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六章 警示(1 / 2)

('八月十五,仲秋,中秋佳节,合家团圆的时刻,长安城本来应该非常热闹,可惜今年,朝廷事情太多,又是出征吐谷浑,又是李渊帝丧,而今长孙皇后卧病在床,已经好几天了,都没见康复,朝廷君臣,却是没有设宴庆祝的心思。

以往,晚上朱雀大街的闹花灯、鱼龙舞之类的传统节目,更是暂时取消,不作安排。

百姓理解,就算不理解,也无可奈何,对于权贵之家来说,街头巷尾的热闹,看不看也无所谓,反正在家里摆开宴席,丝竹歌舞,呼朋引友,倒也自在。

当然,一些聪明的达官贵人,非常低调,私下摆个家宴,意思意思就行,要知道天子担忧皇后病情,没有享乐的心思,连宫廷御宴都取消了,某些人却大张旗鼓,大肆招摇的欢歌笑语,皇帝听到了,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想法。

虽然有点儿多疑,小人之心,但是出仕为官,本来就应该如履薄冰,谨小慎微,小心无大错,少过个节日而已,没有什么大不了的,至少可以确保,不招来皇帝的厌恶。

这些道理,韩瑞也不怎么明白,只是奇怪,平日素有交往的权贵,怎么没有送来请柬,惯例去给虞世南问安的时候,得到指点,这才恍然大悟,感叹而归,官场学问,博大精深,还需要仔细学习研究。

受到点拨,韩瑞非常客气,委婉拒绝了些同僚好友的宴请,回家之后,阻止了仆役张灯结彩,燃放烟花爆竹的举动,很是低调,在后花园之中,悬挂几盏红灯笼,摆上几个方案,美酒佳肴的自然不缺,举行个简单的拜月仪式,就开始了家宴。

夜暮,深邃的天空,悬挂一轮明月,犹如纯粹无暇的白玉盘,清风吹拂,枝枝微微摇曳,皎洁的月光映照下来,投射在稀稀疏疏的枝叶上,在地上留下了许多斑驳的光影,变幻着不同的图案,显得飘渺、神秘而绮丽。

沐浴在月光之下,韩瑞举头凝望,感觉空中的浩瀚飘渺,寂寞清冷,心里……居然没有任何感觉,日子过得很是惬意,哪里还有什么悲戚忧伤的诗情画意,见到郑淖约挺着臃肿的小腹走来,韩瑞连忙上前,小心翼翼的搀扶,关切说道:“慢点儿……”

“娘子,叫你稍等,怎么自己来了……”

一通埋怨的声音,流萤、画屏,捧着一些酒食走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韩瑞深以为然,告诫道:“小心为上,小心为上。”

“几步路,我自己能走。”郑淖约说道,抚腹而笑,美丽俏脸,闪动着无比圣洁的光辉。

四五个月了,手掌轻轻放在小腹上面,仔细感受,可以明显的察觉,里面的生命跳动,韩瑞忍不住再次沉醉其中,半响,才叹气道:“约儿,乖,听话,以后没人陪行,自己不要乱走……”

千叮万嘱,好像把郑淖约当成小孩看待,旁边的流萤、画屏,非常赞同,连连点头附和。

“知道了。”郑淖约轻笑道。

随口答应,也不知道,是不是放在心上,韩瑞叹气,琢磨着,再多买几个婢女,二十四小时贴身守护,这样才能安心。

“夫君,我真记住了。”郑淖约笑道:“走吧,去赏月,一年一次的中秋,月亮真圆呀。”

连头都没抬,怎能看到月亮是圆是扁,韩瑞心里嘀咕,搀扶郑淖约,来到花园中央,以郑淖约现在的模样,席地而坐肯定不合适,韩瑞干脆令人搬来床具,搁放凉亭的前面,这里举头可以观天上月,低头可以赏池中月,地理位置极佳。

与韩瑞同坐床上,看着池中之月,散发出淡淡的银光,好像增加了水的凉意,郑淖约感同身受,轻轻依偎韩瑞的怀中,柔声道:“夫君,刚才我不是故意的,只是觉得,一帮人在身边看着,很不自在,心里烦闷,好想一个人安静独处。”

韩瑞明白,这是正常的反应,毕竟怀孕的人,比较容易情绪化,一边示意流萤、画屏等人暂时退下,一边安慰道:“不要紧,下次你什么时候想独处了,记得告诉我,我陪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两个人,算什么独处啊。”郑淖约笑道,找了个舒适的位置,靠着韩瑞,温暖的气息笼罩全身,心里的烦躁慢慢消失了。

张开双臂,环抱郑淖约,韩瑞笑道:“我和你,单独相处,怎么不算。”

“算,自然算……”郑淖约嘴角弯笑,轻轻闲上眼睛,享受这种安心的感觉,过了片刻,美丽的眸子望着皎洁的月亮,轻声道:“夫君,月亮上面,有嫦娥仙子吗?”

“……自然是有的。”韩瑞说道,谈不上违心,只是不想破坏情调而已。

郑淖约轻叹道:“那她真可怜,一个人在清冷的月亮上,不会觉得孤单寂寞么。”

“没事,还有兔子陪她。”韩瑞说道。

“嫦娥仙子,真偷灵药了?”

“没有,是纯粹是污蔑……”

“不知道嫦娥仙子,是不是真的那么美丽。”

“……肯定不及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夫君笑话人家。”郑淖约嗔怪道,欣喜之色却不加掩饰。

“绝对是真的……不信,你看,月中嫦娥听到了,都不好意思见你……”

夜空湛蓝,一层朦胧的云纱,飘飞掠过,遮住了月亮,即使明白这是巧合,郑淖约却忍不住一阵欢喜,甜蜜的的笑容悄然绽放。

韩瑞准备趁热打铁,巧舌如簧之时,却听郑淖约突然问道:“那和希音妹妹相比呢,在夫君心里,谁更加美丽。”

唉,女人,韩瑞头痛,可不能迟疑,自然说道:“自然是你呀。”

“撒谎,口是心非。”郑淖约笑斥道。

心里有些发虚,幸好李希音已经回去了,不然更加难办,韩瑞含糊讪笑,避重就轻道:“约儿,好端端的,怎么问起这个来。”

“我不问,你是不是不提呀。”郑淖约幽幽说道:“想人家也是清白女子,平白无故的,在这里待了几个月,上上下下,里里外外,不知道怎么非议。”

韩瑞愕然,眉头一皱,嚼舌可不是个好习惯,看来,应该好好整治宅第了,免得一些人,分不清尊卑上下,胡乱造谣生事。

郑淖约叹气道:“希音妹妹也是可怜,一个人待在山上,冷冷清清,肯定非常寂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是还有师姐师妹,阿耶阿娘陪同么。”韩瑞干笑道。

“……还在装糊涂。”郑淖约嗔怨道:“负心薄情,坏蛋无赖。”

“没装。”捏着鼻子认了,韩瑞轻声道:“这事,不急……”

“不急?你想等到什么时候。”郑淖约埋怨道:“一年还是两年?”

韩瑞迟疑说道:“也没那么久,不过,也要等到孩子出生吧。”

其实,韩瑞也明白,这样对不起李希音,可是考虑到郑淖约的感受,所以才迟迟没提这件事情,韩瑞花心,贪恋美色没错,但是确实也付出了真情,不然,以他现在的条件,家里不知道多么充实,特别是乌萨尔送来的十二个美丽胡姬,几个月来,一个也没碰,自制力也算不错了。

沉默了片刻,郑淖约低声道:“你怕什么,我又不是卢夫人。”

“那是,约儿可是天下间,最温柔美丽善良包容的好妻子。”韩瑞毫不吝啬的赞美起来,心是非常庆幸,不然,真的不知道如何是好。

“惫赖,这事我不管了,你自己解决。”

真不管才好,韩瑞心里苦笑,扬声道:“流萤、画屏,出来看月亮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男女之间的事情,非常复杂,直到现在,韩瑞还摸不准郑淖约的意思,到底是在试探,还是在试探,或者是在试探,不过也可以肯定,要说没有丝毫的醋意,韩瑞是绝对不信的。

天下,没有不嫉妒的女人,只是是否表现出来而已,比如长孙皇后,时常寻访绝世美女,充实李世民的后/宫,不愧是皇后风范,然而,深受世人赞诵之时,又有谁知,她内心深处,是否有所幽郁,在某种程度上,也加重了病情。

印证了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之语,十几个御医会诊多日,长孙皇后的病情,可谓是时好时坏,反复无常,幸好还能保持清醒,在她的劝阻下,暴怒之下的李世民,才没将这些御医的脑袋砍下。

御医们自然是感激涕零,小命暂时保全,但是也非常清楚,屠刀就悬挂颈项旁边,随时都有可能落下,简直就是与长孙皇后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为了吃饭的家伙,个个通宵达旦,日夜钻研,可是怎么救治,心里却没底。

三个月的丧期过去,在文武百官的劝谏下,李世民重新执掌朝政,临朝视事,可是却有几分心不在焉,频频观望日壁,朝臣明白他的心思,也想尽快奏毕诸事,可是庞大的帝国,事情繁杂,轻易之间,解决不了。

况且,兹事体大,也忽视不得,房玄龄轻轻叹气,站了出来,沉声禀报道:“陛下,近日来,陇右急报,各地山崩,州县城村多次出现大蛇、猛兽,侵袭百姓……”

“陛下,山东和长江、淮河流域相继发生水灾,百姓缺衣少食,地方官员上奏,恳请朝廷开仓放粮救济。”

“陛下……”

又是天灾,又是人祸,李世民眉头紧锁,有些忧虑不安,喃声道:“莫不是上天警示?”v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所谓的上天警示,就是天人感应的理论,孔子作春秋,言灾异述天道,到西汉时董仲舒据公羊传,集天道灾异说之大成,阐述天和人同类相通,相互感应,天能干预人事,人亦能感应上天,宣扬天子违背了天意,不仁不义,天就会出现灾异,进行谴责和警告,如果政通人和,天就会降下祥瑞以鼓励。

这种思想,在起源之初,直到现在,广为流传,很多朝廷大臣,用以节制皇帝的行为,连李世民也受到影响,有些忧虑起来,毕竟,最近各种事情接踵而至,古代可没有多难兴邦的觉悟,总是天灾人祸,很容易动摇统治根基的。

上有所忧,朝廷大臣面面相觑,这个问题,却不好回答,毕竟在他们看来,李世民是少有的明君,向来勤政爱民,治国有方,各地的天灾人祸,只是偶然,怪不到他的头上,但是又不好直说,毕竟将天灾人祸归于意外,那么,岂不是证明,所谓的天人感应,只是笑话。

好吧,很多大臣心里有数,天人感应,的确就是笑话,没有什么道理,可是揭穿之后,哪天皇帝做错事情了,又拿什么劝诫、警告皇帝,让他回心转意。

关键时刻,还是要老将出马,考虑了下,虞世南手执笏板,走了出来,以晋朝以来历次山崩为例,奏对说道:“陛下,臣闻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若德义不修,虽获麟凤终是无补,但政事无阙,虽有灾星何损于时。”

“深山大泽是龙蛇所居,山崩之时,出来避祸,不足为怪,至于山洪水灾,也非是不能化解,只要施惠于天下,修德可以销变,而今之计,应该及时的赈济救灾,安抚百姓才是。”

虞世南这番话非常巧妙,既没有将天灾人祸归罪于李世民,又不否认天人感应的合理性,只是模棱两可的劝告李世民,不要想太多,赈灾救民,可以修德销变。

灾祸是相对百姓而言,只要安抚百姓,所谓的灾祸自然消失,那个时候,可以理解成为,上天见到皇帝施了仁政,所以消除了警示,反正不管怎么说,都有道理,朝廷官员深以为然,纷纷出口附和。

李世民听后,敛容反省,的确有些主次不分了,连忙提起精神,与朝臣商议之后,立即派遣使者到各地赈济灾民,平反冤狱等等,减轻百姓的疾苦。

其实,唐朝疆域广阔,总不能每个地方,都是风调雨顺的情况,偶尔有些灾祸,也是十分正常的事情,只不过概率问题,集中出现,自然引得李世民忧虑,仔细安排处理之后,也暂时放下心情,平静问道:“诸卿,还有何事要奏?”

不少人摸了下衣袖,却纷纷沉默不语,反正只是些小事,拟议之后,呈给皇帝批复即可,没有必要当场奏对。

“如此,散朝。”李世民说道,有几分急切,敛袖而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目送李世民背影消失殿中,一帮大臣慢慢腾腾起来,三三两两,悠悠走到宫殿幔帘之后,穿踏鞋履,窃窃私语。

“皇后凤体,还没康复……”

“听说,夜里受凉,又加剧了。”

“御医无能,该罚……”

“可惜,药王孙先生行踪不定,不然请他前来,或许已经药到病除。”

“………”

一边轻声议论,一边悄无声息的出了宫殿,众人返回官署,几个高官大臣,很有默契,来到门下省政事堂之中,取来奏折,商议拟对,不久之后,奏折处理完毕,留下有争议的,交给皇帝裁决,几个大臣也随之散去。

作为帝国的宰相,尚书省左仆射,实际上,就是负责朝廷政令的实施,相对其他的大臣来说,房玄龄自然更加的忙碌,离开政事堂之后,立即疾步返回尚书省衙房,才坐下来,拿起笔,就有书吏,匆匆忙忙闯了进来,喘息道:“房相,太子求见。”

房玄龄错愕,反应过来,连忙起身,快步出迎。

李世民临朝视事,自然而然,李承乾卸下监国的重担,按理来说,现在应该是在东宫之中学习,或者是在后宫,探望长孙皇后,突然前来拜访,房玄龄心里迷惑不解,却没有怠慢,毕恭毕敬的引领李承乾出门,对席而坐。

夜里仿佛没有睡好,李承乾的眼睛泛红,沉默不语,房玄龄不得不先开口,恭谨说道:“太子此来,有何见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承乾稍作迟疑,叹息了声,低声道:“有件事情,我不敢向父皇上奏……”

房玄龄脸色微变,不得不说,玄武门之变,参与谋划的,不只是长孙无忌而已,房玄龄的功劳也不小,自然不是纯粹的儒生,越是聪明人,越是容易胡思乱想,心念百转,房玄龄收敛心神,轻声道:“太子与陛下乃是父子,有什么不好上奏的。”

“是关于母后的。”李承乾说道。

呼,原来是这样,还以为……想岔了,太子还是很纯朴的,房玄龄心里顿时松了口气,随之又提起来,关于皇后的,是什么事情?

“昨夜,风寒侵袭,母后病情加重,御医束手无策,或言非针石可医……”李承乾忧伤说道:“我觉得,可以试下,赦免囚徒,度人入佛道,祈求神助,希冀能够蒙受福祉。”

上次李世民病重,就有人提议用这个办法祈福消灾,现在还来,可见那些御医的水平,的确不怎么样,不过也可以理解,毕竟上下五千年来,神医、名医屈指可数,然而那个赫赫有名的药王孙思邈,可是道士出身,现在也不知在什么地方隐居修行,长孙皇后的病情危急,无奈之下,不管什么办法,即使清楚希望不大,也要作个尝试。

此一时,彼一时,上次担心李世民病情泄露,发生不可预测的情况,所以才不敢同意,现在不同,得病的是皇后,房玄龄沉吟了下,点头说道:“太子仁孝,这个办法却是可行。”

李承乾没有多少喜悦之色,叹气说道:“可是母后却不同意,她觉得,生死有命,非人力所能变易,如果行善可以延寿,母后自问,素来没有做过什么恶事;如果无效,自然不必妄求福报。”

“况且,佛、道的斋蘸法事,父皇向来不怎么喜欢;赦免囚徒,兹事体大,母后不希望为了她,而变乱了朝廷法度,所以拒绝了。”李承乾皱眉,无奈说道:“我劝了几次,母后都没有改变心意,父皇又回宫了,我退了出来,特来向房相求教,这事,是否合适。”

对于佛道,李世民又是利用,又是警惕,这是英明统治者的基本态度,看到佛道不利的因素,也清楚佛道有利于稳定统治,但是又不能亲近,冷淡疏远,在常人看来,自然是不喜,所以李承乾担心,呈报李世民之后,却得到斥责。

至于为什么来找房玄龄,也好解释,朝中能够与李世民说得上话的,没有几人,而且出于李承乾对于朝中大臣的感观,其他诸如魏徵、虞世南等人,一般是以犯颜直谏著称,只有房玄龄,出了名的脾性随和,有求必应似的,不找他找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当然,开始的时候,李承乾是想找长孙无忌商量的,可是考虑了下,还是作罢了,毕竟长孙无忌向来给李承乾若即若离的感觉,还不如房玄龄亲近。

其他事情,房玄龄或许会犹豫,可是这件事情,根本没有怎么考虑,直接说道:“合适,怎么不合适,太子殿下放心,此事,臣自当转奏呈陛下。”

“如此,就拜托房相了。”李承乾说道,悲戚的脸色,少了两分愁绪。

与此同时,韩瑞在爬山,入秋后的正午阳光不再如夏日般刺眼,暖阳穿透天空中棉絮般的卷云,将笼罩在大地上的薄凉空气微微蒸暖,山风吹来,清凉宜人,觉不出丝毫闷热。

青翠茂密的松林间总有红得发紫的枫叶点缀,望出去满目葱茏,高高低低的青绿色松树在风中傲然挺立,一动不动,叶片间筛下的点点金光,伴随着缕缕清风浅浅摇曳,是一片秋色中闪亮的点缀。

这个时候,韩瑞却没有欣赏美景的心思,好不容易迎来沐休之日,没有留在家中,守着郑淖约,调戏两个娇俏美丽的侍女,却兴致勃勃前来的攀爬山峦,却也是件比较费解的事情,然而要是知道此行的目的,那就让人恍然大悟了。

站在山峰之上,眼前的老君殿,依然如故,壁瓦丹柱,画梁飞檐,斗拱层叠,游人如织,香火鼎盛,整座道观,笼罩在一片淡淡的云雾之中,显得古朴壮观,气象恢弘。

到了这里,韩瑞有点儿做贼心虚的感觉,蹑手蹑脚,小心翼翼,悄无声息,疾步绕行,过了老君殿的山门,拐过一个山角,韩瑞如释重负似的,吐了口气,露出灿烂笑容,丝缕疲惫顿时一扫而空,步伐轻快,犹如两腋生风,一会儿之后,已经见到了建于于山峰丛林之中的朝圣宫的屋宇。

韩瑞心中欣喜,就要一鼓作气,沿着石阶冲上山顶之时,身后却传来熟悉的声音,好像是咬牙切齿,硬邦邦挤出来似的,随风飘来。

“无量天尊,韩施主,真是有缘,我们又见面了。”v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第三百九十八章摸不准

韩瑞身体顿时僵滞,步伐停了下来,慢慢的转身,打了个哈哈,笑容可掬,讨好似的,干笑说道:“原来是青云道长,真是好久不见了,风采依然那么照人。”

哼,青云道长板着脸,眼睛透出杀气,质问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其实,也没做什么。”韩瑞目光游移,小心翼翼道:“如果说,是来……游山赏景的,青云道长信不信。”

“你觉得呢?”青云嗤笑,声音又冷了几分,这个混蛋小子,真把别人当成白痴不成。

哈哈,韩瑞尴尬笑了两声,老实说道:“那个,我是来找希音…道长的。”

青云道士闻声,登时勃然大怒,一股怒火由脚底直涌而上,到了头顶,可谓是怒发冲冠,飘逸的青须也张扬起来,生动的演绎了吹胡子瞪眼的形象。可惜,韩瑞还没来得及仔细欣赏,就不得不伸手,拦阻飞来的唾沫星子。

“找她做什么……”青云道士非常激动,浑身颤抖,破口大骂道:“小子,滚……”

韩瑞也不生气,好言相劝道:““青云道长,出家之人,脾气不要那么暴烈,修身养性,才能得道成仙。”

“小子,别岔话,这里不欢迎你,回去,不要打扰希音清修。”青云道士恶狠狠说道,没有拿棍棒赶人,已经是很有修养了。

韩瑞不乐意了,嘀咕道:“骊山又不是私人山林,凭什么不能前来,况且,希音又不是小孩子,自己的事情,不用别人做主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明显,这是说给某人听的,青云道士哼声,快步上前,胖乎乎的身体挡住了上山石阶,拦手说道:“凭什么,就凭我是她父亲,她的事情,我可以做主……”

“出家了,不是已经斩断俗缘了么,怎么还有父女情分。”韩瑞反驳道。

青云道士语塞,恼羞成怒,咆哮道:“小子,知道你伶牙俐齿,巧舌如簧,但是我就是不给你过去,你能怎样。”

韩瑞无语,考虑了下,真是无可奈何,都到这里了,退步回去又不甘心,可是直冲向前,又与青云道士交恶,两个选择,都不是韩瑞想见到的。

那么,只有走第三条路了,韩瑞瞬间,换了张笑容,和气说道:“青云道长,我觉得,我们之间,可能有点儿误会。”

“误会?”青云冷笑道:“没有误会,挡的就是你。”

“最近,小子居然梦见了道祖,得到他老人家的点化,顿时开窍了,起了求仙问道之心,想要开炉炼丹,就是少了个供奉……”韩瑞诱之以利。

青云道士没有上当,面无表情道:“如果只是这点小伎俩,就不要卖弄了,贫道可不会为了几炉丹药,让你这个包藏祸心的小子如愿以偿。”

包藏祸心?印象这么卑劣,韩瑞摸了摸鼻端,继续说道:“啊哈,其实,我今天来的主要目的,不是来找希音,而是拜访白云道长。”

“小子,你又打什么主意。”青云道士一脸激愤,推手赶人道:“走,她不会见你的。”

“青云,我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做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清冷的声音传来,青云道士如遭雷击,浑身僵硬,不敢回身,韩瑞望去,却见一个女道士缓缓行来,姿势仿佛是在云端轻轻的飘飞着,那样的悠然自若,又如纤尘般飘逸,朴素的道袍,裁剪合适,衬出婀娜身段,举手投足,气质更加出尘,充满着庄重与圣洁。

简单挽起的丝发,有几缕霜雪,年纪应该不小了,风华却依然出众,肤色显得白皙晶莹,好像没有留下多少岁月的痕迹,眼眸清澈如水,其中的冷漠之意,却如同初见李希音之时,那种拒人之千里的神色。

嗯,尽管没有见过,但是韩瑞可以肯定,这个就是朝圣宫观主,青云道士曾经的妻子,李希音的母亲,白云女冠。

惊愕之后,青云道士连忙回身,干巴巴的讨好笑道:“阿云,你怎么来了。”

“晨课结束,听到有人在这里喧嚣吵闹,扰了众人清修,自然要出来看个究竟。”白云女冠淡漠说道:“却是没想,居然是你,更加没有料到,连我的事情,你也要管。”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青云道士慌张摇头摆手,也知道赖不掉,连忙解释道:“这个小子,不安好心,还是不见为妙。”

韩瑞趁机行礼,扬声道:“白云道长,在下……”

“一个无赖,浪荡轻薄儿。”青云打断,高声道:“阿云,这个小子,不是好人,我来对付就行了,你先回去修行吧。”

“你别吵。”白云女冠皱眉,迟疑道:“他是不是那个韩瑞。”

呃,青云与韩瑞两人,顿时不吱声了,理由相同,就是摸不准白云的心思,不敢胡乱的应声,免得弄巧成拙。

明眸微眯,打量片刻,白云女冠淡声道:“你随我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随之,悠悠而去,不带丝毫烟火之气,这种出尘的气息,仿佛与生俱来似的,令人敬服,不像某个人,韩瑞瞥视,怎么看,都是道貌岸然的神棍,没有信服力。

这种眼神,很让青云道士恼火,低声喝道:“小子,看什么看,赶快回去。”

“青云道长,你是不是听错了。”韩瑞微笑道:“白云道长的吩咐,不得不从,烦劳你避让几步,让我通行过去。”

青云道士瞪眼,没有让路的意思,就在这时,又传来白云的声音:“青云,你带他进来,我先进去了。”

“好的。”青云笑呵呵的应声,转头之后,又变成气势汹汹的模样,警告说道:“小子,进去之后,给我老实点,不要胡说八道,混淆视听,居心叵测……”

什么跟什么呀,韩瑞哭笑不得,正待为自己辩解,却见青云已经迈出沉重的躯体,一路小跑,跟随白云而去。

毕竟是女观,里面不适合招待男客,所以和以前一样,绕过宫阁,来到后面的一片竹林,那里有幢精舍,篱笆小院之中,桌案席子,白云跽坐其中,素手煮茶,姿势优雅,青云道士笑容满面,不时说些什么,见到韩瑞来了,表情顿变,很是不爽。

从容走来,韩瑞正式行礼道:“见过白云道长。”

“请坐。”白云女冠伸手示意,目光掠过,继续煮茶,口中问道:“你就是韩瑞?”

韩瑞拘谨,小心翼翼道:“正是。”

白云女冠微微点头,也没再多言,一双素手,动手优雅熟练的添加山泉,夹放木炭,过了片刻,泉水沸腾,白云女冠轻撒茶末,只滋滋之声响起,顷刻之间,清香弥漫,沁人心脾。不久之后,茶分三盏,一盏搁在韩瑞身前,白云女冠裣手,淡然问道:“你是来找希音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迟疑了下,韩瑞老实承认,搜索枯肠,准备找个说得过去的借口,然而,白云却没有询问他的来意,只是说道:“希音不在观中。”

“不在,去哪了?”韩瑞脱口问道。

哼,青云道士恶声道:“去哪里,与你何干,听到了吧,希音不在观中,你可以回去了。”

察觉韩瑞的疑虑,白云女冠悠然捧盏,轻抿了口茶汤,平静说道:“有人请她看病,今早就已经下山了。”

“这样呀,真是不巧。”韩瑞说道,借喝茶的机会,掩饰心中的怀疑。

哼哼,青云道士很是得意,端盏,豪爽啜饮,不忘赞叹道:“阿云,茶艺愈加精湛了,一口饮下,唇齿留香……”

“就在骊山脚下的村庄,现在前去,就能够见到她了。”白云女冠说道。

被识破了心思,韩瑞有些尴尬,自然不能就此告辞而去,不过留下来,心里却有些发虚,有点儿不知所措,青云道士的语气恶劣,至少清楚的表明了态度,可是白云女冠,寡言少语,不动声色,这才是最麻烦的。

女人的心思,向来是错综复杂,韩瑞琢磨不透,自然有点如坐针毡的感觉。

素手执壶倒茶,青白色的水练落下,幻化美妙的图案,白云女冠注视欣赏,悠然说道:“我们的情况,你是否清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韩瑞点头说道:“略知一二。”

“真是女生外向,什么事情,都往外说。”青云道士嘀咕,发现白云女冠目光轻轻瞥来,连忙缩头,保持沉默。

“想当年,李家,也曾经辉煌显赫。”白云女冠说道:“而今,却化作了尘埃。”

这话是什么意思?是在怀念?还是在感叹?或者是在悲伤,不过语气十分平常,好像只是在陈述,韩瑞听不出,有丝毫的别样情绪。

不过,青云道士却轻轻长叹,安慰说道:“阿云,这么多年了,往事如烟,既然过去了,那就让它过去吧。”

“我早就放下了,所以看透红尘,出家修行。”白云女冠淡然说道:“反而是你,这么多年来,一点长进都没有。”

“怎么没有。”青云道士正襟危坐,捋须说道:“你仔细看,我的眼睛,目光如电,印堂生光,蕴藏精气神……”

清冷的明眸瞥过,白云女冠说道:“除了一身赘肉,其他什么也看不出来。”

青云道士脸色垮了,倍受打击,韩瑞心中窃笑,却听白云女冠说道:“我提李家,就是想让你明白,天下之事,变幻无常,是荣是衰,自有它的道理,何必耿耿于怀,希音的事情,也是如此……”a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青云愣了下,嘴角嗫嚅,似乎有什么话要说,最终还是没有开口,化作了长长的叹息,好多年前,青云不叫青云,也不姓李,呵呵,李希音是从母姓,白云女冠,本名李云,出身于名门,隋朝的申国公李穆家族。

李穆有个儿子,名叫李浑,也就是李氏当为天子图谶的源头,当时在位的是隋炀帝杨广,曾经过了个梦,梦见大洪水,把长安城给淹了,做了个噩梦,杨广自然不高兴,这个时候,有个叫做安伽陀的和尚,郑重告诫杨广,大隋王朝之后,李氏当为天子。

世间没有万年的王朝,也没有万年的天子,王朝与与人差不多,有生自然有死,有立自然有破,有兴自然有亡,自然的规律,十分正常。

俗话说,所谓天机不可泄露,因为泄露天机之后,必招至凡人的干扰,给上天招了新的麻烦,给尘世的凡人增加了一些不可测的人祸然而,也不知道,这个安伽陀和尚,是什么想法,或者是真心为杨广着想,或许是受到某些人的示意,反正大义凛然的劝谏杨广,诛尽天下李姓者

杨广再是昏庸无道,也清楚,这样的打击面太广,自然不会采信。况且,根据王朝更迭的特点,篡夺皇位的,多是朝中重臣大将,所以杨广开始把目光瞄向朝中姓李的大臣,当时民间流传着杨花落,李花开,桃李子,有天下的民谣,杨广的心里已经有了阴影,现在再听到安伽陀的撺掇,更是决心追查到底。

李浑很倒霉,有个乳名,就叫洪儿,与梦对得上号,所以注定要悲剧了,而且还连累了李家上上下下,三十余口,全部斩杀。其实,以杨广的脾性,恨不能将李浑的家族全部诛灭,但是李氏可是大姓,古代宗族讲究同气连枝,杀一家还行,想要诛尽,恐怕天下真要乱了。

所以,李浑家族的那些支脉,得以幸免,却不敢留下来,纷纷东躲西藏避祸,白云女冠也在其中,那个时候,她也到了记事的年纪,怎能忘记使得自己颠沛流离的罪魁祸首,恨不能生吞了杨广,直到后来,杨广身损扬州,恨意才慢慢消散。

生下李希音之后,居然产生了避世的念头,李家之亡,虽说是杨广的昏庸无道造成的,可是与那个安伽陀和尚脱不了干系,肯定不会剃度为尼,所以就当了女冠,青云也是痴情,见到妻子出家,干脆也带着女儿来凑热闹,一家三口,也算是团聚了。

“虽然讨厌和尚,但是他们因果报应之语,也有点儿道理。”白云白冠说道:“说起来,当年的事情,也是由于李郕公李浑,不修善德,言而无信,才招来滔天祸事,一饮一啄,也似天定,又能怨得了谁。”

申明公李穆死后,李浑为了谋夺爵位,与妻兄宇文述商议,如果他能帮助自己荫袭爵位,就每年奉送公爵食邑赋税的一半收入给他,宇文述为大利所动,皇帝面前大肆吹捧李浑功勋卓著,才堪重任,最后李浑如愿以偿,继承爵位。

可是后来,李浑却过河拆桥,袭封两年之后就不再遵守诺言,宇文述大为恼怒,两人从此反目成仇,后来,杨广听信谣言,以为李浑要谋反,任命宇文述审理,这下子,可谓是冤家路窄,逮到了公报私仇的机会,宇文述岂能放过,自然是落井下石,使劲陷害,泡制所谓的证据,没反也变成反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所以说,达官贵人之类,没有多少是好人。”青云道士指桑骂槐道:“人,不可貌相,看起来斯文儒雅,才华横溢,惊艳绝伦,说不定就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轻薄子。”

韩瑞听明白了,苦笑说道:“青云道长,在下自问,虽然称不上品德无暇,但是,也不是那种卑劣小人吧。”

“知人知面不知心,有谁知道你是不是。”青云道士振振有词,以前还觉得,这个小子还是不错的,怎么现在,越看,越不顺眼。

“好了。”白云女冠开口说道:“茶汤饮尽,我也该回去修行,你们没事就走吧。”

“阿云,我有事……”青云道士连忙挽留,突然回身,哼声道:“小子,你可以走了,以后没事,不要来了。”

韩瑞笑了笑,站了起来行礼,悠然而去。

咦,就这样走了,随之反应过来,青云道士大叫不好,跳脚说道:“这个小子,多半是趁机去找希音了。”

“那又怎么样。”白云女冠却是没有在意,非常的开明,淡声说道:“孩子大了,做什么事情,她心中有数,你管得了一时,难道还能管她一辈子不成。”

“话是这样说,可是,这个小子……”青云道士十分急切,犹豫不决,想去追,又怕白云女冠走了,留下来,又担忧李希音,唉,两头为难。

得,就是这样耽搁,韩瑞已经走远了,两腿生风,蹭蹭蹭下了山,骊山脚下村庄,村庄,左顾右盼,认准了方向,取牵存的青骢马,驰骋而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片刻之后,到了村庄之中,韩瑞跃身而下,找了个老人,客气的打听,民风质朴,老人也不会怀疑韩瑞是不是别有用心,很是热情,在前面引路,来到一户人家门前,以泥木构建,茅草为顶,十分普通正常。

好事帮到底,老人大声吼道:“三狗子,来客人了,是找女道长的。”

“来了,来了,啊,原来是阿伯……”一个长相朴实的村民快步而出,见到韩瑞,有点儿迟疑,小声道:“这位公子是?”

“女道长的朋友。”介绍了句,老人关心问道:“三狗子,你家媳妇怎么样了,好些了么?”

“好了,好了,给女道长扎了几针,立即精神起来,就可以起榻走路,再多喝两包药汤,就痊愈了。”村民非常高兴,感激说道:“多亏娘娘宫里的女道长……”

朝圣宫供奉的是女娲娘娘,顺口称为娘娘宫,也不是不行,可是韩瑞听着,却有些别扭,不过,也没有纠正的意思,微笑问道:“那个……女道长可在?”

“在,在……”村民连忙点头,咧嘴笑道:“在帮我媳妇推拿,女道长说,这样可以好得更快些。”

“唉,女道长真是救苦救难的菩萨。”

不顾囧脸的韩瑞,老人笑呵呵道:“还是你家媳妇运气,遇上了女道长,早就叫你去请,你偏偏不听,去找什么坐堂医,有什么用处,白使了钱不说,折腾几天,让你媳妇白受罪。”

“是我错了。”村民愤然骂道:“什么坐堂,全部是庸医,平日总在吹嘘什么妙手回春,起死回生,全是狗屁,女道长说了,我家媳妇,本来只是小病,喝点药就好了,全怪那些混蛋胡乱医治,才使得病情加重,卧床不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三狗子,不要一竿子打翻人。”

这时,左邻右舍,走来几个村民,一人摸着脑袋说道:“那个黄坐堂,应该有几分真本事的,上次我得了重病,就是让他治好的。”

“不错,你们忘了,我家的那个小崽子,去年患了急症,眼快不行了,也多亏了黄坐堂,三两下,就医好了。”有人附和起来。

三狗子听了,也有有些摸不着头脑,迷惑道:“就是呀,起初,我也是想到黄坐堂医术高明,所以特意请他来的,可是,医治了好几天,我家媳妇不仅没好,反而病得更重了,要不是女道长前来,恐怕……你们几个也看到了,女道长出手,我媳妇马上就有起色,能够起榻帮忙照顾孩子,烧水煮饭。”

“是啊,我们也在糊涂,难道是黄坐堂医术退步了?”

“傻蛋,才艺只会越来越好,哪有退步的道理。”

“不是这样是什么,嗯,可能是偶然……”

“哎呀,不是偶然,你们记不记得,上次二麻子家的媳妇,也是这样,黄坐堂医治不好,多得女道长……”

韩瑞听了几句,微微皱眉,隐隐约约,好像捕捉到什么念头,就要捅破窗户纸之时,却见茅屋帘布晃动,李希音出来了,清澈的眼眸轻瞥,稍微有些愕然,随之脸上顿时洋溢着淡淡的笑容,本以为是师妹找来了,却是没想,居然是他。

“女道长,我家媳妇没事了吧。”三狗子连忙迎了上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白皙嫩指轻捋了下柔顺青丝,李希音声音柔和,微笑说道:“没事了,她在休息,你莫要打扰,起来之后,再喝碗药,也该好了。”

“谢谢女道长……”三狗子感激涕零,又是鞠躬,又是奉钱。

“不用了。”李希音温言拒绝,轻声说道:“留着,买些吃食,给你媳妇进补,要谢的话,等你媳妇好了,到朝圣宫,上两柱清香即可。”

“那是自然,应该的。”不必多言,朝圣宫又多了位虔诚信众。

在几个村民千恩万谢之中,李希音步姿优雅,嘴唇弯笑道:“你怎么来了?”

“想你,自然来了。”韩瑞悄声说道。

白皙的俏脸,多了点点红晕,李希音娇嗔道:“油嘴滑舌,信你才怪。”

“绝对不假,而且,也不轻松,我可是经过诸多磨难,才找到你的。”韩瑞笑道。

李希音悄然皱眉,翻了个妩媚白眼,笑斥道:“果然不能当真。”v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可不敢撒谎。”韩瑞笑道:“刚才真的好险,差点要抱头鼠窜,狼狈而归。”

“什么意思?”李希音嘴角微向上弯,带着点儿迷惑的笑意。

一问一答,两人出了村头,山村小道,行人稀少,路边的黄叶在秋风中沙沙作响,与旁边潺潺流动的溪水和鸟儿的鸣叫,交织汇成了美妙乐章。

踩着柔软的草坪,韩瑞轻轻笑道:“刚才,我上山去找你,不想却遇到了拦路虎,威胁扬言,不许我路过,可怜我只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是好,幸好就在这时,一位气质出尘,端庄美丽的仙姑从天而降……”

李希音聪慧,稍微琢磨,立即明白怎么回事,柔和的眸光,轻轻流动,顾盼之际,犹如碧波春水,多了点羞涩,轻声道:“你见到我阿娘了?”

“是呀。”韩瑞老实承认,神秘笑道:“而且……”

“而且什么?”李希音自然追问起来。

韩瑞只是笑,不作解释,李希音轻哼道:“不说就不说,回去我不会问呀。”

“呵呵,其实也没有什么,就是请我喝茶而已。”韩瑞笑道,料到李希音不会信的。

果然,又是一个娇媚的白眼,李希音也没有追问,沿着小溪,悠然细步,江风吹来,将她的裙摆吹得飘扬起来,袅袅娜娜,摇曳生姿,走动间,带着说不出的优雅恬静。

韩瑞随行,在背后仔细欣赏,李希音回眸,几根青丝在风中飘然飞掠,风吹得衣裳紧紧贴在身上,曼妙躯体,曲线优美,说不尽的诱人心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察觉韩瑞眼中的迷醉,白皙的俏脸飞掠红晕,李希音心中羞喜,故作不知,悄然伸出纤纤玉手,美眸瞥视相反方向,清声道:“我累了,扶我上马……”

美人之请,韩瑞很乐意效劳,握住犹如柳絮般柔软滑腻的纤手,轻轻带抖,幽香扑鼻,一具软软的身子倒进自己的怀中,占了点儿便宜,韩瑞横腰拦抱李希音,把她轻轻放在青骢马的背上,顺手在香臀掠过,肌肤温暖而细嫩,沾手留香,令人回味。

“登徒子。”李希音轻嗔薄怒,纤手捋着随风飘逸的青丝,借以掩饰心中的羞涩。

登徒子就登徒子,送上门来的便宜也不占,岂不是成了柳太监,韩瑞笑嘻嘻拉着缰绳,充当起马夫来,青骢马沿着来路悠悠踏步,清脆的蹄声在风中悠扬地盘旋。

李希音侧身而坐,调整重心之后,妙目游移,微风习来,旁边树影飘摇,艳丽的阳光,映照在清澈的小溪之中,仿佛落下了无数细碎的金丝和宝石,绚丽多彩,灿烂美丽。

“诶,现在可以说了吧,这次过来,又有什么事情?”

韩瑞止声,表情无奈,拿住李希音绵软软的小手,叹气说道:“你这话,太让我伤心难过了,难道没事,就不能来找你么。”

李希音笑了笑,又咬了咬嘴唇,眼眸秋波流转,默默地凝视韩瑞,瞳孔清彻透明,犹如晶莹泉水,印鉴人心。韩瑞也不胆怯,抬头直视,过了良久,李希音才移开目光,撇嘴说道:“你这个人,从来都是花言巧语,谁知道你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

“啊,原来我在你心中的印象,居然这么恶劣,真是太让人痛心疾首了。”韩瑞一脸的沮丧,伸手抱住一又丰润而柔嫩的玉腿,一边掩涕流泪,一边磨磨蹭蹭。

啊,李希音又是害羞,又是慌乱,失神地叫了声,身子微颤,要不是韩瑞搂住,恐怕要从马背上摔了下来,尽管如此,俏脸已经布满红晕,羞赧之色溢于言表,更是娇艳绝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无赖…放开……有人看见了。”李希音娇颤道,不像是怒斥,反正充满撒娇的味道。

这里树林花丛缭绕,小溪潺潺,除了孤男寡女,哪里有什么人,韩瑞由衷的感叹,古代的绿化环境太好了,出了城市,走开几步,就算是官道之中,两边尽是灌丛花草,秋日风暖,暗香浮动,岂能不令人心醉神迷。

抱着李希音纤秀的**,温润的芬香透鼻,韩瑞伸出手掌,抚摸着那丰润细腻的柔肤,由外而内,缓缓揉动,慢慢的上移,到了美丽花园的旁边,突然轻按了下,李希音如受雷击,柔软的身子僵滞起来,一种说不出的奇异感受刹那间传遍娇躯,浑身酥软无力,滑下了马背。

韩瑞牢牢接住,温香软玉在怀,却没有再过分乱动,只是吻了下李希音粉嫩精致的耳垂,促狭的呵着热气,李希音颤抖着喘了口气,心头鹿撞,耳红面赤,狠狠拧着韩瑞腋下软肉,嗔怪道:“坏蛋,坏蛋……”

“嘶……轻点,轻点,要出血了。”韩瑞痛苦不堪,求饶不已,仔细打量着李希音那羞红的俏脸,心里却不知道有多么的舒爽。

羞涩的躲避韩瑞的目光,李希音松开了指尖,娇哼道:“活该。”

“好音儿,真乖,亲下。”韩瑞腆着脸,由香嫩的俏脸掠过,接着便落在她那迷人的红唇上,手掌却又摸到了她的臀上,稍加施力,似捏似推,柔软的香臀一陷下便又弹起,充分展示了绝妙的柔软弹性,是何等的诱人。

双管齐下,李希音顿时沦陷了,意乱情迷,稀里糊涂,乖乖的吐出丁香小舌,任由韩瑞的缭绕,贪婪的吸吮,身子慢慢的滚烫似火,却越来越柔软,好像是春日下的薄雪,化作了糖水,甜丝丝的,渗透心房。

良久,辰分,两人相拥,韩瑞用手紧箍,恨不能将怀中的美人,揉进自己的身体,过了片刻,韩瑞悲剧的发现,沸腾的热血,依然没有平息下来,这就是玩火的下场。

“怎么办?”韩瑞低声道,声音沉重,透出渴望,蠢蠢欲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双眸子半开半闭,朦胧欲醉,稍稍压制了心头的悸动,李希音啐了口,轻声道:“回去找你两个小俏婢。”

“远水,哪里救得了近火。”韩瑞苦着脸道,嗅着如脂似兰的清幽芬香,旗杆又挺直了几分,李希音自然察觉,不禁轻呼一声,俏脸赤红似血,像要滴出水来,身子轻轻挣扎起来,韩瑞岂会如她心愿,一双手臂搂得更紧,不肯放开。

咬着嘴唇,李希音娇嗔道:“坏蛋,你想做什么?”

阳光明媚,李希音黑亮的青丝秀发,在光华下闪烁着点点银辉,更加衬得秀美的玉颈,肌肤嫩如棉絮,滑若凝脂,泛着温玉明珠般的光泽,韩瑞意动,嘴唇落下,滑润的肌肤微微有些凉意,柔吻轻咬,含糊说道:“我想……把你吃了。”

情不自禁,芳心突如电击,充满惊悸和颤栗,李希音急促喘气,柔弱绵长,余波荡漾,**缓缓起伏颤动,俏目紧闭,肌肤渗出了淡淡的粉红。

“你不说话,我就当是默认了。”韩瑞呼了口气,灼热如火,腾出一只手来,轻轻抚摩她浑圆的臀部,柔软丰腴,匀称而细腻,这种感觉,更加使得身体气血翻腾,难以忍耐。

李希音喘气吁吁,羞怯难言,隐隐有些不安,反手按住韩瑞的手掌,轻声道:“坏蛋,现在不行……”

“为什么?”想到某种可能,韩瑞犹如给浇了盆冷水,稍微有些清醒,无可奈何,低声说道:“该不会是,天葵来了吧。”

李希音似嗔似笑道:“你知道的真多。”

“经验之谈……”韩瑞却得意不起来,苦恼叹气,怎么这样倒霉,难怪,刚才按到……感觉有层厚布遮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希音轻嗔,明显露出醋意,酸酸说道:“你的经验真是丰富。”

呃,韩瑞回神,尴尬而笑,这可不能解释,越是解释,越是纠缠不清,所以韩瑞非常的明智,岔开话题,唉声叹气的装可怜,眼巴巴道:“好音儿,那现在怎么办?”

“谁让你胡乱撩拨人,自己想法办法。”李希音嗔声道,俏红红朴朴的,娇艳欲滴。

真是进退两难,韩瑞眼睛溜溜转动了下,凑近李希音的耳边,轻轻说了几句,刹那间,李希音的俏脸如火,美眸之中娇羞不胜,断然拒绝,娇斥道:“无赖,什么馊主意,不行……”

“好音儿,救苦救难,救死扶伤……女道长,女神医,你就依了吧。”

女人,总是经不住甜言蜜语的哄劝,韩瑞充分发扬死皮赖脸的精神,又是哀,又是求,又是亲,又是吻,李希音心软了,一股莫名柔情从心底泛起,俏面飞红,微微的点头答应,韩瑞自然是喜出望外,欢呼雀跃,激动的抱着李希音原地转了三圈,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要不是看在你可怜,才懒得得理你……”李希音低声道,脸上抹着一层薄薄的脂红,睫毛似剪,眼波如水,有些欲盖弥彰的意味,犹豫了下,两只软绵绵的白嫩小手,悄无声息的下探,握住了根热乎乎的物事,停了片刻,便抖颤着开始生涩蠕动起来。

韩瑞没空反驳,身体仿佛被闪电击了一下,头皮发麻,全身舒坦……

隐秘的树丛之中,一根桂枝斜伸过来,挂满绿叶的枝梢绽开一线青嫩花蕊,如一只正偷窥人间春色的眼睛,眯缝起来,慢慢欣赏着眼前这幕美妙的情景。v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正午,秋日的阳光,温暖和煦,熏人欲睡,映照在身上,懒洋洋的,让人提不起劲来,特别是欢愉之后,身体有几分乏意,两人单骑共乘,胸背紧贴,青骢马蹄声滴答,慢腾腾的,朝骊山而去。

搂着怀中美人曼妙的纤腰,韩瑞抬头望了眼碧蓝晴空,悠悠白云,懒散的打了个阿欠,闭上了眼睛,下巴搁在秀美的香肩上,耳鬓厮磨,含糊说道:“希音,平常时候,附近村民,是不是经常请你出诊?”

“也不尽然。”乖巧的依偎韩瑞胸前,李希音说道:“只是偶尔而已,毕竟长安城又不远,坐堂的名医又多,也不差几步路。”

“这样,他们真是有眼不识金镶玉,舍近求远,放着女神医不求,却信什么坐堂名医,到头来,还不是要你出马。”韩瑞笑道,却有奉承讨好的嫌疑。

“不要胡言乱语。”嘴角弯笑了下,李希音认真说道:“什么女神医,我还没有这个资格,京城之中,杏林圣手数不胜数,医术高明,有口皆碑,可不能轻视小觑。”

“你也不要妄自菲薄。”韩瑞说道:“或许他们的医术不错,不过也只能治愈小伤小病什么的,稍微复杂点的症状,就束手无策了。”

李希音甜美笑道:“才没有那么差劲,很多我治不了的疑难杂症,人家三两下就治好了,相比之下,我的确是稍逊不如。”

“要有自信。”韩瑞鼓励道:“想下,什么黄坐堂都治不好的病,到了你手中,也是轻而易举解决了,却也不差。”

“我也觉得奇怪。”李希音秀眉微蹙,迷惑不解道:“那个黄坐堂,据我了解,已经行医数十载,经验非常丰富,医术享誉京城,这点小病,怎么治不好。”

“嘿嘿,谁知道是治不好,还是故意不肯治好,能够收多些诊费。”韩瑞恶意揣测起来。

“胡说。”李希音生气了,拧了下韩瑞,嗔怪道:“黄坐堂可是德高望重的前辈,出了名的妙手善心,古道热肠,从来不以贫富贵贱待人,不然,以他现在的身份地位,寻常的百姓,怎能请得动他出诊。”

好像也是,韩瑞连忙承认错误,能够在京城坐堂开方的,也算是名医之流,平时诊治的,多是达官贵人,现在肯上门医治平头百姓,医德二字,的确当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过,真的很奇怪,只是普通的小病,扎两针就好了,黄坐堂何必开药方,而且还是不对状的,却是加重了病情。”李希音摇头,很是不解。

扎针,韩瑞灵光闪烁,忍不住哈哈笑道:“我明白了。”

“明白什么?”李希音问道。

韩瑞神秘笑道:“明白黄坐堂为什么治不好,你却能治好的原因。”

“什么原因?”李希音连忙追问,美丽的眼眸,晶莹透亮,闪烁思考之色。

表情狡赖,韩瑞凑身上前,涎笑道:“亲下,就告诉你。”

“无赖,就知道埋汰人。”李希音轻嗔薄怒道,俏脸飞红,玉齿轻咬,风姿妩媚,犹豫了下,粉嫩的柔唇一沾即离,犹如蜻蜓点水。

韩瑞身体酸软大半,可不敢得寸进尺,乐呵呵笑道:“你忘记了,帮我扎针的时候,是什么样的情形?”

“什么情形,没刺呢,就开始大呼小叫的,胆小如鼠。”李希音羞嗔道,隐约明白几分。

手掌在美人平坦柔软的小腹抚摩,韩瑞笑嘻嘻道:“装糊涂,每次扎针,都给你看光了,占了好多便宜,下次……我也要看回来。”

颠倒黑白,厚颜无耻,李希音俏脸红通通的,要比晚霞还要绚烂几分,不过,也总算明白黄坐堂久治不愈的原因。妇科男医,即使是现代,也不算盛行,何况是古代,唐朝风气再是开放,这样的事情,还是比较该含蓄保守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发现韩瑞在沉思,李希音轻推了下,柔声道:“想什么呢?”

“想着,挑个好日子,把你吃了。”韩瑞笑道。

“坏蛋,脑里子,尽是污脏念头,不正经。”李希音怒了,伸出晶莹玉亮的纤指,狠狠的掐了下,幽幽嗔怨道:“你心里,是不是觉得,我天生就是该让你欺负的。”

“这回,你真是冤枉我了。”韩瑞痛呼叫嚷,伸手放在李希音柔弱的香肩上,轻轻板动,四目相对,深情凝视,柔声道:“我的意思是,挑个良辰吉日,正式迎你进门……”

突如其来,李希音芳心悸动,好像小鹿乱撞,秀美的眼眸扑闪,本能的羞涩躲避,俏美的玉颊,悄无声息,浮现了两朵红云。

“不说话,就当你答应了。”韩瑞强势说道,深深地吻住了她的嘴唇,香软柔嫩,有种清凉的甜甜的感觉。李希音浑然未觉似的,美丽的眼眸闪过一抹羞色,半眯半闭,透出慵懒恍惚的波光,以及点点滴滴,千丝万缕的依恋。

两人在马背上扭来转去,青骢马烦了,抬起前腿长嘶了声,迈开四蹄,一跑小跑起来,清脆的啼声,顺着暖风,传到山谷之中,渐渐回荡……

“你觉得,定在什么时候好?”捉了只白嫩柔软的小手,一边摩挲把玩,一边掐算起来,韩瑞沉吟道:“九月、十月……,初一、十五,希音,这是你的本行,好歹也要给点意见呀。”

“就知道问我,那你问过郑姐姐的意见没有。”李希音低声道,情绪有些紧张,低落。

“问过了。”韩瑞微笑道:“她没有意见。”

嗯,李希音低头,没了动静,伸回白嫩的纤手,拈着衣角,揉来揉去,晶莹剔透的玉垂,不知不觉,染了点点红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韩瑞耐心等待,过了半响,李希音轻声说道:“到地方了,让我下去。”

韩瑞左右打量,的确已经回到骊山脚下,不过,却是在偏僻的侧边,行人稀少,偶有樵夫砍柴路过,跃身下马,搀扶李希音下来,系好青骢马,韩瑞陪着李希音,沿着这条,比较倾斜的山道,慢慢向上攀爬。

半个小时之后,朝圣宫就在眼前了,韩瑞气喘吁吁,汗流浃背,再也走不动,直接瘫软在柔软的草坪上。李希音气息如常,只是额头零星点缀着几粒细小的汗珠,在阳光下闪烁晶莹光泽,雪白的肌肤,沾了几分青丝秀发,更增娇美,说不出的青春亮丽。

“叫你不要跟上来,偏要逞强。”李希音看似埋怨,动作温柔,取了块贴身丝帕,仔细抹拭韩瑞脸上的汗水。

体力居然不如柔弱女子,丢脸到家了,韩瑞尴尬而笑,趁机握住她的纤手,认真说道:“这么长时间,也该考虑好了吧。”

“考虑什么?”李希音莫明其妙,俏脸红扑扑的,可不像是闷热。

“装傻?”韩瑞咬牙切齿,就要扑身上去,给她个深刻难忘的教训,可惜身体疲惫不堪,动作迟缓,轻易的就给李希音娇笑逃脱了。

嘻笑了两声,李希音主动上前,蜷伏在韩瑞的怀中,轻声说道:“这么突然,人家心里没有做好准备呢。”

“有什么好准备的,只要挑好日子,其他事情,我来处理就行。”韩瑞断然说道,这回学乖了,这种事情,只有快刀斩乱麻才能解决,不然只会越来越纠结。

“你说得倒是轻巧,人家还想修行成仙呢。”李希音埋怨道,向道之心不改,可是出尘的气息已经荡然无存,就是个陷落情网之中的普通女子,面对突如其来的幸福,心中羞涩、窃喜,又有些难言的茫然不知所措。

“没事。”韩瑞恬笑道:“改修素女经,很快就能成仙的。”只羡鸳鸯不羡仙的飘飘欲仙,应该也算是成仙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素女经?什么功法,这样神奇?”李希音惊讶道,目光清澈,晶亮光泽,很是纯洁。

呃,韩瑞很是羞愧,顾左右而言他,李希音也不追问,低头之时,俏脸微红,掠过一抹羞涩,无赖、坏蛋……

鼻端突然有些痒痒,勉强克制打喷嚏的冲动,韩瑞皱眉道:“好吧,你再考虑,但是也不要太久,明天应该可以了吧。”

“明天?不行,至少要三五天……不对,三五个月。”李希音娇羞道,心头乱蓬蓬的,理不出头绪。

韩瑞无语,叹气道:“你干嘛不说三五年。”

“……哼,不管了,我什么时候想好了,再告诉你。”李希音稍微迟疑了下,挥手道:“就这样,我先回去了……你,也走吧,小心点儿……”

“好,有空……算了,我要半个月才能有空,你比较清闲,多来看我。”韩瑞表情怪异,感觉自己才像怨妇。李希音扑哧,笑靥如花,有几分恋恋不舍,突然扑了上去,舒展素臂,勾上他的颈项,鲜润饱满的双唇微微张开,热烈的亲吻。

两人如胶似漆,如痴如醉,却是没有见到,稀稀疏疏的树丛之中,一个胖乎乎的身影,见到这个情形,吹胡子瞪眼,急得跳脚,已经摞起了衣袖,随时要冲步上前,给某个色胆包天的小贼,尝尝老君观,镇殿之宝,无敌神拳的厉害。

“阿云,莫要拦着,你没看到么,这个小贼……太放肆了,不能饶了他……”

“女儿大了,随她心意,走吧,莫要留下碍眼。”白云女冠淡然说道,悄无声息,不带烟火而去,青云道士愤恨,瞪了眼韩瑞,不情不愿,悻悻随行。v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第四百零二章心碎的少男

温存了片刻,目送李希音返回朝圣宫,韩瑞心满意足下山,翻身上马,扬鞭而去,很快就回到了长安城,却没有回家,而是直奔东宫。时间不大,就在东宫殿门前,韩瑞勒马止步,见到眼前的情形,却有几分愕然。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殿门附近,聚集了许多道士、和尚,还有一些阴阳方士之流,在几个官员的调度下,井然有序的排队,似乎在等待谁人的接见,韩瑞心里迷惑不解,轻跃下马,上前几步,找了位阴阳先生,悄声打听,明白了前因后果,顿时有些哭笑不得。

虽说,子不语怪力乱神,但是真正的无神论者,在古代并不多见,有些人自然深信不疑,更多的人,怕是半信半疑,在无能为力的情况下,为了求得安慰,寄希望于虚无飘渺的鬼神,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情。

可惜,如果鬼神真是有灵,有求必应,这个世界,恐怕已经不存在了吧。感叹了下,韩瑞皱眉,这个时候,投上拜贴,未必有用,怎么才能进去,面见李承乾?

目光游移,发现宫殿门前人影晃动,一个青年走了出来,韩瑞眼睛微亮,立即挤身上前,在军卫的警戒线之外停步,想要招呼这人,可是在称呼问题上,却犯了难。同时,那个青年也见到了韩瑞,稍微错愕,表情顿时变了,又是嫉,又是恨,挥了挥衣袖,转身就走。

“赵节……赵公子。”韩瑞叫道,心里也不怎么爽,毕竟这个小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曾经惦记自己的媳妇,虽然只是暗恋,没有表白,但也称得上是情敌。

心中爱慕之人,成了他人媳妇,赵节的心情可想而知,如果那人是皇帝也就罢了,至少可以完全死心,问题在于,居然给韩瑞抱得美人归,赵节后悔得肠子都青了。

论家势,自己可是开国元勋……的儿子,父亲赵慈景,可是为了李唐皇家事业壮烈牺牲打仗时,负伤堕马被抓,憋屈病死,母亲阳桂公主,上皇的女儿,皇帝的姐姐,身份、地位,岂是某个乡村小子所能比拟,偏偏……

苍天无眼啊,赵节心情低落,要是在后世,肯定会感叹,好白菜怎么都给猪拱了。

听到韩瑞的叫唤,赵节很想装做没有听见,不过也知道,韩瑞与太子的关系不错,考虑了下,慢慢回头,傲慢说道:“何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果然,趁机捏拿起来,韩瑞悄悄地撇嘴,拱了拱手,朗声道:“烦劳赵公子帮个忙,给太子殿下捎个口信,在下有急事求见。”

“太子殿下,不是谁想见就能见的。”赵节目光抬视四十五度角,神情倨傲,众人自然而然的以为,他这是拒绝,可是突然之间,出人意料,赵节言辞来了个大反差,口中说道:“不过,既然你有要事,那也不是不能通融,随我来吧。”

韩瑞愣了下,这么爽快,该不会是有什么阴谋吧?心中存疑,身体却迈步向前,东宫的军卫,不知道韩瑞是谁,但是却清楚赵节的身份,既然有他作保,例行公事的检查,也就放行了,反正进了宫里,见到闲杂人等,太子生气,也怪不到他们头上。

有人插队,不过看模样,不像是抢生意的,那些和尚道士,阴阳方士,却也没有在意,只是悄悄地议论两句,就安静耐心的等待起来,幻想着,待会面见太子,应该表演什么才艺。

来了几次,对于东宫的道路,韩瑞也不陌生,况且还有赵节在前面引路,所以韩瑞多长了个心眼,不动声色的随行,提起十分精神,仔细留意,不要被他带进沟里,免得走进什么禁地之类,杀出八百刀斧手……

事实证明,韩瑞有些多心了,这条道路,的确是通往东宫正殿的,眼看再穿过一道垂拱洞门,就到了地方,赵节却突然停了下来。

来了,韩瑞立时暗暗警惕,却见赵节回头,表情有些犹豫不决,支支吾吾。

过了半响,韩瑞故作不耐道:“赵公子,是否有什么事情?”

“听说……那个…郑娘子,最近身体不适……”赵节终于鼓足勇气。

好哇,居然是贼心不死,韩瑞怒了,懒得回应,直接拂袖,向前走去,见此情况,赵节连忙随行,追问道:“你倒是说呀,最近气候变幻无常,又要开始转凉了,要是不注意防御,很容易受到影响。”

韩瑞突然止步,回身问道:“赵公子,我家夫人的事情,你不劳你关心了,你真是闲得无聊,没事可做,那就去多逮些老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多逮老鼠,什么意思,赵节迷惑不解,抓破脑袋也想不明白,却发现韩瑞走远了,急忙跟上,依然不死心,小声说道:“听人说,郑娘子已经好几个月没有出门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认识几个御医,医术高明……”

絮絮叨叨,叽叽喳喳,真是烦,韩瑞无语,勉强克制挥拳暴打的冲动,又加快了脚步,到了正殿门前,又有几个军卫在此守护,没有李承乾之令,不得入内。

客气的请军卫通传,见到赵节依然如故,很想一脚踹过去,不过考虑到这里是东宫重地,只得继续忍耐,紧了紧拳头,韩瑞皱眉道:“赵公子,难道不知道,非礼勿言的道理?”

“怎么非礼了,我不过是寻常问候罢了。”赵节很是心虚。

哼,韩瑞鄙视,这个时候,清逸俊秀的如意,匆匆忙忙走了出来,见到韩瑞,露出真诚的笑容,远远的,就行礼叫道:“韩公子……”

韩瑞欣然回礼,悄声问道:“如意,现在太子殿下,是否在接见那些道士和尚。”

“是呀。”如意轻声道:“所以,让我出来,先引你到偏阁等候,殿下马上就来。”

韩瑞点头,跟着如意向旁边的殿阁走去,赵节眨了眨眼睛,也慢步随行。韩瑞懒得理会,继续问道:“如意,太子殿下举行斋蘸法事为皇后祈福之事,是否请示了陛下?”

“嗯,陛下赞同,将此事交给太子殿下……”

问答之时,进了偏阁,听到如意的解说,韩瑞也了解其中的情况,先是李承乾找房玄龄求教,随之房玄龄当着李世民与其他大臣的面,将这件事情托出,引得众人嘘唏感叹,大臣纷纷请求,大赦天下,李世民更是想都不想,立即同意,至于斋蘸法事,没人反对,自然也就是默认了。

“皇后的病情,真的已经严重到药石无效的地步了?”韩瑞锁眉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旁边,赵节愤恨道:“都怪那些御医,学艺不精,要不是皇后心慈,向陛下求情,他们早就身首异处,但是他们居然连些许小病也医治不好,留下他们又有何用处。”

“刚才,你不是说他们医术高明的吗?”韩瑞瞥视道。

赵节顿时语塞,脑子转了个弯,顾不上尴尬,急声道:“你的意思,是不是说郑娘子也生病了?”

韩瑞非常不满,郑重警告道:“赵节,请注意自己的身份,如此行径,不是君子所为,再有下次,休怪我无礼。”

哼,赵节自知理亏,偏头侧目,两人互不搭理,殿阁的气氛,顿时有几分沉闷。

从两人的只言片语,如意也隐约明白几分,暗暗埋怨赵节好不识趣,觊觎人家的妻子,换了谁也会生气。

就在这时,门前珠帘晃动,一阵叮咚之声过后,李承乾走了进来,微笑问道:“韩瑞,谁对你无礼了?还是在怪我来迟,失礼了。”

三人连忙起身行礼:“太子殿下。”

“不必多礼。”李承乾伸手虚扶。

几人重新列坐,看着韩瑞,李承乾有点儿歉意道:“刚才忙着应付几个客人,所以来得有些迟了,你不要见怪。”

“不敢。”韩瑞连忙说道:“是在下贸然前来,打扰了太子殿下才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韩瑞,不要拘谨,赵节不是外人。”李承乾若有所思道:“对了,你们好像认识吧。”

韩瑞淡漠道:“可不敢高攀。”

“谁认识他呀。”赵节也不甘示弱。

李承乾错愕,火气这么冲,怎么回事呀?如意机灵,连忙借奉水的机会,小声耳语两句,李承乾恍然大悟,脸色一沉,轻斥道:“赵节,你也算是皇室中人,怎能做得这等失礼之事,若是让桂阳公主得知,定不饶你。”

“我怎么了,不过是平常问候……”赵节目光闪烁,底气不足,嘟喃道:“总比某个人要好,自己媳妇病了,都漠然置之。”

发现韩瑞的表情不对,李承乾抢先怒喝道:“赵节,莫要胡说八道,快些向韩瑞赔罪,郑…夫人现在有孕在身,也不知道避讳。”

有…孕……好像是晴天霹雳,赵节登时傻眼,瞠目结舌,外焦里嫩,往日梦中的神女,嫁为**也就罢了,突然之间,又即将成为人母……砰叮,却是少男的心……碎了。

看到赵节,一脸倍受打击,不堪痛苦的模样,韩瑞如在酷暑的天气下,饮了杯冰凉雪水,浑身上下,爽透淋漓,心情舒畅,念头通达,不再理会这个悲剧少男,正了正面容,认真道:“太子殿下,此次前来,却是有要事相告。”

“什么事情?”李承乾好奇问道。a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第四百零三章有功必赏

太极殿,李世民在批阅奏折,处理了几本,想到卧病在床的长孙皇后,忍不住心浮气躁,叹息几声,勉强提起精神,又翻开了本奏章,仔细观看起来,渐渐的,心神恍惚,注意力已经不在内容上面。

“陛下……”神思晃了下,李世民凝目而望,眼前多了个寺人,伏跪地上,小心翼翼的开口说道:“陛下,太子殿下求见。”

承乾,又有什么事情,李世民稍作沉吟,扬声道:“传。”

片刻,李承乾匆匆进来,神色有点儿兴奋,又有点儿迟疑,行礼叫道:“儿臣参见父皇。”

“承乾,为你母后祈福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轻轻挥手,示意李承乾坐下,李世民问道:“是不是,遇上了困难?”

“没有……”李承乾摇头,恭谨说道:“父皇,这次儿臣带了个人来,关于母后的病情,他有不同的看法。”

“什么看法?”李世民悄然皱眉,示意寺人道:“宣……”

李承乾颇为兴奋说道:“他认为,母后的病,其实没有那么严重,是可以医治的,儿臣觉得很有道理。”

“可以医治?”李世民有些惊喜交集,急忙说道:“此人可是民间神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世民注定要失望了,随着一阵细碎的脚步声,在寺人的引领下,韩瑞走了进来,毕恭毕敬的行礼,顿首道:“臣韩瑞,参见陛下。”

“韩瑞”李世民看了眼李承乾,皱眉道:“你懂医术?”

“臣从未学医,不通医理。”韩瑞诚实承认,哪个敢让他医治,可以先准备好棺材。

李世民脸色微沉,不悦道:“既然如此,你怎敢扬言,可以医好皇后,若是不说出个所以然来,朕就治你欺君之罪。”

汗,韩瑞心里发紧,也看了眼李承乾,你是怎么跟皇帝说的,我没说过能医好皇后呀。

误会了,李承乾连忙说道:“父皇,对于母后的病情,韩瑞有不同的见解……”

“什么见解?”李世民目光锐利,震慑人心,这是生杀予夺多年才养成的威严,看不见,摸不着,但是确确实实存在。

早说不来了,偏要拉来,早晚给你害死,心中埋怨李承乾,韩瑞额头隐约冒汗,勉强定下心神,恭声说道:“启禀陛下,臣今日沐休,出郊路过一个山村,却闻村中民妇染病……区区小病,一个坐堂数十年的名医,居然无可奈何。”

“然而,一个不及双十年华的少女,医术再高也有限度,但只是稍微施针推拿,立即妙手回春,医好了村妇,究其原因,无非是……”想了想,韩瑞说道:“坦诚相对,没有丝毫顾忌而已。”

李世民是多么聪明的人,立即明白韩瑞的隐喻,脸色变了几下,扬声道:“传御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听候差遣的寺人,连忙应声,匆匆忙忙而去。

现在,太医院里的御医,可不敢在官署待着,就在内宫附近徘徊,听到旨意,马上捉起药箱,小跑似的赶来,行路进半,发现不是去内宫,心里七上八下的,连忙向寺人打听情况,听说是皇帝召见,脸色更加煞白。

进了宫殿,连头都不敢抬,直接软跪地上,颤声道:“参见陛下。”

“韦院事,朕问你。”李世民沉声道:“医治许久,皇后的病情,是否有所起色?”

果然,怕什么,就来什么,韦慈藏冷汗直流,又不敢撒谎欺君,更不敢明说,只得支支吾吾,不知如何是好。

哼,李世民继续道:“朕再问你,皇后所患何病?”

“回禀陛下,这是气疾……”韦慈藏小心翼翼,战战兢兢道,心里松了口气,至少这个问题能够回答。

“你们怎么知道是气疾。”李世民厉声道:“望闻问切,这是最基本的方法,可是,你们却是这样给皇后看病的,除了当日,宫女代你们诊脉,你们几个看了眼皇后之外,此后几天,既没给皇后切脉,又没问过皇后身体怎么不适,听到皇后受凉,加重了病情,你们自顾将药方改来改去,全然不管是否对症下药,难道不知,差之毫厘,谬之千里的道理?”

所谓雷霆雨露皆是君恩,这纯粹是屁话,大家只知道,伴君如伴虎,天子之怒,可是要伏尸百万的,小小的太医院事,算得了什么,韦慈藏吓得差点魂飞魄散,身体好像筛子似的,不停颤抖,内衣都湿透了。

旁边的韩瑞,也听得瞠目结舌,本来以为,那些御医,之所以治不好长孙皇后,可能是由于男女之别,不好直接施展医术,却是没有料到,这些御医,居然已经脱离了实际,只是纸上谈兵,这等行径,分明与后世的专家教授差不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然而,韩瑞也不了解,御医也有他们的难处,给皇帝看病难,给后宫的嫔妃看病,更是难上加难,谁都知道,中医看病,少不了身体接触,可是,皇帝的女人,谁敢乱动,你不要小命了,也不要连累了别人。

当然,不能肌肤相亲,伸手切脉,也可以悬丝诊脉呀,但是所谓的悬丝诊脉,与扁鹊透视人体肺腑,华陀开刀破颅类似,那是传说中的神技,太医院之中没人会用,平时吹嘘不成问题,真正实际操作,谁也不敢尝试,所以最基本的切脉,可以排除在外。

而且,皇帝的女人,也不是想见就见的,治病的时候,还要隔着纱帘,望不到,隔着远,鼻子没那么灵敏,所以平常时候,御医替嫔妃看病之时,只能通过问话,旁敲侧击,了解她们的症状,判断她们得了什么病,十分考验御医的经验。

然而,如果病人能够清楚自己得了什么病,还要医生作什么,咳嗽、胸闷、头痛,诸如此类,简单的症状,再是经验丰富,医术高明的名医,也不敢保证,自己的判断无误,开出的药,可以治愈病人。

好比那个黄坐堂,能医好许多疑难杂症,可是解决不了村民媳妇的小病。主要的原因,无论就是,不能仔细的检查,切脉、观望、询问私隐等等,病人也不敢毫无保留的告诉医生,自己的身体,出了什么状况,缺少沟通,自然形成了隔膜。

有了隔膜,自然而然,就会存在偏差,所以长孙皇后的病情,才会时常出现反复,甚至越来越严重。这种情况,已经形成了惯例,习惯成自然,当局者迷,李世民等人,包括那些御医,自然感觉不到,有什么不对之处,现在得到韩瑞的点破,这才意识到,其中的危害。

“危急时刻,事宜从权,岂能顾得了陈规陋矩。”李世民怒喝道:“你们马上,给朕重新为皇后诊治,再出差错,就算皇后求情,朕也饶不了你们。”

“臣领旨。”韦慈藏大汗淋漓,连滚带爬,退出了宫殿。

李承乾连忙说道:“父皇,儿臣也去。”

“去吧,仔细照料你母后。”李世民应允,毕竟是皇帝,很快平复了心情,阴霾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些许笑容,态度变得缓和多了,和颜悦色道:“韩卿,这回,多得你的提醒,不然,差点就让这帮庸医坏了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陛下关心则乱,一时蒙蔽,臣是旁观者清,不敢居功。”韩瑞轻声说道,唉,古代是男权社会,特别是唐宋之前,医术高明的女医生太少了,就算是有,也是凤毛麟角,不得多见,至于其他,多是接生引产的稳婆,能有什么医术可言,所以皇后病重了,思维存在误区,却是没人想到,要请个女医生来,仔细诊治。

虽然不知道,长孙皇后的病情,是不是马上就能好转,但是韩瑞的提醒,的确很有道理,按照有功必赏的原则,李世民说道:“韩卿,建言有功……赏锦帛百匹,金百两……”

“多谢陛下。”韩瑞顿首行礼,皇帝的赏赐,这不仅是俸禄以外的奖励,也是某种承认与肯定,很少人会拒绝。

赏赐居然要比几年的俸禄还要丰厚,而且是名正言顺的收受,没人会指责,难怪总是说升官发财,不是没有道理的,韩瑞浮想联翩,识趣的告退,却步而出,兴高采烈的在寺人的引领下,前去领赏。

“这个韩瑞……也是机灵,难怪承乾,与他走得这般近。”李世民稍微沉吟,心情舒畅,更是没有批阅奏折的兴致了。

半个时辰之后,一辆华盖香车,悠悠停在韩瑞的宅院之前,守门的仆役以为是有客来访,连忙上前迎接,却见自家郎君探头而出,愣了下,更是不敢怠慢,疾步小跑而上,有点奇怪,关心说道:“记得清早,郎君是骑马而去,而今怎么坐车而归,却不见了青骢宝马。”

“马在宫里,待会自有人送回,你多叫几人出来,把这里物事,小心搬到宅中。”韩瑞笑容满面,跃身下车,忽然发现门前,停了几辆马车,随口问道:“家里来客人了?”

“是呀,郎君。”仆役连忙说道:“是夫人家来人了。”

哦,韩瑞也不奇怪,自从郑淖约怀孕之后,郑仁基与崔氏,时常前来探望,恨不能搬过来长住,当然,最想的,自然是接郑淖约回去,幸好,媳妇深明大义,不为所动,韩瑞欣慰,吩咐仆役妥善安置车上物事,随之乐滋滋的,快步向院中走去,怎么说也是件喜事,自然要与大家分享……a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姐夫回来了……”

走进厅中,郑维德的声音随之传来,韩瑞笑了笑,目光游移,怔愣了下,却见客厅之中,除了郑仁基一家三口之外,还有几个陌生人,有男有女,其中有个相貌俊逸,气质温文儒雅的青年,与郑淖约同席而坐,笑谈甚欢。

适时,厅中安静下来,众人嘴角泛笑,好像是在等待韩瑞的反应。眨了几下眼睛,韩瑞迎步而上,抱手施礼,笑容可掬,客气叫道:“兄长,何时回来的,也不提前打个招呼,妹夫在这里有礼了,临时有事出门,未能前往迎接,真是罪过。”

“哈哈,维道,怎样,我没料错吧。”郑仁基捋须笑道:“已经告诉你,符节机灵,没有那么容易上当受骗的。”

郑维道,郑仁基长子,平时在洛阳为官,现在回京述职,这件事情,韩瑞自然有所耳闻,估计这两天,人也该到长安了,况且,郑维道的相貌,与郑仁基、郑维德有七分相似,除非眼睛瞎了,不然,却是能看出三人之间的血缘关系。

“妹夫。”郑维道行礼,脸上浮现淡淡的笑容,谈不上疏远,也说不上亲近,这是正常的事情,毕竟是初次见面,一见如故的场面,也要看概率的。

郑淖约笑容甜蜜,引手介绍道:“夫君,这位是嫂嫂。”

郑维道的妻子,也是个美丽的女子,乌黑的头发,挽了个简单的云髻,髻上簪着一支珠花的簪子,上面垂着流苏,双眉修长如画,双眸闪烁如星,面容细致清丽,坐在那儿,微微浅笑,端庄高贵,文静优雅,一看就知道是大家闺秀。

范阳卢氏,山东高门之一,与郑氏却是门当户对,韩瑞暗忖,友善的行礼问好,美丽的女子也很给面子,衽裣躬身,优雅回礼,随之退到郑维道旁边,好个夫唱妇随的温柔模样。

“你就是韩瑞,看起来不像呀。”

说话的,却是个年纪与郑维德差不多的少年,很是俊秀,抬头挺胸,有点儿傲气,或者可以称之为目中无人,韩瑞非常熟悉,多是世家高门子弟的范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卢霖,不得无礼。”卢氏轻诉道,卢霖撇嘴,乖乖的退了回去。

卢霖是郑维道的小舅子,郑维道是自己的大舅子,韩瑞摸着脑袋推敲,那么自己应该怎么称呼卢霖才对?大舅子的小舅子?真是复杂啊。

不管怎么说,好歹也是亲戚,韩瑞和煦笑道:“什么地方不像?”

“怎么看,都不像。”看了眼姐姐,卢霖大胆说道:“很是让人怀疑,郑家阁楼下的那首游仙诗,是不是你作的。”

“的确不是我作的。”韩瑞微笑道:“偶尔听到,就记下来。”

卢霖眼睛突亮,惊奇道:“从哪里听到的。”

“梦中。”韩瑞说道,笑了笑,心中感慨万端,越是融入时代,对于后世的记忆,越是模糊,特别是郑淖约怀孕之后,突然有种血脉相连的奇妙感觉,甚至会觉得,这个时代才是真实存在的,所谓的后世,不过是一场梦罢了。

庄周梦蝶的道理,太过虚幻了,参悟不透,韩瑞也懒得研究,微笑走近郑淖约,握着她的纤手,只要眼前的幸福是真实的就行,至于其他,不必理会。

卢霖脸色顿时垮了,众人一阵轻笑,自然以为,韩瑞这是在糊弄逗乐,这个时候,韩瑞的名气,日益增长,才华出众,得到大家的公认,已经不需要向谁证明什么。

“符节,刚才你去哪了,怎么现在才回来?”郑仁基随口问道,不是在追问,只是闲聊而已。

出乎意料,韩瑞笑道:“本来早该回来的,可是硬是给太子殿下拉进宫里面圣,多耽搁了半个时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什么,符节,陛下召见你?”郑淖约惊讶道:“为了何事?”

“没什么,只是担忧皇后的病情,所以向陛下建言,希望能有作用。”韩瑞说道。

“建言?”郑仁基皱眉道:“符节,你懂医术?”

怎么都这样问,韩瑞自然摇头,郑仁基即时生气了,恨铁不成钢似的,责怪道:“符节,既然你不通医理,那就不要参合其中,若是……适得其反,陛下龙颜大怒,你该如何是好。”

其他人深以为然,崔氏皱眉,郑维道暗暗摇头,觉得这个妹夫,才华是有了,可是行事,好像不怎么靠谱,见微知著,也难怪会被免去秘书监校书郎之职,给贬到将作监担任中校令,虽说,秘书郎是九品,中校令是八品,但是在郑维道看来,一清一浊,高下立判。

众人皆知,治好长孙皇后,天子必然龙颜大悦,多有赏赐,问题在于,连太医署的御医都束手无策,你一个不通医术的书生,偏要向皇帝提什么建言,怎么看都不像是明智之举,反而有点像是不自量力,没有自知之明。

“夫君……“郑淖约有点儿担心。

轻轻抚摸郑淖约的纤手,无声的安慰,韩瑞笑道:“我只是提个醒儿,没想陛下听了,龙颜大悦,觉得有理,予以赏赐,本想拒绝的,毕竟无功不受禄,可是想到这是天子的旨意,不好违抗,只得厚颜领受。”

众人没有怀疑,韩瑞在吹嘘,因为透过厅中门窗,就能看到,几个仆役,兴高采烈的,抱着一匹匹锦缎,向内宅走去。见此情况,郑仁基连忙追问道:“符节,怎么回事,你是怎么向陛下建言的?”

“其实,也没有什么,无非是……”

就在韩瑞准备叙说之时,衣衫光鲜,满面春风的崔焙,出现在院门,人未至,声先到,张扬叫道:“姐夫,阿姐,约儿,符节,维道……在厅里,还是后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舅,这里。”郑维德探窗招手,想要显示自己的存在。

大步走来,进了客厅,崔焙笑呵呵道:“都在呀。”

“还是长辈,来得这么晚。”崔氏责怪道:“又去哪里厮混了。”

钱是英雄胆,现在手头阔绰了,崔焙身上多了几分豪气,嗯,俗称暴发富气息,不过到底是贵族子弟,不怎么明显而已,但是面对崔氏的责问,崔焙没再逃避,大大方方的承认,笑着说道:“在翠玉楼,陪几个朋友饮酒,好不容易才打发他们,就急忙赶过来了,毕竟是维道回京,做舅舅的,怎能不来接风洗尘呀。”

崔焙嬉皮笑脸的模样,很是刺眼,至少在崔氏看来,的确非常不顺眼,蛾眉立即竖起,这是斥责的前奏,多年的夫妻了,郑仁基岂能不知,连忙抢先道:“十九,整天没个正形,不务正业,实在是……”

“是,姐夫,我知道错了。”崔焙连忙说道,不认不行,他可不想面对崔氏的絮絮叨叨,没完没了。

“知错又不改,更加的可恨。”崔氏轻斥道,颇有些怒其不争的意味,不过音量微小,毕竟在小辈面前,也要给崔焙留点面子。

装作没有听到,崔焙侧身,笑道:“维道,许久不见,气度愈加稳重,这次回京述职,必是加官上进了吧。”

“承阿舅吉言了。”郑维道微笑道:“不过,在洛阳多年,寸功未立,却是不敢奢望。”

“没事,你还年轻,符节也是,可以慢慢来,不必着急。”一脸的嘘唏,崔焙感叹道:“以后的朝廷,都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了。”

大家都乐了,郑仁基摇头,无奈笑道:“十九,少作怪,这话,轮不到你来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呵呵,那是,我是代姐夫说的。”崔焙笑嘻嘻道。

不得不提,崔焙十分懂得调节气氛,往往三言两语,就能逗得众人开怀大笑,也难怪在长安城交游广阔,不敢说识尽三教九流的人物,但是在纨绔子弟,公子哥儿之中,颇有名望,与乌萨尔合作经营生意,简直就是如鱼得水,各取所需,双赢。

“对了,符节。”崔焙有些奇怪道:“突然买这么多绵缎做什么?就算是给未出生的孩子做衣裳,也无须那么多布料吧。”

“那是宫中的赏赐。”郑仁基说道:“十九,不要打岔了,正好听下,符节是怎么向陛下进言的。”

“话说那时,路过山村……突然灵光闪过……进宫之后,这才得知,那些御医居然……”

“原来如此,真是没有想到……”众人感叹,就像是一层纸窗户,没破之前,进而朦朦胧胧,好像是雾里看花,可是戳破之后,立即恍然大悟。

崔焙很是惋惜,叹气道:“可惜,符节你不通医术,不然救治皇后,这可是难得的大功,说不定陛下会给你封个爵位。”

想想,也不是没有可能,众人点头,韩瑞也有点儿遗憾,不过也没有办法,中医复杂,后世人心浮躁,谁还能定下性子,学习钻研,不会就是不会,况且,就是错过了又能怎样,韩瑞微笑,以后还有机会……

夜色,深沉,月亮像一个含羞的少女,一会儿躲进云间,一会儿又撩开面纱,露出娇容,整个世界都被月色浸成了梦幻般的银灰色。卧房之中,窗扇敞开,月光照射进来,好像霜雪,郑淖约站在窗前,沐浴着月光,肌肤晶莹如玉,灼灼如华,如同谪落凡间的广寒仙女。

韩瑞慢步走来,在背后轻搂郑淖约,柔声道:“约儿,你好像不怎么高兴。”v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第四百零五章倒霉的人

“没有。”郑淖约轻轻摇头,依偎在韩瑞怀中,表情很是安详。

轻轻抚摸郑淖约愈加隆起的小腹,嗅着发香,韩瑞微笑道:“刚才席上,却是没见你说话,是不是累了?”

嗯,带着几分慵懒,郑淖约舒服的轻吟,身子软绵绵的,不想动弹,过了片刻,才轻幽说道:“最近越来越乏了,坐着不适,起身走几步,又觉得疲惫,很是难受。”

“约儿,辛苦你了。”韩瑞爱怜道,从怀孕在孩子出生,其中的辛苦,韩瑞可以理解,却又不能分担,只得安慰了。

郑淖约捉住韩瑞的手掌,温柔微笑道:“不辛苦。”

“撒谎。”韩瑞溺爱道:“疲乏了,那就早些休息。”

“躺着难受,睡不着。”郑淖约低声道,犹如小女孩似的,充满撒娇的意味。

眨了下眼睛,韩瑞轻笑道:“那和以前一样,我抱着你睡。”

也不等郑淖约应声,韩瑞弯腰,小心翼翼抱起她,入手微沉,分量不轻呀,嗯,应该是个大胖小子,韩瑞乐滋滋的推测,慢慢的走到榻旁,谨慎的放下郑淖约,躺在她的身边,伸出手臂,让她当成枕头搁放。

纱帐落下,遮住了朦胧月光,寂静的夜里,只有细微的小虫鸣叫,声音似有若无,陇近韩瑞的臂弯,气息温暖,令人安心,郑淖约轻轻闭上了眼睛,嘴唇勾起了甜美的弧度,渐渐的进入了梦乡。

确认郑淖约已经熟睡,韩瑞睁开眼睛,悄无声息的抽出手臂,蹑手蹑脚爬下床榻,在榻下抽出席子,打了个长长的阿欠,昏沉而睡。没有办法,郑淖约现在怀孕,不得不有所顾忌,要是睡着的时候,不小心翻身压住胎儿,岂不是后悔莫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儿子…女儿,来…父亲,抱……”

过了良久,听到了韩瑞迷喃呓语,纱帐之中,一双清水般的明眸悄然睁开,闪耀着动人的神采,嘴角的笑容,更加甜蜜。

夜色,寂寥,疲倦的月亮躲进了云层休息,只留下几颗星星像是在放哨,走廊两侧悬挂笼络,光焰随风跳灭,一缕清柔的烛光透过窗口,洒在了屏风上,不带烟火气息,映得房屋充满橘黄颜色,很是温馨。

不知不沉,东方的天空,慢慢的泛起了白色,晨晓之际,长安城大道两旁的树枝像少女的秀发,随风飘动,婀娜多姿,早起的云雀在半明半暗的天空高啭歌喉,清亮而辽远,又是到了上朝的时刻。

五鼓初起,列火满门,将欲趋朝,轩盖如市,一阵喧闹之后,城中又归复平静,城中的百姓,已经习以为常,翻了下身体,喃喃两声,揪住被褥,继续蒙头而睡。

朝廷的官员,就相对辛苦了,仲秋之后,气温日益降低,晓色朦胧,晨风透寒,珠露水气浓郁,吹拂而来,让人情不自禁打起了冷颤,小小的困难,自然不算什么,在官袍之下,多套件衣裳即可,天威,才是最难消受的。

最近,天子的心情不好,总是为了些许小事,大动肝火,龙颜大怒,连带着朝廷的官员,也变得战战兢兢的,担心成为天子抒泄烦闷的对象。

其实,天子还是很讲道理的,意识到自己不该乱发脾气,往往会道歉,安抚补偿,问题在于,面对天子雷霆之怒的时候,魂飞魄散的感觉,实在是不怎么好受,一次已经**难忘,谁也不想再次尝试。

政事堂的大臣,心理素质过硬,自然是不会惧怕的,可是其他官员,的确是缺少磨练,机会难得,想错过也不成,而且,拿了薪俸,就应该有这方面的觉悟,所以,又到了早朝,很多人抱着舍生取义的精神,毅然决然,凛然而入。

听到寺人敲响罄钟,文武官员,列好阵形,缓缓走进太极殿中,等候李世民的到来。

叮,清脆而悠扬的声音传来,殿中官员顿时敛神,等到李世民龙行虎步而来,落坐于高台之上,连忙整齐划一行礼,高呼道:“参见陛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诸卿免礼。”李世民洪亮的声音响时传来,听得出来,今天皇帝的心情,好像不错。

文武百官惊讶,借着起身归坐的机会,偷偷看了两眼,却见李世民嘴角泛笑,面部硬朗的线条,好像也变得柔和起来,愉快说道:“有事早奏,无本退朝。”

这话,本是近侍言辞,而今从皇帝口中说出,礼仪官顿时惊愣,总不能为了这点小事,去挑皇帝的错,也就睁只眼,闭只眼了,甚至连几个素来信奉礼法,迂腐顽固的官员,察觉李世民的异常,一时之间,也忘记进谏了。

怎么回事?不是说长孙皇后病重,久治不愈,皇帝忧心忡忡,寝食不安,今天怎么不见忧伤之意,反而笑逐颜开,难道是……

猜测纷纷之时,几个大臣,可没有忘记自身的职责,起身离席,执笏奏言,这个时候,其他官员连忙收敛心思,认真聆听。

两个时辰之后,早朝散去,期间,皇帝和颜悦色,哪怕在处理某些,皇帝平日最痛恨的事情之时,也最多是皱眉,训斥片刻,依法而断而已,不像前几天,把人砍头不算,还要抄家杀族,幸好魏徵等人力劝,这才收回成命。

“恭送陛下……”

待到李世民步伐轻快,悠然回宫,一帮官员退出了太极殿,忍不住议论起来。

“是不是皇后凤体康愈了?”看来,聪明人不在少数,而且,除了这个答案,众人真是想不出来,还有什么事情,能够让皇帝的心情如此舒畅。

“不知道,不过,估计也是。”

“上天庇佑,皇后凤体安康,无灾无病。”某个官员连忙祈祷,模样非常的虔诚,甚至连烧香拜神的信众,也有所不及。众人笑了笑,却是理解这个官员的举动,要不是皇帝的心情不错,刚才他就要倒霉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有人挠头,迷惑道:“奇怪,不是说病得很严重,快要……”

旁边的人,立即轻喝道:“住口,你在乱说什么。”

“是,是,是,我嘴贱,该打……”

醒悟过来,那人连忙闭嘴,哔啪打脸,与此相反,白白胖胖的长孙大国舅,悄无声息,不动声色的路过,目光轻瞥了眼,扬长而去。

那人冷汗直流,感激涕零:“呼,兄弟,救命之恩,没齿难忘。”

“不敢,你好自为之吧。”旁边的官员,不留痕迹抽手,避祸似的,疾步离去,其他人的速度也不慢,顷刻之间,那人身边,立即空荡荡的,秋风吹过,地上几片残叶打转,充满了悲壮与萧瑟。

其实,那个……长孙大国舅,一向觉得,自己宅心仁厚,古道热肠,乐于助人,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某些人,总是污蔑自己,记恨,小肚鸡肠,真是令人费解。

长孙无忌摇头叹气,伸手捋须,仔细琢磨,最近岭南交州,似乎缺少官员,刚才那人,模样周正,一看就知道能力不凡,有空打听下名字,推荐他去担任刺史,也算是办了件好事,嗯,就是这样吧。

为国举才,乃是人臣本分,应该的,就不用他道谢了,长孙无忌心情畅快,笑容满面,悠然慢步,向内宫走去。

不过,那人不算倒霉,要是评选天下最倒霉的人,周玮觉得,自己当之无愧,肯定能够独占鳌头,好不容易出人头地了,本来以为,自此之后,可以作威作福的,谁能料到,居然逃脱不了打杂的命运。

“周主事,韩中校有令,库房的杂器沾了灰尘,让你立即前去抹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主事,这是工部的公文,请你立即送去……什么,车马?几步路而已,年轻力壮的,多走动,有益身心健康,这是韩中校说的。”

“官署前后的落叶很多,记得打扫……”

累死累活,满肚子的委屈,周玮仰天长啸,一扔扫帚,怒吼道:“老子不干了。”

嗯,以上,纯粹只是幻想,实际上,拿了官服、牙牌之后,周玮已经拿不得放开,自己有越王殿下做靠山,以后的前途,不可限量,吃得苦中苦,方是人上人,我忍

顺着窗口,见到周玮的身影,韩瑞不由得有几分惊讶,这个纨绔子弟,居然能忍受得了这样的待遇,却是有几分出乎意料,看来,还需要加大力度才行。

附近的官吏,背后突冷,打了个寒噤,感同身受呀,在他们看来,韩瑞不停的折腾周玮,其实就是杀鸡给猴看,让韩瑞不在中校署几个月里,官吏慢慢滋生的怠慢之心,立即消失得无影无踪,态度恭谨有加,服服帖帖。

其实,韩瑞根本没有这个想法,这也算是意外之得,慢慢的,察觉手下官吏的敬畏心理,哑然失笑之余,自然不会揭穿,乐得误会下去。

仔细翻阅账目簿册,没有发现疏漏,韩瑞满意点头,附名盖印,吩咐说道:“可以了,呈给阎少监吧。”

几个书吏连忙应声,恭敬接过簿册,却步退下,出了签押房,见到仍在打扫落叶的周玮,心中凛然,走得更加快了。

悄然无声的出现走廊,韩瑞悠悠说道:“怎样,堂堂的工部水部司的主事,却要在我这里打杂,待遇连没有品级的典事都不如,心里愤恨吧。”a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古人,似乎都有使用密语的习惯,道经、佛经,医卜星相,诸如此类的书籍,总有一些看似莫明其妙,只有专业人士才能看得明白的词汇,阎立本现在编著的书册也不例外,里面有很多专业的术语,韩瑞自然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

“阎少监,编著这本书的初衷,可不是为了孤芳自赏。”韩瑞认真说道:“那些匠工本来识字不多,书中内容,又写得这样隐晦,恐怕没有多少人看得懂。”

阎立本这才恍然大悟,笑了笑,委婉说道:“符节,你不用担心,他们就是吃这碗饭的,多少也知道其中的意思。”

“我自然知道,那些匠工清楚这些密语,但是……”韩瑞轻声道:“内行人看门道有什么意思,要外行人看得透彻,才是最终目的呀。”

“符节,你的意思是……”阎立本隐约有些明白。

韩瑞微笑,慢声解释道:“打个比方,这张席子,编制得非常精美,可是,很多人都不知道应该怎么编造,如果能够将其中的步骤,逐一说明,或许很多人会产生自己编造的念头,有兴趣,又愿意尝试,那么……说不定他们,也会成为工匠。”

“可是,这样做的话,这门手艺,世人皆知,岂不是断了匠人的活路。”阎立本迟疑道,教会徒弟,饿死师父,这种现状,真实存在,内行人看明白不要紧,外行人也知道,那就不稀罕了,谁都懂做,还要匠人做什么。

“知道怎么编造席子,未必一定会卖席子。”韩瑞说道:“就算人人都编席子去卖,但是供过于求,市场饱和,没人买,这股热潮自然会消退,况且,我倒是希望人人都去编席子,如此,人人皆是匠人,不是正合阎少监的心意么。”

“胡说八道,人人是匠工,那么谁来耕种,谁来治国。”阎立本笑骂,目光有些复杂,真是敢想呀,至少自己,只是希望,得到大家的认同而已,没有想到,韩瑞的野心更大。

“真到了那个时候,总会有办法的。”韩瑞笑道:“不扯了,古之圣贤,著书立说的目的,就是为了教化天下百姓,我们编著这本书册的目标,也不用定得太高,不过,至少要让识字的百姓看得明白,大道至简,何必弄得这样复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大道至简……”沉吟了下,阎立本点头说道:“也有些道理,那你说,应该怎么写?”

“那个……”韩瑞叹气,无奈说道:“三个佐官收集的资料,还在吧?”

“什么,他们……是你授意的。”阎立本惊讶道。

韩瑞承认,苦笑道:“没错,那些被你视为狗屁文章的资料,就是我让他们这样编写的。”

“不行,符节,那些……根本不堪入目。”阎立本很是激动,行文连启蒙小孩都不如,印制成书,岂不是让人耻笑。就好比,在现代,用文言文写书,换作古代,用白话文出书,一样的别扭,不合时宜。

“可是,这样通俗易懂,大家看得明白,不会有丝毫的歧义。”韩瑞说道,不至于出现,一个字,有好几种解释的情形。

“不成。”阎立本坚决反对,编著这样的书籍,本来就担心让人笑话,再这样子行文,恐怕会贻笑大方,沦为千古的笑柄,甚至会……

“阎少监……”韩瑞耐心解释,阎立本不为所动,反过来劝说道:“符节,其他事情可以依你,唯独这个,我万万不能同意。”

“为什么?”韩瑞不解道,口干舌躁,列举了诸多好处,就是想不明白,阎立本怎么想不通,他好像不是那种顽固不化的迂腐官员吧。

“符节,你还年轻啊。”阎立本严肃说道:“涉世不深,也是可以理解,不过,要真是按照你的意思行文编著书籍,这本书册,就成了妖邪异说,士大夫必然会群起而攻之,天下没有你立足之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有这样严重么?”韩瑞愣住了。

“只有更严重。”阎立本没好气道:“你呀,糊涂,难道不知,当年的篆隶书之变,古今文之争,葬送了多少文人士子,贤人大儒,现在,你居然想变动行文,简直就是不知死活,嫌命长了吧。”

“古今文之争,我清楚是怎么回事。”韩瑞小心翼翼道:“可是篆书转变为隶书,不是和平演变的么?不至于有什么纷争吧。”

“谁告诉你没有纷争的。”阎立本哼声道:“小子,我问你,当年的秦始皇,是怎么做到书同文的?”

韩瑞眼睛转了下,轻声道:“焚书坑儒。”

“儒子可教。”幸好不是只会读书的呆子,阎立本满意点头,慢条斯理道:“书同文之后,天下皆以篆书行文,蔚然成风,百年不易,要是某天,突然有人告诉你,以后不能用篆书了,你会做何反应?”

“呸。”

愣了下,阎立本生气道:“小子,无礼。”

“我就是这个反应啊。”韩瑞表情很是无辜。

阎立本愕然,随即醒悟过来,笑骂道:“混账小子,现在明白了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明白了,谢谢阎少监指点。”韩瑞恭敬说道,心中叹气,果然,变革,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明白就好。”微微点头,阎立本意味深长道:“符节,做人可不能好高骛远,脚踏实地,才能走得更远。”

韩瑞表示受教,说服阎立本不成,反倒过来给说服了,心情复杂,告退而去,至于匠工技艺书册,更是听从阎立本的安排,没有任何意见。

然而,阎立本却没有多少高兴意思,看着韩瑞的背影,轻轻叹气,年轻人,就是年轻人,不知天高地厚,但是,满腔热忱,却是自己欠缺的,阎立本嘴角多了抹笑容,眼睛掠过赞赏之意,希望多年之后,保持本心,那个时候……

对于时间来说,阎立本与韩瑞在衙房之中的对话,只不过是小插曲,或许会淹没在历史的长河之中,也有可能会在某个时段,激起无数的浪花,不过,那应该是许久以后的事情了。

现在,又到了秋狝时节,居安思危,已经成为李世民的座右铭,按照往年的惯例,招集文武大臣,宗室贵族子弟,来到郊野打猎,名为消遣游乐,实为警惕懈怠情绪,免得武将疏于练兵,军卫疏于骑射。

当然,还有部分的原因,是由于长孙皇后,凤体有所安康,卧病在床多日,自然会觉得气闷,到郊外散心,怡情观景,岂不快哉,不过,这是李世民的猜想,他也正是这样做的,一道旨意下去,文武百官,皇子公主,公侯贵族,命妇女眷,全部行动起来。

也是难得,这个时候,诸如魏徵等人,听闻李世民游猎,居然没有强烈抗议,只是不疼不痒的,上了几道奏折,劝告皇帝,不要恣于游猎而疏于政事。奏折呈上,犹如石沉大海,君臣都没有动静,秋狝大典,自然按时举行。

去年是因为机缘巧合,今年,韩瑞没有资格,参加这个游猎活动的,可是沾了郑淖约的光,的确没错,就是沾了郑淖约的光,受到长孙皇后的邀请,出席聚会,赏花观景。

“淖约,小心……”一路上,韩瑞可谓是战战兢兢,无时无刻,不在忧心忡忡,本来,不想答应过来的,可是考虑到,这是长孙皇后的懿旨,容不得拒绝,而且,郑淖约已经在家闷了好几个月,胎儿成形,情况比较稳定,偶尔出来走动,也不是不能接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所以,韩瑞后悔了,早知道不应该答应的,出门在外的,要是发生什么意外……呸呸呸,不要乌鸦嘴。

“夫君,不碍事的。”郑淖约温柔说道,望着郊外的景色,掩饰不住欣然之意。

事到如今,总不好回头,韩瑞无奈而笑,继续叮嘱道:“慢点儿,别晃。”

四个仆役连忙应声,配合默契,慢步而行。为了保证安全,韩瑞特意吩咐,不能坐车,而是专门准备了肩舆,八个仆役,轮流抬扛,幸好地方不远,大半个时辰就到了。

“皇后也真是,难道不知道你怀孕了吗,居然邀请你参加……”

韩瑞再次叨念,突然没了声音,不是想通了,而是到了营地,仆役小心翼翼放下肩舆,韩瑞连忙上前,撑起纸伞,吩咐仆役在附近等候,搀扶郑淖约下来,相依而行,出示了金柬,通过层层关卡,来到了营地内部。

这个时候,营地之中,可谓是刀枪林立,战马列阵,长嘶扬蹄,秋风吹起了落叶,似乎多了些肃杀之气。众人已经习以为常,一些贵族子弟,身穿劲服,手执长弓,骑着高头大马,与伙伴纵马嬉戏,不时拉弓斗箭,展示勇舞。

不远处,就是女眷的聚集地了,妇人少女,打扮得花枝招展,藕丝衫子藕丝裙,罗衫叶叶绣重重,衣裳面料多为丝绸锦缎,金银彩绣为饰,充满了华丽的贵气,可谓是群芳争艳,瑰丽多姿,灿烂夺目。

有美丽的少女在旁边,贵族子弟表演得更加尽兴,这是雄性的本能,只听一阵如雷似鼓的声音,却是一匹快骑急促而来,突然,马背上多了个人,瞬息之间,又消息不见,众人惊讶莫名,以为自己看错了,眨了下眼睛,人又出现了,如此反复,非常神奇,反应敏锐之人,立即意识到,这是种非常高明的骑术………v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众人仔细打量,骑在马上之人,头戴浑脱帽,身着窄袖紧身翻领长袍,下着长裤,足登高腰靴,一身胡人打扮,也不稀奇,毕竟长安胡风遍地,少年子弟多有模仿,身穿胡服,也算是种潮流。

不过,就在快马奔腾之际,那人突然站了起来,双脚牢牢的站在马背上,张开手臂,稳如泰山,一脸的笑容,这个时候,众人惊叹之余,也看清楚了他的相貌,眼珠子有点儿微蓝,肤色古铜,充满阳刚气息,英姿飒爽,却是个胡人少年。

“那人是谁?”

“好像是阿史那部族的人。”

“阿史那忠将军族人?”

“不是,听说是突厥处罗可汗次子,阿史那社尔……”

“就是败走高昌国,率众东行,归附大唐的那个。”

“没错,使节团来了,正在与朝廷商讨安置部众之事……”

权贵子弟,耳濡目染之下,多少也了解朝廷的事情,清楚阿史那社尔的来历,四夷宾服,那是好事,不过离他们颇为遥远,关注不多,可是现在,眼前的少年,却是抢了他们的风头,那就不可原谅了。

“……不能弱了气势,灭了大家的威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错,是谁,平时自夸自己骑术第一的,也该站出来了吧。”

一帮贵族子弟你推我让,一时之间,真没人敢站出来,毕竟人家从小在草原长大,吃喝卧睡,不离马背,可谓是马背上的民族,和他们拼比骑术,众人真是没底气。

这种意气争风的事情,韩瑞懒得理会,搀扶着郑淖约,小心翼翼在营地穿行,没到目的地,却是遇上了不少熟人,见到这个情况,也是识趣,和善点头,算是打过招呼,韩瑞微笑回礼,来到了女眷聚集的营帐前。

“约儿,来了。”崔氏颇有几分担心,匆步走来,关切道:“累了么,快些坐下来歇息。”

“郑姐姐,过来,这里……”

“郑姐姐,这样……很辛苦吧。”

顷刻之间,几个关系密切的少女也围了上来,叽叽喳喳的不停,声音清脆悦耳,如乳燕归巢,沁人心扉,很是关心郑淖约的情况,可是……韩瑞退步,苦笑,也不要挤人呀。

要不是知道,适当的运动,对于孕妇有好处,韩瑞真不想过来的,特别是见到这个少女,清灵水润的眼睛充满好奇,兴致勃勃的打量郑淖约的小腹,韩瑞就有些心惊胆战的,害怕她们不知轻重,胡乱碰触。

幸好,这种事情没有发生,几个少女,也明白而今的郑淖约,不同于往日,非常注意自己的动作,小心翼翼,唯恐出了差错。

“不怕,轻轻摸下,不会有问题的。”郑淖约嘴唇弯笑,拉着一个少女的小手,轻轻放在自己隆起的小腹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怎样,什么感觉。”其他少女七嘴八舌的追问起来。

仔细留意,那个少女惊喜交集道:“……动了,真的动了。”

“真的,我也来看下。”

“几个小丫头。”崔氏轻笑道:“有什么好看的,再过些许时日,你们自己就有了,何须看别人的。”

“崔夫人,笑话人家……”

几个小姑娘顿时娇羞满面,绚丽如霞,已经是待嫁的年纪,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在今年出嫁,崔氏与她们的长辈交好,自然听到风声,现在打趣,可不是无的放矢。

“男婚女嫁,有什么好羞的。”郑淖约温柔笑道,纤手抚着小腹,脸上熠熠绽放出圣洁的光辉。

“就是,有意中人了吧。”韩瑞不甘寂寞,悄无声息的钻了进来,手掌轻搂郑淖约,声音轻快,微笑道:“要不要姐夫替你们把关,放心,我肯定会公正无私,那些,不给贿赂的,绝对不让他们轻易通过。”

“姐夫不是好人……”几个少女惠质兰心,岂能听不出来,又是一阵羞嗔怪怨。

一边搀着郑淖约向营账走去,韩瑞呵呵笑道:“话可不能这样说,若是连区区贿赂都舍不得,证明他们的心里,财物比你们更加重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歪理。”

几个少女才没有那么容易上当,娇语软语的谴责讨伐,拥着两人随行,韩瑞颇似万花丛中一点绿,要不是知道,这棵青草已经有花相伴了,肯定被诸多青年愤怒的目光洞穿。

这个时候,一个宫女翩翩而来,优雅行礼,客气道:“韩中校,郑夫人,皇后有请。”

皇后的帐蓬,位于中央位置,其他达官贵人的营帐,错落有致,零零星星,围绕中间,呈众星捧月之势,突出了帝后的高贵。

身份高贵,营帐华丽,那是必然的事情,用明光锦做帐,里层叠加白锦,帐的四角嵌满纯金银铸刻的装饰物,帐顶是一朵灿烂的黄金制成的莲花,帐上还缀以各种珍宝,珠玉在阳光下,闪耀着珠光宝气,华贵精美之极。

这些,只是基本的情况,帐中的摆设,也非常的讲究,床榻屏风席子案牍,甚至连梳妆镜台也搁置其中,布置得如同卧室,长孙皇后就安坐在簟簟席上,身后是几个宫女,手里执着圆如满月,用纱帛制成的团扇,上面刺绣的花鸟蝴蝶十分精致,惹人喜爱。

由于是正式场合,长孙皇后身穿华美的钿钗襢衣,宽大裙幅逶迤身后,各种花鸟图案、边饰图案、花饰图案,印染刺绣在帛纱轻柔的衣服上,真是花团锦簇,争妍斗盛,雍容华贵的气息,显露无疑。

不过,真正让韩瑞感到瞠目结舌的,不是帐蓬的珠光宝气,也不是长孙皇后雍容华贵的风范,而是她的旁边,一个美丽的宫装女子,如云般的青丝秀发,简单地绾个飞仙髻,几枚饱满圆润的珍珠随意点缀发间,更显秀发柔亮润泽,美眸顾盼间华彩流溢,红唇间漾着清淡浅笑,模样非常熟悉,却是……

“希音……”韩瑞失声叫唤,李希音笑意愈加浓郁,如同小女孩似的,调皮眨了下眼睛,瞬间即逝,收敛笑容,神态自若,淡雅处却多了几分出尘气质。韩瑞满肚子迷惑,忽然感觉衣袖轻紧,见到郑淖约悄然使来的眼色,顿时回过神来,连忙跪下,就要行礼参见。

“郑氏女不必多礼。”长孙皇后说道,大病初愈,脸上有两分苍白之色,却更显柔美,不过美眸之中,莹熠光泽,充满生机活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长孙皇后的示意下,李希音翩步走来,搀扶郑淖约,轻声道:“郑夫人,过来坐。”

好吧,人家没叫自己,韩瑞乖乖的拜见道:“皇后千岁,圣体安康。”

“千岁可不敢奢望,不过能够多陪伴陛下几年,却是要多谢韩中校了。”长孙皇后说道,语气诚恳,优雅和悦,发自真心。

“不敢。”韩瑞连忙说道:“臣…为陛下…皇后分忧,只是尽了本分。”

“本分就好。”长孙皇后拂了下衣袖,和颜悦色道:“韩中校,听声音,应该是要围猎了,你何不随驾而去。”

是在赶人吗?韩瑞犹豫不决,望向郑淖约,见此情况,长孙皇后笑道:“怎么,郑氏女在这里,不放心?看模样,也已经有五六个月了吧。”

郑淖约看了眼韩瑞,柔顺道:“皇后法眼如炬,再过几天,就满六个月了。”

“这个时候,切记……”长孙皇后悉心指点起来,生了好几个孩子,可谓是经验丰富,郑淖约仔细聆听,认真铭记,一时之间,却是没人理会韩瑞了,

颇有几分无奈,韩瑞行礼,扬声道:“哪些,臣就告退了。”

长孙皇后微笑颔首,继续指点,郑淖约回眸笑了下,继续聆听,李希音纤手捋发,眼波盈盈,似笑非笑……韩瑞百思不得其解,她怎么在这里,不过这里毕竟是皇后的帐蓬,不能逗留过久,只得带着满腹狐疑,退步而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随驾打猎,韩瑞自认为,没有这个资格,自然不会前去凑这个热闹,但是在皇后的帐蓬外面徘徊,也不怎么合适,所以韩瑞打量了眼,在清溪岸边,王侯公卿,文武大臣,分成了好几个圈子,各自聊天,悠然自得,韩瑞发现几个熟人,就走了过去。

“见过诸位学士。”韩瑞拱手叫道。

“符节,你也来了。”欧阳询洒脱侧卧,招手道:“恰好,饮酒。”

“可不能饮了,鼓声雷动。”褚亮笑道:“却是陛下召见,可不能去迟了。”

“唉,想歇息片刻,都不得安宁。”

话是这样说,但是皇帝擂鼓聚众,除了那些女眷之外,其他人不敢不去,就是韩瑞,也随大流,来到营地之前的空阔草坪之中,却是见到心情愉快的李世民,带着几个大臣,执拿长弓,兴致勃勃的射靶。

唐代,尚武的风气浓郁,就算是文弱的书生,也懂剑术、弓箭,更加不用说贵族子弟了,从接受君子六艺的教育,身手应该稍胜于常人才对,但是,凡事也有例外,比如现在,

看着李世民与几个大臣,执弓射垛,萧瑀的兴致也来了,然而,可能是许久没有射箭,技术生疏,居然一箭都不中,众目睽睽之下,却是非常的尴尬。

此时,公卿百官都来了,见此情况,生性诙谐的欧阳询,忍不住打趣起来,悠声吟道:“急风吹缓箭,弱手驭强弓。欲高翻复下,应西还更东。十回俱着地,两手并擎空。借问谁为此,乃应是宋公。”v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宋公,就是萧瑀,众人忍俊不禁,却怕他听到,没有笑出声来,憋得很是辛苦,然而萧瑀却没有在意,他不过六十出头,对于年近八十岁的欧阳询颇为尊重,闻言索性放下弓箭,微笑道:“欧阳学士教训的甚是,那我就不献丑了。”

“萧家子,依然那般无趣。”欧阳询摇头说道。

要说政治地位,自然是以萧瑀为上,但是论起文坛士林的声望,萧瑀自然不及欧阳询,年龄、资历摆在这里,称句萧家子,也没人有所疑异。

一点小插曲,当事人都没有在意,众人自然也没有放在心上,见到众人齐聚,李世民停下了射垛游戏,在大臣的簇拥下,上了搭建简易的高台,抑扬顿挫的发表国虽大,好战必危,天下安,忘战必亡的道理,当借田猎以讲武,示威天下。

前来参加秋狝的,不仅只是公卿权贵,文武百官而已,其中也包括了诸国的使节,正是宏扬天朝国威之际,众人自然非常卖力,高声应和,响彻云霄,特别是青年贵族子弟,已经摩拳擦掌,做好了准备。

李世民心中满意,欣喜下令,围猎开始,顷刻之间,鼓声阵阵,惊天动地,声势浩大,好像是万马奔腾,有志于游猎之人,纷纷纵马而去,就连欧阳询之类的文官,也饶有兴趣的同去凑热闹,不过罕见的,今年秋猎,几个皇子没再参与其中,而是陪伴李世民身边,观看众人的表演。

抱着六七岁大的李治,李世民微笑道:“雉奴,不在帐里陪母后,怎么跑来这里了。”

“母后在与人聊天。”李治稚声说道:“雉奴不能打扰,就随太子皇兄过来了。”

“雉奴真乖。”李世民笑道,扭了下李治的小脸,充满溺爱之色。

还不至于与年龄幼小的李治争宠,李承乾笑道:“父皇,秋阳炎艳,怕会灼伤雉奴,不如回到营帐稍坐,静候众人归来。”

“父皇,能不能先不回去,雉奴想骑大马。”李治童稚的眼睛,充满了憧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迟疑了下,李世民哈哈笑道:“好,父皇带雉奴骑马。”

一挥手,自然有侍卫骑了匹温驯的骏马过来,抱起李治搁在马背,李世民顺势翻身而上,笑着说道:“承乾,你在这里留守,父皇带着雉奴绕行两圈就回来。”

“父皇,儿臣也去。”李泰连忙说道,李恪也不甘落后,直接牵马而来。

“都来吧。”李世民随口说道,轻抖缰绳,骏马扬蹄而去,滴答的声音,伴随着李治清脆的童音,在风中飘扬盘旋。

点名在这里留守,李承乾自然不能同行,默默看着李世民等人远去的身影,神态自若,没有丝毫沮丧之色,片刻之后,顿足转身,微笑召唤道:“韩瑞。”

“太子殿下。”韩瑞走来,心中欣慰,对比以前,李承乾真的成熟多了。

“烈日炎炎,随我到树荫纳凉。”李承乾说道。

韩瑞欣然随行,来到清溪旁边的树丛下,这里风景不错,环境清幽,溪水潺潺,不时吹过阵阵凉风,很是舒适。随行的内侍连忙布置席案,摆放盘果酒水,悄然退远几步,李承乾跪坐下来,伸手示意,微笑道:“看你,好像有什么事情要问我。”

“的确,有件事情迷惑不解,正想向太子殿下请教。”韩瑞席地而坐,斟酌说道:“刚才,前去拜见皇后之时,忽然发现,那里有位女子……”

“你是说,李姑娘。”眼珠子转动了下,李承乾轻轻笑道:“怎么,看上人家了?”

“太子殿下,莫要说笑了。”韩瑞摸着鼻端说道:“我们认识,嗯,和荆拙情同姐妹,记得她好像是女冠,在骊山朝圣宫修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韩瑞,还想瞒下去。”李承乾和煦笑道:“我可是知道,大半年前,京城之中,有个关于你与李姑娘的流言,本来不敢肯定真假,现在却一目了然了。”

“不得不说。”韩瑞尴尬说道:“太子殿下,明察秋毫,与陛下近似。”

对于女色,从唐高祖李渊,再到唐玄宗李隆基,甚至李世民、李治、李显……等等皇帝,也包括了整个李唐皇室的名声,真的不怎么样,为了以防万一,韩瑞觉得,自己有必要公开坦白,免得出了什么纰漏,那就后悔莫及了。

幸好,这些皇帝,只是喜欢**,不至于像清朝某个号称十全武功的圣明天子,怕臣子不能开枝散叶,乐此不疲的代劳,私生子遍布朝野,不过,反正满朝尽是衣冠禽兽,应该没人会在意吧。

思绪习惯性的飘飞了下,有些紧张,心脏都要蹦到喉咙上了,韩瑞轻声道:“太子殿下,她……怎么进宫了?”

“放心,不是你想的那样。”李承乾笑道:“忘记了,就是你的荐举,父皇才知道,民间还有个女神医,立即派人寻访,打探出来,立即召进宫中,为母后治病。”

呼了口气,又提心吊胆起来,韩瑞有点儿紧张道:“太子殿下,她的医术固然不错,但是与御医相比,相差悬殊,为皇后治医,滋事体大,她能应付得来么?”

“怎么不能,就像你说的,碍于男女之防,那些御医,医术再是精湛,也施展不了。”李承乾欣然说道:“可是李姑娘却不同了,真可谓是妙手回春,母后的病情立即大有好转,经过几天的调养,就要痊愈,父皇大悦,特征她为太医署供事,以后,专职为内宫的嫔妃、宫女诊病。”

“什么?”韩瑞惊愣,唐代版大长今啊。

这怎么行,韩瑞摇头,连忙说道:“太子殿下,这个……好像不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什么不妥?”李承乾不解,沉吟了下,恍然笑道:“你放心,那些御医听到这个消息,高兴都来不及,不会刻意为难她的。”

废话,御医最头痛的、最害怕的,就是为内宫嫔妃治病,现在有人帮他们分担这个责任,自然是弹冠相庆,岂会有什么排挤之心,问题在于,就是知道,内宫之中,错综复杂,勾心斗角,韩瑞才不想李希音涉足其间。

可是直言不讳,得罪的可不仅是那些御医而已,传扬出去,这可是污蔑之语,要是那些嫔妃吹下枕头风,再有十个脑袋,也不够李世民砍,摸了下脖颈,韩瑞不寒而栗,为了小命着想,立即收回到了嘴边的话。

但是,也不打算放弃,眼睁睁看着李希音身陷入困境,却不管不顾,放任自流,这样的事情,韩瑞自问做不出来,心念百转,灵光闪现,急忙说道:“太子殿下,我的意思是,内宫嫔妃宫女众多,就她一个人,分身乏术,忙不过来,要是耽误了事,那就罪过了。”

“嗯,的确也是。”李承乾若有所思道。

你能这样想就好,韩瑞窃喜,趁机说道:“如此,太子殿下,应该向陛下谏言,再招贤纳士才成,民间藏龙卧虎,奇人异士繁多,可不能任其自流。”

想了想,李承乾点头说道:“言之有理。”

“还有,我觉得,授人与鱼,不如授人与渔。”韩瑞侃侃而谈:“民间女子,学习医术,或许只是会了一时兴趣,不像坐堂铃医,用以养家糊口,所以精通医术之人,犹如凤毛麟角,不可多得,就算是罗网天下,人数恐怕也不多,甚至有的已经生儿育女,相夫教子,总不能拆散人家夫妻家庭,强行征召吧。”

这是在打埋伏,不过,就算是拆散,关系到皇家颜面,也不能承认,所以李承乾配合的摇头说道:“自然不能。”

“所以,我的意见,就是成立女医官学。”韩瑞兴致勃勃说道:“挑选民间家世清白的良家女子,教会她们医术,以后不仅是内宫的嫔妃宫女,就是王侯公卿的女眷,甚至民间百姓妻女,都不用担忧由于男女之防,耽搁了病情,这可是千秋功德,利国利民的大好事,太子殿下身为储君,理应向陛下建议,立即着手实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承乾眼睛微亮,拍案道:“甚善,我马上就向父皇谏言。”

“何事,要向朕谏言啊。”李世民好奇问道,却是已经溜马归来,抱着李治,在众人的簇拥下,准备返回营帐之时,听到了李承乾的声音。

“父皇。”

“陛下。”

李承乾与韩瑞慌张起身行礼,李世民挥手,笑问道:“承乾,准备向朕谏言何事?”

“父皇……”稍微犹豫了下,李承乾据实说道:“刚才,韩中校向儿臣建议,建立女医官书院……”

李世民聆听,立即明白其中的好处,不过,更加在乎的却是韩瑞,一个主意,就将内宫嫔妃、贵族女眷、百姓妻女,全部囊括起来,事成之后,皆承其情,权谋机变,不可谓不深,但是,却不直接上奏,而是献给承乾,是藏拙,还是……

“果然甚妙。”李世民目光灼灼,开口称赞道:“的确是千秋功德,你是怎么想到的?”

“也非尽是微臣的功劳,刚才太子殿下感叹女医稀缺,不可多得之时,微臣灵机触动,想到这个主意。”韩瑞谦虚说道:“本来完善之后,再向陛下谏言,不想,却是惊扰了陛下,计划精陋,不堪入目,微臣羞愧。”v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第四百一十章放不放心

才想到的,这样就好,李世民释然,不动声色问道:“承乾,你觉得如何?”

“父皇,儿臣觉得,可以为之。”李承乾说道。

就当李承乾,准备描述美好的前景之时,旁边的李泰突然说道:“父皇,这些事情怕是有些不妥。”

“青雀,有何不妥?”李世民微笑问道,见此情况,李承乾目光微动,随之沉默下来。

“韩中校建议办个女医官书院,听起来,的确很有道理,但是却有些考虑不周。”李泰笑道:“却不知学生从何而来,只听说过,良家女子读书、刺绣待嫁的,让她们学医,只怕她们家人心有疑虑,不肯答应。”

宋朝之前,医生的地位不高,不为良相,当为良医之语,还没有出现,巫医、乐师、百工之人,君子不齿,这是社会的风气,根深蒂固,一时半会,很难改变。

学成医术之后,可为内宫嫔妃、贵夫人冶病,肯定有人愿意的,但是就怕被归列于贱役之流,坏了清白名声,得不偿失,的确令良家女子望而却步。

“越王殿下言之有理,不过这也好解决,只要陛下降旨,在太医院下,设个女医令署,待她们学成之后,择优录用,有着朝廷的名义,谁会轻视她们。”韩瑞说道,不过,却明白知易行难。

“这样岂不是成了女子为官,更加不行了。”李泰摇头说道:“朝廷百官必然争相反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泰不是强词夺理,为了反对而反对,不过是说了实话而已,古代设有女官,这是十分正常的事情,不过,这些女官,多是内宫编制,说白了,就是皇帝的女人,所谓的后宫佳丽三千,就包括了她们。

现在,要在朝廷的机构之下,设立以女子为主的部门,简直就是牡鸡司晨,且不说文武官员,就是天下百姓,也必然哗然不已,甚至于群起而攻之。

“下官糊涂。”韩瑞说道,心中叹气,唐代时期,女子的地位,虽然也不低,没有不能随意抛头露面的说法,平时出行游宴,非常自由,但是担任官职,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想当初,春秋战国之时,后宫干政本是平常之事,史记上,不知道录有多少厉害的太后、王后的名字,执掌国政,翻云覆雨,可是自从出了个吕雉,弄得人心惶惶,引以为戒,更加不用说直接让女子担任朝廷命官了。

就是李希音,替长孙皇后治病,李世民龙颜大悦,特召为太医署供事,所谓的供事,就是供奉,只是名义而已,根本不算官职。

李世民虽说也是开明君主,但是限于时代的局限性,自然不可能同意韩瑞的提议,不过也没有生气,只是以为韩瑞一时心急口快,不加思索,脱口而出,自然不以为意,其他人也是相同的想法,最多是在心里暗笑韩瑞,立功心切,口不择言罢了。

不忍韩瑞难堪,李承乾开口说道:“父皇,儿臣以为,此法利大于弊,理应予以实行,至于书院的学生,却是可以……”

说到这里,李承乾心里也在踌躇,良家女子不愿意,总不能强迫她们吧,至于贵族女子,更加不用考虑,衣食不愁,何必来受累。

“可以在教坊司挑选。”投桃报李,韩瑞也为李承乾解围,一边思索,一边慢慢说道:“待她们艺成之后,治病救人,录其功绩,消其贱籍,想必自愿学医之人不会少。”

李承乾惊喜,赞同说道:“一举两得,甚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是说巫医君子不齿吗,那么干脆就从教坊司里挑选,毕竟在权贵眼中,巫医、匠工、乐ji,地位相等,伎人改行学医,也不是不能接受的事情。而且,教坊司的黑暗,韩瑞略有耳闻,某些女子的处境,可谓是水深火热,救人于苦海,也算是难得的功德。

这番话,本是韩瑞对李世民说的,李承乾开口赞同,却显得有些喧宾夺主,反应过来,李承乾连忙恭敬说道:“父皇,儿臣觉得,此法可行。”

不过,最终决定权,在李世民的手中,笑了笑,李世民问道:“青雀,你是什么意见?”

“韩中校的提议,切实可行,儿臣自然没有什么意见。”李泰笑道。

这是李泰最聪明的地方,在他看来,天下最英明的莫过于父皇,自己不要隐藏什么心机,是对就是对,是错就是错,不要把错的,坚持认为是对的,这样只会适得其反。

李世民不置可否,抱起李治,慈爱笑道:“雉奴,陪父皇去看母后好不好。”

“好呀,雉奴要告诉母后,刚才骑马了。”李治甜笑道,肤色白皙,五官清秀,三分像李世民,七分像长孙皇后,难怪那么得宠。

“不能说,不然你母后又要埋怨父皇了。”

“为什么,母后说,不能撒谎……”

“……这样,你母后不问,雉奴就不主动提,不算是撒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声音渐远,众人面面相觑,李世民是什么意思?同意,还是反对?

眨了下眼睛,李泰率先反应过来,管他是同意,还是反对,反正不关自己的事情,连忙趋步随行,其他几人醒悟,也不怠慢,匆匆而去。

“太子,跟上。”韩瑞提醒道。

李承乾微微点头,走了几步,突然回头道:“韩瑞,不要泄气,待会,我再探下,父皇是何心意……”

安慰了几句,李承乾也走了,韩瑞轻轻摇头,有什么好泄气的,本来也只是说说而已,成不成,问题不大,关键在于,束手束脚的感觉,真的不怎么好受。

过了片刻,调节心态,韩瑞返回营帐,这个时候,郑淖约已经出来了,在崔氏与几个少女的陪同下,在清溪岸边赏景。

“嘻嘻,姐夫,这么快就回来了?”

“怎么空手而回,一只猎物都没有,真是差劲。”

“诶,你们怎么说话的,敢瞧不起姐夫,要知道,能够全身而退,已经非常厉害了。”

一帮小姑娘顿时笑成一片,声如珠玉,如娟娟泉水般美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尽管脸皮不厚,但是不至于为几个小姑娘的打趣声戳破,韩瑞神情自若,慢悠悠的走来,轻笑说道:“刚才,我可没去打猎,只是在观察……”

“观察什么?”有人好奇询问。

真是配合,韩瑞暗赞,笑呵呵道:“观察你们意中人的表现,看了之后,才发现……”

明知道韩瑞这是在捏拿打趣,不过还是有人忍不住,娇羞问道:“发现什么呀。”

“发现……你们真的有意中人了,而且,就在那些人之中。”韩瑞正经说道,随之忍俊不禁,笑逐颜开。

脑子转了圈,少女们这才恍然大悟,韩瑞这是在套话,顿时嗔怨谴责,不依不饶起来,韩瑞好像充耳不闻,稳如泰山,就坐在郑淖约的身边,殷勤的端茶倒水,夫妻恩爱的模样,着实让不少人称羡。

又过了半个时辰,围猎的众人归来,营地更加热闹起来,一些青年拿着猎物,在家人、朋友,最重要是在心仪少女面前,自夸炫耀,偶尔得到伊人温柔软语、含情波光,立即心花怒放,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当场,就有随行而来的厨师,施展了浑身技艺,将这些野味,烹饪成了盘中珍馐,搁在了众人的身前,营地之中,顿时肉香飘逸,令人垂涎欲滴。

欢宴之后,公卿官员,贵族子弟,还要集合,听从大唐天子的耳提面命,重温忘战必危的精神,而女眷们,已经开始收拾东西,准备离去,甘愿沦为女眷之流,韩瑞搀扶着郑淖约,慢慢走出营地,委婉拒绝了坐车同行的邀请,与贵妇,少女依依告别。

“夫君,不要看了,希音妹妹已经走了。”郑淖约说道,目光盈盈,犹如弯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咳,韩瑞有些尴尬,干笑道:“啊,这样,我们也走吧。”

轻轻招手,等候多时的仆役连忙抬着肩舆涌了上来,在韩瑞的搀扶下,郑淖约小心翼翼坐在塌板上,柔声说道:“夫君,放心,希音妹妹没有进宫,只是太医署的供事。”

“放心,我能有什么不放心的。”韩瑞笑道。

放心才怪,韩瑞现在就已经头痛,如果李世民不同意自己的建议,那么,就要另想办法,把李希音解救出来,不然,睡不安稳,要知道,李希音治好了长孙皇后,不知多么遭人记恨,说不定,已经有人准备算计她了。

呃,韩瑞不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什么阴暗腹墨,这是常识,后宫,出了名的勾心斗角,宫心计盛行,位置只有一个,无论长孙皇后怎么心地善良,待人和善,也改变不了这个基本的规律,韩瑞不信,没有人惦记皇后的宝座。

虽说在真正的历史上,长孙皇后逝世之后,李世民再也没有册立皇后,可见两人之间的深厚感情,可是别人不知道呀,难免会产生什么想法,破灭之后,迁怒李希音,也不稀奇。

郑淖约无意似的问道:“夫君,还在想希音妹妹呀。”

“没有,刚才我想到了个主意,向陛下谏言……”韩瑞矢口否认,作出了解释。

看,这就是例证,天下,没有不吃醋的女人,表面上,情同姐妹,亲密无间,但是该吃醋的,还是要吃醋的。a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第四百一十一章孺人

“夫君这个提议真好。”郑淖约称赞道,人生在世,谁能保证自己没有生病的时候,多层保障,说不定以后有所需要。

“知易行难,也不知陛下是什么想法,算了,揣摩上意,不见得是件好事。”韩瑞摆手,笑问道:“淖约,刚才皇后与你聊了些什么?”

“就是一些普通的家常。”郑淖约嘴唇弯笑道:“若不是皇后指点,我真是不知道,原来生儿育女,居然有那么多的禁忌。”

“什么禁忌呀。”韩瑞问道。

“就是……”

问答之际,肩舆平稳,悠悠的回到长安城,才到了宅第门口,韩瑞就敏锐察觉,家里的情况有异,仆婢笑容满面,兴高采烈,好像发生了什么喜事。见到两人回来,一帮人立即围了上来,七嘴八舌的祝贺:“恭喜夫人……不对,应该是恭喜孺人。”

“什么夫人,孺人,怎么回事?”韩瑞莫明其妙。

“郎君,你不知道。”流萤欢呼雀跃,娇俏笑道:“清早,你与娘子出门不久,宫里来人,说是奉了皇后娘娘的懿旨,赐孺人封号给娘子……”

夫人,那是平常的口语,孺人,是朝廷的正式封号,古代,男人考取功名,无非是想为官之后,出人头地,封妻荫子,封妻,就是诰命封号,礼记?曲礼云,天子之妃曰后,诸侯曰夫人,大夫曰孺人,士曰妇人,庶人曰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也就是说,从现在开始,郑淖约,才算是真正的贵妇人,这是古代女子,一辈子,最大的荣耀了。突如其来的喜讯,着实令人吃惊,郑淖约愣了下,随之依在韩瑞怀中,柔情似水,柔唇轻弯,低声道:“谢谢夫君。”

“谢我做什么,这是皇后的赏赐。”韩瑞笑道。

郑淖约美眸莹润光泽,浅笑道:“妻凭夫贵,若不是夫君的关系,妾身岂有今日的荣耀。”

“娘子,快些回房看下,还有皇后娘娘赐下的钿钗礼衣、半袖裙襦、花钗礼衣。”流萤非常欣喜,搀着郑淖约,颇有几分急不可耐。

韩瑞担忧提醒:“流萤,莫急,小心……”

“知道了。”流萤吐了下小舌头。时间不大,回到卧室,画屏正在整理几套绚美华丽的衣裳,见到众人回来了,立即甜笑说道:“娘子,你看,衣裳真美。”

鞋、帽、巾、玉佩、首饰,无一不是以金银丝线编绣,服饰图案精巧美观,富丽堂皇,绚烂多姿,好像是孔雀翎,五彩斑斓,鲜艳夺目。

“娘子,要不试穿下。”流萤鼓动道,有几分期待。

稍微犹豫,郑淖约含笑拒绝道:“都是自家人,穿给谁看呀。”

“我呀。”韩瑞笑道:“说起来,自从成亲那天,却是再也没有见过你凤冠霞帔的模样,颇为怀念,难得现在有空……流萤、画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明白。”流萤娇笑起来,与画屏一道,带了色彩华丽的服饰,拥着半推半就的郑淖约,来到屏风之后,更换衣裳。

片刻之后,流萤、画屏相伴左右,郑淖约含羞泛喜的走了出来,可谓是绾青丝,插钗环,坠缨络,云髻堆翠,环佩铿锵,华衣裹身,裙幅褶褶如雪月光华流动轻泻于地,缠枝纹饰,优雅华贵,莲步细碎,使得身态愈加雍容柔美。

韩瑞眼睛充满欣赏之意,赞叹不已,遗憾说道:“可惜,我不懂作画,不然,必然手执丹青妙笔,将此情此景描绘下来,珍藏永久,作为传家宝物。”

波光盈盈,秀美的眼睛弯成了半月,郑淖约羞嗔道:“夫君,就会哄人。”

流萤眸光闪亮,凑趣说道:“郎君不懂,可是屏儿会呀。”

“对呀,差点忘记了。”韩瑞眼睛微亮:“屏儿……”

“不成,不成,婢子画艺粗浅,不及娘子万分之一,怎敢动笔。”画屏连忙摇头,秀气的小脸颇为慌张,好像要受刑似的。

“屏儿,难道你想让娘子自己画自己呀。”流萤笑嘻嘻道。

轻抚着小腹,郑淖约颇不自然,轻声道:“夫君,还是算了,妾身这个模样……”

“这个时候,才是淖约最为美丽的时候。”韩瑞上前,轻轻搂抱郑淖约,微笑道:“一定要绘画下来,以后给孩子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心中颤了下,却是胎儿在跳动,仿佛在附和韩瑞之语,郑淖约身心温暖,眼眸润泽闪亮,柔柔应允,嘴唇悄然勾起美丽的弧形。

“娘子答应了,我去拿丹青颜料来。”流萤雀跃说道。

“等等……”左右观看,韩瑞笑道:“这里光线不合适,我们到后院。”

众人自然没有意见,韩瑞与郑淖约两人互相依偎,慢慢出了卧房,落山之前的阳光温暖而柔和,从天上铺下来,给后院的景色抹了层素雅的色调,花草树木散发出芬芳馥郁的气息,暖风吹拂,树叶摇曳,没有丝毫秋天的萧瑟,反而像春天般生趣盎然。

两人相依在凉亭之中,温情脉脉,柔声絮语,画屏就站在不远处,画布架前,在流萤的催促下,执了支笔,沾染颜料,屏气凝神,仔细描绘……

扑棱棱地一声响,几只白鸽从院中角落的箱中窜了出来,咕咕地叫了几声,绕着屋檐转了几圈,又低飞回来,落在瓦片之上,豆粒大小的眼睛,灵动的望着底下众人,随之抬头,却见天空的晚霞,一点点褪去绚丽的衣裳,慢慢成了肃穆的银灰色,夕阳西下,黑暗缓缓拉上帷幕,天与地的界线就此模糊不清。

一幅精妙的图画,一时半会,是画不出来的,况且画屏又想精益求精,更是用足了水磨的功夫,反正大家也不急,见到夜了,仆役挑起灯笼,韩瑞立即宣布,举行欢宴,搬来几箱烟花,点燃绽放,欣赏灿烂绚丽的美景。

不过,也要注意影响,适可而止,不然过犹不及,那就成了扰民的行径了,毕竟,不是逢年过节,长安城中的百姓,还是习惯早睡。戌时末,夜色朦胧,厚厚的云雾,遮蔽了月亮,庭院寂静而清冷,树叶猎猎作响,两串红灯笼挂在檐下,在风中飘来荡去,抖动不休。

伏在韩瑞怀中,郑淖约低声道:“夫君……”

“嗯。”韩瑞应声,以为她冷,搂得更紧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其实,白天的时候,我与希音妹妹小叙了片刻。”郑淖约说道。

韩瑞心中一动,有点儿发虚,轻声道:“那又怎么样,你们两个,好久没有见面了,聊聊天,很正常呀。”

“人家什么时候答应你了。”郑淖约嗔怨道。

韩瑞莫明其妙道:“答应什么了。”

“还在装傻。”轻轻拧了下,郑淖约幽怨说道:“也是,夫君迎什么人进门,何须问过妾身的意见。”

女人,你的名字就叫善忘,韩瑞欲哭无泪,又是默许,又是鼓励的,到头来,却不认账,这叫什么事呀。

当然,韩瑞决然不敢戳破的,试图与女人讲理,那是非常不理智的行为,这是成亲日久,韩瑞总结出来的经验教训,什么也不要解释,眼睛充满柔情,温柔地凑上去,慢慢的品尝那香甜而又柔软的味道。

或许是怀了孩子,郑淖约要比往日,更加容易动情,嘤咛了声,身子顿时软绵绵化了,星眸迷离,微闭扑闪,任由索取,犹如柔水,融进了韩瑞的怀中,心头上萦绕的幽怨之意,不知不觉,也慢慢沉了下去,了无踪迹,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再次冒涌出来。

翌日,尽管媳妇得了封号,十分荣耀,的确令人高兴,昨日时间来不及,没有通知亲朋好友,普天同庆,宴请宾客,今日自然要补回。不过,这种琐事,自有管家处理,韩瑞还是要照常上班的。

与往常差不多,韩瑞来到将作监,先和一些同僚打过招呼,就返回中校署,点名,核实官吏点卯情况,费了些许时间,处理了零零碎碎的事情,随之走进签押房,开始批阅昨天积留下来的公文,时间悠悠,缓慢流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半个时辰之后,积压的工作完毕,新的公文没有送来,韩瑞浑身轻松,站了起来,慢腾腾的向外走去,虽说,几番杀鸡给猴看,书吏应该不敢消磨懈怠,但是,为了防患于未然,还是要时不时敲打警钟的。

一路人,时常有书吏走动,见到韩瑞,慌张行礼叫唤:“韩中校。”

嗯,韩瑞微微点头,声音从鼻里出来,这不是摆谱,而是官场的规矩,上下有序,不能乱了,不然,就不成体统。当然,从昔日的乡村小地主,成了而今腰缠十万贯,颐指气使的朝廷官员,变化也算翻天覆地,要说没有丝毫骄逸之心,肯定是虚伪之语。

不过,再次为人的经历,使得韩瑞依然保持清醒的头脑,不至于得意忘形,忘了本心,所以,在众人看来,韩瑞仍然是以前那个,相貌温文儒雅,脾性谦和质朴的少年,尊重上官,体恤下属,深得书吏爱戴,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

“小心,韩中校又来突袭了。”某个书吏轻轻咳嗽了声,悄悄地使了个眼色。

明白,对面的书吏心领神会,瞬息正襟危坐,埋头伏案,专心致志的工作。

些许小动作,韩瑞自然了然于胸,也不打算追究,人至察无徒,该装糊涂的时候,还是要装糊涂的,一绕,就转出了衙房,依稀可闻身后整齐的呼气声,韩瑞笑叹摇头,就要转道巡视库房,却听官署门外传进阵阵喧闹之声,一群人疾步涌来……

意犹未尽,那就看看最热门的其他更新了哪些章节吧!

┊┊┊┊┊┊┊┊┊┊┊┊┊┊u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第四百一十二章好事成双

好热闹呀,连阎立本也在其中,韩瑞有些迷惑,举步上前,就要行礼,不料众人见到他,却纷纷快步围了上来,面带喜色,异口同声的表示祝贺,场面格外熟悉,韩瑞心中莫明其妙,轻笑问道:“喜从何来?”

“升官了,岂不是喜事。”

“韩中校,不厚道呀,这等好事,居然隐瞒不报,是怕我等上门讨酒不成。”

“恭喜,恭喜,待会设宴,与君畅饮……”

一帮七嘴八舌讲述,声音有些零乱,韩瑞理不出头绪,听到升官两字,有些措手不及的感觉,从来没有收到丝毫风声,不由怀疑其中的真假。

“吏部的文卷都下来了,岂能有假。”

“不信,且问阎少监,文书在他手里。”

毕竟已经不是初入官场的新丁,韩瑞急忙平息了心情,目光看向阎立本,微笑行礼道:“少监持重,肯定不会与诸位同僚合计,骗下官请客喝酒吧。”

“哎呀,这个小子,好心报喜,居然怀疑我们。”

“少监,不要给他文书,先让他摆酒赔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其实,我觉得韩中校之言,也不是无的放矢,记得前两天……”

“诶,这事你也有份的,现在倒装起好人来。”

没有理会几人的喧嚣打趣,阎立本捋了下长须,笑着说道:“韩中校令,不对,以后也该改口称呼太常博士了。”

太常寺,掌礼乐、郊庙、社稷之事,是卿监百司之首,太常博士,掌引导乘舆,撰定五礼仪注,监视仪物,议定王公大臣谥法等事,从七品上,品级不高,职称却很清要,是文人士子向往的官职之一。

由从八品下的将作监中校令,一跃成为从七品上的太常博士,官升五级,可谓是平步青云,令人羡慕之极,更重要的是,掌引导乖舆,那可是天子的近臣,谁不知道,伴君左右的好处,这意味着得到赏识的机会更多,称之为一步登天,一点也不为过。

羡慕呀,嫉妒呀,恨呀,各种复杂的情绪交汇,却化作了笑容可掬,声声道贺。

官场中人,能力平庸一点,也无所谓,但是一定要识时务,韩瑞为官不足一年,却从布衣白丁,步步高升,直到现在的太常博士,名气大,又有政绩,与朝中一些大臣的关系不浅,稍微有点眼力之人,都能够看出,他的前程似锦,不可估量。

而今,真的准备飞黄腾达了,趋炎附势都来不及,怎能给人脸色看,好歹也是同僚一场,以后说不定还要人家多多关照呢。

“符节,准备请客吧。”阎立本笑道,递上了吏部的文书。

双手接拿,摊开看了眼,韩瑞笑道:“恰好,你们不说,今天也打算邀请诸位,到家中饮酒聚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还说不知情,原来已经提前知道这事了。”有人笑道。

韩瑞笑了笑,没有辩解,本来已经引人注目,再告诉他们,郑淖约封诰的事情,就显得张扬了,还是暂时低调为妙。

这个时候,消息也传到了中校署官吏耳中,众人匆忙出来贺喜,又是一阵热闹,片刻,在阎立本的制止下,热潮才慢慢消散。

又聊了片刻,韩瑞返回中校署,应付了书吏的祝贺,开始整理文书宗卷,毕竟要调职了,怎么也不能留下烂摊子给下任中校令,这点觉悟,韩瑞还是有的,费了一两个时辰,在书吏的帮助下,将中校署的事务安排妥当。

至于,以后谁来接任,那就不关韩瑞的事情了,自问无愧于心,心中自然坦然。

官员的调动,那是十分正常的事情,朝廷自有成熟的运作机制,也不要求调动的官员,当天就完成各种手续,所以整理好各种宗卷之后,韩瑞感觉时间宽裕,就前去拜见阎立本。

官署之中,阎立本与韩瑞对坐,两人沉默不语,各自想着心事。

一会儿之后,阎立本率先打破了沉寂,叹息道:“符节,其实我也知道,将作监留不住你的,却没有想到,居然这么快。”

“在监中数月,多得少监关照,下官……”韩瑞适时表示感谢。

“不用谢我。”阎立本摆手道:“若是你自己没有能力,我怎么关照也是枉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韩瑞谦虚几句,有些奇怪道:“少监,这个任命,好像有些突然,事先,根本没有征兆,你是否知道怎么回事?”

“这十分正常。”阎立本笑道:“符节,不要怀疑朝廷的公正,你之前,在秘书监立下的功劳,朝中大臣,可不会忘记,而今在将作监的作为,更是有目共睹,陛下知之,吏部考评,越级提拔,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阎立本心里有数,像韩瑞这种才华出众的人,天子绝对不会漠然置之,将作监只是起到跳板的作用,只不过,没有想到,提得那么高而已,幸好,只是低层官员,不至于引起轰动,反对的阻力也不大。

不说韩瑞,阎立本自己,何尝不是如此,在将作监担任官职,只是过渡的性质,以后多半会调到工部,和阎立德差不多,担任侍郎之职,兼顾将作监。阎氏兄弟两人,专长的能力,注定了他们,摆脱不了土木工程的约束,不像韩瑞,年纪轻轻,履历丰富,前途更加广阔。

不过,那应该是十几二十年后的事情了,那个时候,阎立本已经是白发苍苍,垂暮之年,不至于起了嫉妒之心。

“符节,有空的时候,多回将作监,指出不足之处,还有……”阎立本有些感叹,随之轻声说道:“切莫忘记了,百工全书的事情。”

“自不敢忘。”韩瑞认真应道,就算开创不了历史,但是留下文明的火种,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时间飞快,不知不觉,就到了下班的时候,不管是真心喝酒赴宴,还是趁机与韩瑞拉近关系,反正将作监的官员,基本是到齐了,浩浩荡荡的前往韩瑞宅院。

郑淖约得赐孺人封号,本来已经请了亲朋好友前来祝贺,现在又多了这些人,也不知道宅院是否能够容纳,韩瑞有些踌躇,修建新宅的事情,也该要着手准备了,争取在明年开春,就搬迁进去。

其实,地方已经选定,凭着自己与将作监的关系,建筑材料与能工巧匠之类,自然不缺,以他们的速度,最多两个月就能完工,但是新居,新气未过,郑淖约怀孕了,不宜搬到新地方居住,免得影响了腹中胎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现在,韩瑞考虑事情,一切以未出生的孩子为中心,毕竟古代的医疗条件太差了,不能有丝毫的疏忽大意,小心谨慎,才能确保安全。

一边寻思,慢慢的,也回到了宅院,屋檐门楣,悬挂大红灯笼,台阶之中,细碎的纸屑,淡淡的硝烟味道,证明这里曾经燃放爆竹,里里外外,上上下下,可谓是一派喜气的情形。

众人见了,也不觉得奇怪,只是以为,韩瑞派人通知了家里,特别是闻到宅院里传出的阵阵欢声笑语,更加的肯定了。

“郎君回来了。”仆役出来迎接,机灵叫道:“贵客临门……”

“诸位,请进。”韩瑞微笑引手。

官员们笑容满面,举步而进,走到院中,顿时有几分愕然,却见庭院之中,可谓是花团锦簇,争奇斗艳,暗香浮动……一个个气质雍容,仪态万方的贵妇人,一个个娇俏美丽,容貌各异的青春少女,或在厅阁,或在走廊,三三两两的聊天,时而窃窃私语,时而清脆欢笑,构成了眼前美妙的情景。

“怎么回事呀?”阎立本等人面面相觑,突然之间,察觉有些不对,个个止步不前。

也发现庭院门前来了许多不速之客,女眷们顿时好奇望来,心里也迷惑不解,这是女儿家的事情,这些男人前来,凑什么热闹?

摸了下鼻端,韩瑞也有些始料不及,不是说宴请亲朋好友的么,怎么来的都是女眷……等等,灵光闪现,韩瑞恍然大悟,的确是亲朋好友,不过不是自己的亲朋好友,而是郑淖约的亲朋好友。

好像估计错误了,韩瑞尴尬而笑,就要站出来打破僵滞的气氛,一个美丽的少女就盈盈走来,惊讶问道:“叔父,你怎么也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婉儿。”阎立本叫唤,也莫明其妙道:“我怎么不能来。”

阎婉儿轻声道:“那个……不合适吧。”

“怎么不合适。”阎立本糊涂了,皱眉道:“我们来给符节道贺,十分正常,倒是你们……”

“我们给郑姐姐道喜呀。”阎婉儿眨着清亮的眼眸,表情有点儿怪异。

咳,发现他们越说越误会,韩瑞连忙站了出来,有几分不好意思,轻声解释道:“昨日,承蒙皇后娘娘的恩泽,赐予荆拙孺人封号,诸位夫人、娘子,是前来祝贺的。”

将作监的官员顿时哗然,看韩瑞的目光更加不同了,昨天封妻,今天本人升官,以后,孩子出生了,岂不是直接恩荫了,这也太令人嫉妒了吧。

“符节,怎么也不早说。”阎立本苦笑道,也难怪,这些女眷,看自己等人的目光那么怪异,人家女子的聚会,大男人怎好意思参加。

“是我的错。”韩瑞不停告罪,提议道:“不然,我们换个地方?”

“哈哈,好事成双,何须换什么地方。”a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第四百一十三章博学之士

“郑舍人……”阎立本等人闻声望去,却是郑仁基携同妻儿前来。

一番见礼之后,郑仁基笑道:“既然来了,连杯薄酒都不喝,就退走而归,不是作客的道理,也让人笑话符节不懂待客之礼。”

“就是。”韩瑞连忙说道:“这样的骂名,小子可担当不起……”

“主人怎么说,我们作为客人,自然听从安排。”阎立本笑道:“况且郑舍人来了,我们更加不能走了。”

“那是,今日把酒言欢,看谁先醉……”

郑仁基、阎立本两人,地位相当,同朝为官多年,关系就算没有达到亲密无间的地步,但是也颇有共同的语言,一见面,就谈笑风生起来。

阎立本笑道:“恭喜郑舍人,不仅生了个好女儿,更招了个好女婿。”

“运气,运气。”郑会基捋着长髯,眼睛眯笑,心情舒畅,阎立本这话,正是搔到了他的痒处,去年到现在,最得意的事情,就是看准时机,果断出手,招韩瑞为婿,而今,足以证明自己的眼光独到,慧眼识珠。

听到两人的对话,阎婉儿颇有几分好奇,清丽的眼睛扑闪,悄声问道:“叔父,你们,不是来祝贺郑姐姐的么?”

“不是也是,是也不是。”阎立本笑道。

阎婉儿呶了下小嘴,低声道:“故弄玄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呵呵,你不知道,我们此来,本是想庆贺符节升官之事,却是没想……”阎立本笑道:“符节家里还有这件喜事,真是好事成双,喜上加喜。”

阎婉儿惊讶道:“升官,韩公子又升官了。”

“是啊,太常博士。”阎立本说道,心里有点儿惋惜,去年,要是兄长抢先,那么……

两人并没有刻意压制声音,院落的女眷,自然听得清楚,顿时有几分惊叹,她们的出身非富即贵,不至于为了太常博士的官职而动容,只是能够受邀而来,证明她们与郑淖约的关系不错,也了解韩瑞的情况。

从出仕到免职,调任,再到而今的升官,起落之间,不降反升,不管是运气,还是贵人相助,反正已有平步青云之象,一时之间,看韩瑞的目光,变得有些复杂起来。

反应过来,阎婉儿连忙笑道:“恭喜韩公子。”

“谢谢。”韩瑞客气道。

近年来,迎来送往的事情没少做,经验也算丰富,韩瑞朝庭院的女眷歉意笑了笑,就带着阎立本等人,绕行几步,来到另外的厅阁之中,随之告罪几句,出去重新安排起来。

不过,宅第的仆役,多是郑淖约陪嫁过来的,大户人家出身,训练有素,只要吩咐下去,管家仆役自会斟酌处理,不会出了乱子,闹出笑话来。

“恭喜韩公子。”

“祝贺姐夫,早日入阁拜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郎君大喜……”

一路上,韩瑞脸上挂着和煦的笑容,又是拱手,又是弯腰,道谢回礼不停,好不容易回到了内宅,见到了郑淖约,才有种透气的感觉,由心欢喜,笑容可掬,与郑淖约聊天的几个少女也是识趣,娇言软语的祝贺之后,随之掩口,笑盈盈的退去了。

“夫君。”郑淖约温柔浅笑,就要站起来。

“坐,坐下。”韩瑞急忙上前,跪坐她的身边,仔细端详,俏脸红朴朴的,稍微涂了点胭脂,眼眸之中水波荡漾,娇艳欲滴,开合之际,如花美容更显得妩媚动人。

韩瑞点头,轻笑说道:“今天气色很好,怎样,孩子没有调皮捣蛋吧。”

“有呀,又在这里乱踢人。”郑淖约说道,纤手抚着小腹,嘴唇弯笑,充满了怜爱。

“呀,真是不乖。”韩瑞弯身低头,耳朵贴在郑淖约愈加臃肿的小腹上,喃声说道:“又在折腾阿娘了,等你出来,看父亲打你小屁股。”

“踢了,真踢了。”适时,听到了动静,韩瑞乐不可支,沉醉于人世间,最美妙的声音之中,郑淖约弯眉微笑道:“小心,别吓着孩子……嗬呃。”

又来了个妊娠反应,郑淖约纤手抚嘴,秀眉悄然轻蹙,红润的容颜多了两分苍白,模样难受,很不舒服。

顾不上孩子了,韩瑞连忙搂抱郑淖约,轻轻抚顺她的后背,关切问道:“淖约,怎样……”

“没事,待会就好。”郑淖约摇头,俏脸又多了分苍白的颜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手忙脚乱的翻开旁边的食盒,拈了只腌制的青梅,韩瑞说道:“来,吃枚酸果子。”

“谢谢夫君。”郑淖约红唇微启,将青梅子咬在口中,才感觉有几分舒服。

看着郑淖约受苦,也无能为力,韩瑞颇不是滋味,无奈道:“唉,要是再过一千四百年就好了,可以以身代之。”

“生儿育女,本是妇人之事,夫君怎么代替呀。”郑淖约笑道,心里甜蜜蜜的。

轻轻抚摸郑淖约圆润的小腹,韩瑞笑着说道:“好办,把孩子从你这里拿出来,再放到我肚子里,那就成了。”

“这是仙家手段,凡人岂能望及。”郑淖约自然不信,轻笑韩瑞异想天开。

韩瑞笑而不语,免得传扬出去,别人把自己当成疯子,搂着郑淖约说了甜言蜜语,来贺的客人越来越多,身为主人,不能不出去招待。幸好,大多数人只是投帖送礼祝贺,没有亲自前来,这倒是省了不少麻烦。

晚宴之时,韩瑞与郑淖约携手并肩,相依相偎,慢步出来,一个相貌清逸,风度翩翩,一个俏艳美丽,风华绝代,可谓是珠联璧合,连理枝缠,如同碧波鸳鸯,令人称羡。

翌日清晨,昨夜的热闹喧嚣,已然随风飘去,庭院厅阁里外,已经收拾干净,一尘不染,只有屋檐墙壁上悬挂的彩带灯笼,没有来得及撤下,残存着庆喜的气息。

秋日的阳光,明媚灿烂,透射窗户,落到了纱帐之中,光影斑驳,有几分燥热的感觉,韩瑞立即睁开眼睛,完全清醒,直腰而坐,扭头望着床榻上,依然沉睡的郑淖约,会心微笑,悄无声息的,收拾地上的席子,塞进了床榻底下,蹑手蹑脚的越过屏风,出了房门。

洗漱,用了早餐,韩瑞神清气爽的出门,直奔皇城而去,反正升迁之后,没有硬性规定,一定要在什么时辰前去报到,休息敢两三天之内,解决公私琐事,再去也不迟。可是,韩瑞感觉,自己这个太常博士的官职,似乎不怎么寻常,所以只敢偷懒半天,就悠然而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久没有进入皇城了,真有点儿生疏的感觉,凭着牙牌,通过检查,韩瑞进去,自然是先到吏部,办理升迁的手续,有乔岩的照应,许下了请客的承诺,速度自然不慢,随之就在书吏的引领下,来到了太常寺。

唐代中央朝廷机构,有台省官与卿监官之别,所谓的台省,一般指中书、门下、尚书三省和御史台,卿监就是九寺五监,九寺的长官称卿,五监的长官多数称监。太常寺卿为正三品官员,其他卿监都在从三品以下,所以,卿监百司之中,却是以太常寺为首。

毕竟在古代,礼乐非常重要,不像现在,属于陪衬,春秋战国时期的动乱,在孔子等人看来,就是由于礼崩乐坏,所以才导致了连年的战争,且不论这个说法是否有理,但是不可否认,礼与乐,贯穿了整个封建王朝,占据了极其重要的作用。

现在的太常寺卿,叫做祖孝孙,名字非常容易牢记,或者就是这个原因,皇帝提拔官员的时候,最容易想起他,自然步步高升。开个玩笑,尽管韩瑞不精通乐律,但是对于祖孝孙的声名,却时常有所耳闻。

好像是东晋时期,闻鸡起舞的祖狄的后裔,贞观二年,奉天子之令,重新制定了雅乐,解决了调律和十二律旋宫的问题,这种专业的术语。韩瑞自然不明白,但是却清楚,就是他奠定了秦王破阵乐的基础。

而今的吕才,就是沿用了祖孝孙破阵乐基本律调,加以填充扩编的,韩瑞也有几分佩服,本想趁机表达下仰慕之情,可惜听郑仁基、阎立本等人指点,才知道祖孝孙年老多病,多次上书乞骸骨,李世民念其劳苦功高,没有批复,却同意他在家休养。

所以,现在主持太常寺工作的,是太常寺少卿张文收,一个在音乐上很有才华,但是在后世却默默无闻的人。不过,在韩瑞看来,张文收是生正逢时,要是在后世,最多是个出名的音乐家,但是在唐代,却身居高位,得到天子百官,公卿贵族礼遇,世人尊重,风光得意。

来到太寺寺官署,韩瑞按照规矩,恭敬的求见张文收,片刻之后,有个书吏出来,客气的在前面引路,进了少卿衙房,却步退出。见到书案之前,坐着一个身穿绯红袍服的官员,韩瑞也没有怠慢,连忙上前行礼,高声道:“下官韩瑞,拜见张少卿。”

“你就是韩瑞。”张文收有几分好奇,虽然偶尔也有几面之缘,但是就近观望,心中不免得惊讶韩瑞的年轻,要知道太常博士之职,掌辩别朝廷五礼,议定三公以及三品以上官员功过善恶的谥号,号称法官,多由博通文士担任。

然而,韩瑞却这么年轻,怎么看也不像是博学之士,也不知道怎的,居然能够得到提拔,担任这个官职,怕是难以服众。a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文人自傲,多少有些相轻的毛病,见到韩瑞这么年轻,却成为太常博士,其他人心里岂能服气,不过彼此之间的关系,没有那么熟悉,无缘无故的,刘文收也没有刻意提点韩瑞,只是按照平时接待下属的态度,随意问了几句话,就让书吏带他出去了。

毕竟是卿监百司之首,太常寺的官员很多,有卿一人,少卿二人,丞二人,博士四人,主簿四人,此外,还有协律郎、奉礼郎、太祝、录事、修撰、检讨、府、史、谒者、赞引,等等官职,下统郊社、太乐、鼓吹、太医、太卜、廪牺、汾祠以及诸祠庙等八署。

太常博士的品级不高,但是贵在清要,属于中层领导阶级,在八署令官之上,在太常礼院议论礼仪,可以不通过太常卿或少卿,直接禀报皇帝,有些只挂其名,不问职事的意味,地位颇为超然。

也难怪刘文收,刚才没有多大的热情,一是没有必要,二是既然管不了,何必浪费时间收买人心,反正又不听自己的。

与太常博士同样属于超然存在的,就是太医署与太卜署了,只是名义上属于太常寺管辖,实际上是独立的部门,至于其他六个官署,自有署令负责职事,由卿、少卿、丞领导调动,太常博士无权过问……

也就是说,自己这个职位,是没有丝毫实权的,不过,很受众人尊重就是,清要、清要,就是清闲而重要的意思,韩瑞笑了笑,觉得官位重不重要且不提,清闲才是最重要的。

过了片刻,在书吏的带领下,来到了太常礼院之中,韩瑞稍微整理衣冠仪容,坦然自若举步而进,一点儿也不担心受到同僚的排斥、刁难。坦然,是由于自信,当然,最大的原因,却是源于……

“李博士、吕博士。”韩瑞行礼问候,笑容可掬。来到新的部门为官,最基本的常识,就是了解其中的情况,比如:主官、同僚、下属的身份、背景、兴趣爱好,等等,就算没有做到了如指掌,也应该知道大概。

所以,韩瑞非常的淡定,因为四个太常博士之中,除了自己,其他三个,一人名为吕才,一个名为李淳风,最后一个,一个无名小卒,且不理他,三比一,怕他不成。

吕才,在去年的时候,扩编破阵乐,积功升迁;李淳风,就是由于指引李渊陵园修建,因此特进,两个好友,同为太常博士,也算是缘分,不过,最为高兴的,自然是韩瑞,虽说和两人谈不上是关系亲密的好友,但是至少能聊得来,不用担心受到排斥。

在三个不同的部门为官,都有熟人照应,说起来,也是韩瑞的运气,确切的说,这就是所谓的人脉,无论古今,要想升官,除了本身具备的能力之外,人脉关系才是最为重要的,没有良好的人际关系,就算满腹经纶,上位者不知,也只能埋没了。

最好的例子,就是诸葛亮,躬耕于南阳,隐居草庐,可是没有亲朋好友的宣传,又有谁知道,世上还有个卧龙先生?没有名气,刘备才不会眼巴巴的跑去三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算得到上位者的赏识,这样也不行,一个好汉三个帮,一个篱笆三个桩,朋党,什么时候都存在的,没有众人的帮衬,就想在诡辩多变的官场上闯荡,恐怕怎么死都不知道,这点韩瑞深有体会,被人算计的时候,如果没有马周,没有虞世南,没有李承乾……

后果可以想象,所以韩瑞最感谢的就是虞世南,是他把自己引入圈子之中,而且,根据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的基本原则,这些人多是脾性随和的文人大儒,非常愿意提携晚辈,当然,前提是你值得让他们伸手。

这些人的威望很高,门生故旧众多,在朝中的力量,可谓是盘枝错节,不可忽视,而且不能否认,韩瑞也已经成为其中一员,在享受各种好处之余,多多少少,也应该有所付出,这是必然的道理,没人强迫,但是,这是大家心照不宣的默契。

无视默契的人,等待他的,就是大家的疏远,不过,也不用把这种事情想象得太过可怕,毕竟,坚持的理念、维护的利益不同,行事的风格自然也不同,况且,以韩瑞现在的级别,这种事情离他还很遥远。

所以,韩瑞才能随心所欲的,结交朋友,在修建陵园的时候,与李淳风时常品酒畅谈,关系还算不错。大家都是年轻人,应该颇有共同语言。

虽然李淳风与吕才已经超过三十岁,但是在韩瑞看来,的确是属于年轻有为,要知道在后世,四十岁左右的青年大有人在,两人算是风华正茂的年纪,当然,如果李淳风不谈论天文地理,吕才不探讨算术历法,那就更加完美了。

在两个天才面前,韩瑞不得不表示压力很大,幸好,物理化学不成,但是数学还是有些许基础的,可以时不时插句话,不然真的是丢脸羞愧之极。

“韩博士”

有人叫自己,真是太好了,韩瑞连忙起身,应声道:“何事?”

一个书吏走了进来,恭敬说道:“太子殿下有请。”

“知道了。”韩瑞应声,心中窃喜,笑呵呵道:“二位兄长,太子殿下召见,我先走了,回来再与二位畅谈。”

李淳风与吕才浑然未觉,不时掐指计算,非常投入的争论勾股圆方图说的种种误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算了,科学家就是这种德性,韩瑞摸了下鼻端,不过听着两人讨论的知识,简直就是高深莫测,满头雾水,一种自卑情绪油然而生,快步离去之时,不禁有种解脱似的感觉,以后的日子怎么过,韩瑞唉声叹气,很快就到了太医署……

太医署,韩瑞错愕,不是说太子召见,不去东宫,怎么来到这里?

“太子殿下就在这里。”引路的书吏解释。

光天化日之下,挥了下空荡荡的衣袖,韩瑞也不担心,发生误闯白虎堂的事情,直接走了进去,一股浓郁的草药气息,顿时扑面而来。

不愧是全国最大的药材储藏中心,太医官署很是宽敞,屋宇层层,不时可见医官学徒,进进出出,拿出草药凉晒,也不知道有没有千年人参,万年灵芝之类的宝物。

好奇打量,速度也不慢,穿过几道垂拱门,来到一间书卷、竹简堆积如山的屋中,却见李承乾饶有兴趣的,拿着枚九寸长的银针,仔细端详,旁边有几个,神色恭谨的医官,不停的解释长针的用途。

九寸长,一针扎下去,不死即伤,称得上是绝代凶器了,韩瑞心里嘀咕,看着在阳光下,泛着锐利寒光的银针,颇有几分忌惮,远远行礼,叫唤道:“太子殿下。”

“你来了。”李承乾欣然微笑,搁下细长银针,走了过来。

笑了笑,韩瑞问道:“太子殿下,召下官而来,不知有何要事?”

“你在秋狝那天的提议,父皇已经同意,决定交给我来处理。”李承乾微笑说道:“恰好,你在太常寺任职,具体的事宜,自然要找你前来商量。”

就说嘛,这个太常博士,果然有蹊跷,自己又不是博学之士,怎么让自己担任这个职务,原来是为辅助李承乾做准备的,韩瑞恍然大悟,自然没有疑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父皇的意思。”李承乾说道:“女医由太医署管辖,不设品佚,而且,衙门不能设在皇城之中……其他具体的规矩,还需要与医官商议,完善条陈,供呈御览,才能实行。”

“应该的。”韩瑞点头,表示明白,毕竟是属于创新变革,李世民能够同意,已经是出乎意料的事情,自然也不能冀望过高。

随之,李承乾引见起来,旁边几个医官,分别是太医署的医师、针师、按摩师、咒禁师,从医多年,经验丰富,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随时可以向他们请教。

嗯,肯定是李世民不放心,所以让他们在旁边拾缺补漏,有这样的觉悟,所以韩瑞非常客气,率先行礼问候,做足了礼贤下士的姿态。

“太常博士……”平平淡淡的回礼,尽管不显得倨傲,但是也可以看出来,几个医官,对于年轻的韩瑞,缺乏足够的信服。

韩瑞视若无睹,一笑置之,转身对李承乾说道:“太子殿下,事不宜迟,该从何处着手,你心中是否有了腹案?”

“寡人觉得,先择校址,然后选生……只是老师,你们觉得,应该从何而来?”李承乾娓娓动听,显然已经做足了功课,准确把握学校的本质,无非是教舍,学生,老师罢了。

然而,以朝廷的能量,教舍不难,学生来源也不缺,最难的就是教授医术的老师了,毕竟,这是女医学校,太医署里面的,绝大部分是男医,唯一的个例,就是特召的供事李希音,不过她就是一个人,能教授几个女子。

“能不能恳请陛下,颁布招贤令?”韩瑞问道,这是最快捷有效的办法,只要许诺一些好处,不愁没人动心而来。

可惜,这个时代,思想没有开放到这个程度,立即有人嗤之以鼻,反驳道:“如此隆重,只是为了招集几个女医,怕会惹人笑话。”v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古代的招贤令,不是随便就能发布的,战乱时期使用没有问题,可是现在天下太平,还要招贤,岂不是打朝中大臣的脸么,况且,还是召集女子,这样天下士大夫的脸往哪里搁,必然会争相反对。

陈规陋习真多,韩瑞无语,放弃了这个打算,考虑了下,提议道:“那么,只有派人去慢慢寻访了,在此之前,先让太医署的医官代为授课……”

“不可,男女大防,岂能轻而视之,让我等去教一帮小女子,成何体统,要是传扬出去,不知世人怎么看待我们。”又有人摇头反对,大义凛然,得到众人的颌首附和。

“那么……”迟疑了下,韩瑞脸色如常,随口说道:“也没有关系,反正属于草创阶段,先把学校建立起来,安置学生,找些经验丰富的稳婆,教她们些基本的护产知识,待寻访到技术高明的女医,再来授课也不迟。”

“言之有理。”李承乾赞许道。

几个医官面面相觑,顿时无话可说,目光闪烁,似乎有些失望,这是十分正常的事情,这些医官,属于光鲜背后的那群人了,只有在御医们没空的时候,才能代替他们出诊,赚些外快,竞争本来就已经非常激烈,可是现在,又冒出什么女医,准备抢生意,叫这些医官,心里岂能没有想法。

而那些御医不同,他们已经身在同行的前列,风光得意,除了偶尔冒些风险之外,其他时候,可谓是深得王公贵族的尊重,治好了病,自有赏赐,自然不需要额外的收入,更加注重的是能够减少负担,少出些差错,平安无事,若是有女医帮他们分担风险,简直就是福音,欢迎都来不及,岂会反对。

利益不同,想法自然不一,态度更加截然相反,韩瑞不是白痴,自然明白,历朝历代,每次变革,总会损害一些人的利益,稍微推测,就明白这些人的心理,所以才会心平气和,没有与之计较。

反正这是大势,满朝文武,公卿贵族,甚至是天下百姓,只要是男人,谁希望自己媳妇,被其他男人摸来看去,即使这人是医生,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吃醋不是女人专利,以前是迫不得已,要是有女医生,大家自然懂得选择。

所以,当李世民就这件事情,与朝中几个大臣商议,大部分人都觉得,这是好事,可以支持实行,之所以交给李承乾负责,或许他们心中觉得,成事,固然欣喜,败事,也不要紧,就当是历练,一举两得。

仔细将韩瑞的建议记录下来,李承乾问道:“诸位,还有什么要补充的?”

几个医官对看了眼,整齐摇头,李承乾不动声色,起身说道:“既然如此,那今天就先这样吧,大家回去再好好想想,有什么遗漏的地方,集思广益,才能拾遗站阙。”

见到李承乾要走,几个医官纷纷站了起来,恭敬相送。明白留在这里,也属于遭人嫌弃的角色,韩瑞也非常识趣,追随李承乾而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出了太医署,就在皇城路上随意穿行,来到一个视野空旷的凉亭,示意仆从散开几步,李承乾扶栏眺望,沉声说道:“韩瑞,刚才那几人的态度,似乎有些异常。”

“不是异常,根本就是不乐意。”韩瑞笑道,仔细分析起来。

聆听韩瑞的推测,李承乾一拍栏杆,怒斥道:“本以为只是庸人,没有想到,却是蠡官。”

“几个跳梁小丑而已,太子不用这么生气。”韩瑞劝慰说道:“他们不参与其中,这也是好事,免得这些居心不良之人,在内部使坏,更加麻烦。”

养气的功夫,愈加的精湛,李承乾很快收敛心情,哼声道:“不错,正事要紧,现在没空理会他们,等到以后……”

心中替几人默哀三秒钟,真以为李承乾和自己年轻,容易糊弄,不肯出力,活该倒霉,韩瑞顾不上幸灾乐祸,正容说道:“太子,还有个难题没有解决。”

“什么?”李承乾急忙问道。

“就算寻访到技术高明的女医,怎么让她们心甘情愿的授课,这也是个问题。”韩瑞皱眉道:“一个两个学徒弟子,或许没有问题,但是教授一百几十个学生,也不知道她们会不会敝帚自珍。”

这又是个陈规陋习,很多技术绝学,就是由于这个原因失传了。

“就算肯教,也不会倾囊全授,而且这种事情,只能是出于自愿,根本是强迫不了的。”韩瑞叹气道:“就算学生之中,有几个天才,能够举一反三,自学成才,那也是好久以后的事情,原计划,三到五年时间,女医出诊,治些小病,或许没有问题,但是遇到疑难杂症,多半是没有办法解决,所以要提醒太子,做好这个心理准备。”

“没事,我刚才打探过了。”李承乾笑道:“医术博大精深,根本没有速成的办法,只能通过日积月累,逐渐提高,没有想过要一蹴而就。”

“如此,就没有问题了。”韩瑞欣然说道:“当务之急,就是将疏奏呈给陛下御览,得到批复之后,立即派人寻访女医,其实,按我来说,现在就可以去访了,双管齐下,统筹安排,更加快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好,我去向父皇复命,你去寻访女医,大家分头行事,至于校舍学生,你不用操心,已经有人安排了。”末了,李承乾吩咐道:“如意,你跟着韩瑞,听他宣调。”

“奴知道了。”如意连忙答应。

李承乾说道:“韩瑞,你有什么事情,告诉如意,让他去办就行了。”

韩瑞点头,表示明白,毕竟太常博士只是清闲的职位,能够调动的人手不多,不像如意,可以差遣东宫的仆从,更加方便。

再说了几句,李承乾就走了,回去完善计划,呈报李世民批复。恭送了几步,韩瑞就停了下来,目送李承乾离去,消失在角落,忽然回头说道:“如意,遇到了个熟人,你在这里稍等,我去去就回。”

如意眨了下俊气的眼睛,自然没有意见,韩瑞挥手,转身疾步前行,拐进了一幢建筑的墙角,看着眼前,肤光胜雪,姿形秀丽,容光照人的美丽佳人,韩瑞笑容可掬,情不自禁,伸手就要搂抱。

轻轻的拍掉伸来的手掌,李希音有几分羞涩,犹似一泓清水的妙目,波光盈盈,荡漾着春意,瞅了下侧边,低声道:“也不看下,这里是什么地方,居然敢胡闹。”

咳,这个时候,韩瑞才发现,不远处有几个安静俏立的宫女,不时注目观看,表情透出好奇之色。一抹尴尬,瞬间即逝,韩瑞轻声道:“我的眼里只有你,自然没有注意她们。”

不得不说,这句话的杀伤力非常强悍,李希音眼波潮润,似能溢出水来,要不是顾及那几个宫女,恐怕已经投怀送抱了。勉强压抑怦怦乱跳的芳心,风情妩媚的送了个秋波,羞嗔说道:“就知道哄人,谁知道是不是违心之语。”

“天地可鉴。”韩瑞誓言旦旦,小声说道:“要不,你打发她们离开,我证明给你看。”

“信你才怪,一听,就知道你,肯定是在……打什么坏主意。”李希音低头说道,俏美的脸上滑腻亮丽,犹如抹着一层娇艳无比的胭脂。

韩瑞笑嘻嘻道:“那你说说看,我在打什么坏主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无赖。”李希音突然抬头,轻嗔薄怒,眼波之中,却是无限的情丝。

挪移半步,素雅的幽香,飘浮而来,韩瑞心里痒痒的,可是又不能动手,真是不好受,无奈之下,只得没话找话道:“那些是什么人呀?”

“皇后娘娘赐下的使唤宫女,天天跟在身边,寸步不离,好不自在,可是又不能拒绝。”李希音轻声道,有几分苦恼,毕竟自幼出家修行,一向独立惯了,有人服侍,反而觉得不适。

“这是好事。”韩瑞有几分欣喜,暗暗地感谢长孙皇后考虑周到,这样,就不怕李希音,浑然未觉,不小心做错事情,或者受了别人的算计。不过,这种事情,不好明言,免得,适得其反,心中一动,韩瑞轻笑道:“你要习惯,对以后有好处。”

“怎么说?”李希音迷惑不解。

目光透出柔情,韩瑞笑着说道:“反正以后成了韩夫人,迟早也要适应的。”

“无赖,又在占人家便宜。”李希音面红耳赤,手指轻轻搓着一片衣角,睫毛似剪,眼波如水,清澈如碧,丰沛欲溢,怀春女子特有的羞涩和矜持,在这时表现得淋漓尽致。

悄无声息的,挪动到了合适位置,估计可以挡住几个宫女的视线,韩瑞伸手,拿着柔润纤腻的柔荑,轻声道:“进宫为皇后治病,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不告诉我。”

“突然之间,来了好久内待宫女,匆忙就带我进来了,又不能回去。”李希音似有几分余悸,韩瑞心生歉意,低声道:“这事怪我,不该多嘴,将你牵扯进来。”

当初,韩瑞就是拿李希音举例,虽然没有提起姓名,可是没有想到,李世民真的到民间寻访,找到李希音,请她给长孙皇后治疗,幸好没出什么意外,不然……韩瑞后怕不已。

“不怪你……”李希音轻声道,美眸渗出千丝万缕的柔情。v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胸中柔情激荡,可是从李希音清亮的明眸中,看到几个宫女的身

影,韩瑞只得忍耐下来,颇为无奈的叹气,轻声问道:“这些天,在

太医署过得怎样,有没有人为难你?”

“没有,那些前辈,对我很是客气。”李希音说道。

当然客气,遇到的风险,至少减少一半,心里不知道怎么感恩戴德

呢,韩瑞腹诽,虽然也清楚,李希音不是那种,给人卖了,还帮忙砹

钱的单纯女子,不过还是委婉的提醒道:“在这里,多有不便,你就专

心为皇后治病就行,其他事情,就不要理会了。”

“我明白。”李希音嘴唇弯笑道:“待皇后娘娘彻夜痊愈之后「

那个时候,就由不得你了,除非有人代替……突然灵光闪烁,韩

珞连忙问道:“希音,你认不认识,一些医术高明的女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女医”想号-想李希音茫然说道=“不认识

“唉-,可惜了。”韩瑞叹气。

李希音不解道:“怎么了,你找女医做什么,难道是郑姐姐身体不

“没有,她很好。”韩瑞连忙摇头,慢慢湃释起来。

“办个女医学校,找人授课。”一泓清水般的眼眸多了几分亮

泽,李希音颇有几分兴趣,轻笑说道:&qu;我可以去帮忙呀。”

“已经预定你了。”韩瑞又是无黍,又是怜爱说道:“就你一个人

,带几十个学生,肯定忙不过来,所以才想多找些人,帮你分担。”

心里甜蜜蜜的,反握韩瑞的手掌,李希音低声道:“没事的,反

正在山上的时候,我也经常给师妹们讲课。”

“那样很辛苦的,我心里……等等,希音,你是说……”韩瑞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讶道:“你的师姐师妹,也懂医术?”

“是呀。”李希音理所当然道:“不仅是师姐妹,那些师叔师伯

也精通,不然,你以为,我的医术从何而来。”

“可是,你不是说,不认识其他女医……”韩瑞惊喜交集,真是意

外之喜呀,眼皮底下就有现成的老师,何需到其他地方寻访。

李希音也明白过来,吃吃笑道:“我们是女冠,不是女医。

有什么区别?好吧,韩瑞承认,两者真有区别,至少名字和职业不

同,但是古代医道不分家,刚才怎么没有想到,道士常年在山中居

住,辨识草药的机会更多,若是肯花心思钻研,医术可想而知,大名鼎

鼎的药王孙思邈,不就是个道士吗。

思维怎么没有拐过弯来,韩瑞悔叹,连忙问道:“希音,你那些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叔伯,师姐妹的医术,与你相比,怎样,不一定要超过你,只要有你

一半好就行了。”

“我怎能与长辈相提并论,只是学到师父医术的六七成,不

过……”李希音目光掠过几分得意,如同小孩找到心爱的玩具,炫耀似

的说道:“在师姐妹之中,我的医术是最好的。”

“那是自然,我们家的希音,自然是最厉害的。”韩瑞笑呵呵

道,心里有些好奇,既然这些女冠医术出众,怎么名声不显呀?

听到韩瑞的疑问,李希音解释道:“也不奇怪,毕竟是出家修道

之人,要这么多声名做什么,况且,就算是病人求医,也没有对外宣扬

的道理。”

对了,韩瑞恍然大悟,差点又忘记,女人患病,一向是羞于启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无论是治不好,还是治得好,都要保密,怎么会传出风声。

“怎么,你是想……请她们授课。”李希音轻声道:“我是没有

问题,可是却不知道长辈们是否答应。”

也是,佛道本来就有法不轻传的说法,无缘无故的,那些女冠,怕

是不会答应传授医术,不过……考虑片刻,韩瑞笑道:“不要紧,大不

了,我去求岳母她老人家。”

迷惑了下,转念就明白韩瑞的意思,李希音红霞未褪的俏脸,又多

了抹亮丽的脂色,白玉般滑润的纤手轻抽,羞嗔道:“不理你了.就知

道油腔滑调,占人便宜。”

“我说的可是事实。”韩瑞嬉皮笑脸,手掌握得紧紧的,没有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开,李希音也是象征性的挣脱了下,也没了动静。

美眸横波,白了一眼,李希音说道:“阿娘虽是观主,但是平日不

怎么管事,观中的大小事务,都是与师叔师伯商议之后,才决定下来

的,你找她也没用。”一

“怎么没用。”韩瑞笑道:“商量你我亲事的时候,总不能略过

“又扯了,人家在和你说正事。”李希音又羞又喜,轻嗔薄怒,

“好,公私分明,公私分明勺”笑了笑,韩瑞说道:“你放心,总

不能为了公事,就得罪了岳母大人,不然,她老人家不同意你我的事情

怎么办。”

“……算了,懒得理你,我要走了。”李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音说道,柔软的纤手任由韩瑞握住,美丽的眼眸情意绵绵。

拿起柔嫩的纤手,在嘴边轻吻了下,韩瑞轻声道:“待我解决这件

事情,你就可以离开这里了,那个时候,我们……”

心中酥醉,李希音轻轻颌首,一步三回头,依依不含,带着几个宫

女走了。

韩瑞含笑驻足,直到李希音芳踪在眼前消失,这才回身,悠悠说

道:“如意,不要躲了,出来吧.”

“韩公子……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如意惊奇道,一脸的

佩服,柔情蜜意的时刻,居然能够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真是神人啊。

韩瑞作出斋深莫剥的模样,淡淡地说道:“猜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晕,如意差点栽到在地,原来自己是不打自招,早知道不出来了。

“不要桊昔。”摸着光秃秃的下巴,韩瑞说道:“刚才,你听了

多少?”

“没有,绝对没有偷听。”如意不笨,连忙摇头,清秀俊逸的脸

上,露出真诚的笑容,矢口否认道:“只是见韩公子久不归来,所以过

来看下情况,见到两位在这里叙旧,就不敢多加打扰了。”

“既然如此,那就算了。”算你识相,韩瑞瞄7眼,悠悠说道:

“你回去之后,立即派人,在京畿道各州县打听,医术高明的女医,一

有消息,马上回报。”

“韩公子,不是打算去骊山……”如意疑桑说道,突然反应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来,糟糕,说漏嘴了。

“还敢说没有偷听。”韩瑞没好气道。

如意无言以辩,只得呵呵干笑,晶莹如玉的肌肤,泛了起了点点

红润,散发出空灵与俊秀的气质,怀春少女见到了,肯定为之魂牵梦

萦。韩瑞心中微动,目光闪烁了下,这个优势,似乎可以利用……

给韩瑞看得颇有几分不自在,如意小心翼翼道:“韩公子,还有什

么吩咐?”

“不能为了一棵树林,放弃了整片森林。”韩瑞解释说道:“要

是朝圣宫的女冠,不答应这件事情,至少我们还有其他的选择。”

“明白了。”如意心悦诚服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韩瑞补充道:“还有,记得也要留意京城,以及附近的女观「打听

下,那些女冠,是不是也懂医术勺”

“喀。”如意应声道。

“这些事情,你吩咐其他人打探就成。”韩瑞目光有几分诡异,

微笑说道:“你的任务,就是明天陪我jl骊山,与朝圣宫的女冠「沟通

商议十一一▲r,

“好的。”如意没有意见,请示说道:“那么,在下明天在何处

等候韩公子。”

考虑了下,韩瑞笑道:“太常寺礼院吧,恰好,我也要准备些物

事,或许有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意爽快的答应下来,看到韩瑞的笑容,一阵秋风掠过,莫明其妙

的,身体有些发冷,韩瑞非常关切问候,如意感激之余,反而觉得更加

冷了。

目送如意离开,韩瑞心中暗暗祈祷,可不能生病呀,明天,可能

派上大用场……

阿嚏,如意失态的揉了下鼻子,迷惑不解,今天怎么回事,突然降

温这么多,看来回去之后,要多添加两件衣裳才成。

唉,懵懂的少年,祝你好运!

说不定,在以后,你会从内心深处感谢我的,韩瑞笑容可掬,慢

慢腾腾,返回太常礼院,继续接受古代科学家的轰炸教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不容易,熬到了下班时期,本来想请李淳风与吕才,到家中喝

酒的,可是见到两人,仍然沉浸于算术之中,只得……高兴的放弃了

这个打算,拱手为礼,悄无声息的走出礼院,疾步而行,很快就出了皇

城,骑马归去。

“郎君回来了。”

不久之后,宅院之中,见到韩瑞返回,仆役纷纷叫唤。韩瑞轻轻

点头,一路回到房中,画屏迎了上来,嫩白的小手,脱下了他的官帽,

随便宽衣解带,换了宽松的衣袍。

“淖约呢。”透了口气,韩瑞问道:“今天家里,没有什么事情

“娘子很好,在后园赏花呢。”画屏细语说道:“家里没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事,就是有很多客人上门求见郎君,投了好多拜帖。

看来,自己高升太常博士的消息已经传了出去,这些人,不是前来

祝贺,就是趋炎附势,世道就是这么现实,也用不着生气,韩瑞笑道:

“都有些什么人呀。

“郎君平日交往的朋友,按照娘子的吩咐,让管家在厅里奉茶,怠

慢了,改日再由郎君设宴赔罪,还有一些权贵的礼物,都收下了,录了

礼单,以后回敬就是了。”画屏娓娓说道:“还有很多不认识的,就

收了拜帖,退回礼物……a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第四百一十七章潇洒美少年

家里有贤内助,果然不用操心,韩瑞微笑点头,接过画屏递上来的拜帖,随手翻开观看,发现里面夹有私货,顿时有几分惊讶,奇怪道:“怎么还有行卷,呃,永州、汾州、易州……天南地北,这些人是谁呀,一个都不认识。”

凑近看了眼,画屏掩口笑道:“郎君忘记了,明年科举,这个时候,各地的士子,也该赴京赶考了。”

“那也不应该行卷到我头上来啊。”韩瑞哭笑不得,心中颇有几分感叹,时间过得真快,一转眼,又是一年了。

画屏轻声说道:“郎君现在可是举世皆知的大才子,若是得到你的几句赞语,那人肯定名扬京城,前来行卷,也不奇怪。”

“我可没有这么大的本事,估计他们是找错人了。”韩瑞摇头说道,尽管知道自己有些名气,但是与朝中那帮宿儒相比,还是有明显的差距。

画屏可不这么认为,轻声细语道:“郎君,你这是有些妄自菲薄了,科举到现在,才过了半年而已,有些士子根本没有回去,在他们的宣扬下,郎君的功劳,谁人不知,刻碑设宴,流芳百世,如此荣耀之事,足够他们铭记于心了。”

“我只是顺势而为罢了,即使没有我,朝廷迟早也会这样做的。”韩瑞笑道,只是提前几十年提议而已,算不上功劳。

画屏摇头,又要再说,却给打断了,却听韩瑞说道:“行卷暂且放在书房,待我有空再仔细观阅,若真的才学,我也不介意为他们引见他朝中的大臣。”

只是举手之劳,这种事情,韩瑞也乐于为之,说不定能在其中,发现一两个怀才不遇的名人,可以结个善缘。

画屏柔柔应声,小手拣了行卷,仔细的整理折叠,捧在怀中,盈盈而去,过了片刻,又走了回来,微笑说道:“郎君,钱郎君派人送了封书信而来。”

“呵呵,估计又在抱怨主簿难做,杂事繁多,忙碌得日渐消瘦了吧。”韩瑞笑容浓郁,自从钱丰赴任之后,每月必有书信往来,大多数是些废话。就是为了这些闲言碎语,可怜送信的仆役,千里奔波,累得又黑又瘦,憔悴之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画屏抿唇微笑,不作评论,轻柔奉上信匣,韩瑞拿过,打开盒盖,取出封口开启的书信,抽出笺纸观看起来,过了片刻,韩瑞抬头,满面怪异之色。

“郎君,怎么了?”画屏有些好奇。

低头再看,韩瑞语气莫名道:“没错呀,是三哥的笔迹,又是指明给我的。”

“郎君,怎么回事……”画屏真的好奇了。

再三确认,韩瑞嘴角浮现灿烂又兼奇异的笑容,轻声道:“三哥要成亲了。”

“什么钱郎君他?”画屏惊讶,抚着小嘴,清秀的眼眸,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

突然之间,画屏反应过来,咦,有什么好奇怪的,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本来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而今钱丰也算是功成名就,也是时候成家,留下子嗣,继承香火了。

都怪郎君,表现得一惊一乍的,害得人家也受到感染,画屏嗔怨瞅了眼,欣然说道:“这是好事呀,对方是谁家的女子,什么时候成亲,即使去不了,也该奉上祝礼。”

“不知道。”摇了摇头,韩瑞补充说道:“你看,只是在末尾提到他要成亲的事情,其他,什么都没说。”

画屏眨了下眼睛,仔细观看,发现的确如此,书信内容,与以前大同小异,无非是埋怨自己辛苦劳累,韩瑞却在京城逍遥自在,不够义气……等等,之后,就在最后,明明白白的写着:我要成亲了。

随之,顿首,落款,写信的日期,印章,一个没有落下,唯独没有再提,什么时候成亲,和谁成亲的事情,有头没尾的,或许是……

“可能是笔误。”画屏猜测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太可能。”韩瑞摇头说道:“内容才数百字而已,书毕复查之时,一目了然,又是在显眼的位置,怎么可能没有发现。”

画屏轻轻点头,觉得有理,可是,这样,又解释不清楚了,成亲这么重要的事情,岂能如此马虎,两人关系亲厚,没有理由瞒得韩瑞呀,况且,真有心隐瞒,那么何必多此一举,在信中提及呢。

百思不得其解,搓着光滑的下巴,韩瑞若有所思道:“看来,这事,有些蹊跷啊。”

“郎君有什么发现?”画屏连忙问道。

“没有。”韩瑞继续摇头,微笑说道:“不过,据我估计,三哥是故意的。”

“怎么说?”画屏清澈的眼睛,透出好奇之色。

“料到京城离荆州有千里之远,他成亲之时,我不能亲自道贺,故意让我凭空猜测。”韩瑞笑道:“想来,再过几天,又有新的书信送来吧。”

“言之有理。”画屏赞同说道。

“不过……有没有理,还是要回信问个明白的。”韩瑞苦笑道:“三哥那个脾性,要顺着他来,要是见我没有回信,可能故意与我赌气,真的不提了。”

“郎君稍等,婢子取墨来。”画屏秀气微笑,以柜子里取出笔墨纸砚等物,铺开上等的笺纸,白皙纤嫩的小手,拈了块墨锭,在砚中仔细研磨起来,待砚这中墨泛着细腻油光之时,这才罢手,执笔沾墨,递了过去。

在这段时间,已经打好了腹稿,韩瑞接笔,在笺纸刷刷点点,一气呵成,通篇尽是疑问的语气,待墨汁干透,小心折叠,放到新的信封之中,取来信匣锁上,吩咐送信来的仆役,再送回去。

事情不算完,想了想,韩瑞喃声道:“不成,三哥做事真不靠谱,还得多写封信,问下钱叔父,是否知道这件事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毛笔疾飞,又写了封信,装进信匣,差人送到扬州,事情才算告一段落。看着领命而去的仆役,韩瑞再次怀念,手机、电报等等,一切现代高科技通讯工具。

画屏误会了,以为韩瑞在担忧,连忙安慰道:“郎君,不用多想,肯定是钱郎君在与你玩笑,说不定明天,就有差役送信而来。”

韩瑞也不辩解,拉着她的小手,微笑道:“走,去看淖约,待会又辛苦你画图了。”

“……不辛苦,就是担心,婢子丹青技艺浅薄,画不出郎君与娘子的神韵。”画屏说道,秀美的小脸,泛起了羞涩与甜蜜的神情。

“没事,慢慢来,我们有的是时间,一次不成,那就两次、三次……”

夕阳的余辉,再次照耀清雅的后院,韩瑞与郑淖约相依相偎,流萤在旁边讲述不知何处听来的奇闻趣事,画屏手执丹青妙笔,一笔一画的勾勒,一晃,又是一天过去了。

翌日清晨,晓色朦胧,如意早早的来了,在太常寺礼院等候,过了好久,太阳已经升空,隅中之时,韩瑞才姗姗来迟,脸上带着没有多少歉意的笑容,诚意不足道:“如意,来迟了,真是不好意思啊。”

“没事,我也没来多久。”如意睁着眼睛说瞎话,可见,对于被放鸽子的事情,心里多少有些意见的。

韩瑞觉察,微笑解释道:“其实,我也早来了,不过,先去了教坊司,办些事情。”

“韩公子去教坊司做什么?”如意皱眉道,虽然从那里出来,但是对于那个地方,非常的不喜欢,甚至称得上是厌恶。

“查了些资料。”韩瑞淡淡说道:“好了,如意,你换件衣裳,我们也立即出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意识趣没问,只是奇怪道:“韩公子,为何要我换衣裳?”左顾右盼,没有发现自己衣裳有什么问题。

“衣服是没有问题,可是不够……显示出身份来。”韩瑞说道:“要知道,你现在代表的可是东宫,一身灰衣麻布,有**份啊。”

如意迟疑说道:“可是,太子殿下的意思……”

“太子殿下让你听我的。”韩瑞抢先说道:“你是太子殿下的贴身近侍,外出办事的时候,尽管不能盛气凌人,但是也不能表现出低声下气的模样……”

一通说教,如意心中迷惑,还是不明白,身上的衣裳,与低声下气有什么关系,不过,的确记得李承乾的吩咐,凡事听从韩瑞的安排,所以立即点头答应。

扯了下衣袖,哪里是什么灰衣麻布,分明是上好的丝绸制成,不过是仆役的款式罢了,而且,东宫房里的衣裳,多数是这样,所以,如意有些为难道:“韩公子,你觉得,我应该换什么衣裳才好。”

“没事,我已经帮你准备好了。”韩瑞笑眯眯道,变戏法似的,从背后抽出一个包裹来,递给了如意。

有几分愕然,如意连忙接过了包裹,轻轻摊开观看,里面是套白色的袍服,未等他有什么反应,就在韩瑞的撺掇下,进了礼院,找了间无人的房屋,换好了衣裳,神情颇有几分不自然,慢慢走了出来。

韩瑞眼睛顿时亮了,只是随便穿件白色的袍子,白衣黑发,束了儒巾,下垂几缕头发微微飘拂,晶莹如玉的肌肤,隐隐有光泽流动,眼睛里闪动着琉璃的光芒,在阳光下熠熠生辉,这种容貌,这种风仪,已经不能用言词来形容,纯粹就是用来打击人的。

“宗之潇洒美少年,举觞白眼望青天,皎如玉树临风前……”此时此刻,韩瑞脑海中能够想到的词汇,就是杜甫这句诗了。a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再次受到打击,如果不是为了正事,绝对不与之同行,看着神情扭捏腼腆,浑身不自在的如意,韩瑞心中感叹,微笑说道:“好,就是这样,我们走吧。”

“韩公子先请。”如意连忙引手,翩翩风度,标致俊美,要是在后世,肯定给那些追星的少女、**生吞活剥了不可。

不过,古代也有看杀卫玠事件,不得不防,所以,韩瑞决定坐车而去,免得与这个潇洒美少年同行,沦为路人甲之流,那也太伤自尊了。

如意可不知道韩瑞的心思,觉得不能耽搁正事,走快几步,安排出行的马车,在皇城门前等候,待韩瑞上车,立即吩咐御者扬鞭而去。

秋天,那是收获的季节,出了长安城,官道两旁,尽是空荡荡的田地,粟米小麦已经收割完毕,仍然残留些许麦穗。裸露的田埂之中,偶尔可以见到,一些老幼妇孺,背着竹箩,低头俯身,一边挥赶成群成队,在田里觅食的雀鸟,一边拾拣麦穗……

一辆豪华的马车路过,马脖上的银铃,叮当晃动,惊起了不少雀鸟,扑扑振翅,飞向了白云悠悠的天空,蔚蓝色的屏幕之下,秋阳似火,晒得肌肤黝黑的老人,满是皱纹、沧桑的脸上,露出一抹欢喜的笑容,伸手招呼儿孙,捉紧时机,继续拾拣麦穗……

透过车帘,看到眼前的景象,如意的眼中,隐隐浮现羡慕之色,羡慕的,当然不是百姓清贫的生活,而是人家子孙同堂的幸福美满。

清楚如意的身世,韩瑞也不准备提起这件事情,那不是安慰,而是往他的伤口上撒盐,所以,装做没有发现,随意笑道:“如意,待会上山之后,就看你的表现了。”

“我?”如意惊讶,注意力果然转移回来,忐忑说道:“韩公子,我应该怎么表现。”

“你的任务非常重要。”韩瑞郑重其事道:“上山之后,我在与朝圣观主事人谈话的时候,你在外面,向那些女冠,仔细讲解培训女医的好处,即使那些主事人,由于种种原因,不肯同意,但是那些女冠动心,有几个人愿意帮忙,我们也算是成功了。”

小事而已,如意松了口气,旋即又提了上来,颇有几分慌乱道:“韩公子,我应该怎么向她们解说?”

“她们又不是大虫,不用害怕。”韩瑞从容说道:“平时怎么说,待会就怎么说,有什么好为难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是,兹事体大,若是我办不好,岂不是辜负了韩公子之托。”如意踌躇说道:“要不,换个能说会道之人前来……”

“不必这样麻烦。”韩瑞摆手说道:“那些女冠虽在山中修行,却不代表她们愚昧无知,心诚就好,若是巧舌如簧,怕是适得其反,那就不美了。”

这年头,能说会道的人好找,可是潇洒美少年却不多见,韩瑞才没有那么笨,舍本逐末。见到韩瑞已经拿定了主意,如意也不再反对,心里开始琢磨着,待会应该怎么解说。

韩瑞非常欣赏如意这种敬业的精神,不过也觉得,他的担心纯属多余,但是也不劝解,撩开车帘,看着官道两旁的风景,很快就来到了骊山脚下。

马车悠悠停下,韩瑞率先下来,回头叫道:“如意,不要多想了,我们上山喽。”

在车厢中应声,如意轻跃下来,一阵秋风掠过,白衣飘飘,风流韵致,阳光下的肌肤流动光泽,可谓是光彩照人,顷刻之间,就吸引了许多人的目光。

以前,追随太子出行,如意着装朴素,以深沉的灰黑颜色为主,而且经常躲在角落,面容再是俊美,也没有多少人注意,现在不同,换了件儒雅的袍服,又是独自出行,自然容易引人注目,难以忽视。

如意颇不习惯这种万众瞩目的情形,清俊的脸上,多了几分红润,由于肌肤白皙,所以显得分外鲜明,像是涂了胭脂,很让人怀疑,他是不是易钗而弁的娇俏佳人。

骊山脚下,游人如织,其中不乏清闲无聊的公子哥儿,或是与好友游玩赏景,或是带着家奴,狎ji招摇,忽然见到这里出现了个俊美少年,无视者有之,嫉妒者有之,自然也有产生结交之心的人,露出友好的笑容,就要上前搭讪。

且不理这些人是什么心理,反正这天前来的目的,可不是为了炫耀的,在韩瑞的召唤下,如意不敢怠慢,连忙随行而去。

“哪家公卿的子弟,怎么以前从未见过。”

“未必,可能是前来备考的书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番猜测,也就各自散了,当然,也有某些人,不死心,或是徘徊等候,或是悄悄地在后面尾行。这种无聊的事情,韩瑞没空关注,不紧不慢,走走停停,终于来到了朝圣宫之前,气喘吁吁道:“如意,奉拜帖,求见白云观主。”

相对,如意就显得轻松多了,额头上连细汗也没有,气定神闲,应声拿着拜帖,直接向朝圣宫门去走去。

朝圣宫的香火向来鼎盛,即使是在日中之时,仍然有不少女子,怀着虔诚之心,准备朝拜女娲圣母,突然发现,同行之中,多了位俊美少年,顿时纷纷看来,即使谈不上立即为之神魂颠倒,但是,发现了美好的事物,多看两眼,应该不过分吧。

一时之间,不管是准备进观进香的女子,还是进香完毕,准备回家的妇女,步履的速度,突然变慢了几倍,细细碎碎,十分优雅。

尽管如意心思敏锐,发现了这个问题,但是也没有察觉,根源出在自己身上,带着几分迷惑不解,没有忘记正事,径直走到门前迎客的女冠身前,展颜笑道:“这位道长……”

迎客的女道士年纪也不大,二十岁左右,长相普通,可能是由于长年在深山修行的原因,皮肤有几分白皙,却是有三分姿色,见到有位美少年向自己走来,平静如水的心湖,忍不住泛起丝缕的波澜,好半响,才恍然惊醒,极其温柔细声道:“这位公子,来此有何事情?”

刚才已经说了,难道没有听见?如意错愕,无可奈何,双手奉上拜帖,再次说道:“烦劳女道长……求见白云观主……”

声音真好听,女道士思绪又飘飞了下,突然发现如意清秀的眉毛微皱,目光不解的看来,以为他发现了自己心里的想法,顿时有几分惊慌失措,忍住羞涩,伸手拿过拜帖,一句话也不多说,转身疾行而去。

“怎么回事?”如意很是奇怪,有些摸不着头脑,自己没有那么可怕吧。

休息得差不多了,韩瑞上前,轻笑说道:“这里是女观,平时难得有男客前来,我们也算是贸然而来,人家有些茫然不知所措,也是正常的事情。”

如意恍然大悟,接受了这个解释,可是心里却觉得,好像有些不对。

日中正午,火辣辣的太阳,拼命似的燃放着光芒,好像要在冬季来临之前,将能量耗尽,蒸得韩瑞汗水直流,旁若无人似的,挥着宽袖纳凉,反正,众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如意那里,应该没人留意自己失仪的情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韩公子,大家,好像都在看着我们。”如意轻声道,悄无声息的退步,习惯性的躲在韩瑞的身后。

是在看你,人家眼中,可没有我的存在,呼了口气,韩瑞笑道:“不是说过了么,这里是女观,平时不接待男客,见到我们来了,自然觉得奇怪。”

“那么,待会我们岂不是也不能进去。”如意问道,纯粹是没话找话,化解心中的尴尬,被这么多女子围观的感觉,真不怎么好受。

“没事,我们现在代表的不是自己,而是东宫、朝廷。”韩瑞自嘲说道:“在人家眼里,我们两个,已经不算男人了。”

如意忍俊不禁,轻微而笑,风仪神态,将空灵俊秀的气质,发挥得淋漓尽致,杀伤力顿时提高数倍,依稀之中,韩瑞仿佛能够听到,周围某些个少女怦然心动的声音。

很好,就是要这个效果,韩瑞心中满意,就在这时,朝圣宫之内,在白云女冠的带领下,一帮女道士盈盈而来,就如同韩瑞之言,这个时候,他已经不是男人了,而是权力的象征,所谓的出家,不染尘俗,不过是自我安慰之语,要知道,天下宗教,皆在朝廷的掌控之中,不服王化的存在,就是邪教之流,根本没有发展壮大的机会。

而今,韩瑞不是以个人的名义前来拜访,而是正经八百投上拜帖,附有东宫太子李承乾的印章,朝圣宫的女道士们,又不是真的已经修行到超凡脱俗的境界,岂能等闲视之,立即招集众人,匆匆忙忙的前来迎接。

由于拜帖上没有署名,所以走到门前,见到韩瑞之时,白云女冠,颇有几分吃惊,迟疑说道:“你是……”

“太常博士,韩瑞。”韩瑞微笑,客气行礼道:“见过女真人。”

白云女冠暗暗松了口气,是韩瑞就好,至少不用担忧其他,就是不知此次前来,又有什么事情,难道是关于希音……也不对,这事的话,应该是以自己的名义,不是代表朝廷而来,难道是希音在宫里,出了什么事情?

先是个母亲,才是朝圣宫的观主,白云女冠顿时有几分担忧,可是见到韩瑞神色如常,心中稍安,收敛情绪,引手道:“韩……博士,请到殿里说话。”v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这种事情,朝圣宫的女道士们也有过经验,上次宫中来人,请走李希音的时候,众人也有几分惊怕,担心李希音有所意外,可是后来,传出特召李希音为太医署供事的消息,宫中又多有赏赐,大家随之安心,现在见到来人是韩瑞,也更加坦然起来。

这次是奉令而来,韩瑞也不用偷偷摸摸似的,去到观中后园谈话,可以直接光明正大的,走进了道观的正殿,一间布置素雅的厅中。

敛了下广袖,白云女冠说道:“韩博士,请坐。”

“女真人客气了,直接唤我名字即可。”韩瑞微笑道:“这次冒昧前来拜访,虽说是为了公事,但是大家也不是外人,你是长辈,这么客气,让她知道了,我心里难安呀。”

厅中的女道士没有离去,知道韩瑞与李希音事情的,立即掩唇轻笑,不知道的,却有几分莫明其妙,迷惑不解,暗暗猜测韩瑞说的她是谁。

淡然微笑了下,白云女冠坐了下来,从善如流,换个个称呼:“韩公子,请坐。”

“多谢女真人。”韩瑞行礼,引手道:“诸位道长,也请坐。”

厅中没有摆放席子,只是平常普通的团蒲,有股淡淡的清香,也不知道是女冠的体香,还是常年烧火的檀香,也没有心思辨别,待白云女冠为首的朝圣宫主事人,悠然坐下之后,韩瑞也不打算绕弯子,直言不讳道:“这次前来,却是奉了太子殿下之令,有件要事与诸位真人、道长商量。”

“何事?”白云女冠问道,心中暗暗忖度。

韩瑞没有回答,只是侧身说道:“如意,来到朝圣宫,没有叩拜女娲圣母,十分失礼,你现在代我去上几柱清香吧。”

“喏。”如意心领神会,站了起来,退步而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惠质兰心,一脉相承,白云女冠也明白了韩瑞的暗示,挥了下衣袖,悠悠说道:“清音,带这位公子前去上香。”

一个十七八岁年纪,一张圆圆的鹅蛋脸,眼珠子黑漆漆的泛着灵光,周身透着青春活泼气息的美丽女道士,看了眼如意,两颊晕红,轻声道:“公子,请随我来。”

“姑娘…道长,先请。”如意客气道,想到自己的任务,声音不由得有些磕巴。

听到姑娘两字,清音女道士心跳好像快了两分,随之平静下来,咬唇笑了下,盈盈转身,在前面引路,如意不紧不慢,在后面跟随,在白云女冠无声的示意下,其他女道士,也纷纷借口退了下去。

适时,厅房之中,只剩下韩瑞,与白云女冠等人。

白云女冠说道:“韩公子,有何事情,尽管直言便是。”

“不敢隐瞒。”韩瑞微笑,娓娓道来。

片刻之后,了解事情的前因后果,白云女冠等人,顿时面面相觑,娥眉微蹙,颇有几分为难之意。见此情况,韩瑞心里打起了鼓,不过来之前,也有这方面的心理准备,神态自若,微笑问道:“却不知诸位意下如何?”

也没有询问白云女冠的意思,一个年约四十岁,气质朴实无华,目光有些锐利的女冠,摇头说道:“韩公子的提议,恕我们不能答应。”

“是何原因?”韩瑞问道。

那个女冠正容说道:“身为出家之人,就应试潜心修行,少理会尘俗之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天晨午晚三课,其他时间,还要虔诚求道,却是没有多少时辰,授课育人。”有人附和起来,说法比较委婉,但也是推诿之语。

古代,活得最滋润的,恐怕就是那些道士和尚了,有属于寺观的田产,又不用自己耕作,自然有佃农打理,坐着收租就成。平时,又有信众烧香拜神,香油钱十分丰厚,外此,百姓的红白喜丧,斋蘸法事,祈福问卜,等等等等,一样要钱,可谓是一本万利。

强盗打劫,还有风险,商人盈利,赚的也是辛苦钱,大小地主,也要担心官吏敲诈勒索,只有宗教人士,不用徭役,没有苛捐杂税,在神佛面前,官吏也不敢动粗,可以称得上逍遥法外,难怪,可以堂而皇之的宣扬,跳出三界内,不在五行中。

除了不能嫁娶、聚众谋反之外,日子过得有滋有味,何必答应韩瑞,劳心苦力,又没有任何好处的将医术传授给不认识的外人。这是人之常情,答应,是偶然,反对,才是常理,韩瑞自然不会恼怒。

白云女冠沉默不语,不知道什么时候闭上了眼睛,好像已经入定,神游物外了,不是她不想帮忙,主要是朝圣宫不是她私人的地方,可以随心所欲,如果韩瑞真是只是空口说白话,没有其他表示,那么她也是爱莫能助。

当然,韩瑞也可以拿朝廷的名义,强迫众人就范,胳膊拧不过大腿,想必朝圣宫的女冠,肯定不敢有丝毫反对,不过心里肯定会有想法,等到授课的时候,出工不出力,故意懈怠,也拿她们没有办法,所以,不到迫不得已的时刻,韩瑞不打算使用这个方法。

韩瑞突然问道:“诸位,可知道,女医学校的学生,来于何处?”

你都没说,谁能猜测出来,几个女道士心里腹诽,却也识趣打探。

“教坊司。”韩瑞干脆揭示。

“那更加不行了。”有人皱眉道:“在那个地方……叫我们老师,实在是……有辱清誉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道长是出家之人,不应该带着世俗的偏见。”韩瑞摇头,声音低沉道:“纵然,教坊司的名声不怎么好,可是有谁人是心甘情愿的待在里面的,那些人无非是罪官之后、奴隶子女、家境贫寒,遭父母贩卖的孩童……他们也是身不由己,何其的无辜。”

几个女道士不说话了,即使有人心里不以为然,不过还是安静的聆听韩瑞述说下去。

“……他们,真的,非常可怜。”仔细描述了某些伎人的悲惨事迹。

韩瑞叹气,刚才翻阅教坊司的资料,同时问了几个伎人,心中怜悯,可是没有这个权力,改变他们的现状。况且天下间,看不过眼的事情,多如繁星,都要过问的话,那不是帮人,而是找罪受,但是现在有机会施予援手,却眼睁睁的放弃,良心会不安的。

“本来,这是命中注定的事情,可是现在,朝廷决定从教坊司抽人,让她们学医,艺成之后,按时表现,消除贱籍……”韩瑞认真说道:“虽然,我不怎么喜欢和尚,但是却觉得,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之语,也有些道理,现在,可以挽救的,不只是生命,而是命运,恐怕更胜和尚一筹,简直就是恩同再造,可以让她们以父母视之。”

白云女冠睁开眼睛,心情有几分激荡,不过到底也是经历丰富,不为会了几句话,就冲动应承下来,平息心境,轻声问道:“诸位师姐,你们怎么看。”

“我却是没有意见。”就算出家当了道士,毕竟也是女子,容易心软,迟疑了下,有人低声道:“就是不知道,其他师姐的想法。”

明显就有两三个人动摇了,欲言又止,其他几人,反对的情绪,也没有刚才那样严重了,不过仍然在犹豫不决,火候已到,韩瑞趁机,使出了杀手锏。

“自然,这种利国利民之事,朝廷也不会等闲视之。”韩瑞微笑说道:“所以决定,女医出师一人,就赠空白度牒一张,以示奖励。”

此言一出,几个女道士,顿时怦然心动。度牒,在古代,相当于宗教人士的身份证明,由朝廷颁发,由此凭证,可以免除地税徭役,没有的话,就算剃头为僧,束发为道,官府也不会承认,照样要服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然而,和尚道士,也不是那么容易当上的,毕竟宗教人士,不事生产,不通婚嫁,类似社会的寄生虫,朝廷向来控制严格,免得个个都路去出家了,影响朝廷的正常统治,所以,自然要限制度牒的发放数量。

天下僧道,不知道有多少人,每年朝廷发放度牒,也要按照各州县寺观情况,斟酌安排,虽然在京城脚下,占的数额最大,但是道观寺院更多,竞争更加激烈,真正落到朝圣宫手里的度牒,只是寥寥几张而已,怎么够分。

而且,度牒也不是白拿的,必须纳钱,才能得到,现在,却是可以免费得来,这等好事,错过了就没有机会了。

“咳,观主,韩公子言之有理。”最先开口反对的那个女道士,神态自若的改口说道:“出家之人,就应怀有慈善之心,能够助人脱离困境,也是难得的功德,岂能拒之。”

白云女冠轻轻点头,又问道:“你们的意思呢?”

其他人对望了眼,异口同声道:“一切全凭观主决定。”

搞定,尽在掌握之中,韩瑞的嘴角,慢慢泛出笑容,有朝廷大义,又有恻隐之心,最后诱之以利,三管齐下,岂有不成功之理。

不过,韩瑞显然高兴过早,却听白云女冠说道:“此等大事,我们也不能自决,不如招集观中众人,仔细商量,再做决定吧。”

“还是观主考虑周详。”考虑了下,其他人自然没有意见。韩瑞却轻轻皱眉,眼看就要大功告成,为何要节外生枝,悄悄地看了眼白云女冠,却发现她嘴角微笑,别有深意。v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片刻,韩瑞就明白了白云女冠的想法,毕竟朝圣宫几个主事人,不可能长期授课,具体的事情,自然是交给徒弟们来做,摆在台面上说开了也好,免得有些女道士心中生疑,不肯诚心帮忙。

而且,当着众弟子的面,应承下来,日后也不怕有人反悔,对于双方来说,都有保障,当然,主要针对的,肯定是朝廷,不是自身,无关乎信任,只不过是对于新生的机构,缺乏足够信心罢了。

既然坐上了观主的位置,白云女冠考虑事情的方向,自然偏向本身代表的利益,这是无可厚非的事情,韩瑞自然不会介意。

不动声色,白云女冠微笑说道:“师姐,让大家进来吧。”

一个中年女道士轻轻颌首,站了起来,向殿外走去,一会之后,表情有几分古怪,走了回来,身后却空荡无人。

“她们呢?”白云女冠不解道。

“观主。”中年女道士迟疑了下,略微苦笑道:“不用征求她们的意见了。”

“这是为何?”白云女冠轻轻皱眉,的确,她是有这个权力,以及威信,就算是自己答应下来,大家也不会反对,可是,她的脾性恬静不争,向来不喜欢把自己的意愿,强加在众人的身上,特别是像这样重要的事情,更是喜欢广开言路,待众人表决之后,少数服从多数,才拍案决定。

这种民主的表现,深受众人的拥护,毕竟出家修行,心里多少有些不想受到约束的念头,况且,又是女子,也没有那么多争名夺利的心思,白云女冠的做法,不仅没有让大家觉得她这个观主,只是虚有其表,反而深入人心。

既然证明方法行之有效,那就应该坚持下去,特别是这件事情,与大家息息相关,岂能草率从事,所以白云女冠才执意征求众人的意见。

明白她的想法,中年女道士连忙说道:“观主,我出去之时,弟子们已经知道此事了,不仅没有意见,反而纷纷开口请愿,即日下山,行善积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知道了?她们是怎么……”白云女冠望了眼韩瑞,忽然反应过来,应该是刚才那个俊美少年透露的。

果然,还是美男计好使,韩瑞暗暗得意,表面上自然不露痕迹,只是趁机说道:“还是诸位道长教徒有方,心地善良,救死扶伤……那么这件事情,是不是就这样定了。”

与旁边的几人商量了下,白云女冠点头说道:“既然大家都没有意见,那么贫道就代表朝圣宫,答应韩博士的提议。”

“如此,就谢谢女真人了。”韩瑞笑容可掬。

然而,事情也不算完成,还要商议一些细节问题,权利义务之类,不过既然大方向已经敲定,其他细节,可以坐下来慢慢的商量,直到达成协议。况且,现在女医学校还没有正式建立,有的是时间,不必急于一时,所以谈了片刻,韩瑞心满意足,借口告辞。

“慢走。”白云女冠等人,自然起身相送。

出了殿门,韩瑞左顾右盼,寻找如意,却发现他现在非常尴尬,身边挤了许多青春美丽的少女道士,似乎在追问什么,如意却不知道怎么回答,弄得面红耳赤,颇为慌乱。突然,发现了韩瑞的身影,如意如释重负似的,仿佛见到了救星,急忙叫道:“韩公子……”

本来,韩瑞还想悄悄走近,观看热闹的,却给发现了,众目睽睽之下,又不好置若罔闻,只得应声笑道:“如意,替我敬香了吧。”

“敬了。”如意笑容满面,连忙向韩瑞走去,没有留意旁边几个少女道士失望的眼神,又或者,已经注意到了,却故作不知。

“那就好。”韩瑞点头说道:“事情已经办妥,我们也该回去复命了。”

“喏。”如意连忙应声,连打听的意思都没有,就在前面引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意公子……”几个少女道士相互看了眼,颇有几分依依不舍。

“诸位女道长,以后有缘再见。”如意步履停滞,慢慢的转身,脸上带着和煦的笑容,柔若春风,深深的印在某些人的心中。

适时,韩瑞慢条斯理的声音,缓缓传来:“肯定会再见的,如意,以后女医学校的事情,你劳你多费心了,少不了与前去授课的女道长打交道。”

好像是枯木逢春,一些少女道士的眼睛顿时亮了,对呀,要是前去授课,岂不是能够……一时之间,某些人心里,有了坚定的信念。

出了朝圣宫,走远了几步,如意表情怪异,欲言又止。好像是背后长了眼睛,在前面走路的韩瑞,微笑说道:“如意,有什么事情要问么?”

“韩公子。”如意迟疑问道:“刚才,为何这样说。”

“我说什么了。”韩瑞笑了,恍然大悟道:“与女道长打交道的事情?这是事实呀,你真的以为,女医学校建成之后,就没事了?”

“这怎么可能。”韩瑞自问自答道:“教学授课,那是老师的责任,但是其他琐碎杂务,在女医学校没有形成规模,能够自主运营之时,就好像没有根基的沙墙,一推就倒,还需要太子殿下遮风挡雨,然而太子殿下,总不能时时刻刻关注此事,如意你自然责无旁贷,为他分忧解难。”

如意觉得有理,可是……

“没有可是。”韩瑞严肃说道:“这件事情,是陛下交给太子殿下亲办,朝中大臣也看在眼中,所以只许成功,不能失败,更加不准出丝毫的差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明白了。”如意郑重其事说道。

韩瑞悠悠看着山中风景,山下的草木多有枯黄之色,可是山中的气温适中,在清凉山泉的浇灌下,花草树木葱葱郁郁,生机盎然,也难怪山上游人如织,寺观的香火鼎盛。

偶尔可以见到,上山烧香求神的美丽少女、美艳**,韩瑞以欣赏的目光,浏览掠过,回头微笑道:“如意,不要这么紧张,事情井然有序,尽在掌握之中,最大的问题已经解决,剩下的都些是无关紧要的小事,吩咐下去,自然有人帮忙处理,你只要居中调停就行,清闲无聊的时候,多与美丽小道姑谈谈心,聊聊天,这可是绝佳的机会呀。”

“发现投缘的,尽管开口,我帮你向太子殿下求情,成全你们。”韩瑞微笑说道,眼睛深处,蕴藏深意。

“韩公子说笑了。”如意正容说道:“如意只是小小的奴仆,深受太子殿下的大恩,无以为报,此生只希望能够追随太子殿下左右,效犬马之劳,其他,却是不敢奢望。”

“知道你忠心耿耿。”韩瑞说道:“但是两者也不冲突啊,就像我一样,娶妻生子,照样可以为太子殿下效力。”

“怎能与韩公子相比。”如意低声道:“我只是……”

“如意,不要妄自菲薄。”韩瑞打断道:“古往今来,多少王侯将相,一样是出身微卑,全凭自己的努力,崛起于草野之中,最后留名青史,相信你也可以的,只要你愿意,我立即向太子殿下请求,归还你的身契,荐举你出仕为官。”

韩瑞承认,这是心血来潮,但是也是语出真诚,毕竟,平日的交往之中,也知道如意的才能出众,很多事情,只要吩咐大概,他就能办得井井有条,令人满意,这样的人才,不应该埋没于奴仆之中,少不了当回伯乐,说不定千百年后,会成为佳话。

士为知己者死,如意心中感动,感受得到韩瑞的真心诚意,清楚这是难得的机遇,只要自己答应,以韩瑞在太子心中的地位,这些承诺,绝对不成问题。试问,有谁真会心甘情愿,一辈子为奴为仆,机会就在眼前,如意很想立即答应下来,但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心中挣扎,犹豫不决,韩瑞也不催促,只是含笑观望,等待如意最终的抉择。

良久,如意心中叹气,低声道:“韩公子,我……能不能容我考虑几天。”

这种事情,居然还要考虑,摆明了是委婉的拒绝,即使不是,焉知几天之后,事情是否有变,毕竟有些事情,错过了,就是错过了,不可能挽回,就算韩瑞不介意,但是如意觉得,自己也无颜再提了。

“也好,什么时候考虑清楚了,就来找我。”韩瑞语气平常,人家不急,自己急什么,无事献殷勤,怕更加令人怀疑。

“谢谢韩公子。”如意心里有些苦涩,要不是……真想欠下这份人情,不过,感激之情,却丝毫没有减少,毕竟机会是自己放弃的,不识抬举,怪不了别人。

“先别谢,待事成之后再说。”韩瑞笑了笑,挥手说道:“走了,回去复命,太子殿下,也应该等着急了吧。”

心中怅惘,俊美的脸上,却多了抹笑容,如意轻轻的点头,不紧不慢,跟随韩瑞下山,思绪万千,回去之后,如果……就是厚着脸皮,也要开口相求……

一路上轻车快马,没过多久,就回到了长安城,这个时候,天色也有些暗暮,身为外臣,韩瑞自然不能进入东宫,所以托如意,把今日的事情转告李承乾,随之道别而去。

看着远去的马车,韩瑞揉着下巴,皱眉猜测,这样都不肯离开,难道其中真有基情?v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两天之后,一辆华盖香车,悠悠的驶进了敦化坊,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过了片刻,就停在一幢环境清幽的宅院之前,韩瑞轻跃下车,打量周围的环境,宅院的布局,轻轻点头,看起来不错,适合学习居住,就是不知道,内部是否表里如一。

宅院门前,站着四个身材魁梧的青年,目光如炬,透出凌厉光芒,警惕的注意四面八方,这等气度,一看,就知道不是普通的门卫。韩瑞轻步上前,微笑说道:“在下韩瑞,应该邀而来,烦劳几位大哥,进去通知李公子。”

为首的门卫拱手笑道:“不用了,公子有令,你来了,直接进去即可,无须汇报。”

“如此,那就谢谢了。”韩瑞客气说道,回了个礼,举步而进。

沿着宅第的鹅卵石小径朝回廊上走,过了片刻,眼前豁然开朗,庭园宽敞,山石参差,花木扶疏,楼阁错落有致,算得上一个清幽雅致的所在。秋风徐徐,落叶婆娑,树荫底下,李承乾悠然欣赏园中的景观,如意在旁边服侍,见到韩瑞走来,连忙轻声提醒起来。

李承乾回身,招手笑道:“韩瑞,你觉得这里怎样?”

“景色却是不错。”韩瑞步伐快了几分,走到李承乾面前行礼,轻笑说道:“清幽雅致,颇能陶冶性情,太子殿下眼力高明,选择的地方自然不差。”

“别尽是好话。”李承乾心情舒畅,含笑说道:“你替我看看,有什么不足之处。”

韩瑞左顾右盼,沉吟说道:“作为园景,这个宅第,可谓是精巧雅致,也没有什么可以挑剔的地方,可是在此设学,却是不够宽敞。”

这倒不是吹毛求疵,主要是古代的建筑,不像现在,可以朝上发展,规模颇大的官学,占地面积越广,比如国子监,差不多占了整个务本坊的一半,若是以后学生增加,还要申请继续扩建。

“哈哈,放心,我已经命人,将邻近的两幢宅第买下。”李承乾笑道:“把墙打通,连接起来,也应该足够了吧。”

“太子殿下算无遗漏,倒是显得我多嘴了。”韩瑞笑道,很有成为弄臣的潜质。

好话人人爱听,李承乾也不例外,当下笑得更加欢快,亲自带路,兴致勃勃的引着韩瑞在三间宅第转了两圈,来到厅房之中,微笑道:“韩瑞,就是这里了,你觉得应该怎么改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能总是藏拙,韩瑞讨来笔墨,铺开白纸,凭着记忆,把三幢宅院的平面图画了出来,虽然有些不堪入目,但是大致的分布,勉强能够分辨清楚。

“殿下,请看,这些厢房是连起来的,拆开这面墙,建个垂拱门,就能连成一片……”

韩瑞侃侃而谈,去过国子监,又在将作监待了几月,耳濡目染,也粗通建筑,在原有的基础上,构成一所学校,也不算什么难事,自己动手不行,但是纸上谈兵,还是可以胜任的。

在他的构想中,学校分成宿舍、学堂、食堂,三个部分,至于其他,可以暂时忽略不计,确定主体建筑,那么就好办多了,或是拆除,或是增建,就是匠役的事情了。

“此外,这里教师楼,这里是库房,这里是杂役房……”韩瑞指指点点,不时染墨涂抹,上好的白纸,片刻就变得乌七八糟,不成模样。

李承乾不以为意,兴致来了,还抢过毛笔,在纸上勾勒,表达自己的意见,这个时候,韩瑞可没有顾及他的身份,据理力争,反驳了李承乾某些异想天开的提议,委婉的劝说道:“我知道太子殿下是一番好意,但是时间紧迫,尽快改建好学校,完成陛下交办的任务才是正理,等到以后……肯定扩建,每个学生,一人一间厢房,现在,只好委屈她们将就一下,其实大卧铺也不错的,至少在冬天,大家可以相互搂抱取暖……”

一个一间厢房,李承乾还真是敢想,就是一千四百年以后的大学生,都没有这种待遇,韩瑞心里嘀咕,继续劝阻起来。

也不知道是害怕耽误的工程,还是明白自己的想法有些不切实际,反正李承乾讪笑了下,点头表示,就按韩瑞的提议行事,随之闭口不再提这件事情,岔开了话题,笑问道:“韩瑞,过些时候,就开始正式上课了,你觉得,应该取个什么名字较好,女医官学?”

“这个问题……”本来想说,这种事情,太子殿下拿主意就行,忽然之间,脑海之中,掠过一道闪电,韩瑞有些迟疑,沉吟说道:“真是个问题,恐怕不能冠以官学之名。”

“这是为何?”李承乾惊讶道。

“庠序学校,夏曰校,殷曰序,周曰庠,学则三代共之……有王者起,必来取法,是为王者师也。”韩瑞皱眉说道:“巫医之技,君子不齿,盖以官学之名,怕会引起争议。”

这可不是杞人忧天,古代读书人最看重的就是名誉,只要觉得你有所侵犯,才不管你这样做有什么好处,本能的反应,就是厌恶、排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名不正,言不顺。”李承乾深以为然,踌躇道:“那么,应该如何是好。”

简单,无非是挂羊头,卖狗肉而已,这种事情,在后世多如牛毛,所以韩瑞不加思索,直接说道:“既然官学、书院不合适,那就称为巾帼园吧。”

巾帼,就是女子的头巾和发上的装饰品,代指女子,可是其中有什么寓意,李承乾就想不明白了,很是虚心的请教。

“太子殿下多想了,哪里有什么寓意。”韩瑞笑道:“只是觉得巾帼不让须眉,女子学医,未必不如男子,若是太子殿下,认为不合适,那么可以更换。”

“事情是你提议的,名字由你来取,也是恰如其分。”李承乾笑道:“就是这样,巾帼园,巾帼不让须眉,希望她们,没有辜负你的冀望。”

“我相信她们……”韩瑞淡然微笑,侧身问道:“如意,你说是不是呀。”

啊,如意错愕,随之低头,清澈的眼睛隐约泛着光泽,轻声道:“自然……”有脱离苦海的时机,自然要牢牢抓住,不是谁人都像自己那样愚笨的。

敲定了改造方案,就没有韩瑞与李承乾什么事情了,太子亲自吩咐,也算是皇家工程,将作监的官吏,谁也不敢怠慢,连忙派出能工巧匠,日夜不休,以最快的速度,完成任务,反正只是改建,工程量不大,几天之后,三幢宅院,打通之后,亭台楼阁,焕然一新。

这些日子,周围的百姓,见到这里热火朝天的场面,也在好奇的猜测,是不是朝中哪位贵人,在此地安家落户,不然,也不会闹得这么大的动静。有几个好事之徒,也曾经向里面的匠役打听情况,可惜却探不出所以然来,反而更加激起众人好奇之心,走过路过,忍不住议论几句。

不过,这不是主流,毕竟有这份闲心,还不如努力赚钱,养家糊口。然而,等到新的院落完工,将作监的官吏匠役撤走,意味着户主准备搬进来居住之时,众人也开始关注起来,毕竟,古代社会,有着远亲不如近邻的说法,每当有新邻居入住,旁边的百姓,总会主动上门道贺,一来二去,大家关系熟络,也好有个照应。

当然,达官贵人之家,与普通平民百姓,两者之间,自然不存在多少情宜,但是逢年过节的礼尚往来,总是要做的,不然,休怪人家在背后戳你脊梁。

就在百姓的等待之时,一日清晨,街巷之中,忽然驶来十几辆大车,晃悠悠的停在那幢宅院的门前,率先下来的,是几个年约十二三岁的女孩,身材纤秀,衣着朴素,望着宅院,神情复杂,茫然、怯懦,还有点点希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二、三……路过的百姓,带着几分好奇,驻足观看,心中计数,发现从大车之中,下来了五十个女孩子,仔细打量,每个人的姿色可观,肌肤晶莹如玉,容色清秀,相貌甚美,再过两三年,必是美丽佳人。

然而,五十个小美人集合,却没有发出多少动静,文文静静,井然有序的列队,秋风徐徐吹拂,轻轻掀起了她们的衣袂,俏小的身子,似乎有几分轻颤,可能是错觉,附近的百姓,心里突然有种莫名的悲凉。

吱呀,宅院开门了,从里面走出来个白衣飘飘,俊美异常的少年,见到眼前的女孩子,清澈的眼睛掠过一抹委婉温情,轻轻说道:“你们,随我来吧。”

一帮小女孩相互看了眼,有几个比较胆大的,怯生生的迈着小步,身姿优美,好像是风吹柳枝般的婀娜,有人先行,众人自然随行,很快就消失在宅院之中。

咣铛,宅院大门重新关门,细心的百姓,却是留意,昨天还是空荡荡的门楣之上,悬挂着一块匾额,用红丝绸紧紧的蒙住,隐约可以透视,是三个大字,就是不知道是什么内容。

“看来,不是什么西域来的大富豪,还是朝中的达官贵人比较靠谱。”

“你怎么知道?”

“不是权贵之家,岂能蓄养那么多的歌舞女伎。”

“什么,这些女子居然是……”

“才知道呀,一眼看去,就应该了然,不过也是奇怪,宅院落成,主人没有迁住,奴婢之流却先进来了,不合常理。”

一时之间,路过百姓,猜测纷纷,却没有得出定论。v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议论了几句,发现宅院没有丝毫动静,众人也就散去了,第二天,有人路过,无意之中,抬头看了眼,却发现宅院门楣上的绸布,已经让人揭开,巾帼园三字,内敛而浑厚,一看就知道出自名家的手笔。

普通百姓,怎么不会在意,这字是谁写的,只是好奇,巾帼园是什么意思?

“还用说,与曲江苑差不多,肯定是某个权贵的私人园子,里面景观精致,台榭楼阁,小桥流水,假山奇石……”有人绘声绘色的描述起来。

旁人感叹:“岂不是仙境?”

“那是自然。”那人很是得意,不知情的人,还以为园子是他的呢。

“你进去看过?”有人好奇询问,那人顿时无语,支支吾吾的含糊其辞,众人轻笑,不必多说,这人多半是在吹嘘。

即使知道,众人的笑声中,不带鄙视,但是那人却觉得分外刺耳,脸面涨得通红,死鸭子嘴硬道:“别不信,告诉你们,我兄弟家的二小子,就在将作监帮工,园子是他修的,里面什么情况,我岂能不知。”

旁边几个邻居,也是知根知底的人,出声附和,表示这人的侄子,的确在将作监谋生,那么他的话,倒是有几分可信。

“也不知道是哪家的权贵,真是阔绰。”有人发出这个的感叹,语气之中,充满了羡慕。

“可惜,三间宅子的主人家,也不知道搬迁何处去了,不然倒是可以打听。”

“这位大哥,你家侄子可知道是谁?”

好奇之心,人皆有之,打听这件事情,却没有什么恶意,无非是想知道多些信息,以后也有闲聊的资本,或者用以感叹权贵之富,心中憧憬罢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清楚,好像是什么大人物,不然,住得好好的,谁愿意搬走。”

“这倒也是。”众人深以为然。

“咦,好像又有人来了……”

几个闲人抬头望去,只见巷子之中,悠悠的驶来七八辆大车,慢腾腾的停在宅院门前,帘布掀开,下来了十几个容貌清秀,身材曼妙的女道士,错落有致的站好,恭迎着几个中年女道士,不时打量着周围的环境,似乎颇有几分满意。

一个女道士上前敲门,过了片刻,院门中门,出来了个健壮女仆,对答两句,就毕恭毕敬的引着一众女道士向院里走去。

院门再次关闭,几个闲人顿时惊愕莫名,事情好像有些不对头呀。

“不是权贵的园子么,怎的来了这么多女冠?难道是准备驱邪斋蘸不成。”众人摸不着头脑,纷纷看向刚才吹嘘之人。

“呃,有什么好奇怪的,新院落成,祈福拜神,那是十分正常的事情。”那人强笑说道,其实心里也没底。

他都没有自信,众人岂能不疑,不过听着多少也有几分道理,就姑且听信吧。

仿佛是在打那人的脸,一会儿之后,又驶来几辆马车,璎珞华盖,悬挂香球小囊,一路上可谓是香尘飘香,一看就知道车中坐的是富贵人家。

在宅院门前停下,率先出来几个使女,搀着车中的贵妇人下来,在阳光的照耀下,衣裳上的各种鲜丽的颜色,争辉夺目,再加上金银杂之,装饰图案,花团锦簇,祥光四射,生趣盎然,愈显炫人眼睛。

这种打扮,这样的排场,身上流露出的气质,就算几个闲人见识不高,却也明白,这几个贵妇人身份不低,当下也不敢多看,别过头去,闭口不语,直到院门再度开启,接引她们进去之时,才带着迷惑不解的表情,小声议论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生奇怪,宅院的主人,到底是什么来头,居然……”

没等她们议论出个所以然来,又有马车而来,仿佛是约好似的,来客尽是出身不凡的贵妇人、青春美丽的少女……一辆接着一辆,一个接着一个,令人目不暇接。

看了半天,终于有人啊的轻呼,好像已经恍然大悟似的,在旁人的追问下,得意说道:“你们发现没有,来的尽是女子。”

“废话。”众人鄙视,眼睛又没瞎,怎么不知道。

摸了下鼻子,那人生气了,哼道:“别吵,听我解释,看到没有,门楣上挂的是什么?”

“匾额。”有人说道,故意与之作对。

“巾帼园。”横眉瞪眼,那人有几分不满,随之眉飞色舞道:“现在,明白了吧,修建这幢园子的,肯定是个女子,王侯公卿的夫人,或者公主……”

“这里,就是供贵人女眷游玩的园子。”

那人非常肯定,众人也觉得有理,不过还是有人提出了疑异:“那么,昨天的那些小娘子是怎么回事。”

“傻蛋,当然是表演的伎人。”

“那刚才的女冠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祈福拜神的……”

一切合情合理,众人为之服信,那人也摆出了铁口直断的高人模样,得意洋洋,捋着颜色枯黄,又有几分稀疏的山羊胡子,与摆地摊的算命先生类似。

嗯,这个时候,众人才发现,原来那位高人,身穿麻袍,头戴方巾帽,背后印着伏羲八卦的图案,手里拿着的幌布标明无所不知四字,真的是个算命先生,不过令人奇怪的是,这位高人,好像是盲人,怎么能够看得清楚匾额上的字。

真是神人也,莫不是传说中的天眼通……

就在众人惊叹,心悦诚服,准备向高人求卦问卜之时,几匹快马疾驰而来,为首的是个面白无须,身穿青衣的小黄门,身后是几个身材魁梧的军卫,在宅院门前停下,招呼几声,院门大开,小黄门取出了个管轴,几个健壮的女仆,连忙伏跪恭迎。

即使没有亲眼见过,但是也应该听说,这种场面,分明就是天子传讯,皇帝下诏,众人睁眼看着小黄门走了进去,几个军卫在门前守候,心中顿时惊诧不已,一个园子而已,不至于惊动天子吧。

适时,脆如珠玉,莺莺燕燕的声音,悠扬传出,好像是应诺什么,几个闲人心里痒痒的,恨不能扒墙头,观看里面是何情况。

片刻,小黄门出来,带着军卫而去,慢慢的,那些贵妇人们,也三三两两的离去,园子又重新恢复了平静,不过,几个闲人的心中,却翻腾不已,在没弄清楚来龙去脉之前,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此后几天,几个不死心的闲人,就在街头巷尾盯梢,时间越久,就越觉得奇怪,也总结出规律来,每天清晨,东方微白,宅院就传来清脆的朗诵声音,一直持续到中午,就安静了半个时辰,随之下午到黄昏,传出轻微的杂响,也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宅院前门后门,整天封闭,偶尔有人驶车送来,米粮果疏、各种杂器之时,才有女健仆开门搬运进去,里面的人,可谓是足不出户,不过,每天来访的客人,却是不少,尽是女眷之流,更加古怪的是,巾帼园真是女子的天下,男人止步。

几个闲人亲眼见到的,一些气质不凡,貌似达官贵人的男子,陪同妻女来到这里,似乎想要随行进去,可是却给女仆拦阻,只得乖乖在门前等候,或者转身离去,见到这个情形,那些闲人更加的好奇,巾帼园里到底隐藏了什么秘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且不说那些闲人,犹如猫抓挠痒,挖空心思,想到打探巾帼园的情况,朝中的高官权贵,自然明白这个地方,是什么样的存在,这个年代的儒生官员,比较务实,绝对不会为了虚无飘渺的名节、礼教,反对这件事情。

谁人没有妻女,谁敢保证,她们不会得病,所以,尽管明面上,没有说话,但是私底下,却非常赞同,不然,巾帼园岂会开得那么容易。近来几天,他们也在暗暗关注巾帼的情况,对于园中男丁止步的规矩,口中嗤之以鼻,觉得自己是正人君子,岂能防范自己,不过心里,深以为然,自己是君子,别人不见得是,防患于未然才是正理。

而且,对于巾帼园低调开园之举,很多人也十分满意,女子人家,自然不能张扬行事,所以,除了权贵女眷之外,城中大多数的百姓,浑然未觉,敦化坊里有个巾帼园。

“能量有限,只得小打小闹,不过,待那些女徒出师之后,就可以逐步宣传了。”

一辆舒适的马车之中,韩瑞微笑说道:“毕竟,你那些师门长辈,主要的精力,还是要放在授课上,替人看病,只是兼职而已。”

“知道了……”李希音面红绯红,羞涩中透出无边的妩媚,香软的身子,蜷伏在韩瑞的怀中,肌肤一阵轻颤,声音轻若蚊吟,似乎在忍耐克制什么。

韩瑞的下巴轻轻架在李希音的香肩上,慢慢的在她白玉似的脖颈上滑来滑去,身体紧贴,耳鬓厮磨,一双手掌,悄悄地从衣裳的两侧滑进,巧妙地握住了两团滑腻,肆意地抚摩揉搓,滑不溜手,酥软麻润,回味无穷。

手指轻轻撩拨两粒樱桃般鲜红的蓓蕾,李希音情不自禁的颤栗,高耸柔峰在韩瑞的掌中急促起伏,呼之欲出,浑身软绵无力,化成了春水,媚眼如丝,波纹荡漾,充满了诱惑。

“吁,公子,到地方了。”

马车晃荡了下,慢慢停了下来,车夫高声呼叫,打断了车中两人的缠绵。v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第四百二十三章连锁反应

良久,拍开韩瑞手掌,仔细整理好凌乱衣裳的李希音,俏脸红朴朴的,带着几分不舍,下了马车,敲门进了宅院,韩瑞坐在车厢之内,心中欣然,前两天,让某个医术高明的女冠,代替李希音出任供事之职,来到巾帼授课,总算是脱离的是非之地,在韩瑞看来,后宫要比官场还要危险,珍惜生命,抽身远离,方是上上之策。

见到宅院大门关闭,韩瑞淡声说道:“回去吧。”

车夫应声,挥手扬鞭,一个轻响,骏马滴答,轻快而去,这个时候,巷子之中,又驶来了辆香车,似乎有女眷在车上,韩瑞也没有在意,毕竟几天来,巾帼园的名声渐响,自然有许多慕名而来的贵妇女子求医。

这样也好,那些女医学徒,就不缺少实践的对象了,韩瑞暗暗寻思,马车出了敦化坊,迎面跑来一匹快马,缓缓停了下来,挡在马车去路,马背上有个俊美少年,却是如意,轻跃下来,疾步走到车帘之前,快声说道:“韩公子,出事了。”

韩瑞莫名问道:“出了什么事情?”

“东宫突然来了好多女道士。”如意的表情有些怪异,据实说道:“好像,还有一些女尼,求见太子殿下。”

“怎么回事?”韩瑞迷惑不解。

如意也不知详情,摇头道:“没来得及打探情况,太子殿下就让我来找你了。”

“找我做什么?”韩瑞奇怪道,如果是和尚道士找上门,还可以解释,是由于上次长孙皇后病了,准备大办法事祈福,和尚道士前期投入了不少香火钱,最后长孙皇后病愈,事情自然不了了之,损失惨重,和尚道士前来讨个说法。

当然,这只是韩瑞的猜想,实际上,应该没有那家的道观寺院,有这样的胆子,敢去找太子赔偿损失,所以,猜想自然不成立。

再如果,只是女道士前去,还可以理解,是为了巾帼园的事情,向太子提意见,可是其中又有女尼,那就令人费解了。

“没说。”如意茫然道:“只是请你到东宫,或者是商量解决什么事情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既然如此,事不宜迟,那就走吧。”韩瑞说道,吩咐车夫调整方向,在如意的引领下,轻快向东宫驶去。

到了地方,下了马车,发现东宫门前空荡荡的,估算那些女冠、尼姑,应该是已经进了宫里,韩瑞不由得轻轻皱眉说道:“僧道,方教也,怎能轻易放她们进去。”

“韩公子,拦不住啊。”旁边的如意,小声说道:“太子殿下本来不想接待她们的,可是有好几个长公主陪同而来,碍于长辈的情面,太子殿下纵然有心,也不好拒绝。”

“连公主也参合其中……”韩瑞心中更加迷惑,百思不得其解,摇了摇头,干脆不想了,在如意的引领下,自然是畅通无阻的走进东宫殿阁。

李承乾似乎已经提前示意,如意带着韩瑞,绕行过了正殿,来到偏厅之中,示意韩瑞稍等片刻,如意悄无声息的退步而出,应该是向李承乾汇报去了。

没过多久,李承乾就轻快而来,见到韩瑞起身行礼,连忙伸手轻按道:“这里没有外人,不要拘束了。”

“多谢太子。”韩瑞从善如流,又坐了回去,开门见山道:“殿下,怎么回事呀。”

“我也说不准,这是好事,还是坏事。”李承乾脸上多了抹笑容,又有些烦恼道:“今天,高密姑姑、桂阳姑姑、永嘉姑姑……联袂而来,又带了几个女冠、尼姑,说是要帮她们求情,让我给几分薄面……”

高祖李渊,有十九女,最大的是长沙公主,要比李世民年长几岁,最小的是常乐公主,才有几岁,没有李治大,李世民即位之后,对于这些姐姐妹妹,已嫁的,就给她们增加食邑,未嫁的,就帮她们挑选夫婿,非常恩厚。

这也是历朝历代的皇帝通病,反正在父亲、兄弟身上,肯定是体验不了多少亲情,那么只有在姑姑、姐妹身上,补偿回来了。李承乾也是如此,觉得那些兄弟,还不如姑姑亲近,至少,不会威胁到自己的地位。

所以,当这些公主,带着外人而来的时候,李承乾也没有迟疑,就同意接见,可是她们的请求,却让李承乾左右为难了。答应吧,又觉得有些不妥,不答应吧,又觉得对不住几个姑姑,无奈之下,连忙让如意请韩瑞前来,帮忙拿主意。

听到李承乾的讲述,韩瑞愣住了,忍不住重复道:“几个公主的意思,那些女冠与尼姑,精通医术,也要到巾帼园授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错。”李承乾苦笑道:“所以说,这事也怪了,之前,又是寻访,又是征召的,都没见几人来,可是现在,不缺人了,她们反而自动送上门,其中,是不是有什么原因?”

李承乾就是担心,其中有什么特殊的原因,破坏巾帼园的运作,不能完成李世民交办的差事,所以才没有立即答应。

摸着唇上淡淡的细绒,韩瑞沉吟说道:“太子殿下,可知道那些女冠与尼姑的身份?”

“姑姑介绍了,好像是京城名观名寺的人。”李承乾说道:“一个个怀着慈善之念,普渡众生之心,决意救死扶伤,悬壶济世,以医行善积德……”

“以前,怎么不见她们有这样的行动。”韩瑞表示怀疑。

“以前,她们也在做呀。”李承乾道:“高密姑姑说,前两年,她染了风寒,就是某个女尼姑,帮她治好的,所以才来讨份人情。”

“民间真是……奇人异士辈出呀。”韩瑞感叹,本想说卧虎藏龙的,但是想到眼前就有个货真价实的龙子,还是注意避讳。

“没错。”李承乾颇有体会道:“几个姑姑,也知道民间有精通医术的女冠、尼姑,却没有想过,要荐举给母后治病,就像你所言,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机缘巧合,机缘巧合。”韩瑞谦虚起来,忽然笑道:“太子殿下,我想,我知道她们为何突然转变态度了。”

“是为了什么?”李承乾好奇问道。

“原因有三,其一,皇后病愈的事情,想必已经传开,陛下厚赏朝圣宫的消息,她们也该了解清楚,其二,巾帼园成立之后,前去求医的贵妇人日渐增多,相对,某些人‘行善积德’的机会,自然减少,最后,也是最重要的原因……”

“如果,巾帼园按照规划,创建下去,不出十年,京城第一观的名头,非朝圣宫莫属,信众之多,香火之盛,恐怕难以想象。”韩瑞说道,嘴角泛似似有若无的笑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种事情,也不是难以理解,现在,由于朝廷官员回家宣扬,公卿贵族的女眷,都知道巾帼园是什么性质的地方,不慎染病的话,先入为主,第一时间,肯定是到巾帼园求医。

这也就罢了,反正,道观寺院,又不是靠医术吃饭的,自然不会多么在意,问题在于,眼光要长远,给巾帼授课的,都是朝圣宫的女冠,耳濡目染之下,培养出来的女医,称得上是她们的弟子,以后出师,为公卿权贵,百姓之家的女眷治病,再自报家门……

那个时候,除了朝圣宫之外,其他道观寺院,不知道还有没有信众前去烧香拜神,这可不是杞人忧天,东汉末年,张角创立太平道,以符水咒法为人疗病,十余年间,徒众发展至数十万……

呃,不是说朝圣宫要造反,只是历史已经证明,百姓拜佛求道,多有功利之心,谁灵验就供奉谁,这方面,寺院道观的水平相当,分不出高下来,但是为人疗病,却是能够看得见,摸得着的,你医好了我,出于感恩之心,改变信仰,那是十分正常的事情。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真的等到朝圣宫培养的女医出师,那个时候,什么都晚了,所以,一些道观、寺院,反应过来,认识到其中隐藏的危机,不过事已至此,大势所趋,阻止已经来不及了,那么只有参与其中。所以才通过各种关系,攀上了上层路线,直接求到公主门下,就是希望可以亡羊补牢。

“亡羊补牢。”李承乾若有所思,轻声问道:“那么,你觉得,是晚了,还是不晚?”

“那样,就要看太子殿下的心意了。”韩瑞微笑说道,感情上,自然是希望李希音的师门更加鼎盛,可是理智上,却明白吃独食会有引发弊端,况且,谁知道,同师门的女道士,授课的时候,会不会故意藏拙,有竞争,才有动力。

“你是什么想法。”李承乾又推了回来,笑容可掬道:“看在你红颜知己的份上,我可以答应,不管你怎么选择,我都同意。”

韩瑞轻轻瞥了眼,才一年而已,当初纯真的少年,居然已经变得这么腹黑,也不知道是受了谁的影响,心里嘀咕,韩瑞大义凛然道:“我身为朝廷命官,自当公私分明,不能为了私人感情,抛开公平正义不顾……特别是太子殿下,明知道,这件事情,你说了不算,还想用来卖人情?”

“就知道瞒不过你。”李承乾轻笑道:“几个姑姑找错人了,应该去求父皇才对,不过,父皇肯定会问我的看法,你应该,我应该怎么奏对才好?”

“……制衡,自然要同意,但是,也要考虑到连锁反应。”a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第四百二十四章怪异

“计划没有变化快,既然人家一翻好意,那就不要推却了,反正在构想中,也是要扩展巾帼园的规模的,本来以为,要等那些女弟子出师之后,才可以实施,现在看来,却是可以提前……”韩瑞笑着说道:“而今,就怕其他男僧男道,见到女尼女冠表现抢眼,心里不愤,暗地里使绊子,针锋相对,那就麻烦了。”

韩瑞意有所指,希望李承乾能够听得出其中的暗示,毕竟巾帼园算是新生事务,按照一般的规律,肯定会妨碍到某些人的利益,人心叵测,嫉妒愤恨之下,说不定会使出什么阴谋诡计,对付巾帼园。

李承乾若有所思,点头说道:“放心,巾帼园的事情,我已经交给如意负责,街头巷尾,都有人照应,有什么风吹草动,立即回来汇报。”

韩瑞欣然微笑,也随之告辞而去,毕竟李承乾也清闲不得,好不容易,应付了几个姑姑的纠缠,又匆匆忙忙奔去太极殿,求见李世民。

皇帝,不是想见,就可以见到的,连太子李承乾求见也不例外,通报之后,等了半响,才有内侍出来,毕恭毕敬的前面引路。

不紧不慢,走进富丽堂皇的宫殿之中,李承乾恭谨行礼,叫唤道:“父皇。”

半响,没有听到回声,李承乾愕然,小心抬头观看,却见李世民坐于御案之前,目光低垂而礼,有几分凝滞,神情伤感,又像是在缅怀往事。

又等了片刻,李承乾小心翼翼提醒道:“父皇,儿臣来了。”

“……承乾。”好像是恍惚了下,李世民清醒过来,情绪依然低落。

见此情形,李承乾自然不着急汇报,而是关心问候道:“父皇,是否身体不适,不如传唤御医……”

“你不用多心,朕没事。”李世民笑了笑,轻叹道:“御医到是要传唤的,却非为朕诊治,而是去给晋阳公看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晋阳公?”李承乾迷惑不解,好像有点儿模糊的印象,一时之间,却是想不起来了。

“荆州大都督,晋阳公武稷武士彟。”李世民说道:“荆州官衙来报,晋阳公闻上皇殡天的消息,重病不起,请了不少名医诊治,可是晋阳公却拒不服药,至今未愈。”

“拒不服药?这是为何?”李承乾不解道。

淡淡看了眼李承乾,李世民语气莫名道:“晋阳公是忠臣,恋主弃世,是上皇的忠臣……”

瞬间,李承乾就明白其中的意思,沉默不语,心中感慨万端,皇祖逝世之后,朝中大臣看似悲伤流泪,其实不过是应景而已,真正悲痛欲绝的……已经不在京城了。

“当年,追随上皇起兵,打下江山的开国元勋,而今,仍然在世的也不多了。”李世民有几分伤感,怀念起来:“裴寂、刘文静、陈叔达、封德彝……”

嗯,念到名字的,都是武德年间的名臣宰相之流,而今自然已经逝世,与李世民之间的关系,不管是有恩,还是存怨,已经成了往事,让他沉思追忆,莫名生出好多思绪。

李承乾识趣,没有开口打扰,安静等待李世民自己回过神来。

“上皇为并州留守之时,晋阳公就已经追随身边。”李世民轻声说道:“起兵之时,更是献出了身家财货,立国之初,上皇论功行赏,分封太原功臣,晋阳公因功被封为二等太原元谋勋效功臣,是为开国十六功臣之一,朝廷的栋梁,不容有失……”

“父皇言之甚是。”李承乾赞同说道:“应派御医前去治疗,同时遣朝臣同行,加以劝导,以消晋阳公弃世之念。”

“大善。”李世民颌首,吩咐旁边的内侍,传唤当值的官员进来拟定诏书,随之问道:“承乾,你此来,有何事情?”

“父皇,刚才高密姑姑……来访。”李承乾连忙说道,仔细述说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世民沉吟,没有急于表态,反问道:“你是什么意见?”

果然不出所料,李承乾心中暗道,却没有得意忘形,按照韩瑞提供的思路,娓娓而谈,自然没有忘记留意李世民的反应,以便及时纠正……

离开东宫之后,韩瑞就明白,无论事情得出什么结果,自己也改变不了,所以索性抛开,假公济私的返回家中,干着急也没有作用,不如多看下孩子,还有三个月,孩子就要降世,时间如水,很快就过去,也应该考虑起名的事情了。

“韩琦、韩世忠、韩寒………”

思绪乱了,韩瑞轻轻拍打额头,寻思着,要不要用最通俗的办法,把四书五经剪碎了,蒙着眼睛,摸到什么是什么。

宅院之中,见到韩瑞的身影,一帮仆役纷纷行礼:“郎君回来了。”

“回来了。”韩瑞点头应声,沿着走廊向内宅走去。

才走到内宅的拱门,流萤的身影雀跃而出,娇俏道:“郎君,来信了,来信了……”

“小心,别摔了。”韩瑞好心提醒,快步走到,微笑道:“谁来信了?这么高兴。”

“当然是钱郎君。”流萤表功似的,嫩白的小手,托着信封,催促道:“郎君,快些拆开,看看是什么内容。”

“又没封口,想看,自己就拿出来看呀。”韩瑞笑道,也有两分期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对呀,我怎么没有想到。”流萤呶了下小嘴,有几分懊悔,随之释然道:“算了,这么失礼,娘子肯定不会同意的。”

韩瑞笑了笑,古代没有隐私法的概念,但是对于隐私的注重,更在后人之上。

“郎君,信上怎么说?”流萤一脸的好奇。

“过来,一起看。”韩瑞扬信笑道,低头观阅。

流萤犹豫了下,反正迟早也要知道的,而且又忍耐不住好奇心,莲步翩跹,走近了韩瑞,一双俏丽的美目,悄无声息的落在信纸上,表情怪异。

“三哥玩上瘾了。”韩瑞皱眉,哭笑不得道:“问他成亲消息是真是假,他居然这样回答。”

“就是。”流萤深以为然道:“钱郎君过分了。”

“流萤,怎么说话的。”郑淖约的声音传来,轻斥道:“这般无礼,回头,罚你抄礼记。”

流萤可怜兮兮道:“娘子,人家知道错了,一时无心之失,不用处罚吧。”

在画屏的搀扶下,郑淖约托着臃肿的身子,碎步走来,韩瑞连忙上前,接替画屏的位置,小心翼翼扶着她的素手,轻笑道:“流萤率真,说的可是实话,三哥真的十分过分,知道他在信上是怎么回应的吗?”

郑淖约好奇问道:“怎么回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真的。”流萤声如珠玉,脆生生传来。

“什么真的假的?”

郑淖约有几分迷惑,韩瑞微笑解释道:“问三哥是不是要成亲了,他就是这样回答。”

“真的……”转念,就领会其意,郑淖约好笑道:“除了这个,没有其他的了?”

“自然。”韩瑞无奈道:“看来,还要写信继续探问,最好列出详细,比如女方家父母,姓名、住址……等等等等,不然,三哥又要装糊涂。”

抿唇微笑,美眸流光,郑淖约轻声道:“夫君,好像有些不对,三哥平时虽然喜欢逗乐,但是在严肃正经的场合,却非常识大体,知进退,没有理由,拿自己的终身大事来说笑的。”

“言之有理。”韩瑞反应过来,眉头一皱,其中是不是有什么隐情。

可是,京城到荆州,相隔千里之遥,交通、通信不便,就算有心想要问个究竟,却还要按照正常程序来,乖乖的回到书房,研墨写信,派人急促送去。

见到韩瑞有几分心神不宁,郑淖约连忙说道:“夫君,可能是我多想了,或许,真像夫君所言,只是玩笑而已。”

“希望吧。”韩瑞轻声道:“再过几天,钱叔父的回信,也该送来了,那个时候……”

第二天,韩瑞照常上班,到了太常礼院,其他三个同僚都不在,不是偷懒,而是办正事去了,太常博士的官职,固然清要,但是事情也不少,这几天,又有几个王公贵族,由于种种原因,不幸逝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淳风,去堪察风水宝地,吕才负责制定丧礼,另外那个,帮忙打杂,至于韩瑞,这些日子,协助李承乾处理巾帼园的事情,现在告一段落,暂时清闲下来了,固然有空,但是也不能随意插手人家负责的事情,那不叫帮忙,而是抢功。

所以,韩瑞非常识趣,也非常享受难得的清闲,特意泡了壶茶汤,拿了本礼记,津津有味的观阅起来,模样很是悠然惬意。

“韩博士……”

心神投入之时,忽然听到有人叫唤自己,韩瑞心头震了下,抬头望去,连忙起身笑道:“鲁寺丞有礼。”

太常寺丞鲁柏,六十多岁了,白发银须,性格随和,整天笑眯眯的,且不提能力怎样,反正很有人缘,偶尔接触过几次,给韩瑞的感观不错。

“打扰韩博士了。”鲁柏拱手,目光游移,询问道:“其他三位博士可在?”

“最近……三位博士在外奔波,就我,才疏学浅,帮不上忙,留下来看家。”韩瑞笑道:“鲁寺丞可有什么吩咐?”

“韩博士谦虚了。”鲁柏摆了摆手,沉吟说道:“的确有件事情,晋阳公病重,陛下准备遣使慰问,差事落在太常寺头上……”

“晋阳公,谁呀?”韩瑞虚心求教。

“荆州大都督……”a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晋阳公是谁,韩瑞真的不清楚,但是却知道晋阳公主,李世民的爱女,幼字兕子,现在二三岁年纪,长得粉雕玉琢似的,十分可爱。

韩瑞的思绪开了下小差,当回过神来的时候,听到段士彠的名字,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只是随意应声,笑道:“这样呀,听鲁寺丞的意思,似乎打算让礼院的人走这趟?”

“这话老朽可不敢接,也没这个权力。”鲁柏捋着白花花的胡须,笑眯眯道:“只是觉得晋阳公位高权重,又是太上皇的老臣,朝廷遣前去慰问,也不能失了礼数,不过,韩博士也知道,太常寺诸官……”

首先,少卿以上官员,不用考虑了,其次,署令以下的官员,级别过低,去了反而体现不出朝廷的重视,所以只有在中层官员考虑了。

太常丞二人,主簿二人,博士四人,谁去,谁不去,都能说得通,太常丞是从五品官员,掌判寺事,事务繁忙,脱不开身;主簿负责朝会、宴享、上寿、封册之仪物,更是忙忙碌碌,不能擅离职守……

说到底,这种跑腿的差事,又没有多少好处,自然没有愿意去,不过是皇帝安排的任务,谁也不敢推诿,所以鲁柏与其他商量之后,前来礼院,就是想看下哪位博士比较清闲,请其帮忙出差,然而,来到之后,却让鲁柏失望不已。

鲁柏暗暗摇头,看来,还是得回去,商量一个章程出来,反正已经一把年纪,想必几个后辈,也不好意思让自己劳累吧。

鲁柏看得开,就要告辞而去,却忽然听韩瑞叫道:“等等……”

“韩博士,有什么指教?”鲁柏和声道,一点也没有高官上司的架子。

韩瑞拱手道:“不敢……鲁寺丞刚才说,这是要去荆州?”

“没错。”鲁柏苍浑的眼睛转动了下,笑眯眯道:“怎么,韩博士愿意请缨,荆州可是个好地方呀,山清水秀,风景如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个……”韩瑞迟疑问道:“路程可远?来回费时多久?鲁寺丞也知道,下官妻室有孕在身,再有二三个月,就要临产……”

“只是是普通的探望罢了,不用多久,来回,一个月足矣。”鲁柏说道,心情喜悦,

认真的考虑,韩瑞沉吟说道:“下官上任时日不长,手头上却是没有什么事情,却是愿意领这个差事,只是以前,从来没有经验,怕是不能胜任。”

“无妨。”好不容易,有人愿意帮忙,岂能让他打退堂鼓,鲁柏连忙摆手说道:“此次前去探望晋阳公,无非是奉陛下之口谕,安抚几句,走个过场而已,同行的还有寺中的书吏,韩博士若是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他们就是了。”

“这倒是简单。”韩瑞笑道:“如此,我就应下了,该是什么章程,还请鲁寺丞多加指教。”

还是年轻人好使,不像那些官油子,见到辛苦就退缩,鲁柏欣然,捋着长须,仔细说道:“这趟差事,以你为主,两天后起程出发,先车后船,随行之人……”

“沿途的食宿、补给,自有地方官衙负责,你不用操心。”看到韩瑞专心聆听的模样,鲁柏轻声告诫道:“你这次奉旨出行,沿途的官员,必会巴结于你,这个时候,切记,保持本心,不要……得意忘形。”

“多谢鲁寺丞指点。”韩瑞凛然说道。

满意微笑,鲁柏捋须说道:“却是老朽多嘴了,韩博士年轻有为,前途无量,自然不会为了区区的小利动心,得不偿失。”

适时谦虚了下,韩瑞笑道:“日后,还要鲁寺丞多提醒,才能时时刻刻保持警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是知道韩博士不嫌疑老巧罗嗦,这才多说两句,不过也老了,越来越糊涂,都不记得自己说过什么,也该回家享清福了。”鲁柏起身,笑眯眯道:“韩博士,过两天就要起程,现在就可以回家收拾行李,临行之时再来也不迟,老巧在此,先预祝一路顺风了。”

“如此,礼院的琐事,就劳鲁寺丞费心了。”韩瑞也不推辞,拱了拱手,快步而去。

不久之后,宅院之中,见到韩瑞匆匆而来,郑淖约等人,分外奇怪,也不等她们询问,韩瑞就解释起来。

“什么,去荆州?”众人惊讶。

“……是为了三哥的事?”郑淖约惠质兰心,立即猜中了事实。

韩瑞承认,皱眉说道:“来信的事情,不管是三哥在开玩笑,还是有什么隐情,但是他准备成亲,于情于理,我都要前去参加,哪怕不在婚期之内到达,或者去迟了,至少也可以亲口道贺。”

“本来,这趟差事,也轮不到我身上,是我自己主动请缨而去。”韩瑞颇有几分歉意道:“之前,倒是可以推托,可是机会就在眼前,再不去的话,就说不过去了,所以,没有与你们商量,就答应下来。”

“夫君重情重义,我们岂有责怪之理。”郑淖约温柔说道:“这是应该的事情,要是让我知道有这个机会,也会劝夫君前去的。”

“淖约,谢谢……”韩瑞觉得,身边有个能够理解自己的妻子,是他今生最大的幸福,搂着郑淖约,述说着永远不腻的甜言蜜语,不经意间回首,顿时惊愕莫名。

看着床榻上,堆积着比人还高的包袱,韩瑞瞠目结舌,嘴角有些抽搐道:“流萤,你们在做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郎君,天气越来越冷了,要多带几件衣裳。”流萤理所当然道,打开房角那个宽大的衣柜,翻来找去,又抱出丝衾、枕头……

“流萤,我们不是搬家。”韩瑞哭笑不得,见到流萤真的卷起席子,连忙劝阻道:“出门在外,应该简约为上,况且,这是公差,带着这么多杂物,不成体统。”

“他们也可以带呀。”流萤振振有词,拉着画屏,轻快的跑进卧室,不知道又要拿什么生活用具,韩瑞无奈摇头,反正还有两天时间,任由她们折腾吧。

握住郑淖约的纤手,韩瑞轻声道:“我很快回来的,最多一个月,你在家中,不要牵挂,好生休养安胎,待我回来,拿把大秤度量你,发现轻了,就……挠你痒痒,乖,为了宝贝,不能挑食……。”

絮絮叨叨,声声入耳,郑淖约伏在韩瑞的怀中,明眸水波荡漾,透着千丝万缕的情意,熏熏然,酣酣然,不知不觉,慢慢的醉了。

古代出差,可是个体力活,别看后世的影视作品,总是将皇帝的使节,称之为钦差大臣,八面威风,所向披靡……节制各地的文武官员,调兵遣将,好像什么事情,都可以管,其实,这是个误解,皇帝再笨,也不会给某个官员,这么大的权力,就算是要督办什么事情,也是针对性的放权。

地方官员尊重你,那是给你面子,若是不理会,那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不能因此来定人家的罪,所以说,所谓的钦差出行,其实就是苦差事,当年李世民派大臣为各道黜陟大使,到各地视察政情、民情。

李靖不想去,自称年老体弱,不堪大任,就推魏徵出来挡灾,可惜,被李世民认破了,不允,只得辛苦走这趟,就是在那时,在扬州结识了韩瑞,而今,也轮到韩瑞辛苦了。

时间一晃而过,就到了离别的时刻,望着郑淖约等人忧伤的模样,韩瑞就后悔了,然而,事到如今,没有后悔的余地,长痛不如短痛,只得依依不舍,咬牙恨心,转身而去。

“夫君,保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郎君,一路顺风,快些回来。”

韩瑞回头,看了最后一眼,仿佛要将她们的容颜,深深印在心中似的,久久没有转身,直接骏马轻驰,消失在巷子之中。

已经相约,安排妥当,也不用去太常寺了,韩瑞策马,来到城南明德门,此行的官吏,就在这里集结待命。

韩瑞到达之时,官吏已经在这里等候,二三十人,轻车简装,随时可以出发,心情不好,连场面话都懒得说了,韩瑞直接挥手道:“人齐了,那就起程吧,赶在天晚之前,达到蓝田县青泥驿投宿。”

众人自然没有意见,韩瑞身为此行的主官,待遇自然不错,别人骑马,就他与几个官员、御医,坐在马车之中,晃晃悠悠而去。

看着雄壮的长安城,熟悉的官道,景色依旧,可是心境也不同了,韩瑞一阵心浮气躁,拿了本书,随手翻阅,怎么也看不进去,干脆侧身闭目养神,身体随着车子晃来晃去,片刻而已,就格外的恋家。

不仅韩瑞胸怀离愁之绪,随行的官吏,也多半是这种心情,所以闷头赶路,在夕阳西下之前,就到了蓝田县,这里自古为秦楚大道,是关中通往东南诸省的要道之一,地理位置十分重要,路途商旅游客不绝,县城要比一般的州县还要繁华得多。

青泥驿相当于官方的客栈,食宿兼营,前后各三进,共三十几个房间,可以全部容纳他们一行人,按照计划,在这里投宿,第二天改乘般南下,韩瑞觉得,没有必要更改,听到书吏的汇报之后,就下令众人下车休整,好好的放松休息,明天还要继续辛苦。

过了大半天,韩瑞烦闷的心情,也慢慢平息下来,一边下车活动筋骨,一边慢慢的走进青泥驿,这个时候,忽然发现,大堂之中,有个熟悉的身影……v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的网站:

这个时候,已经到了哺时,大堂之中用餐的人却不多,毕竟是朝廷

的驿站,自然不会招待普通的商旅游客,在朝西靠窗的那个角落,桌

上已放了四、五个盘子,碗筷齐备。

一个伙计拿着一个桃子形的酒瓶,拔掉木塞子,一股清雅的酒香

浮动,十分殷勤的说道:“公子,这是这特产的白井春酒,按

古方配制而成,酒味清冽芬芳,其他地方可吃不上这等好酒。”

一个锦衣华服的青年,执杯轻抿,随意说道:“一般,勉强可以进

口……

“贺兰安石”韩瑞皱眉,也是巧,他来这里做什么?

“韩博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与青泥驿站的书吏交涉之后,将行李杂物檄到房间,安排车马食

料,随行的官吏也觉得饥肠辘辘,来到大堂之中,准备用餐,自然不忘

记招呼韩瑞。

韩瑞随手示意众人不要客气,瞄7眼贺兰安石,径直向东边桌案走

去,与他的关系又不熟悉,何必螋会,况且,自己有事在身,不准备节

外生枝,说不定贺兰安石也是同样的想法,所以才会默不作声。

“丁太医,吴书吏……不如过来同饮。”席地而坐,韩瑞自然不

会忘记,招来几个属官,好好的交流感情,即使是临时组合的队伍,但

是一路同行,至少要相处一个月,要是连平常的问候都没有,那就显得

太不近人情了。

韩瑞没有自觉,但是在众人的眼中他已经是日后的宰相阁臣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流,心里已经琢磨着,借这个机会与之接触,就算搭不上关系,但是混

个熟脸,以后可能也有好处,所以听到韩瑞的招呼没有丝毫的迟疑,

欣然而来。

蓝田也算是京城的地境,也不算方,商旅客多,繁荣之地,

连着着驿站的厨师的手艺却也不错,固然比不上长安城名楼酒馆,

但是别有风味,特别是特产白井春酒,入口清洌不易醉人,众人喝

得尽兴,忍不住又叫了几瓶。

不过,颠簸了大半天,大家的食欲也不高,勉强用了两碗饭,吃

了张饼子,就没有什么胃口了,这个时候已经过了黄昏,夜幕笼罩下

来,县城的百姓,休息得比京城更早,街上静悄悄的,秋风掠过「吹动

驿站的幌布哗哗作响,凭空多了几分寂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酒足饭饱,明天还要继续赶路,自然要早睡早起起身返回房间

的时候,韩瑞有意无意瞥7眼近窗的角落,发现贺兰安石,不知道何时

已经离去。

“备是奇怪,他来这里做什么,是准备回京,还是准备出关……

带着疑惑,韩瑞在伙计的引领下来到据说是驿站里,最舒适的房

屋之中,随意打量,一张榻,一张席,一张书案,简陋得可以,衾被

蚊帐之类,更加不用妄想了。

可以理解,出门在外,也有这方面的心理准备,打发伙计出去,韩

瑞从包袱拿了点熏香点燃,和衣而眠,辗转反侧,迷迷糊糊,三四更的

时候,才睡了过去,又被五更鸡鸣吵醒,揉搓眼睛,一脸憔悴的起

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与韩瑞情况相同的是几个官员,倒是那些书吏杂役之流,没有他

们这样娇贵,睡得很是安稳,清晨起来,精神饱满,手脚麻利的收拾行

李、车马,准备起程。

“丁太医,早安……”韩瑞问候,轻微眯着眼睛,勉强忍住打阿欠

的生理反应。

丁太医连忙回礼,望着韩瑞的熊猫眼,不禁有几分同病相怜的感

觉,拈须说道:“韩博士气色稍有不对,应该是车马劳顿所至,待我开

个药方,抓几味药煎服,必然……

“丁太医,也给我看下。”

“还有我一r一一r一”

旁边几个官员纷纷涌了上来,差点就忘记了,这里还有个杏林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手,丁太医来者不拒,不过就写了个药方,吩咐药童说道:“熬锅大

汤,补气益神,人人有份。”

为晋阳公治病,随行之中,自然准备有药材,没有的话,就到县城

药铺去买,等到众人洗漱之后,吃了简单的早膳,药汤也差不多煎好

了,每人都喝了大碗,顾不上感觉是否有效,已经耽搁了不少时间,

连忙拿着包袱,上车的上车,骑马的骑马,顺着官道,驰骋而去。

一路上风驰电掣,出了蓝田关,速度就慢了下来,找了个渡口,几

叶扁舟悠悠划来,韩瑞等人上了小舟,只留下几个杂役,驶着空车骏马

返回京城。

从渡口到上洛,再换乘大船,由丹江沿着汉水南下,一切顺利的

话,十天左右,就能够到达荆州城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丹江也算是黄河的支流,不过隔得很远,水质却颇为清澈,能看到

水底下的卵石和水中嬉戏的小鱼勺船夫支着长篙,噼

啦的划水,小舟缓缓而去,这一路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几

十里地,不过,行船的速度,却比在陆地跑马要快了许多,黄昏时分,

终于到了上洛,

落日的余辉染红了丹江的水面,也染红了江上的点点白帆,悠扬的

渔歌遥遥传来,婉转动听,真有些渔舟唱晚的味道,一叶扁舟顺水而

下,徐徐剪破残霞荡了过来,韩瑞静静地站在小舟的前头,江风掀起他

的衣袍,猎猎作响,飘飘然犹如神仙过江。

“风度翩翩,好容仪,难怪年纪轻轻,就成了太常博士。”

随行的官吏,心中暗暗寻思,如果让韩瑞知道他们的想法,肯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啼笑皆非,长相与当官,好像,真的有些关系,朝中龄大臣,真没有哪

个长得丑陋不堪的,吏部铨选,还要看体貌丰伟择人,说是以貌取人,

也不是没有道理。

然而,这不是主要因素,长得英俊潇洒,自然占点便宜,但是内

涵,才是最为重要的,这是常理,不然,也不会出现,金玉其外,败

絮其中的词语了。

“大是他一r一一r一

扁舟到了码头,众人收拾行李,准备到上洛城用餐,然后改乘大

船,连夜出发之时,就在街道之中,又看到了贺兰安石,韩瑞情不自

禁皱眉,要不是发现他先到的,真的要怀疑,他是在跟踪自己。

不过,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毕竟自己此行,也不是什么异密,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线的安排,更是不难探查,先行先到,不代表没有嫌疑。

见到韩瑞低头深思,有人好奇问道:“韩博士,怎么了?”

“没事,好像是看到了个熟人。”韩瑞说道,再次抬头,却发现贺兰安石已经消失在茫茫的人流之

中。

应该是多心了,自己现在可是钦差,谁敢打自己的主意,沉吟了

下,韩瑞笑道:“可能是看错了,走吧,大家先打尖休息,准备清水干

粮,七八天时间,以船为家,不适应行船的,赶快请丁太医赐药预防

“韩博士放心,某也是南方人士,自幼会水,晕不了。”

“小心,善泳者溺……”

众人打趣,随便找了间酒馆,用了晚餐,想到七八天时候,要在

船上渡过,一些人真的告假,在坊市买了些果蔬杂物,随之集合来到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头,一条客船已经停靠岸边,这就是出公差的好处,沉途的行程自然有

人安排妥当,拿出信物交涉之后,众人提着行李,悠然而上。

jl了船,安顿下来,天色也已经暮了,船头船尾挂着灯笼,借着朦

胧的光亮,经验丰富的船工,操着木桨,此起彼落,打得江上水花乱

飞,慢慢而去。

夜色,深沉,皎洁的月亮,悄无声息的高挂空中,月光如水,又有几

分清凉,韩瑞坐卧在窄小的船舱之中,透着眼孔,望着江中支离破碎的

光芒,耳中听着江水起伏的声音,逐渐的进入了梦乡。

行船的过程是枯燥乏味的,开始两天,众人还兴致勃勃的来到船

头,观望江岸的景物,到了后来,却没有了丝毫的兴趣,宁可坐在舱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数手指,也懒得再看外面一眼,心里越来越烦闷,只有路过小镇,补给

清水干粮之时,到岸上走动片刻,心情才有几分轻松。

好不容易熬了八天,听到船工说,再过不久,就能抵达荆州「众人

欢呼雀跃,早早就收拾包袱,站在船头,恨不能生出双翅,飞渡汉水,

直到荆州城。听到阵阵欢呼声,韩瑞也忍不住出了船舱,迎面吹来的

江风清爽透凉,心情也格外畅快。

最后一个时辰,船行数里,江水愈来愈深,河道越来越窄小,两岸

峰峦叠嶂,涛声惊心动魄,桀骜不驯的白浪汹涌,犹如万马咆哮,势

不可挡,看着船身晃动颠簸,众人真有几分心惊胆战,幸好时间不大,

片刻之后,就过了颇为险要的河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船身吃水微沉,眼前豁然开朗,十几丈宽的河道,不时可见白帆

轻舟穿梭而过,秋阳灿烂温暖,水面浮跃着点点金光,渔夫扯着渔网,

一条条肥嫩的鲤鱼,不停的翻滚,激起了无数的浪花泡沫,闪耀着七

彩光晕。

“看见荆州城了。”有个眼尖的人叫道,众人连忙望去,却见河

道的尽头,是个模糊的黑影,越来越近,渐渐的变得十分清晰,一座雄

伟的城池出现在众人的眼前。

终于到了,韩瑞嘴角泛出笑容,适时,从后面有条船快速驶过,

的网站:a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荆州,春秋战国时期,属于楚国的都城,那个时候,已经成为战略要塞,历来均为兵家必争之地,刘备借荆州,关羽大意失荆州的典故,后人更是耳熟能详,人杰地灵,物产丰富,文化灿烂,自古就有文化之邦、鱼米之乡的美誉。

地属南方,景物与江南类似,韩瑞看了,自然有几分亲切,但是而今,看到贺兰安石,却没有了欣赏的心情,这个小子,根据周玮的说法,属于口蜜腹剑,两面三刀的人物,人前笑眯眯的,暗地里专门放冷箭,他来这里做什么?韩瑞百思不得其解。

过了片刻,客船慢悠悠的停靠在码头旁边,这个时候,众人反而不急了,整理仪容仪表,摆出钦差的派头,让人去通知荆州的官员前来迎接。荆州设江陵都督府,众人自然不会指望,大都督武士彠前来迎接,且不说人家现在病了,就是没病,以韩瑞为首的朝廷使节,还没有这个资格,能让都督诸州军事的晋阳公屈尊降贵。

可是,毕竟也是代表天子,自然要有个别驾、长史、司马之类的官员而来,敲锣打鼓,欢天喜地,车马簇拥,这样,才算符合规矩,不然,朝廷的颜面何在。就在众人沉醉于苦尽甘来的气氛之中,韩瑞敛了下衣袖,吩咐船工放下船梯,就要向下走去。

旁人见了,纷纷奇怪问道:“韩博士,你这是?”

“看见了个熟人,前去打个招呼。”韩瑞淡淡说道。

“……韩博士熟人真多。”

“有什么好奇怪的,名士嘛,自然是知交满天涯无处不在。”

也不理会身后的议论声,韩瑞下船上岸,码头之上,人流交织,十分喧嚣嘈杂,贺兰安石带着几个随从,似乎在打听什么,准备拦车而去。

韩瑞立即扬声道:“贺兰公子,人生何处不相逢,他乡遇故知,也真是巧啊。”

“咦,这不是韩兄弟么,是巧,真是巧。”贺兰安石回望,脸上露出惊喜交集的表情,笑容满面迎了上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虚伪两人同时在心里暗骂。

“在下奉旨,出行荆州。”韩瑞笑容和煦,挑明说道:“却不知道贺兰公子这是,探亲?访友?或者……”

“前些时候,听闻一个相交多年的世伯病重,在下心急如焚,自然要前来探望。”贺兰安石伤感叹气,忧心忡忡。

“贺兰公子莫急,所谓吉人天相,贵世伯肯定会没事的。”韩瑞安慰说道:“对了,与我同行的,还有太医署的丁太医,他的医术,十分高明,待完成差事之后,却是可以……”

“不用了。”贺兰安石笑了,犹如春风拂面,轻声道:“我的世伯,就是晋阳公武大都督,听闻韩博士此行,就是探望他老人家的,在此,我先行谢谢了。”

靠,贺兰安石怎么与晋阳公段士彠扯上关系了?等等,韩瑞脑海浮掠闪电,像是找到了头绪,一下子就把乱麻理顺了。

自从答应鲁柏,差遣荆州之后,出行的十天,韩瑞心中考虑的,不是钱丰的亲事,就是想念家中的女眷,根本没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如今,见到贺兰安石,再听到武士彠的名字,终于勾起了隐藏在心底的记忆。

武士彠,相对很多人来说,应该是不怎么熟悉的名字,但是他的女儿,就是古代唯一的女皇帝,想必不知道的,没有几个吧。

说实话,李世民待自己也算不错,所谓食君之禄,为君分忧,一时之间,韩瑞心中杀机萌动,要不要,找个机会,把她给……

“韩博士”贺兰安石轻轻叫唤,心中有几分凛然,莫名其妙,迷惑不解,好端端的,怎么阴沉着脸,颇有几分……吓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嗯,韩瑞恍然,露出掩饰的笑容,欣然说道:“果然是巧,早知道,就邀贺兰公子同行,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是啊,是啊。”贺兰安石一脸的深以为然,两人很有默契,绝口不提回程同行的事情,虚情假意的问候对方,感叹旅途的辛苦,

敷衍了半响,听到前方隐约传来阵阵锣鼓声音,贺兰安石趁机说道:“必是荆州官员前来迎接韩博士等人,在下不是钦差,也不好留下,先行而去,同在荆州城,什么时候有空,再与韩博士相聚痛饮。”

没有再虚伪的开口挽留,韩瑞立即挥手作别,不等贺兰安石走远,直接转身回到船上,进了舱中,换好了干净官袍,带领已经扬起旗帜的众人,下了客船,站在码头等候。

朝廷差使而来的公文,早就已经传达到都督府,府衙的官员,估算时间,钦差也就是在这一两天到达,刚才听到传讯,也不觉得意外,立即带领人马,吹吹打打而来,为首的官员,正是都督府长史,五十岁左右,模样有些消瘦,不过显得非常干练。

带着一帮官吏,来到码头之前,见到了韩瑞等人,古代官员的站位,也非常讲究,突出领导的地位,绝对不会让人认错,钦差团众人的平均年龄在三十岁以上,然而为首的却是个二十岁左右的青年,特别是知道,此行是由太常博士带队的,两者联系起来,不由令人有些难以相信。

见到如此年青的太常博士,会让人想到什么?天纵之才,自然不可能,肯定是靠关系上位的,目光自然而然,带了几分轻视,然而,长史考虑得更深,需要什么样的关系,才能让这么年轻的人上位?

背景大,来头不小,切莫轻易得罪,长史暗暗告诫自己,立即轻跃下马,快步上前,笑脸相迎道:“天使驾临,来迟了,若有怠慢之处,望请见谅。”

“客气了,烦劳诸位相迎,才是罪过。”韩瑞和煦说道,经历多了,类似这种场面话,已经是信手拈来,毫无停滞。

“不敢……”长史笑道:“天使舟车劳顿,想必也乏累了,我等已经在驿中安排妥当,请诸位先行休憩,晚上再摆酒设宴,为诸位接风洗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迟疑了下,韩瑞侧身,看着丁太医,发现他精神疲惫不堪,这种状态去为武士彠治病,容易出差错,所以点头说道:“也好,不过接风洗尘就免了,前来打扰,已经过意不去了,再劳诸位兴师动众,心中更是不安。”

见到长史有话要说,韩瑞抢先道:“身负皇令而来,未见到大都督之前,颇有几分寝食不安,只得辜负诸位的好意了。”

“如此,就请诸位,先到驿站休息。”

贞观时期,监管严格,官场的风气比较清明,见到韩瑞不愿意铺张浪费,长史却是不会勉强,心里反而高兴,又能节省几十贯钱,觉得韩瑞来头是大,至少没有骄纵之气,不由得多了两分好感,亲自招来车马,礼送韩瑞等人上车,自己驱马在旁边陪同而行。

寒暄的功夫,韩瑞已经知道,都督府的长史姓名,掀开车帘,客气说道:“冯长史,大都督的情况如何了?陛下可是非常担忧,期盼大都督康愈……”

“唉,仍然卧榻不起。”冯长史轻轻叹气说道:“请了许多名医,可是大都督他……怀有弃世之念,拒绝服食汤药,病情怎能有所好转。”

“前来之时,陛下有言,大都督是开国功臣,朝廷的栋梁,不容有失。”韩瑞肃然说道:“在下此来,就是奉陛下的旨令,劝抚大都督,希望冯长史能够帮忙。”

“有用得着本官的地方,天使尽管吩咐。”冯长史急忙说道,看得出来,不是为了讨好韩瑞,而是真的关心武士彠,希望韩瑞可以打消他弃世的念头。

“武大都督生平,有什么喜好,家中是什么情况,有什么未了心愿之类……”韩瑞试探问道:“能否告诉在下,说不定派得上用场。”

冯长史犹豫了下,轻声说道:“这些事情,非是本官存心欺瞒,主要这是大都督的私事,本官不甚了解,不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何?”韩瑞问道。

冯长史说道:“天使可向大都督的夫人请教。”

“甚是。”韩瑞点头,抬头望了眼,已经是酉时,日落时分,残阳似血,荆州城的人物景致都披上了一层花粉似的光辉,巍峨的城池被夕阳的回光,染成一片绚丽的紫红色。

“天色已然不早。”韩瑞说道:“待我们休整之后,明日清晨,再去都督府拜访。”

“理所当然。”冯长史说道,引领韩瑞等人,过了两条街巷,来到官衙驿站之前,一番热闹,安置了众人,随之告辞而去。

安顿下来,抵达荆州城亢奋心情,也慢慢消散,取而代之的,就是涌袭而来的疲倦之意,有些人干脆连晚膳都不用了,衣服鞋袜也不脱,直接扑榻倒头,呼呼大睡,其他人也差不多,躺在席上,不愿意动了。

然而,韩瑞却比较讲究卫生,也不怕受凉,直接从后院水井,打了几桶清水,来到浴室,拿了条毛巾,从头到脚,浑身刷洗了遍,直到皮肤泛红,这才罢休。也不顾头发湿漉漉的,没有干透,就用巾带束了起来,换了件干净的衣袍,悠悠而出。

驿站的小吏,连忙上前问道:“天使,你这是要去?”

“访友,晚上,我可能在他那里过夜。”韩瑞微笑说道:“对了,你是否知道,江陵县的主簿,居住何处?”v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打听到钱丰的住处,韩瑞漫步而出,这个时候,才有闲心,仔细打量荆州城池的风貌,繁华景象,自然不能与长安相比,不过,到底是传承千年的古城,即使屡受战火摧残,但是根基仍在,休养生息,很快就恢复原样。

武德初年,南朝时梁朝王室后裔萧铣,拥有兵众四十余万,控制了东自九江、西至三峡、南抵交趾、北距汉水的大片地域,在荆州江陵城称帝,想与大唐分庭抗礼,李渊闻讯大怒,立即派遣李孝恭与李靖两人出征,一举攻破江陵,平定南方。

那是十几年前的事情,百姓总是容易善忘,时间是抚平创伤的最好良药,这么多年过去,在大唐的治下,荆州风调雨顺,五谷丰登,百姓衣食不愁,谁还记得,当年的梁帝是谁。

看到城墙上斑驳的痕迹,韩瑞心中也有几分感叹怀思,却见夕阳从东门上空徐徐落下,隐藏在城楼的垛口之后,厚重的紫红云层呈圆弧状,包围着透明蓝色中间的金黄色的霞光,街道行人,渐渐稀少,百姓住宅屋上,升起了袅袅轻烟。

在绚丽的晚霞映照下,巍巍的古城披上了一层金色的霞光,显得凝重安详,古朴典雅,雄伟壮观,弥漫着一种说不出的庄严和神秘。

按照驿站小吏的描述,韩瑞茫然在街巷穿梭,幸好城中坊市,也是秉承的长安城,方方正正,笔直纵横的构造,即使找不到地方,也不至于担心迷路。

不过,对于韩瑞来说,荆州江陵城完全陌生的地方,没有地图,又没人引路,凭着口头上的左右描述,想到找到准确的地址,真有几分难度,然而,鼻子底下的那张嘴,可不只是用来吃饭而已。

觉得自己有几分迷失方向,韩瑞立即停步,街巷上悄悄地,行人寥寥无几,店铺宅第,已经关上了大门,秋风呼呼扫过,卷起了几片残叶,孤寂寥落。挥去眼前的尘埃,发现眼前人影晃动,韩瑞连忙上前拦阻,和煦笑道:“这位……兄台。”

“你,什么事情?”这人是个青年,见到韩瑞突然拦路,自然吓了跳,不过看到他笑脸迎人的模样,似乎也没有歹意,这才淡定下来。

“兄台有礼了。”韩瑞拱手笑道:“向你打听点事,可否赐教。”

“但讲无妨。”青年好似也是读书人,就是吃这套,如果直接询问,反而觉得韩瑞无礼,文人书生,就应该委婉含蓄,这才称之为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韩瑞诚恳说道:“在下初来此地,想要寻亲访友,可是不怎么熟悉城中的道路,万望兄台可以指点一二。”

“好说,你准备去往何处?”青年问道,举手之劳而已,何乐而不为。

先表示感谢,韩瑞再说道:“请问江陵县官舍,应该朝哪个方向而去。”

“江陵县官舍,往这边……”青年突然止声,上下打量韩瑞,忽然之间,表情有些隐晦的了然,变得更加热情起来,灿然笑道:“想必兄台也是……同路,同路,请随我来吧。”

好像是误会了什么,韩瑞暗暗寻思,不过也没有点破,有人愿意带路,总比自己没头脑的乱走好,心里已经在考虑,待会应该怎么含糊其辞的应对。

只是,那个青年有几分急切,根本没有盘探韩瑞的底细,一边在前面引路,一边急声道:“兄台,走快几步,我们来迟了,再慢的话,就赶不上了。”

韩瑞没笨到询问赶上什么,笑了笑,趋步跟行。

事实证明,驿站小吏的指点,并没有错误,在青年的带领下,再穿行两条小巷,就到了江陵县的官舍,这是成片的建筑,青墙灰瓦,占地广阔,房屋院落错落有致,里面居住的是江陵县的官吏,这是公职房,不是私产,调任免职,就不能住在里面了。

这个时候,夕阳已经给夜暮吞食殆尽,西方空中,昏沉朦胧,正是华灯初上之时,家家户户,已经悬挂了灯笼,烛光摇曳,映照身上,有种温馨的感觉,就如同韩瑞现在的心情,想到快要见到钱丰,心中更多了几分热切。

“兄台……”

韩瑞就要开口,询问钱丰的具体住处,那个青年已经欢喜说道:“兄台,到了,到了,你看,那里就是钱主簿的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嗯,他怎么知道自己要找钱丰的,韩瑞心中迷惑,顺着青年手指的方向看去,在昏暗的夜暮之中,有个灯火通明的宅院,显得十分耀眼醒目。

“已经开始了,我们快走。”

不等韩瑞有所反应,青年立即扯住他的衣袖,小跑而去,韩瑞不由自主,快步跟上,片刻之后,就来到宅院之前,借着犹如白昼的灯光,韩瑞抬头观看,大大的钱字,印入眼帘,应该是这里没错吧?韩瑞猜测,随之热闹的声浪传入耳中,里面,似乎在宴客。

“糟糕,真是迟了。”

见到锁闭的大门,青年心急火燎,似乎是错过了十分重要的事情。

韩瑞微笑,轻声提醒道:“敲门……”

“对啊。”青年眼睛亮了,犹豫了下,立即上前,拉着门环轻轻敲打,里面的声浪如潮,完全盖过敲门的声音,青年咬牙,又加重了力道。

咚咚几声,里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伴随着吱呀声响,大门开了,有个仆役打扮的人,探身而出,看到韩瑞与青年两人,皱眉问道:“两位公子,有何事情。”

“这位小哥,我等是前来参与宴会的。”青年连忙说道。

仆役迟疑道:“可是,宴会已经……”

“我等来迟了。”青年好像不怎么习惯求人,态度有几分生硬,小声说道:“小哥,你就行个方便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个……”仆役很是为难。

“实在是事出有因,所以要当面向贵主人赔罪,小哥也是通情达理之人,能否帮个忙。”韩瑞笑了笑,拳在袖中,缓缓递了过去。

麻利的伸手,闪电般的缩回,同时掂量了下,分量真重,仆役眼睛掠过惊喜之色,态度立即来了个大转变,笑容可掬道:“难得两位有这份心意,小的怎敢阻拦,宴会才开始而已,二位快些进来。”

望了眼有几分瞠目结舌的青年,韩瑞微笑说道:“兄台,请吧。”

啊,青年立即反应过来,连忙迈步而进,突然意识到,能够进来,多亏了后面的陌生人,又慌忙转身,带着两分窘迫,低声道:“兄台先请。”

读书多了,真是迂腐,韩瑞心中摇头,举步而进,来到了院中,这里已经摆了二十来席,地方尽满,容不下人了。隔着花丛,院中的宾客,却是没有留意,外面来了两个不速之客,举觞共饮,觥筹交错,谈笑风生,气氛融洽。

“兄台,好像没有坐席了。”青年小声说道,别人坐着吃喝说笑,自己在旁边站着观看,还有什么颜面可言。

韩瑞非常淡定,转身看向仆役,微笑道:“不要紧,想必小哥会为我们安排的。”

拿人钱财,为人解难,这是规矩,仆役摸着怀中沉甸甸的物事,硬是找不出拒绝的理由,眼珠子悄悄地转了圈,沉吟说道:“厅里倒是有空席,只是……”

关系还有亲疏之分,宴席自然有上下之别,没有什么好奇怪的,所以韩瑞又握拳伸手,笑如春风道:“这样,就没有只是了吧。”

又是同样的分量,仆役笑得着眼睛都眯在缝里,出手这样阔绰,足够达到上席的标准了,当下也不废话,直接在前面引路,绕过了前院,拐了个回廊,由侧边向厅中走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青年随行,可是心中不停的挣扎,犹豫说道:“兄台,这样子,有些不妥。”

“有什么不妥的?”韩瑞随口说道:“你不乐意,那就请回吧。”

青年想要坚守原则,可是考虑到,与前途相比,偶尔违反原则,也是迫不得已的事情,所以非常无奈,带着几分忐忑不安的心情,慢慢随行。

客厅宽敞,布置素雅,也有十几个客人,不过似乎没有开宴,三三两两,各自围成几个小圈子,轻言笑语,颇为热闹。

“你们倒是好运气。”仆役悄悄笑道:“郎君没来,不然我也帮不了你们。”

“小哥,谢了,见到你家郎君,我会向他提议,好好奖赏你的。”韩瑞笑道,拆开珠帘,慢腾腾的走了进去。

“公子真是风趣。”仆役低声笑道,以为韩瑞在说笑,况且大家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也不担心他乱说,看了眼犹豫不决的青年,轻轻的摇头,懒得理会,悄无声息的退步而去,还要看门呢,希望再来头大肥羊……

帘佩叮当,显得有些突兀,厅中众人听到了,不由看去,发现韩瑞的身影,颇为陌生,打量了两眼,却没有在意,继续与身边同伴轻聊。

厅门前的青年见到这个情形,顿时添加几分胆气,深深吸气,学着韩瑞的模样,走进了厅中,下意识的不看众人的目光,径直走到韩瑞身边,局促说道:“这位兄台,怎么称呼,刚才……真是谢谢了。”

“你为我引路,我带你进来,两清了。”韩瑞说道,随意打量厅中的布置,墙上悬挂着字画,隔着远,没看清出自谁家的手笔,侧边立着绣布屏风,上面刺绣着百雀迎春图,一只只形态各异的麻雀,栩栩如生,十分精巧雅致。v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第四百二十九章又来了

韩瑞的回答,有点儿不近人情,那个青年顿时觉得有几分尴尬,本想走开,可是见到厅中众人,都有自己的小圈子,仔细打量,没几个是认识的,立即取消了打算。

见到青年没走,韩瑞好奇问道:“怎么,这里没有你的同窗好友之类?”

“没……”青年窘迫,支支吾吾道:“不过,也有认识的……”

想了下,韩瑞笑道:“不用说,肯定是你认识他们,他们不认识你。”

脸上掠过羞惭之色,又有点儿生气,青年低声道:“想来在下也没有得罪之处,兄台何必如此咄咄逼人。”

笑了笑,韩瑞轻声道:“你是否知道,今天晚上,有什么安排?”

这是在试探,青年却没有察觉,或者说,根本没有意识到,眼前这个同龄人有什么不同的地方,听到询问,立即眉飞色舞道:“听说,官学的岑先生,城东的刘先生,还有城外的丘夫子……都来了,现在,多半是在内室,与钱主簿聊天……”

其实,见到这么多的青年书生文人,韩瑞也猜测得出来,今天钱家宴会的目的,毕竟时常通信,韩瑞也知道,钱丰身为主簿,负责的是县中教化文政事务,相对刑名、税收来说,自然没有多少油水可捞,这也十分正常,毕竟钱丰初来驾到的,经验不足,自然先负责最轻松的工作,也算是官场的潜规则之一。

不过,科举即将来临,除了官学的生徒名额之外,还要举行乡贡考试,这个时候,负责主持测试的钱丰,想清闲也难,这些青年书生来意,也昭然若揭了,毕竟当年,钱丰也没少做这种事情,所谓风水轮流转,也该到他风光得意了吧。

脑中幻想钱丰叉腰大笑,得意洋洋的模样,韩瑞心中暗笑,也忍俊不禁,嘴角泛出一抹怀念的笑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似乎想到什么好事,青年也在欢笑,同时轻声问道:“这位兄台,以前没有见过,应该是邻县而来的吧。”

韩瑞不答,反问道:“你怎么知道。”

你自己透露的,外地人,肯定不认得路,不过看起来,应该是大户人家子弟,居然没有来过州城,真是稀奇,年青心中嘀咕,低声笑道:“兄台不必多心,请看左边那个……他是枝江县官学的头名,右边两个,石首县的……”

“你了解的倒是颇多。”韩瑞微笑说道,心里却有几分奇怪,按照青年的说法,这些书生文士,应该就是荆州所谓的才子之流,无论是生徒的名额,还是乡贡考试,都不在话下,跑来这里做什么?

青年苦笑了下,小声道:“如同兄台之言,我认得这些俊才,然而他们,却是没把我们放在心上。”

“唉,也是。”韩瑞故意说道:“以他们的才华,直接前去参加科举,考上进士,也是有把握的,何必与我们争……”

“兄台所言极是。”青年深以为然,无奈之色,溢于言表。

“不过,话又说回来。”韩瑞说道:“考中进士,如同千军万马过独木桥,才华固然重要,但是气运,机缘,也不可或缺的。”

“谁说不是,比如那位。”那个青年,非常的赞同,悄悄地暗示了下,小声说道:“要说才华横溢,大家有目共睹,知道是什么水平,但是驾不住,人家运气十足,自幼结识的同乡是誉满天下的大名士,区区进士,还不手到擒来……”

那个,好像是在说自己,韩瑞摸了下鼻端,不动声色的含糊其辞,敷衍说道:“是呀,是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到兴处,青年义愤填膺起来,谴责说道:“更加过分的是,他居然……”

“丘夫子,刘先生……”就在这时,厅外走来几人,一帮书生士子,纷纷围了上去行礼,韩瑞下意识的,躲在青年身后,随之反应过来,自己怕什么,是这个小子,在背后非议自己,按照来说,应该理直气壮,怎么反而心虚起来,说到底,还是暗箱操作,底气不足呀。

韩瑞犹豫不决,考虑了下,觉得,也不用急于表明身份,免得难堪。

那个青年,却是没有发现韩瑞的异常,丘夫子,刘先生几人,应该是荆州的大儒、名士之流,见到他们,如同看到了偶像,青年露出兴奋之意,没有忘记提醒旁边的韩瑞,雀跃道:“兄台,先生们来了,我们也上去见礼。”

“看清楚,挤不进去了。”韩瑞说道,慢慢的回身,却看到进来的几人,已经给厅中的众人团团围住,一点空隙也没有。

真是这样,青年脸上泛出几分懊悔,低声道:“难怪,他们站得那么远,都在厅中侧门附近,原来已经料到,先生们在那里出来。”

“别急,总有机会的,大不了,待会开宴,你上前敬酒。”韩瑞说道,淡淡的安慰起来,轻轻踮脚观看,即使看不到容貌,但是钱丰的身体,太招人眼目,怎么可能忽视,然而人群的中间,却没有他的身影。

韩瑞轻声笑斥:“这个小子,也学会摆谱了。”

与此同时,前面的书生士子,也慢慢的散开,迎着几个大儒级别的老者,来到席间就坐,随之很有默契的,你推我让的,按照才学高低,地位身份之类的,慢慢的落坐,等到韩瑞与那个青年反应过来,人家已经坐好了,就留了两个末席给他们。

潜规则果然无处不在,韩瑞感叹,那个青年却没有怨言,反而带着两分欣然,扯着韩瑞,小声说道:“准备开宴了,我们快些过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末席,之所以称之为末席,位置自然不怎么好,后面是幔布,前面是屏风,烛光昏暗,甚至连盘中菜肴,也看不清楚,不过,好歹也是上席,不比外面的众人,就算是在灯笼下用膳饮酒,心里却想着,如果能够进来,站着也心甘情愿吧。

就在韩瑞来意的揣测众人的心理之时,却听一阵叮咚的声音,十几个婢女双手举案齐眉,盈盈走了进来,莲步款款,身姿婀娜,为首的几个,来到几个老者的身前,轻轻行礼,搁下了美酒佳肴,却步退下。

随之,余下的婢女,犹如花间的蝴蝶,轻盈翩步,在席间穿梭,暗香浮动,眼花缭乱,等到几缕微风掠过,婢女们也退了下去,唯有幽幽清香,残留席间。

见此情形,韩瑞轻轻皱眉忖度,按理来说,连宫廷御宴的场面都经历过了,不过是小小的家宴,根本不能与之相提并论,自然不用放在心上,可是婢女表现的细节,却让韩瑞奇怪。

这些婢女流露出来的素质,没有几年的时间,恐怕培养不出来,要是一个两个,倒是可以说是碰巧,让钱丰买到了,但是全部都是这样,那就有些让人难以相信……

旁边的青年,小声提醒:“兄台”

嗯,韩瑞回神,却见众人举杯,在饮开宴酒,也没有标新立异的意思,韩瑞慢吞吞的拿起了杯子,轻轻抿了口,心里自嘲,在京城待久了,不知不觉,心思变重了,总是不自觉,以最险恶的思想,揣度别人。

这种宴会,目的从来不在于吃喝,所以众人表现得温文儒雅,盘中佳肴,再是美味可口,也是浅尝辄止,注意力,全部放在几个老者身上,一些人才子,更是不放过,这个近距离接触的机会,纷纷恭敬的请教起来。

诗赋文章,经学哲理,冷僻疑难,包罗万象,反正按照他们的想法,问题越是高深莫测,越是能够体现出自己的学问,不同于凡流。然而,大儒就是大儒,不同于韩瑞这种伪名士,无论是什么问题,几个老者轻描淡写之间,就予以解答,那种挥洒自如的气度,扎实的学问,令人折服,惟楚有材,果然不是虚言。

“俗事缠身,来得迟了,请诸位见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声音传来,少了几分轻浮,又多了几分沉重。

“钱主簿……”许多人七嘴八舌的叫唤,声音颇为响亮,可是厅中的众人,却坐得十分安稳,没有丝毫起身相迎的意思。这是由于,声音是从厅外传进来的,这也是必然的事情,就算有上下席之分,但是作为宴会的主人,应该作出一视同仁的姿态。先在外面小饮,而且也不能沾酒就走,那更是失礼的行为,再进来陪同,那就说得过去了。

听到钱丰在外与众人寒暄的声音,韩瑞由衷而笑,看来真的已经不同了,至少在以前,没有这个耐心,现在却十分捻熟,也不知道是进步了,还是堕落了。

外面觥筹交错,欢声笑语,一时半会的,钱丰也不能进来,厅中众人也不以为意,自顾举杯相敬,轻抿细酌,或者向席上大儒请教经典,或者与旁边朋友探讨学问,倒也悠然自得,颇有几分惬意。

叮叮,珠帘轻卷,一个清秀的婢女,盈步而来,也不怯场,嘴唇甜笑,走到上席,优雅为礼,白嫩的小手呈上笺纸,脆声说道:“几位先生,外面的客人,作了几首佳作,郎君让我拿进来,给几位先生点评。”

肉戏来了,顷刻之间,厅中众人精神振奋,目光灼热,相互观察旁人,视线接触,好像激起了满天的火花。见到这个情况,韩瑞拿着杯子,悠然抿了口味道清洌绵长的美酒,慢慢的笑了……

[..m]

意犹未尽,那就看看最热门的其他更新了哪些章节吧!

┊┊┊┊┊┊┊┊┊┊┊┊┊┊u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就如同武人聚会,必然比试刀枪箭戟,拳脚功夫,鲸吞豪饮,大块吃肉一样,文人之间的宴会,如果没有吟风咏月,那却是少了些风雅,况且这也是个展示自己才华的良好机会,厅中的书生士子,怎么可能错过。

乱世以武为重,治世以文为贵,这是千古不变的道理,现在的大唐,可谓是国泰民安,天下太平,已呈治世之象,文风慢慢开始抬头了,由上而下,李世民以身作则,底下的士绅,豪门大族,民间的士子,自然明白以后的风向。

然而,在重文的同时,也保持了尚武的风气,文治武功,刚柔相济,这才是治国的正理,汉唐两朝,把握得非常准确,然而后面的两宋元明,却因噎废食,走了极端的道路,武人的地位急促下降,贪生怕死,文人不知兵,才有了让人感到耻辱蒙羞的三百年。

即使性情随和,有种随波逐流的想法,可是某些时候,韩瑞觉得,自己也应该有些虽千万人,吾独往矣的责任感,而且创造历史的滋味,真是如履薄冰,汹涌澎湃,惊险刺激……

韩瑞又走神了,幸好,厅中众人的心思,已经不在饮酒作乐上,眼巴巴的看着席上的几个老者,确切的说,应该是在关注他们手中的诗作。

“尚可。”

“不错。”

“颇为可观。”

几个须发微白的老者,仔细观看外面士子所作的诗文之后,捋着长须,轻轻颌首,评价只是一般,不过也是难得的赞许了。

毕竟,厅中众人,才是荆州才子界的中流砥柱,在州学县学之中,称得上是独领风骚的人物,与之相比,外面的书生士人,自然稍逊一筹,这个,可以从坐席的安排,看得出来,什么样的才学,就享受什么样的待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无所谓是否公平,公平,从来都是相对而言,厅中众人,肯定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但是在外面的人看来,这样却是不公平的,然而,对于没有受到邀请的书生士子来说,又是另外的想法了。

听到这些个评价,某些人心里十分高兴,毕竟才学再差的人,也有人品大爆发,文思如泉涌的时候,要是有人灵光闪现,作出了绝妙好诗,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情,还好,今天没有意外,大家安心了。

接下来,就是内部之争了,厅中青年士子相互打量,又是一阵火花四溅,一人站了起来,拱手笑道:“能得几位先生赞许的,必然是难得的佳作,不知可否示下,让我等观摩学习。”

众人纷纷称是,开口索求,几个老者嘴角泛笑,也明白他们的意思,随手将笺纸传下,众人看了,有些人心中暗惊,有些人目光轻视,有些人坦然自若,反应各异,不一而足。

过了片刻,一个老者微笑问道:“你们觉得怎样?”

“佳作,难得的佳作……”众人异口同声说道,或是真心实意,或者虚情假意。

有些人就是这样,对于才学比自己高的人,出于嫉妒之心,总是不愿意承认,尽可能的予以贬低,但是发现这人不如自己,那么就表现得非常仁厚。

“既然如此,你们也不能让人专美于前。”老者笑着说道:“也要吟作几首,送出去给他们评议,才是礼尚往来。”

“有理,有理。”几个老者轻轻颌首,眼中带着笑意,准备观看热闹。

“笔墨纸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连客气推辞都省下了,一帮青年才子已经摩拳擦掌,准备大显身手,厅外伺候的婢女也没有怠慢,捧着文房四宝,暗香盈盈而进,分发下去。

墨泛油光,笺纸精美,散发出素雅的香气,笔是上等的狼毫笔,沾墨之后,软硬适中,圆转自如,整齐有序摆放在盘上,婢女纤手轻托,逐一搁置厅中众人的案前,不过到了韩瑞那里,却遇到的麻烦。

人家听到要写诗作赋,非常自觉,就把桌案收拾整齐,韩瑞却没有动静,婢女柳眉轻皱,有些为难,轻低道:“公子,你……”

“搁在旁边就好,我才疏学浅,不想在人前献丑,应该用不上了。”韩瑞微笑道,纯粹是一番好心,免得打击众人的积极性。

婢女愕然,也不知道是该佩服他的坦然,还是鄙视他的不学无术,不过却也听令行事,将案盘放在席旁,却步退了下去。

身在末席,关注的人本来就不多,况且现在,众人除了诗赋文章,已经心无外物,就算注意到这件事情,也装做没有看见,懒得理会。

“先生,准备以何为题?”有人问道,众人连忙留心聆听。

几个老者小声商量了下,一人笑着说道:“没有限制,天马行空,随你们自己发挥。”

众人闻声,顿时松了口气,文章还好,诗赋之类,就害怕的就是限定题目,不利于发挥自己的真实水平,不过,选择多了,某些人反倒举棋不定起来。

那个与韩瑞同来的青年,就是犯了优柔寡断的毛病,踌躇了半响,没有定下题目,见到旁边的人,已经开始举笔,准备落笔书写之时,心中顿时急了,连忙侧身轻挪,小声说道:“这位兄台,你准备以何为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等韩瑞回应,见到眼前的情形,青年愣住了,惊讶道:“兄台,你怎么…不打算作诗?”

“腻味了,懒得写。”韩瑞笑道。

青年无语,这分明是托词,看了眼厅中云集才俊,没有丝毫信心,也忍不住轻轻叹气,不过还是小声劝说道:“兄台,即使争不过他们,可是也不能自暴自弃,呈上去给几位先生过目,至少能留下几分印象。”

“也好。”韩瑞想了想,觉得什么也不写,的确有些特立独行的意味,反而更引人关注,所以从善如流,移开盘食酒杯,轻拂桌案,放好文房四宝,抽了支笔,随意把玩起来。

“兄弟,你准备写些什么?”青年又小声请教起来。

韩瑞笑道:“好办,看到什么,就写什么。”

“那么兄台现在看到什么?”青年问道,铁了心,要借鉴韩瑞的题目了。

“麻雀。”

“什么?”青年愕然。

“没有看到么,屏风上的麻雀。”韩瑞轻轻伸手,指着屏风上的百雀图刺绣,微笑说道:“我写首雀鸟诗,你觉得怎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青年沉吟,点头说道:“咏物诗,却是可行。”

“可行就好,那就写它了。”韩瑞笑道,却没有落笔,而是观看厅中众人。

这时候,已经有人写好了,嘴角泛出笑容,掩饰不住心中的得意,待到墨汁稍干,立即起身说道:“拙作已成,请几位先生雅正。”

“很好,且拿上来。”一个老者示意,那人心中欢喜,双手捧着笺纸,毕恭毕敬的呈上,随之飘然而退。

“先生,我的也写好了。”有一必有二,害怕几个老者先入为主,判定那人优异,其他人也不甘落后,纷纷递上自己的诗作。

“不急,待我们慢慢细品。”有个老者慈和说道:“你们也是如此,作文写诗,就应该心平气和,切忌心浮气躁。”

这是在告诫没有完成诗作的人,韩瑞眼中掠过一抹尊重之色,不愧是大儒,学问渊博,品德更是不差,令人心生敬意。老者在安抚他们,不过能不能听得进去,就要看个人的悟性与修养了,韩瑞侧身,看了眼旁边的青年,发现他静下心来,仔细写诗,不由多了两分赞许,至少,还算是个可造之才。

拿壶给自己倒了杯酒,韩瑞轻轻细抿,心里也在犹豫不决……

过了片刻,青年搁笔,欣赏自己的诗作,应该不算很差,抬头观看,发现最后几人已经起身,准备呈上笺纸,就要站起来,忽然侧身,急声道:“兄台,你的咏雀诗可作好了。”

“行了,帮我递上去。”韩瑞随手示意,执杯又喝上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也没有细看,青年抄拿笺纸,下意识的,将自己的诗作放在上面,匆匆忙忙离席而上,呈给几个老者,慢慢的退了下来。青年回席坐下,见到有个老者,拿着笺纸观看,顿时紧张起来,双手捉得紧紧的,身体绷得像拉开的长弓,发间隐约冒汗。

见此情况,韩瑞轻笑安慰道:“放心,有我在,你不会垫底的。”

仔细观察,发现老者脸上没有异色,又拿起下面的笺纸观看,青年这才松了口气,也有几分迷惑不解,小声说道:“兄台何出此言。”

“咦。”

“因为……”韩瑞就要解释,几乎是在同一时间,观看笺纸的老者,惊诧的望着手中的诗文,一脸的怪异之色。

“丘夫子,怎么了。”有人立即询问,其他人也是密切关注,反应也不慢,纷纷开口,与他同席而坐的几个老者,也奇怪的问道:“丘兄,何事?”

丘夫子轻轻皱眉,似乎有几分不满,肃容说道:“这里有首咏雀诗,你们几个且看下,真是……不知所云。”

众人错愕,听到前面半截话,还以为这是首绝妙好诗,引得丘夫子拍案叫绝,没有想到,居然是厉声斥责,使得某些人的心情峰回路转,乐开花了。

“诗,志也,在心为志,发言为诗。”丘夫子怒气冲冲说道:“可是你们看,这是什么诗,没有章法可言,乱七八糟的,难道我荆州士子的才学,就是这种水平不成?”v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丘夫子不是生气,而是失望,非常的失望,厅中的二十几人,皆是荆州之中,一时瑜亮的青年才俊,有的甚至是他的学生,他抱了很大的期望,希望这些人之中,继承先贤的余泽,发扬荆楚的文化,即使考不上状头,但是起码也要得中进士。

让众人作诗,本来就有考较的意思,有些人急于表现,丘夫子心里也有几分不满,特意开口提醒,不过看在,呈上来的诗作,虽然没有让人惊艳的绝世佳作,却有几首好诗的份上,也就不计较了。

可是没有料到,有些人却辜负了自己的期盼,如此敷衍了事,丘夫子再也忍不住,痛心疾首道:“已经告诫尔等,作诗不用急切,心浮气躁乃是大忌,不用理会旁人怎样,自己静下心来,仔细斟酌,这样才能写出好的诗赋文章,然而,有人却急于求成,害怕落于人后,丢了颜面,就十分匆忙,仓促草率,胡拼乱凑的,写了首……不,老夫绝对不承认,这是诗,不知所云,荒唐,荒唐……”

一个发须皆白,七老八十的老者,吹胡子瞪眼,其实没有多少威慑力,但是厅中的众人,却大气也不敢出,要知道丘夫子可是荆楚文坛,最德高望重的大儒之一,知交甚众,门生遍布各地,影响力非同小可,有所顶撞、冒犯,根本不用他老人家开口,荆楚数万文人士子,一人一口唾沫,就能把你淹死。

而今,居然有人惹他生气了,即使不是自己,但是众人噤若寒蝉,屏气凝神,就是害怕自己做让丘夫子产生误会的动作,那就欲哭无泪了。

“丘兄,莫气。”旁边几个老者连忙劝慰说道:“何必为了一个不可教的孺子大动肝火。”

说实在话,就算坚信那人不是自己,但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厅中的青年才俊,难免有几分惴惴不安,自然不敢开口附和,只得等候发落似的,继续沉默不语。

丘夫子冷静下来,叹息说道:“老夫不是气,而是恨其不争啊。”

一个五十来岁,颇有几分威严气度的老者深以为然,瞪眼说道:“写诗的是谁,自己出来向丘夫子请罪。”

厅中立即沉寂下来,一些人悄悄地打量旁人,大部分的青年才俊,低头垂视,不敢乱动,唯恐替人背了黑锅。

连自己的话都不听了,气度威严的老者皱眉,心中恼火,低头看了眼笺纸,冷笑说道:“看来,你也颇有自知之明,清楚自己的水平如何,不敢留下名字,以为老夫奈何不了你?再不出来,记大过,甚至……革去学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要怀疑,这个老者是荆州的学政,只要铁了心,名正言顺的行使这个权力,想来也没人可以拦阻。

革去学籍,那可是非常严重的事情,相当于是在荆州之内,再无容身之地,一些个青年才俊心惊胆战,也有神态自若,无所畏惧的,其中一人,干脆站了起来,直接问道:“学政,到底是什么诗,使得几位先生,如此的生气?”

对呀,众人恍然,对于一些人,彼此之间,也算是知根知底,诗文再差,也有限度的,怎么会惹得丘夫子大发雷霆之怒,不合情理啊。

“哼,你自己上来,拿去看吧。”学政挥手示意,连碰都不碰,害怕污了自己的手。

厅中不乏好奇之人,没有留下名字,自然不可能是自己,有个坐在前排的才俊,立即起身离席,趋行而上,先是给几个老者行礼,再小心翼翼拿过笺纸,低头观看,脸上顿时露出怪异的表情。

“吴兄,怎么样,是谁的笔迹。”

“可否传下,容在下观赏。”

“或者吟诵……”

那个青年才俊笑了笑,请示道:“学政,是否可以当场诵读?”

“念吧,有人不怕丢脸,连认错的勇气也没有,老夫何必帮他掩饰。”学政摇头说道,目光如炬,扫视厅中众人,似乎准备揪住这匹害群之马。

“大家听好了。”反正不是自己倒霉,那个才俊兴致勃勃,有点儿幸灾乐祸,讽刺道:“这位仁兄真是大才,居然能够写得这样的诗句,也是难能可贵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吴兄,不要捏拿了,快念……”有人催促起来。

“咳,注意,这是首咏雀诗。”那个才俊享受这种众人瞩目的感觉,又故意拖沓了片刻,与此同时,韩瑞旁边的青年,暗暗松了口气,自己是咏月,不是咏雀,等等,吟雀……突然反应过来,转头看着韩瑞,脸色变了,眼睛流露出担忧之意。

韩瑞神态自若,拿着杯子,不紧不慢,轻抿了口美酒,有些陶醉,根本没有在意厅中的才俊的表演,好像这首诗,不是他写似的。

忽然发现,学政板着脸,好像有些不悦,那个才俊,不敢再卖弄下去,连忙高声吟道:“一个一个又一个……”

突兀之间,厅外走来一人,听到这话,立即笑呵呵问道“吴虚,你在数什么呀?”

闻声望去,一帮青年才俊,纷纷站了起来行,恭敬叫唤道:“钱主簿”

“免了,免了。”钱丰笑容依旧,摆手说道:“听闻丘夫子生气了,肯定是在怪我没有进来敬酒,所以连忙进来赔罪,自罚三杯。”

“这事,与钱主簿没有关系……”

见到钱丰举杯走来敬酒,几个老者,也没有托大,欣然共饮,脸上重新泛出笑容,席间的气氛,再次活跃起来。

几个月不见,钱丰的模样,也有几分变化,韩瑞仔细观看,曾经白皙细嫩的皮肤,已经晒黑,似乎变得消瘦了,腰围小了两圈,赘肉好像有些结实,以前那种浮华气息消失不见,身上充满了沉稳、干练的气度,游刃有余的与几个老者谈笑风生,短短的时间内,就掌控了宴会的全局,引出阵阵欢声笑语。

一帮青年才俊争相敬洒,钱丰来者不拒,可能是喝多了,脸上浮现几分红润之色,笑着说道:“难怪,难怪,刚才吴虚一个一个的数数,原来是在清点人数,安排敬酒的次序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众人轻笑,那个吴虚,作出很委屈的模样,辩解说道:“钱主簿,你却是误会了,我刚才在吟诗呢。”

“吟诗?”钱丰笑了,以为吴虚在说笑,可是看到几个老者,脸上的笑容,渐渐隐去,心中一动,刚才,听到婢女汇报,丘夫子在厅中怒斥什么,或者与这诗有关系,心里想着,同时皱眉道:“什么诗呀?”

“一首雀鸟诗。”也在观察几个老者的脸色,吴虚小声说道:“不堪入目,几位先生看了,十分生气。”

钱丰愣了下,立即笑道:“不用说,肯定是你们这些小子,急于完成诗文,敷衍了事,才使得先生责骂。”

“钱主簿,你是怎么知道的?”

“外面的小子,也是这样。”钱丰笑着说道:“匆匆忙忙的,能写出什么好诗来,我真想拍桌案,好好训斥他们,让他们知耻而后进。”

“钱主簿就应该如此。”学政赞同说道:“该打该罚,不要留情,免得到了京城,不仅是他自己丢人,而且连累了荆州的声誉。”

“以前,我也是这种想法,毕竟我也是这样过来的。”钱丰感慨万端,叹气说道:“可是后来,有人告诉我,一味的打压,不见得是好事,只会让人越来越缺少自信,连最基本的自信心都没有,怎么会有自信做好其他事情。”

“毕竟,他们还年轻。”指着厅中的青年,钱丰微笑说道:“自然不能与几位先生相比,你们经历风雨,心中已经宠辱不惊,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可是他们,许多人连荆州都没有出过,欠缺磨砺,承受能力不强,需要适当的鼓励。”

厅中的青年忍不住连连点头,见到几个老者若有所思,钱丰继续说道:“学政教书育人多年,应该最是清楚了,若是留心,就会发现,当你夸赞学生之时,那人此后几天的表现,必是非常出众,反之,就会泯然于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学政沉吟,应该是在回思以往的情况,过了片刻,不得不颌首说道:“的确如此。”

“好像真是……”那些青年也在悄声议论,纷纷称是。

丘夫子捋着长须,眼睛掠过思索之色,忽然问道:“钱主簿,能悟出这个道理的,怕不是常人,能否告诉老夫,他是何人?”

“他姓韩。”钱丰神秘笑道:“至于是谁,想必你们也知道。”

“江淮第一,诗冠天下的韩符节。”众人异口同声道,一脸的景仰,果然是盛名之下无虚士,见解独到,与众不同。

不在江湖多年,江湖依然流传自己的传说,这种感觉,真是奇妙呀,韩瑞摸了摸鼻端,端杯小饮,以便掩饰心中的得意。

一番感叹,学政脸色有所缓和,淡声说道:“好吧,看在钱主簿为你求情的份上,老夫就原谅你了,出来给丘夫子敬酒,赔个不是,事情就算了。”

适时,丘夫子也在旁边说道:“赔不是就不用了,老夫只是想让你吸取教训,以后不犯同样的错误。”

“学政、丘夫子,宽宏大度,真是我等楷模……”一帮青年连忙拍马屁,然后就坐等,某个倒霉的小子出来亮相,无故受了惊吓,一定要狠狠的予以谴责。v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厅中静了下来,众人相互观看,目光在不停的搜寻,然而,那个罪魁祸首,却迟迟没有出来认错,这下子,几个老者的脸色变了,更是引得众人勃然大怒,纷纷开口斥责。

“是谁,这么不识好歹。”

“知错不改,更加可恨……”

“还有没有羞耻之心。”

一帮青年才俊义愤填膺,怒不可遏,那个模样,好像要把某人抽筋扒皮,挫骨扬灰,才能消解心头的怨气。

“钱主簿,让你看笑话了。”学政叹气,掩袖道:“有这样的学生,老夫羞愧呀。”

一些青年才俊闻声,顿时坐不住了,纷纷站了起来,七嘴八舌的表示,这绝对不是自己所为,为了澄清事实,甚至当场把自己的诗作,大声诵读出来。

一个老者默数了下,轻声提醒道:“诸位仁兄,且看,除了我们几个,厅中有二十七人,可是这里却有二十八张笺纸。”

“咦,真是如此。”众人快速打量计算,面面相觑,其中一个青年,悄悄地打量旁边空荡荡的位置,心情很是复杂。

“诸位算错了。”钱丰突然笑道:“加上我,不就是二十八人了么,如此说来,这首诗,应该是我写的。”

众人明白,钱丰这是在打圆场,给他们台阶下,免得事情闹大了,传扬出去,丢了大家的颜面,想到这个后果,一些人不支声了,纷纷看着几个老者。

在几个老者说话之前,钱丰抢先说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谁也有一时糊涂的时候,我们也要难得糊涂……吴虚,拿我的诗来,喝多了,有些不胜酒力,都记不得,自己写了什么诗句,想必肯定是一塌糊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要来做什么?吴虚迷惑不解,顺手递上笺纸,却见钱丰拿过,看也不看,直接塞进怀里,这才恍然大悟,这是要毁灭证据。

“钱主簿,宅心仁厚……”学政目光有几分复杂,轻轻叹息道:“要是知错能改,自然是善莫大焉,然而,有人却不知悔改,老夫身为荆州学政,责无旁贷,不能为了一人,而坏了荆州的学风。”

“其实,这不过是件小事而已,本来也不用追究谁的责任。”丘夫子捋须说道:“然而,以小见大,见微知著,连些许责任都要逃避,已经不是才学的优劣,而是德行态度的问题了。”

韩瑞要是在这里,肯定觉得非常冤枉,之所以溜之大吉,无非是怕钱丰见到自己,太过兴奋,泄露了自己的身份,若在平时,自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可是现在身为钦差,多少也要注意影响,可是没想,却成了人品不行的象征。

“丘兄言之甚是。”学政颌首赞同,目光有几分锐利,沉声道:“你们看看自己的旁边,到底少了谁?”

最简单的排除法,却非常有效,即使与韩瑞同来的青年有心隐瞒,可是他的旁边,还有其他人,左右打量,立即发现了问题,才管不了那么多,直接起身,伸手说道:“学政,这里少了一人。”

“是谁?”学政厉声问道:“这个时候,千万不要为了同窗好友的情谊,故意装聋作哑,不然查实之后,一同受罚。”

连坐的威胁,还是非常管用的,一帮青年才俊仔细回想,却没有丝毫的印象,怎么说呢,这些人,平时在各自的圈子,都是风云人物,交际的范围,说窄不窄,说广也不广,只有别人认识他们的份,他们未必能够记得别人,况且,韩瑞又是生面孔,更加没有印象了。

不过,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立即有人禀报道:“学政,旁边那人与他同行而来,相谈甚欢,应该是认识。”

小人,一帮小人,那个青年心中暗骂,脸上也有几分慌乱,早知道刚才也应该偷溜走的,后悔莫及,脑袋低低的,恨不能地里有条缝隙,好让他钻进去。

“这人是谁,你们认识吗?”一帮青年才俊窃窃私语,很多有茫然摇头,也有一两个人若有所思,好像有点儿印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众人的注视下,那个青年也知道不能再继续自欺欺人,忐忑不安的站了起来,声音有些颤抖,拱手道:“学生王宗茂,拜见几位先生。”

“王宗茂?没听说过,你们呢?”

“没有,其他县的吧。”

众人悄声议论,学政轻轻皱眉,直接问道:“王宗茂,你在何处进学?”

“回禀学政,学生在江陵县学进学。”王宗茂小声回答,心中惴惴。

“原来是江陵县的……”有人说道,目光意味深长的看着几人。

不用说,这几人就是江陵县官学的学子,听到某个斯文败类,可能是自己的同窗,心里愤怒,脸面都涨红了,硬邦邦的辩驳道:“胡说八道,什么王宗茂,根本没有听说过,怎么是我们县学的。”

“人家自己都承认了,怎么可能不是。”

“不过也是奇怪,一个无名小卒,怎么能在厅中安坐……”

“没有自知之明,活该丢脸。”

一帮青年才俊冷嘲热讽,尽管声音轻小,但是几个老者也听到了,原来不是寄以厚望的才俊犯下这种事情,心中的怒气,居然有所缓解,不过,该罚的还是要罚,不能轻易饶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王宗茂。”学政问道:“离席之人是谁,你应该知道吧。”

王宗茂心中紧张,轻轻点头,又连忙摇头。

“学政,学生知道离席的是谁,但是不知道他是谁呀。”王宗茂慌张说道,却是把大家弄糊涂了,前言不搭后语,到底是什么意思呀?

学政皱眉道:“你是在戏弄老夫?”

“学生不敢。”王宗茂吓得冷汗直流,战战兢兢,身体都在打颤。

“看来,此人必是你好友。”丘夫子捋须说道:“不想出卖朋友,所以帮他隐瞒,甘愿自己受罚。”

嗯,知情不报,固然有错,不过却是为了朋友情谊,也是可以原谅,几个老者对望了眼,暗暗的点头,孟曰取义,也是儒家子弟的风范。

“没,没……”王宗茂连忙摆手,颤声说道:“丘夫子,学生真的不认识他,只是在路上遇见,要来赴宴,可是却不知道具体方向,学生就带他来了。”

几个老者立即皱眉,脸色沉了下来,为了义气,隐瞒不报,的确是情有可原,但是撒谎,那就不对了。

“王宗茂,还敢狡辩。”

“在几位先生面前,不得无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帮青年察颜观色,立即纷纷谴责起来,王宗茂急了,叫嚷道:“真的,我没有撒谎,听口音就知道,他是外县的……”

外县的,几个江陵学子对看了眼,连忙问道:“他叫什么名字?”

“不知道,真的只是偶然碰上的。”王宗茂摇头,茫然说道:“不说叫什么,连姓什么,也没有告诉我。”

几个老者眼睛虽然有些昏花,但是也没有糊涂,自然能够判断出来,王宗茂的表现不像有假,这样一来,事情就有些扑朔迷离,有人喃声说道:“难怪,这人走得这样干脆,原来是料定,大家都不知道他是谁啊。”

“放肆……”学政怒了,拍案叫道:“这等奸滑之徒,绝对不能放过。”

不放过也不行,都不知道是谁,想抓也抓不了,荆州学子众多,一个一个寻找,就算不是大海捞针,但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众人愁眉不展,冥思苦想对策,突然有人灵光闪现,惊喜叫道:“对了,查验笔迹……”

晕招,又不是熟人,谁记得他的笔迹,不过,也不失为一个查探的方向。

见到众人看向自己,钱丰无奈笑道:“诸位,这点小事,以后再查也不迟,现在,可是举觞畅饮的时刻。”

“钱主簿,非是故意坏了大家的酒兴。”一个青年起身说道:“只是,没有找到害群之马,我等实在是没有宴饮的心思。”其他人纷纷点头,叫嚷着要揪出罪魁祸首,开除学籍,还荆州学界朗朗乾坤……

群情鼎沸,钱丰苦笑,从怀里取出笺纸,低头观看,表情顿时变了。

“钱主簿。”吴虚误会了,连忙说道:“这首诗简直就是不堪入目,污了你的眼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吴虚,是何内容,你再说一遍……”有人颇感兴趣,真想象不出来,这首诗,能够烂到什么程度。

“那我说了,你们别怪我污了你们的耳朵。”吴虚扬声诵道:“一个一个又一个,个个毛浅嘴又尖,毛浅欲飞飞不远,嘴尖欲唱唱不圆。”

唐初的诗坛,仍有着六朝时的锦色,华丽的词藻,清婉的声韵,娇媚而又轻柔,诗中不乏的,是华丽的高阁,满园的花树,艳妆的美人,这是宫体诗的特点,称为齐梁之风,厅中众人已经习惯了柔媚华丽的诗文,听到这种粗浅直白文字,自然觉得很是鄙薄。

“什么鸟诗,真是不堪入耳。”

“连启蒙小儿也不如。”

“也难怪几位先生这么生气,这人若是官学士子,我羞与之为伍。”

鄙视的声音,此起彼落,钱丰快步,走到王宗茂身前,急声问道:“他长得什么模样?”

王宗茂错愕,有些茫然不知所措,钱丰又追问起来:“什么时候走的,去哪里了?”

“你才来,他就悄悄退出去了。”王宗茂慌张说道。

“这个臭小子。”钱丰骂了句,目光游移,发现空荡荡的席案之上,酒杯压着一页笺纸,连忙走过去,拿起来一看,顿时开怀笑道:“果然是他,这个小子,就是喜欢玩这种花样。”v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对看了眼,丘夫子捋须说道:“听钱主簿之意,好像是知道这人是谁。”

“那是自然。”钱丰克制心中的狂喜,笑容灿烂,急声说道:“诸位,恕我失陪……”

连个解释都没有,就匆匆向厅外走去,留下面面相觑,不明真相的众人。

“看来,我们可能是误会了。”学政沉吟说道:“那人与钱主簿很是熟悉,或者不是官学士子……”

“对了。”好像是个提示,王宗茂似有所得,迟疑说道:“那人的口音,与钱主簿近似,应该是同乡。”

“同乡……”有些人浮想联翩,马上又摇头,为自己的想法感到可笑,如果真是那人,怎么可能写出这么浅薄的诗文。

随之,也有人反应过来,好奇道:“刚才,钱主簿的话,是什么意思?”

“玩什么花样?”

众人迷惑不解,一个老者指着书案道:“笺纸……”

刚才钱丰匆匆而去,也不知道是无心,还是有意,将笺纸落在书案上了,一个青年快步上前,拿起轻飘飘的笺纸,看了眼,脸色突变。

远远的,就看到笺纸上墨字,自然有人好奇询问道:“刘兄,笺纸上写了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两句诗。”那个青年说道,脸色又青又红,变幻莫测,十分复杂。

“那人留下的?”有人恍然说道:“这才是正理,刚才那四句,有种意犹未尽……咳,反正读起来,不像全诗,原来是漏了两句。”

“是何内容?”一个老者问道。

犹豫了下,莫姓青年轻声吟道:“莫笑大鹏声寂寂,展翅长鸣上九天。”

突然,厅中寂静,一帮青年才俊沉默不语,以他们的才智,怎能听不出诗中隐藏的讥讽,弄了半天,原来不是自己笑话人家,而是人家在戏耍自己。

过了片刻,青年继续念道:“游戏之作,别无他意,莫怪,莫怪。”

众人顿时无语,打脸之后,还要再踩上一脚,真是狠呀。

良久之后,才有人咬牙切齿道:“欺人太甚,简直是视我们如无物。”

“没错,就算是钱主簿的朋友,也不能这样辱没人。”立即有人附和,义愤填膺。

故意写首儿戏般的诗文,讽刺的意味那么浓厚,分明是看不起大家,那些青年才俊心高气傲,怎么能够咽下这口气。

士气可用,学政目光闪烁,捋着微白的胡须,扬声问道:“那么,你们准备如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当然是……”

咦,好像真的不能怎样,施之以武?这倒是个好主意,但是只能在心里想想而已,真敢说出来,就算不用顾及钱主簿的反应,几个先生肯定先把自己收拾了。

那么,只有比之以文了,然而,他却不给机会,戏弄众人之后,立即溜之大吉,让青年才俊们恼羞成怒之余,心里更加憋气。

“没有办法了吧。”学政淡然说道:“钱主簿的朋友,那么应该也是仕途中人,看不上你们这些小举子,这也是正常之事……”

多年的知交,丘夫子岂能不知学政的想法,立即帮腔说道:“的确如此,你们没有让人另眼相看的成绩,出了荆州,谁知道你们是谁,天下之大,英才层出不穷,到了京城,你们就明白,自己根本不算什么。”

“学政、丘夫子,明年,我必然考上进士,名扬天下……”

“我也是……”

自信也好,自傲也罢,反正见到学生弟子,斗志昂扬的模样,几个老者欣然而笑,没有再打击,反而开口赞扬起来,也算是现学现卖。

与此同时,遁出厅外的韩瑞,很悲剧的发现,自然似乎是迷路了。

不要怀疑,溜出去的时候,为了避开众人的注意,特意选了条灯笼不多的走廊,本身又没有来到这里,昏昏暗暗的,走了片刻,自然不知道身在何处了。想了想,韩瑞决定不走了,免得被家丁仆役之类的,当成了飞贼,那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要多悲剧,就有多悲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左顾右盼,发现走廊旁边,有个小凉亭,依着水池,天上的月亮,印在水中,池水平静如镜,水中之月,显得格外的皎洁,清幽宁静,有种深沉的意境。韩瑞慢慢走到亭中,扶着栏杆,清爽的夜风,徐徐吹拂,吹散了身上的酒意,非常舒适。

月夜,十分静谧,阵阵虫鸣之声,此起彼落,更加显得环境清幽,韩瑞低头,凝视水中月亮,清风吹起了一池清水,波纹涟漪,月亮变幻,朦朦胧胧,恍恍惚惚,依稀之间,韩瑞好像见到了远在长安的家人。

忽然,不知在何处卷起了一阵大风,吹得凉亭附近的树叶哗啦啦的呼呼作响,池水摇晃,涟漪起伏,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绞碎了水中的月亮,韩瑞恍惚回神,轻轻嘲笑道:“都是月亮惹的祸……”

“狂风骤起,那是风伯的事情,与月亮何干?”清嫩甜脆的声音,在寂静的夜空中突兀传来,韩瑞就算没给吓出心脏病,感觉也不好受。

韩瑞慢慢的回身,却见走廊之上,有个娇小的身影,月光朦胧,烛光幽暗,不能清晰看清她的容貌,只是勾勒出模糊的轮廓,身穿印花彩罗襦裙,是个十一二岁的小女孩。

记得,钱丰没有妹妹呀,韩瑞眨着眼睛,仔细回忆……

见到韩瑞沉默不语,走廊上的小女孩招着小手,脆声道:“诶,你是谁,赴宴的客人?怎么来到这里了。”

“为什么不能来?”韩瑞问道,想到某种可能,心里大汗淋漓,钱丰成亲,娶的妻子,该不会是她吧。不可能,韩瑞连忙摇头,把这个荒谬的念头逐出脑海,毕竟钱丰平时的言行举止,根本没有流露出喜爱萝莉的癖好。

“这里是后园,没有主人家的邀请,你怎能随便进来。”小女孩说道,同时迷惑不解,“你摇头做什么?“

“你怎知主人没有邀请我来。”韩瑞微笑,试探说道:“再说了,你也不是如此,我记得,钱主簿家里,好像没有女眷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哼,再过不久,就有了。”小女孩脆声道:“不和你说了,你快些离去,不然给人看到,把你当成飞贼,揪到官衙严办。”

“……不要唬人。”韩瑞微笑说道:“我是钱主簿的客人,谁会拿我。”

小女孩清亮的眼瞳,悄然转转了下,在昏暗的夜里,泛着晶莹光泽,脆生生的威胁说道:“哼,私闯内宅,意图不轨,可是很大的罪过。”

“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胡说。”韩瑞故作惧怕道:“我怎么意图不轨了?”

“就是……就是,意图欺负我。”小女孩小脸微红,得意说道:“哼哼,你觉得,人家是信你,还是信我。”

韩瑞咋舌,现在的小孩,越来越早熟了,笑了笑,忽然慢步上前,小女孩慌乱的退步,心虚道:“你…想怎么样,我要叫人啦。”

“放心,小不点,我没兴趣。”韩瑞目光轻掠过,轻笑说道:“如你所愿,我走了。”

见到韩瑞转身,顺着走廊前方,慢慢地走了,片刻消失在角落,小女孩这才松了口气,雀跃的跑到凉亭之中,欣赏着池中的月亮,嘀咕说道:“谁让你占我了的地方,算你识趣,不然叫姐夫来收拾你。”

看了片刻月亮,小女孩越想,越是不满,小手摸着头顶,轻轻比划了下,小声报怨起来:“什么小不点,人家也很高呀,咦,不对……”

突然醒起,那人临走之时,目光在什么地方掠过,小女孩双手环臂,抚住胸前青涩小巧的椒峰,又羞又怒的咒骂道:“坏人,无赖,登徒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人家还小,自然不大……”呢喃软语,似有若无,伴随着夜风,飘荡在空中,悄无声息的消逝,青春少女的心思,真是如风如云如雾,令人琢磨不透。

顺着走廊转了圈,就见到厅阁,好像又回到了原地,韩瑞摸着鼻端,怀疑自己的方向感,是不是出了偏差,浪费了不少时间,犹豫着要不要干脆进去,与钱丰会面,反正明天,众人也应该知道自己来了,提前知道而已,也不算是泄露天机。

况且,就算是泄露了,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最多是不胜其烦的应酬而已,盘算了下,韩瑞打定主意,立即侧身,准备绕步向厅中走去,不料却与某人打了个照面。

天上月光明亮,地上烛光如昼,照耀得非常清晰,看到眼前之人,钱丰终于没再怀疑,嘴角轻轻抽动,平常问道:“你来了?”

“嗯,酉时就到了,风尘仆仆,特意冲了个冷水浴,换了干净衣裳,匆匆过来,到了半路才发现,不认得路,幸好遇到了个书呆子,好心带我过来,恰好,赶上了晚膳,你家厨师的手艺不错,就是朱萸放多了,有点儿辣……”韩瑞有些回味了下,谆谆告诫说道:“下次,你记得提醒他,少放些,味道就合适了。”

钱丰啼笑皆非,迈步而去,张开双臂,狠狠的勾勒韩瑞的肩膀,笑斥道:“混蛋小子,有得吃就不错了,还诸多要求……怎么突然来了,也不来信通知。”

“想给你个惊喜。”韩瑞微笑道。

“喜没有,就是惊到了,都快要当爹了,还这样玩,有意思么?”

“很有意思……”v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夜已深,天上群星闪烁明灭,夜色朦胧,薄冰般的月光撒落庭院,仆役婢女,看着勾肩搭背的两人,心中自然充满了好奇,来客是谁,居然使得郎君有别于平日的沉稳,放声欢笑,想来应该是久别重逢的好友吧。

“你怎么来了?”钱丰责怪道:“弟妹现在有孕在身,你不在旁边陪同照顾,千里迢迢,跑来这里做什么。”

“还不是因为你。”韩瑞翻着白眼,埋怨道:“成亲这么重要的事情,居然当成了儿戏,在信上写得不清不楚,没有办来,我只能亲自过来,看个究竟了。”

心中暖和,有些感动,钱丰轻笑道:“没看出来,我是在故弄玄虚吗,解释的书信,前天已经送去给你了。”

“没事,反正我也不是专程来看你的。”韩瑞笑嘻嘻道:“身负皇令而来,看你只是顺便而已,不要太感动。”

“……料到了,估计你也没那么够义气。”钱丰鄙视了下,眼睛深处掠过一抹怪异之色,若有所思道:“是不是,跟着朝廷的使团,前来探慰大都督的?”

韩瑞微笑摇头,钱丰奇怪道:“那你是……”

“什么跟来,太小瞧人了,我可是带队而来的。”韩瑞笑道,十分明显的暗示。

朝廷遣使,只是下了个文书,说明前来的目的,简单的提到,其中有太常博士、太医署御医等官员,至于人数名字,不会详细标列,所以荆州的地方官员,只是知道,朝廷有这些官员来了,具体是谁,叫什么名字,就不得而知了。

带队的是太常博士,钱丰脑筋转得快,立即明白过来,惊声道:“你又升……”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