上英武的气息,虽说有点性矫饰,好矜夸,但是屡建奇勋,威望很高,李世民为秦王之时,遇到危急时刻,侯君集多次献计献策,更是玄武门之变的主要策划者之一。
这样的功臣,李世民自然器重,登基之时,就封侯君集为潞国公,赐食邑一千户,仅次于尉迟恭、房玄龄、杜如晦、长孙无忌几人而已,却在诸将之上。贞观四年,更是拜为兵部尚书,允许参议朝政,直到现在,可见信任程度,而今侯君集有事进奏,不要说没有散朝,就是宣布散朝了,李世民也会叫住群臣,继续议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帮大臣看着侯君集,心中有几分好奇,猜测他想要进奏什么事情。
“陛下。”手里拿着笏板,侯君集坦然自若道:“西征大军平定吐谷浑归来,而今安置在军营,宜早些论功行赏,让其安心返家……”
唐代实行的是府兵制,平时为耕种土地的百姓,农隙训练,战时从军打仗,这次征伐吐谷浑的军队,多是十六卫将士,但是也有部分府兵,眼看就快要过年了,自然是归心似箭,希望朝廷早些赏赐财货,颁布军令,让他们赶快回家,欢喜过年。
侯君集的奏言,其他大臣觉得有理,这不仅是人伦常理,更考虑到过年之后的春耕生产,不少人开口附和起来。李世民沉吟了下,点头说道:“侯尚书言之有理,此事就交给你处理,按照功劳簿册,论功行赏……”
侯君集连忙应声,随之退回班列,心里有几分欣喜,毕竟这种差事,不仅轻松,而且有助于提高在军中的威望,皇帝交给自己来办,想来不只是信任而已。
等了片刻,见到没人有事上奏了,李世民微微点头,旁边的内侍急忙叫道:“退朝……”
“恭送陛下。”文武百官齐呼,等到皇帝身影消失,也三三两两的散去了。
穿系屐履,侯君集走快两步,招呼道:“唐尚书,且慢。”
“侯尚书,怎么,立下了大功,准备请我喝酒。”民户部尚书唐俭,当年的天策府长史,出身望族名门,世代官宦,性格却是落拓不羁,豪爽无忌,与侯君集的关系不错。
“唐尚书开口了,我焉能拒绝。”侯君集笑了笑,拱手道:“不过,陛下刚才吩咐的差事,就请茂约兄多多照应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哼,就知道你的酒不容易喝。”唐俭故意板着脸,摇头说道:“算了,我还是回去喝自家的吧。”
“茂约兄,这次西征,小弟可是收获不少西域珍藏美酒。”侯君集连忙说道。
投其所好,效果显著,唐俭眼睛亮了,毕竟是世家出身,食不厌精,脍不厌细,至爱美食美酒,每每盛修肴馔,与亲宾纵酒为乐,听到侯君集有西域美酒,立即动心了,眼珠子转了下,戏笑说道:“好呀,私掠财物,隐瞒不报,也不怕陛下知道了,下狱问罪。”
“几坛酒而已,陛下岂会在意。”侯君集满不在乎,不过还是放轻声音道:“本来打算送你两坛,既然茂约兄看不上眼,那么我就不自作多情了。”
唐俭淡然,轻笑道:“行了,别捏拿了,赏赐有功将士,关系重大,陛下早就吩咐下来,民部各司,已经准备妥当,你来条子来,自会拨你财货。”
“陛下圣明。”侯君集顿时放心。
“那是自然。”唐俭转身而去,声音悠悠飘来:“记得,欠我两坛酒。”
“老狐狸,真是不吃亏。”侯君集笑骂,也轻步而去,没有返回兵部官署,而是直接出了皇城,奔向军营之中。
军营十分宽敞,帐蓬林立,拒马桩,铁栅栏围绕,大营门前,近百军卫执戟警戒,一阵阵巡逻卫队不时踏步经过,盔甲闪耀明光,兵器锋芒毕露,犹如森严壁垒,透出凛然的气息,不过,也有点篝火残余,酒肉香气的味道。
侯君集策马来到,轻身跃下,守营的军卫见了,连忙行礼叫道:“侯将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微微点头,侯君集出示令牌,这才通行而过,快步走到军中大帐,一路上,将士军卫,纷纷见礼,面带恭敬之色,毕竟侯君集率军远征,克敌制胜,立下的军功,没有任何的水分,自然得到众人的敬重。
身在军营之中,侯君集有种如鱼得水的感觉,很快来到自己的指挥帐中,亲兵连忙上前,掀开帘布,侯君集微躬进去,一看书案之上,不出意料,已经摆放了几册厚厚厚的功劳簿,嘴角不由得露出笑容。
侯君集在大帐走了几步,也不着急翻看,吩咐了句,亲兵领命,匆匆而去,过了片刻,一个身穿戎装,英姿焕发的青年,来到大帐之前,扬声道:“将军,贺兰楚石求见。”
“进来。”侯君集说道,语气之中,带有几分赞赏。
本来以为,贺兰楚石不过是凭借家世,颇有几分勇武的公子哥而已,如果不是恰好搭上了太子李承乾的关系,侯君集恐怕懒得以正眼相看,然而没有想到,在这次西征之中,贺兰楚石的表现,大大出乎他的意料。
第一次临战,却不见胆怯,英勇杀敌数人,此后长途奔袭,不仅吃苦耐劳,不见有丝毫的怨言,在伏击吐谷浑部众之时,更是舍生忘死,一度救自己脱离险境,想到这里,侯君集笑容浓郁,相貌堂堂,出家名门,又有教养,招之为女婿,似乎是件不错的事情。
不知道,梦寐以求的事情,即将来临,贺兰楚石走进帐中,行礼道:“将军传唤标下,不知所为何事。”
身在军营,言行举止,就是需要干脆利落,毕竟在战场上,容不得有丝毫的委婉、拐弯抹角,侯君集也是如此,示意说道:“朝廷已经拟出西征将士的封赏事宜,你先核对清楚,若无差错,我就招集将士,宣示于众了。”
贺兰楚石连忙应喏,脸上也有几分惊喜,毕竟昨天才回到京城,犒劳庆功,没有想到,今天就可以论功行赏了。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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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大总管与我等几个指挥将领的封赏,就不用理会了。”侯君集有几分矜持说道,负手望着帐顶,心中却在揣测,立了这样大的功劳,皇帝会给什么赏赐?
想想,也无非是勋官封爵罢了,不过两样,侯君集都没有放在眼中,授勋,最多是柱国,或者上柱国而已,至于封爵,他现在已经是国公,自从汉代有了非刘氏子弟不得封王的规矩之后,侯君集也没有妄想,自己可以得到破例,那么,只有增加几百上千户食邑了。
封爵授勋,除了食邑能享有相应的封户租税,或者从国库支取应得的封赐之外,其他都是徒有其名仅虚封而已,侯君集怎会放在心上,相对,他更加喜欢实质的东西,比如在官职上受到提拔,像李靖那样,出将入相,人生也就无憾了。
侯君集思起伏,却听贺兰楚石兴奋说道:“将军,已经核对清楚了,没有丝毫差错。”
“很好……”侯君集缓缓回身,大马金刀的坐下,看了眼贺兰楚石,淡笑道:“你得了什么封赏?”
“正七品致果校尉,加封三转飞骑尉。”贺兰楚石说道,眼睛里透出的喜悦,怎么也掩饰不住,果然,立有军功,升官的速度真的极快,才一年时间,就从九品,越级升为七品了。
嗯,侯君集微微点头,对于有功之臣,朝廷绝对不会吝于封赏,不然,谁会舍生忘死,浴血奋战,尽忠效劳。
“这些只是虚职。”侯君集说道:“以你的能力,以及功劳,领个军府,也绰绰有余,可是资历不足,怕是难以服众,先补个果毅都尉,等到日后积功提升,也算是名正言顺。”
唐代军制,中央禁军十六卫府下,各辖四十到六十个折冲府,折冲府各设折冲都尉,左、右果毅都尉统兵,府以下二百人为团,五十人为队,十人为伙,上府一千二人,中府千人,下府八百人。
果毅都尉,虽说是折冲都尉的副职,但也称得上是中下层领导阶级了,好像一条分割线,军中不知道有多少队正,熬磨了大半辈子,也没有跨越这步,贺兰楚石自然明白,这是侯君集的提携,强行忍耐心中的ji动与欢喜,急忙拜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轻捋不长不短的胡须,侯君集又说道:“封赏之后,军营各番轮流休假省亲,你若是有暇,不妨到我府上作客,彤儿也是颇为担心你的……”
贺兰楚石愣了下,瞬间,脸上l出狂喜之欢喜得连话都不懂说了,只知道连连点头,差点欢呼雀跃起来。侯君集会心微笑了下,轻轻咳嗽了声,贺兰楚石立即收敛心情,以标准的站姿,直腰嘴角轻弯的弧度,却怎么也拉不平。
“将军有何吩咐?”贺兰楚石大声道,心思已经飞去了远方。
侯君集沉默不语,与贺兰楚石大眼瞪iǎ眼,过了片刻,侯君集表面上沉心里却暗暗责怪,这个iǎ子,怎么不开窍,平日的机灵劲怎么不见了。
微微摇头,侯君集再次干咳,若无其事道:“这次西征吐谷浑,全赖大总管指挥有方,我等沾光,才立下了微末的功劳,不知道朝廷怎么封赏。”
侯君集表面上,是在问李靖,实质上,却是自己想知道。接触日久,贺兰楚石自然清楚,这位侯大将军,喜欢听些奉承的话,想娶人家的掌上明珠,投其所好是必备的技能。
所以想都不想,贺兰楚石立即反驳,再次提起了当日,侯君集当日的建议,一脸景仰道:“马无草,疲瘦,未可深入,众人思退,只有将军坚定信念……奔袭二千余里,大破贼酋伏允部众,俘其名王骁将……bi其走投无路,陷入绝境,只得自缢身亡……岂是微末之功。”
这种光辉事迹,侯君集百听不厌,不过在iǎ辈面前,还有几分自矜,捋须说道:“这等只是iǎ事,不值得一提,多亏大总管从善如流,当机立断,不然……破灭敌国,真可谓是功高盖世,朝廷肯定会大加封赏。”
侯君集的语气之中,带着几分羡慕之虽说自己在军中也素有威望,可是却不能与李靖相提并论,军卫百姓,包括皇帝,都认为朝中诸将,军事能力最强的,肯定是李靖,所以每当朝廷有什么重大的战役,皇帝第一时间想到的,也是李靖,而不是自己,征突厥如是,伐吐谷浑也如是。
不过,仔细寻思,侯君集不得不承认,李靖不愧是当世的兵法大家,与之相比,自己的确是稍逊一筹,就是出将入相这点,就胜过自己许多,然而,他到底是老了,自己还年轻,迟早会超越他的。
“这个,好像没有。”贺兰楚石说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什么?”侯君集不解道:“没有什么。”
“功劳薄上,没有各位将军的封赏。”贺兰楚石奇怪说道,以后自己看错了,又重新检查了两遍,发现真是如此。
侯君集皱眉,亲自上前,翻查了遍,的确没有,当下不解,要说粗心大意,算漏了几个iǎ兵的功劳,这是常有的事情,但是他们几个军中大将,朝廷的重臣,特别是任城王,李道宗,更是李唐皇室宗亲,谁能忽视遗忘?
想了想,侯君集也不急,相信天子自有公断,沉住气,挥手说道:“我们几个,估计另有封赏,不用理会了,其他人没错,就擂鼓聚众吧。”
贺兰楚石觉得也是,连忙应声而去,顷刻之间,帐外响起了阵阵鼓声,军营将士听闻,不敢怠慢,急忙整装而来,听说是要论功行赏,顿时欢声雷动……
封赏事宜,朝廷自有规矩,也不用细表,毕竟每逢开国初期,相对其他时期来说,自然是做到公平公正,侯君集宣示于众,军中上下十分满意,欢呼的声音,要比昨天的庆功宴会更加的喧嚣热闹。
两个时辰之后,封赏完毕,侯君集就走了,无论是升级,还是受赏,自有军中书吏处理,汇集成册之后,jiā给他过目,而且已经公布于众,也不担心有人虚作假,所以十分放心,纵马返回皇城,打探自己没有封赏的事情去了。
率先寻找的,自然是民部尚书唐俭,毕竟军中的封赏钱财,都是由国库支出,要是他们有什么赏赐,肯定会经过唐俭的手笔,找他打听情况,再合适不过了。
衙署之中,听到侯君集求见,唐俭微笑了下,扬声道:“有请……”
话音刚落,侯君集就走了进来,手里提着两只坛子,直接搁在唐俭的书案上,微笑道:“兄长,侯某说话算数,给你送礼来了。”
“西域珍奇美酒?”唐俭眼睛发亮,随之埋怨说道:“光天化日之下,你居然堂而皇之的拿来,分明是想让御史言官上本参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哈哈,现在已经过了申时,御史言官早回家了,况且我送礼,又不是求你办事,只是正常的礼尚往来,谈不上贪污受贿,有什么好担心的。”侯君集笑道。
“这倒也是。”唐俭说道,抱着坛子,鼻翼耸动,好像能够闻动酒香,颇有几分陶醉。
侯君集微笑,轻声说道:“兄长……”
“停,说话算数,不求我办事的。”唐俭提醒道。
侯君集哭笑不得,无奈说道:“没求你办事,只是想向你打听点事。”
“有什么区别?”唐俭吹胡子瞪眼,不满说道:“就知道,你的礼物,不是这么好拿的,算了,自认倒霉,说吧,是什么事情,难办的话,我宁可不要了。”
“没那么严重。”侯君集笑道:“再说了,送出去的礼物,哪里有往回拿的道理……”
“不要拐弯抹角了,有事就问。”唐俭没好气道,依依不舍的放下坛子。
其实,到了他们这种地位的权贵,对于心头爱好的物事,自有办法买来,不需要人送,岂会真为了区区的礼物,坏了原则。
侯君集明白,不过打听的事情,也没犯什么禁忌,所以十分坦然说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觉得奇怪,为何封赏的簿册之中,没有我等几人。”
唐俭一听,立时笑了,“闹了半天,原来是想邀功请赏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什么邀功请赏。”侯君集不乐意道:“我等在战场上,舍生忘死,洒血杀敌,难道朝廷就不应该封赏奖励?”
“自然是应该。”唐俭点头说道,在家天下的时代,无论是文臣,还是武将,对于民族与国家的认识,还处于初级阶段,立了功勋,受到奖赏,这是众人共同的认知,不觉得对抗外敌就可以例外。
“既然如此,为何……”侯君集迟疑说道:“也不怕将士寒心。”
“不是将士寒心,而是你有意见吧。”唐俭笑道。
的确,虽说侯君集,不把封赏放在眼中,可却不是完全不在乎封赏,毕竟这是对于自己功劳的肯定,少无所谓,但是不能没有。
“不只我有意见而已。”侯君集说道:“李公、任城王、道彦、薛家兄弟……”
“好了,不用数了。”唐俭摆手,轻笑道:“监军呈上功劳薄的时候,在政事堂上,我见过你们的名字了,不过……”
“不过什么?”侯君集皱眉道:“莫不是,有人从中作梗?”
“想到哪里去了。”唐俭摇头说道:“不过,当我们讨论到你们的功劳时,陛下决定,亲自给你们评定,以示恩宠。”
“原来如此。”侯君集恍然大悟,脸上惊喜jiā加,皇帝向来是以大方厚赏出名,由他亲自评功,封赏必定出人意料的丰厚。
“怎么样,高兴了吧。”唐俭笑道,心中却隐约浮现两分疑以天子雷厉风行的脾此事早应该解决,应该会在昨日庆功宴上,当众宣布,为何拖延到现在也没有动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承陛下器重,心中自然欢喜。”侯君集笑道,伸手抓拿坛子,拨开封泥,醇香的气息立即扑面而来。
唐俭急了,连忙伸手夺回,怨声道:“这是我的……”
气。”侯君集嘀咕。
御书房中,书案之上,摆着一本折子,其上陈列出侯君集等人的名字,李世民提着朱笔,悬空在李靖名字的上面,迟迟没有落笔。
就如同唐俭所料,以李世民的脾早就拟定好几个立功将军的封赏,或是升官授勋,或是赐爵加食邑,唯独李靖名字之下,却是一片空白。
要说,这次西征吐谷浑,灭国之战,大胜而归,怎么封赏也不为过。然而,李世民却在犹豫,现在的李靖,已经是大将军了,又做过宰相,散官为特进开府仪同三司,勋官为十二转上柱国,因破突厥之功,被封为代国公,爵位也是到了顶,而且是加实封户的食邑,再进一步,岂不是要裂土封王?
当然,也不是赏无所赏,封无所封,可以增加食邑,追封先君,或者赐爵子孙,这是最常用的办法,光宗耀祖,恩荫子孙,正是大丈夫的追求,想来李靖也不会拒绝的。
可是,在几乎是朝野上下都在赞颂李靖的功劳的时候,李世民虽然是个宽宏大度的皇帝,心中也不禁有些酸溜溜的感觉。
上次,李靖击灭突厥之后,军功无人能企及,只是得了一个公爵封号,象征的头衔,与其功绩相比,似乎并不对等,后来,李世民自己,也觉得不好意思,这样也未免会伤了功臣之心,所以升李靖为尚书右仆作为补偿,是为唐朝出将入相第一人。
现在,官封一品、出将入相的李靖,平定吐谷浑凯旋回朝,怎么封赏,才能够显得公平公正,却是成了李世民头痛的难题,心中愁肠百结,早知道,不应该让李靖率军西征的,可是除了李靖,朝中诸将,难堪大任啊。
李世民陷入了纠结之中,再次叹气起来,功高不赏,肯定不行,少赏,更加不可,赏罚不公,怎么能够服众,下次危战之时,就没有人拼命效死了,但是厚赏,那么以后李靖再立了大功,真是赏无可赏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捋着胡须,李世民眉目锁成了川字,说白了,作为臣子,功高震主,肯定不为人主所喜。
“陛下……”就在这时,书房之外,一个内匆步而来,伏跪外面,尖声求见。
李世民惊醒,搁下朱笔,合上折子,威严道:“进来。”
内急忙进来,行礼说道:“陛下,盐泽道行军总管高甑生,有密奏呈上。”
“密奏。”李世民眉头跳了下,沉稳道:“呈上来。”
内连忙上前,双手呈上密奏,李世民拿来,轻轻挥袖,内自然明白其意,再次行礼,悄无声息的退了下去。
官员上奏的方法,按照正常听程度,分为两种,一是皇帝临朝视事的时候,当场进奏,二是由下而上,一级一级的传递,有专的机构管理,呈送到皇帝手中。
自然,密奏却不在两者之中,可以通过特殊的渠道,直达天听,而且不用担心,自己所奏之事,会泄l出去,当然,有利自然有弊,不是什么事情,都能够通过密奏传递的,要是皇帝觉得,你所奏的事情,只是类似蒜皮,根本不值得一提的iǎ事,那么奏事的官员,就会受到严厉的惩罚,所以,轻易之间,很少会有官员,会选择呈送密奏的。
“高甑生,奉令夹击吐谷浑,未按期到达,贻误了军机,无赏……”李世民喃喃自语,动作却不慢,拆开了奏密,一目十行,过了片刻,如释重负……
次日,早朝,天子驾临,文武百官参谒,列席入坐,一众官员,敏锐的发现,御案之前,李世民表情略微有几分yin沉,不怒自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果然,不等内宣布早朝开始,诸臣出奏议事之类的套话,李世民就冷声说道:“诸卿,昨日,朕收到一份密奏……”
李世民故意顿了顿,虎目含威,缓缓扫视百官,众人面面相觑,不约而同,感受到了无形的压力,不管心里有鬼没鬼,下意识的,纷纷低头避视。
自然,也有自觉上无愧于天地神明,下无愧于帝王百姓的直臣,心中坦然,目光清澈,与之对视,李世民没有理会他们,深深看了眼,低头垂视,眼睛微闭,如同坐禅安睡的李靖,口中说道:“盐泽道行军总管高甑生,与广州长史唐奉义,密告……代国公李靖谋反。”
一阵死寂,霎时之间,百官惊呼,宫殿哗然,李靖脸微变,睁开眼睛,轻步列班而出,伏跪殿前,诚惶诚恐说道:“陛下,此乃诬陷,臣绝无谋反之意,请陛下明察。”
李世民不动声环视百百,淡声道:“诸卿觉得如何?”
一时之间,宫殿却是安静下来,众人心思各异,要说李靖想谋反,很多人是不相信的,可是能在朝中为官,哪个人不是长了颗七窍玲珑心,此事,不在于李靖是否谋反,而是在于皇帝的心思怎样。
一些人目光闪烁,揣摩李世民的心意,也有一些人,敢于直言,毫不犹豫,起身奏道:“陛下,李将军忠心耿耿,平日言行举止,皆无谋反的迹象……请陛下彻查此事,还李将军清白。”
“臣附议。”
“臣也附议。”a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第四百八十四章顺民
或许是觉得,只是片面之语,不足以完全听信,见到李靖解了兵权,递了辞呈,请自查办之时,李世民没有丝毫为难之意,甚至连关押软禁的念头也没有,只是让李靖回府休养,朝廷自然会调查此事。
随即,李世民乾刚独断,把这件事情,jiā给已经晋升为御史的马周来处理,宣布退朝,摆驾回宫之时,一些细心的大臣发现,皇帝的步伐,似乎要比之前轻快了很多……
翌日,变天了,几乎就是一夜之间,天地立即换了颜如絮如棉的雪uā,悄无声息的笼罩了宏伟壮观的长安城,不过在司天监的提醒下,城中的百姓,也早就有了心理准备,往年也是这样过,并没有什么不适应的感觉。
不过,今年似乎比去年稍微冷了几分,才一夜而已,屋檐路面,就积了了厚厚的霜雪,唯恐积雪覆盖,压塌了屋顶,在初阳升起的时候,可以见到,不少百姓,爬上了瓦房,拿着扫帚,刷刷的清理雪片。
在百姓看不到的角落,也偶有几个乞儿受不住霜雪的侵袭,身体冻僵,去了另外的世界,长安令似乎也料到有这样的事情发生,早早派出衙役巡视全城,若是发现这样的情况,立即将尸体收殓起来,送到城外义庄,妥善安置。
总体来说,长安衙的工作,还是做得比较到位的,至少在此之前,已经收容了一些老弱乞儿在慈善堂中供养,剩下那些身体健壮的乞丐,熬不过冬天,很多人觉得,他们是活该,没人会指责长安衙办事不力。
即使,有心仁善良的百姓,见到运送冻死乞丐出城的马车,心肠软,洒了几滴泪,嘘唏感叹了番,却没引起什么反响,因为大众的注意力,随着一个惊人的消息传出,高度的集中关注,哪里有心思理会那些命如草芥的乞丐。
“大将军李靖要谋反……”
乍闻这个消息,许多人立即摇头,表示:“不可能。”
“真的。”散播消息的那人,誓言旦旦说道:“昨儿上朝的时候,陛下亲自责问,大将军已经亲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怎么,亲口承认?”众人关注。
那人摇头,神秘说道:“当然……不是,这种事情,谁会承认呀,肯定是矢口否认啊。”
“废话。”众人纷纷表示鄙视。
随之,有人反驳说道:“李公南平萧铣、辅公佑,北破突厥,西定吐谷浑,扬我国威,功在社稷,怎么会反?”
“是啊,我见过李大将军,满面正气,分明是忠心护主之相……”一个算命相士,搁下了铁口直断的幌布,也跑过来凑热闹,三句不离本行,大谈相学玄理。
百姓的舆论,多数偏向李靖,毕竟在纯朴的百姓心中,不会考虑那么多是非功过,只是单纯的觉得,李靖打败了胡人,立了大功,是个好人,好人是不会造反的,只要不是黑的,那么肯定是白的,这是百姓的普遍心理。
然而,文人书生之流,却一分为二的看待问题了,大部分人,敬重李靖的功劳与品行,自然觉得,他不会谋反,自然,也有少部分人,不管是出于标新立异的心理,或者本身就是yin谋论者,毫不怀疑,李靖有谋反的可能
最直接的证据,就是当年李靖任隋朝马邑丞时,发现李渊有起兵之意,准备向隋炀帝杨广告密,却被机警的李渊逮捕了,要不是李世民搭救,恐怕已经化为灰飞了,难保不会因此记恨在心。
还有就是,袭击突厥之时,持军无律、纵士大掠、散失奇宝,连军队也治理不好,纵容士兵烧杀虏掠,可见李靖也不是道德完美,品行无缺的战神。
末了,有人感叹道:“唉,自古骄兵悍将,不知儒家君子之道,忘记了陛下救命之恩,以及赦公之罪,录公之功的宽宏大量,不思回报也就罢了,居然想要谋反,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屁话。”旁人愤然而起,拍案说道:“谁家的狗没有栓住,让其出来狂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有辱斯文。”那人满面涨红,手指发颤,气呼呼道:“某与你素无怨隙,为何要恶语伤人。”
“本来没有的,可是听你信口雌黄,污蔑李公,我岂能容忍。”说话的是个青年书生,偶像是投笔从戎的班超,以及破灭突厥,平定吐谷浑的李靖,听到有人抹黑自己心中的英雄,自然不能装聋作哑。
看到对方气势汹汹,那人有几分心虚,嘴上却不服输,强硬说道:“我只是猜测而已,你怎么可以肯定,没有这个可能况且李…他已经被免职彻查了,说明其中必有问题。”
“胡说八道,李公是自递辞呈,请求查办,以示清白,说明iong襟坦这才是君子之风,不像某人,不经证实,i下就加揣测,印证了iǎ人常戚戚之语。”青年书生不屑道。
“你,实在是欺人太甚……”
“欺你又怎样,看我打你。”
“啊”
往后一段时间,大街iǎ巷,酒楼饭馆之中,时常见到这个场面,文人士子,各抒己见,争论不休,不过毕竟是圣人徒,讲究君子动口不动手,斗殴的事情,自然很少发生。
不过,与民间ji烈议论的情况相反,朝廷官场却犹如一潭死水,十分平静,没有丝毫的bo澜,至于其中,会不会暗流汹涌,那就不为人所知了。
至于当事人,李靖,返回家中之后,立即闭谢客,无论是部将,还是亲戚好友上一律拒而不见,甚至连子nv,也不让他们踏出家半步,要不是家中仆役,时不时出购买柴米,恐怕真的是与世隔绝了。
消息不胫而走,一些人知道了,心中若有所思,摇头叹息……韩瑞就是如此,昨天在太常寺官衙,听到李靖谋反的事情,就明白,该来的,终归还是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怎么了,从昨天到现在,总是唉声叹气,愁眉不展的模样。”李希音问道,身穿晓月般的莹白衣裳,外披一袭雪白的貂裘,一双缃丝绣履翩步而来,伴随淡淡的香草芬芳,似有若无。
“没什么,朝廷的事情。”韩瑞说道,不想让黑暗的政治,玷污了李希音美好的心灵。
可惜,事与愿违,却听李希音轻声道:“是不是为了李大将军的事情?”
“你知道了?”想了想,韩瑞释然,毕竟事情在长安城中传得沸沸扬扬,李希音又不是在深山之中,怎么可能没有耳闻。
李希音微微点头,俏脸掠过几分担忧,iǎ声道:“你觉得,这事是真是假?”
“自然是假的。”韩瑞想也不想,十分肯定道:“是那个高甑生,在西征吐谷浑的过程中,未能按期到达,贻误了军机,李公斥责了他几句,并在军功簿上给他记了过,因此怀恨在心,所以串通广州长史唐奉义,诬告李公。”
“真的?”李希音有几分欣喜,又有些怀疑道:“你怎么了解得这么清楚?”
韩瑞沉默不语,总不能告诉她,自己后知一千四百年吧。
幸好,李希音也没有多想,只是随口说了句,没有追问的意思,欣喜说道:“没事就好,翩跹师妹就不用着急了。”
韩瑞恍然大悟,差点忘记,李希音与李靖妻子张氏关系不错,与李翩跹更是感情深厚的同师姐妹,自然格外关心这件事情。
“放心,过不了几天,事情就会真相大白了。”韩瑞安慰说道,不过从此以后,李靖只能在家闲居,英雄再无用武之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帝王心术,天威难测,伴君如伴虎,果然是至理名言,连李世民这种历史上难得的明君,对李靖这样的功臣,都不能完全的信任,要是摊上了昏庸的君主,下场可想而知,估计要和jing忠报国的岳飞那样,以莫须有的罪名,斩于风bo亭下。
所以说,不应该报怨,要觉得庆幸……韩瑞笑了,充满了自嘲和讽刺,自己似乎已经融入了时代,以当一个顺民为荣。
察觉韩瑞的异常,李希音iǎ心翼翼的扯了下他的衣袖,轻声道:“怎么,好像有些闷闷不乐,没事吧。”
韩瑞反手握住李希音的柔荑,轻轻拉扯,搂住她的温暖香软的身子,整个脑袋埋于撑得白衣薄透,高高耸起的iong脯上,只觉得温香透鼻,丰盈滑腻,又充满了弹倍感舒适。
突如其来,李希音自然惊吓,急忙观看左右,俏脸差红道:“别来,有人看到……”
稍微挣扎,发现韩瑞只是静静的枕着而已,没有其他动作,李希音慢慢平息心情,凭着特有的敏锐,觉察韩瑞低落的情绪,心中的柔软受到触动,纤手温柔抚mo着他的头发,也没有说话,眼眸充溢着无尽的爱意。
不知道过了多久,韩瑞轻轻的抬头,手掌依然搂住李希音的纤细腰肢,在她的香软柔上亲ěn了下,轻声道:“谢谢。”
“嗯。”李希音应声,白嫩葱指撩了下耳鬓发丝,一泓清水般的眼眸,渗出点点羞涩。
韩瑞说道:“我要出去了。”
“去哪?”李希音问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家……”
意料之中的回答,李希音也不奇怪,温柔的伸出纤手,理顺韩瑞的衣冠,仿佛期盼远行丈夫归来的媳柔声叮嘱道:“早些回来。”
韩瑞轻轻点头,悠悠而去,李希音目送,直至他的身影消失在外,忽然听到侧边传来吱呀的声音,阁楼窗开了,郑淖约笑脸盈盈看了过来……
雪天地滑,马车很慢,到了李靖宅院之前,宽敞的街道,相比往日,更加的清冷,朱漆大紧紧关闭前几株华盖如轩的参天大树,繁茂的枝叶上,积满了厚厚的白雪,却没人清理,寒风拂过,摇摇y坠。
不过宅的台阶,却是颇为干净,不染片雪,却不是人为清扫,而是在前来拜访客人的践踏下,冰雪化成了水,蒸发消融。沿着众人的足迹,韩瑞走到前,轻轻的敲扬声道:“烦劳通报,在下韩瑞,求见李公。”
韩瑞耐心的等待起来,过了片刻,大依然纹丝不动,不过屋内有人说道:“阿郎吩咐,闭谢客,外面的客人请回吧。”
韩瑞轻轻皱眉,自然没有这么容易死心,再次求见,可是这回,等了好久,屋里再也没有动静,自然明白,李靖为了避嫌,真的不打算见客,就是由于这个原因,大之外,才会可罗雀,不然连韩瑞都来拜访,那些受到李靖提携的部将,怎么可能不见踪影。
人走茶凉的事情,在古代不是没有,但是忠义之士,却是占了主流,且不说,朝廷并没有证实李靖有谋反之意,就算李靖真的反了,有些人,真的会跟从响应,而且在失败之后,从容陪同赴死,愚昧也好,无知也罢,这是时代的观念,无须后人评价。
当然,事情真到了这种地步,以韩瑞的情,肯定会……咳咳,趋吉避凶,人之常情,不值得口诛笔伐。
不过,明白其中的原委,韩瑞自然不怕受到牵连,光明正大的前来拜访,可是李靖却没有接见的意思,韩瑞犹豫了下,回到马车之上,仆役请示道:“郎君,要回去了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绕行,去后韩瑞吩咐道。
仆役应声,收拢缰绳,稍微抖动,驱马慢行,顺着街巷,向宅院的后而去,也没多久,马车悠悠停了下来,韩瑞以为到地方了,掀开车帘一看,顿时愣住了。
却见的巷子之前,挤满了车马与行人,其中有布衣百姓,有文人书生,有贩夫走卒,自然少不了将士军卫,可谓是三教九流,包罗万象。然而,众人齐集在这里,却没有发出多少声响,静悄悄的,守候在之前,即使知道,开的可能不大,却没人愿意离开。
看到眼前的场景,韩瑞心中感慨万端,走后的历史,果然是源远流长……
也难怪,李世民会这样猜忌,功高震主自然是主要原因,偏偏李靖又深得人心,即使明白他根本没有任何反心,但是李世民可是清楚的记得,当年的李渊,是怎么在部将的撺掇下,起兵造反的。
黄袍加身的事情,不仅只是宋太祖赵匡胤的专利而已,古代可是有不少例子,以史为鉴的李世民,焉能不知,驾驭功臣,一向是恩威并用。
韩瑞相信,李世民与李靖君臣之间,定有默契,如同当年,击灭突厥,挟大功凯旋归来的李靖,受到萧瑀的参奏,不作解释,更不争辩,只是顿首谢罪。
其实,这根本没有什么好辩解的,士兵们万里出征、浴血奋战,在攻破敌城之后,难免会有些抢掠之举,夺取敌人的物资补给军用,这是理所当然的事,孙子兵法有云:“取敌之利者,货也;车战得车十乘以上,赏其先得者。”
李世民知兵事,怎么可能犯这种低等的错误,在这方面大做文章,只不过是利用此事,告诫李靖不要居功自傲、忘乎所以,好比现在,李世民知道李靖没有反心,但是有人上告,自然顺水推舟,想要通过这件事情,敲打李靖,让他继续戒骄戒躁、保持谦虚谨慎的作风。
然而,明白其中的道理,也清楚李靖不会有危险,主动引退,闭谢客,不过是明哲保身的策略而已,但韩瑞还是来了,因为他心里很是惋惜,不想见到一个举世无双的大事军家,从此以后,闲居在家,直到老死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是最大的耻辱,对于将士来说,马革裹尸才是最好的归宿,战场才是施展才能的舞台,李靖也不例外,不然,吐谷浑入侵,李靖得知此事,却主动向李世民请缨,而且多年以后,李世民y伐高丽,李靖不顾年老多病,慷慨表示愿意为国出征。
可见,多年的隐居生活,根本没有磨灭李靖纵横沙场的意志,心中热血不消,只是为了家族与子孙的平安,不得不ji流勇退而已。
古来英雄,能够做到这点的,少之又少,不是其他大臣,不知道自古功臣,不得善终的惨痛教训,而是舍不得放下手中的权利,可谓是生命不息,官y不止,所以,才显得李靖的难能可贵,也是由于此,韩瑞才觉得,不应该让这样的英雄,就此埋没。
不过,心中虽然有良策,但是连李靖的面,却没能见到,却让自诩诸葛孔明再世,能言善辩,巧舌如簧的韩瑞,束手无策,高叹奈何。
就在韩瑞左顾右盼,思索怎么求见李靖之时,身材魁梧的韩壮,在人群之中走了过来,轻声招呼道:“阿弟,你也来了。”
“十八哥。”韩瑞眨眼,忽然惊喜道:“你能不能帮我向常卫打个招呼,就说我有急事求见李公。”
“没用的。”韩壮苦笑说道:“我试过了,他根本不理会。”
呃,韩瑞愕然,顿时一阵恼火,也难怪刚才在前自己叫喊了半天有急事求见,守的仆役都不理会,原来是有了前科,人家根本就不信了。
“我们等了大半天了,有人甚至从昨天至今,未曾离开半步,无论怎么哀求苦劝,可是却没人开韩壮忧心忡忡道:“大家担心,大将军是不是……”a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是什么?”韩瑞皱眉道:“你们不要胡思乱想,杞人忧天,这件事情显而易见,分明是姓高的诬蔑李公,侍御史马周我知道,精明强干,明察秋毫,这点伎俩,肯定瞒不过他的。”
“嗯,马御史,就是上次,为你脱罪那个?”韩壮问道。
“就是他。”韩瑞点头,认真道:“而且,你也不想想,李公纵横沙场多年,什么大风大浪没有见过,岂会把区区的小事放在心上,现在说不定,正在书房里捉棋杀将呢,兴致正浓,哪有心思理会我们。”
明白韩瑞是在安慰自己,不过韩壮心里也觉得舒服了很多,回身看着高墙宅院,忍不住轻轻叹气,喃声道:“希望如此。”
琢磨着翻墙进院,会不会给李家的守卫射杀下来,况且这样,也太跌身份了,韩瑞识趣的打消了这个念头,又看了眼人群扎堆的巷子,开口说道:“十八哥,我们走吧,李公的脾性我多少有些了解,既然决定要闭门谢客,那么肯定不会再见任何人,干等着也不是办法,不如回家,想个主意,给李公洗清冤屈,更有意义。”
“怎么洗清?”韩壮急声道,旁边众人,也侧着耳朵聆听。
韩瑞沉吟说道:“现在朝廷,不是委任官员调查此事么,办案讲究的是人证与物证齐全,不然空口白话的,谁会相信,想来办案的官员,必然会到军中盘问将士,搜集证据,你们都跑来这里,要是有些小人,搬弄是非,继续诬蔑李公怎办?”
“多亏阿弟提醒,此事不得不防。”韩壮脸色微变,深以为然,连忙与旁人打了个招呼,匆匆回去了。
其他将士也没有怠慢,觉得回去为李靖作证,比留在这里的作用更大,也纷纷转身离开,剩下不少文人书生,布衣百姓,面面相觑,也不知道谁在提议,大家前去助威,为李公佐证,一时之间,群情鼎沸,一呼百应,哄然而去,很快消失在巷子尽头。
韩瑞摸着下巴,轻轻摇头,真是民心所向,换了杨广在位,才不管李靖立了什么功劳,直接砍了再说,免得威胁到自己,隋朝大将史万岁,就是由于击败达头可汗,杨广十分猜忌,十分干脆的杀了,一了百了。
李世民却不会犯下这种低级的错误,有功不赏也就罢了,还枉杀有功之臣,岂不是让众臣寒心,所以就算知道了这事,也不会非常在意,反正只要李靖明白帝心就成,至于其他,都是旁枝末节,不会有什么影响。
想得透彻,自然不会为韩壮等人担心,韩瑞看了眼宅院后门,还是没有动静,轻轻摇头,知道今天真要白来了,挥手示意道:“好了,现在回去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仆役应声,一挥马鞭,骏马滴答而去,晃悠悠的转弯,辘轳在积雪的路上,压出一道清晰的痕迹,朝着安邑坊的方向而去……
不久之后,回到家中,仆役安置车马,韩瑞抖了下衣袍,细微冰雪霜屑簌簌掉落,天气真是越来越冷了,甚至乎有些官员,已经准备上奏,想要恳请推迟早朝,就是不知道李世民是否批准,不过以他勤政的性格,估计同意的可能性不大。
其实,朝九晚五的日子也不错,韩瑞脑海掠过一缕怀念,走进了房中,炭火正旺,温暖如春,有几分僵冷的身体,也随之解寒,还是在家里舒服。
“郎君,这么快就回来了。”一个婢女迎了上来,脱开韩瑞的外袍,另外拿了干爽舒适的衣袍给他换上。
韩瑞轻轻点头,随口问道:“夫人在哪?”
“在东厢,崔夫人又来了,陪她聊天解闷。”婢女说道。
掐算就是十天半个月,郑淖约就要临盆,崔氏来得频繁,正是韩瑞所希望见到的,毕竟有个经验丰富的岳母在旁边照料,他可以放心不少,也在考虑,干脆请她搬来小住,免得雪天往来麻烦。
心中寻思,韩瑞向东厢走去,考虑到郑淖约怀孕在身,忌讳高温寒冷的气候,所以厢房的摆设,十分讲究,先在正门摆上十二面宽大的丝绸屏风,然后在角落搁放炭盆,又怕炭火旺盛,使得室温升高,又以石棉,也就是火烷布围罩半边,隔绝了部分火焰,温度十分适中。
这个时候,韩瑞自然不会考虑什么奢侈节俭的问题,一切以郑淖约的安全为重心,无论怎么布置也不为过,要不是技术与条件限制,还想弄出个可以随意调节温度的仪器来。
韩瑞绕过屏风,走进了厢房,听到动静,崔氏回头,笑道:“符节,办事回来了?”
“算是吧。”韩瑞不想多提李靖的事情,微笑说道:“岳母大人来了,恰好小婿有件事情与你商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何事?”崔氏说道:“自家人,不用这么客气。”
韩瑞走到郑淖约身边坐下,拉着她的纤手,轻笑说道:“是这样的,淖约……”
“搬来小住?”崔氏愣了下,继而大喜,连忙点头说道:“不成问题,我现在就回去收拾行李。”颇有几分雷厉风行的风范,崔氏立即走了,心里早就有这样的打算了,可是说了几次,郑淖约都没有同意,幸好女婿通情达理……
看着母亲的身影,郑淖约无奈一笑,轻声道:“要给夫君添麻烦了。”
“这话可不对,应该是我给岳母大人添麻烦了。”韩瑞歉意说道:“照顾你,本来是我的责任,现在却让岳母大人帮忙,我心里羞惭。”
“夫君千万不要这样想。”螓着靠在韩瑞的肩上,郑淖约柔声道:“能够遇到夫君,是我前世今生最大的幸运。”
“我也是如此……”
两人相依相偎,过了许久,郑淖约说道:“对了,夫君,此行是否顺利,李公的情况怎么样了?”
“李家闭门谢客,在外面徘徊了半天,连门都没得进去。”韩瑞摇头说道,幸好不只是自己而已,不然真的十分丢脸。
“唉,李公素有贤名,怎会惹上这种是非。”郑淖约柳眉轻蹙,忧虑说道:“想来张夫人与翩跹妹妹,现在肯定非常担心吧。”
就是贤名惹的祸事,韩瑞心里嘀咕,轻声安慰道:“没事的,大家都知道,李公没有谋反之心,况且,陛下也是相信李公的,不然怎么会让他回家休养,想来朝廷很快就能把事情调查清楚,为李公昭雪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郑淖约轻轻点头,叹气道:“李公是仁厚长者,平日没少照顾夫君,现在出了这档事情,于情于理,也要前去探望。”
“我就是这么想的,可是……”韩瑞头痛道:“实在不行,只有翻墙了。”
郑淖约轻笑,嗔怪道:“这等小人行径,亏夫君说得出口。”
“那么,就没有办法了。”韩瑞说道,总不能破门而进吧。
“夫君真是当局者迷。”郑淖约微笑,提醒道:“为何不向希音妹妹求助,要知道她与翩跹妹妹可是……”
“对呀。”韩瑞幡然醒悟,惊喜道:“师姐上门安慰师妹,没有理由不开门。”
“明白了,那还不快去。”郑淖约笑盈盈道:“见到张夫人与翩跹妹妹,记得帮我向她们问好,好言安抚劝慰……”
“好的。”韩瑞从善如流,低头吻了下郑淖约,感叹说道:“好媳妇,真是贤内助。”
看着轻快而去的韩瑞,郑淖约甜蜜微笑,轻声道:“坏蛋,又来撩拨人家……”
李希音住在西厢,一个精致的小院,人家的庭院坪地,多数种了花花草草,就她这里种了各种耐寒的药材,在她的细心栽培下,即使现在天上已经下了冰雪,可是药材的枝叶,却长得十分葱郁青翠,隐隐散发出沁人的药香。
在白雪皑皑的环境中,多了丛绿色,的确十分着眼,韩瑞来到庭院,忍不住欣赏片刻,泥土明显有翻动的痕迹,枝叶又沾着水珠,痕迹新鲜,水珠又没化,说明李希音肯定在房中,随之上了台阶,轻轻的敲门,耐心的等待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骊山道观习惯了独立生活,李希音不适应有人服侍,就算韩瑞硬给她安排了几个使唤的婢女,可是没过几天,她就全部退了回去,韩瑞无可奈何,尊重她的意愿,不再勉强了,所以开门的速度,自然会慢了片刻。
果然,过了半响,才传来李希音绵软的声音:“谁呀。”
韩瑞嘴角微笑,却没有回答,继续敲门。
“小桃?”李希音猜测道,一阵碎步而来,房门半开,顿时*光乍泄,韩瑞大饱眼福。
只见李希音滑顺如缎的青丝秀发,似乎有几分湿润,如云如瀑披散在纤美香肩上,应该是才泡了个汤浴,只披了件小衣轻袍,光滑的香肩裸露在外面,圆润**曲线挺耸,由衣襟胸口下望,半隐半现的,勾勒出一道诱人的深壑。
小衣短小,勉强遮掩腰臀,下边露出雪白修长的纤秀小腿,俏生生泛着灼灼如华的光泽,一双小巧裸足莹白如玉,剔透玲珑,仿佛天生天成的玉雕,未染半纷尘色,犹带着点滴晶莹水珠,轻轻地踩着精致的木屐,在房间木板上拓下微乎其微的淡淡水痕。
意外的惊喜,韩瑞仔细打量,发现从上到下,无处不美,看得眼花缭乱,恨不能多生两双眼睛,可以专注的观看每一个地方。
“啊,怎么是你。”李希音俏脸飞红,纤手下意识的挡在胸前,轻轻一压,反而显示出**的丰满圆润,充满了弹性。
“找你有点事……”韩瑞目光游移寻觅。
李希音终于反应过来,俏脸晕红密布,顾不上理会韩瑞,直接合上房门,美妙的身姿,消失在韩瑞的眼帘,让他有几分遗憾。
半天,穿戴整齐的李希音才重新开门,目光似嗔似怨,有点儿委屈,低声道:“不声不响的过来,故意欺负人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有,绝对没有这种想法。”似乎有些过分了,韩瑞急忙解释道:“只是想给你个惊吓,呃,不,是惊喜,谁知道你……”
“给药材松土浇水,沾了些污迹,所以汤浴。”轻嗔薄怒,风情万种,李希音纤手撩了下耳边的青丝,嗔怪道:“怎么,不行呀。”
“行,怎么不行。”韩瑞连连点头,拍胸说道:“下次提前告诉我,我来帮你……烧水。”
韩瑞的坏心思,李希音岂能不知道,白眼相向,妩媚生姿,羞嗔道:“懒得理你,说吧,有什么事情?对了,你不是去拜访李公了么,怎么这样快就回来了。”
“就是这件事情,去了,不得其门而入,所以回来,请你帮忙。”韩瑞说道。
李希音莫明其妙,惊讶道:“我?怎么帮忙?”
“简单……”
的确简单,恰巧可以与李翩跹见面,李希音自然答应下来,与韩瑞出门而去,上了马车,再次出发前往李靖宅第。
马车宽敞,完全可以容纳三四个人,韩瑞却故意坐在李希音身旁,尽管没有什么动作,可是素雅的香气,却扑面而来,或者是汤浴之后的缘故,气息更加的清新,别具撩人的味道,加上马车慢行,也有几分颠簸,肌肤时不时挨挨碰碰,却是心神摇曳,不饮自醉。
车厢气氛暧昧,尽管气候寒冷,李希音却心中有种莫名的躁热,轻轻掀开帘布,假意观看环境,掩饰俏面浮现的晕红,冷不防,却觉得纤手一暖,落入了韩瑞的掌中,更是有些心神不定,气息也有点浮了,忍不住象征性的挣扎了下,轻声道:“快到地方了,你别闹。”
正事要紧,韩瑞也没有胡闹,只是拉住李希音的纤手,身体轻倚车厢,慢慢的沉思默想,待会见到李靖,应该怎么应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希音见状,呼了口气,也不知道是轻松,还是失落,忽然一阵难以抗拒的力道涌来,不由自主的,身子向前倾倒,伏在了韩瑞的怀中,差点惊呼出来,幸好忍住了,心中羞愤,轻拧了韩瑞两下,身子就软了。
不久之后,马车停在了李靖宅第的正门之前,车夫提醒道:“郎君,到了。”
“嗯,知道了。”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之后,韩瑞并没有出面,只是青丝秀发有两分凌乱的李希音,慢慢的掀开帘布,轻盈走到李靖府邸的门前,轻扣门环,脆声道:“翩跹师妹在家么?”
门后的仆役,本来听到敲门声,就要按照惯例,高声回拒来访的客人,可是外面传来的却是女子的声音,顿时就愣住了,而且还是要找小娘子的,自然不敢轻易做主,更要打听清楚情况,所以小心翼翼道:“请问外面的娘子,怎么称呼,找我们家娘子,有何事情?”
“鄙姓李,是朝圣宫的女冠,来探望翩跹师妹的。”李希音说道:“烦劳小哥,帮忙知会。”
“李道长稍候,小的去去就回。”仆役说道,这种事情,的确不是他可以决定的,连忙去汇报管家。
管家也觉得为难,曾经见过李希音,自然清楚,她与李翩跹的私交情谊,要不是在特殊的时期,根本不用考虑,直接开门迎接了,现在却不好决断,只得向女主人张氏汇报情况。
“希音,她怎么来了?”张氏皱眉,不是不欢迎,而是怕李希音受到连累,轻轻叹气道:“真是有心了。”
管家点头,迟疑道:“夫人,你看,人已经来了,是回拒,还是……”
“迎进来吧。”张氏沉吟说道:“一个小女子而已,犯不了什么忌讳,让翩跹亲自去迎接,别人知道了,也无话可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明白了。”管家说道,退了出去。
一会儿之后,宅第大门旁边的小门,悄无声息的开了半边,忽见白影晃动,闪出一个美丽小姑娘,生得肌肤胜雪,发如乌黛,娇俏的小脸,白如凝脂,一双清澈透明似水晶般纯净的眼眸,充满了天真烂漫,好像不染红尘浊世的天山雪莲。
“希音师姐。”小姑娘左顾右盼,有些奇怪道:“不是说师姐来了么,怎么不见人影。”
马车轻轻驶来,挡住了小门,帘布撩开半边,李希音探身笑脸,轻声道:“翩跹。”
“师姐,你来了。”李翩跹欣喜,雀跃上来,拉住李希音的纤手,低声道:“师姐,我很想你,还有师父她们……”
“我们也想你。”李希音轻声道,心中涌起了怜爱,希望这件事情,不要在李翩跹心中,留下阴霾才好。
“真想回山看你们,可是阿娘又不许,特别是这两天,阿爹明明已经回来了,可是大家好像不怎么高兴。”李翩跹叽叽喳喳说道,好像兴奋的百灵鸟。
李希音微怔,李翩跹好像还不知道怎么回事,不过看到她充满纯真的小脸,也随之释然,毕竟没有人舍得伤害一个天真可爱的少女,破坏她心中的美好。
轻快的说了片刻,在随行婢女的提醒下,李翩跹才反应过来,小脸流露几分羞涩之意,赧声道:“唉,瞧我,光顾高兴了,都忘记请师姐进门。”
“没事,习惯了,你这个迷糊的小性子,什么时候才能改正……”李希音微笑,轻盈下了马车,搂住李翩跹,柔声说道:“走吧,带我去拜见师姑。”v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好呀,好久没见了,阿娘肯定也十分想念师姐。”李翩跹说道,反过来扯着李希音,轻步向庭院走去。
可是才进了宅院,没走几步,却见见个身材魁梧,体形健壮的护卫围了过来,李翩跹眨了眨清澈明亮的眼眸,不解道:“几位护卫叔叔,怎么了,为何要拦着我们呀。”
“娘子,我们不是拦你,而是拦他……”一个护卫说道,指向她的身后。
李翩跹莫明其妙,回头一看,却见后面多了个人,顿时惊吓了下,退了两步,定神再看,拍了拍小胸脯,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小脸绽放出开心的笑容,招手道:“韩公子,真是好久不见了,你也是来看翩跹的么?”
“是呀。”肯定回答,韩瑞神态自若,厚颜笑道:“听你希音师姐说,你在家里闷坏了,所以过来探望你。”
居然连小姑娘也骗,众人鄙视,李希音也有几分嗔怪,拉着李翩跹的小手,微笑说道:“师妹,这是个坏人,你以后少理他。”
韩瑞无语,女人嘛,口是心非,可以理解,朝小脸迷惑懵懂的李翩跹笑了笑,随之拱手说道:“常侍卫,在下求见李公,能不能行个方便,帮忙带路啊。”
常海走了出来,神情有几分欣慰,不过还是坚持原则,严肃说道:“韩小子,大将军不见外客,你还是回去吧。”
“常叔叔,为什么要赶韩公子走呀。”李翩跹奇怪道:“以前阿爹也是过他家,现在他来我们家作客,也是礼尚往来啊。”
“就是这个道理,还是翩跹娘子冰雪聪明。”韩瑞非常赞同。
常海瞪眼,但是也不能向李翩跹说实话,只得和蔼解释道:“翩跹娘子,你忘记了,大将军才回来,需要静养休息,不能让人打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事的,我不吵,只是来找李公下棋而已。”韩瑞说道,信口雌黄,只能骗下小姑娘而已,所以李翩跹自然相信了。
“下棋,好呀。”李翩跹天真道:“这两天,阿爹总要二哥陪他下棋,我都能看得出来,二哥很不情愿,可惜我下不好,阿爹不让我陪他,不然就接替二哥了,现在韩公子来了正好,可以陪阿爹下棋,二哥肯定也十分高兴。”
陪同下棋是假,怕李德奖出去胡闹才是真的,韩瑞心里猜测,一脸嘘唏,高手寂寞似的说道:“那是自然,不是我自吹自擂,要论棋艺,京城之中,除了李公,没人是我的对手,所以才上门拜访,但求一败。”
这样还不是自吹自擂?众人脸色古怪,见要不要脸的,真没见过这样不要脸的。
李希音勉强忍住拂袖离去的冲动,妩媚的眼眸,轻瞪了眼韩瑞,拉住李翩跹,小声说道:“师妹,男人的事情,我们少管,去看师姑吧。”
哦,李翩跹迷糊应声,招了下白生生的小手,小脸甜笑道:“常叔叔,韩公子,我和师姐先走了,哺食快到了,待会一起用膳。”
到了这个地步,下面的事情,两个女子,的确不适合参与了,韩瑞微笑点头,和声说道:“待会再给翩跹娘子写首诗,谢谢你的盛情款待。”
“真的?”李翩跹明亮的眼眸,多了几分喜色。
真会讨人欢心,李希音似嗔似怨的横了韩瑞一眼,急忙拉着李翩跹的小手,盈盈而去,纤步曼妙多姿,消失于垂花拱门之后。
两个女子走了,场面的气氛,立即为之一沉,多了几分凝重之意,常海板着脸,肃容道:“韩公子,难道不知此事轻重,非要上门招惹麻烦。”
“能有什么麻烦?”韩瑞笑问道:“谁的麻烦?我?还是李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韩公子,何必装糊涂。”常海叹息道:“李公知道你们的心意,可是非常时期,与你们见面,恐怕会拖累了你们,所以才决定闭门谢客,你们应该体谅李公的心情,不要上门拜访,这样对于大家都有好处。”
这番话可谓掏心剖白,语重心长,若不是看在多年袍泽兄弟,韩瑞七伯的情分上,常海绝对不会这样直言不讳的。
韩瑞明白,所以也郑重说道:“常侍卫坦诚,我也不虚伪,今天而来,真的是有要事与李公商议。”
“何事?”常海问道。
韩瑞说道:“事情关系重大,只能与李公面谈。”
常海皱眉,心中权衡起来,按照以往的印象,韩瑞不是那种信口开河之人,或许真的是有什么紧急的事情,当然,也不排除,这是谎言,毕竟看他刚才的表现,也不是没有可能。
“常侍卫,不用考虑了。”韩瑞微笑说道:“我都已经进门了,翩跹娘子也承认,我是李家的客人,邀我用膳,你还想把我往外撵,不是待客之礼。”
常海没好气道:“恶客上门,没乱棍打出,已经不错了。”
“这样,就多谢常侍卫手下留情了。”韩瑞行礼道。
白了韩瑞一眼,常海沉吟了片刻,终于决定道:“你等着,我去给你通报,要是李公不愿意见你,那我也没有办法。”
“呵呵,那是自然,谢谢常侍卫了。”韩瑞欣然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书房之中,列着几排书架,架子上面,摆着密密麻麻的书卷、竹简,书卷与竹简泛旧,上有时常翻动的痕迹,可见这些并不是附庸风雅的存在,外人来了,肯定觉得奇怪,毕竟在他们的想象之中,认为李靖是举世闻名的大将军,家中肯定会收藏诸多兵器,然而书房之中,却丝毫不见,反而充满了书香气息。
此时此刻,李家父子正在对弈,李靖执棋跳马,围死了李德奖的红帅,教训说道:“心不在焉是临阵大忌,取死之道也。”
“知道了,父亲。”李德奖垂头丧气道,他根本不想下什么象棋,而是想出门,联络四方好友,为父亲奔走,洗脱谋反的罪名。
然而,无论他怎么苦求,李靖却不允许他离家半步,李德奖真的不明白,父亲为朝廷立下了诸多汗马功劳,甚至两灭敌国,功高盖世,不予赏赐也就罢了,为何还要蒙受不白之冤?
知子莫若父,李德奖的心思,李靖怎能看不出来,更加坚信自己的决定没错,决定亲自看住李德奖,免得他在外面胡闹,惹出不能收拾的祸事,
相对,还是长子比较稳重,尽管也不能继承自己的兵法衣钵,可是承袭爵位之后,保证李家的绵延还是不成问题的,年老体弱,李靖也看开了,再多的功名富贵,怎能与家人平安相比,知足者常乐,不知道德奖什么时候才能领悟这个道理。
“摆棋,继续。”李靖淡声道,心中叹气,却没有点明,因为他清楚,李德奖年轻气盛,没有足够的阅历,就算告诉他这个道理,也肯定会不以为然,置之脑后。
心中憋气,却不敢违背父意,李德奖万分无奈,有力无力道:“是……”
就在这时,常海走到房中,故意弄出点动静,轻声道:“将军,韩公子求见。”
“谁……”李靖转念一想,似有几分惊讶道:“韩瑞?”
“正是。”常海点头,如果来人是韩壮,就不称为公子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来做什么?”李德奖有些奇怪,眼珠子溜转。
常海含糊其辞:“他说……找将军下棋,似乎有什么事情。”
“下棋,好呀。”李德奖欣喜道:“象棋就是他发明的,与父亲对弈,肯定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十分尽兴,快请他进来。”
常海纹丝不动,只是看着李靖,他不是李家的奴仆,而是李靖的部曲,平时还会斟酌听从李家其他人的吩咐,现在却分得清楚主次,只遵从李靖的号令,
李靖不动声色,淡然道:“不是说了过么,闭门谢客,他自然也不例外。”
“可是,韩公子已经进门了,赖着不肯走。”常海憨厚说道:“总不能撵他吧。”
“嗯?”瞄了眼常海,李靖皱眉道:“怎么回事,谁给他开门放行?”
这个黑锅可不能背,常海连忙说道:“是翩跹娘子,情况是这样的,刚才……”
“骗门而进,这种事情,他也做得出来?”李德奖瞠目结舌,不知道应该予以鄙视,还是为之佩服。
“兵不厌诈……这个小子。”李靖一笑,沉吟说道:“告诉他,老夫西征之后,疴疾日侵,腰脚疼疲,筋力衰竭,正在休养,不宜见客,请他回去吧。”
常海有些失望,不过却应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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