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三章 注定要悲剧(1 / 2)

('扑扑扑,掀开了酒坛的封泥,七八个伙计分开倒酒,浓郁的桂香弥漫,却是桂香楼的招牌名酒桂花春,香气绵长,入口醇香,气息足以醉人,听说泡制的时候,加入了许多珍贵的药材,长期饮用,可以阴滋补阳,强身健体……

“真的假的。”众人存疑,不约而同,举杯说道:“阎大匠,先饮为敬。”

阎立德也干脆,举杯饮尽,见到众人继续再敬,顿时笑道:“你们这是,要灌醉我呀,当心我醉得不省人事,没人付酒资。”

“不怕,吃饱喝足了,大家有的是力气,恰好可以帮店家洗盘子,反正这事我最拿手了,今天不用洗,反而有些不舒服。”韩瑞笑道,众人微怔,顿时哄然大笑起来。

“某可以帮店家搬砖石……”

“某来刷墙,不是吹嘘,要是论泥瓦手艺,你们可不如我。”

一帮人七嘴八舌的打趣,笑个不停,明白人,自然清楚,他们是在拿营地的工作自嘲,逗个乐儿,旁边的伙计可不知道,非常迷惑不解,这些不是贵客吗,怎么听着好像是卑贱的匠役之流。

不解归不解,客人还是要伺候的,况且,也能够听得出来,这些人在逗趣,当不得真,要是怠慢了,那才是祸事。

阎立德轻笑道:“你们呀,居然还在怀念那些差事,这好办,明儿,看下什么地方缺人,满足你们的愿望。”

“大匠,不要啊。”

众人悲呼,才脱离苦海,歇都没歇几天,又要忙碌,会出人命的。

“不要也可以,罚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辛苦了三个多月,终于松懈下来,阎立德心情舒畅,放下了架子,与众人打成了一片,觥筹交错之间,美味菜肴也端了上来,酒香、肉香,交杂起来,令人垂涎欲滴,相处几个月,彼此的关系也不陌生,在阎立德的招呼下,众人举筷齐进,松开腰带,风卷残云。

半个时辰之后,众人面红耳赤,韩瑞呼着热气,出了大厢房,到走廊尽头的偏僻小屋,解手而归,回到庭院之时,一阵凉爽的清风徐来,几株桂枝叶摇曳,清雅的香气袭来,身上的闷热气息,仿佛也消散几分,韩瑞忍不住驻足,享受迎面而来的清风,有些沉醉。

“周兄,不对,应该是周主事,以后,还请多多关照才是。”

“什么话,俗,俗不可耐,周主事是什么人物,义薄云天,简直就是关二爷再世,这些话不用开口,大家都是兄弟,周主事岂能忘了我们。”

“周主事官运亨通,日后登堂拜相不成问题,小弟几个,全仰仗你了……”

纳凉片刻,走廊深处,传传阵阵阿谀谄媚的讨好之声,韩瑞也没在意,最多是走开两步,来到桂树荫下,等待那些人过去,然后返回厢房,继续喝酒。

“……说的好,都是自家兄弟,谈什么仰仗,承蒙越王殿下的器重,举我为官,那可是坟头里冒青烟的幸事,一生别无他求,无非是听从殿下的吩咐,办好差事,至于升官发财的,却是不敢奢望……”

语气有些低调,尽管极力掩饰,可是其中得意洋洋的意味,却是溢于言表,声音有点儿熟悉,韩瑞抬头望去,与走来的几人打了个照面,韩瑞马上愣住了,闹了半天,这个周主事,居然是个熟人,听刚才的话,好像是熬出头了,真是……老天没眼呀。

瞥了眼,韩瑞懒得理会,继续四十五度抬角,悠然自得的,欣赏树上那些美丽的桂花,说不定,眼前的桂树,是月上吴刚砍伐的时候,掉下的根枝长成,很有研究的价值。

韩瑞不想惹事,可是有些事情,却偏偏喜欢招惹他,很是无奈。

“啧啧,这个,不是韩大才子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土财的周家,终于有子弟做官了,可谓是光宗耀祖,周玮非常骄傲,前所未有的骄傲,在这普天同庆的时刻,居然遇到那个混蛋,真是晦气。

不过,突然想到,这个家伙,好像已经免职了,算起来,好像是个庶民,周玮大公了,反应过来,胆气立壮,鼻子抬得高高的,嗤笑说道:“哎呀哎,是不是听说,某家做官了,也想前来讨个口彩,早说嘛,看在以往的交情上,三五文钱,我还是拿得出来的。”

子系中山狼,得意便猖狂,韩瑞皱眉,有些不解,李泰这人,立场不同,但是看起来,也不怎么讨厌,怎么他的手下,不是白痴,就是阴险小人,难怪,就是李承乾给废了,也轮不到他上位。

与这种无知之徒计较,真是有**份,韩瑞摇头,举步离开。

当然,在周玮的眼中,这分明是害怕的表现,更加得意起来,嘿嘿笑道:“韩瑞,不要急着走呀,大家好歹也是乡亲,只要你开口讨要,我没有理由不给,今天我高兴,这些钱,就当是赏你的,拿好了。”

叮当几声,几枚铜钱抛落韩瑞脚下,周玮抱手而立,呶嘴说道:“不要客气,尽管拿,不够?我兜里还有……”摆明了是在挑衅,那个神情模样,非常欠揍,就差没有直接开口,快来打我了。

周玮的心思非常简单,现在自己是官,韩瑞是民,只要他忍耐不住,率先动手,那就是以下犯上,自己固然吃儿了苦,但是韩瑞,却要倒大霉了,才不像萧晔那么笨,浪费大好的机会,居然不追究下去。

看得出来,周玮变聪明了,知道利用自身的优势,算计别人,可惜,本质没变,还是与以前差不多,耍些小伎俩可以,永远上不了大台面。

“兀那小子,耳聋了吧,听没到周主事的话吗,把钱拣起来。”

周玮旁边的几人,是越王府的仆役,以前还与周玮称兄道弟,可是几天前,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周玮时来运转,得到李泰的大力保举,成为从九品的官员,可谓是飞上枝头变凤凰,他们在羡慕嫉妒恨之余,也不得不放下态度,奴颜媚骨的讨好。

而今,见到这个情形,马上知道,眼前之人,与周玮有隙,自然抢先表现起来,尽管韩瑞曾经去过越王府,但是王府的仆役广众,这几个人自然不清楚他的身份,没有任何的心理负担,态度自然恶劣,颐指气使,盛气凌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贼眉鼠眼,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人,周主事,这人真是你乡亲,别不是冒充的吧。”

“也不是没有可能,毕竟周主事现在发达了,一些穷亲戚之类,听到风声,还不眼巴巴的赶来,又是讨钱,又是索物,真是烦死了。”

“别那么说,人家可是鼎鼎大名的才子。”周玮笑嘻嘻道,心中大快,什么才子,有个屁用,在越王殿下面前,都是一个德性,奴颜婢膝,没有什么差别。

“才子算得了什么,满大街都是,王府里面,还养有几十个呢。”一人轻蔑说道,觉得才子跟废物差不多,没有什么用处。当然,这话也只能在心里非议,传扬出去,恐怕连越王殿下也保不住自己。

听了片刻,韩瑞不再沉默,好奇问道:“你是哪里的主事?”

“嘿,小子,听好了,周主事,是工部水部司主事,管理河流过渡、船舻、沟渠桥梁、堤堰、沟洫的修缮沟通,以及渔捕、漕运诸事……”

韩瑞听了几句,转身就走,有几分出乎意料,留下几人面面相觑。

一个干巴巴问道:“周主事,他走了,怎么办。”

“怎么办,你冲上去,狠狠揍他吧。”周玮没好气道,他可不笨,知道韩瑞虽然丢官了,但是妻族势大,也不是好惹的。

旁边几个立即干笑起来,更是机灵,看韩瑞的气度,也不像是普通百姓,冷嘲热讽几句还行,上前打人,却是没有这个胆量。

“算了,早晚会让他跪在我面前……”周玮冷笑,挥手道:“走,大家去喝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喝酒,喝酒……”

不久之后,周玮醉了,醉得非常彻底,可是第二天,初晓的时候,就早早的在皇城门前等待,心脏兴奋得,快要爆裂,跳出胸口。

好不容易,等到了城门开启,周玮匆忙而进,直奔吏部而去,又等了良久,吏部的官吏才来齐,费了大半个时辰,办理好各种手续,至此,周玮就成为光荣的朝廷命官,那个时候,全身飘然,感觉好像在做梦,悄悄地,拧了自己好几下,终于确认,这是真的。

周玮心花怒放,在旁边官员的提醒下,又是匆匆忙忙的来到工部,记得李泰、贺兰安石等人的教诲,小心翼翼,谨小慎微,态度恭敬,求见工部水部司郎中,这可是直隶的上司,得罪不得,不然,以后可没有好日子过。

片刻,在书吏的带领下,周玮来到衙房,扑通跪下,高声道:“下官周玮拜见郎中。”

“……你就是周玮?”水部司郎中大约三十岁,蓄有飘逸的长须,颇有几分儒雅的气质。

周玮悄悄抬头,眼珠子溜溜打量,连忙应声道:“正是下官。”

“嗯,你来得正好。”水部司郎中捋了下长须,淡声说道:“恰好有件差事让你去办。”

不是吧,才来就有差事,周玮顿时愕然,呆愣了半响,发现水部司郎中似有不悦,这才反应过来,慌张说道:“请郎中吩咐。”

“将作监中校署缺人手,你去帮忙几天吧。”v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第三百九十四章一波未平一波起

身为下属,对于上官的指示,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这个简单的道理,周玮还是明白的,自然而然,带着满肚子的迷惑,出了皇城,直奔将作监而去。

狂欢之后,将作监官吏,各司其职,正常上班,忙碌着清算陵园工程的钱粮数额之类,归纳总结,存入档案,所以当周玮来到将作监的时候,官署显得静悄悄的,许多官吏坐在衙房之中,拿着算筹,一边比划,一边记录,没有功夫理会闲杂人等。

在守门仆役的指引下,周玮来到中校署,有心直接前去拜访中校令,可是却找不到门路,只得厚着脸皮,敲开一个衙房的屋门,在官吏冷淡的目光中,说明来意。

有个人,头都没抬,随意说道:“直走,左转,尽头第一间,就是了。”

周玮连忙道谢,按照那人的提示,来到中校署签押房前,小心翼翼敲门,音量提高几分,恭敬说道:“下官工部水部司主事周玮,奉令前来,听候差遣。”

等了片刻,房里没有回音,周玮惊讶,眨着眼睛,再次敲门叫唤,依然没有动静,隔着门窗,看到见里面的情况,以为中校令出去了,周玮只得绕步返回,继续打探。

还是刚才那人,好心说道:“韩中校很忙,现在没空接见你,你就稍等片刻吧。”

天下姓韩的人很多,周玮也没有多想,无奈点头,见到衙房官吏,不再搭理自己,却也识趣,乖乖退步而出,在走廊里等候。

一等,就是一个时辰,秋日的气温,有些清凉,但是白昼之时,可是有着秋老虎之称,炎阳烈日,蒸得周玮浑身是汗,后背衣衫,半干半湿,十分难受。

期间,也有几个书吏,捧着文案资料之类,前去签押房,周玮也眼巴巴的随行,心想等他们出行,自己再进去,该不会打扰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想法是美好的,可惜现实却很残酷,当书吏出来,周玮扬声求见之时,签押房里又没有了动静,一次两次,还能说得过去,可是三次四次,那就令人怀疑了,这个时候,周玮再蠢,也应该明白,这个中校令,似乎是在刻意为难自己。

什么原因,周玮百思不得其解,不得不说,韩瑞重新为官,吸取教训,也没有怎样宣扬,仅限于几个关系亲厚的人知道,而且才过不久,就与将作监官吏前去三原县修建陵园,许久没有消息,自然淡出了世人的视线之中。

况且,国丧期间,上到王公贵族,下至平常百姓,没事的话,就待在家里,连亲朋好友之间的走动也少了,世界又不是只围住韩瑞打转,周玮没听说这事,也不奇怪。

所以,周玮觉得自己非常冤枉,无缘无故的,怎么受到这样的待遇,心生怨恨,很想甩袖子走了,可惜,又没有这个骨气与胆量,自己可是奉了水部郎中之令而来,差事没有办好,人家把自己免了,也不知道越王殿下肯不肯保自己。

好不容易才出人头地,心中的兴奋激动还没有过去,周玮可不敢拿自己的前程去赌。

就在周玮踌躇犹豫之时,一个书吏招手道:“周主事,韩中校让你进去。”

周玮怔忡,随之大喜,终于肯与自己见面了,离开的想法,顿时抛到九宵云外,唯恐事情又有变化,立即屁颠屁颠的小跑,匆匆忙忙走进签押房,连看都没看,习惯成自然的跪下,磕头说道:“下官周玮,拜见韩中校。”

嗯,淡漠的声音传来,随之又没有了动静,片刻,周玮忍不住,悄悄抬头,一双眼睛,溜溜打转,观看前方书案,犹如受到五雷轰顶,顿时蒙了。

韩瑞笑容可掬,友好的问候道:“周主事,真巧,又见面了。”

“你…你……怎么在这里。”周玮惊骇道,声音发颤。

“我怎么不能在这里。”韩瑞饶有兴趣道:“我在这里好几个月了,你不知道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韩…中校”周玮面若死灰,一阵青,一阵红,又杂着惨白,非常精彩。

韩瑞拱手笑道:“没错,周主事,有礼了。”

以他那点可怜的智商,也能够推测出来,这肯定不是什么巧合,完了,完了,周玮心中叫苦不迭,格外的绝望,自己怎么这样傻,居然自动送上门来,联想到昨天情形,周玮又惊又怕,干巴巴道:“告诉你,不要乱来,我…我…可是越王殿下的人。”

对,背后还有越王撑腰,周玮又恢复两分底气,心虚的威胁道:“你要是敢公报私仇,越王殿下,一定饶不了你……”

“周主事。”韩瑞好心提醒道:“你这话,有些犯忌讳了,既然身为朝廷命官,那就应该向陛下尽忠,你却说自己是谁的人,传扬出去,怎么得了,分明是给谁谁的脸上抹黑,这样的后果,你担得起么?”

“我没说,我什么都没说。”周玮慌张叫道,连忙捂住嘴巴。

“这就对了。”韩瑞欣然笑道:“说吧,你来这里做什么,手头紧了?呶,这里有些钱,尽管拿去用吧……”

叮咚,几枚铜钱丢下,在地板在打转,发出清脆的声音,散落四处。

这分明是昨天的情形,只不过主角调换了而已,周玮抬头看向韩瑞,发现他脸上的和煦笑容已经敛去,目光有几分冰冷,心里莫名发紧,连忙低头,茫然不知所措。

韩瑞淡声道:“怎么,不够?”

“……够了,够了。”周玮伏跪地上,身体发软,连哭的心都有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就拣起来吧。”韩瑞随意道:“私事了了,我们才好谈公事。”

对了,还有公事,差事要紧,官位在紧,心中激烈挣扎,周玮动了,伸出颤抖的手掌,慢慢的拿起了枚铜钱,有些离得远的,甚至不敢抬头起身,只是跪爬过去,折腾了良久,才把铜钱全部拣了起来。

适时,一张白俊的脸面,沾满的灰尘,布满了血红,不知道是羞的,还是愧的,末了,周玮忍气吞声道:“韩中校,下官奉令而来听候差遣,你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

如果周玮拾起钱,然后砸过来,韩瑞还敬让三分,可是现在这种表现,不叫隐忍,而是没有骨气,怎么让人瞧得起,韩瑞摇头,也没有了戏耍的心思,高声道:“来人。”

“韩中校有什么吩咐?”一个书吏匆匆进来。

韩瑞呶嘴示意,连名字也懒得叫了,直接说道:“带他下来,到杂器间劳作。”

“喏。”书吏应声,睨视了眼周玮,轻蔑道:“跟我来吧。”

周玮脸色红白交夹,表情变幻莫测,知道刚才的情形,落到了书吏的眼中,然而却没有丝毫反抗的心思,乖乖的随行。

“烂泥扶不上墙,李泰失算了。”韩瑞沉思默想,不过,也值得注意,先是顾胤,又到周玮,或许还有其他人,一个个的安排为官,李泰的心思,越来越明显了,好好的皇子不做,何苦要争那个位置,到头来,注定是什么也得不到,白费劲而已。

一个小小的主事,正常借调,谁也不会关注,就是李泰,也没空理会周玮的哭诉,因为这个时候,皇家宗室,朝廷百官,忙着给太上皇李渊出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几乎是在陵园建成之时,朝廷大臣,就开始商议出殡之仪,速度很快,李世民亲自决断,定于八月初九,运送李渊的灵柩,前往三原县陵园安葬。

很快,就到了那天,天蒙蒙亮,皇城之中,飘浮晨晓白雾,皇家宗室成员,全部到齐,朝廷百官列于其中,由宗正寺卿主持,举办了规模浩大的丧礼,按照发丧卤簿,以六绋牵引李渊柩车,每绋各长三十丈,围七寸,各有执绋挽士虎贲千余人,另有挽郎二百人,左右各配挽歌二部,各六十四人。

由玄武门而出,李世民和宗室、百官缓缓跟随柩车前行,左右两旁的仪卫,不下万人,披麻戴孝,素衣白布,场面蔚为壮观,一路浩浩荡荡,到了陵园之前,众人可没有欣赏景观的心思,经过诸般繁缛细密的葬仪程序,李渊的棺椁,与太穆皇后窦氏合葬陵墓之中。

断龙石缓缓落下,十几个匠役麻利的填平夯实,这个时候,悲泣哀恸之声,响彻云霄,公主驸马,勋爵贵族,文武百官,不由自主的,哭成了片,场面十分喧嚣,只是众人之中,真心为李渊流泪的,却不知能有几人。

“父皇……”李世民默然,脸上不见丝毫泪水,不是没有,而是已经流尽。长孙皇后陪伴旁边,美丽的眼眸,尽是幽伤之色,轻声劝道:“二郎,你身体初愈,注意节哀才是……”

哭了约莫半个时辰,礼部尚书王珪,主持了祭奠仪式,三跪九叩,焚香烧蜡,檀香弥漫,云雾缭绕,飘浮空中,若隐若现,也算是难得的奇观,或许今日之后,市井之中就开始流传,其实太上皇李渊没死,而是得到老子李耳的接引,飞升成仙了。

一直到下午时分,祭拜的仪式才算结束,在长孙皇后的细语劝慰下,李世民勉强收起了悲伤心情,站了起来,就在这时,旁边的长孙皇后,身体摇晃了下,眼前昏暗,斜倒而下。

抄手抱住长孙皇后,李世民惊声道:“观音婢…你怎么了,快…传大医……”

众人顿时乱了,纷纷扬扬,韩瑞心中发沉,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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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孙皇后身体孱弱,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病根是在年幼的时候就落下了,御医诊断为气疾,用中医的观点,肺主气、主悲,气不畅,则郁闷焦虑,夜不能寐,长孙皇后自幼丧父、寄人篱下,内心本来就比常人敏感。

长大之后,偏偏又嫁给了李世民,二十年来,又能有几个轻松安眠的夜晚,多年压抑的情绪,只会越积越深,贞观八年初,生育新城公主,身体虚弱,又陪李世民巡幸九成宫,潜藏已久的气疾开始发作,反复无常。

这种病,很难根治,要慢慢的静心调养,可惜身为后/宫之主,长孙皇后也闲不下来,大事小事,接踵而来,虽说内宫不干涉朝政,但是长孙皇后,视古善恶以自鉴,矜尚礼法,深得朝中大臣敬服,在拿李世民没辄的时候,自然是请长孙皇后出马,排忧解难。

喜爱的骏马死了,李世民怒养马宫人,将杀之,长孙皇后劝谏;魏徵犯颜直谏,李世民气得要拔剑砍人,又是长孙皇后劝阻;爱女长乐公主出嫁,嫁妆奢侈,朝臣群谏,李世民很是不满,又得长孙皇后把这事缓了过来……

点点滴滴,许许多多,大事小事,长孙皇后都放在心上,在善待别人的同时,却没有学会善待自己,李世民昏迷不醒的时候,身体本来已经不适,到了临界点,却没有休息,仍然细致入微、昼夜不离地照顾,仿佛在透支生命,直到现在,终于支撑不住,倒下了。

关心则乱,见到长孙皇后晕倒,李世民也顾不上那么多了,抱着她上了辇车,摆架回宫,李承乾、李泰、长乐公主等人,连忙追行其后,留下面面相觑的众人。

幸好,仪式也差不多完结,王珪也不是食古不化之人,当下随机应便,宣布祭奠结束,带着忧虑的心情,众人随之散去,悄声议论,暗暗祈盼长孙皇后平安无事。

七彩华盖宝车之中,李世民心急如焚,恨不能立即飞回京城,招来百几十个御医为长孙皇后诊断,可惜,事实就是,为了减少颠簸,还要吩咐御者放缓速度,免得增重她的病情。

“观音婢……”李世民轻声叫唤,却没有得到任何响应,只见长孙皇后脸色苍白,没有多少血色,眼睛紧闭,弱不禁风,憔悴不堪,一看,就知道是好久没有好好休息过了。

李世民怔忡,脑海突然掠过一些景象,这些日子,每次醒来,见到的都是观音婢温柔美丽的笑颜,有的时候,甚至是在半夜三更,也是这样,不可能每次都那么巧,唯一的解释,就是观音婢根本没睡,一直守着自己……

推测出事实真相,李世民心中懊悔,轻轻搂抱长孙皇后,急声道:“太慢了,快马加鞭,快些回宫。”

一会要慢,一会要快,朝令夕改,御者无奈,谁叫里面的是天子,哪里敢有什么怨言,立即扬起金鞭,挥了几个鸣响,几匹宝马立即加速而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许久之后,天子銮驾回到宫城,已经有飞骑提前回归,太医院的御医全体出动,在宫城门前等候,辇车停下,李世民扯开锦绣帘布,抱着长孙皇后下来,心急如火,哪里还有时间回到内宫,直接快步来到偏殿的房间,轻轻平放长孙皇后在床榻之上。

这个时候,几个宫女涌了进来,外面传来太医院事韦慈藏的声音:“记得,要仔细观察,留意其中的情况。”

“陛下……”几个宫女悄然行礼。

李世民挥手,退开两步,表情急虑,不悦道:“不要拜了,快给皇后看病。”

“是。”宫女应声,一拥而上,围住长孙皇后,有人抚额,有人探手,配合默契。

片刻之后,宫女将观察的结果,仔细汇报给门外的御医,没有办法,古代就是这样麻烦,普通百姓,或许还没有这么多顾忌,可是帝王皇后,却要以身作则,不能逾越。不过,中医讲究,望闻问切,高明的太医,通过一个问字,就可以明白病情,对症下药。

然而,现在得病的可是皇后,谁敢掉以轻心,韦慈藏不放心,继续问道:“脉象是缓、是快、是涩,是重……”

可怜,几个宫女,不过是粗通医理,平时帮忙煎药还成,哪里能够分辨得出脉象情况,自然是一头雾水,茫然不知所措。

见到这个情形,李世民心急火燎,沉声道:“看病要紧,你们几个,快些进来。”

等的就是这句话,十几个御医对望了眼,自然而然,推选出几个医术最高明的人,小心翼翼走了进去,低头垂视,不敢胡乱观看。

“陛下……”

李世民挥袖,斥声道:“诊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肌肤相接的诊脉,不到迫不得已,就不用妄想了,不过可以直观观望长孙皇后的气色,几个御医小声商量了片刻,韦慈藏拿了个小瓷瓶,递给旁边的宫女,让她拨开瓶塞,在长孙皇后鼻下轻摇几下,专家会诊,效果自然不同,长孙皇后修长秀逸的睫毛,微微扑动两下,慢慢睁开眼睛,却是醒了。

“观音婢……”李世民惊喜交集,快步上前,握住长孙皇后纤手,激动不已,几个御医宫女非常识趣,悄无声息行礼,慢慢的退步而出。

初醒,目光还有点儿迷离,逐渐也就清醒过来,见到李世民的表情,长孙皇后温柔轻笑,柔声道:“二郎,我怎么回来了。”

李世民没有回答,紧紧握住她的手掌,轻声道:“观音婢,身子感觉怎样,哪里不舒服?”

“二郎,不要担心。”好像知道怎么回事了,长孙皇后反过来安慰李世民,避重就轻道:“我没事,就是头有些晕厥,休息片刻就好了。”

“观音婢,你辛苦了,都怪我,没有留意,让你日夜不眠……”李世民十分自责。

长孙皇后柔声说道:“身为妻妾,照顾二郎,那是我的责任,只要你身体康安,我心里无比欢喜,不会觉得辛苦。”

李世民大为感动,心生怜爱,轻搂长孙皇后,忽然感觉手臂有些梗硬,却是压住了长孙皇后的衣带,李世民也没有在意,随意拨了下,衣带翻开,里面系有一枚小巧的珠子,浑圆光泽,鲜艳夺目,瞥视了眼,李世民脸色大变,惊声道:“观音婢,你怎么带着这个。”

“什么?”长孙皇后侧目而视,看到珠子之后,表情颇有几分不自然,想要遮掩,也来不及了。

李世民伸手扯下珠子,凑近鼻尖轻嗅,心中肯定无疑,脸色变了又变,沉声道:“这是牵机毒,吞入腹中,立即毙命,非常危险,观音婢,你怎么随身携带……”

美丽的目光,透出丝缕柔情,长孙皇后平静地解释:“若有不讳,义不独生。”

李世民心中惊颤,顿时明白过来,前些时候,自己身患重病,几度危殆,观音婢随身带着这枚毒药,分明就是夫妻恩爱,情深似海,如入骨髓的象征,自己刚才,居然有所怀疑……真是不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虎目隐约含泪,李世民咽声道:“观音婢……”

“二郎。”长孙皇后伸手,轻轻抚摸李世民的脸庞,柔弱苍白了秀容上,泛出几分异样红晕,忍不住轻咳了两下,低语道:“牵机丸没能派上用场,我心里非常高兴,或许以后,再也没有机会……”

夫妻多年,心意几乎相通,好像明白长孙皇后要说什么,李世民急忙打断道:“观音婢,不要胡思乱想,你只是累了,好好休息,过两天就能痊愈。”

也不与李世民争执,长孙皇后温柔点头,与他聊了片刻,带着欣然的笑容,慢慢的进入了梦乡,仔细盖好丝衾,李世民没有离开,握住长孙皇后的纤手,就陪伴她的身边,良久,听到酣甜的气息,才悄悄地的退步而出。

“父皇,母后怎么样了。”房屋之前,李承乾、李泰、长乐公主等人,神情忧虑,见到李世民出来,急忙围了上去打听情况。

“没事,就是累了,你们不要打扰,让她安静休息。”李世民说道,不动声色,劝慰几个子女,半响,看见他们没有离开的迹象,欣慰之余,悄然给几个御医使了个眼色,李世民和声说道:“我去处理些事情,你们留在这里,有什么动静,立即前来汇报。”

李世民没有走远,就在走廊尽头,拐角的冰亭等候,片刻之后,几个御医趋步而来,急忙拜礼,李世民挥袖,开门见山道:“皇后病情如何,你们给朕说实话。”

你推我让,又是韦慈藏打头阵,站了出来,无奈说道:“回禀陛下,根据宫女的听脉,我等推测,皇后脉象,浮数,无力,轻弱,气虚……”

大家知道,中医博大精深,一些术语,很是隐讳,没有涉猎,根本听不明白,李世民也不例外,心中烦躁,不耐说道:“朕不想听什么脉症,只是想知道,皇后什么时候康愈。”

“这个……”

真的不好确定,几个御医很有默契,纷纷低头不语,又不是神仙,谁敢保证药到病除,如同李世民,明明已经几度病危,居然给他熬过来了,身体渐渐康复,御医惊喜交集之余,也弄不明白,其中是何道理。不过,即使好奇无比,谁也没有那个胆量,请求皇帝供献龙体给他们研究。a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八月十五,仲秋,中秋佳节,合家团圆的时刻,长安城本来应该非常热闹,可惜今年,朝廷事情太多,又是出征吐谷浑,又是李渊帝丧,而今长孙皇后卧病在床,已经好几天了,都没见康复,朝廷君臣,却是没有设宴庆祝的心思。

以往,晚上朱雀大街的闹花灯、鱼龙舞之类的传统节目,更是暂时取消,不作安排。

百姓理解,就算不理解,也无可奈何,对于权贵之家来说,街头巷尾的热闹,看不看也无所谓,反正在家里摆开宴席,丝竹歌舞,呼朋引友,倒也自在。

当然,一些聪明的达官贵人,非常低调,私下摆个家宴,意思意思就行,要知道天子担忧皇后病情,没有享乐的心思,连宫廷御宴都取消了,某些人却大张旗鼓,大肆招摇的欢歌笑语,皇帝听到了,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想法。

虽然有点儿多疑,小人之心,但是出仕为官,本来就应该如履薄冰,谨小慎微,小心无大错,少过个节日而已,没有什么大不了的,至少可以确保,不招来皇帝的厌恶。

这些道理,韩瑞也不怎么明白,只是奇怪,平日素有交往的权贵,怎么没有送来请柬,惯例去给虞世南问安的时候,得到指点,这才恍然大悟,感叹而归,官场学问,博大精深,还需要仔细学习研究。

受到点拨,韩瑞非常客气,委婉拒绝了些同僚好友的宴请,回家之后,阻止了仆役张灯结彩,燃放烟花爆竹的举动,很是低调,在后花园之中,悬挂几盏红灯笼,摆上几个方案,美酒佳肴的自然不缺,举行个简单的拜月仪式,就开始了家宴。

夜暮,深邃的天空,悬挂一轮明月,犹如纯粹无暇的白玉盘,清风吹拂,枝枝微微摇曳,皎洁的月光映照下来,投射在稀稀疏疏的枝叶上,在地上留下了许多斑驳的光影,变幻着不同的图案,显得飘渺、神秘而绮丽。

沐浴在月光之下,韩瑞举头凝望,感觉空中的浩瀚飘渺,寂寞清冷,心里……居然没有任何感觉,日子过得很是惬意,哪里还有什么悲戚忧伤的诗情画意,见到郑淖约挺着臃肿的小腹走来,韩瑞连忙上前,小心翼翼的搀扶,关切说道:“慢点儿……”

“娘子,叫你稍等,怎么自己来了……”

一通埋怨的声音,流萤、画屏,捧着一些酒食走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韩瑞深以为然,告诫道:“小心为上,小心为上。”

“几步路,我自己能走。”郑淖约说道,抚腹而笑,美丽俏脸,闪动着无比圣洁的光辉。

四五个月了,手掌轻轻放在小腹上面,仔细感受,可以明显的察觉,里面的生命跳动,韩瑞忍不住再次沉醉其中,半响,才叹气道:“约儿,乖,听话,以后没人陪行,自己不要乱走……”

千叮万嘱,好像把郑淖约当成小孩看待,旁边的流萤、画屏,非常赞同,连连点头附和。

“知道了。”郑淖约轻笑道。

随口答应,也不知道,是不是放在心上,韩瑞叹气,琢磨着,再多买几个婢女,二十四小时贴身守护,这样才能安心。

“夫君,我真记住了。”郑淖约笑道:“走吧,去赏月,一年一次的中秋,月亮真圆呀。”

连头都没抬,怎能看到月亮是圆是扁,韩瑞心里嘀咕,搀扶郑淖约,来到花园中央,以郑淖约现在的模样,席地而坐肯定不合适,韩瑞干脆令人搬来床具,搁放凉亭的前面,这里举头可以观天上月,低头可以赏池中月,地理位置极佳。

与韩瑞同坐床上,看着池中之月,散发出淡淡的银光,好像增加了水的凉意,郑淖约感同身受,轻轻依偎韩瑞的怀中,柔声道:“夫君,刚才我不是故意的,只是觉得,一帮人在身边看着,很不自在,心里烦闷,好想一个人安静独处。”

韩瑞明白,这是正常的反应,毕竟怀孕的人,比较容易情绪化,一边示意流萤、画屏等人暂时退下,一边安慰道:“不要紧,下次你什么时候想独处了,记得告诉我,我陪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两个人,算什么独处啊。”郑淖约笑道,找了个舒适的位置,靠着韩瑞,温暖的气息笼罩全身,心里的烦躁慢慢消失了。

张开双臂,环抱郑淖约,韩瑞笑道:“我和你,单独相处,怎么不算。”

“算,自然算……”郑淖约嘴角弯笑,轻轻闲上眼睛,享受这种安心的感觉,过了片刻,美丽的眸子望着皎洁的月亮,轻声道:“夫君,月亮上面,有嫦娥仙子吗?”

“……自然是有的。”韩瑞说道,谈不上违心,只是不想破坏情调而已。

郑淖约轻叹道:“那她真可怜,一个人在清冷的月亮上,不会觉得孤单寂寞么。”

“没事,还有兔子陪她。”韩瑞说道。

“嫦娥仙子,真偷灵药了?”

“没有,是纯粹是污蔑……”

“不知道嫦娥仙子,是不是真的那么美丽。”

“……肯定不及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夫君笑话人家。”郑淖约嗔怪道,欣喜之色却不加掩饰。

“绝对是真的……不信,你看,月中嫦娥听到了,都不好意思见你……”

夜空湛蓝,一层朦胧的云纱,飘飞掠过,遮住了月亮,即使明白这是巧合,郑淖约却忍不住一阵欢喜,甜蜜的的笑容悄然绽放。

韩瑞准备趁热打铁,巧舌如簧之时,却听郑淖约突然问道:“那和希音妹妹相比呢,在夫君心里,谁更加美丽。”

唉,女人,韩瑞头痛,可不能迟疑,自然说道:“自然是你呀。”

“撒谎,口是心非。”郑淖约笑斥道。

心里有些发虚,幸好李希音已经回去了,不然更加难办,韩瑞含糊讪笑,避重就轻道:“约儿,好端端的,怎么问起这个来。”

“我不问,你是不是不提呀。”郑淖约幽幽说道:“想人家也是清白女子,平白无故的,在这里待了几个月,上上下下,里里外外,不知道怎么非议。”

韩瑞愕然,眉头一皱,嚼舌可不是个好习惯,看来,应该好好整治宅第了,免得一些人,分不清尊卑上下,胡乱造谣生事。

郑淖约叹气道:“希音妹妹也是可怜,一个人待在山上,冷冷清清,肯定非常寂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是还有师姐师妹,阿耶阿娘陪同么。”韩瑞干笑道。

“……还在装糊涂。”郑淖约嗔怨道:“负心薄情,坏蛋无赖。”

“没装。”捏着鼻子认了,韩瑞轻声道:“这事,不急……”

“不急?你想等到什么时候。”郑淖约埋怨道:“一年还是两年?”

韩瑞迟疑说道:“也没那么久,不过,也要等到孩子出生吧。”

其实,韩瑞也明白,这样对不起李希音,可是考虑到郑淖约的感受,所以才迟迟没提这件事情,韩瑞花心,贪恋美色没错,但是确实也付出了真情,不然,以他现在的条件,家里不知道多么充实,特别是乌萨尔送来的十二个美丽胡姬,几个月来,一个也没碰,自制力也算不错了。

沉默了片刻,郑淖约低声道:“你怕什么,我又不是卢夫人。”

“那是,约儿可是天下间,最温柔美丽善良包容的好妻子。”韩瑞毫不吝啬的赞美起来,心是非常庆幸,不然,真的不知道如何是好。

“惫赖,这事我不管了,你自己解决。”

真不管才好,韩瑞心里苦笑,扬声道:“流萤、画屏,出来看月亮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男女之间的事情,非常复杂,直到现在,韩瑞还摸不准郑淖约的意思,到底是在试探,还是在试探,或者是在试探,不过也可以肯定,要说没有丝毫的醋意,韩瑞是绝对不信的。

天下,没有不嫉妒的女人,只是是否表现出来而已,比如长孙皇后,时常寻访绝世美女,充实李世民的后/宫,不愧是皇后风范,然而,深受世人赞诵之时,又有谁知,她内心深处,是否有所幽郁,在某种程度上,也加重了病情。

印证了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之语,十几个御医会诊多日,长孙皇后的病情,可谓是时好时坏,反复无常,幸好还能保持清醒,在她的劝阻下,暴怒之下的李世民,才没将这些御医的脑袋砍下。

御医们自然是感激涕零,小命暂时保全,但是也非常清楚,屠刀就悬挂颈项旁边,随时都有可能落下,简直就是与长孙皇后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为了吃饭的家伙,个个通宵达旦,日夜钻研,可是怎么救治,心里却没底。

三个月的丧期过去,在文武百官的劝谏下,李世民重新执掌朝政,临朝视事,可是却有几分心不在焉,频频观望日壁,朝臣明白他的心思,也想尽快奏毕诸事,可是庞大的帝国,事情繁杂,轻易之间,解决不了。

况且,兹事体大,也忽视不得,房玄龄轻轻叹气,站了出来,沉声禀报道:“陛下,近日来,陇右急报,各地山崩,州县城村多次出现大蛇、猛兽,侵袭百姓……”

“陛下,山东和长江、淮河流域相继发生水灾,百姓缺衣少食,地方官员上奏,恳请朝廷开仓放粮救济。”

“陛下……”

又是天灾,又是人祸,李世民眉头紧锁,有些忧虑不安,喃声道:“莫不是上天警示?”v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所谓的上天警示,就是天人感应的理论,孔子作春秋,言灾异述天道,到西汉时董仲舒据公羊传,集天道灾异说之大成,阐述天和人同类相通,相互感应,天能干预人事,人亦能感应上天,宣扬天子违背了天意,不仁不义,天就会出现灾异,进行谴责和警告,如果政通人和,天就会降下祥瑞以鼓励。

这种思想,在起源之初,直到现在,广为流传,很多朝廷大臣,用以节制皇帝的行为,连李世民也受到影响,有些忧虑起来,毕竟,最近各种事情接踵而至,古代可没有多难兴邦的觉悟,总是天灾人祸,很容易动摇统治根基的。

上有所忧,朝廷大臣面面相觑,这个问题,却不好回答,毕竟在他们看来,李世民是少有的明君,向来勤政爱民,治国有方,各地的天灾人祸,只是偶然,怪不到他的头上,但是又不好直说,毕竟将天灾人祸归于意外,那么,岂不是证明,所谓的天人感应,只是笑话。

好吧,很多大臣心里有数,天人感应,的确就是笑话,没有什么道理,可是揭穿之后,哪天皇帝做错事情了,又拿什么劝诫、警告皇帝,让他回心转意。

关键时刻,还是要老将出马,考虑了下,虞世南手执笏板,走了出来,以晋朝以来历次山崩为例,奏对说道:“陛下,臣闻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若德义不修,虽获麟凤终是无补,但政事无阙,虽有灾星何损于时。”

“深山大泽是龙蛇所居,山崩之时,出来避祸,不足为怪,至于山洪水灾,也非是不能化解,只要施惠于天下,修德可以销变,而今之计,应该及时的赈济救灾,安抚百姓才是。”

虞世南这番话非常巧妙,既没有将天灾人祸归罪于李世民,又不否认天人感应的合理性,只是模棱两可的劝告李世民,不要想太多,赈灾救民,可以修德销变。

灾祸是相对百姓而言,只要安抚百姓,所谓的灾祸自然消失,那个时候,可以理解成为,上天见到皇帝施了仁政,所以消除了警示,反正不管怎么说,都有道理,朝廷官员深以为然,纷纷出口附和。

李世民听后,敛容反省,的确有些主次不分了,连忙提起精神,与朝臣商议之后,立即派遣使者到各地赈济灾民,平反冤狱等等,减轻百姓的疾苦。

其实,唐朝疆域广阔,总不能每个地方,都是风调雨顺的情况,偶尔有些灾祸,也是十分正常的事情,只不过概率问题,集中出现,自然引得李世民忧虑,仔细安排处理之后,也暂时放下心情,平静问道:“诸卿,还有何事要奏?”

不少人摸了下衣袖,却纷纷沉默不语,反正只是些小事,拟议之后,呈给皇帝批复即可,没有必要当场奏对。

“如此,散朝。”李世民说道,有几分急切,敛袖而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目送李世民背影消失殿中,一帮大臣慢慢腾腾起来,三三两两,悠悠走到宫殿幔帘之后,穿踏鞋履,窃窃私语。

“皇后凤体,还没康复……”

“听说,夜里受凉,又加剧了。”

“御医无能,该罚……”

“可惜,药王孙先生行踪不定,不然请他前来,或许已经药到病除。”

“………”

一边轻声议论,一边悄无声息的出了宫殿,众人返回官署,几个高官大臣,很有默契,来到门下省政事堂之中,取来奏折,商议拟对,不久之后,奏折处理完毕,留下有争议的,交给皇帝裁决,几个大臣也随之散去。

作为帝国的宰相,尚书省左仆射,实际上,就是负责朝廷政令的实施,相对其他的大臣来说,房玄龄自然更加的忙碌,离开政事堂之后,立即疾步返回尚书省衙房,才坐下来,拿起笔,就有书吏,匆匆忙忙闯了进来,喘息道:“房相,太子求见。”

房玄龄错愕,反应过来,连忙起身,快步出迎。

李世民临朝视事,自然而然,李承乾卸下监国的重担,按理来说,现在应该是在东宫之中学习,或者是在后宫,探望长孙皇后,突然前来拜访,房玄龄心里迷惑不解,却没有怠慢,毕恭毕敬的引领李承乾出门,对席而坐。

夜里仿佛没有睡好,李承乾的眼睛泛红,沉默不语,房玄龄不得不先开口,恭谨说道:“太子此来,有何见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承乾稍作迟疑,叹息了声,低声道:“有件事情,我不敢向父皇上奏……”

房玄龄脸色微变,不得不说,玄武门之变,参与谋划的,不只是长孙无忌而已,房玄龄的功劳也不小,自然不是纯粹的儒生,越是聪明人,越是容易胡思乱想,心念百转,房玄龄收敛心神,轻声道:“太子与陛下乃是父子,有什么不好上奏的。”

“是关于母后的。”李承乾说道。

呼,原来是这样,还以为……想岔了,太子还是很纯朴的,房玄龄心里顿时松了口气,随之又提起来,关于皇后的,是什么事情?

“昨夜,风寒侵袭,母后病情加重,御医束手无策,或言非针石可医……”李承乾忧伤说道:“我觉得,可以试下,赦免囚徒,度人入佛道,祈求神助,希冀能够蒙受福祉。”

上次李世民病重,就有人提议用这个办法祈福消灾,现在还来,可见那些御医的水平,的确不怎么样,不过也可以理解,毕竟上下五千年来,神医、名医屈指可数,然而那个赫赫有名的药王孙思邈,可是道士出身,现在也不知在什么地方隐居修行,长孙皇后的病情危急,无奈之下,不管什么办法,即使清楚希望不大,也要作个尝试。

此一时,彼一时,上次担心李世民病情泄露,发生不可预测的情况,所以才不敢同意,现在不同,得病的是皇后,房玄龄沉吟了下,点头说道:“太子仁孝,这个办法却是可行。”

李承乾没有多少喜悦之色,叹气说道:“可是母后却不同意,她觉得,生死有命,非人力所能变易,如果行善可以延寿,母后自问,素来没有做过什么恶事;如果无效,自然不必妄求福报。”

“况且,佛、道的斋蘸法事,父皇向来不怎么喜欢;赦免囚徒,兹事体大,母后不希望为了她,而变乱了朝廷法度,所以拒绝了。”李承乾皱眉,无奈说道:“我劝了几次,母后都没有改变心意,父皇又回宫了,我退了出来,特来向房相求教,这事,是否合适。”

对于佛道,李世民又是利用,又是警惕,这是英明统治者的基本态度,看到佛道不利的因素,也清楚佛道有利于稳定统治,但是又不能亲近,冷淡疏远,在常人看来,自然是不喜,所以李承乾担心,呈报李世民之后,却得到斥责。

至于为什么来找房玄龄,也好解释,朝中能够与李世民说得上话的,没有几人,而且出于李承乾对于朝中大臣的感观,其他诸如魏徵、虞世南等人,一般是以犯颜直谏著称,只有房玄龄,出了名的脾性随和,有求必应似的,不找他找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当然,开始的时候,李承乾是想找长孙无忌商量的,可是考虑了下,还是作罢了,毕竟长孙无忌向来给李承乾若即若离的感觉,还不如房玄龄亲近。

其他事情,房玄龄或许会犹豫,可是这件事情,根本没有怎么考虑,直接说道:“合适,怎么不合适,太子殿下放心,此事,臣自当转奏呈陛下。”

“如此,就拜托房相了。”李承乾说道,悲戚的脸色,少了两分愁绪。

与此同时,韩瑞在爬山,入秋后的正午阳光不再如夏日般刺眼,暖阳穿透天空中棉絮般的卷云,将笼罩在大地上的薄凉空气微微蒸暖,山风吹来,清凉宜人,觉不出丝毫闷热。

青翠茂密的松林间总有红得发紫的枫叶点缀,望出去满目葱茏,高高低低的青绿色松树在风中傲然挺立,一动不动,叶片间筛下的点点金光,伴随着缕缕清风浅浅摇曳,是一片秋色中闪亮的点缀。

这个时候,韩瑞却没有欣赏美景的心思,好不容易迎来沐休之日,没有留在家中,守着郑淖约,调戏两个娇俏美丽的侍女,却兴致勃勃前来的攀爬山峦,却也是件比较费解的事情,然而要是知道此行的目的,那就让人恍然大悟了。

站在山峰之上,眼前的老君殿,依然如故,壁瓦丹柱,画梁飞檐,斗拱层叠,游人如织,香火鼎盛,整座道观,笼罩在一片淡淡的云雾之中,显得古朴壮观,气象恢弘。

到了这里,韩瑞有点儿做贼心虚的感觉,蹑手蹑脚,小心翼翼,悄无声息,疾步绕行,过了老君殿的山门,拐过一个山角,韩瑞如释重负似的,吐了口气,露出灿烂笑容,丝缕疲惫顿时一扫而空,步伐轻快,犹如两腋生风,一会儿之后,已经见到了建于于山峰丛林之中的朝圣宫的屋宇。

韩瑞心中欣喜,就要一鼓作气,沿着石阶冲上山顶之时,身后却传来熟悉的声音,好像是咬牙切齿,硬邦邦挤出来似的,随风飘来。

“无量天尊,韩施主,真是有缘,我们又见面了。”v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第三百九十八章摸不准

韩瑞身体顿时僵滞,步伐停了下来,慢慢的转身,打了个哈哈,笑容可掬,讨好似的,干笑说道:“原来是青云道长,真是好久不见了,风采依然那么照人。”

哼,青云道长板着脸,眼睛透出杀气,质问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其实,也没做什么。”韩瑞目光游移,小心翼翼道:“如果说,是来……游山赏景的,青云道长信不信。”

“你觉得呢?”青云嗤笑,声音又冷了几分,这个混蛋小子,真把别人当成白痴不成。

哈哈,韩瑞尴尬笑了两声,老实说道:“那个,我是来找希音…道长的。”

青云道士闻声,登时勃然大怒,一股怒火由脚底直涌而上,到了头顶,可谓是怒发冲冠,飘逸的青须也张扬起来,生动的演绎了吹胡子瞪眼的形象。可惜,韩瑞还没来得及仔细欣赏,就不得不伸手,拦阻飞来的唾沫星子。

“找她做什么……”青云道士非常激动,浑身颤抖,破口大骂道:“小子,滚……”

韩瑞也不生气,好言相劝道:““青云道长,出家之人,脾气不要那么暴烈,修身养性,才能得道成仙。”

“小子,别岔话,这里不欢迎你,回去,不要打扰希音清修。”青云道士恶狠狠说道,没有拿棍棒赶人,已经是很有修养了。

韩瑞不乐意了,嘀咕道:“骊山又不是私人山林,凭什么不能前来,况且,希音又不是小孩子,自己的事情,不用别人做主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明显,这是说给某人听的,青云道士哼声,快步上前,胖乎乎的身体挡住了上山石阶,拦手说道:“凭什么,就凭我是她父亲,她的事情,我可以做主……”

“出家了,不是已经斩断俗缘了么,怎么还有父女情分。”韩瑞反驳道。

青云道士语塞,恼羞成怒,咆哮道:“小子,知道你伶牙俐齿,巧舌如簧,但是我就是不给你过去,你能怎样。”

韩瑞无语,考虑了下,真是无可奈何,都到这里了,退步回去又不甘心,可是直冲向前,又与青云道士交恶,两个选择,都不是韩瑞想见到的。

那么,只有走第三条路了,韩瑞瞬间,换了张笑容,和气说道:“青云道长,我觉得,我们之间,可能有点儿误会。”

“误会?”青云冷笑道:“没有误会,挡的就是你。”

“最近,小子居然梦见了道祖,得到他老人家的点化,顿时开窍了,起了求仙问道之心,想要开炉炼丹,就是少了个供奉……”韩瑞诱之以利。

青云道士没有上当,面无表情道:“如果只是这点小伎俩,就不要卖弄了,贫道可不会为了几炉丹药,让你这个包藏祸心的小子如愿以偿。”

包藏祸心?印象这么卑劣,韩瑞摸了摸鼻端,继续说道:“啊哈,其实,我今天来的主要目的,不是来找希音,而是拜访白云道长。”

“小子,你又打什么主意。”青云道士一脸激愤,推手赶人道:“走,她不会见你的。”

“青云,我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做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清冷的声音传来,青云道士如遭雷击,浑身僵硬,不敢回身,韩瑞望去,却见一个女道士缓缓行来,姿势仿佛是在云端轻轻的飘飞着,那样的悠然自若,又如纤尘般飘逸,朴素的道袍,裁剪合适,衬出婀娜身段,举手投足,气质更加出尘,充满着庄重与圣洁。

简单挽起的丝发,有几缕霜雪,年纪应该不小了,风华却依然出众,肤色显得白皙晶莹,好像没有留下多少岁月的痕迹,眼眸清澈如水,其中的冷漠之意,却如同初见李希音之时,那种拒人之千里的神色。

嗯,尽管没有见过,但是韩瑞可以肯定,这个就是朝圣宫观主,青云道士曾经的妻子,李希音的母亲,白云女冠。

惊愕之后,青云道士连忙回身,干巴巴的讨好笑道:“阿云,你怎么来了。”

“晨课结束,听到有人在这里喧嚣吵闹,扰了众人清修,自然要出来看个究竟。”白云女冠淡漠说道:“却是没想,居然是你,更加没有料到,连我的事情,你也要管。”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青云道士慌张摇头摆手,也知道赖不掉,连忙解释道:“这个小子,不安好心,还是不见为妙。”

韩瑞趁机行礼,扬声道:“白云道长,在下……”

“一个无赖,浪荡轻薄儿。”青云打断,高声道:“阿云,这个小子,不是好人,我来对付就行了,你先回去修行吧。”

“你别吵。”白云女冠皱眉,迟疑道:“他是不是那个韩瑞。”

呃,青云与韩瑞两人,顿时不吱声了,理由相同,就是摸不准白云的心思,不敢胡乱的应声,免得弄巧成拙。

明眸微眯,打量片刻,白云女冠淡声道:“你随我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随之,悠悠而去,不带丝毫烟火之气,这种出尘的气息,仿佛与生俱来似的,令人敬服,不像某个人,韩瑞瞥视,怎么看,都是道貌岸然的神棍,没有信服力。

这种眼神,很让青云道士恼火,低声喝道:“小子,看什么看,赶快回去。”

“青云道长,你是不是听错了。”韩瑞微笑道:“白云道长的吩咐,不得不从,烦劳你避让几步,让我通行过去。”

青云道士瞪眼,没有让路的意思,就在这时,又传来白云的声音:“青云,你带他进来,我先进去了。”

“好的。”青云笑呵呵的应声,转头之后,又变成气势汹汹的模样,警告说道:“小子,进去之后,给我老实点,不要胡说八道,混淆视听,居心叵测……”

什么跟什么呀,韩瑞哭笑不得,正待为自己辩解,却见青云已经迈出沉重的躯体,一路小跑,跟随白云而去。

毕竟是女观,里面不适合招待男客,所以和以前一样,绕过宫阁,来到后面的一片竹林,那里有幢精舍,篱笆小院之中,桌案席子,白云跽坐其中,素手煮茶,姿势优雅,青云道士笑容满面,不时说些什么,见到韩瑞来了,表情顿变,很是不爽。

从容走来,韩瑞正式行礼道:“见过白云道长。”

“请坐。”白云女冠伸手示意,目光掠过,继续煮茶,口中问道:“你就是韩瑞?”

韩瑞拘谨,小心翼翼道:“正是。”

白云女冠微微点头,也没再多言,一双素手,动手优雅熟练的添加山泉,夹放木炭,过了片刻,泉水沸腾,白云女冠轻撒茶末,只滋滋之声响起,顷刻之间,清香弥漫,沁人心脾。不久之后,茶分三盏,一盏搁在韩瑞身前,白云女冠裣手,淡然问道:“你是来找希音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迟疑了下,韩瑞老实承认,搜索枯肠,准备找个说得过去的借口,然而,白云却没有询问他的来意,只是说道:“希音不在观中。”

“不在,去哪了?”韩瑞脱口问道。

哼,青云道士恶声道:“去哪里,与你何干,听到了吧,希音不在观中,你可以回去了。”

察觉韩瑞的疑虑,白云女冠悠然捧盏,轻抿了口茶汤,平静说道:“有人请她看病,今早就已经下山了。”

“这样呀,真是不巧。”韩瑞说道,借喝茶的机会,掩饰心中的怀疑。

哼哼,青云道士很是得意,端盏,豪爽啜饮,不忘赞叹道:“阿云,茶艺愈加精湛了,一口饮下,唇齿留香……”

“就在骊山脚下的村庄,现在前去,就能够见到她了。”白云女冠说道。

被识破了心思,韩瑞有些尴尬,自然不能就此告辞而去,不过留下来,心里却有些发虚,有点儿不知所措,青云道士的语气恶劣,至少清楚的表明了态度,可是白云女冠,寡言少语,不动声色,这才是最麻烦的。

女人的心思,向来是错综复杂,韩瑞琢磨不透,自然有点如坐针毡的感觉。

素手执壶倒茶,青白色的水练落下,幻化美妙的图案,白云女冠注视欣赏,悠然说道:“我们的情况,你是否清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韩瑞点头说道:“略知一二。”

“真是女生外向,什么事情,都往外说。”青云道士嘀咕,发现白云女冠目光轻轻瞥来,连忙缩头,保持沉默。

“想当年,李家,也曾经辉煌显赫。”白云女冠说道:“而今,却化作了尘埃。”

这话是什么意思?是在怀念?还是在感叹?或者是在悲伤,不过语气十分平常,好像只是在陈述,韩瑞听不出,有丝毫的别样情绪。

不过,青云道士却轻轻长叹,安慰说道:“阿云,这么多年了,往事如烟,既然过去了,那就让它过去吧。”

“我早就放下了,所以看透红尘,出家修行。”白云女冠淡然说道:“反而是你,这么多年来,一点长进都没有。”

“怎么没有。”青云道士正襟危坐,捋须说道:“你仔细看,我的眼睛,目光如电,印堂生光,蕴藏精气神……”

清冷的明眸瞥过,白云女冠说道:“除了一身赘肉,其他什么也看不出来。”

青云道士脸色垮了,倍受打击,韩瑞心中窃笑,却听白云女冠说道:“我提李家,就是想让你明白,天下之事,变幻无常,是荣是衰,自有它的道理,何必耿耿于怀,希音的事情,也是如此……”a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青云愣了下,嘴角嗫嚅,似乎有什么话要说,最终还是没有开口,化作了长长的叹息,好多年前,青云不叫青云,也不姓李,呵呵,李希音是从母姓,白云女冠,本名李云,出身于名门,隋朝的申国公李穆家族。

李穆有个儿子,名叫李浑,也就是李氏当为天子图谶的源头,当时在位的是隋炀帝杨广,曾经过了个梦,梦见大洪水,把长安城给淹了,做了个噩梦,杨广自然不高兴,这个时候,有个叫做安伽陀的和尚,郑重告诫杨广,大隋王朝之后,李氏当为天子。

世间没有万年的王朝,也没有万年的天子,王朝与与人差不多,有生自然有死,有立自然有破,有兴自然有亡,自然的规律,十分正常。

俗话说,所谓天机不可泄露,因为泄露天机之后,必招至凡人的干扰,给上天招了新的麻烦,给尘世的凡人增加了一些不可测的人祸然而,也不知道,这个安伽陀和尚,是什么想法,或者是真心为杨广着想,或许是受到某些人的示意,反正大义凛然的劝谏杨广,诛尽天下李姓者

杨广再是昏庸无道,也清楚,这样的打击面太广,自然不会采信。况且,根据王朝更迭的特点,篡夺皇位的,多是朝中重臣大将,所以杨广开始把目光瞄向朝中姓李的大臣,当时民间流传着杨花落,李花开,桃李子,有天下的民谣,杨广的心里已经有了阴影,现在再听到安伽陀的撺掇,更是决心追查到底。

李浑很倒霉,有个乳名,就叫洪儿,与梦对得上号,所以注定要悲剧了,而且还连累了李家上上下下,三十余口,全部斩杀。其实,以杨广的脾性,恨不能将李浑的家族全部诛灭,但是李氏可是大姓,古代宗族讲究同气连枝,杀一家还行,想要诛尽,恐怕天下真要乱了。

所以,李浑家族的那些支脉,得以幸免,却不敢留下来,纷纷东躲西藏避祸,白云女冠也在其中,那个时候,她也到了记事的年纪,怎能忘记使得自己颠沛流离的罪魁祸首,恨不能生吞了杨广,直到后来,杨广身损扬州,恨意才慢慢消散。

生下李希音之后,居然产生了避世的念头,李家之亡,虽说是杨广的昏庸无道造成的,可是与那个安伽陀和尚脱不了干系,肯定不会剃度为尼,所以就当了女冠,青云也是痴情,见到妻子出家,干脆也带着女儿来凑热闹,一家三口,也算是团聚了。

“虽然讨厌和尚,但是他们因果报应之语,也有点儿道理。”白云白冠说道:“说起来,当年的事情,也是由于李郕公李浑,不修善德,言而无信,才招来滔天祸事,一饮一啄,也似天定,又能怨得了谁。”

申明公李穆死后,李浑为了谋夺爵位,与妻兄宇文述商议,如果他能帮助自己荫袭爵位,就每年奉送公爵食邑赋税的一半收入给他,宇文述为大利所动,皇帝面前大肆吹捧李浑功勋卓著,才堪重任,最后李浑如愿以偿,继承爵位。

可是后来,李浑却过河拆桥,袭封两年之后就不再遵守诺言,宇文述大为恼怒,两人从此反目成仇,后来,杨广听信谣言,以为李浑要谋反,任命宇文述审理,这下子,可谓是冤家路窄,逮到了公报私仇的机会,宇文述岂能放过,自然是落井下石,使劲陷害,泡制所谓的证据,没反也变成反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所以说,达官贵人之类,没有多少是好人。”青云道士指桑骂槐道:“人,不可貌相,看起来斯文儒雅,才华横溢,惊艳绝伦,说不定就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轻薄子。”

韩瑞听明白了,苦笑说道:“青云道长,在下自问,虽然称不上品德无暇,但是,也不是那种卑劣小人吧。”

“知人知面不知心,有谁知道你是不是。”青云道士振振有词,以前还觉得,这个小子还是不错的,怎么现在,越看,越不顺眼。

“好了。”白云女冠开口说道:“茶汤饮尽,我也该回去修行,你们没事就走吧。”

“阿云,我有事……”青云道士连忙挽留,突然回身,哼声道:“小子,你可以走了,以后没事,不要来了。”

韩瑞笑了笑,站了起来行礼,悠然而去。

咦,就这样走了,随之反应过来,青云道士大叫不好,跳脚说道:“这个小子,多半是趁机去找希音了。”

“那又怎么样。”白云女冠却是没有在意,非常的开明,淡声说道:“孩子大了,做什么事情,她心中有数,你管得了一时,难道还能管她一辈子不成。”

“话是这样说,可是,这个小子……”青云道士十分急切,犹豫不决,想去追,又怕白云女冠走了,留下来,又担忧李希音,唉,两头为难。

得,就是这样耽搁,韩瑞已经走远了,两腿生风,蹭蹭蹭下了山,骊山脚下村庄,村庄,左顾右盼,认准了方向,取牵存的青骢马,驰骋而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片刻之后,到了村庄之中,韩瑞跃身而下,找了个老人,客气的打听,民风质朴,老人也不会怀疑韩瑞是不是别有用心,很是热情,在前面引路,来到一户人家门前,以泥木构建,茅草为顶,十分普通正常。

好事帮到底,老人大声吼道:“三狗子,来客人了,是找女道长的。”

“来了,来了,啊,原来是阿伯……”一个长相朴实的村民快步而出,见到韩瑞,有点儿迟疑,小声道:“这位公子是?”

“女道长的朋友。”介绍了句,老人关心问道:“三狗子,你家媳妇怎么样了,好些了么?”

“好了,好了,给女道长扎了几针,立即精神起来,就可以起榻走路,再多喝两包药汤,就痊愈了。”村民非常高兴,感激说道:“多亏娘娘宫里的女道长……”

朝圣宫供奉的是女娲娘娘,顺口称为娘娘宫,也不是不行,可是韩瑞听着,却有些别扭,不过,也没有纠正的意思,微笑问道:“那个……女道长可在?”

“在,在……”村民连忙点头,咧嘴笑道:“在帮我媳妇推拿,女道长说,这样可以好得更快些。”

“唉,女道长真是救苦救难的菩萨。”

不顾囧脸的韩瑞,老人笑呵呵道:“还是你家媳妇运气,遇上了女道长,早就叫你去请,你偏偏不听,去找什么坐堂医,有什么用处,白使了钱不说,折腾几天,让你媳妇白受罪。”

“是我错了。”村民愤然骂道:“什么坐堂,全部是庸医,平日总在吹嘘什么妙手回春,起死回生,全是狗屁,女道长说了,我家媳妇,本来只是小病,喝点药就好了,全怪那些混蛋胡乱医治,才使得病情加重,卧床不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三狗子,不要一竿子打翻人。”

这时,左邻右舍,走来几个村民,一人摸着脑袋说道:“那个黄坐堂,应该有几分真本事的,上次我得了重病,就是让他治好的。”

“不错,你们忘了,我家的那个小崽子,去年患了急症,眼快不行了,也多亏了黄坐堂,三两下,就医好了。”有人附和起来。

三狗子听了,也有有些摸不着头脑,迷惑道:“就是呀,起初,我也是想到黄坐堂医术高明,所以特意请他来的,可是,医治了好几天,我家媳妇不仅没好,反而病得更重了,要不是女道长前来,恐怕……你们几个也看到了,女道长出手,我媳妇马上就有起色,能够起榻帮忙照顾孩子,烧水煮饭。”

“是啊,我们也在糊涂,难道是黄坐堂医术退步了?”

“傻蛋,才艺只会越来越好,哪有退步的道理。”

“不是这样是什么,嗯,可能是偶然……”

“哎呀,不是偶然,你们记不记得,上次二麻子家的媳妇,也是这样,黄坐堂医治不好,多得女道长……”

韩瑞听了几句,微微皱眉,隐隐约约,好像捕捉到什么念头,就要捅破窗户纸之时,却见茅屋帘布晃动,李希音出来了,清澈的眼眸轻瞥,稍微有些愕然,随之脸上顿时洋溢着淡淡的笑容,本以为是师妹找来了,却是没想,居然是他。

“女道长,我家媳妇没事了吧。”三狗子连忙迎了上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白皙嫩指轻捋了下柔顺青丝,李希音声音柔和,微笑说道:“没事了,她在休息,你莫要打扰,起来之后,再喝碗药,也该好了。”

“谢谢女道长……”三狗子感激涕零,又是鞠躬,又是奉钱。

“不用了。”李希音温言拒绝,轻声说道:“留着,买些吃食,给你媳妇进补,要谢的话,等你媳妇好了,到朝圣宫,上两柱清香即可。”

“那是自然,应该的。”不必多言,朝圣宫又多了位虔诚信众。

在几个村民千恩万谢之中,李希音步姿优雅,嘴唇弯笑道:“你怎么来了?”

“想你,自然来了。”韩瑞悄声说道。

白皙的俏脸,多了点点红晕,李希音娇嗔道:“油嘴滑舌,信你才怪。”

“绝对不假,而且,也不轻松,我可是经过诸多磨难,才找到你的。”韩瑞笑道。

李希音悄然皱眉,翻了个妩媚白眼,笑斥道:“果然不能当真。”v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可不敢撒谎。”韩瑞笑道:“刚才真的好险,差点要抱头鼠窜,狼狈而归。”

“什么意思?”李希音嘴角微向上弯,带着点儿迷惑的笑意。

一问一答,两人出了村头,山村小道,行人稀少,路边的黄叶在秋风中沙沙作响,与旁边潺潺流动的溪水和鸟儿的鸣叫,交织汇成了美妙乐章。

踩着柔软的草坪,韩瑞轻轻笑道:“刚才,我上山去找你,不想却遇到了拦路虎,威胁扬言,不许我路过,可怜我只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是好,幸好就在这时,一位气质出尘,端庄美丽的仙姑从天而降……”

李希音聪慧,稍微琢磨,立即明白怎么回事,柔和的眸光,轻轻流动,顾盼之际,犹如碧波春水,多了点羞涩,轻声道:“你见到我阿娘了?”

“是呀。”韩瑞老实承认,神秘笑道:“而且……”

“而且什么?”李希音自然追问起来。

韩瑞只是笑,不作解释,李希音轻哼道:“不说就不说,回去我不会问呀。”

“呵呵,其实也没有什么,就是请我喝茶而已。”韩瑞笑道,料到李希音不会信的。

果然,又是一个娇媚的白眼,李希音也没有追问,沿着小溪,悠然细步,江风吹来,将她的裙摆吹得飘扬起来,袅袅娜娜,摇曳生姿,走动间,带着说不出的优雅恬静。

韩瑞随行,在背后仔细欣赏,李希音回眸,几根青丝在风中飘然飞掠,风吹得衣裳紧紧贴在身上,曼妙躯体,曲线优美,说不尽的诱人心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察觉韩瑞眼中的迷醉,白皙的俏脸飞掠红晕,李希音心中羞喜,故作不知,悄然伸出纤纤玉手,美眸瞥视相反方向,清声道:“我累了,扶我上马……”

美人之请,韩瑞很乐意效劳,握住犹如柳絮般柔软滑腻的纤手,轻轻带抖,幽香扑鼻,一具软软的身子倒进自己的怀中,占了点儿便宜,韩瑞横腰拦抱李希音,把她轻轻放在青骢马的背上,顺手在香臀掠过,肌肤温暖而细嫩,沾手留香,令人回味。

“登徒子。”李希音轻嗔薄怒,纤手捋着随风飘逸的青丝,借以掩饰心中的羞涩。

登徒子就登徒子,送上门来的便宜也不占,岂不是成了柳太监,韩瑞笑嘻嘻拉着缰绳,充当起马夫来,青骢马沿着来路悠悠踏步,清脆的蹄声在风中悠扬地盘旋。

李希音侧身而坐,调整重心之后,妙目游移,微风习来,旁边树影飘摇,艳丽的阳光,映照在清澈的小溪之中,仿佛落下了无数细碎的金丝和宝石,绚丽多彩,灿烂美丽。

“诶,现在可以说了吧,这次过来,又有什么事情?”

韩瑞止声,表情无奈,拿住李希音绵软软的小手,叹气说道:“你这话,太让我伤心难过了,难道没事,就不能来找你么。”

李希音笑了笑,又咬了咬嘴唇,眼眸秋波流转,默默地凝视韩瑞,瞳孔清彻透明,犹如晶莹泉水,印鉴人心。韩瑞也不胆怯,抬头直视,过了良久,李希音才移开目光,撇嘴说道:“你这个人,从来都是花言巧语,谁知道你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

“啊,原来我在你心中的印象,居然这么恶劣,真是太让人痛心疾首了。”韩瑞一脸的沮丧,伸手抱住一又丰润而柔嫩的玉腿,一边掩涕流泪,一边磨磨蹭蹭。

啊,李希音又是害羞,又是慌乱,失神地叫了声,身子微颤,要不是韩瑞搂住,恐怕要从马背上摔了下来,尽管如此,俏脸已经布满红晕,羞赧之色溢于言表,更是娇艳绝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无赖…放开……有人看见了。”李希音娇颤道,不像是怒斥,反正充满撒娇的味道。

这里树林花丛缭绕,小溪潺潺,除了孤男寡女,哪里有什么人,韩瑞由衷的感叹,古代的绿化环境太好了,出了城市,走开几步,就算是官道之中,两边尽是灌丛花草,秋日风暖,暗香浮动,岂能不令人心醉神迷。

抱着李希音纤秀的**,温润的芬香透鼻,韩瑞伸出手掌,抚摸着那丰润细腻的柔肤,由外而内,缓缓揉动,慢慢的上移,到了美丽花园的旁边,突然轻按了下,李希音如受雷击,柔软的身子僵滞起来,一种说不出的奇异感受刹那间传遍娇躯,浑身酥软无力,滑下了马背。

韩瑞牢牢接住,温香软玉在怀,却没有再过分乱动,只是吻了下李希音粉嫩精致的耳垂,促狭的呵着热气,李希音颤抖着喘了口气,心头鹿撞,耳红面赤,狠狠拧着韩瑞腋下软肉,嗔怪道:“坏蛋,坏蛋……”

“嘶……轻点,轻点,要出血了。”韩瑞痛苦不堪,求饶不已,仔细打量着李希音那羞红的俏脸,心里却不知道有多么的舒爽。

羞涩的躲避韩瑞的目光,李希音松开了指尖,娇哼道:“活该。”

“好音儿,真乖,亲下。”韩瑞腆着脸,由香嫩的俏脸掠过,接着便落在她那迷人的红唇上,手掌却又摸到了她的臀上,稍加施力,似捏似推,柔软的香臀一陷下便又弹起,充分展示了绝妙的柔软弹性,是何等的诱人。

双管齐下,李希音顿时沦陷了,意乱情迷,稀里糊涂,乖乖的吐出丁香小舌,任由韩瑞的缭绕,贪婪的吸吮,身子慢慢的滚烫似火,却越来越柔软,好像是春日下的薄雪,化作了糖水,甜丝丝的,渗透心房。

良久,辰分,两人相拥,韩瑞用手紧箍,恨不能将怀中的美人,揉进自己的身体,过了片刻,韩瑞悲剧的发现,沸腾的热血,依然没有平息下来,这就是玩火的下场。

“怎么办?”韩瑞低声道,声音沉重,透出渴望,蠢蠢欲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双眸子半开半闭,朦胧欲醉,稍稍压制了心头的悸动,李希音啐了口,轻声道:“回去找你两个小俏婢。”

“远水,哪里救得了近火。”韩瑞苦着脸道,嗅着如脂似兰的清幽芬香,旗杆又挺直了几分,李希音自然察觉,不禁轻呼一声,俏脸赤红似血,像要滴出水来,身子轻轻挣扎起来,韩瑞岂会如她心愿,一双手臂搂得更紧,不肯放开。

咬着嘴唇,李希音娇嗔道:“坏蛋,你想做什么?”

阳光明媚,李希音黑亮的青丝秀发,在光华下闪烁着点点银辉,更加衬得秀美的玉颈,肌肤嫩如棉絮,滑若凝脂,泛着温玉明珠般的光泽,韩瑞意动,嘴唇落下,滑润的肌肤微微有些凉意,柔吻轻咬,含糊说道:“我想……把你吃了。”

情不自禁,芳心突如电击,充满惊悸和颤栗,李希音急促喘气,柔弱绵长,余波荡漾,**缓缓起伏颤动,俏目紧闭,肌肤渗出了淡淡的粉红。

“你不说话,我就当是默认了。”韩瑞呼了口气,灼热如火,腾出一只手来,轻轻抚摩她浑圆的臀部,柔软丰腴,匀称而细腻,这种感觉,更加使得身体气血翻腾,难以忍耐。

李希音喘气吁吁,羞怯难言,隐隐有些不安,反手按住韩瑞的手掌,轻声道:“坏蛋,现在不行……”

“为什么?”想到某种可能,韩瑞犹如给浇了盆冷水,稍微有些清醒,无可奈何,低声说道:“该不会是,天葵来了吧。”

李希音似嗔似笑道:“你知道的真多。”

“经验之谈……”韩瑞却得意不起来,苦恼叹气,怎么这样倒霉,难怪,刚才按到……感觉有层厚布遮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希音轻嗔,明显露出醋意,酸酸说道:“你的经验真是丰富。”

呃,韩瑞回神,尴尬而笑,这可不能解释,越是解释,越是纠缠不清,所以韩瑞非常的明智,岔开话题,唉声叹气的装可怜,眼巴巴道:“好音儿,那现在怎么办?”

“谁让你胡乱撩拨人,自己想法办法。”李希音嗔声道,俏红红朴朴的,娇艳欲滴。

真是进退两难,韩瑞眼睛溜溜转动了下,凑近李希音的耳边,轻轻说了几句,刹那间,李希音的俏脸如火,美眸之中娇羞不胜,断然拒绝,娇斥道:“无赖,什么馊主意,不行……”

“好音儿,救苦救难,救死扶伤……女道长,女神医,你就依了吧。”

女人,总是经不住甜言蜜语的哄劝,韩瑞充分发扬死皮赖脸的精神,又是哀,又是求,又是亲,又是吻,李希音心软了,一股莫名柔情从心底泛起,俏面飞红,微微的点头答应,韩瑞自然是喜出望外,欢呼雀跃,激动的抱着李希音原地转了三圈,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要不是看在你可怜,才懒得得理你……”李希音低声道,脸上抹着一层薄薄的脂红,睫毛似剪,眼波如水,有些欲盖弥彰的意味,犹豫了下,两只软绵绵的白嫩小手,悄无声息的下探,握住了根热乎乎的物事,停了片刻,便抖颤着开始生涩蠕动起来。

韩瑞没空反驳,身体仿佛被闪电击了一下,头皮发麻,全身舒坦……

隐秘的树丛之中,一根桂枝斜伸过来,挂满绿叶的枝梢绽开一线青嫩花蕊,如一只正偷窥人间春色的眼睛,眯缝起来,慢慢欣赏着眼前这幕美妙的情景。v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正午,秋日的阳光,温暖和煦,熏人欲睡,映照在身上,懒洋洋的,让人提不起劲来,特别是欢愉之后,身体有几分乏意,两人单骑共乘,胸背紧贴,青骢马蹄声滴答,慢腾腾的,朝骊山而去。

搂着怀中美人曼妙的纤腰,韩瑞抬头望了眼碧蓝晴空,悠悠白云,懒散的打了个阿欠,闭上了眼睛,下巴搁在秀美的香肩上,耳鬓厮磨,含糊说道:“希音,平常时候,附近村民,是不是经常请你出诊?”

“也不尽然。”乖巧的依偎韩瑞胸前,李希音说道:“只是偶尔而已,毕竟长安城又不远,坐堂的名医又多,也不差几步路。”

“这样,他们真是有眼不识金镶玉,舍近求远,放着女神医不求,却信什么坐堂名医,到头来,还不是要你出马。”韩瑞笑道,却有奉承讨好的嫌疑。

“不要胡言乱语。”嘴角弯笑了下,李希音认真说道:“什么女神医,我还没有这个资格,京城之中,杏林圣手数不胜数,医术高明,有口皆碑,可不能轻视小觑。”

“你也不要妄自菲薄。”韩瑞说道:“或许他们的医术不错,不过也只能治愈小伤小病什么的,稍微复杂点的症状,就束手无策了。”

李希音甜美笑道:“才没有那么差劲,很多我治不了的疑难杂症,人家三两下就治好了,相比之下,我的确是稍逊不如。”

“要有自信。”韩瑞鼓励道:“想下,什么黄坐堂都治不好的病,到了你手中,也是轻而易举解决了,却也不差。”

“我也觉得奇怪。”李希音秀眉微蹙,迷惑不解道:“那个黄坐堂,据我了解,已经行医数十载,经验非常丰富,医术享誉京城,这点小病,怎么治不好。”

“嘿嘿,谁知道是治不好,还是故意不肯治好,能够收多些诊费。”韩瑞恶意揣测起来。

“胡说。”李希音生气了,拧了下韩瑞,嗔怪道:“黄坐堂可是德高望重的前辈,出了名的妙手善心,古道热肠,从来不以贫富贵贱待人,不然,以他现在的身份地位,寻常的百姓,怎能请得动他出诊。”

好像也是,韩瑞连忙承认错误,能够在京城坐堂开方的,也算是名医之流,平时诊治的,多是达官贵人,现在肯上门医治平头百姓,医德二字,的确当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过,真的很奇怪,只是普通的小病,扎两针就好了,黄坐堂何必开药方,而且还是不对状的,却是加重了病情。”李希音摇头,很是不解。

扎针,韩瑞灵光闪烁,忍不住哈哈笑道:“我明白了。”

“明白什么?”李希音问道。

韩瑞神秘笑道:“明白黄坐堂为什么治不好,你却能治好的原因。”

“什么原因?”李希音连忙追问,美丽的眼眸,晶莹透亮,闪烁思考之色。

表情狡赖,韩瑞凑身上前,涎笑道:“亲下,就告诉你。”

“无赖,就知道埋汰人。”李希音轻嗔薄怒道,俏脸飞红,玉齿轻咬,风姿妩媚,犹豫了下,粉嫩的柔唇一沾即离,犹如蜻蜓点水。

韩瑞身体酸软大半,可不敢得寸进尺,乐呵呵笑道:“你忘记了,帮我扎针的时候,是什么样的情形?”

“什么情形,没刺呢,就开始大呼小叫的,胆小如鼠。”李希音羞嗔道,隐约明白几分。

手掌在美人平坦柔软的小腹抚摩,韩瑞笑嘻嘻道:“装糊涂,每次扎针,都给你看光了,占了好多便宜,下次……我也要看回来。”

颠倒黑白,厚颜无耻,李希音俏脸红通通的,要比晚霞还要绚烂几分,不过,也总算明白黄坐堂久治不愈的原因。妇科男医,即使是现代,也不算盛行,何况是古代,唐朝风气再是开放,这样的事情,还是比较该含蓄保守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发现韩瑞在沉思,李希音轻推了下,柔声道:“想什么呢?”

“想着,挑个好日子,把你吃了。”韩瑞笑道。

“坏蛋,脑里子,尽是污脏念头,不正经。”李希音怒了,伸出晶莹玉亮的纤指,狠狠的掐了下,幽幽嗔怨道:“你心里,是不是觉得,我天生就是该让你欺负的。”

“这回,你真是冤枉我了。”韩瑞痛呼叫嚷,伸手放在李希音柔弱的香肩上,轻轻板动,四目相对,深情凝视,柔声道:“我的意思是,挑个良辰吉日,正式迎你进门……”

突如其来,李希音芳心悸动,好像小鹿乱撞,秀美的眼眸扑闪,本能的羞涩躲避,俏美的玉颊,悄无声息,浮现了两朵红云。

“不说话,就当你答应了。”韩瑞强势说道,深深地吻住了她的嘴唇,香软柔嫩,有种清凉的甜甜的感觉。李希音浑然未觉似的,美丽的眼眸闪过一抹羞色,半眯半闭,透出慵懒恍惚的波光,以及点点滴滴,千丝万缕的依恋。

两人在马背上扭来转去,青骢马烦了,抬起前腿长嘶了声,迈开四蹄,一跑小跑起来,清脆的啼声,顺着暖风,传到山谷之中,渐渐回荡……

“你觉得,定在什么时候好?”捉了只白嫩柔软的小手,一边摩挲把玩,一边掐算起来,韩瑞沉吟道:“九月、十月……,初一、十五,希音,这是你的本行,好歹也要给点意见呀。”

“就知道问我,那你问过郑姐姐的意见没有。”李希音低声道,情绪有些紧张,低落。

“问过了。”韩瑞微笑道:“她没有意见。”

嗯,李希音低头,没了动静,伸回白嫩的纤手,拈着衣角,揉来揉去,晶莹剔透的玉垂,不知不觉,染了点点红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韩瑞耐心等待,过了半响,李希音轻声说道:“到地方了,让我下去。”

韩瑞左右打量,的确已经回到骊山脚下,不过,却是在偏僻的侧边,行人稀少,偶有樵夫砍柴路过,跃身下马,搀扶李希音下来,系好青骢马,韩瑞陪着李希音,沿着这条,比较倾斜的山道,慢慢向上攀爬。

半个小时之后,朝圣宫就在眼前了,韩瑞气喘吁吁,汗流浃背,再也走不动,直接瘫软在柔软的草坪上。李希音气息如常,只是额头零星点缀着几粒细小的汗珠,在阳光下闪烁晶莹光泽,雪白的肌肤,沾了几分青丝秀发,更增娇美,说不出的青春亮丽。

“叫你不要跟上来,偏要逞强。”李希音看似埋怨,动作温柔,取了块贴身丝帕,仔细抹拭韩瑞脸上的汗水。

体力居然不如柔弱女子,丢脸到家了,韩瑞尴尬而笑,趁机握住她的纤手,认真说道:“这么长时间,也该考虑好了吧。”

“考虑什么?”李希音莫明其妙,俏脸红扑扑的,可不像是闷热。

“装傻?”韩瑞咬牙切齿,就要扑身上去,给她个深刻难忘的教训,可惜身体疲惫不堪,动作迟缓,轻易的就给李希音娇笑逃脱了。

嘻笑了两声,李希音主动上前,蜷伏在韩瑞的怀中,轻声说道:“这么突然,人家心里没有做好准备呢。”

“有什么好准备的,只要挑好日子,其他事情,我来处理就行。”韩瑞断然说道,这回学乖了,这种事情,只有快刀斩乱麻才能解决,不然只会越来越纠结。

“你说得倒是轻巧,人家还想修行成仙呢。”李希音埋怨道,向道之心不改,可是出尘的气息已经荡然无存,就是个陷落情网之中的普通女子,面对突如其来的幸福,心中羞涩、窃喜,又有些难言的茫然不知所措。

“没事。”韩瑞恬笑道:“改修素女经,很快就能成仙的。”只羡鸳鸯不羡仙的飘飘欲仙,应该也算是成仙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素女经?什么功法,这样神奇?”李希音惊讶道,目光清澈,晶亮光泽,很是纯洁。

呃,韩瑞很是羞愧,顾左右而言他,李希音也不追问,低头之时,俏脸微红,掠过一抹羞涩,无赖、坏蛋……

鼻端突然有些痒痒,勉强克制打喷嚏的冲动,韩瑞皱眉道:“好吧,你再考虑,但是也不要太久,明天应该可以了吧。”

“明天?不行,至少要三五天……不对,三五个月。”李希音娇羞道,心头乱蓬蓬的,理不出头绪。

韩瑞无语,叹气道:“你干嘛不说三五年。”

“……哼,不管了,我什么时候想好了,再告诉你。”李希音稍微迟疑了下,挥手道:“就这样,我先回去了……你,也走吧,小心点儿……”

“好,有空……算了,我要半个月才能有空,你比较清闲,多来看我。”韩瑞表情怪异,感觉自己才像怨妇。李希音扑哧,笑靥如花,有几分恋恋不舍,突然扑了上去,舒展素臂,勾上他的颈项,鲜润饱满的双唇微微张开,热烈的亲吻。

两人如胶似漆,如痴如醉,却是没有见到,稀稀疏疏的树丛之中,一个胖乎乎的身影,见到这个情形,吹胡子瞪眼,急得跳脚,已经摞起了衣袖,随时要冲步上前,给某个色胆包天的小贼,尝尝老君观,镇殿之宝,无敌神拳的厉害。

“阿云,莫要拦着,你没看到么,这个小贼……太放肆了,不能饶了他……”

“女儿大了,随她心意,走吧,莫要留下碍眼。”白云女冠淡然说道,悄无声息,不带烟火而去,青云道士愤恨,瞪了眼韩瑞,不情不愿,悻悻随行。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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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存了片刻,目送李希音返回朝圣宫,韩瑞心满意足下山,翻身上马,扬鞭而去,很快就回到了长安城,却没有回家,而是直奔东宫。时间不大,就在东宫殿门前,韩瑞勒马止步,见到眼前的情形,却有几分愕然。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殿门附近,聚集了许多道士、和尚,还有一些阴阳方士之流,在几个官员的调度下,井然有序的排队,似乎在等待谁人的接见,韩瑞心里迷惑不解,轻跃下马,上前几步,找了位阴阳先生,悄声打听,明白了前因后果,顿时有些哭笑不得。

虽说,子不语怪力乱神,但是真正的无神论者,在古代并不多见,有些人自然深信不疑,更多的人,怕是半信半疑,在无能为力的情况下,为了求得安慰,寄希望于虚无飘渺的鬼神,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情。

可惜,如果鬼神真是有灵,有求必应,这个世界,恐怕已经不存在了吧。感叹了下,韩瑞皱眉,这个时候,投上拜贴,未必有用,怎么才能进去,面见李承乾?

目光游移,发现宫殿门前人影晃动,一个青年走了出来,韩瑞眼睛微亮,立即挤身上前,在军卫的警戒线之外停步,想要招呼这人,可是在称呼问题上,却犯了难。同时,那个青年也见到了韩瑞,稍微错愕,表情顿时变了,又是嫉,又是恨,挥了挥衣袖,转身就走。

“赵节……赵公子。”韩瑞叫道,心里也不怎么爽,毕竟这个小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曾经惦记自己的媳妇,虽然只是暗恋,没有表白,但也称得上是情敌。

心中爱慕之人,成了他人媳妇,赵节的心情可想而知,如果那人是皇帝也就罢了,至少可以完全死心,问题在于,居然给韩瑞抱得美人归,赵节后悔得肠子都青了。

论家势,自己可是开国元勋……的儿子,父亲赵慈景,可是为了李唐皇家事业壮烈牺牲打仗时,负伤堕马被抓,憋屈病死,母亲阳桂公主,上皇的女儿,皇帝的姐姐,身份、地位,岂是某个乡村小子所能比拟,偏偏……

苍天无眼啊,赵节心情低落,要是在后世,肯定会感叹,好白菜怎么都给猪拱了。

听到韩瑞的叫唤,赵节很想装做没有听见,不过也知道,韩瑞与太子的关系不错,考虑了下,慢慢回头,傲慢说道:“何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果然,趁机捏拿起来,韩瑞悄悄地撇嘴,拱了拱手,朗声道:“烦劳赵公子帮个忙,给太子殿下捎个口信,在下有急事求见。”

“太子殿下,不是谁想见就能见的。”赵节目光抬视四十五度角,神情倨傲,众人自然而然的以为,他这是拒绝,可是突然之间,出人意料,赵节言辞来了个大反差,口中说道:“不过,既然你有要事,那也不是不能通融,随我来吧。”

韩瑞愣了下,这么爽快,该不会是有什么阴谋吧?心中存疑,身体却迈步向前,东宫的军卫,不知道韩瑞是谁,但是却清楚赵节的身份,既然有他作保,例行公事的检查,也就放行了,反正进了宫里,见到闲杂人等,太子生气,也怪不到他们头上。

有人插队,不过看模样,不像是抢生意的,那些和尚道士,阴阳方士,却也没有在意,只是悄悄地议论两句,就安静耐心的等待起来,幻想着,待会面见太子,应该表演什么才艺。

来了几次,对于东宫的道路,韩瑞也不陌生,况且还有赵节在前面引路,所以韩瑞多长了个心眼,不动声色的随行,提起十分精神,仔细留意,不要被他带进沟里,免得走进什么禁地之类,杀出八百刀斧手……

事实证明,韩瑞有些多心了,这条道路,的确是通往东宫正殿的,眼看再穿过一道垂拱洞门,就到了地方,赵节却突然停了下来。

来了,韩瑞立时暗暗警惕,却见赵节回头,表情有些犹豫不决,支支吾吾。

过了半响,韩瑞故作不耐道:“赵公子,是否有什么事情?”

“听说……那个…郑娘子,最近身体不适……”赵节终于鼓足勇气。

好哇,居然是贼心不死,韩瑞怒了,懒得回应,直接拂袖,向前走去,见此情况,赵节连忙随行,追问道:“你倒是说呀,最近气候变幻无常,又要开始转凉了,要是不注意防御,很容易受到影响。”

韩瑞突然止步,回身问道:“赵公子,我家夫人的事情,你不劳你关心了,你真是闲得无聊,没事可做,那就去多逮些老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多逮老鼠,什么意思,赵节迷惑不解,抓破脑袋也想不明白,却发现韩瑞走远了,急忙跟上,依然不死心,小声说道:“听人说,郑娘子已经好几个月没有出门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认识几个御医,医术高明……”

絮絮叨叨,叽叽喳喳,真是烦,韩瑞无语,勉强克制挥拳暴打的冲动,又加快了脚步,到了正殿门前,又有几个军卫在此守护,没有李承乾之令,不得入内。

客气的请军卫通传,见到赵节依然如故,很想一脚踹过去,不过考虑到这里是东宫重地,只得继续忍耐,紧了紧拳头,韩瑞皱眉道:“赵公子,难道不知道,非礼勿言的道理?”

“怎么非礼了,我不过是寻常问候罢了。”赵节很是心虚。

哼,韩瑞鄙视,这个时候,清逸俊秀的如意,匆匆忙忙走了出来,见到韩瑞,露出真诚的笑容,远远的,就行礼叫道:“韩公子……”

韩瑞欣然回礼,悄声问道:“如意,现在太子殿下,是否在接见那些道士和尚。”

“是呀。”如意轻声道:“所以,让我出来,先引你到偏阁等候,殿下马上就来。”

韩瑞点头,跟着如意向旁边的殿阁走去,赵节眨了眨眼睛,也慢步随行。韩瑞懒得理会,继续问道:“如意,太子殿下举行斋蘸法事为皇后祈福之事,是否请示了陛下?”

“嗯,陛下赞同,将此事交给太子殿下……”

问答之时,进了偏阁,听到如意的解说,韩瑞也了解其中的情况,先是李承乾找房玄龄求教,随之房玄龄当着李世民与其他大臣的面,将这件事情托出,引得众人嘘唏感叹,大臣纷纷请求,大赦天下,李世民更是想都不想,立即同意,至于斋蘸法事,没人反对,自然也就是默认了。

“皇后的病情,真的已经严重到药石无效的地步了?”韩瑞锁眉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旁边,赵节愤恨道:“都怪那些御医,学艺不精,要不是皇后心慈,向陛下求情,他们早就身首异处,但是他们居然连些许小病也医治不好,留下他们又有何用处。”

“刚才,你不是说他们医术高明的吗?”韩瑞瞥视道。

赵节顿时语塞,脑子转了个弯,顾不上尴尬,急声道:“你的意思,是不是说郑娘子也生病了?”

韩瑞非常不满,郑重警告道:“赵节,请注意自己的身份,如此行径,不是君子所为,再有下次,休怪我无礼。”

哼,赵节自知理亏,偏头侧目,两人互不搭理,殿阁的气氛,顿时有几分沉闷。

从两人的只言片语,如意也隐约明白几分,暗暗埋怨赵节好不识趣,觊觎人家的妻子,换了谁也会生气。

就在这时,门前珠帘晃动,一阵叮咚之声过后,李承乾走了进来,微笑问道:“韩瑞,谁对你无礼了?还是在怪我来迟,失礼了。”

三人连忙起身行礼:“太子殿下。”

“不必多礼。”李承乾伸手虚扶。

几人重新列坐,看着韩瑞,李承乾有点儿歉意道:“刚才忙着应付几个客人,所以来得有些迟了,你不要见怪。”

“不敢。”韩瑞连忙说道:“是在下贸然前来,打扰了太子殿下才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韩瑞,不要拘谨,赵节不是外人。”李承乾若有所思道:“对了,你们好像认识吧。”

韩瑞淡漠道:“可不敢高攀。”

“谁认识他呀。”赵节也不甘示弱。

李承乾错愕,火气这么冲,怎么回事呀?如意机灵,连忙借奉水的机会,小声耳语两句,李承乾恍然大悟,脸色一沉,轻斥道:“赵节,你也算是皇室中人,怎能做得这等失礼之事,若是让桂阳公主得知,定不饶你。”

“我怎么了,不过是平常问候……”赵节目光闪烁,底气不足,嘟喃道:“总比某个人要好,自己媳妇病了,都漠然置之。”

发现韩瑞的表情不对,李承乾抢先怒喝道:“赵节,莫要胡说八道,快些向韩瑞赔罪,郑…夫人现在有孕在身,也不知道避讳。”

有…孕……好像是晴天霹雳,赵节登时傻眼,瞠目结舌,外焦里嫩,往日梦中的神女,嫁为**也就罢了,突然之间,又即将成为人母……砰叮,却是少男的心……碎了。

看到赵节,一脸倍受打击,不堪痛苦的模样,韩瑞如在酷暑的天气下,饮了杯冰凉雪水,浑身上下,爽透淋漓,心情舒畅,念头通达,不再理会这个悲剧少男,正了正面容,认真道:“太子殿下,此次前来,却是有要事相告。”

“什么事情?”李承乾好奇问道。a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第四百零三章有功必赏

太极殿,李世民在批阅奏折,处理了几本,想到卧病在床的长孙皇后,忍不住心浮气躁,叹息几声,勉强提起精神,又翻开了本奏章,仔细观看起来,渐渐的,心神恍惚,注意力已经不在内容上面。

“陛下……”神思晃了下,李世民凝目而望,眼前多了个寺人,伏跪地上,小心翼翼的开口说道:“陛下,太子殿下求见。”

承乾,又有什么事情,李世民稍作沉吟,扬声道:“传。”

片刻,李承乾匆匆进来,神色有点儿兴奋,又有点儿迟疑,行礼叫道:“儿臣参见父皇。”

“承乾,为你母后祈福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轻轻挥手,示意李承乾坐下,李世民问道:“是不是,遇上了困难?”

“没有……”李承乾摇头,恭谨说道:“父皇,这次儿臣带了个人来,关于母后的病情,他有不同的看法。”

“什么看法?”李世民悄然皱眉,示意寺人道:“宣……”

李承乾颇为兴奋说道:“他认为,母后的病,其实没有那么严重,是可以医治的,儿臣觉得很有道理。”

“可以医治?”李世民有些惊喜交集,急忙说道:“此人可是民间神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世民注定要失望了,随着一阵细碎的脚步声,在寺人的引领下,韩瑞走了进来,毕恭毕敬的行礼,顿首道:“臣韩瑞,参见陛下。”

“韩瑞”李世民看了眼李承乾,皱眉道:“你懂医术?”

“臣从未学医,不通医理。”韩瑞诚实承认,哪个敢让他医治,可以先准备好棺材。

李世民脸色微沉,不悦道:“既然如此,你怎敢扬言,可以医好皇后,若是不说出个所以然来,朕就治你欺君之罪。”

汗,韩瑞心里发紧,也看了眼李承乾,你是怎么跟皇帝说的,我没说过能医好皇后呀。

误会了,李承乾连忙说道:“父皇,对于母后的病情,韩瑞有不同的见解……”

“什么见解?”李世民目光锐利,震慑人心,这是生杀予夺多年才养成的威严,看不见,摸不着,但是确确实实存在。

早说不来了,偏要拉来,早晚给你害死,心中埋怨李承乾,韩瑞额头隐约冒汗,勉强定下心神,恭声说道:“启禀陛下,臣今日沐休,出郊路过一个山村,却闻村中民妇染病……区区小病,一个坐堂数十年的名医,居然无可奈何。”

“然而,一个不及双十年华的少女,医术再高也有限度,但只是稍微施针推拿,立即妙手回春,医好了村妇,究其原因,无非是……”想了想,韩瑞说道:“坦诚相对,没有丝毫顾忌而已。”

李世民是多么聪明的人,立即明白韩瑞的隐喻,脸色变了几下,扬声道:“传御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听候差遣的寺人,连忙应声,匆匆忙忙而去。

现在,太医院里的御医,可不敢在官署待着,就在内宫附近徘徊,听到旨意,马上捉起药箱,小跑似的赶来,行路进半,发现不是去内宫,心里七上八下的,连忙向寺人打听情况,听说是皇帝召见,脸色更加煞白。

进了宫殿,连头都不敢抬,直接软跪地上,颤声道:“参见陛下。”

“韦院事,朕问你。”李世民沉声道:“医治许久,皇后的病情,是否有所起色?”

果然,怕什么,就来什么,韦慈藏冷汗直流,又不敢撒谎欺君,更不敢明说,只得支支吾吾,不知如何是好。

哼,李世民继续道:“朕再问你,皇后所患何病?”

“回禀陛下,这是气疾……”韦慈藏小心翼翼,战战兢兢道,心里松了口气,至少这个问题能够回答。

“你们怎么知道是气疾。”李世民厉声道:“望闻问切,这是最基本的方法,可是,你们却是这样给皇后看病的,除了当日,宫女代你们诊脉,你们几个看了眼皇后之外,此后几天,既没给皇后切脉,又没问过皇后身体怎么不适,听到皇后受凉,加重了病情,你们自顾将药方改来改去,全然不管是否对症下药,难道不知,差之毫厘,谬之千里的道理?”

所谓雷霆雨露皆是君恩,这纯粹是屁话,大家只知道,伴君如伴虎,天子之怒,可是要伏尸百万的,小小的太医院事,算得了什么,韦慈藏吓得差点魂飞魄散,身体好像筛子似的,不停颤抖,内衣都湿透了。

旁边的韩瑞,也听得瞠目结舌,本来以为,那些御医,之所以治不好长孙皇后,可能是由于男女之别,不好直接施展医术,却是没有料到,这些御医,居然已经脱离了实际,只是纸上谈兵,这等行径,分明与后世的专家教授差不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然而,韩瑞也不了解,御医也有他们的难处,给皇帝看病难,给后宫的嫔妃看病,更是难上加难,谁都知道,中医看病,少不了身体接触,可是,皇帝的女人,谁敢乱动,你不要小命了,也不要连累了别人。

当然,不能肌肤相亲,伸手切脉,也可以悬丝诊脉呀,但是所谓的悬丝诊脉,与扁鹊透视人体肺腑,华陀开刀破颅类似,那是传说中的神技,太医院之中没人会用,平时吹嘘不成问题,真正实际操作,谁也不敢尝试,所以最基本的切脉,可以排除在外。

而且,皇帝的女人,也不是想见就见的,治病的时候,还要隔着纱帘,望不到,隔着远,鼻子没那么灵敏,所以平常时候,御医替嫔妃看病之时,只能通过问话,旁敲侧击,了解她们的症状,判断她们得了什么病,十分考验御医的经验。

然而,如果病人能够清楚自己得了什么病,还要医生作什么,咳嗽、胸闷、头痛,诸如此类,简单的症状,再是经验丰富,医术高明的名医,也不敢保证,自己的判断无误,开出的药,可以治愈病人。

好比那个黄坐堂,能医好许多疑难杂症,可是解决不了村民媳妇的小病。主要的原因,无论就是,不能仔细的检查,切脉、观望、询问私隐等等,病人也不敢毫无保留的告诉医生,自己的身体,出了什么状况,缺少沟通,自然形成了隔膜。

有了隔膜,自然而然,就会存在偏差,所以长孙皇后的病情,才会时常出现反复,甚至越来越严重。这种情况,已经形成了惯例,习惯成自然,当局者迷,李世民等人,包括那些御医,自然感觉不到,有什么不对之处,现在得到韩瑞的点破,这才意识到,其中的危害。

“危急时刻,事宜从权,岂能顾得了陈规陋矩。”李世民怒喝道:“你们马上,给朕重新为皇后诊治,再出差错,就算皇后求情,朕也饶不了你们。”

“臣领旨。”韦慈藏大汗淋漓,连滚带爬,退出了宫殿。

李承乾连忙说道:“父皇,儿臣也去。”

“去吧,仔细照料你母后。”李世民应允,毕竟是皇帝,很快平复了心情,阴霾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些许笑容,态度变得缓和多了,和颜悦色道:“韩卿,这回,多得你的提醒,不然,差点就让这帮庸医坏了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陛下关心则乱,一时蒙蔽,臣是旁观者清,不敢居功。”韩瑞轻声说道,唉,古代是男权社会,特别是唐宋之前,医术高明的女医生太少了,就算是有,也是凤毛麟角,不得多见,至于其他,多是接生引产的稳婆,能有什么医术可言,所以皇后病重了,思维存在误区,却是没人想到,要请个女医生来,仔细诊治。

虽然不知道,长孙皇后的病情,是不是马上就能好转,但是韩瑞的提醒,的确很有道理,按照有功必赏的原则,李世民说道:“韩卿,建言有功……赏锦帛百匹,金百两……”

“多谢陛下。”韩瑞顿首行礼,皇帝的赏赐,这不仅是俸禄以外的奖励,也是某种承认与肯定,很少人会拒绝。

赏赐居然要比几年的俸禄还要丰厚,而且是名正言顺的收受,没人会指责,难怪总是说升官发财,不是没有道理的,韩瑞浮想联翩,识趣的告退,却步而出,兴高采烈的在寺人的引领下,前去领赏。

“这个韩瑞……也是机灵,难怪承乾,与他走得这般近。”李世民稍微沉吟,心情舒畅,更是没有批阅奏折的兴致了。

半个时辰之后,一辆华盖香车,悠悠停在韩瑞的宅院之前,守门的仆役以为是有客来访,连忙上前迎接,却见自家郎君探头而出,愣了下,更是不敢怠慢,疾步小跑而上,有点奇怪,关心说道:“记得清早,郎君是骑马而去,而今怎么坐车而归,却不见了青骢宝马。”

“马在宫里,待会自有人送回,你多叫几人出来,把这里物事,小心搬到宅中。”韩瑞笑容满面,跃身下车,忽然发现门前,停了几辆马车,随口问道:“家里来客人了?”

“是呀,郎君。”仆役连忙说道:“是夫人家来人了。”

哦,韩瑞也不奇怪,自从郑淖约怀孕之后,郑仁基与崔氏,时常前来探望,恨不能搬过来长住,当然,最想的,自然是接郑淖约回去,幸好,媳妇深明大义,不为所动,韩瑞欣慰,吩咐仆役妥善安置车上物事,随之乐滋滋的,快步向院中走去,怎么说也是件喜事,自然要与大家分享……a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姐夫回来了……”

走进厅中,郑维德的声音随之传来,韩瑞笑了笑,目光游移,怔愣了下,却见客厅之中,除了郑仁基一家三口之外,还有几个陌生人,有男有女,其中有个相貌俊逸,气质温文儒雅的青年,与郑淖约同席而坐,笑谈甚欢。

适时,厅中安静下来,众人嘴角泛笑,好像是在等待韩瑞的反应。眨了几下眼睛,韩瑞迎步而上,抱手施礼,笑容可掬,客气叫道:“兄长,何时回来的,也不提前打个招呼,妹夫在这里有礼了,临时有事出门,未能前往迎接,真是罪过。”

“哈哈,维道,怎样,我没料错吧。”郑仁基捋须笑道:“已经告诉你,符节机灵,没有那么容易上当受骗的。”

郑维道,郑仁基长子,平时在洛阳为官,现在回京述职,这件事情,韩瑞自然有所耳闻,估计这两天,人也该到长安了,况且,郑维道的相貌,与郑仁基、郑维德有七分相似,除非眼睛瞎了,不然,却是能看出三人之间的血缘关系。

“妹夫。”郑维道行礼,脸上浮现淡淡的笑容,谈不上疏远,也说不上亲近,这是正常的事情,毕竟是初次见面,一见如故的场面,也要看概率的。

郑淖约笑容甜蜜,引手介绍道:“夫君,这位是嫂嫂。”

郑维道的妻子,也是个美丽的女子,乌黑的头发,挽了个简单的云髻,髻上簪着一支珠花的簪子,上面垂着流苏,双眉修长如画,双眸闪烁如星,面容细致清丽,坐在那儿,微微浅笑,端庄高贵,文静优雅,一看就知道是大家闺秀。

范阳卢氏,山东高门之一,与郑氏却是门当户对,韩瑞暗忖,友善的行礼问好,美丽的女子也很给面子,衽裣躬身,优雅回礼,随之退到郑维道旁边,好个夫唱妇随的温柔模样。

“你就是韩瑞,看起来不像呀。”

说话的,却是个年纪与郑维德差不多的少年,很是俊秀,抬头挺胸,有点儿傲气,或者可以称之为目中无人,韩瑞非常熟悉,多是世家高门子弟的范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卢霖,不得无礼。”卢氏轻诉道,卢霖撇嘴,乖乖的退了回去。

卢霖是郑维道的小舅子,郑维道是自己的大舅子,韩瑞摸着脑袋推敲,那么自己应该怎么称呼卢霖才对?大舅子的小舅子?真是复杂啊。

不管怎么说,好歹也是亲戚,韩瑞和煦笑道:“什么地方不像?”

“怎么看,都不像。”看了眼姐姐,卢霖大胆说道:“很是让人怀疑,郑家阁楼下的那首游仙诗,是不是你作的。”

“的确不是我作的。”韩瑞微笑道:“偶尔听到,就记下来。”

卢霖眼睛突亮,惊奇道:“从哪里听到的。”

“梦中。”韩瑞说道,笑了笑,心中感慨万端,越是融入时代,对于后世的记忆,越是模糊,特别是郑淖约怀孕之后,突然有种血脉相连的奇妙感觉,甚至会觉得,这个时代才是真实存在的,所谓的后世,不过是一场梦罢了。

庄周梦蝶的道理,太过虚幻了,参悟不透,韩瑞也懒得研究,微笑走近郑淖约,握着她的纤手,只要眼前的幸福是真实的就行,至于其他,不必理会。

卢霖脸色顿时垮了,众人一阵轻笑,自然以为,韩瑞这是在糊弄逗乐,这个时候,韩瑞的名气,日益增长,才华出众,得到大家的公认,已经不需要向谁证明什么。

“符节,刚才你去哪了,怎么现在才回来?”郑仁基随口问道,不是在追问,只是闲聊而已。

出乎意料,韩瑞笑道:“本来早该回来的,可是硬是给太子殿下拉进宫里面圣,多耽搁了半个时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什么,符节,陛下召见你?”郑淖约惊讶道:“为了何事?”

“没什么,只是担忧皇后的病情,所以向陛下建言,希望能有作用。”韩瑞说道。

“建言?”郑仁基皱眉道:“符节,你懂医术?”

怎么都这样问,韩瑞自然摇头,郑仁基即时生气了,恨铁不成钢似的,责怪道:“符节,既然你不通医理,那就不要参合其中,若是……适得其反,陛下龙颜大怒,你该如何是好。”

其他人深以为然,崔氏皱眉,郑维道暗暗摇头,觉得这个妹夫,才华是有了,可是行事,好像不怎么靠谱,见微知著,也难怪会被免去秘书监校书郎之职,给贬到将作监担任中校令,虽说,秘书郎是九品,中校令是八品,但是在郑维道看来,一清一浊,高下立判。

众人皆知,治好长孙皇后,天子必然龙颜大悦,多有赏赐,问题在于,连太医署的御医都束手无策,你一个不通医术的书生,偏要向皇帝提什么建言,怎么看都不像是明智之举,反而有点像是不自量力,没有自知之明。

“夫君……“郑淖约有点儿担心。

轻轻抚摸郑淖约的纤手,无声的安慰,韩瑞笑道:“我只是提个醒儿,没想陛下听了,龙颜大悦,觉得有理,予以赏赐,本想拒绝的,毕竟无功不受禄,可是想到这是天子的旨意,不好违抗,只得厚颜领受。”

众人没有怀疑,韩瑞在吹嘘,因为透过厅中门窗,就能看到,几个仆役,兴高采烈的,抱着一匹匹锦缎,向内宅走去。见此情况,郑仁基连忙追问道:“符节,怎么回事,你是怎么向陛下建言的?”

“其实,也没有什么,无非是……”

就在韩瑞准备叙说之时,衣衫光鲜,满面春风的崔焙,出现在院门,人未至,声先到,张扬叫道:“姐夫,阿姐,约儿,符节,维道……在厅里,还是后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舅,这里。”郑维德探窗招手,想要显示自己的存在。

大步走来,进了客厅,崔焙笑呵呵道:“都在呀。”

“还是长辈,来得这么晚。”崔氏责怪道:“又去哪里厮混了。”

钱是英雄胆,现在手头阔绰了,崔焙身上多了几分豪气,嗯,俗称暴发富气息,不过到底是贵族子弟,不怎么明显而已,但是面对崔氏的责问,崔焙没再逃避,大大方方的承认,笑着说道:“在翠玉楼,陪几个朋友饮酒,好不容易才打发他们,就急忙赶过来了,毕竟是维道回京,做舅舅的,怎能不来接风洗尘呀。”

崔焙嬉皮笑脸的模样,很是刺眼,至少在崔氏看来,的确非常不顺眼,蛾眉立即竖起,这是斥责的前奏,多年的夫妻了,郑仁基岂能不知,连忙抢先道:“十九,整天没个正形,不务正业,实在是……”

“是,姐夫,我知道错了。”崔焙连忙说道,不认不行,他可不想面对崔氏的絮絮叨叨,没完没了。

“知错又不改,更加的可恨。”崔氏轻斥道,颇有些怒其不争的意味,不过音量微小,毕竟在小辈面前,也要给崔焙留点面子。

装作没有听到,崔焙侧身,笑道:“维道,许久不见,气度愈加稳重,这次回京述职,必是加官上进了吧。”

“承阿舅吉言了。”郑维道微笑道:“不过,在洛阳多年,寸功未立,却是不敢奢望。”

“没事,你还年轻,符节也是,可以慢慢来,不必着急。”一脸的嘘唏,崔焙感叹道:“以后的朝廷,都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了。”

大家都乐了,郑仁基摇头,无奈笑道:“十九,少作怪,这话,轮不到你来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呵呵,那是,我是代姐夫说的。”崔焙笑嘻嘻道。

不得不提,崔焙十分懂得调节气氛,往往三言两语,就能逗得众人开怀大笑,也难怪在长安城交游广阔,不敢说识尽三教九流的人物,但是在纨绔子弟,公子哥儿之中,颇有名望,与乌萨尔合作经营生意,简直就是如鱼得水,各取所需,双赢。

“对了,符节。”崔焙有些奇怪道:“突然买这么多绵缎做什么?就算是给未出生的孩子做衣裳,也无须那么多布料吧。”

“那是宫中的赏赐。”郑仁基说道:“十九,不要打岔了,正好听下,符节是怎么向陛下进言的。”

“话说那时,路过山村……突然灵光闪过……进宫之后,这才得知,那些御医居然……”

“原来如此,真是没有想到……”众人感叹,就像是一层纸窗户,没破之前,进而朦朦胧胧,好像是雾里看花,可是戳破之后,立即恍然大悟。

崔焙很是惋惜,叹气道:“可惜,符节你不通医术,不然救治皇后,这可是难得的大功,说不定陛下会给你封个爵位。”

想想,也不是没有可能,众人点头,韩瑞也有点儿遗憾,不过也没有办法,中医复杂,后世人心浮躁,谁还能定下性子,学习钻研,不会就是不会,况且,就是错过了又能怎样,韩瑞微笑,以后还有机会……

夜色,深沉,月亮像一个含羞的少女,一会儿躲进云间,一会儿又撩开面纱,露出娇容,整个世界都被月色浸成了梦幻般的银灰色。卧房之中,窗扇敞开,月光照射进来,好像霜雪,郑淖约站在窗前,沐浴着月光,肌肤晶莹如玉,灼灼如华,如同谪落凡间的广寒仙女。

韩瑞慢步走来,在背后轻搂郑淖约,柔声道:“约儿,你好像不怎么高兴。”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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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郑淖约轻轻摇头,依偎在韩瑞怀中,表情很是安详。

轻轻抚摸郑淖约愈加隆起的小腹,嗅着发香,韩瑞微笑道:“刚才席上,却是没见你说话,是不是累了?”

嗯,带着几分慵懒,郑淖约舒服的轻吟,身子软绵绵的,不想动弹,过了片刻,才轻幽说道:“最近越来越乏了,坐着不适,起身走几步,又觉得疲惫,很是难受。”

“约儿,辛苦你了。”韩瑞爱怜道,从怀孕在孩子出生,其中的辛苦,韩瑞可以理解,却又不能分担,只得安慰了。

郑淖约捉住韩瑞的手掌,温柔微笑道:“不辛苦。”

“撒谎。”韩瑞溺爱道:“疲乏了,那就早些休息。”

“躺着难受,睡不着。”郑淖约低声道,犹如小女孩似的,充满撒娇的意味。

眨了下眼睛,韩瑞轻笑道:“那和以前一样,我抱着你睡。”

也不等郑淖约应声,韩瑞弯腰,小心翼翼抱起她,入手微沉,分量不轻呀,嗯,应该是个大胖小子,韩瑞乐滋滋的推测,慢慢的走到榻旁,谨慎的放下郑淖约,躺在她的身边,伸出手臂,让她当成枕头搁放。

纱帐落下,遮住了朦胧月光,寂静的夜里,只有细微的小虫鸣叫,声音似有若无,陇近韩瑞的臂弯,气息温暖,令人安心,郑淖约轻轻闭上了眼睛,嘴唇勾起了甜美的弧度,渐渐的进入了梦乡。

确认郑淖约已经熟睡,韩瑞睁开眼睛,悄无声息的抽出手臂,蹑手蹑脚爬下床榻,在榻下抽出席子,打了个长长的阿欠,昏沉而睡。没有办法,郑淖约现在怀孕,不得不有所顾忌,要是睡着的时候,不小心翻身压住胎儿,岂不是后悔莫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儿子…女儿,来…父亲,抱……”

过了良久,听到了韩瑞迷喃呓语,纱帐之中,一双清水般的明眸悄然睁开,闪耀着动人的神采,嘴角的笑容,更加甜蜜。

夜色,寂寥,疲倦的月亮躲进了云层休息,只留下几颗星星像是在放哨,走廊两侧悬挂笼络,光焰随风跳灭,一缕清柔的烛光透过窗口,洒在了屏风上,不带烟火气息,映得房屋充满橘黄颜色,很是温馨。

不知不沉,东方的天空,慢慢的泛起了白色,晨晓之际,长安城大道两旁的树枝像少女的秀发,随风飘动,婀娜多姿,早起的云雀在半明半暗的天空高啭歌喉,清亮而辽远,又是到了上朝的时刻。

五鼓初起,列火满门,将欲趋朝,轩盖如市,一阵喧闹之后,城中又归复平静,城中的百姓,已经习以为常,翻了下身体,喃喃两声,揪住被褥,继续蒙头而睡。

朝廷的官员,就相对辛苦了,仲秋之后,气温日益降低,晓色朦胧,晨风透寒,珠露水气浓郁,吹拂而来,让人情不自禁打起了冷颤,小小的困难,自然不算什么,在官袍之下,多套件衣裳即可,天威,才是最难消受的。

最近,天子的心情不好,总是为了些许小事,大动肝火,龙颜大怒,连带着朝廷的官员,也变得战战兢兢的,担心成为天子抒泄烦闷的对象。

其实,天子还是很讲道理的,意识到自己不该乱发脾气,往往会道歉,安抚补偿,问题在于,面对天子雷霆之怒的时候,魂飞魄散的感觉,实在是不怎么好受,一次已经**难忘,谁也不想再次尝试。

政事堂的大臣,心理素质过硬,自然是不会惧怕的,可是其他官员,的确是缺少磨练,机会难得,想错过也不成,而且,拿了薪俸,就应该有这方面的觉悟,所以,又到了早朝,很多人抱着舍生取义的精神,毅然决然,凛然而入。

听到寺人敲响罄钟,文武官员,列好阵形,缓缓走进太极殿中,等候李世民的到来。

叮,清脆而悠扬的声音传来,殿中官员顿时敛神,等到李世民龙行虎步而来,落坐于高台之上,连忙整齐划一行礼,高呼道:“参见陛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诸卿免礼。”李世民洪亮的声音响时传来,听得出来,今天皇帝的心情,好像不错。

文武百官惊讶,借着起身归坐的机会,偷偷看了两眼,却见李世民嘴角泛笑,面部硬朗的线条,好像也变得柔和起来,愉快说道:“有事早奏,无本退朝。”

这话,本是近侍言辞,而今从皇帝口中说出,礼仪官顿时惊愣,总不能为了这点小事,去挑皇帝的错,也就睁只眼,闭只眼了,甚至连几个素来信奉礼法,迂腐顽固的官员,察觉李世民的异常,一时之间,也忘记进谏了。

怎么回事?不是说长孙皇后病重,久治不愈,皇帝忧心忡忡,寝食不安,今天怎么不见忧伤之意,反而笑逐颜开,难道是……

猜测纷纷之时,几个大臣,可没有忘记自身的职责,起身离席,执笏奏言,这个时候,其他官员连忙收敛心思,认真聆听。

两个时辰之后,早朝散去,期间,皇帝和颜悦色,哪怕在处理某些,皇帝平日最痛恨的事情之时,也最多是皱眉,训斥片刻,依法而断而已,不像前几天,把人砍头不算,还要抄家杀族,幸好魏徵等人力劝,这才收回成命。

“恭送陛下……”

待到李世民步伐轻快,悠然回宫,一帮官员退出了太极殿,忍不住议论起来。

“是不是皇后凤体康愈了?”看来,聪明人不在少数,而且,除了这个答案,众人真是想不出来,还有什么事情,能够让皇帝的心情如此舒畅。

“不知道,不过,估计也是。”

“上天庇佑,皇后凤体安康,无灾无病。”某个官员连忙祈祷,模样非常的虔诚,甚至连烧香拜神的信众,也有所不及。众人笑了笑,却是理解这个官员的举动,要不是皇帝的心情不错,刚才他就要倒霉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有人挠头,迷惑道:“奇怪,不是说病得很严重,快要……”

旁边的人,立即轻喝道:“住口,你在乱说什么。”

“是,是,是,我嘴贱,该打……”

醒悟过来,那人连忙闭嘴,哔啪打脸,与此相反,白白胖胖的长孙大国舅,悄无声息,不动声色的路过,目光轻瞥了眼,扬长而去。

那人冷汗直流,感激涕零:“呼,兄弟,救命之恩,没齿难忘。”

“不敢,你好自为之吧。”旁边的官员,不留痕迹抽手,避祸似的,疾步离去,其他人的速度也不慢,顷刻之间,那人身边,立即空荡荡的,秋风吹过,地上几片残叶打转,充满了悲壮与萧瑟。

其实,那个……长孙大国舅,一向觉得,自己宅心仁厚,古道热肠,乐于助人,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某些人,总是污蔑自己,记恨,小肚鸡肠,真是令人费解。

长孙无忌摇头叹气,伸手捋须,仔细琢磨,最近岭南交州,似乎缺少官员,刚才那人,模样周正,一看就知道能力不凡,有空打听下名字,推荐他去担任刺史,也算是办了件好事,嗯,就是这样吧。

为国举才,乃是人臣本分,应该的,就不用他道谢了,长孙无忌心情畅快,笑容满面,悠然慢步,向内宫走去。

不过,那人不算倒霉,要是评选天下最倒霉的人,周玮觉得,自己当之无愧,肯定能够独占鳌头,好不容易出人头地了,本来以为,自此之后,可以作威作福的,谁能料到,居然逃脱不了打杂的命运。

“周主事,韩中校有令,库房的杂器沾了灰尘,让你立即前去抹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主事,这是工部的公文,请你立即送去……什么,车马?几步路而已,年轻力壮的,多走动,有益身心健康,这是韩中校说的。”

“官署前后的落叶很多,记得打扫……”

累死累活,满肚子的委屈,周玮仰天长啸,一扔扫帚,怒吼道:“老子不干了。”

嗯,以上,纯粹只是幻想,实际上,拿了官服、牙牌之后,周玮已经拿不得放开,自己有越王殿下做靠山,以后的前途,不可限量,吃得苦中苦,方是人上人,我忍

顺着窗口,见到周玮的身影,韩瑞不由得有几分惊讶,这个纨绔子弟,居然能忍受得了这样的待遇,却是有几分出乎意料,看来,还需要加大力度才行。

附近的官吏,背后突冷,打了个寒噤,感同身受呀,在他们看来,韩瑞不停的折腾周玮,其实就是杀鸡给猴看,让韩瑞不在中校署几个月里,官吏慢慢滋生的怠慢之心,立即消失得无影无踪,态度恭谨有加,服服帖帖。

其实,韩瑞根本没有这个想法,这也算是意外之得,慢慢的,察觉手下官吏的敬畏心理,哑然失笑之余,自然不会揭穿,乐得误会下去。

仔细翻阅账目簿册,没有发现疏漏,韩瑞满意点头,附名盖印,吩咐说道:“可以了,呈给阎少监吧。”

几个书吏连忙应声,恭敬接过簿册,却步退下,出了签押房,见到仍在打扫落叶的周玮,心中凛然,走得更加快了。

悄然无声的出现走廊,韩瑞悠悠说道:“怎样,堂堂的工部水部司的主事,却要在我这里打杂,待遇连没有品级的典事都不如,心里愤恨吧。”a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古人,似乎都有使用密语的习惯,道经、佛经,医卜星相,诸如此类的书籍,总有一些看似莫明其妙,只有专业人士才能看得明白的词汇,阎立本现在编著的书册也不例外,里面有很多专业的术语,韩瑞自然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

“阎少监,编著这本书的初衷,可不是为了孤芳自赏。”韩瑞认真说道:“那些匠工本来识字不多,书中内容,又写得这样隐晦,恐怕没有多少人看得懂。”

阎立本这才恍然大悟,笑了笑,委婉说道:“符节,你不用担心,他们就是吃这碗饭的,多少也知道其中的意思。”

“我自然知道,那些匠工清楚这些密语,但是……”韩瑞轻声道:“内行人看门道有什么意思,要外行人看得透彻,才是最终目的呀。”

“符节,你的意思是……”阎立本隐约有些明白。

韩瑞微笑,慢声解释道:“打个比方,这张席子,编制得非常精美,可是,很多人都不知道应该怎么编造,如果能够将其中的步骤,逐一说明,或许很多人会产生自己编造的念头,有兴趣,又愿意尝试,那么……说不定他们,也会成为工匠。”

“可是,这样做的话,这门手艺,世人皆知,岂不是断了匠人的活路。”阎立本迟疑道,教会徒弟,饿死师父,这种现状,真实存在,内行人看明白不要紧,外行人也知道,那就不稀罕了,谁都懂做,还要匠人做什么。

“知道怎么编造席子,未必一定会卖席子。”韩瑞说道:“就算人人都编席子去卖,但是供过于求,市场饱和,没人买,这股热潮自然会消退,况且,我倒是希望人人都去编席子,如此,人人皆是匠人,不是正合阎少监的心意么。”

“胡说八道,人人是匠工,那么谁来耕种,谁来治国。”阎立本笑骂,目光有些复杂,真是敢想呀,至少自己,只是希望,得到大家的认同而已,没有想到,韩瑞的野心更大。

“真到了那个时候,总会有办法的。”韩瑞笑道:“不扯了,古之圣贤,著书立说的目的,就是为了教化天下百姓,我们编著这本书册的目标,也不用定得太高,不过,至少要让识字的百姓看得明白,大道至简,何必弄得这样复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大道至简……”沉吟了下,阎立本点头说道:“也有些道理,那你说,应该怎么写?”

“那个……”韩瑞叹气,无奈说道:“三个佐官收集的资料,还在吧?”

“什么,他们……是你授意的。”阎立本惊讶道。

韩瑞承认,苦笑道:“没错,那些被你视为狗屁文章的资料,就是我让他们这样编写的。”

“不行,符节,那些……根本不堪入目。”阎立本很是激动,行文连启蒙小孩都不如,印制成书,岂不是让人耻笑。就好比,在现代,用文言文写书,换作古代,用白话文出书,一样的别扭,不合时宜。

“可是,这样通俗易懂,大家看得明白,不会有丝毫的歧义。”韩瑞说道,不至于出现,一个字,有好几种解释的情形。

“不成。”阎立本坚决反对,编著这样的书籍,本来就担心让人笑话,再这样子行文,恐怕会贻笑大方,沦为千古的笑柄,甚至会……

“阎少监……”韩瑞耐心解释,阎立本不为所动,反过来劝说道:“符节,其他事情可以依你,唯独这个,我万万不能同意。”

“为什么?”韩瑞不解道,口干舌躁,列举了诸多好处,就是想不明白,阎立本怎么想不通,他好像不是那种顽固不化的迂腐官员吧。

“符节,你还年轻啊。”阎立本严肃说道:“涉世不深,也是可以理解,不过,要真是按照你的意思行文编著书籍,这本书册,就成了妖邪异说,士大夫必然会群起而攻之,天下没有你立足之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有这样严重么?”韩瑞愣住了。

“只有更严重。”阎立本没好气道:“你呀,糊涂,难道不知,当年的篆隶书之变,古今文之争,葬送了多少文人士子,贤人大儒,现在,你居然想变动行文,简直就是不知死活,嫌命长了吧。”

“古今文之争,我清楚是怎么回事。”韩瑞小心翼翼道:“可是篆书转变为隶书,不是和平演变的么?不至于有什么纷争吧。”

“谁告诉你没有纷争的。”阎立本哼声道:“小子,我问你,当年的秦始皇,是怎么做到书同文的?”

韩瑞眼睛转了下,轻声道:“焚书坑儒。”

“儒子可教。”幸好不是只会读书的呆子,阎立本满意点头,慢条斯理道:“书同文之后,天下皆以篆书行文,蔚然成风,百年不易,要是某天,突然有人告诉你,以后不能用篆书了,你会做何反应?”

“呸。”

愣了下,阎立本生气道:“小子,无礼。”

“我就是这个反应啊。”韩瑞表情很是无辜。

阎立本愕然,随即醒悟过来,笑骂道:“混账小子,现在明白了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明白了,谢谢阎少监指点。”韩瑞恭敬说道,心中叹气,果然,变革,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明白就好。”微微点头,阎立本意味深长道:“符节,做人可不能好高骛远,脚踏实地,才能走得更远。”

韩瑞表示受教,说服阎立本不成,反倒过来给说服了,心情复杂,告退而去,至于匠工技艺书册,更是听从阎立本的安排,没有任何意见。

然而,阎立本却没有多少高兴意思,看着韩瑞的背影,轻轻叹气,年轻人,就是年轻人,不知天高地厚,但是,满腔热忱,却是自己欠缺的,阎立本嘴角多了抹笑容,眼睛掠过赞赏之意,希望多年之后,保持本心,那个时候……

对于时间来说,阎立本与韩瑞在衙房之中的对话,只不过是小插曲,或许会淹没在历史的长河之中,也有可能会在某个时段,激起无数的浪花,不过,那应该是许久以后的事情了。

现在,又到了秋狝时节,居安思危,已经成为李世民的座右铭,按照往年的惯例,招集文武大臣,宗室贵族子弟,来到郊野打猎,名为消遣游乐,实为警惕懈怠情绪,免得武将疏于练兵,军卫疏于骑射。

当然,还有部分的原因,是由于长孙皇后,凤体有所安康,卧病在床多日,自然会觉得气闷,到郊外散心,怡情观景,岂不快哉,不过,这是李世民的猜想,他也正是这样做的,一道旨意下去,文武百官,皇子公主,公侯贵族,命妇女眷,全部行动起来。

也是难得,这个时候,诸如魏徵等人,听闻李世民游猎,居然没有强烈抗议,只是不疼不痒的,上了几道奏折,劝告皇帝,不要恣于游猎而疏于政事。奏折呈上,犹如石沉大海,君臣都没有动静,秋狝大典,自然按时举行。

去年是因为机缘巧合,今年,韩瑞没有资格,参加这个游猎活动的,可是沾了郑淖约的光,的确没错,就是沾了郑淖约的光,受到长孙皇后的邀请,出席聚会,赏花观景。

“淖约,小心……”一路上,韩瑞可谓是战战兢兢,无时无刻,不在忧心忡忡,本来,不想答应过来的,可是考虑到,这是长孙皇后的懿旨,容不得拒绝,而且,郑淖约已经在家闷了好几个月,胎儿成形,情况比较稳定,偶尔出来走动,也不是不能接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所以,韩瑞后悔了,早知道不应该答应的,出门在外的,要是发生什么意外……呸呸呸,不要乌鸦嘴。

“夫君,不碍事的。”郑淖约温柔说道,望着郊外的景色,掩饰不住欣然之意。

事到如今,总不好回头,韩瑞无奈而笑,继续叮嘱道:“慢点儿,别晃。”

四个仆役连忙应声,配合默契,慢步而行。为了保证安全,韩瑞特意吩咐,不能坐车,而是专门准备了肩舆,八个仆役,轮流抬扛,幸好地方不远,大半个时辰就到了。

“皇后也真是,难道不知道你怀孕了吗,居然邀请你参加……”

韩瑞再次叨念,突然没了声音,不是想通了,而是到了营地,仆役小心翼翼放下肩舆,韩瑞连忙上前,撑起纸伞,吩咐仆役在附近等候,搀扶郑淖约下来,相依而行,出示了金柬,通过层层关卡,来到了营地内部。

这个时候,营地之中,可谓是刀枪林立,战马列阵,长嘶扬蹄,秋风吹起了落叶,似乎多了些肃杀之气。众人已经习以为常,一些贵族子弟,身穿劲服,手执长弓,骑着高头大马,与伙伴纵马嬉戏,不时拉弓斗箭,展示勇舞。

不远处,就是女眷的聚集地了,妇人少女,打扮得花枝招展,藕丝衫子藕丝裙,罗衫叶叶绣重重,衣裳面料多为丝绸锦缎,金银彩绣为饰,充满了华丽的贵气,可谓是群芳争艳,瑰丽多姿,灿烂夺目。

有美丽的少女在旁边,贵族子弟表演得更加尽兴,这是雄性的本能,只听一阵如雷似鼓的声音,却是一匹快骑急促而来,突然,马背上多了个人,瞬息之间,又消息不见,众人惊讶莫名,以为自己看错了,眨了下眼睛,人又出现了,如此反复,非常神奇,反应敏锐之人,立即意识到,这是种非常高明的骑术………v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众人仔细打量,骑在马上之人,头戴浑脱帽,身着窄袖紧身翻领长袍,下着长裤,足登高腰靴,一身胡人打扮,也不稀奇,毕竟长安胡风遍地,少年子弟多有模仿,身穿胡服,也算是种潮流。

不过,就在快马奔腾之际,那人突然站了起来,双脚牢牢的站在马背上,张开手臂,稳如泰山,一脸的笑容,这个时候,众人惊叹之余,也看清楚了他的相貌,眼珠子有点儿微蓝,肤色古铜,充满阳刚气息,英姿飒爽,却是个胡人少年。

“那人是谁?”

“好像是阿史那部族的人。”

“阿史那忠将军族人?”

“不是,听说是突厥处罗可汗次子,阿史那社尔……”

“就是败走高昌国,率众东行,归附大唐的那个。”

“没错,使节团来了,正在与朝廷商讨安置部众之事……”

权贵子弟,耳濡目染之下,多少也了解朝廷的事情,清楚阿史那社尔的来历,四夷宾服,那是好事,不过离他们颇为遥远,关注不多,可是现在,眼前的少年,却是抢了他们的风头,那就不可原谅了。

“……不能弱了气势,灭了大家的威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错,是谁,平时自夸自己骑术第一的,也该站出来了吧。”

一帮贵族子弟你推我让,一时之间,真没人敢站出来,毕竟人家从小在草原长大,吃喝卧睡,不离马背,可谓是马背上的民族,和他们拼比骑术,众人真是没底气。

这种意气争风的事情,韩瑞懒得理会,搀扶着郑淖约,小心翼翼在营地穿行,没到目的地,却是遇上了不少熟人,见到这个情况,也是识趣,和善点头,算是打过招呼,韩瑞微笑回礼,来到了女眷聚集的营帐前。

“约儿,来了。”崔氏颇有几分担心,匆步走来,关切道:“累了么,快些坐下来歇息。”

“郑姐姐,过来,这里……”

“郑姐姐,这样……很辛苦吧。”

顷刻之间,几个关系密切的少女也围了上来,叽叽喳喳的不停,声音清脆悦耳,如乳燕归巢,沁人心扉,很是关心郑淖约的情况,可是……韩瑞退步,苦笑,也不要挤人呀。

要不是知道,适当的运动,对于孕妇有好处,韩瑞真不想过来的,特别是见到这个少女,清灵水润的眼睛充满好奇,兴致勃勃的打量郑淖约的小腹,韩瑞就有些心惊胆战的,害怕她们不知轻重,胡乱碰触。

幸好,这种事情没有发生,几个少女,也明白而今的郑淖约,不同于往日,非常注意自己的动作,小心翼翼,唯恐出了差错。

“不怕,轻轻摸下,不会有问题的。”郑淖约嘴唇弯笑,拉着一个少女的小手,轻轻放在自己隆起的小腹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怎样,什么感觉。”其他少女七嘴八舌的追问起来。

仔细留意,那个少女惊喜交集道:“……动了,真的动了。”

“真的,我也来看下。”

“几个小丫头。”崔氏轻笑道:“有什么好看的,再过些许时日,你们自己就有了,何须看别人的。”

“崔夫人,笑话人家……”

几个小姑娘顿时娇羞满面,绚丽如霞,已经是待嫁的年纪,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在今年出嫁,崔氏与她们的长辈交好,自然听到风声,现在打趣,可不是无的放矢。

“男婚女嫁,有什么好羞的。”郑淖约温柔笑道,纤手抚着小腹,脸上熠熠绽放出圣洁的光辉。

“就是,有意中人了吧。”韩瑞不甘寂寞,悄无声息的钻了进来,手掌轻搂郑淖约,声音轻快,微笑道:“要不要姐夫替你们把关,放心,我肯定会公正无私,那些,不给贿赂的,绝对不让他们轻易通过。”

“姐夫不是好人……”几个少女惠质兰心,岂能听不出来,又是一阵羞嗔怪怨。

一边搀着郑淖约向营账走去,韩瑞呵呵笑道:“话可不能这样说,若是连区区贿赂都舍不得,证明他们的心里,财物比你们更加重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歪理。”

几个少女才没有那么容易上当,娇语软语的谴责讨伐,拥着两人随行,韩瑞颇似万花丛中一点绿,要不是知道,这棵青草已经有花相伴了,肯定被诸多青年愤怒的目光洞穿。

这个时候,一个宫女翩翩而来,优雅行礼,客气道:“韩中校,郑夫人,皇后有请。”

皇后的帐蓬,位于中央位置,其他达官贵人的营帐,错落有致,零零星星,围绕中间,呈众星捧月之势,突出了帝后的高贵。

身份高贵,营帐华丽,那是必然的事情,用明光锦做帐,里层叠加白锦,帐的四角嵌满纯金银铸刻的装饰物,帐顶是一朵灿烂的黄金制成的莲花,帐上还缀以各种珍宝,珠玉在阳光下,闪耀着珠光宝气,华贵精美之极。

这些,只是基本的情况,帐中的摆设,也非常的讲究,床榻屏风席子案牍,甚至连梳妆镜台也搁置其中,布置得如同卧室,长孙皇后就安坐在簟簟席上,身后是几个宫女,手里执着圆如满月,用纱帛制成的团扇,上面刺绣的花鸟蝴蝶十分精致,惹人喜爱。

由于是正式场合,长孙皇后身穿华美的钿钗襢衣,宽大裙幅逶迤身后,各种花鸟图案、边饰图案、花饰图案,印染刺绣在帛纱轻柔的衣服上,真是花团锦簇,争妍斗盛,雍容华贵的气息,显露无疑。

不过,真正让韩瑞感到瞠目结舌的,不是帐蓬的珠光宝气,也不是长孙皇后雍容华贵的风范,而是她的旁边,一个美丽的宫装女子,如云般的青丝秀发,简单地绾个飞仙髻,几枚饱满圆润的珍珠随意点缀发间,更显秀发柔亮润泽,美眸顾盼间华彩流溢,红唇间漾着清淡浅笑,模样非常熟悉,却是……

“希音……”韩瑞失声叫唤,李希音笑意愈加浓郁,如同小女孩似的,调皮眨了下眼睛,瞬间即逝,收敛笑容,神态自若,淡雅处却多了几分出尘气质。韩瑞满肚子迷惑,忽然感觉衣袖轻紧,见到郑淖约悄然使来的眼色,顿时回过神来,连忙跪下,就要行礼参见。

“郑氏女不必多礼。”长孙皇后说道,大病初愈,脸上有两分苍白之色,却更显柔美,不过美眸之中,莹熠光泽,充满生机活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长孙皇后的示意下,李希音翩步走来,搀扶郑淖约,轻声道:“郑夫人,过来坐。”

好吧,人家没叫自己,韩瑞乖乖的拜见道:“皇后千岁,圣体安康。”

“千岁可不敢奢望,不过能够多陪伴陛下几年,却是要多谢韩中校了。”长孙皇后说道,语气诚恳,优雅和悦,发自真心。

“不敢。”韩瑞连忙说道:“臣…为陛下…皇后分忧,只是尽了本分。”

“本分就好。”长孙皇后拂了下衣袖,和颜悦色道:“韩中校,听声音,应该是要围猎了,你何不随驾而去。”

是在赶人吗?韩瑞犹豫不决,望向郑淖约,见此情况,长孙皇后笑道:“怎么,郑氏女在这里,不放心?看模样,也已经有五六个月了吧。”

郑淖约看了眼韩瑞,柔顺道:“皇后法眼如炬,再过几天,就满六个月了。”

“这个时候,切记……”长孙皇后悉心指点起来,生了好几个孩子,可谓是经验丰富,郑淖约仔细聆听,认真铭记,一时之间,却是没人理会韩瑞了,

颇有几分无奈,韩瑞行礼,扬声道:“哪些,臣就告退了。”

长孙皇后微笑颔首,继续指点,郑淖约回眸笑了下,继续聆听,李希音纤手捋发,眼波盈盈,似笑非笑……韩瑞百思不得其解,她怎么在这里,不过这里毕竟是皇后的帐蓬,不能逗留过久,只得带着满腹狐疑,退步而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随驾打猎,韩瑞自认为,没有这个资格,自然不会前去凑这个热闹,但是在皇后的帐蓬外面徘徊,也不怎么合适,所以韩瑞打量了眼,在清溪岸边,王侯公卿,文武大臣,分成了好几个圈子,各自聊天,悠然自得,韩瑞发现几个熟人,就走了过去。

“见过诸位学士。”韩瑞拱手叫道。

“符节,你也来了。”欧阳询洒脱侧卧,招手道:“恰好,饮酒。”

“可不能饮了,鼓声雷动。”褚亮笑道:“却是陛下召见,可不能去迟了。”

“唉,想歇息片刻,都不得安宁。”

话是这样说,但是皇帝擂鼓聚众,除了那些女眷之外,其他人不敢不去,就是韩瑞,也随大流,来到营地之前的空阔草坪之中,却是见到心情愉快的李世民,带着几个大臣,执拿长弓,兴致勃勃的射靶。

唐代,尚武的风气浓郁,就算是文弱的书生,也懂剑术、弓箭,更加不用说贵族子弟了,从接受君子六艺的教育,身手应该稍胜于常人才对,但是,凡事也有例外,比如现在,

看着李世民与几个大臣,执弓射垛,萧瑀的兴致也来了,然而,可能是许久没有射箭,技术生疏,居然一箭都不中,众目睽睽之下,却是非常的尴尬。

此时,公卿百官都来了,见此情况,生性诙谐的欧阳询,忍不住打趣起来,悠声吟道:“急风吹缓箭,弱手驭强弓。欲高翻复下,应西还更东。十回俱着地,两手并擎空。借问谁为此,乃应是宋公。”v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宋公,就是萧瑀,众人忍俊不禁,却怕他听到,没有笑出声来,憋得很是辛苦,然而萧瑀却没有在意,他不过六十出头,对于年近八十岁的欧阳询颇为尊重,闻言索性放下弓箭,微笑道:“欧阳学士教训的甚是,那我就不献丑了。”

“萧家子,依然那般无趣。”欧阳询摇头说道。

要说政治地位,自然是以萧瑀为上,但是论起文坛士林的声望,萧瑀自然不及欧阳询,年龄、资历摆在这里,称句萧家子,也没人有所疑异。

一点小插曲,当事人都没有在意,众人自然也没有放在心上,见到众人齐聚,李世民停下了射垛游戏,在大臣的簇拥下,上了搭建简易的高台,抑扬顿挫的发表国虽大,好战必危,天下安,忘战必亡的道理,当借田猎以讲武,示威天下。

前来参加秋狝的,不仅只是公卿权贵,文武百官而已,其中也包括了诸国的使节,正是宏扬天朝国威之际,众人自然非常卖力,高声应和,响彻云霄,特别是青年贵族子弟,已经摩拳擦掌,做好了准备。

李世民心中满意,欣喜下令,围猎开始,顷刻之间,鼓声阵阵,惊天动地,声势浩大,好像是万马奔腾,有志于游猎之人,纷纷纵马而去,就连欧阳询之类的文官,也饶有兴趣的同去凑热闹,不过罕见的,今年秋猎,几个皇子没再参与其中,而是陪伴李世民身边,观看众人的表演。

抱着六七岁大的李治,李世民微笑道:“雉奴,不在帐里陪母后,怎么跑来这里了。”

“母后在与人聊天。”李治稚声说道:“雉奴不能打扰,就随太子皇兄过来了。”

“雉奴真乖。”李世民笑道,扭了下李治的小脸,充满溺爱之色。

还不至于与年龄幼小的李治争宠,李承乾笑道:“父皇,秋阳炎艳,怕会灼伤雉奴,不如回到营帐稍坐,静候众人归来。”

“父皇,能不能先不回去,雉奴想骑大马。”李治童稚的眼睛,充满了憧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迟疑了下,李世民哈哈笑道:“好,父皇带雉奴骑马。”

一挥手,自然有侍卫骑了匹温驯的骏马过来,抱起李治搁在马背,李世民顺势翻身而上,笑着说道:“承乾,你在这里留守,父皇带着雉奴绕行两圈就回来。”

“父皇,儿臣也去。”李泰连忙说道,李恪也不甘落后,直接牵马而来。

“都来吧。”李世民随口说道,轻抖缰绳,骏马扬蹄而去,滴答的声音,伴随着李治清脆的童音,在风中飘扬盘旋。

点名在这里留守,李承乾自然不能同行,默默看着李世民等人远去的身影,神态自若,没有丝毫沮丧之色,片刻之后,顿足转身,微笑召唤道:“韩瑞。”

“太子殿下。”韩瑞走来,心中欣慰,对比以前,李承乾真的成熟多了。

“烈日炎炎,随我到树荫纳凉。”李承乾说道。

韩瑞欣然随行,来到清溪旁边的树丛下,这里风景不错,环境清幽,溪水潺潺,不时吹过阵阵凉风,很是舒适。随行的内侍连忙布置席案,摆放盘果酒水,悄然退远几步,李承乾跪坐下来,伸手示意,微笑道:“看你,好像有什么事情要问我。”

“的确,有件事情迷惑不解,正想向太子殿下请教。”韩瑞席地而坐,斟酌说道:“刚才,前去拜见皇后之时,忽然发现,那里有位女子……”

“你是说,李姑娘。”眼珠子转动了下,李承乾轻轻笑道:“怎么,看上人家了?”

“太子殿下,莫要说笑了。”韩瑞摸着鼻端说道:“我们认识,嗯,和荆拙情同姐妹,记得她好像是女冠,在骊山朝圣宫修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韩瑞,还想瞒下去。”李承乾和煦笑道:“我可是知道,大半年前,京城之中,有个关于你与李姑娘的流言,本来不敢肯定真假,现在却一目了然了。”

“不得不说。”韩瑞尴尬说道:“太子殿下,明察秋毫,与陛下近似。”

对于女色,从唐高祖李渊,再到唐玄宗李隆基,甚至李世民、李治、李显……等等皇帝,也包括了整个李唐皇室的名声,真的不怎么样,为了以防万一,韩瑞觉得,自己有必要公开坦白,免得出了什么纰漏,那就后悔莫及了。

幸好,这些皇帝,只是喜欢**,不至于像清朝某个号称十全武功的圣明天子,怕臣子不能开枝散叶,乐此不疲的代劳,私生子遍布朝野,不过,反正满朝尽是衣冠禽兽,应该没人会在意吧。

思绪习惯性的飘飞了下,有些紧张,心脏都要蹦到喉咙上了,韩瑞轻声道:“太子殿下,她……怎么进宫了?”

“放心,不是你想的那样。”李承乾笑道:“忘记了,就是你的荐举,父皇才知道,民间还有个女神医,立即派人寻访,打探出来,立即召进宫中,为母后治病。”

呼了口气,又提心吊胆起来,韩瑞有点儿紧张道:“太子殿下,她的医术固然不错,但是与御医相比,相差悬殊,为皇后治医,滋事体大,她能应付得来么?”

“怎么不能,就像你说的,碍于男女之防,那些御医,医术再是精湛,也施展不了。”李承乾欣然说道:“可是李姑娘却不同了,真可谓是妙手回春,母后的病情立即大有好转,经过几天的调养,就要痊愈,父皇大悦,特征她为太医署供事,以后,专职为内宫的嫔妃、宫女诊病。”

“什么?”韩瑞惊愣,唐代版大长今啊。

这怎么行,韩瑞摇头,连忙说道:“太子殿下,这个……好像不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什么不妥?”李承乾不解,沉吟了下,恍然笑道:“你放心,那些御医听到这个消息,高兴都来不及,不会刻意为难她的。”

废话,御医最头痛的、最害怕的,就是为内宫嫔妃治病,现在有人帮他们分担这个责任,自然是弹冠相庆,岂会有什么排挤之心,问题在于,就是知道,内宫之中,错综复杂,勾心斗角,韩瑞才不想李希音涉足其间。

可是直言不讳,得罪的可不仅是那些御医而已,传扬出去,这可是污蔑之语,要是那些嫔妃吹下枕头风,再有十个脑袋,也不够李世民砍,摸了下脖颈,韩瑞不寒而栗,为了小命着想,立即收回到了嘴边的话。

但是,也不打算放弃,眼睁睁看着李希音身陷入困境,却不管不顾,放任自流,这样的事情,韩瑞自问做不出来,心念百转,灵光闪现,急忙说道:“太子殿下,我的意思是,内宫嫔妃宫女众多,就她一个人,分身乏术,忙不过来,要是耽误了事,那就罪过了。”

“嗯,的确也是。”李承乾若有所思道。

你能这样想就好,韩瑞窃喜,趁机说道:“如此,太子殿下,应该向陛下谏言,再招贤纳士才成,民间藏龙卧虎,奇人异士繁多,可不能任其自流。”

想了想,李承乾点头说道:“言之有理。”

“还有,我觉得,授人与鱼,不如授人与渔。”韩瑞侃侃而谈:“民间女子,学习医术,或许只是会了一时兴趣,不像坐堂铃医,用以养家糊口,所以精通医术之人,犹如凤毛麟角,不可多得,就算是罗网天下,人数恐怕也不多,甚至有的已经生儿育女,相夫教子,总不能拆散人家夫妻家庭,强行征召吧。”

这是在打埋伏,不过,就算是拆散,关系到皇家颜面,也不能承认,所以李承乾配合的摇头说道:“自然不能。”

“所以,我的意见,就是成立女医官学。”韩瑞兴致勃勃说道:“挑选民间家世清白的良家女子,教会她们医术,以后不仅是内宫的嫔妃宫女,就是王侯公卿的女眷,甚至民间百姓妻女,都不用担忧由于男女之防,耽搁了病情,这可是千秋功德,利国利民的大好事,太子殿下身为储君,理应向陛下建议,立即着手实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承乾眼睛微亮,拍案道:“甚善,我马上就向父皇谏言。”

“何事,要向朕谏言啊。”李世民好奇问道,却是已经溜马归来,抱着李治,在众人的簇拥下,准备返回营帐之时,听到了李承乾的声音。

“父皇。”

“陛下。”

李承乾与韩瑞慌张起身行礼,李世民挥手,笑问道:“承乾,准备向朕谏言何事?”

“父皇……”稍微犹豫了下,李承乾据实说道:“刚才,韩中校向儿臣建议,建立女医官书院……”

李世民聆听,立即明白其中的好处,不过,更加在乎的却是韩瑞,一个主意,就将内宫嫔妃、贵族女眷、百姓妻女,全部囊括起来,事成之后,皆承其情,权谋机变,不可谓不深,但是,却不直接上奏,而是献给承乾,是藏拙,还是……

“果然甚妙。”李世民目光灼灼,开口称赞道:“的确是千秋功德,你是怎么想到的?”

“也非尽是微臣的功劳,刚才太子殿下感叹女医稀缺,不可多得之时,微臣灵机触动,想到这个主意。”韩瑞谦虚说道:“本来完善之后,再向陛下谏言,不想,却是惊扰了陛下,计划精陋,不堪入目,微臣羞愧。”v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第四百一十章放不放心

才想到的,这样就好,李世民释然,不动声色问道:“承乾,你觉得如何?”

“父皇,儿臣觉得,可以为之。”李承乾说道。

就当李承乾,准备描述美好的前景之时,旁边的李泰突然说道:“父皇,这些事情怕是有些不妥。”

“青雀,有何不妥?”李世民微笑问道,见此情况,李承乾目光微动,随之沉默下来。

“韩中校建议办个女医官书院,听起来,的确很有道理,但是却有些考虑不周。”李泰笑道:“却不知学生从何而来,只听说过,良家女子读书、刺绣待嫁的,让她们学医,只怕她们家人心有疑虑,不肯答应。”

宋朝之前,医生的地位不高,不为良相,当为良医之语,还没有出现,巫医、乐师、百工之人,君子不齿,这是社会的风气,根深蒂固,一时半会,很难改变。

学成医术之后,可为内宫嫔妃、贵夫人冶病,肯定有人愿意的,但是就怕被归列于贱役之流,坏了清白名声,得不偿失,的确令良家女子望而却步。

“越王殿下言之有理,不过这也好解决,只要陛下降旨,在太医院下,设个女医令署,待她们学成之后,择优录用,有着朝廷的名义,谁会轻视她们。”韩瑞说道,不过,却明白知易行难。

“这样岂不是成了女子为官,更加不行了。”李泰摇头说道:“朝廷百官必然争相反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泰不是强词夺理,为了反对而反对,不过是说了实话而已,古代设有女官,这是十分正常的事情,不过,这些女官,多是内宫编制,说白了,就是皇帝的女人,所谓的后宫佳丽三千,就包括了她们。

现在,要在朝廷的机构之下,设立以女子为主的部门,简直就是牡鸡司晨,且不说文武官员,就是天下百姓,也必然哗然不已,甚至于群起而攻之。

“下官糊涂。”韩瑞说道,心中叹气,唐代时期,女子的地位,虽然也不低,没有不能随意抛头露面的说法,平时出行游宴,非常自由,但是担任官职,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想当初,春秋战国之时,后宫干政本是平常之事,史记上,不知道录有多少厉害的太后、王后的名字,执掌国政,翻云覆雨,可是自从出了个吕雉,弄得人心惶惶,引以为戒,更加不用说直接让女子担任朝廷命官了。

就是李希音,替长孙皇后治病,李世民龙颜大悦,特召为太医署供事,所谓的供事,就是供奉,只是名义而已,根本不算官职。

李世民虽说也是开明君主,但是限于时代的局限性,自然不可能同意韩瑞的提议,不过也没有生气,只是以为韩瑞一时心急口快,不加思索,脱口而出,自然不以为意,其他人也是相同的想法,最多是在心里暗笑韩瑞,立功心切,口不择言罢了。

不忍韩瑞难堪,李承乾开口说道:“父皇,儿臣以为,此法利大于弊,理应予以实行,至于书院的学生,却是可以……”

说到这里,李承乾心里也在踌躇,良家女子不愿意,总不能强迫她们吧,至于贵族女子,更加不用考虑,衣食不愁,何必来受累。

“可以在教坊司挑选。”投桃报李,韩瑞也为李承乾解围,一边思索,一边慢慢说道:“待她们艺成之后,治病救人,录其功绩,消其贱籍,想必自愿学医之人不会少。”

李承乾惊喜,赞同说道:“一举两得,甚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是说巫医君子不齿吗,那么干脆就从教坊司里挑选,毕竟在权贵眼中,巫医、匠工、乐ji,地位相等,伎人改行学医,也不是不能接受的事情。而且,教坊司的黑暗,韩瑞略有耳闻,某些女子的处境,可谓是水深火热,救人于苦海,也算是难得的功德。

这番话,本是韩瑞对李世民说的,李承乾开口赞同,却显得有些喧宾夺主,反应过来,李承乾连忙恭敬说道:“父皇,儿臣觉得,此法可行。”

不过,最终决定权,在李世民的手中,笑了笑,李世民问道:“青雀,你是什么意见?”

“韩中校的提议,切实可行,儿臣自然没有什么意见。”李泰笑道。

这是李泰最聪明的地方,在他看来,天下最英明的莫过于父皇,自己不要隐藏什么心机,是对就是对,是错就是错,不要把错的,坚持认为是对的,这样只会适得其反。

李世民不置可否,抱起李治,慈爱笑道:“雉奴,陪父皇去看母后好不好。”

“好呀,雉奴要告诉母后,刚才骑马了。”李治甜笑道,肤色白皙,五官清秀,三分像李世民,七分像长孙皇后,难怪那么得宠。

“不能说,不然你母后又要埋怨父皇了。”

“为什么,母后说,不能撒谎……”

“……这样,你母后不问,雉奴就不主动提,不算是撒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声音渐远,众人面面相觑,李世民是什么意思?同意,还是反对?

眨了下眼睛,李泰率先反应过来,管他是同意,还是反对,反正不关自己的事情,连忙趋步随行,其他几人醒悟,也不怠慢,匆匆而去。

“太子,跟上。”韩瑞提醒道。

李承乾微微点头,走了几步,突然回头道:“韩瑞,不要泄气,待会,我再探下,父皇是何心意……”

安慰了几句,李承乾也走了,韩瑞轻轻摇头,有什么好泄气的,本来也只是说说而已,成不成,问题不大,关键在于,束手束脚的感觉,真的不怎么好受。

过了片刻,调节心态,韩瑞返回营帐,这个时候,郑淖约已经出来了,在崔氏与几个少女的陪同下,在清溪岸边赏景。

“嘻嘻,姐夫,这么快就回来了?”

“怎么空手而回,一只猎物都没有,真是差劲。”

“诶,你们怎么说话的,敢瞧不起姐夫,要知道,能够全身而退,已经非常厉害了。”

一帮小姑娘顿时笑成一片,声如珠玉,如娟娟泉水般美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尽管脸皮不厚,但是不至于为几个小姑娘的打趣声戳破,韩瑞神情自若,慢悠悠的走来,轻笑说道:“刚才,我可没去打猎,只是在观察……”

“观察什么?”有人好奇询问。

真是配合,韩瑞暗赞,笑呵呵道:“观察你们意中人的表现,看了之后,才发现……”

明知道韩瑞这是在捏拿打趣,不过还是有人忍不住,娇羞问道:“发现什么呀。”

“发现……你们真的有意中人了,而且,就在那些人之中。”韩瑞正经说道,随之忍俊不禁,笑逐颜开。

脑子转了圈,少女们这才恍然大悟,韩瑞这是在套话,顿时嗔怨谴责,不依不饶起来,韩瑞好像充耳不闻,稳如泰山,就坐在郑淖约的身边,殷勤的端茶倒水,夫妻恩爱的模样,着实让不少人称羡。

又过了半个时辰,围猎的众人归来,营地更加热闹起来,一些青年拿着猎物,在家人、朋友,最重要是在心仪少女面前,自夸炫耀,偶尔得到伊人温柔软语、含情波光,立即心花怒放,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当场,就有随行而来的厨师,施展了浑身技艺,将这些野味,烹饪成了盘中珍馐,搁在了众人的身前,营地之中,顿时肉香飘逸,令人垂涎欲滴。

欢宴之后,公卿官员,贵族子弟,还要集合,听从大唐天子的耳提面命,重温忘战必危的精神,而女眷们,已经开始收拾东西,准备离去,甘愿沦为女眷之流,韩瑞搀扶着郑淖约,慢慢走出营地,委婉拒绝了坐车同行的邀请,与贵妇,少女依依告别。

“夫君,不要看了,希音妹妹已经走了。”郑淖约说道,目光盈盈,犹如弯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咳,韩瑞有些尴尬,干笑道:“啊,这样,我们也走吧。”

轻轻招手,等候多时的仆役连忙抬着肩舆涌了上来,在韩瑞的搀扶下,郑淖约小心翼翼坐在塌板上,柔声说道:“夫君,放心,希音妹妹没有进宫,只是太医署的供事。”

“放心,我能有什么不放心的。”韩瑞笑道。

放心才怪,韩瑞现在就已经头痛,如果李世民不同意自己的建议,那么,就要另想办法,把李希音解救出来,不然,睡不安稳,要知道,李希音治好了长孙皇后,不知多么遭人记恨,说不定,已经有人准备算计她了。

呃,韩瑞不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什么阴暗腹墨,这是常识,后宫,出了名的勾心斗角,宫心计盛行,位置只有一个,无论长孙皇后怎么心地善良,待人和善,也改变不了这个基本的规律,韩瑞不信,没有人惦记皇后的宝座。

虽说在真正的历史上,长孙皇后逝世之后,李世民再也没有册立皇后,可见两人之间的深厚感情,可是别人不知道呀,难免会产生什么想法,破灭之后,迁怒李希音,也不稀奇。

郑淖约无意似的问道:“夫君,还在想希音妹妹呀。”

“没有,刚才我想到了个主意,向陛下谏言……”韩瑞矢口否认,作出了解释。

看,这就是例证,天下,没有不吃醋的女人,表面上,情同姐妹,亲密无间,但是该吃醋的,还是要吃醋的。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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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这个提议真好。”郑淖约称赞道,人生在世,谁能保证自己没有生病的时候,多层保障,说不定以后有所需要。

“知易行难,也不知陛下是什么想法,算了,揣摩上意,不见得是件好事。”韩瑞摆手,笑问道:“淖约,刚才皇后与你聊了些什么?”

“就是一些普通的家常。”郑淖约嘴唇弯笑道:“若不是皇后指点,我真是不知道,原来生儿育女,居然有那么多的禁忌。”

“什么禁忌呀。”韩瑞问道。

“就是……”

问答之际,肩舆平稳,悠悠的回到长安城,才到了宅第门口,韩瑞就敏锐察觉,家里的情况有异,仆婢笑容满面,兴高采烈,好像发生了什么喜事。见到两人回来,一帮人立即围了上来,七嘴八舌的祝贺:“恭喜夫人……不对,应该是恭喜孺人。”

“什么夫人,孺人,怎么回事?”韩瑞莫明其妙。

“郎君,你不知道。”流萤欢呼雀跃,娇俏笑道:“清早,你与娘子出门不久,宫里来人,说是奉了皇后娘娘的懿旨,赐孺人封号给娘子……”

夫人,那是平常的口语,孺人,是朝廷的正式封号,古代,男人考取功名,无非是想为官之后,出人头地,封妻荫子,封妻,就是诰命封号,礼记?曲礼云,天子之妃曰后,诸侯曰夫人,大夫曰孺人,士曰妇人,庶人曰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也就是说,从现在开始,郑淖约,才算是真正的贵妇人,这是古代女子,一辈子,最大的荣耀了。突如其来的喜讯,着实令人吃惊,郑淖约愣了下,随之依在韩瑞怀中,柔情似水,柔唇轻弯,低声道:“谢谢夫君。”

“谢我做什么,这是皇后的赏赐。”韩瑞笑道。

郑淖约美眸莹润光泽,浅笑道:“妻凭夫贵,若不是夫君的关系,妾身岂有今日的荣耀。”

“娘子,快些回房看下,还有皇后娘娘赐下的钿钗礼衣、半袖裙襦、花钗礼衣。”流萤非常欣喜,搀着郑淖约,颇有几分急不可耐。

韩瑞担忧提醒:“流萤,莫急,小心……”

“知道了。”流萤吐了下小舌头。时间不大,回到卧室,画屏正在整理几套绚美华丽的衣裳,见到众人回来了,立即甜笑说道:“娘子,你看,衣裳真美。”

鞋、帽、巾、玉佩、首饰,无一不是以金银丝线编绣,服饰图案精巧美观,富丽堂皇,绚烂多姿,好像是孔雀翎,五彩斑斓,鲜艳夺目。

“娘子,要不试穿下。”流萤鼓动道,有几分期待。

稍微犹豫,郑淖约含笑拒绝道:“都是自家人,穿给谁看呀。”

“我呀。”韩瑞笑道:“说起来,自从成亲那天,却是再也没有见过你凤冠霞帔的模样,颇为怀念,难得现在有空……流萤、画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明白。”流萤娇笑起来,与画屏一道,带了色彩华丽的服饰,拥着半推半就的郑淖约,来到屏风之后,更换衣裳。

片刻之后,流萤、画屏相伴左右,郑淖约含羞泛喜的走了出来,可谓是绾青丝,插钗环,坠缨络,云髻堆翠,环佩铿锵,华衣裹身,裙幅褶褶如雪月光华流动轻泻于地,缠枝纹饰,优雅华贵,莲步细碎,使得身态愈加雍容柔美。

韩瑞眼睛充满欣赏之意,赞叹不已,遗憾说道:“可惜,我不懂作画,不然,必然手执丹青妙笔,将此情此景描绘下来,珍藏永久,作为传家宝物。”

波光盈盈,秀美的眼睛弯成了半月,郑淖约羞嗔道:“夫君,就会哄人。”

流萤眸光闪亮,凑趣说道:“郎君不懂,可是屏儿会呀。”

“对呀,差点忘记了。”韩瑞眼睛微亮:“屏儿……”

“不成,不成,婢子画艺粗浅,不及娘子万分之一,怎敢动笔。”画屏连忙摇头,秀气的小脸颇为慌张,好像要受刑似的。

“屏儿,难道你想让娘子自己画自己呀。”流萤笑嘻嘻道。

轻抚着小腹,郑淖约颇不自然,轻声道:“夫君,还是算了,妾身这个模样……”

“这个时候,才是淖约最为美丽的时候。”韩瑞上前,轻轻搂抱郑淖约,微笑道:“一定要绘画下来,以后给孩子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心中颤了下,却是胎儿在跳动,仿佛在附和韩瑞之语,郑淖约身心温暖,眼眸润泽闪亮,柔柔应允,嘴唇悄然勾起美丽的弧形。

“娘子答应了,我去拿丹青颜料来。”流萤雀跃说道。

“等等……”左右观看,韩瑞笑道:“这里光线不合适,我们到后院。”

众人自然没有意见,韩瑞与郑淖约两人互相依偎,慢慢出了卧房,落山之前的阳光温暖而柔和,从天上铺下来,给后院的景色抹了层素雅的色调,花草树木散发出芬芳馥郁的气息,暖风吹拂,树叶摇曳,没有丝毫秋天的萧瑟,反而像春天般生趣盎然。

两人相依在凉亭之中,温情脉脉,柔声絮语,画屏就站在不远处,画布架前,在流萤的催促下,执了支笔,沾染颜料,屏气凝神,仔细描绘……

扑棱棱地一声响,几只白鸽从院中角落的箱中窜了出来,咕咕地叫了几声,绕着屋檐转了几圈,又低飞回来,落在瓦片之上,豆粒大小的眼睛,灵动的望着底下众人,随之抬头,却见天空的晚霞,一点点褪去绚丽的衣裳,慢慢成了肃穆的银灰色,夕阳西下,黑暗缓缓拉上帷幕,天与地的界线就此模糊不清。

一幅精妙的图画,一时半会,是画不出来的,况且画屏又想精益求精,更是用足了水磨的功夫,反正大家也不急,见到夜了,仆役挑起灯笼,韩瑞立即宣布,举行欢宴,搬来几箱烟花,点燃绽放,欣赏灿烂绚丽的美景。

不过,也要注意影响,适可而止,不然过犹不及,那就成了扰民的行径了,毕竟,不是逢年过节,长安城中的百姓,还是习惯早睡。戌时末,夜色朦胧,厚厚的云雾,遮蔽了月亮,庭院寂静而清冷,树叶猎猎作响,两串红灯笼挂在檐下,在风中飘来荡去,抖动不休。

伏在韩瑞怀中,郑淖约低声道:“夫君……”

“嗯。”韩瑞应声,以为她冷,搂得更紧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其实,白天的时候,我与希音妹妹小叙了片刻。”郑淖约说道。

韩瑞心中一动,有点儿发虚,轻声道:“那又怎么样,你们两个,好久没有见面了,聊聊天,很正常呀。”

“人家什么时候答应你了。”郑淖约嗔怨道。

韩瑞莫明其妙道:“答应什么了。”

“还在装傻。”轻轻拧了下,郑淖约幽怨说道:“也是,夫君迎什么人进门,何须问过妾身的意见。”

女人,你的名字就叫善忘,韩瑞欲哭无泪,又是默许,又是鼓励的,到头来,却不认账,这叫什么事呀。

当然,韩瑞决然不敢戳破的,试图与女人讲理,那是非常不理智的行为,这是成亲日久,韩瑞总结出来的经验教训,什么也不要解释,眼睛充满柔情,温柔地凑上去,慢慢的品尝那香甜而又柔软的味道。

或许是怀了孩子,郑淖约要比往日,更加容易动情,嘤咛了声,身子顿时软绵绵化了,星眸迷离,微闭扑闪,任由索取,犹如柔水,融进了韩瑞的怀中,心头上萦绕的幽怨之意,不知不觉,也慢慢沉了下去,了无踪迹,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再次冒涌出来。

翌日,尽管媳妇得了封号,十分荣耀,的确令人高兴,昨日时间来不及,没有通知亲朋好友,普天同庆,宴请宾客,今日自然要补回。不过,这种琐事,自有管家处理,韩瑞还是要照常上班的。

与往常差不多,韩瑞来到将作监,先和一些同僚打过招呼,就返回中校署,点名,核实官吏点卯情况,费了些许时间,处理了零零碎碎的事情,随之走进签押房,开始批阅昨天积留下来的公文,时间悠悠,缓慢流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半个时辰之后,积压的工作完毕,新的公文没有送来,韩瑞浑身轻松,站了起来,慢腾腾的向外走去,虽说,几番杀鸡给猴看,书吏应该不敢消磨懈怠,但是,为了防患于未然,还是要时不时敲打警钟的。

一路人,时常有书吏走动,见到韩瑞,慌张行礼叫唤:“韩中校。”

嗯,韩瑞微微点头,声音从鼻里出来,这不是摆谱,而是官场的规矩,上下有序,不能乱了,不然,就不成体统。当然,从昔日的乡村小地主,成了而今腰缠十万贯,颐指气使的朝廷官员,变化也算翻天覆地,要说没有丝毫骄逸之心,肯定是虚伪之语。

不过,再次为人的经历,使得韩瑞依然保持清醒的头脑,不至于得意忘形,忘了本心,所以,在众人看来,韩瑞仍然是以前那个,相貌温文儒雅,脾性谦和质朴的少年,尊重上官,体恤下属,深得书吏爱戴,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

“小心,韩中校又来突袭了。”某个书吏轻轻咳嗽了声,悄悄地使了个眼色。

明白,对面的书吏心领神会,瞬息正襟危坐,埋头伏案,专心致志的工作。

些许小动作,韩瑞自然了然于胸,也不打算追究,人至察无徒,该装糊涂的时候,还是要装糊涂的,一绕,就转出了衙房,依稀可闻身后整齐的呼气声,韩瑞笑叹摇头,就要转道巡视库房,却听官署门外传进阵阵喧闹之声,一群人疾步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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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第四百一十二章好事成双

好热闹呀,连阎立本也在其中,韩瑞有些迷惑,举步上前,就要行礼,不料众人见到他,却纷纷快步围了上来,面带喜色,异口同声的表示祝贺,场面格外熟悉,韩瑞心中莫明其妙,轻笑问道:“喜从何来?”

“升官了,岂不是喜事。”

“韩中校,不厚道呀,这等好事,居然隐瞒不报,是怕我等上门讨酒不成。”

“恭喜,恭喜,待会设宴,与君畅饮……”

一帮七嘴八舌讲述,声音有些零乱,韩瑞理不出头绪,听到升官两字,有些措手不及的感觉,从来没有收到丝毫风声,不由怀疑其中的真假。

“吏部的文卷都下来了,岂能有假。”

“不信,且问阎少监,文书在他手里。”

毕竟已经不是初入官场的新丁,韩瑞急忙平息了心情,目光看向阎立本,微笑行礼道:“少监持重,肯定不会与诸位同僚合计,骗下官请客喝酒吧。”

“哎呀,这个小子,好心报喜,居然怀疑我们。”

“少监,不要给他文书,先让他摆酒赔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其实,我觉得韩中校之言,也不是无的放矢,记得前两天……”

“诶,这事你也有份的,现在倒装起好人来。”

没有理会几人的喧嚣打趣,阎立本捋了下长须,笑着说道:“韩中校令,不对,以后也该改口称呼太常博士了。”

太常寺,掌礼乐、郊庙、社稷之事,是卿监百司之首,太常博士,掌引导乘舆,撰定五礼仪注,监视仪物,议定王公大臣谥法等事,从七品上,品级不高,职称却很清要,是文人士子向往的官职之一。

由从八品下的将作监中校令,一跃成为从七品上的太常博士,官升五级,可谓是平步青云,令人羡慕之极,更重要的是,掌引导乖舆,那可是天子的近臣,谁不知道,伴君左右的好处,这意味着得到赏识的机会更多,称之为一步登天,一点也不为过。

羡慕呀,嫉妒呀,恨呀,各种复杂的情绪交汇,却化作了笑容可掬,声声道贺。

官场中人,能力平庸一点,也无所谓,但是一定要识时务,韩瑞为官不足一年,却从布衣白丁,步步高升,直到现在的太常博士,名气大,又有政绩,与朝中一些大臣的关系不浅,稍微有点眼力之人,都能够看出,他的前程似锦,不可估量。

而今,真的准备飞黄腾达了,趋炎附势都来不及,怎能给人脸色看,好歹也是同僚一场,以后说不定还要人家多多关照呢。

“符节,准备请客吧。”阎立本笑道,递上了吏部的文书。

双手接拿,摊开看了眼,韩瑞笑道:“恰好,你们不说,今天也打算邀请诸位,到家中饮酒聚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还说不知情,原来已经提前知道这事了。”有人笑道。

韩瑞笑了笑,没有辩解,本来已经引人注目,再告诉他们,郑淖约封诰的事情,就显得张扬了,还是暂时低调为妙。

这个时候,消息也传到了中校署官吏耳中,众人匆忙出来贺喜,又是一阵热闹,片刻,在阎立本的制止下,热潮才慢慢消散。

又聊了片刻,韩瑞返回中校署,应付了书吏的祝贺,开始整理文书宗卷,毕竟要调职了,怎么也不能留下烂摊子给下任中校令,这点觉悟,韩瑞还是有的,费了一两个时辰,在书吏的帮助下,将中校署的事务安排妥当。

至于,以后谁来接任,那就不关韩瑞的事情了,自问无愧于心,心中自然坦然。

官员的调动,那是十分正常的事情,朝廷自有成熟的运作机制,也不要求调动的官员,当天就完成各种手续,所以整理好各种宗卷之后,韩瑞感觉时间宽裕,就前去拜见阎立本。

官署之中,阎立本与韩瑞对坐,两人沉默不语,各自想着心事。

一会儿之后,阎立本率先打破了沉寂,叹息道:“符节,其实我也知道,将作监留不住你的,却没有想到,居然这么快。”

“在监中数月,多得少监关照,下官……”韩瑞适时表示感谢。

“不用谢我。”阎立本摆手道:“若是你自己没有能力,我怎么关照也是枉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韩瑞谦虚几句,有些奇怪道:“少监,这个任命,好像有些突然,事先,根本没有征兆,你是否知道怎么回事?”

“这十分正常。”阎立本笑道:“符节,不要怀疑朝廷的公正,你之前,在秘书监立下的功劳,朝中大臣,可不会忘记,而今在将作监的作为,更是有目共睹,陛下知之,吏部考评,越级提拔,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阎立本心里有数,像韩瑞这种才华出众的人,天子绝对不会漠然置之,将作监只是起到跳板的作用,只不过,没有想到,提得那么高而已,幸好,只是低层官员,不至于引起轰动,反对的阻力也不大。

不说韩瑞,阎立本自己,何尝不是如此,在将作监担任官职,只是过渡的性质,以后多半会调到工部,和阎立德差不多,担任侍郎之职,兼顾将作监。阎氏兄弟两人,专长的能力,注定了他们,摆脱不了土木工程的约束,不像韩瑞,年纪轻轻,履历丰富,前途更加广阔。

不过,那应该是十几二十年后的事情了,那个时候,阎立本已经是白发苍苍,垂暮之年,不至于起了嫉妒之心。

“符节,有空的时候,多回将作监,指出不足之处,还有……”阎立本有些感叹,随之轻声说道:“切莫忘记了,百工全书的事情。”

“自不敢忘。”韩瑞认真应道,就算开创不了历史,但是留下文明的火种,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时间飞快,不知不觉,就到了下班的时候,不管是真心喝酒赴宴,还是趁机与韩瑞拉近关系,反正将作监的官员,基本是到齐了,浩浩荡荡的前往韩瑞宅院。

郑淖约得赐孺人封号,本来已经请了亲朋好友前来祝贺,现在又多了这些人,也不知道宅院是否能够容纳,韩瑞有些踌躇,修建新宅的事情,也该要着手准备了,争取在明年开春,就搬迁进去。

其实,地方已经选定,凭着自己与将作监的关系,建筑材料与能工巧匠之类,自然不缺,以他们的速度,最多两个月就能完工,但是新居,新气未过,郑淖约怀孕了,不宜搬到新地方居住,免得影响了腹中胎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现在,韩瑞考虑事情,一切以未出生的孩子为中心,毕竟古代的医疗条件太差了,不能有丝毫的疏忽大意,小心谨慎,才能确保安全。

一边寻思,慢慢的,也回到了宅院,屋檐门楣,悬挂大红灯笼,台阶之中,细碎的纸屑,淡淡的硝烟味道,证明这里曾经燃放爆竹,里里外外,上上下下,可谓是一派喜气的情形。

众人见了,也不觉得奇怪,只是以为,韩瑞派人通知了家里,特别是闻到宅院里传出的阵阵欢声笑语,更加的肯定了。

“郎君回来了。”仆役出来迎接,机灵叫道:“贵客临门……”

“诸位,请进。”韩瑞微笑引手。

官员们笑容满面,举步而进,走到院中,顿时有几分愕然,却见庭院之中,可谓是花团锦簇,争奇斗艳,暗香浮动……一个个气质雍容,仪态万方的贵妇人,一个个娇俏美丽,容貌各异的青春少女,或在厅阁,或在走廊,三三两两的聊天,时而窃窃私语,时而清脆欢笑,构成了眼前美妙的情景。

“怎么回事呀?”阎立本等人面面相觑,突然之间,察觉有些不对,个个止步不前。

也发现庭院门前来了许多不速之客,女眷们顿时好奇望来,心里也迷惑不解,这是女儿家的事情,这些男人前来,凑什么热闹?

摸了下鼻端,韩瑞也有些始料不及,不是说宴请亲朋好友的么,怎么来的都是女眷……等等,灵光闪现,韩瑞恍然大悟,的确是亲朋好友,不过不是自己的亲朋好友,而是郑淖约的亲朋好友。

好像估计错误了,韩瑞尴尬而笑,就要站出来打破僵滞的气氛,一个美丽的少女就盈盈走来,惊讶问道:“叔父,你怎么也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婉儿。”阎立本叫唤,也莫明其妙道:“我怎么不能来。”

阎婉儿轻声道:“那个……不合适吧。”

“怎么不合适。”阎立本糊涂了,皱眉道:“我们来给符节道贺,十分正常,倒是你们……”

“我们给郑姐姐道喜呀。”阎婉儿眨着清亮的眼眸,表情有点儿怪异。

咳,发现他们越说越误会,韩瑞连忙站了出来,有几分不好意思,轻声解释道:“昨日,承蒙皇后娘娘的恩泽,赐予荆拙孺人封号,诸位夫人、娘子,是前来祝贺的。”

将作监的官员顿时哗然,看韩瑞的目光更加不同了,昨天封妻,今天本人升官,以后,孩子出生了,岂不是直接恩荫了,这也太令人嫉妒了吧。

“符节,怎么也不早说。”阎立本苦笑道,也难怪,这些女眷,看自己等人的目光那么怪异,人家女子的聚会,大男人怎好意思参加。

“是我的错。”韩瑞不停告罪,提议道:“不然,我们换个地方?”

“哈哈,好事成双,何须换什么地方。”a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第四百一十三章博学之士

“郑舍人……”阎立本等人闻声望去,却是郑仁基携同妻儿前来。

一番见礼之后,郑仁基笑道:“既然来了,连杯薄酒都不喝,就退走而归,不是作客的道理,也让人笑话符节不懂待客之礼。”

“就是。”韩瑞连忙说道:“这样的骂名,小子可担当不起……”

“主人怎么说,我们作为客人,自然听从安排。”阎立本笑道:“况且郑舍人来了,我们更加不能走了。”

“那是,今日把酒言欢,看谁先醉……”

郑仁基、阎立本两人,地位相当,同朝为官多年,关系就算没有达到亲密无间的地步,但是也颇有共同的语言,一见面,就谈笑风生起来。

阎立本笑道:“恭喜郑舍人,不仅生了个好女儿,更招了个好女婿。”

“运气,运气。”郑会基捋着长髯,眼睛眯笑,心情舒畅,阎立本这话,正是搔到了他的痒处,去年到现在,最得意的事情,就是看准时机,果断出手,招韩瑞为婿,而今,足以证明自己的眼光独到,慧眼识珠。

听到两人的对话,阎婉儿颇有几分好奇,清丽的眼睛扑闪,悄声问道:“叔父,你们,不是来祝贺郑姐姐的么?”

“不是也是,是也不是。”阎立本笑道。

阎婉儿呶了下小嘴,低声道:“故弄玄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呵呵,你不知道,我们此来,本是想庆贺符节升官之事,却是没想……”阎立本笑道:“符节家里还有这件喜事,真是好事成双,喜上加喜。”

阎婉儿惊讶道:“升官,韩公子又升官了。”

“是啊,太常博士。”阎立本说道,心里有点儿惋惜,去年,要是兄长抢先,那么……

两人并没有刻意压制声音,院落的女眷,自然听得清楚,顿时有几分惊叹,她们的出身非富即贵,不至于为了太常博士的官职而动容,只是能够受邀而来,证明她们与郑淖约的关系不错,也了解韩瑞的情况。

从出仕到免职,调任,再到而今的升官,起落之间,不降反升,不管是运气,还是贵人相助,反正已有平步青云之象,一时之间,看韩瑞的目光,变得有些复杂起来。

反应过来,阎婉儿连忙笑道:“恭喜韩公子。”

“谢谢。”韩瑞客气道。

近年来,迎来送往的事情没少做,经验也算丰富,韩瑞朝庭院的女眷歉意笑了笑,就带着阎立本等人,绕行几步,来到另外的厅阁之中,随之告罪几句,出去重新安排起来。

不过,宅第的仆役,多是郑淖约陪嫁过来的,大户人家出身,训练有素,只要吩咐下去,管家仆役自会斟酌处理,不会出了乱子,闹出笑话来。

“恭喜韩公子。”

“祝贺姐夫,早日入阁拜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郎君大喜……”

一路上,韩瑞脸上挂着和煦的笑容,又是拱手,又是弯腰,道谢回礼不停,好不容易回到了内宅,见到了郑淖约,才有种透气的感觉,由心欢喜,笑容可掬,与郑淖约聊天的几个少女也是识趣,娇言软语的祝贺之后,随之掩口,笑盈盈的退去了。

“夫君。”郑淖约温柔浅笑,就要站起来。

“坐,坐下。”韩瑞急忙上前,跪坐她的身边,仔细端详,俏脸红朴朴的,稍微涂了点胭脂,眼眸之中水波荡漾,娇艳欲滴,开合之际,如花美容更显得妩媚动人。

韩瑞点头,轻笑说道:“今天气色很好,怎样,孩子没有调皮捣蛋吧。”

“有呀,又在这里乱踢人。”郑淖约说道,纤手抚着小腹,嘴唇弯笑,充满了怜爱。

“呀,真是不乖。”韩瑞弯身低头,耳朵贴在郑淖约愈加臃肿的小腹上,喃声说道:“又在折腾阿娘了,等你出来,看父亲打你小屁股。”

“踢了,真踢了。”适时,听到了动静,韩瑞乐不可支,沉醉于人世间,最美妙的声音之中,郑淖约弯眉微笑道:“小心,别吓着孩子……嗬呃。”

又来了个妊娠反应,郑淖约纤手抚嘴,秀眉悄然轻蹙,红润的容颜多了两分苍白,模样难受,很不舒服。

顾不上孩子了,韩瑞连忙搂抱郑淖约,轻轻抚顺她的后背,关切问道:“淖约,怎样……”

“没事,待会就好。”郑淖约摇头,俏脸又多了分苍白的颜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手忙脚乱的翻开旁边的食盒,拈了只腌制的青梅,韩瑞说道:“来,吃枚酸果子。”

“谢谢夫君。”郑淖约红唇微启,将青梅子咬在口中,才感觉有几分舒服。

看着郑淖约受苦,也无能为力,韩瑞颇不是滋味,无奈道:“唉,要是再过一千四百年就好了,可以以身代之。”

“生儿育女,本是妇人之事,夫君怎么代替呀。”郑淖约笑道,心里甜蜜蜜的。

轻轻抚摸郑淖约圆润的小腹,韩瑞笑着说道:“好办,把孩子从你这里拿出来,再放到我肚子里,那就成了。”

“这是仙家手段,凡人岂能望及。”郑淖约自然不信,轻笑韩瑞异想天开。

韩瑞笑而不语,免得传扬出去,别人把自己当成疯子,搂着郑淖约说了甜言蜜语,来贺的客人越来越多,身为主人,不能不出去招待。幸好,大多数人只是投帖送礼祝贺,没有亲自前来,这倒是省了不少麻烦。

晚宴之时,韩瑞与郑淖约携手并肩,相依相偎,慢步出来,一个相貌清逸,风度翩翩,一个俏艳美丽,风华绝代,可谓是珠联璧合,连理枝缠,如同碧波鸳鸯,令人称羡。

翌日清晨,昨夜的热闹喧嚣,已然随风飘去,庭院厅阁里外,已经收拾干净,一尘不染,只有屋檐墙壁上悬挂的彩带灯笼,没有来得及撤下,残存着庆喜的气息。

秋日的阳光,明媚灿烂,透射窗户,落到了纱帐之中,光影斑驳,有几分燥热的感觉,韩瑞立即睁开眼睛,完全清醒,直腰而坐,扭头望着床榻上,依然沉睡的郑淖约,会心微笑,悄无声息的,收拾地上的席子,塞进了床榻底下,蹑手蹑脚的越过屏风,出了房门。

洗漱,用了早餐,韩瑞神清气爽的出门,直奔皇城而去,反正升迁之后,没有硬性规定,一定要在什么时辰前去报到,休息敢两三天之内,解决公私琐事,再去也不迟。可是,韩瑞感觉,自己这个太常博士的官职,似乎不怎么寻常,所以只敢偷懒半天,就悠然而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久没有进入皇城了,真有点儿生疏的感觉,凭着牙牌,通过检查,韩瑞进去,自然是先到吏部,办理升迁的手续,有乔岩的照应,许下了请客的承诺,速度自然不慢,随之就在书吏的引领下,来到了太常寺。

唐代中央朝廷机构,有台省官与卿监官之别,所谓的台省,一般指中书、门下、尚书三省和御史台,卿监就是九寺五监,九寺的长官称卿,五监的长官多数称监。太常寺卿为正三品官员,其他卿监都在从三品以下,所以,卿监百司之中,却是以太常寺为首。

毕竟在古代,礼乐非常重要,不像现在,属于陪衬,春秋战国时期的动乱,在孔子等人看来,就是由于礼崩乐坏,所以才导致了连年的战争,且不论这个说法是否有理,但是不可否认,礼与乐,贯穿了整个封建王朝,占据了极其重要的作用。

现在的太常寺卿,叫做祖孝孙,名字非常容易牢记,或者就是这个原因,皇帝提拔官员的时候,最容易想起他,自然步步高升。开个玩笑,尽管韩瑞不精通乐律,但是对于祖孝孙的声名,却时常有所耳闻。

好像是东晋时期,闻鸡起舞的祖狄的后裔,贞观二年,奉天子之令,重新制定了雅乐,解决了调律和十二律旋宫的问题,这种专业的术语。韩瑞自然不明白,但是却清楚,就是他奠定了秦王破阵乐的基础。

而今的吕才,就是沿用了祖孝孙破阵乐基本律调,加以填充扩编的,韩瑞也有几分佩服,本想趁机表达下仰慕之情,可惜听郑仁基、阎立本等人指点,才知道祖孝孙年老多病,多次上书乞骸骨,李世民念其劳苦功高,没有批复,却同意他在家休养。

所以,现在主持太常寺工作的,是太常寺少卿张文收,一个在音乐上很有才华,但是在后世却默默无闻的人。不过,在韩瑞看来,张文收是生正逢时,要是在后世,最多是个出名的音乐家,但是在唐代,却身居高位,得到天子百官,公卿贵族礼遇,世人尊重,风光得意。

来到太寺寺官署,韩瑞按照规矩,恭敬的求见张文收,片刻之后,有个书吏出来,客气的在前面引路,进了少卿衙房,却步退出。见到书案之前,坐着一个身穿绯红袍服的官员,韩瑞也没有怠慢,连忙上前行礼,高声道:“下官韩瑞,拜见张少卿。”

“你就是韩瑞。”张文收有几分好奇,虽然偶尔也有几面之缘,但是就近观望,心中不免得惊讶韩瑞的年轻,要知道太常博士之职,掌辩别朝廷五礼,议定三公以及三品以上官员功过善恶的谥号,号称法官,多由博通文士担任。

然而,韩瑞却这么年轻,怎么看也不像是博学之士,也不知道怎的,居然能够得到提拔,担任这个官职,怕是难以服众。a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文人自傲,多少有些相轻的毛病,见到韩瑞这么年轻,却成为太常博士,其他人心里岂能服气,不过彼此之间的关系,没有那么熟悉,无缘无故的,刘文收也没有刻意提点韩瑞,只是按照平时接待下属的态度,随意问了几句话,就让书吏带他出去了。

毕竟是卿监百司之首,太常寺的官员很多,有卿一人,少卿二人,丞二人,博士四人,主簿四人,此外,还有协律郎、奉礼郎、太祝、录事、修撰、检讨、府、史、谒者、赞引,等等官职,下统郊社、太乐、鼓吹、太医、太卜、廪牺、汾祠以及诸祠庙等八署。

太常博士的品级不高,但是贵在清要,属于中层领导阶级,在八署令官之上,在太常礼院议论礼仪,可以不通过太常卿或少卿,直接禀报皇帝,有些只挂其名,不问职事的意味,地位颇为超然。

也难怪刘文收,刚才没有多大的热情,一是没有必要,二是既然管不了,何必浪费时间收买人心,反正又不听自己的。

与太常博士同样属于超然存在的,就是太医署与太卜署了,只是名义上属于太常寺管辖,实际上是独立的部门,至于其他六个官署,自有署令负责职事,由卿、少卿、丞领导调动,太常博士无权过问……

也就是说,自己这个职位,是没有丝毫实权的,不过,很受众人尊重就是,清要、清要,就是清闲而重要的意思,韩瑞笑了笑,觉得官位重不重要且不提,清闲才是最重要的。

过了片刻,在书吏的带领下,来到了太常礼院之中,韩瑞稍微整理衣冠仪容,坦然自若举步而进,一点儿也不担心受到同僚的排斥、刁难。坦然,是由于自信,当然,最大的原因,却是源于……

“李博士、吕博士。”韩瑞行礼问候,笑容可掬。来到新的部门为官,最基本的常识,就是了解其中的情况,比如:主官、同僚、下属的身份、背景、兴趣爱好,等等,就算没有做到了如指掌,也应该知道大概。

所以,韩瑞非常的淡定,因为四个太常博士之中,除了自己,其他三个,一人名为吕才,一个名为李淳风,最后一个,一个无名小卒,且不理他,三比一,怕他不成。

吕才,在去年的时候,扩编破阵乐,积功升迁;李淳风,就是由于指引李渊陵园修建,因此特进,两个好友,同为太常博士,也算是缘分,不过,最为高兴的,自然是韩瑞,虽说和两人谈不上是关系亲密的好友,但是至少能聊得来,不用担心受到排斥。

在三个不同的部门为官,都有熟人照应,说起来,也是韩瑞的运气,确切的说,这就是所谓的人脉,无论古今,要想升官,除了本身具备的能力之外,人脉关系才是最为重要的,没有良好的人际关系,就算满腹经纶,上位者不知,也只能埋没了。

最好的例子,就是诸葛亮,躬耕于南阳,隐居草庐,可是没有亲朋好友的宣传,又有谁知道,世上还有个卧龙先生?没有名气,刘备才不会眼巴巴的跑去三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算得到上位者的赏识,这样也不行,一个好汉三个帮,一个篱笆三个桩,朋党,什么时候都存在的,没有众人的帮衬,就想在诡辩多变的官场上闯荡,恐怕怎么死都不知道,这点韩瑞深有体会,被人算计的时候,如果没有马周,没有虞世南,没有李承乾……

后果可以想象,所以韩瑞最感谢的就是虞世南,是他把自己引入圈子之中,而且,根据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的基本原则,这些人多是脾性随和的文人大儒,非常愿意提携晚辈,当然,前提是你值得让他们伸手。

这些人的威望很高,门生故旧众多,在朝中的力量,可谓是盘枝错节,不可忽视,而且不能否认,韩瑞也已经成为其中一员,在享受各种好处之余,多多少少,也应该有所付出,这是必然的道理,没人强迫,但是,这是大家心照不宣的默契。

无视默契的人,等待他的,就是大家的疏远,不过,也不用把这种事情想象得太过可怕,毕竟,坚持的理念、维护的利益不同,行事的风格自然也不同,况且,以韩瑞现在的级别,这种事情离他还很遥远。

所以,韩瑞才能随心所欲的,结交朋友,在修建陵园的时候,与李淳风时常品酒畅谈,关系还算不错。大家都是年轻人,应该颇有共同语言。

虽然李淳风与吕才已经超过三十岁,但是在韩瑞看来,的确是属于年轻有为,要知道在后世,四十岁左右的青年大有人在,两人算是风华正茂的年纪,当然,如果李淳风不谈论天文地理,吕才不探讨算术历法,那就更加完美了。

在两个天才面前,韩瑞不得不表示压力很大,幸好,物理化学不成,但是数学还是有些许基础的,可以时不时插句话,不然真的是丢脸羞愧之极。

“韩博士”

有人叫自己,真是太好了,韩瑞连忙起身,应声道:“何事?”

一个书吏走了进来,恭敬说道:“太子殿下有请。”

“知道了。”韩瑞应声,心中窃喜,笑呵呵道:“二位兄长,太子殿下召见,我先走了,回来再与二位畅谈。”

李淳风与吕才浑然未觉,不时掐指计算,非常投入的争论勾股圆方图说的种种误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算了,科学家就是这种德性,韩瑞摸了下鼻端,不过听着两人讨论的知识,简直就是高深莫测,满头雾水,一种自卑情绪油然而生,快步离去之时,不禁有种解脱似的感觉,以后的日子怎么过,韩瑞唉声叹气,很快就到了太医署……

太医署,韩瑞错愕,不是说太子召见,不去东宫,怎么来到这里?

“太子殿下就在这里。”引路的书吏解释。

光天化日之下,挥了下空荡荡的衣袖,韩瑞也不担心,发生误闯白虎堂的事情,直接走了进去,一股浓郁的草药气息,顿时扑面而来。

不愧是全国最大的药材储藏中心,太医官署很是宽敞,屋宇层层,不时可见医官学徒,进进出出,拿出草药凉晒,也不知道有没有千年人参,万年灵芝之类的宝物。

好奇打量,速度也不慢,穿过几道垂拱门,来到一间书卷、竹简堆积如山的屋中,却见李承乾饶有兴趣的,拿着枚九寸长的银针,仔细端详,旁边有几个,神色恭谨的医官,不停的解释长针的用途。

九寸长,一针扎下去,不死即伤,称得上是绝代凶器了,韩瑞心里嘀咕,看着在阳光下,泛着锐利寒光的银针,颇有几分忌惮,远远行礼,叫唤道:“太子殿下。”

“你来了。”李承乾欣然微笑,搁下细长银针,走了过来。

笑了笑,韩瑞问道:“太子殿下,召下官而来,不知有何要事?”

“你在秋狝那天的提议,父皇已经同意,决定交给我来处理。”李承乾微笑说道:“恰好,你在太常寺任职,具体的事宜,自然要找你前来商量。”

就说嘛,这个太常博士,果然有蹊跷,自己又不是博学之士,怎么让自己担任这个职务,原来是为辅助李承乾做准备的,韩瑞恍然大悟,自然没有疑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父皇的意思。”李承乾说道:“女医由太医署管辖,不设品佚,而且,衙门不能设在皇城之中……其他具体的规矩,还需要与医官商议,完善条陈,供呈御览,才能实行。”

“应该的。”韩瑞点头,表示明白,毕竟是属于创新变革,李世民能够同意,已经是出乎意料的事情,自然也不能冀望过高。

随之,李承乾引见起来,旁边几个医官,分别是太医署的医师、针师、按摩师、咒禁师,从医多年,经验丰富,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随时可以向他们请教。

嗯,肯定是李世民不放心,所以让他们在旁边拾缺补漏,有这样的觉悟,所以韩瑞非常客气,率先行礼问候,做足了礼贤下士的姿态。

“太常博士……”平平淡淡的回礼,尽管不显得倨傲,但是也可以看出来,几个医官,对于年轻的韩瑞,缺乏足够的信服。

韩瑞视若无睹,一笑置之,转身对李承乾说道:“太子殿下,事不宜迟,该从何处着手,你心中是否有了腹案?”

“寡人觉得,先择校址,然后选生……只是老师,你们觉得,应该从何而来?”李承乾娓娓动听,显然已经做足了功课,准确把握学校的本质,无非是教舍,学生,老师罢了。

然而,以朝廷的能量,教舍不难,学生来源也不缺,最难的就是教授医术的老师了,毕竟,这是女医学校,太医署里面的,绝大部分是男医,唯一的个例,就是特召的供事李希音,不过她就是一个人,能教授几个女子。

“能不能恳请陛下,颁布招贤令?”韩瑞问道,这是最快捷有效的办法,只要许诺一些好处,不愁没人动心而来。

可惜,这个时代,思想没有开放到这个程度,立即有人嗤之以鼻,反驳道:“如此隆重,只是为了招集几个女医,怕会惹人笑话。”v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古代的招贤令,不是随便就能发布的,战乱时期使用没有问题,可是现在天下太平,还要招贤,岂不是打朝中大臣的脸么,况且,还是召集女子,这样天下士大夫的脸往哪里搁,必然会争相反对。

陈规陋习真多,韩瑞无语,放弃了这个打算,考虑了下,提议道:“那么,只有派人去慢慢寻访了,在此之前,先让太医署的医官代为授课……”

“不可,男女大防,岂能轻而视之,让我等去教一帮小女子,成何体统,要是传扬出去,不知世人怎么看待我们。”又有人摇头反对,大义凛然,得到众人的颌首附和。

“那么……”迟疑了下,韩瑞脸色如常,随口说道:“也没有关系,反正属于草创阶段,先把学校建立起来,安置学生,找些经验丰富的稳婆,教她们些基本的护产知识,待寻访到技术高明的女医,再来授课也不迟。”

“言之有理。”李承乾赞许道。

几个医官面面相觑,顿时无话可说,目光闪烁,似乎有些失望,这是十分正常的事情,这些医官,属于光鲜背后的那群人了,只有在御医们没空的时候,才能代替他们出诊,赚些外快,竞争本来就已经非常激烈,可是现在,又冒出什么女医,准备抢生意,叫这些医官,心里岂能没有想法。

而那些御医不同,他们已经身在同行的前列,风光得意,除了偶尔冒些风险之外,其他时候,可谓是深得王公贵族的尊重,治好了病,自有赏赐,自然不需要额外的收入,更加注重的是能够减少负担,少出些差错,平安无事,若是有女医帮他们分担风险,简直就是福音,欢迎都来不及,岂会反对。

利益不同,想法自然不一,态度更加截然相反,韩瑞不是白痴,自然明白,历朝历代,每次变革,总会损害一些人的利益,稍微推测,就明白这些人的心理,所以才会心平气和,没有与之计较。

反正这是大势,满朝文武,公卿贵族,甚至是天下百姓,只要是男人,谁希望自己媳妇,被其他男人摸来看去,即使这人是医生,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吃醋不是女人专利,以前是迫不得已,要是有女医生,大家自然懂得选择。

所以,当李世民就这件事情,与朝中几个大臣商议,大部分人都觉得,这是好事,可以支持实行,之所以交给李承乾负责,或许他们心中觉得,成事,固然欣喜,败事,也不要紧,就当是历练,一举两得。

仔细将韩瑞的建议记录下来,李承乾问道:“诸位,还有什么要补充的?”

几个医官对看了眼,整齐摇头,李承乾不动声色,起身说道:“既然如此,那今天就先这样吧,大家回去再好好想想,有什么遗漏的地方,集思广益,才能拾遗站阙。”

见到李承乾要走,几个医官纷纷站了起来,恭敬相送。明白留在这里,也属于遭人嫌弃的角色,韩瑞也非常识趣,追随李承乾而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出了太医署,就在皇城路上随意穿行,来到一个视野空旷的凉亭,示意仆从散开几步,李承乾扶栏眺望,沉声说道:“韩瑞,刚才那几人的态度,似乎有些异常。”

“不是异常,根本就是不乐意。”韩瑞笑道,仔细分析起来。

聆听韩瑞的推测,李承乾一拍栏杆,怒斥道:“本以为只是庸人,没有想到,却是蠡官。”

“几个跳梁小丑而已,太子不用这么生气。”韩瑞劝慰说道:“他们不参与其中,这也是好事,免得这些居心不良之人,在内部使坏,更加麻烦。”

养气的功夫,愈加的精湛,李承乾很快收敛心情,哼声道:“不错,正事要紧,现在没空理会他们,等到以后……”

心中替几人默哀三秒钟,真以为李承乾和自己年轻,容易糊弄,不肯出力,活该倒霉,韩瑞顾不上幸灾乐祸,正容说道:“太子,还有个难题没有解决。”

“什么?”李承乾急忙问道。

“就算寻访到技术高明的女医,怎么让她们心甘情愿的授课,这也是个问题。”韩瑞皱眉道:“一个两个学徒弟子,或许没有问题,但是教授一百几十个学生,也不知道她们会不会敝帚自珍。”

这又是个陈规陋习,很多技术绝学,就是由于这个原因失传了。

“就算肯教,也不会倾囊全授,而且这种事情,只能是出于自愿,根本是强迫不了的。”韩瑞叹气道:“就算学生之中,有几个天才,能够举一反三,自学成才,那也是好久以后的事情,原计划,三到五年时间,女医出诊,治些小病,或许没有问题,但是遇到疑难杂症,多半是没有办法解决,所以要提醒太子,做好这个心理准备。”

“没事,我刚才打探过了。”李承乾笑道:“医术博大精深,根本没有速成的办法,只能通过日积月累,逐渐提高,没有想过要一蹴而就。”

“如此,就没有问题了。”韩瑞欣然说道:“当务之急,就是将疏奏呈给陛下御览,得到批复之后,立即派人寻访女医,其实,按我来说,现在就可以去访了,双管齐下,统筹安排,更加快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好,我去向父皇复命,你去寻访女医,大家分头行事,至于校舍学生,你不用操心,已经有人安排了。”末了,李承乾吩咐道:“如意,你跟着韩瑞,听他宣调。”

“奴知道了。”如意连忙答应。

李承乾说道:“韩瑞,你有什么事情,告诉如意,让他去办就行了。”

韩瑞点头,表示明白,毕竟太常博士只是清闲的职位,能够调动的人手不多,不像如意,可以差遣东宫的仆从,更加方便。

再说了几句,李承乾就走了,回去完善计划,呈报李世民批复。恭送了几步,韩瑞就停了下来,目送李承乾离去,消失在角落,忽然回头说道:“如意,遇到了个熟人,你在这里稍等,我去去就回。”

如意眨了下俊气的眼睛,自然没有意见,韩瑞挥手,转身疾步前行,拐进了一幢建筑的墙角,看着眼前,肤光胜雪,姿形秀丽,容光照人的美丽佳人,韩瑞笑容可掬,情不自禁,伸手就要搂抱。

轻轻的拍掉伸来的手掌,李希音有几分羞涩,犹似一泓清水的妙目,波光盈盈,荡漾着春意,瞅了下侧边,低声道:“也不看下,这里是什么地方,居然敢胡闹。”

咳,这个时候,韩瑞才发现,不远处有几个安静俏立的宫女,不时注目观看,表情透出好奇之色。一抹尴尬,瞬间即逝,韩瑞轻声道:“我的眼里只有你,自然没有注意她们。”

不得不说,这句话的杀伤力非常强悍,李希音眼波潮润,似能溢出水来,要不是顾及那几个宫女,恐怕已经投怀送抱了。勉强压抑怦怦乱跳的芳心,风情妩媚的送了个秋波,羞嗔说道:“就知道哄人,谁知道是不是违心之语。”

“天地可鉴。”韩瑞誓言旦旦,小声说道:“要不,你打发她们离开,我证明给你看。”

“信你才怪,一听,就知道你,肯定是在……打什么坏主意。”李希音低头说道,俏美的脸上滑腻亮丽,犹如抹着一层娇艳无比的胭脂。

韩瑞笑嘻嘻道:“那你说说看,我在打什么坏主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无赖。”李希音突然抬头,轻嗔薄怒,眼波之中,却是无限的情丝。

挪移半步,素雅的幽香,飘浮而来,韩瑞心里痒痒的,可是又不能动手,真是不好受,无奈之下,只得没话找话道:“那些是什么人呀?”

“皇后娘娘赐下的使唤宫女,天天跟在身边,寸步不离,好不自在,可是又不能拒绝。”李希音轻声道,有几分苦恼,毕竟自幼出家修行,一向独立惯了,有人服侍,反而觉得不适。

“这是好事。”韩瑞有几分欣喜,暗暗地感谢长孙皇后考虑周到,这样,就不怕李希音,浑然未觉,不小心做错事情,或者受了别人的算计。不过,这种事情,不好明言,免得,适得其反,心中一动,韩瑞轻笑道:“你要习惯,对以后有好处。”

“怎么说?”李希音迷惑不解。

目光透出柔情,韩瑞笑着说道:“反正以后成了韩夫人,迟早也要适应的。”

“无赖,又在占人家便宜。”李希音面红耳赤,手指轻轻搓着一片衣角,睫毛似剪,眼波如水,清澈如碧,丰沛欲溢,怀春女子特有的羞涩和矜持,在这时表现得淋漓尽致。

悄无声息的,挪动到了合适位置,估计可以挡住几个宫女的视线,韩瑞伸手,拿着柔润纤腻的柔荑,轻声道:“进宫为皇后治病,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不告诉我。”

“突然之间,来了好久内待宫女,匆忙就带我进来了,又不能回去。”李希音似有几分余悸,韩瑞心生歉意,低声道:“这事怪我,不该多嘴,将你牵扯进来。”

当初,韩瑞就是拿李希音举例,虽然没有提起姓名,可是没有想到,李世民真的到民间寻访,找到李希音,请她给长孙皇后治疗,幸好没出什么意外,不然……韩瑞后怕不已。

“不怪你……”李希音轻声道,美眸渗出千丝万缕的柔情。v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胸中柔情激荡,可是从李希音清亮的明眸中,看到几个宫女的身

影,韩瑞只得忍耐下来,颇为无奈的叹气,轻声问道:“这些天,在

太医署过得怎样,有没有人为难你?”

“没有,那些前辈,对我很是客气。”李希音说道。

当然客气,遇到的风险,至少减少一半,心里不知道怎么感恩戴德

呢,韩瑞腹诽,虽然也清楚,李希音不是那种,给人卖了,还帮忙砹

钱的单纯女子,不过还是委婉的提醒道:“在这里,多有不便,你就专

心为皇后治病就行,其他事情,就不要理会了。”

“我明白。”李希音嘴唇弯笑道:“待皇后娘娘彻夜痊愈之后「

那个时候,就由不得你了,除非有人代替……突然灵光闪烁,韩

珞连忙问道:“希音,你认不认识,一些医术高明的女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女医”想号-想李希音茫然说道=“不认识

“唉-,可惜了。”韩瑞叹气。

李希音不解道:“怎么了,你找女医做什么,难道是郑姐姐身体不

“没有,她很好。”韩瑞连忙摇头,慢慢湃释起来。

“办个女医学校,找人授课。”一泓清水般的眼眸多了几分亮

泽,李希音颇有几分兴趣,轻笑说道:&qu;我可以去帮忙呀。”

“已经预定你了。”韩瑞又是无黍,又是怜爱说道:“就你一个人

,带几十个学生,肯定忙不过来,所以才想多找些人,帮你分担。”

心里甜蜜蜜的,反握韩瑞的手掌,李希音低声道:“没事的,反

正在山上的时候,我也经常给师妹们讲课。”

“那样很辛苦的,我心里……等等,希音,你是说……”韩瑞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讶道:“你的师姐师妹,也懂医术?”

“是呀。”李希音理所当然道:“不仅是师姐妹,那些师叔师伯

也精通,不然,你以为,我的医术从何而来。”

“可是,你不是说,不认识其他女医……”韩瑞惊喜交集,真是意

外之喜呀,眼皮底下就有现成的老师,何需到其他地方寻访。

李希音也明白过来,吃吃笑道:“我们是女冠,不是女医。

有什么区别?好吧,韩瑞承认,两者真有区别,至少名字和职业不

同,但是古代医道不分家,刚才怎么没有想到,道士常年在山中居

住,辨识草药的机会更多,若是肯花心思钻研,医术可想而知,大名鼎

鼎的药王孙思邈,不就是个道士吗。

思维怎么没有拐过弯来,韩瑞悔叹,连忙问道:“希音,你那些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叔伯,师姐妹的医术,与你相比,怎样,不一定要超过你,只要有你

一半好就行了。”

“我怎能与长辈相提并论,只是学到师父医术的六七成,不

过……”李希音目光掠过几分得意,如同小孩找到心爱的玩具,炫耀似

的说道:“在师姐妹之中,我的医术是最好的。”

“那是自然,我们家的希音,自然是最厉害的。”韩瑞笑呵呵

道,心里有些好奇,既然这些女冠医术出众,怎么名声不显呀?

听到韩瑞的疑问,李希音解释道:“也不奇怪,毕竟是出家修道

之人,要这么多声名做什么,况且,就算是病人求医,也没有对外宣扬

的道理。”

对了,韩瑞恍然大悟,差点又忘记,女人患病,一向是羞于启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无论是治不好,还是治得好,都要保密,怎么会传出风声。

“怎么,你是想……请她们授课。”李希音轻声道:“我是没有

问题,可是却不知道长辈们是否答应。”

也是,佛道本来就有法不轻传的说法,无缘无故的,那些女冠,怕

是不会答应传授医术,不过……考虑片刻,韩瑞笑道:“不要紧,大不

了,我去求岳母她老人家。”

迷惑了下,转念就明白韩瑞的意思,李希音红霞未褪的俏脸,又多

了抹亮丽的脂色,白玉般滑润的纤手轻抽,羞嗔道:“不理你了.就知

道油腔滑调,占人便宜。”

“我说的可是事实。”韩瑞嬉皮笑脸,手掌握得紧紧的,没有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开,李希音也是象征性的挣脱了下,也没了动静。

美眸横波,白了一眼,李希音说道:“阿娘虽是观主,但是平日不

怎么管事,观中的大小事务,都是与师叔师伯商议之后,才决定下来

的,你找她也没用。”一

“怎么没用。”韩瑞笑道:“商量你我亲事的时候,总不能略过

“又扯了,人家在和你说正事。”李希音又羞又喜,轻嗔薄怒,

“好,公私分明,公私分明勺”笑了笑,韩瑞说道:“你放心,总

不能为了公事,就得罪了岳母大人,不然,她老人家不同意你我的事情

怎么办。”

“……算了,懒得理你,我要走了。”李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音说道,柔软的纤手任由韩瑞握住,美丽的眼眸情意绵绵。

拿起柔嫩的纤手,在嘴边轻吻了下,韩瑞轻声道:“待我解决这件

事情,你就可以离开这里了,那个时候,我们……”

心中酥醉,李希音轻轻颌首,一步三回头,依依不含,带着几个宫

女走了。

韩瑞含笑驻足,直到李希音芳踪在眼前消失,这才回身,悠悠说

道:“如意,不要躲了,出来吧.”

“韩公子……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如意惊奇道,一脸的

佩服,柔情蜜意的时刻,居然能够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真是神人啊。

韩瑞作出斋深莫剥的模样,淡淡地说道:“猜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晕,如意差点栽到在地,原来自己是不打自招,早知道不出来了。

“不要桊昔。”摸着光秃秃的下巴,韩瑞说道:“刚才,你听了

多少?”

“没有,绝对没有偷听。”如意不笨,连忙摇头,清秀俊逸的脸

上,露出真诚的笑容,矢口否认道:“只是见韩公子久不归来,所以过

来看下情况,见到两位在这里叙旧,就不敢多加打扰了。”

“既然如此,那就算了。”算你识相,韩瑞瞄7眼,悠悠说道:

“你回去之后,立即派人,在京畿道各州县打听,医术高明的女医,一

有消息,马上回报。”

“韩公子,不是打算去骊山……”如意疑桑说道,突然反应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来,糟糕,说漏嘴了。

“还敢说没有偷听。”韩瑞没好气道。

如意无言以辩,只得呵呵干笑,晶莹如玉的肌肤,泛了起了点点

红润,散发出空灵与俊秀的气质,怀春少女见到了,肯定为之魂牵梦

萦。韩瑞心中微动,目光闪烁了下,这个优势,似乎可以利用……

给韩瑞看得颇有几分不自在,如意小心翼翼道:“韩公子,还有什

么吩咐?”

“不能为了一棵树林,放弃了整片森林。”韩瑞解释说道:“要

是朝圣宫的女冠,不答应这件事情,至少我们还有其他的选择。”

“明白了。”如意心悦诚服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韩瑞补充道:“还有,记得也要留意京城,以及附近的女观「打听

下,那些女冠,是不是也懂医术勺”

“喀。”如意应声道。

“这些事情,你吩咐其他人打探就成。”韩瑞目光有几分诡异,

微笑说道:“你的任务,就是明天陪我jl骊山,与朝圣宫的女冠「沟通

商议十一一▲r,

“好的。”如意没有意见,请示说道:“那么,在下明天在何处

等候韩公子。”

考虑了下,韩瑞笑道:“太常寺礼院吧,恰好,我也要准备些物

事,或许有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意爽快的答应下来,看到韩瑞的笑容,一阵秋风掠过,莫明其妙

的,身体有些发冷,韩瑞非常关切问候,如意感激之余,反而觉得更加

冷了。

目送如意离开,韩瑞心中暗暗祈祷,可不能生病呀,明天,可能

派上大用场……

阿嚏,如意失态的揉了下鼻子,迷惑不解,今天怎么回事,突然降

温这么多,看来回去之后,要多添加两件衣裳才成。

唉,懵懂的少年,祝你好运!

说不定,在以后,你会从内心深处感谢我的,韩瑞笑容可掬,慢

慢腾腾,返回太常礼院,继续接受古代科学家的轰炸教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不容易,熬到了下班时期,本来想请李淳风与吕才,到家中喝

酒的,可是见到两人,仍然沉浸于算术之中,只得……高兴的放弃了

这个打算,拱手为礼,悄无声息的走出礼院,疾步而行,很快就出了皇

城,骑马归去。

“郎君回来了。”

不久之后,宅院之中,见到韩瑞返回,仆役纷纷叫唤。韩瑞轻轻

点头,一路回到房中,画屏迎了上来,嫩白的小手,脱下了他的官帽,

随便宽衣解带,换了宽松的衣袍。

“淖约呢。”透了口气,韩瑞问道:“今天家里,没有什么事情

“娘子很好,在后园赏花呢。”画屏细语说道:“家里没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事,就是有很多客人上门求见郎君,投了好多拜帖。

看来,自己高升太常博士的消息已经传了出去,这些人,不是前来

祝贺,就是趋炎附势,世道就是这么现实,也用不着生气,韩瑞笑道:

“都有些什么人呀。

“郎君平日交往的朋友,按照娘子的吩咐,让管家在厅里奉茶,怠

慢了,改日再由郎君设宴赔罪,还有一些权贵的礼物,都收下了,录了

礼单,以后回敬就是了。”画屏娓娓说道:“还有很多不认识的,就

收了拜帖,退回礼物……a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第四百一十七章潇洒美少年

家里有贤内助,果然不用操心,韩瑞微笑点头,接过画屏递上来的拜帖,随手翻开观看,发现里面夹有私货,顿时有几分惊讶,奇怪道:“怎么还有行卷,呃,永州、汾州、易州……天南地北,这些人是谁呀,一个都不认识。”

凑近看了眼,画屏掩口笑道:“郎君忘记了,明年科举,这个时候,各地的士子,也该赴京赶考了。”

“那也不应该行卷到我头上来啊。”韩瑞哭笑不得,心中颇有几分感叹,时间过得真快,一转眼,又是一年了。

画屏轻声说道:“郎君现在可是举世皆知的大才子,若是得到你的几句赞语,那人肯定名扬京城,前来行卷,也不奇怪。”

“我可没有这么大的本事,估计他们是找错人了。”韩瑞摇头说道,尽管知道自己有些名气,但是与朝中那帮宿儒相比,还是有明显的差距。

画屏可不这么认为,轻声细语道:“郎君,你这是有些妄自菲薄了,科举到现在,才过了半年而已,有些士子根本没有回去,在他们的宣扬下,郎君的功劳,谁人不知,刻碑设宴,流芳百世,如此荣耀之事,足够他们铭记于心了。”

“我只是顺势而为罢了,即使没有我,朝廷迟早也会这样做的。”韩瑞笑道,只是提前几十年提议而已,算不上功劳。

画屏摇头,又要再说,却给打断了,却听韩瑞说道:“行卷暂且放在书房,待我有空再仔细观阅,若真的才学,我也不介意为他们引见他朝中的大臣。”

只是举手之劳,这种事情,韩瑞也乐于为之,说不定能在其中,发现一两个怀才不遇的名人,可以结个善缘。

画屏柔柔应声,小手拣了行卷,仔细的整理折叠,捧在怀中,盈盈而去,过了片刻,又走了回来,微笑说道:“郎君,钱郎君派人送了封书信而来。”

“呵呵,估计又在抱怨主簿难做,杂事繁多,忙碌得日渐消瘦了吧。”韩瑞笑容浓郁,自从钱丰赴任之后,每月必有书信往来,大多数是些废话。就是为了这些闲言碎语,可怜送信的仆役,千里奔波,累得又黑又瘦,憔悴之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画屏抿唇微笑,不作评论,轻柔奉上信匣,韩瑞拿过,打开盒盖,取出封口开启的书信,抽出笺纸观看起来,过了片刻,韩瑞抬头,满面怪异之色。

“郎君,怎么了?”画屏有些好奇。

低头再看,韩瑞语气莫名道:“没错呀,是三哥的笔迹,又是指明给我的。”

“郎君,怎么回事……”画屏真的好奇了。

再三确认,韩瑞嘴角浮现灿烂又兼奇异的笑容,轻声道:“三哥要成亲了。”

“什么钱郎君他?”画屏惊讶,抚着小嘴,清秀的眼眸,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

突然之间,画屏反应过来,咦,有什么好奇怪的,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本来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而今钱丰也算是功成名就,也是时候成家,留下子嗣,继承香火了。

都怪郎君,表现得一惊一乍的,害得人家也受到感染,画屏嗔怨瞅了眼,欣然说道:“这是好事呀,对方是谁家的女子,什么时候成亲,即使去不了,也该奉上祝礼。”

“不知道。”摇了摇头,韩瑞补充说道:“你看,只是在末尾提到他要成亲的事情,其他,什么都没说。”

画屏眨了下眼睛,仔细观看,发现的确如此,书信内容,与以前大同小异,无非是埋怨自己辛苦劳累,韩瑞却在京城逍遥自在,不够义气……等等,之后,就在最后,明明白白的写着:我要成亲了。

随之,顿首,落款,写信的日期,印章,一个没有落下,唯独没有再提,什么时候成亲,和谁成亲的事情,有头没尾的,或许是……

“可能是笔误。”画屏猜测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太可能。”韩瑞摇头说道:“内容才数百字而已,书毕复查之时,一目了然,又是在显眼的位置,怎么可能没有发现。”

画屏轻轻点头,觉得有理,可是,这样,又解释不清楚了,成亲这么重要的事情,岂能如此马虎,两人关系亲厚,没有理由瞒得韩瑞呀,况且,真有心隐瞒,那么何必多此一举,在信中提及呢。

百思不得其解,搓着光滑的下巴,韩瑞若有所思道:“看来,这事,有些蹊跷啊。”

“郎君有什么发现?”画屏连忙问道。

“没有。”韩瑞继续摇头,微笑说道:“不过,据我估计,三哥是故意的。”

“怎么说?”画屏清澈的眼睛,透出好奇之色。

“料到京城离荆州有千里之远,他成亲之时,我不能亲自道贺,故意让我凭空猜测。”韩瑞笑道:“想来,再过几天,又有新的书信送来吧。”

“言之有理。”画屏赞同说道。

“不过……有没有理,还是要回信问个明白的。”韩瑞苦笑道:“三哥那个脾性,要顺着他来,要是见我没有回信,可能故意与我赌气,真的不提了。”

“郎君稍等,婢子取墨来。”画屏秀气微笑,以柜子里取出笔墨纸砚等物,铺开上等的笺纸,白皙纤嫩的小手,拈了块墨锭,在砚中仔细研磨起来,待砚这中墨泛着细腻油光之时,这才罢手,执笔沾墨,递了过去。

在这段时间,已经打好了腹稿,韩瑞接笔,在笺纸刷刷点点,一气呵成,通篇尽是疑问的语气,待墨汁干透,小心折叠,放到新的信封之中,取来信匣锁上,吩咐送信来的仆役,再送回去。

事情不算完,想了想,韩瑞喃声道:“不成,三哥做事真不靠谱,还得多写封信,问下钱叔父,是否知道这件事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毛笔疾飞,又写了封信,装进信匣,差人送到扬州,事情才算告一段落。看着领命而去的仆役,韩瑞再次怀念,手机、电报等等,一切现代高科技通讯工具。

画屏误会了,以为韩瑞在担忧,连忙安慰道:“郎君,不用多想,肯定是钱郎君在与你玩笑,说不定明天,就有差役送信而来。”

韩瑞也不辩解,拉着她的小手,微笑道:“走,去看淖约,待会又辛苦你画图了。”

“……不辛苦,就是担心,婢子丹青技艺浅薄,画不出郎君与娘子的神韵。”画屏说道,秀美的小脸,泛起了羞涩与甜蜜的神情。

“没事,慢慢来,我们有的是时间,一次不成,那就两次、三次……”

夕阳的余辉,再次照耀清雅的后院,韩瑞与郑淖约相依相偎,流萤在旁边讲述不知何处听来的奇闻趣事,画屏手执丹青妙笔,一笔一画的勾勒,一晃,又是一天过去了。

翌日清晨,晓色朦胧,如意早早的来了,在太常寺礼院等候,过了好久,太阳已经升空,隅中之时,韩瑞才姗姗来迟,脸上带着没有多少歉意的笑容,诚意不足道:“如意,来迟了,真是不好意思啊。”

“没事,我也没来多久。”如意睁着眼睛说瞎话,可见,对于被放鸽子的事情,心里多少有些意见的。

韩瑞觉察,微笑解释道:“其实,我也早来了,不过,先去了教坊司,办些事情。”

“韩公子去教坊司做什么?”如意皱眉道,虽然从那里出来,但是对于那个地方,非常的不喜欢,甚至称得上是厌恶。

“查了些资料。”韩瑞淡淡说道:“好了,如意,你换件衣裳,我们也立即出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意识趣没问,只是奇怪道:“韩公子,为何要我换衣裳?”左顾右盼,没有发现自己衣裳有什么问题。

“衣服是没有问题,可是不够……显示出身份来。”韩瑞说道:“要知道,你现在代表的可是东宫,一身灰衣麻布,有**份啊。”

如意迟疑说道:“可是,太子殿下的意思……”

“太子殿下让你听我的。”韩瑞抢先说道:“你是太子殿下的贴身近侍,外出办事的时候,尽管不能盛气凌人,但是也不能表现出低声下气的模样……”

一通说教,如意心中迷惑,还是不明白,身上的衣裳,与低声下气有什么关系,不过,的确记得李承乾的吩咐,凡事听从韩瑞的安排,所以立即点头答应。

扯了下衣袖,哪里是什么灰衣麻布,分明是上好的丝绸制成,不过是仆役的款式罢了,而且,东宫房里的衣裳,多数是这样,所以,如意有些为难道:“韩公子,你觉得,我应该换什么衣裳才好。”

“没事,我已经帮你准备好了。”韩瑞笑眯眯道,变戏法似的,从背后抽出一个包裹来,递给了如意。

有几分愕然,如意连忙接过了包裹,轻轻摊开观看,里面是套白色的袍服,未等他有什么反应,就在韩瑞的撺掇下,进了礼院,找了间无人的房屋,换好了衣裳,神情颇有几分不自然,慢慢走了出来。

韩瑞眼睛顿时亮了,只是随便穿件白色的袍子,白衣黑发,束了儒巾,下垂几缕头发微微飘拂,晶莹如玉的肌肤,隐隐有光泽流动,眼睛里闪动着琉璃的光芒,在阳光下熠熠生辉,这种容貌,这种风仪,已经不能用言词来形容,纯粹就是用来打击人的。

“宗之潇洒美少年,举觞白眼望青天,皎如玉树临风前……”此时此刻,韩瑞脑海中能够想到的词汇,就是杜甫这句诗了。a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再次受到打击,如果不是为了正事,绝对不与之同行,看着神情扭捏腼腆,浑身不自在的如意,韩瑞心中感叹,微笑说道:“好,就是这样,我们走吧。”

“韩公子先请。”如意连忙引手,翩翩风度,标致俊美,要是在后世,肯定给那些追星的少女、**生吞活剥了不可。

不过,古代也有看杀卫玠事件,不得不防,所以,韩瑞决定坐车而去,免得与这个潇洒美少年同行,沦为路人甲之流,那也太伤自尊了。

如意可不知道韩瑞的心思,觉得不能耽搁正事,走快几步,安排出行的马车,在皇城门前等候,待韩瑞上车,立即吩咐御者扬鞭而去。

秋天,那是收获的季节,出了长安城,官道两旁,尽是空荡荡的田地,粟米小麦已经收割完毕,仍然残留些许麦穗。裸露的田埂之中,偶尔可以见到,一些老幼妇孺,背着竹箩,低头俯身,一边挥赶成群成队,在田里觅食的雀鸟,一边拾拣麦穗……

一辆豪华的马车路过,马脖上的银铃,叮当晃动,惊起了不少雀鸟,扑扑振翅,飞向了白云悠悠的天空,蔚蓝色的屏幕之下,秋阳似火,晒得肌肤黝黑的老人,满是皱纹、沧桑的脸上,露出一抹欢喜的笑容,伸手招呼儿孙,捉紧时机,继续拾拣麦穗……

透过车帘,看到眼前的景象,如意的眼中,隐隐浮现羡慕之色,羡慕的,当然不是百姓清贫的生活,而是人家子孙同堂的幸福美满。

清楚如意的身世,韩瑞也不准备提起这件事情,那不是安慰,而是往他的伤口上撒盐,所以,装做没有发现,随意笑道:“如意,待会上山之后,就看你的表现了。”

“我?”如意惊讶,注意力果然转移回来,忐忑说道:“韩公子,我应该怎么表现。”

“你的任务非常重要。”韩瑞郑重其事道:“上山之后,我在与朝圣观主事人谈话的时候,你在外面,向那些女冠,仔细讲解培训女医的好处,即使那些主事人,由于种种原因,不肯同意,但是那些女冠动心,有几个人愿意帮忙,我们也算是成功了。”

小事而已,如意松了口气,旋即又提了上来,颇有几分慌乱道:“韩公子,我应该怎么向她们解说?”

“她们又不是大虫,不用害怕。”韩瑞从容说道:“平时怎么说,待会就怎么说,有什么好为难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是,兹事体大,若是我办不好,岂不是辜负了韩公子之托。”如意踌躇说道:“要不,换个能说会道之人前来……”

“不必这样麻烦。”韩瑞摆手说道:“那些女冠虽在山中修行,却不代表她们愚昧无知,心诚就好,若是巧舌如簧,怕是适得其反,那就不美了。”

这年头,能说会道的人好找,可是潇洒美少年却不多见,韩瑞才没有那么笨,舍本逐末。见到韩瑞已经拿定了主意,如意也不再反对,心里开始琢磨着,待会应该怎么解说。

韩瑞非常欣赏如意这种敬业的精神,不过也觉得,他的担心纯属多余,但是也不劝解,撩开车帘,看着官道两旁的风景,很快就来到了骊山脚下。

马车悠悠停下,韩瑞率先下来,回头叫道:“如意,不要多想了,我们上山喽。”

在车厢中应声,如意轻跃下来,一阵秋风掠过,白衣飘飘,风流韵致,阳光下的肌肤流动光泽,可谓是光彩照人,顷刻之间,就吸引了许多人的目光。

以前,追随太子出行,如意着装朴素,以深沉的灰黑颜色为主,而且经常躲在角落,面容再是俊美,也没有多少人注意,现在不同,换了件儒雅的袍服,又是独自出行,自然容易引人注目,难以忽视。

如意颇不习惯这种万众瞩目的情形,清俊的脸上,多了几分红润,由于肌肤白皙,所以显得分外鲜明,像是涂了胭脂,很让人怀疑,他是不是易钗而弁的娇俏佳人。

骊山脚下,游人如织,其中不乏清闲无聊的公子哥儿,或是与好友游玩赏景,或是带着家奴,狎ji招摇,忽然见到这里出现了个俊美少年,无视者有之,嫉妒者有之,自然也有产生结交之心的人,露出友好的笑容,就要上前搭讪。

且不理这些人是什么心理,反正这天前来的目的,可不是为了炫耀的,在韩瑞的召唤下,如意不敢怠慢,连忙随行而去。

“哪家公卿的子弟,怎么以前从未见过。”

“未必,可能是前来备考的书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番猜测,也就各自散了,当然,也有某些人,不死心,或是徘徊等候,或是悄悄地在后面尾行。这种无聊的事情,韩瑞没空关注,不紧不慢,走走停停,终于来到了朝圣宫之前,气喘吁吁道:“如意,奉拜帖,求见白云观主。”

相对,如意就显得轻松多了,额头上连细汗也没有,气定神闲,应声拿着拜帖,直接向朝圣宫门去走去。

朝圣宫的香火向来鼎盛,即使是在日中之时,仍然有不少女子,怀着虔诚之心,准备朝拜女娲圣母,突然发现,同行之中,多了位俊美少年,顿时纷纷看来,即使谈不上立即为之神魂颠倒,但是,发现了美好的事物,多看两眼,应该不过分吧。

一时之间,不管是准备进观进香的女子,还是进香完毕,准备回家的妇女,步履的速度,突然变慢了几倍,细细碎碎,十分优雅。

尽管如意心思敏锐,发现了这个问题,但是也没有察觉,根源出在自己身上,带着几分迷惑不解,没有忘记正事,径直走到门前迎客的女冠身前,展颜笑道:“这位道长……”

迎客的女道士年纪也不大,二十岁左右,长相普通,可能是由于长年在深山修行的原因,皮肤有几分白皙,却是有三分姿色,见到有位美少年向自己走来,平静如水的心湖,忍不住泛起丝缕的波澜,好半响,才恍然惊醒,极其温柔细声道:“这位公子,来此有何事情?”

刚才已经说了,难道没有听见?如意错愕,无可奈何,双手奉上拜帖,再次说道:“烦劳女道长……求见白云观主……”

声音真好听,女道士思绪又飘飞了下,突然发现如意清秀的眉毛微皱,目光不解的看来,以为他发现了自己心里的想法,顿时有几分惊慌失措,忍住羞涩,伸手拿过拜帖,一句话也不多说,转身疾行而去。

“怎么回事?”如意很是奇怪,有些摸不着头脑,自己没有那么可怕吧。

休息得差不多了,韩瑞上前,轻笑说道:“这里是女观,平时难得有男客前来,我们也算是贸然而来,人家有些茫然不知所措,也是正常的事情。”

如意恍然大悟,接受了这个解释,可是心里却觉得,好像有些不对。

日中正午,火辣辣的太阳,拼命似的燃放着光芒,好像要在冬季来临之前,将能量耗尽,蒸得韩瑞汗水直流,旁若无人似的,挥着宽袖纳凉,反正,众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如意那里,应该没人留意自己失仪的情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韩公子,大家,好像都在看着我们。”如意轻声道,悄无声息的退步,习惯性的躲在韩瑞的身后。

是在看你,人家眼中,可没有我的存在,呼了口气,韩瑞笑道:“不是说过了么,这里是女观,平时不接待男客,见到我们来了,自然觉得奇怪。”

“那么,待会我们岂不是也不能进去。”如意问道,纯粹是没话找话,化解心中的尴尬,被这么多女子围观的感觉,真不怎么好受。

“没事,我们现在代表的不是自己,而是东宫、朝廷。”韩瑞自嘲说道:“在人家眼里,我们两个,已经不算男人了。”

如意忍俊不禁,轻微而笑,风仪神态,将空灵俊秀的气质,发挥得淋漓尽致,杀伤力顿时提高数倍,依稀之中,韩瑞仿佛能够听到,周围某些个少女怦然心动的声音。

很好,就是要这个效果,韩瑞心中满意,就在这时,朝圣宫之内,在白云女冠的带领下,一帮女道士盈盈而来,就如同韩瑞之言,这个时候,他已经不是男人了,而是权力的象征,所谓的出家,不染尘俗,不过是自我安慰之语,要知道,天下宗教,皆在朝廷的掌控之中,不服王化的存在,就是邪教之流,根本没有发展壮大的机会。

而今,韩瑞不是以个人的名义前来拜访,而是正经八百投上拜帖,附有东宫太子李承乾的印章,朝圣宫的女道士们,又不是真的已经修行到超凡脱俗的境界,岂能等闲视之,立即招集众人,匆匆忙忙的前来迎接。

由于拜帖上没有署名,所以走到门前,见到韩瑞之时,白云女冠,颇有几分吃惊,迟疑说道:“你是……”

“太常博士,韩瑞。”韩瑞微笑,客气行礼道:“见过女真人。”

白云女冠暗暗松了口气,是韩瑞就好,至少不用担忧其他,就是不知此次前来,又有什么事情,难道是关于希音……也不对,这事的话,应该是以自己的名义,不是代表朝廷而来,难道是希音在宫里,出了什么事情?

先是个母亲,才是朝圣宫的观主,白云女冠顿时有几分担忧,可是见到韩瑞神色如常,心中稍安,收敛情绪,引手道:“韩……博士,请到殿里说话。”v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这种事情,朝圣宫的女道士们也有过经验,上次宫中来人,请走李希音的时候,众人也有几分惊怕,担心李希音有所意外,可是后来,传出特召李希音为太医署供事的消息,宫中又多有赏赐,大家随之安心,现在见到来人是韩瑞,也更加坦然起来。

这次是奉令而来,韩瑞也不用偷偷摸摸似的,去到观中后园谈话,可以直接光明正大的,走进了道观的正殿,一间布置素雅的厅中。

敛了下广袖,白云女冠说道:“韩博士,请坐。”

“女真人客气了,直接唤我名字即可。”韩瑞微笑道:“这次冒昧前来拜访,虽说是为了公事,但是大家也不是外人,你是长辈,这么客气,让她知道了,我心里难安呀。”

厅中的女道士没有离去,知道韩瑞与李希音事情的,立即掩唇轻笑,不知道的,却有几分莫明其妙,迷惑不解,暗暗猜测韩瑞说的她是谁。

淡然微笑了下,白云女冠坐了下来,从善如流,换个个称呼:“韩公子,请坐。”

“多谢女真人。”韩瑞行礼,引手道:“诸位道长,也请坐。”

厅中没有摆放席子,只是平常普通的团蒲,有股淡淡的清香,也不知道是女冠的体香,还是常年烧火的檀香,也没有心思辨别,待白云女冠为首的朝圣宫主事人,悠然坐下之后,韩瑞也不打算绕弯子,直言不讳道:“这次前来,却是奉了太子殿下之令,有件要事与诸位真人、道长商量。”

“何事?”白云女冠问道,心中暗暗忖度。

韩瑞没有回答,只是侧身说道:“如意,来到朝圣宫,没有叩拜女娲圣母,十分失礼,你现在代我去上几柱清香吧。”

“喏。”如意心领神会,站了起来,退步而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惠质兰心,一脉相承,白云女冠也明白了韩瑞的暗示,挥了下衣袖,悠悠说道:“清音,带这位公子前去上香。”

一个十七八岁年纪,一张圆圆的鹅蛋脸,眼珠子黑漆漆的泛着灵光,周身透着青春活泼气息的美丽女道士,看了眼如意,两颊晕红,轻声道:“公子,请随我来。”

“姑娘…道长,先请。”如意客气道,想到自己的任务,声音不由得有些磕巴。

听到姑娘两字,清音女道士心跳好像快了两分,随之平静下来,咬唇笑了下,盈盈转身,在前面引路,如意不紧不慢,在后面跟随,在白云女冠无声的示意下,其他女道士,也纷纷借口退了下去。

适时,厅房之中,只剩下韩瑞,与白云女冠等人。

白云女冠说道:“韩公子,有何事情,尽管直言便是。”

“不敢隐瞒。”韩瑞微笑,娓娓道来。

片刻之后,了解事情的前因后果,白云女冠等人,顿时面面相觑,娥眉微蹙,颇有几分为难之意。见此情况,韩瑞心里打起了鼓,不过来之前,也有这方面的心理准备,神态自若,微笑问道:“却不知诸位意下如何?”

也没有询问白云女冠的意思,一个年约四十岁,气质朴实无华,目光有些锐利的女冠,摇头说道:“韩公子的提议,恕我们不能答应。”

“是何原因?”韩瑞问道。

那个女冠正容说道:“身为出家之人,就应试潜心修行,少理会尘俗之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天晨午晚三课,其他时间,还要虔诚求道,却是没有多少时辰,授课育人。”有人附和起来,说法比较委婉,但也是推诿之语。

古代,活得最滋润的,恐怕就是那些道士和尚了,有属于寺观的田产,又不用自己耕作,自然有佃农打理,坐着收租就成。平时,又有信众烧香拜神,香油钱十分丰厚,外此,百姓的红白喜丧,斋蘸法事,祈福问卜,等等等等,一样要钱,可谓是一本万利。

强盗打劫,还有风险,商人盈利,赚的也是辛苦钱,大小地主,也要担心官吏敲诈勒索,只有宗教人士,不用徭役,没有苛捐杂税,在神佛面前,官吏也不敢动粗,可以称得上逍遥法外,难怪,可以堂而皇之的宣扬,跳出三界内,不在五行中。

除了不能嫁娶、聚众谋反之外,日子过得有滋有味,何必答应韩瑞,劳心苦力,又没有任何好处的将医术传授给不认识的外人。这是人之常情,答应,是偶然,反对,才是常理,韩瑞自然不会恼怒。

白云女冠沉默不语,不知道什么时候闭上了眼睛,好像已经入定,神游物外了,不是她不想帮忙,主要是朝圣宫不是她私人的地方,可以随心所欲,如果韩瑞真是只是空口说白话,没有其他表示,那么她也是爱莫能助。

当然,韩瑞也可以拿朝廷的名义,强迫众人就范,胳膊拧不过大腿,想必朝圣宫的女冠,肯定不敢有丝毫反对,不过心里肯定会有想法,等到授课的时候,出工不出力,故意懈怠,也拿她们没有办法,所以,不到迫不得已的时刻,韩瑞不打算使用这个方法。

韩瑞突然问道:“诸位,可知道,女医学校的学生,来于何处?”

你都没说,谁能猜测出来,几个女道士心里腹诽,却也识趣打探。

“教坊司。”韩瑞干脆揭示。

“那更加不行了。”有人皱眉道:“在那个地方……叫我们老师,实在是……有辱清誉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道长是出家之人,不应该带着世俗的偏见。”韩瑞摇头,声音低沉道:“纵然,教坊司的名声不怎么好,可是有谁人是心甘情愿的待在里面的,那些人无非是罪官之后、奴隶子女、家境贫寒,遭父母贩卖的孩童……他们也是身不由己,何其的无辜。”

几个女道士不说话了,即使有人心里不以为然,不过还是安静的聆听韩瑞述说下去。

“……他们,真的,非常可怜。”仔细描述了某些伎人的悲惨事迹。

韩瑞叹气,刚才翻阅教坊司的资料,同时问了几个伎人,心中怜悯,可是没有这个权力,改变他们的现状。况且天下间,看不过眼的事情,多如繁星,都要过问的话,那不是帮人,而是找罪受,但是现在有机会施予援手,却眼睁睁的放弃,良心会不安的。

“本来,这是命中注定的事情,可是现在,朝廷决定从教坊司抽人,让她们学医,艺成之后,按时表现,消除贱籍……”韩瑞认真说道:“虽然,我不怎么喜欢和尚,但是却觉得,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之语,也有些道理,现在,可以挽救的,不只是生命,而是命运,恐怕更胜和尚一筹,简直就是恩同再造,可以让她们以父母视之。”

白云女冠睁开眼睛,心情有几分激荡,不过到底也是经历丰富,不为会了几句话,就冲动应承下来,平息心境,轻声问道:“诸位师姐,你们怎么看。”

“我却是没有意见。”就算出家当了道士,毕竟也是女子,容易心软,迟疑了下,有人低声道:“就是不知道,其他师姐的想法。”

明显就有两三个人动摇了,欲言又止,其他几人,反对的情绪,也没有刚才那样严重了,不过仍然在犹豫不决,火候已到,韩瑞趁机,使出了杀手锏。

“自然,这种利国利民之事,朝廷也不会等闲视之。”韩瑞微笑说道:“所以决定,女医出师一人,就赠空白度牒一张,以示奖励。”

此言一出,几个女道士,顿时怦然心动。度牒,在古代,相当于宗教人士的身份证明,由朝廷颁发,由此凭证,可以免除地税徭役,没有的话,就算剃头为僧,束发为道,官府也不会承认,照样要服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然而,和尚道士,也不是那么容易当上的,毕竟宗教人士,不事生产,不通婚嫁,类似社会的寄生虫,朝廷向来控制严格,免得个个都路去出家了,影响朝廷的正常统治,所以,自然要限制度牒的发放数量。

天下僧道,不知道有多少人,每年朝廷发放度牒,也要按照各州县寺观情况,斟酌安排,虽然在京城脚下,占的数额最大,但是道观寺院更多,竞争更加激烈,真正落到朝圣宫手里的度牒,只是寥寥几张而已,怎么够分。

而且,度牒也不是白拿的,必须纳钱,才能得到,现在,却是可以免费得来,这等好事,错过了就没有机会了。

“咳,观主,韩公子言之有理。”最先开口反对的那个女道士,神态自若的改口说道:“出家之人,就应怀有慈善之心,能够助人脱离困境,也是难得的功德,岂能拒之。”

白云女冠轻轻点头,又问道:“你们的意思呢?”

其他人对望了眼,异口同声道:“一切全凭观主决定。”

搞定,尽在掌握之中,韩瑞的嘴角,慢慢泛出笑容,有朝廷大义,又有恻隐之心,最后诱之以利,三管齐下,岂有不成功之理。

不过,韩瑞显然高兴过早,却听白云女冠说道:“此等大事,我们也不能自决,不如招集观中众人,仔细商量,再做决定吧。”

“还是观主考虑周详。”考虑了下,其他人自然没有意见。韩瑞却轻轻皱眉,眼看就要大功告成,为何要节外生枝,悄悄地看了眼白云女冠,却发现她嘴角微笑,别有深意。v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片刻,韩瑞就明白了白云女冠的想法,毕竟朝圣宫几个主事人,不可能长期授课,具体的事情,自然是交给徒弟们来做,摆在台面上说开了也好,免得有些女道士心中生疑,不肯诚心帮忙。

而且,当着众弟子的面,应承下来,日后也不怕有人反悔,对于双方来说,都有保障,当然,主要针对的,肯定是朝廷,不是自身,无关乎信任,只不过是对于新生的机构,缺乏足够信心罢了。

既然坐上了观主的位置,白云女冠考虑事情的方向,自然偏向本身代表的利益,这是无可厚非的事情,韩瑞自然不会介意。

不动声色,白云女冠微笑说道:“师姐,让大家进来吧。”

一个中年女道士轻轻颌首,站了起来,向殿外走去,一会之后,表情有几分古怪,走了回来,身后却空荡无人。

“她们呢?”白云女冠不解道。

“观主。”中年女道士迟疑了下,略微苦笑道:“不用征求她们的意见了。”

“这是为何?”白云女冠轻轻皱眉,的确,她是有这个权力,以及威信,就算是自己答应下来,大家也不会反对,可是,她的脾性恬静不争,向来不喜欢把自己的意愿,强加在众人的身上,特别是像这样重要的事情,更是喜欢广开言路,待众人表决之后,少数服从多数,才拍案决定。

这种民主的表现,深受众人的拥护,毕竟出家修行,心里多少有些不想受到约束的念头,况且,又是女子,也没有那么多争名夺利的心思,白云女冠的做法,不仅没有让大家觉得她这个观主,只是虚有其表,反而深入人心。

既然证明方法行之有效,那就应该坚持下去,特别是这件事情,与大家息息相关,岂能草率从事,所以白云女冠才执意征求众人的意见。

明白她的想法,中年女道士连忙说道:“观主,我出去之时,弟子们已经知道此事了,不仅没有意见,反而纷纷开口请愿,即日下山,行善积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知道了?她们是怎么……”白云女冠望了眼韩瑞,忽然反应过来,应该是刚才那个俊美少年透露的。

果然,还是美男计好使,韩瑞暗暗得意,表面上自然不露痕迹,只是趁机说道:“还是诸位道长教徒有方,心地善良,救死扶伤……那么这件事情,是不是就这样定了。”

与旁边的几人商量了下,白云女冠点头说道:“既然大家都没有意见,那么贫道就代表朝圣宫,答应韩博士的提议。”

“如此,就谢谢女真人了。”韩瑞笑容可掬。

然而,事情也不算完成,还要商议一些细节问题,权利义务之类,不过既然大方向已经敲定,其他细节,可以坐下来慢慢的商量,直到达成协议。况且,现在女医学校还没有正式建立,有的是时间,不必急于一时,所以谈了片刻,韩瑞心满意足,借口告辞。

“慢走。”白云女冠等人,自然起身相送。

出了殿门,韩瑞左顾右盼,寻找如意,却发现他现在非常尴尬,身边挤了许多青春美丽的少女道士,似乎在追问什么,如意却不知道怎么回答,弄得面红耳赤,颇为慌乱。突然,发现了韩瑞的身影,如意如释重负似的,仿佛见到了救星,急忙叫道:“韩公子……”

本来,韩瑞还想悄悄走近,观看热闹的,却给发现了,众目睽睽之下,又不好置若罔闻,只得应声笑道:“如意,替我敬香了吧。”

“敬了。”如意笑容满面,连忙向韩瑞走去,没有留意旁边几个少女道士失望的眼神,又或者,已经注意到了,却故作不知。

“那就好。”韩瑞点头说道:“事情已经办妥,我们也该回去复命了。”

“喏。”如意连忙应声,连打听的意思都没有,就在前面引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意公子……”几个少女道士相互看了眼,颇有几分依依不舍。

“诸位女道长,以后有缘再见。”如意步履停滞,慢慢的转身,脸上带着和煦的笑容,柔若春风,深深的印在某些人的心中。

适时,韩瑞慢条斯理的声音,缓缓传来:“肯定会再见的,如意,以后女医学校的事情,你劳你多费心了,少不了与前去授课的女道长打交道。”

好像是枯木逢春,一些少女道士的眼睛顿时亮了,对呀,要是前去授课,岂不是能够……一时之间,某些人心里,有了坚定的信念。

出了朝圣宫,走远了几步,如意表情怪异,欲言又止。好像是背后长了眼睛,在前面走路的韩瑞,微笑说道:“如意,有什么事情要问么?”

“韩公子。”如意迟疑问道:“刚才,为何这样说。”

“我说什么了。”韩瑞笑了,恍然大悟道:“与女道长打交道的事情?这是事实呀,你真的以为,女医学校建成之后,就没事了?”

“这怎么可能。”韩瑞自问自答道:“教学授课,那是老师的责任,但是其他琐碎杂务,在女医学校没有形成规模,能够自主运营之时,就好像没有根基的沙墙,一推就倒,还需要太子殿下遮风挡雨,然而太子殿下,总不能时时刻刻关注此事,如意你自然责无旁贷,为他分忧解难。”

如意觉得有理,可是……

“没有可是。”韩瑞严肃说道:“这件事情,是陛下交给太子殿下亲办,朝中大臣也看在眼中,所以只许成功,不能失败,更加不准出丝毫的差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明白了。”如意郑重其事说道。

韩瑞悠悠看着山中风景,山下的草木多有枯黄之色,可是山中的气温适中,在清凉山泉的浇灌下,花草树木葱葱郁郁,生机盎然,也难怪山上游人如织,寺观的香火鼎盛。

偶尔可以见到,上山烧香求神的美丽少女、美艳**,韩瑞以欣赏的目光,浏览掠过,回头微笑道:“如意,不要这么紧张,事情井然有序,尽在掌握之中,最大的问题已经解决,剩下的都些是无关紧要的小事,吩咐下去,自然有人帮忙处理,你只要居中调停就行,清闲无聊的时候,多与美丽小道姑谈谈心,聊聊天,这可是绝佳的机会呀。”

“发现投缘的,尽管开口,我帮你向太子殿下求情,成全你们。”韩瑞微笑说道,眼睛深处,蕴藏深意。

“韩公子说笑了。”如意正容说道:“如意只是小小的奴仆,深受太子殿下的大恩,无以为报,此生只希望能够追随太子殿下左右,效犬马之劳,其他,却是不敢奢望。”

“知道你忠心耿耿。”韩瑞说道:“但是两者也不冲突啊,就像我一样,娶妻生子,照样可以为太子殿下效力。”

“怎能与韩公子相比。”如意低声道:“我只是……”

“如意,不要妄自菲薄。”韩瑞打断道:“古往今来,多少王侯将相,一样是出身微卑,全凭自己的努力,崛起于草野之中,最后留名青史,相信你也可以的,只要你愿意,我立即向太子殿下请求,归还你的身契,荐举你出仕为官。”

韩瑞承认,这是心血来潮,但是也是语出真诚,毕竟,平日的交往之中,也知道如意的才能出众,很多事情,只要吩咐大概,他就能办得井井有条,令人满意,这样的人才,不应该埋没于奴仆之中,少不了当回伯乐,说不定千百年后,会成为佳话。

士为知己者死,如意心中感动,感受得到韩瑞的真心诚意,清楚这是难得的机遇,只要自己答应,以韩瑞在太子心中的地位,这些承诺,绝对不成问题。试问,有谁真会心甘情愿,一辈子为奴为仆,机会就在眼前,如意很想立即答应下来,但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心中挣扎,犹豫不决,韩瑞也不催促,只是含笑观望,等待如意最终的抉择。

良久,如意心中叹气,低声道:“韩公子,我……能不能容我考虑几天。”

这种事情,居然还要考虑,摆明了是委婉的拒绝,即使不是,焉知几天之后,事情是否有变,毕竟有些事情,错过了,就是错过了,不可能挽回,就算韩瑞不介意,但是如意觉得,自己也无颜再提了。

“也好,什么时候考虑清楚了,就来找我。”韩瑞语气平常,人家不急,自己急什么,无事献殷勤,怕更加令人怀疑。

“谢谢韩公子。”如意心里有些苦涩,要不是……真想欠下这份人情,不过,感激之情,却丝毫没有减少,毕竟机会是自己放弃的,不识抬举,怪不了别人。

“先别谢,待事成之后再说。”韩瑞笑了笑,挥手说道:“走了,回去复命,太子殿下,也应该等着急了吧。”

心中怅惘,俊美的脸上,却多了抹笑容,如意轻轻的点头,不紧不慢,跟随韩瑞下山,思绪万千,回去之后,如果……就是厚着脸皮,也要开口相求……

一路上轻车快马,没过多久,就回到了长安城,这个时候,天色也有些暗暮,身为外臣,韩瑞自然不能进入东宫,所以托如意,把今日的事情转告李承乾,随之道别而去。

看着远去的马车,韩瑞揉着下巴,皱眉猜测,这样都不肯离开,难道其中真有基情?v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两天之后,一辆华盖香车,悠悠的驶进了敦化坊,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过了片刻,就停在一幢环境清幽的宅院之前,韩瑞轻跃下车,打量周围的环境,宅院的布局,轻轻点头,看起来不错,适合学习居住,就是不知道,内部是否表里如一。

宅院门前,站着四个身材魁梧的青年,目光如炬,透出凌厉光芒,警惕的注意四面八方,这等气度,一看,就知道不是普通的门卫。韩瑞轻步上前,微笑说道:“在下韩瑞,应该邀而来,烦劳几位大哥,进去通知李公子。”

为首的门卫拱手笑道:“不用了,公子有令,你来了,直接进去即可,无须汇报。”

“如此,那就谢谢了。”韩瑞客气说道,回了个礼,举步而进。

沿着宅第的鹅卵石小径朝回廊上走,过了片刻,眼前豁然开朗,庭园宽敞,山石参差,花木扶疏,楼阁错落有致,算得上一个清幽雅致的所在。秋风徐徐,落叶婆娑,树荫底下,李承乾悠然欣赏园中的景观,如意在旁边服侍,见到韩瑞走来,连忙轻声提醒起来。

李承乾回身,招手笑道:“韩瑞,你觉得这里怎样?”

“景色却是不错。”韩瑞步伐快了几分,走到李承乾面前行礼,轻笑说道:“清幽雅致,颇能陶冶性情,太子殿下眼力高明,选择的地方自然不差。”

“别尽是好话。”李承乾心情舒畅,含笑说道:“你替我看看,有什么不足之处。”

韩瑞左顾右盼,沉吟说道:“作为园景,这个宅第,可谓是精巧雅致,也没有什么可以挑剔的地方,可是在此设学,却是不够宽敞。”

这倒不是吹毛求疵,主要是古代的建筑,不像现在,可以朝上发展,规模颇大的官学,占地面积越广,比如国子监,差不多占了整个务本坊的一半,若是以后学生增加,还要申请继续扩建。

“哈哈,放心,我已经命人,将邻近的两幢宅第买下。”李承乾笑道:“把墙打通,连接起来,也应该足够了吧。”

“太子殿下算无遗漏,倒是显得我多嘴了。”韩瑞笑道,很有成为弄臣的潜质。

好话人人爱听,李承乾也不例外,当下笑得更加欢快,亲自带路,兴致勃勃的引着韩瑞在三间宅第转了两圈,来到厅房之中,微笑道:“韩瑞,就是这里了,你觉得应该怎么改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能总是藏拙,韩瑞讨来笔墨,铺开白纸,凭着记忆,把三幢宅院的平面图画了出来,虽然有些不堪入目,但是大致的分布,勉强能够分辨清楚。

“殿下,请看,这些厢房是连起来的,拆开这面墙,建个垂拱门,就能连成一片……”

韩瑞侃侃而谈,去过国子监,又在将作监待了几月,耳濡目染,也粗通建筑,在原有的基础上,构成一所学校,也不算什么难事,自己动手不行,但是纸上谈兵,还是可以胜任的。

在他的构想中,学校分成宿舍、学堂、食堂,三个部分,至于其他,可以暂时忽略不计,确定主体建筑,那么就好办多了,或是拆除,或是增建,就是匠役的事情了。

“此外,这里教师楼,这里是库房,这里是杂役房……”韩瑞指指点点,不时染墨涂抹,上好的白纸,片刻就变得乌七八糟,不成模样。

李承乾不以为意,兴致来了,还抢过毛笔,在纸上勾勒,表达自己的意见,这个时候,韩瑞可没有顾及他的身份,据理力争,反驳了李承乾某些异想天开的提议,委婉的劝说道:“我知道太子殿下是一番好意,但是时间紧迫,尽快改建好学校,完成陛下交办的任务才是正理,等到以后……肯定扩建,每个学生,一人一间厢房,现在,只好委屈她们将就一下,其实大卧铺也不错的,至少在冬天,大家可以相互搂抱取暖……”

一个一间厢房,李承乾还真是敢想,就是一千四百年以后的大学生,都没有这种待遇,韩瑞心里嘀咕,继续劝阻起来。

也不知道是害怕耽误的工程,还是明白自己的想法有些不切实际,反正李承乾讪笑了下,点头表示,就按韩瑞的提议行事,随之闭口不再提这件事情,岔开了话题,笑问道:“韩瑞,过些时候,就开始正式上课了,你觉得,应该取个什么名字较好,女医官学?”

“这个问题……”本来想说,这种事情,太子殿下拿主意就行,忽然之间,脑海之中,掠过一道闪电,韩瑞有些迟疑,沉吟说道:“真是个问题,恐怕不能冠以官学之名。”

“这是为何?”李承乾惊讶道。

“庠序学校,夏曰校,殷曰序,周曰庠,学则三代共之……有王者起,必来取法,是为王者师也。”韩瑞皱眉说道:“巫医之技,君子不齿,盖以官学之名,怕会引起争议。”

这可不是杞人忧天,古代读书人最看重的就是名誉,只要觉得你有所侵犯,才不管你这样做有什么好处,本能的反应,就是厌恶、排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名不正,言不顺。”李承乾深以为然,踌躇道:“那么,应该如何是好。”

简单,无非是挂羊头,卖狗肉而已,这种事情,在后世多如牛毛,所以韩瑞不加思索,直接说道:“既然官学、书院不合适,那就称为巾帼园吧。”

巾帼,就是女子的头巾和发上的装饰品,代指女子,可是其中有什么寓意,李承乾就想不明白了,很是虚心的请教。

“太子殿下多想了,哪里有什么寓意。”韩瑞笑道:“只是觉得巾帼不让须眉,女子学医,未必不如男子,若是太子殿下,认为不合适,那么可以更换。”

“事情是你提议的,名字由你来取,也是恰如其分。”李承乾笑道:“就是这样,巾帼园,巾帼不让须眉,希望她们,没有辜负你的冀望。”

“我相信她们……”韩瑞淡然微笑,侧身问道:“如意,你说是不是呀。”

啊,如意错愕,随之低头,清澈的眼睛隐约泛着光泽,轻声道:“自然……”有脱离苦海的时机,自然要牢牢抓住,不是谁人都像自己那样愚笨的。

敲定了改造方案,就没有韩瑞与李承乾什么事情了,太子亲自吩咐,也算是皇家工程,将作监的官吏,谁也不敢怠慢,连忙派出能工巧匠,日夜不休,以最快的速度,完成任务,反正只是改建,工程量不大,几天之后,三幢宅院,打通之后,亭台楼阁,焕然一新。

这些日子,周围的百姓,见到这里热火朝天的场面,也在好奇的猜测,是不是朝中哪位贵人,在此地安家落户,不然,也不会闹得这么大的动静。有几个好事之徒,也曾经向里面的匠役打听情况,可惜却探不出所以然来,反而更加激起众人好奇之心,走过路过,忍不住议论几句。

不过,这不是主流,毕竟有这份闲心,还不如努力赚钱,养家糊口。然而,等到新的院落完工,将作监的官吏匠役撤走,意味着户主准备搬进来居住之时,众人也开始关注起来,毕竟,古代社会,有着远亲不如近邻的说法,每当有新邻居入住,旁边的百姓,总会主动上门道贺,一来二去,大家关系熟络,也好有个照应。

当然,达官贵人之家,与普通平民百姓,两者之间,自然不存在多少情宜,但是逢年过节的礼尚往来,总是要做的,不然,休怪人家在背后戳你脊梁。

就在百姓的等待之时,一日清晨,街巷之中,忽然驶来十几辆大车,晃悠悠的停在那幢宅院的门前,率先下来的,是几个年约十二三岁的女孩,身材纤秀,衣着朴素,望着宅院,神情复杂,茫然、怯懦,还有点点希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二、三……路过的百姓,带着几分好奇,驻足观看,心中计数,发现从大车之中,下来了五十个女孩子,仔细打量,每个人的姿色可观,肌肤晶莹如玉,容色清秀,相貌甚美,再过两三年,必是美丽佳人。

然而,五十个小美人集合,却没有发出多少动静,文文静静,井然有序的列队,秋风徐徐吹拂,轻轻掀起了她们的衣袂,俏小的身子,似乎有几分轻颤,可能是错觉,附近的百姓,心里突然有种莫名的悲凉。

吱呀,宅院开门了,从里面走出来个白衣飘飘,俊美异常的少年,见到眼前的女孩子,清澈的眼睛掠过一抹委婉温情,轻轻说道:“你们,随我来吧。”

一帮小女孩相互看了眼,有几个比较胆大的,怯生生的迈着小步,身姿优美,好像是风吹柳枝般的婀娜,有人先行,众人自然随行,很快就消失在宅院之中。

咣铛,宅院大门重新关门,细心的百姓,却是留意,昨天还是空荡荡的门楣之上,悬挂着一块匾额,用红丝绸紧紧的蒙住,隐约可以透视,是三个大字,就是不知道是什么内容。

“看来,不是什么西域来的大富豪,还是朝中的达官贵人比较靠谱。”

“你怎么知道?”

“不是权贵之家,岂能蓄养那么多的歌舞女伎。”

“什么,这些女子居然是……”

“才知道呀,一眼看去,就应该了然,不过也是奇怪,宅院落成,主人没有迁住,奴婢之流却先进来了,不合常理。”

一时之间,路过百姓,猜测纷纷,却没有得出定论。v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议论了几句,发现宅院没有丝毫动静,众人也就散去了,第二天,有人路过,无意之中,抬头看了眼,却发现宅院门楣上的绸布,已经让人揭开,巾帼园三字,内敛而浑厚,一看就知道出自名家的手笔。

普通百姓,怎么不会在意,这字是谁写的,只是好奇,巾帼园是什么意思?

“还用说,与曲江苑差不多,肯定是某个权贵的私人园子,里面景观精致,台榭楼阁,小桥流水,假山奇石……”有人绘声绘色的描述起来。

旁人感叹:“岂不是仙境?”

“那是自然。”那人很是得意,不知情的人,还以为园子是他的呢。

“你进去看过?”有人好奇询问,那人顿时无语,支支吾吾的含糊其辞,众人轻笑,不必多说,这人多半是在吹嘘。

即使知道,众人的笑声中,不带鄙视,但是那人却觉得分外刺耳,脸面涨得通红,死鸭子嘴硬道:“别不信,告诉你们,我兄弟家的二小子,就在将作监帮工,园子是他修的,里面什么情况,我岂能不知。”

旁边几个邻居,也是知根知底的人,出声附和,表示这人的侄子,的确在将作监谋生,那么他的话,倒是有几分可信。

“也不知道是哪家的权贵,真是阔绰。”有人发出这个的感叹,语气之中,充满了羡慕。

“可惜,三间宅子的主人家,也不知道搬迁何处去了,不然倒是可以打听。”

“这位大哥,你家侄子可知道是谁?”

好奇之心,人皆有之,打听这件事情,却没有什么恶意,无非是想知道多些信息,以后也有闲聊的资本,或者用以感叹权贵之富,心中憧憬罢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清楚,好像是什么大人物,不然,住得好好的,谁愿意搬走。”

“这倒也是。”众人深以为然。

“咦,好像又有人来了……”

几个闲人抬头望去,只见巷子之中,悠悠的驶来七八辆大车,慢腾腾的停在宅院门前,帘布掀开,下来了十几个容貌清秀,身材曼妙的女道士,错落有致的站好,恭迎着几个中年女道士,不时打量着周围的环境,似乎颇有几分满意。

一个女道士上前敲门,过了片刻,院门中门,出来了个健壮女仆,对答两句,就毕恭毕敬的引着一众女道士向院里走去。

院门再次关闭,几个闲人顿时惊愕莫名,事情好像有些不对头呀。

“不是权贵的园子么,怎的来了这么多女冠?难道是准备驱邪斋蘸不成。”众人摸不着头脑,纷纷看向刚才吹嘘之人。

“呃,有什么好奇怪的,新院落成,祈福拜神,那是十分正常的事情。”那人强笑说道,其实心里也没底。

他都没有自信,众人岂能不疑,不过听着多少也有几分道理,就姑且听信吧。

仿佛是在打那人的脸,一会儿之后,又驶来几辆马车,璎珞华盖,悬挂香球小囊,一路上可谓是香尘飘香,一看就知道车中坐的是富贵人家。

在宅院门前停下,率先出来几个使女,搀着车中的贵妇人下来,在阳光的照耀下,衣裳上的各种鲜丽的颜色,争辉夺目,再加上金银杂之,装饰图案,花团锦簇,祥光四射,生趣盎然,愈显炫人眼睛。

这种打扮,这样的排场,身上流露出的气质,就算几个闲人见识不高,却也明白,这几个贵妇人身份不低,当下也不敢多看,别过头去,闭口不语,直到院门再度开启,接引她们进去之时,才带着迷惑不解的表情,小声议论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生奇怪,宅院的主人,到底是什么来头,居然……”

没等她们议论出个所以然来,又有马车而来,仿佛是约好似的,来客尽是出身不凡的贵妇人、青春美丽的少女……一辆接着一辆,一个接着一个,令人目不暇接。

看了半天,终于有人啊的轻呼,好像已经恍然大悟似的,在旁人的追问下,得意说道:“你们发现没有,来的尽是女子。”

“废话。”众人鄙视,眼睛又没瞎,怎么不知道。

摸了下鼻子,那人生气了,哼道:“别吵,听我解释,看到没有,门楣上挂的是什么?”

“匾额。”有人说道,故意与之作对。

“巾帼园。”横眉瞪眼,那人有几分不满,随之眉飞色舞道:“现在,明白了吧,修建这幢园子的,肯定是个女子,王侯公卿的夫人,或者公主……”

“这里,就是供贵人女眷游玩的园子。”

那人非常肯定,众人也觉得有理,不过还是有人提出了疑异:“那么,昨天的那些小娘子是怎么回事。”

“傻蛋,当然是表演的伎人。”

“那刚才的女冠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祈福拜神的……”

一切合情合理,众人为之服信,那人也摆出了铁口直断的高人模样,得意洋洋,捋着颜色枯黄,又有几分稀疏的山羊胡子,与摆地摊的算命先生类似。

嗯,这个时候,众人才发现,原来那位高人,身穿麻袍,头戴方巾帽,背后印着伏羲八卦的图案,手里拿着的幌布标明无所不知四字,真的是个算命先生,不过令人奇怪的是,这位高人,好像是盲人,怎么能够看得清楚匾额上的字。

真是神人也,莫不是传说中的天眼通……

就在众人惊叹,心悦诚服,准备向高人求卦问卜之时,几匹快马疾驰而来,为首的是个面白无须,身穿青衣的小黄门,身后是几个身材魁梧的军卫,在宅院门前停下,招呼几声,院门大开,小黄门取出了个管轴,几个健壮的女仆,连忙伏跪恭迎。

即使没有亲眼见过,但是也应该听说,这种场面,分明就是天子传讯,皇帝下诏,众人睁眼看着小黄门走了进去,几个军卫在门前守候,心中顿时惊诧不已,一个园子而已,不至于惊动天子吧。

适时,脆如珠玉,莺莺燕燕的声音,悠扬传出,好像是应诺什么,几个闲人心里痒痒的,恨不能扒墙头,观看里面是何情况。

片刻,小黄门出来,带着军卫而去,慢慢的,那些贵妇人们,也三三两两的离去,园子又重新恢复了平静,不过,几个闲人的心中,却翻腾不已,在没弄清楚来龙去脉之前,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此后几天,几个不死心的闲人,就在街头巷尾盯梢,时间越久,就越觉得奇怪,也总结出规律来,每天清晨,东方微白,宅院就传来清脆的朗诵声音,一直持续到中午,就安静了半个时辰,随之下午到黄昏,传出轻微的杂响,也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宅院前门后门,整天封闭,偶尔有人驶车送来,米粮果疏、各种杂器之时,才有女健仆开门搬运进去,里面的人,可谓是足不出户,不过,每天来访的客人,却是不少,尽是女眷之流,更加古怪的是,巾帼园真是女子的天下,男人止步。

几个闲人亲眼见到的,一些气质不凡,貌似达官贵人的男子,陪同妻女来到这里,似乎想要随行进去,可是却给女仆拦阻,只得乖乖在门前等候,或者转身离去,见到这个情形,那些闲人更加的好奇,巾帼园里到底隐藏了什么秘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且不说那些闲人,犹如猫抓挠痒,挖空心思,想到打探巾帼园的情况,朝中的高官权贵,自然明白这个地方,是什么样的存在,这个年代的儒生官员,比较务实,绝对不会为了虚无飘渺的名节、礼教,反对这件事情。

谁人没有妻女,谁敢保证,她们不会得病,所以,尽管明面上,没有说话,但是私底下,却非常赞同,不然,巾帼园岂会开得那么容易。近来几天,他们也在暗暗关注巾帼的情况,对于园中男丁止步的规矩,口中嗤之以鼻,觉得自己是正人君子,岂能防范自己,不过心里,深以为然,自己是君子,别人不见得是,防患于未然才是正理。

而且,对于巾帼园低调开园之举,很多人也十分满意,女子人家,自然不能张扬行事,所以,除了权贵女眷之外,城中大多数的百姓,浑然未觉,敦化坊里有个巾帼园。

“能量有限,只得小打小闹,不过,待那些女徒出师之后,就可以逐步宣传了。”

一辆舒适的马车之中,韩瑞微笑说道:“毕竟,你那些师门长辈,主要的精力,还是要放在授课上,替人看病,只是兼职而已。”

“知道了……”李希音面红绯红,羞涩中透出无边的妩媚,香软的身子,蜷伏在韩瑞的怀中,肌肤一阵轻颤,声音轻若蚊吟,似乎在忍耐克制什么。

韩瑞的下巴轻轻架在李希音的香肩上,慢慢的在她白玉似的脖颈上滑来滑去,身体紧贴,耳鬓厮磨,一双手掌,悄悄地从衣裳的两侧滑进,巧妙地握住了两团滑腻,肆意地抚摩揉搓,滑不溜手,酥软麻润,回味无穷。

手指轻轻撩拨两粒樱桃般鲜红的蓓蕾,李希音情不自禁的颤栗,高耸柔峰在韩瑞的掌中急促起伏,呼之欲出,浑身软绵无力,化成了春水,媚眼如丝,波纹荡漾,充满了诱惑。

“吁,公子,到地方了。”

马车晃荡了下,慢慢停了下来,车夫高声呼叫,打断了车中两人的缠绵。v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第四百二十三章连锁反应

良久,拍开韩瑞手掌,仔细整理好凌乱衣裳的李希音,俏脸红朴朴的,带着几分不舍,下了马车,敲门进了宅院,韩瑞坐在车厢之内,心中欣然,前两天,让某个医术高明的女冠,代替李希音出任供事之职,来到巾帼授课,总算是脱离的是非之地,在韩瑞看来,后宫要比官场还要危险,珍惜生命,抽身远离,方是上上之策。

见到宅院大门关闭,韩瑞淡声说道:“回去吧。”

车夫应声,挥手扬鞭,一个轻响,骏马滴答,轻快而去,这个时候,巷子之中,又驶来了辆香车,似乎有女眷在车上,韩瑞也没有在意,毕竟几天来,巾帼园的名声渐响,自然有许多慕名而来的贵妇女子求医。

这样也好,那些女医学徒,就不缺少实践的对象了,韩瑞暗暗寻思,马车出了敦化坊,迎面跑来一匹快马,缓缓停了下来,挡在马车去路,马背上有个俊美少年,却是如意,轻跃下来,疾步走到车帘之前,快声说道:“韩公子,出事了。”

韩瑞莫名问道:“出了什么事情?”

“东宫突然来了好多女道士。”如意的表情有些怪异,据实说道:“好像,还有一些女尼,求见太子殿下。”

“怎么回事?”韩瑞迷惑不解。

如意也不知详情,摇头道:“没来得及打探情况,太子殿下就让我来找你了。”

“找我做什么?”韩瑞奇怪道,如果是和尚道士找上门,还可以解释,是由于上次长孙皇后病了,准备大办法事祈福,和尚道士前期投入了不少香火钱,最后长孙皇后病愈,事情自然不了了之,损失惨重,和尚道士前来讨个说法。

当然,这只是韩瑞的猜想,实际上,应该没有那家的道观寺院,有这样的胆子,敢去找太子赔偿损失,所以,猜想自然不成立。

再如果,只是女道士前去,还可以理解,是为了巾帼园的事情,向太子提意见,可是其中又有女尼,那就令人费解了。

“没说。”如意茫然道:“只是请你到东宫,或者是商量解决什么事情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既然如此,事不宜迟,那就走吧。”韩瑞说道,吩咐车夫调整方向,在如意的引领下,轻快向东宫驶去。

到了地方,下了马车,发现东宫门前空荡荡的,估算那些女冠、尼姑,应该是已经进了宫里,韩瑞不由得轻轻皱眉说道:“僧道,方教也,怎能轻易放她们进去。”

“韩公子,拦不住啊。”旁边的如意,小声说道:“太子殿下本来不想接待她们的,可是有好几个长公主陪同而来,碍于长辈的情面,太子殿下纵然有心,也不好拒绝。”

“连公主也参合其中……”韩瑞心中更加迷惑,百思不得其解,摇了摇头,干脆不想了,在如意的引领下,自然是畅通无阻的走进东宫殿阁。

李承乾似乎已经提前示意,如意带着韩瑞,绕行过了正殿,来到偏厅之中,示意韩瑞稍等片刻,如意悄无声息的退步而出,应该是向李承乾汇报去了。

没过多久,李承乾就轻快而来,见到韩瑞起身行礼,连忙伸手轻按道:“这里没有外人,不要拘束了。”

“多谢太子。”韩瑞从善如流,又坐了回去,开门见山道:“殿下,怎么回事呀。”

“我也说不准,这是好事,还是坏事。”李承乾脸上多了抹笑容,又有些烦恼道:“今天,高密姑姑、桂阳姑姑、永嘉姑姑……联袂而来,又带了几个女冠、尼姑,说是要帮她们求情,让我给几分薄面……”

高祖李渊,有十九女,最大的是长沙公主,要比李世民年长几岁,最小的是常乐公主,才有几岁,没有李治大,李世民即位之后,对于这些姐姐妹妹,已嫁的,就给她们增加食邑,未嫁的,就帮她们挑选夫婿,非常恩厚。

这也是历朝历代的皇帝通病,反正在父亲、兄弟身上,肯定是体验不了多少亲情,那么只有在姑姑、姐妹身上,补偿回来了。李承乾也是如此,觉得那些兄弟,还不如姑姑亲近,至少,不会威胁到自己的地位。

所以,当这些公主,带着外人而来的时候,李承乾也没有迟疑,就同意接见,可是她们的请求,却让李承乾左右为难了。答应吧,又觉得有些不妥,不答应吧,又觉得对不住几个姑姑,无奈之下,连忙让如意请韩瑞前来,帮忙拿主意。

听到李承乾的讲述,韩瑞愣住了,忍不住重复道:“几个公主的意思,那些女冠与尼姑,精通医术,也要到巾帼园授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错。”李承乾苦笑道:“所以说,这事也怪了,之前,又是寻访,又是征召的,都没见几人来,可是现在,不缺人了,她们反而自动送上门,其中,是不是有什么原因?”

李承乾就是担心,其中有什么特殊的原因,破坏巾帼园的运作,不能完成李世民交办的差事,所以才没有立即答应。

摸着唇上淡淡的细绒,韩瑞沉吟说道:“太子殿下,可知道那些女冠与尼姑的身份?”

“姑姑介绍了,好像是京城名观名寺的人。”李承乾说道:“一个个怀着慈善之念,普渡众生之心,决意救死扶伤,悬壶济世,以医行善积德……”

“以前,怎么不见她们有这样的行动。”韩瑞表示怀疑。

“以前,她们也在做呀。”李承乾道:“高密姑姑说,前两年,她染了风寒,就是某个女尼姑,帮她治好的,所以才来讨份人情。”

“民间真是……奇人异士辈出呀。”韩瑞感叹,本想说卧虎藏龙的,但是想到眼前就有个货真价实的龙子,还是注意避讳。

“没错。”李承乾颇有体会道:“几个姑姑,也知道民间有精通医术的女冠、尼姑,却没有想过,要荐举给母后治病,就像你所言,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机缘巧合,机缘巧合。”韩瑞谦虚起来,忽然笑道:“太子殿下,我想,我知道她们为何突然转变态度了。”

“是为了什么?”李承乾好奇问道。

“原因有三,其一,皇后病愈的事情,想必已经传开,陛下厚赏朝圣宫的消息,她们也该了解清楚,其二,巾帼园成立之后,前去求医的贵妇人日渐增多,相对,某些人‘行善积德’的机会,自然减少,最后,也是最重要的原因……”

“如果,巾帼园按照规划,创建下去,不出十年,京城第一观的名头,非朝圣宫莫属,信众之多,香火之盛,恐怕难以想象。”韩瑞说道,嘴角泛似似有若无的笑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种事情,也不是难以理解,现在,由于朝廷官员回家宣扬,公卿贵族的女眷,都知道巾帼园是什么性质的地方,不慎染病的话,先入为主,第一时间,肯定是到巾帼园求医。

这也就罢了,反正,道观寺院,又不是靠医术吃饭的,自然不会多么在意,问题在于,眼光要长远,给巾帼授课的,都是朝圣宫的女冠,耳濡目染之下,培养出来的女医,称得上是她们的弟子,以后出师,为公卿权贵,百姓之家的女眷治病,再自报家门……

那个时候,除了朝圣宫之外,其他道观寺院,不知道还有没有信众前去烧香拜神,这可不是杞人忧天,东汉末年,张角创立太平道,以符水咒法为人疗病,十余年间,徒众发展至数十万……

呃,不是说朝圣宫要造反,只是历史已经证明,百姓拜佛求道,多有功利之心,谁灵验就供奉谁,这方面,寺院道观的水平相当,分不出高下来,但是为人疗病,却是能够看得见,摸得着的,你医好了我,出于感恩之心,改变信仰,那是十分正常的事情。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真的等到朝圣宫培养的女医出师,那个时候,什么都晚了,所以,一些道观、寺院,反应过来,认识到其中隐藏的危机,不过事已至此,大势所趋,阻止已经来不及了,那么只有参与其中。所以才通过各种关系,攀上了上层路线,直接求到公主门下,就是希望可以亡羊补牢。

“亡羊补牢。”李承乾若有所思,轻声问道:“那么,你觉得,是晚了,还是不晚?”

“那样,就要看太子殿下的心意了。”韩瑞微笑说道,感情上,自然是希望李希音的师门更加鼎盛,可是理智上,却明白吃独食会有引发弊端,况且,谁知道,同师门的女道士,授课的时候,会不会故意藏拙,有竞争,才有动力。

“你是什么想法。”李承乾又推了回来,笑容可掬道:“看在你红颜知己的份上,我可以答应,不管你怎么选择,我都同意。”

韩瑞轻轻瞥了眼,才一年而已,当初纯真的少年,居然已经变得这么腹黑,也不知道是受了谁的影响,心里嘀咕,韩瑞大义凛然道:“我身为朝廷命官,自当公私分明,不能为了私人感情,抛开公平正义不顾……特别是太子殿下,明知道,这件事情,你说了不算,还想用来卖人情?”

“就知道瞒不过你。”李承乾轻笑道:“几个姑姑找错人了,应该去求父皇才对,不过,父皇肯定会问我的看法,你应该,我应该怎么奏对才好?”

“……制衡,自然要同意,但是,也要考虑到连锁反应。”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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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划没有变化快,既然人家一翻好意,那就不要推却了,反正在构想中,也是要扩展巾帼园的规模的,本来以为,要等那些女弟子出师之后,才可以实施,现在看来,却是可以提前……”韩瑞笑着说道:“而今,就怕其他男僧男道,见到女尼女冠表现抢眼,心里不愤,暗地里使绊子,针锋相对,那就麻烦了。”

韩瑞意有所指,希望李承乾能够听得出其中的暗示,毕竟巾帼园算是新生事务,按照一般的规律,肯定会妨碍到某些人的利益,人心叵测,嫉妒愤恨之下,说不定会使出什么阴谋诡计,对付巾帼园。

李承乾若有所思,点头说道:“放心,巾帼园的事情,我已经交给如意负责,街头巷尾,都有人照应,有什么风吹草动,立即回来汇报。”

韩瑞欣然微笑,也随之告辞而去,毕竟李承乾也清闲不得,好不容易,应付了几个姑姑的纠缠,又匆匆忙忙奔去太极殿,求见李世民。

皇帝,不是想见,就可以见到的,连太子李承乾求见也不例外,通报之后,等了半响,才有内侍出来,毕恭毕敬的前面引路。

不紧不慢,走进富丽堂皇的宫殿之中,李承乾恭谨行礼,叫唤道:“父皇。”

半响,没有听到回声,李承乾愕然,小心抬头观看,却见李世民坐于御案之前,目光低垂而礼,有几分凝滞,神情伤感,又像是在缅怀往事。

又等了片刻,李承乾小心翼翼提醒道:“父皇,儿臣来了。”

“……承乾。”好像是恍惚了下,李世民清醒过来,情绪依然低落。

见此情形,李承乾自然不着急汇报,而是关心问候道:“父皇,是否身体不适,不如传唤御医……”

“你不用多心,朕没事。”李世民笑了笑,轻叹道:“御医到是要传唤的,却非为朕诊治,而是去给晋阳公看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晋阳公?”李承乾迷惑不解,好像有点儿模糊的印象,一时之间,却是想不起来了。

“荆州大都督,晋阳公武稷武士彟。”李世民说道:“荆州官衙来报,晋阳公闻上皇殡天的消息,重病不起,请了不少名医诊治,可是晋阳公却拒不服药,至今未愈。”

“拒不服药?这是为何?”李承乾不解道。

淡淡看了眼李承乾,李世民语气莫名道:“晋阳公是忠臣,恋主弃世,是上皇的忠臣……”

瞬间,李承乾就明白其中的意思,沉默不语,心中感慨万端,皇祖逝世之后,朝中大臣看似悲伤流泪,其实不过是应景而已,真正悲痛欲绝的……已经不在京城了。

“当年,追随上皇起兵,打下江山的开国元勋,而今,仍然在世的也不多了。”李世民有几分伤感,怀念起来:“裴寂、刘文静、陈叔达、封德彝……”

嗯,念到名字的,都是武德年间的名臣宰相之流,而今自然已经逝世,与李世民之间的关系,不管是有恩,还是存怨,已经成了往事,让他沉思追忆,莫名生出好多思绪。

李承乾识趣,没有开口打扰,安静等待李世民自己回过神来。

“上皇为并州留守之时,晋阳公就已经追随身边。”李世民轻声说道:“起兵之时,更是献出了身家财货,立国之初,上皇论功行赏,分封太原功臣,晋阳公因功被封为二等太原元谋勋效功臣,是为开国十六功臣之一,朝廷的栋梁,不容有失……”

“父皇言之甚是。”李承乾赞同说道:“应派御医前去治疗,同时遣朝臣同行,加以劝导,以消晋阳公弃世之念。”

“大善。”李世民颌首,吩咐旁边的内侍,传唤当值的官员进来拟定诏书,随之问道:“承乾,你此来,有何事情?”

“父皇,刚才高密姑姑……来访。”李承乾连忙说道,仔细述说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世民沉吟,没有急于表态,反问道:“你是什么意见?”

果然不出所料,李承乾心中暗道,却没有得意忘形,按照韩瑞提供的思路,娓娓而谈,自然没有忘记留意李世民的反应,以便及时纠正……

离开东宫之后,韩瑞就明白,无论事情得出什么结果,自己也改变不了,所以索性抛开,假公济私的返回家中,干着急也没有作用,不如多看下孩子,还有三个月,孩子就要降世,时间如水,很快就过去,也应该考虑起名的事情了。

“韩琦、韩世忠、韩寒………”

思绪乱了,韩瑞轻轻拍打额头,寻思着,要不要用最通俗的办法,把四书五经剪碎了,蒙着眼睛,摸到什么是什么。

宅院之中,见到韩瑞的身影,一帮仆役纷纷行礼:“郎君回来了。”

“回来了。”韩瑞点头应声,沿着走廊向内宅走去。

才走到内宅的拱门,流萤的身影雀跃而出,娇俏道:“郎君,来信了,来信了……”

“小心,别摔了。”韩瑞好心提醒,快步走到,微笑道:“谁来信了?这么高兴。”

“当然是钱郎君。”流萤表功似的,嫩白的小手,托着信封,催促道:“郎君,快些拆开,看看是什么内容。”

“又没封口,想看,自己就拿出来看呀。”韩瑞笑道,也有两分期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对呀,我怎么没有想到。”流萤呶了下小嘴,有几分懊悔,随之释然道:“算了,这么失礼,娘子肯定不会同意的。”

韩瑞笑了笑,古代没有隐私法的概念,但是对于隐私的注重,更在后人之上。

“郎君,信上怎么说?”流萤一脸的好奇。

“过来,一起看。”韩瑞扬信笑道,低头观阅。

流萤犹豫了下,反正迟早也要知道的,而且又忍耐不住好奇心,莲步翩跹,走近了韩瑞,一双俏丽的美目,悄无声息的落在信纸上,表情怪异。

“三哥玩上瘾了。”韩瑞皱眉,哭笑不得道:“问他成亲消息是真是假,他居然这样回答。”

“就是。”流萤深以为然道:“钱郎君过分了。”

“流萤,怎么说话的。”郑淖约的声音传来,轻斥道:“这般无礼,回头,罚你抄礼记。”

流萤可怜兮兮道:“娘子,人家知道错了,一时无心之失,不用处罚吧。”

在画屏的搀扶下,郑淖约托着臃肿的身子,碎步走来,韩瑞连忙上前,接替画屏的位置,小心翼翼扶着她的素手,轻笑道:“流萤率真,说的可是实话,三哥真的十分过分,知道他在信上是怎么回应的吗?”

郑淖约好奇问道:“怎么回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真的。”流萤声如珠玉,脆生生传来。

“什么真的假的?”

郑淖约有几分迷惑,韩瑞微笑解释道:“问三哥是不是要成亲了,他就是这样回答。”

“真的……”转念,就领会其意,郑淖约好笑道:“除了这个,没有其他的了?”

“自然。”韩瑞无奈道:“看来,还要写信继续探问,最好列出详细,比如女方家父母,姓名、住址……等等等等,不然,三哥又要装糊涂。”

抿唇微笑,美眸流光,郑淖约轻声道:“夫君,好像有些不对,三哥平时虽然喜欢逗乐,但是在严肃正经的场合,却非常识大体,知进退,没有理由,拿自己的终身大事来说笑的。”

“言之有理。”韩瑞反应过来,眉头一皱,其中是不是有什么隐情。

可是,京城到荆州,相隔千里之遥,交通、通信不便,就算有心想要问个究竟,却还要按照正常程序来,乖乖的回到书房,研墨写信,派人急促送去。

见到韩瑞有几分心神不宁,郑淖约连忙说道:“夫君,可能是我多想了,或许,真像夫君所言,只是玩笑而已。”

“希望吧。”韩瑞轻声道:“再过几天,钱叔父的回信,也该送来了,那个时候……”

第二天,韩瑞照常上班,到了太常礼院,其他三个同僚都不在,不是偷懒,而是办正事去了,太常博士的官职,固然清要,但是事情也不少,这几天,又有几个王公贵族,由于种种原因,不幸逝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淳风,去堪察风水宝地,吕才负责制定丧礼,另外那个,帮忙打杂,至于韩瑞,这些日子,协助李承乾处理巾帼园的事情,现在告一段落,暂时清闲下来了,固然有空,但是也不能随意插手人家负责的事情,那不叫帮忙,而是抢功。

所以,韩瑞非常识趣,也非常享受难得的清闲,特意泡了壶茶汤,拿了本礼记,津津有味的观阅起来,模样很是悠然惬意。

“韩博士……”

心神投入之时,忽然听到有人叫唤自己,韩瑞心头震了下,抬头望去,连忙起身笑道:“鲁寺丞有礼。”

太常寺丞鲁柏,六十多岁了,白发银须,性格随和,整天笑眯眯的,且不提能力怎样,反正很有人缘,偶尔接触过几次,给韩瑞的感观不错。

“打扰韩博士了。”鲁柏拱手,目光游移,询问道:“其他三位博士可在?”

“最近……三位博士在外奔波,就我,才疏学浅,帮不上忙,留下来看家。”韩瑞笑道:“鲁寺丞可有什么吩咐?”

“韩博士谦虚了。”鲁柏摆了摆手,沉吟说道:“的确有件事情,晋阳公病重,陛下准备遣使慰问,差事落在太常寺头上……”

“晋阳公,谁呀?”韩瑞虚心求教。

“荆州大都督……”a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晋阳公是谁,韩瑞真的不清楚,但是却知道晋阳公主,李世民的爱女,幼字兕子,现在二三岁年纪,长得粉雕玉琢似的,十分可爱。

韩瑞的思绪开了下小差,当回过神来的时候,听到段士彠的名字,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只是随意应声,笑道:“这样呀,听鲁寺丞的意思,似乎打算让礼院的人走这趟?”

“这话老朽可不敢接,也没这个权力。”鲁柏捋着白花花的胡须,笑眯眯道:“只是觉得晋阳公位高权重,又是太上皇的老臣,朝廷遣前去慰问,也不能失了礼数,不过,韩博士也知道,太常寺诸官……”

首先,少卿以上官员,不用考虑了,其次,署令以下的官员,级别过低,去了反而体现不出朝廷的重视,所以只有在中层官员考虑了。

太常丞二人,主簿二人,博士四人,谁去,谁不去,都能说得通,太常丞是从五品官员,掌判寺事,事务繁忙,脱不开身;主簿负责朝会、宴享、上寿、封册之仪物,更是忙忙碌碌,不能擅离职守……

说到底,这种跑腿的差事,又没有多少好处,自然没有愿意去,不过是皇帝安排的任务,谁也不敢推诿,所以鲁柏与其他商量之后,前来礼院,就是想看下哪位博士比较清闲,请其帮忙出差,然而,来到之后,却让鲁柏失望不已。

鲁柏暗暗摇头,看来,还是得回去,商量一个章程出来,反正已经一把年纪,想必几个后辈,也不好意思让自己劳累吧。

鲁柏看得开,就要告辞而去,却忽然听韩瑞叫道:“等等……”

“韩博士,有什么指教?”鲁柏和声道,一点也没有高官上司的架子。

韩瑞拱手道:“不敢……鲁寺丞刚才说,这是要去荆州?”

“没错。”鲁柏苍浑的眼睛转动了下,笑眯眯道:“怎么,韩博士愿意请缨,荆州可是个好地方呀,山清水秀,风景如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个……”韩瑞迟疑问道:“路程可远?来回费时多久?鲁寺丞也知道,下官妻室有孕在身,再有二三个月,就要临产……”

“只是是普通的探望罢了,不用多久,来回,一个月足矣。”鲁柏说道,心情喜悦,

认真的考虑,韩瑞沉吟说道:“下官上任时日不长,手头上却是没有什么事情,却是愿意领这个差事,只是以前,从来没有经验,怕是不能胜任。”

“无妨。”好不容易,有人愿意帮忙,岂能让他打退堂鼓,鲁柏连忙摆手说道:“此次前去探望晋阳公,无非是奉陛下之口谕,安抚几句,走个过场而已,同行的还有寺中的书吏,韩博士若是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他们就是了。”

“这倒是简单。”韩瑞笑道:“如此,我就应下了,该是什么章程,还请鲁寺丞多加指教。”

还是年轻人好使,不像那些官油子,见到辛苦就退缩,鲁柏欣然,捋着长须,仔细说道:“这趟差事,以你为主,两天后起程出发,先车后船,随行之人……”

“沿途的食宿、补给,自有地方官衙负责,你不用操心。”看到韩瑞专心聆听的模样,鲁柏轻声告诫道:“你这次奉旨出行,沿途的官员,必会巴结于你,这个时候,切记,保持本心,不要……得意忘形。”

“多谢鲁寺丞指点。”韩瑞凛然说道。

满意微笑,鲁柏捋须说道:“却是老朽多嘴了,韩博士年轻有为,前途无量,自然不会为了区区的小利动心,得不偿失。”

适时谦虚了下,韩瑞笑道:“日后,还要鲁寺丞多提醒,才能时时刻刻保持警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是知道韩博士不嫌疑老巧罗嗦,这才多说两句,不过也老了,越来越糊涂,都不记得自己说过什么,也该回家享清福了。”鲁柏起身,笑眯眯道:“韩博士,过两天就要起程,现在就可以回家收拾行李,临行之时再来也不迟,老巧在此,先预祝一路顺风了。”

“如此,礼院的琐事,就劳鲁寺丞费心了。”韩瑞也不推辞,拱了拱手,快步而去。

不久之后,宅院之中,见到韩瑞匆匆而来,郑淖约等人,分外奇怪,也不等她们询问,韩瑞就解释起来。

“什么,去荆州?”众人惊讶。

“……是为了三哥的事?”郑淖约惠质兰心,立即猜中了事实。

韩瑞承认,皱眉说道:“来信的事情,不管是三哥在开玩笑,还是有什么隐情,但是他准备成亲,于情于理,我都要前去参加,哪怕不在婚期之内到达,或者去迟了,至少也可以亲口道贺。”

“本来,这趟差事,也轮不到我身上,是我自己主动请缨而去。”韩瑞颇有几分歉意道:“之前,倒是可以推托,可是机会就在眼前,再不去的话,就说不过去了,所以,没有与你们商量,就答应下来。”

“夫君重情重义,我们岂有责怪之理。”郑淖约温柔说道:“这是应该的事情,要是让我知道有这个机会,也会劝夫君前去的。”

“淖约,谢谢……”韩瑞觉得,身边有个能够理解自己的妻子,是他今生最大的幸福,搂着郑淖约,述说着永远不腻的甜言蜜语,不经意间回首,顿时惊愕莫名。

看着床榻上,堆积着比人还高的包袱,韩瑞瞠目结舌,嘴角有些抽搐道:“流萤,你们在做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郎君,天气越来越冷了,要多带几件衣裳。”流萤理所当然道,打开房角那个宽大的衣柜,翻来找去,又抱出丝衾、枕头……

“流萤,我们不是搬家。”韩瑞哭笑不得,见到流萤真的卷起席子,连忙劝阻道:“出门在外,应该简约为上,况且,这是公差,带着这么多杂物,不成体统。”

“他们也可以带呀。”流萤振振有词,拉着画屏,轻快的跑进卧室,不知道又要拿什么生活用具,韩瑞无奈摇头,反正还有两天时间,任由她们折腾吧。

握住郑淖约的纤手,韩瑞轻声道:“我很快回来的,最多一个月,你在家中,不要牵挂,好生休养安胎,待我回来,拿把大秤度量你,发现轻了,就……挠你痒痒,乖,为了宝贝,不能挑食……。”

絮絮叨叨,声声入耳,郑淖约伏在韩瑞的怀中,明眸水波荡漾,透着千丝万缕的情意,熏熏然,酣酣然,不知不觉,慢慢的醉了。

古代出差,可是个体力活,别看后世的影视作品,总是将皇帝的使节,称之为钦差大臣,八面威风,所向披靡……节制各地的文武官员,调兵遣将,好像什么事情,都可以管,其实,这是个误解,皇帝再笨,也不会给某个官员,这么大的权力,就算是要督办什么事情,也是针对性的放权。

地方官员尊重你,那是给你面子,若是不理会,那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不能因此来定人家的罪,所以说,所谓的钦差出行,其实就是苦差事,当年李世民派大臣为各道黜陟大使,到各地视察政情、民情。

李靖不想去,自称年老体弱,不堪大任,就推魏徵出来挡灾,可惜,被李世民认破了,不允,只得辛苦走这趟,就是在那时,在扬州结识了韩瑞,而今,也轮到韩瑞辛苦了。

时间一晃而过,就到了离别的时刻,望着郑淖约等人忧伤的模样,韩瑞就后悔了,然而,事到如今,没有后悔的余地,长痛不如短痛,只得依依不舍,咬牙恨心,转身而去。

“夫君,保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郎君,一路顺风,快些回来。”

韩瑞回头,看了最后一眼,仿佛要将她们的容颜,深深印在心中似的,久久没有转身,直接骏马轻驰,消失在巷子之中。

已经相约,安排妥当,也不用去太常寺了,韩瑞策马,来到城南明德门,此行的官吏,就在这里集结待命。

韩瑞到达之时,官吏已经在这里等候,二三十人,轻车简装,随时可以出发,心情不好,连场面话都懒得说了,韩瑞直接挥手道:“人齐了,那就起程吧,赶在天晚之前,达到蓝田县青泥驿投宿。”

众人自然没有意见,韩瑞身为此行的主官,待遇自然不错,别人骑马,就他与几个官员、御医,坐在马车之中,晃晃悠悠而去。

看着雄壮的长安城,熟悉的官道,景色依旧,可是心境也不同了,韩瑞一阵心浮气躁,拿了本书,随手翻阅,怎么也看不进去,干脆侧身闭目养神,身体随着车子晃来晃去,片刻而已,就格外的恋家。

不仅韩瑞胸怀离愁之绪,随行的官吏,也多半是这种心情,所以闷头赶路,在夕阳西下之前,就到了蓝田县,这里自古为秦楚大道,是关中通往东南诸省的要道之一,地理位置十分重要,路途商旅游客不绝,县城要比一般的州县还要繁华得多。

青泥驿相当于官方的客栈,食宿兼营,前后各三进,共三十几个房间,可以全部容纳他们一行人,按照计划,在这里投宿,第二天改乘般南下,韩瑞觉得,没有必要更改,听到书吏的汇报之后,就下令众人下车休整,好好的放松休息,明天还要继续辛苦。

过了大半天,韩瑞烦闷的心情,也慢慢平息下来,一边下车活动筋骨,一边慢慢的走进青泥驿,这个时候,忽然发现,大堂之中,有个熟悉的身影……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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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已经到了哺时,大堂之中用餐的人却不多,毕竟是朝廷

的驿站,自然不会招待普通的商旅游客,在朝西靠窗的那个角落,桌

上已放了四、五个盘子,碗筷齐备。

一个伙计拿着一个桃子形的酒瓶,拔掉木塞子,一股清雅的酒香

浮动,十分殷勤的说道:“公子,这是这特产的白井春酒,按

古方配制而成,酒味清冽芬芳,其他地方可吃不上这等好酒。”

一个锦衣华服的青年,执杯轻抿,随意说道:“一般,勉强可以进

口……

“贺兰安石”韩瑞皱眉,也是巧,他来这里做什么?

“韩博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与青泥驿站的书吏交涉之后,将行李杂物檄到房间,安排车马食

料,随行的官吏也觉得饥肠辘辘,来到大堂之中,准备用餐,自然不忘

记招呼韩瑞。

韩瑞随手示意众人不要客气,瞄7眼贺兰安石,径直向东边桌案走

去,与他的关系又不熟悉,何必螋会,况且,自己有事在身,不准备节

外生枝,说不定贺兰安石也是同样的想法,所以才会默不作声。

“丁太医,吴书吏……不如过来同饮。”席地而坐,韩瑞自然不

会忘记,招来几个属官,好好的交流感情,即使是临时组合的队伍,但

是一路同行,至少要相处一个月,要是连平常的问候都没有,那就显得

太不近人情了。

韩瑞没有自觉,但是在众人的眼中他已经是日后的宰相阁臣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流,心里已经琢磨着,借这个机会与之接触,就算搭不上关系,但是混

个熟脸,以后可能也有好处,所以听到韩瑞的招呼没有丝毫的迟疑,

欣然而来。

蓝田也算是京城的地境,也不算方,商旅客多,繁荣之地,

连着着驿站的厨师的手艺却也不错,固然比不上长安城名楼酒馆,

但是别有风味,特别是特产白井春酒,入口清洌不易醉人,众人喝

得尽兴,忍不住又叫了几瓶。

不过,颠簸了大半天,大家的食欲也不高,勉强用了两碗饭,吃

了张饼子,就没有什么胃口了,这个时候已经过了黄昏,夜幕笼罩下

来,县城的百姓,休息得比京城更早,街上静悄悄的,秋风掠过「吹动

驿站的幌布哗哗作响,凭空多了几分寂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酒足饭饱,明天还要继续赶路,自然要早睡早起起身返回房间

的时候,韩瑞有意无意瞥7眼近窗的角落,发现贺兰安石,不知道何时

已经离去。

“备是奇怪,他来这里做什么,是准备回京,还是准备出关……

带着疑惑,韩瑞在伙计的引领下来到据说是驿站里,最舒适的房

屋之中,随意打量,一张榻,一张席,一张书案,简陋得可以,衾被

蚊帐之类,更加不用妄想了。

可以理解,出门在外,也有这方面的心理准备,打发伙计出去,韩

瑞从包袱拿了点熏香点燃,和衣而眠,辗转反侧,迷迷糊糊,三四更的

时候,才睡了过去,又被五更鸡鸣吵醒,揉搓眼睛,一脸憔悴的起

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与韩瑞情况相同的是几个官员,倒是那些书吏杂役之流,没有他

们这样娇贵,睡得很是安稳,清晨起来,精神饱满,手脚麻利的收拾行

李、车马,准备起程。

“丁太医,早安……”韩瑞问候,轻微眯着眼睛,勉强忍住打阿欠

的生理反应。

丁太医连忙回礼,望着韩瑞的熊猫眼,不禁有几分同病相怜的感

觉,拈须说道:“韩博士气色稍有不对,应该是车马劳顿所至,待我开

个药方,抓几味药煎服,必然……

“丁太医,也给我看下。”

“还有我一r一一r一”

旁边几个官员纷纷涌了上来,差点就忘记了,这里还有个杏林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手,丁太医来者不拒,不过就写了个药方,吩咐药童说道:“熬锅大

汤,补气益神,人人有份。”

为晋阳公治病,随行之中,自然准备有药材,没有的话,就到县城

药铺去买,等到众人洗漱之后,吃了简单的早膳,药汤也差不多煎好

了,每人都喝了大碗,顾不上感觉是否有效,已经耽搁了不少时间,

连忙拿着包袱,上车的上车,骑马的骑马,顺着官道,驰骋而去。

一路上风驰电掣,出了蓝田关,速度就慢了下来,找了个渡口,几

叶扁舟悠悠划来,韩瑞等人上了小舟,只留下几个杂役,驶着空车骏马

返回京城。

从渡口到上洛,再换乘大船,由丹江沿着汉水南下,一切顺利的

话,十天左右,就能够到达荆州城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丹江也算是黄河的支流,不过隔得很远,水质却颇为清澈,能看到

水底下的卵石和水中嬉戏的小鱼勺船夫支着长篙,噼

啦的划水,小舟缓缓而去,这一路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几

十里地,不过,行船的速度,却比在陆地跑马要快了许多,黄昏时分,

终于到了上洛,

落日的余辉染红了丹江的水面,也染红了江上的点点白帆,悠扬的

渔歌遥遥传来,婉转动听,真有些渔舟唱晚的味道,一叶扁舟顺水而

下,徐徐剪破残霞荡了过来,韩瑞静静地站在小舟的前头,江风掀起他

的衣袍,猎猎作响,飘飘然犹如神仙过江。

“风度翩翩,好容仪,难怪年纪轻轻,就成了太常博士。”

随行的官吏,心中暗暗寻思,如果让韩瑞知道他们的想法,肯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啼笑皆非,长相与当官,好像,真的有些关系,朝中龄大臣,真没有哪

个长得丑陋不堪的,吏部铨选,还要看体貌丰伟择人,说是以貌取人,

也不是没有道理。

然而,这不是主要因素,长得英俊潇洒,自然占点便宜,但是内

涵,才是最为重要的,这是常理,不然,也不会出现,金玉其外,败

絮其中的词语了。

“大是他一r一一r一

扁舟到了码头,众人收拾行李,准备到上洛城用餐,然后改乘大

船,连夜出发之时,就在街道之中,又看到了贺兰安石,韩瑞情不自

禁皱眉,要不是发现他先到的,真的要怀疑,他是在跟踪自己。

不过,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毕竟自己此行,也不是什么异密,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线的安排,更是不难探查,先行先到,不代表没有嫌疑。

见到韩瑞低头深思,有人好奇问道:“韩博士,怎么了?”

“没事,好像是看到了个熟人。”韩瑞说道,再次抬头,却发现贺兰安石已经消失在茫茫的人流之

中。

应该是多心了,自己现在可是钦差,谁敢打自己的主意,沉吟了

下,韩瑞笑道:“可能是看错了,走吧,大家先打尖休息,准备清水干

粮,七八天时间,以船为家,不适应行船的,赶快请丁太医赐药预防

“韩博士放心,某也是南方人士,自幼会水,晕不了。”

“小心,善泳者溺……”

众人打趣,随便找了间酒馆,用了晚餐,想到七八天时候,要在

船上渡过,一些人真的告假,在坊市买了些果蔬杂物,随之集合来到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头,一条客船已经停靠岸边,这就是出公差的好处,沉途的行程自然有

人安排妥当,拿出信物交涉之后,众人提着行李,悠然而上。

jl了船,安顿下来,天色也已经暮了,船头船尾挂着灯笼,借着朦

胧的光亮,经验丰富的船工,操着木桨,此起彼落,打得江上水花乱

飞,慢慢而去。

夜色,深沉,皎洁的月亮,悄无声息的高挂空中,月光如水,又有几

分清凉,韩瑞坐卧在窄小的船舱之中,透着眼孔,望着江中支离破碎的

光芒,耳中听着江水起伏的声音,逐渐的进入了梦乡。

行船的过程是枯燥乏味的,开始两天,众人还兴致勃勃的来到船

头,观望江岸的景物,到了后来,却没有了丝毫的兴趣,宁可坐在舱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数手指,也懒得再看外面一眼,心里越来越烦闷,只有路过小镇,补给

清水干粮之时,到岸上走动片刻,心情才有几分轻松。

好不容易熬了八天,听到船工说,再过不久,就能抵达荆州「众人

欢呼雀跃,早早就收拾包袱,站在船头,恨不能生出双翅,飞渡汉水,

直到荆州城。听到阵阵欢呼声,韩瑞也忍不住出了船舱,迎面吹来的

江风清爽透凉,心情也格外畅快。

最后一个时辰,船行数里,江水愈来愈深,河道越来越窄小,两岸

峰峦叠嶂,涛声惊心动魄,桀骜不驯的白浪汹涌,犹如万马咆哮,势

不可挡,看着船身晃动颠簸,众人真有几分心惊胆战,幸好时间不大,

片刻之后,就过了颇为险要的河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船身吃水微沉,眼前豁然开朗,十几丈宽的河道,不时可见白帆

轻舟穿梭而过,秋阳灿烂温暖,水面浮跃着点点金光,渔夫扯着渔网,

一条条肥嫩的鲤鱼,不停的翻滚,激起了无数的浪花泡沫,闪耀着七

彩光晕。

“看见荆州城了。”有个眼尖的人叫道,众人连忙望去,却见河

道的尽头,是个模糊的黑影,越来越近,渐渐的变得十分清晰,一座雄

伟的城池出现在众人的眼前。

终于到了,韩瑞嘴角泛出笑容,适时,从后面有条船快速驶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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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荆州,春秋战国时期,属于楚国的都城,那个时候,已经成为战略要塞,历来均为兵家必争之地,刘备借荆州,关羽大意失荆州的典故,后人更是耳熟能详,人杰地灵,物产丰富,文化灿烂,自古就有文化之邦、鱼米之乡的美誉。

地属南方,景物与江南类似,韩瑞看了,自然有几分亲切,但是而今,看到贺兰安石,却没有了欣赏的心情,这个小子,根据周玮的说法,属于口蜜腹剑,两面三刀的人物,人前笑眯眯的,暗地里专门放冷箭,他来这里做什么?韩瑞百思不得其解。

过了片刻,客船慢悠悠的停靠在码头旁边,这个时候,众人反而不急了,整理仪容仪表,摆出钦差的派头,让人去通知荆州的官员前来迎接。荆州设江陵都督府,众人自然不会指望,大都督武士彠前来迎接,且不说人家现在病了,就是没病,以韩瑞为首的朝廷使节,还没有这个资格,能让都督诸州军事的晋阳公屈尊降贵。

可是,毕竟也是代表天子,自然要有个别驾、长史、司马之类的官员而来,敲锣打鼓,欢天喜地,车马簇拥,这样,才算符合规矩,不然,朝廷的颜面何在。就在众人沉醉于苦尽甘来的气氛之中,韩瑞敛了下衣袖,吩咐船工放下船梯,就要向下走去。

旁人见了,纷纷奇怪问道:“韩博士,你这是?”

“看见了个熟人,前去打个招呼。”韩瑞淡淡说道。

“……韩博士熟人真多。”

“有什么好奇怪的,名士嘛,自然是知交满天涯无处不在。”

也不理会身后的议论声,韩瑞下船上岸,码头之上,人流交织,十分喧嚣嘈杂,贺兰安石带着几个随从,似乎在打听什么,准备拦车而去。

韩瑞立即扬声道:“贺兰公子,人生何处不相逢,他乡遇故知,也真是巧啊。”

“咦,这不是韩兄弟么,是巧,真是巧。”贺兰安石回望,脸上露出惊喜交集的表情,笑容满面迎了上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虚伪两人同时在心里暗骂。

“在下奉旨,出行荆州。”韩瑞笑容和煦,挑明说道:“却不知道贺兰公子这是,探亲?访友?或者……”

“前些时候,听闻一个相交多年的世伯病重,在下心急如焚,自然要前来探望。”贺兰安石伤感叹气,忧心忡忡。

“贺兰公子莫急,所谓吉人天相,贵世伯肯定会没事的。”韩瑞安慰说道:“对了,与我同行的,还有太医署的丁太医,他的医术,十分高明,待完成差事之后,却是可以……”

“不用了。”贺兰安石笑了,犹如春风拂面,轻声道:“我的世伯,就是晋阳公武大都督,听闻韩博士此行,就是探望他老人家的,在此,我先行谢谢了。”

靠,贺兰安石怎么与晋阳公段士彠扯上关系了?等等,韩瑞脑海浮掠闪电,像是找到了头绪,一下子就把乱麻理顺了。

自从答应鲁柏,差遣荆州之后,出行的十天,韩瑞心中考虑的,不是钱丰的亲事,就是想念家中的女眷,根本没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如今,见到贺兰安石,再听到武士彠的名字,终于勾起了隐藏在心底的记忆。

武士彠,相对很多人来说,应该是不怎么熟悉的名字,但是他的女儿,就是古代唯一的女皇帝,想必不知道的,没有几个吧。

说实话,李世民待自己也算不错,所谓食君之禄,为君分忧,一时之间,韩瑞心中杀机萌动,要不要,找个机会,把她给……

“韩博士”贺兰安石轻轻叫唤,心中有几分凛然,莫名其妙,迷惑不解,好端端的,怎么阴沉着脸,颇有几分……吓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嗯,韩瑞恍然,露出掩饰的笑容,欣然说道:“果然是巧,早知道,就邀贺兰公子同行,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是啊,是啊。”贺兰安石一脸的深以为然,两人很有默契,绝口不提回程同行的事情,虚情假意的问候对方,感叹旅途的辛苦,

敷衍了半响,听到前方隐约传来阵阵锣鼓声音,贺兰安石趁机说道:“必是荆州官员前来迎接韩博士等人,在下不是钦差,也不好留下,先行而去,同在荆州城,什么时候有空,再与韩博士相聚痛饮。”

没有再虚伪的开口挽留,韩瑞立即挥手作别,不等贺兰安石走远,直接转身回到船上,进了舱中,换好了干净官袍,带领已经扬起旗帜的众人,下了客船,站在码头等候。

朝廷差使而来的公文,早就已经传达到都督府,府衙的官员,估算时间,钦差也就是在这一两天到达,刚才听到传讯,也不觉得意外,立即带领人马,吹吹打打而来,为首的官员,正是都督府长史,五十岁左右,模样有些消瘦,不过显得非常干练。

带着一帮官吏,来到码头之前,见到了韩瑞等人,古代官员的站位,也非常讲究,突出领导的地位,绝对不会让人认错,钦差团众人的平均年龄在三十岁以上,然而为首的却是个二十岁左右的青年,特别是知道,此行是由太常博士带队的,两者联系起来,不由令人有些难以相信。

见到如此年青的太常博士,会让人想到什么?天纵之才,自然不可能,肯定是靠关系上位的,目光自然而然,带了几分轻视,然而,长史考虑得更深,需要什么样的关系,才能让这么年轻的人上位?

背景大,来头不小,切莫轻易得罪,长史暗暗告诫自己,立即轻跃下马,快步上前,笑脸相迎道:“天使驾临,来迟了,若有怠慢之处,望请见谅。”

“客气了,烦劳诸位相迎,才是罪过。”韩瑞和煦说道,经历多了,类似这种场面话,已经是信手拈来,毫无停滞。

“不敢……”长史笑道:“天使舟车劳顿,想必也乏累了,我等已经在驿中安排妥当,请诸位先行休憩,晚上再摆酒设宴,为诸位接风洗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迟疑了下,韩瑞侧身,看着丁太医,发现他精神疲惫不堪,这种状态去为武士彠治病,容易出差错,所以点头说道:“也好,不过接风洗尘就免了,前来打扰,已经过意不去了,再劳诸位兴师动众,心中更是不安。”

见到长史有话要说,韩瑞抢先道:“身负皇令而来,未见到大都督之前,颇有几分寝食不安,只得辜负诸位的好意了。”

“如此,就请诸位,先到驿站休息。”

贞观时期,监管严格,官场的风气比较清明,见到韩瑞不愿意铺张浪费,长史却是不会勉强,心里反而高兴,又能节省几十贯钱,觉得韩瑞来头是大,至少没有骄纵之气,不由得多了两分好感,亲自招来车马,礼送韩瑞等人上车,自己驱马在旁边陪同而行。

寒暄的功夫,韩瑞已经知道,都督府的长史姓名,掀开车帘,客气说道:“冯长史,大都督的情况如何了?陛下可是非常担忧,期盼大都督康愈……”

“唉,仍然卧榻不起。”冯长史轻轻叹气说道:“请了许多名医,可是大都督他……怀有弃世之念,拒绝服食汤药,病情怎能有所好转。”

“前来之时,陛下有言,大都督是开国功臣,朝廷的栋梁,不容有失。”韩瑞肃然说道:“在下此来,就是奉陛下的旨令,劝抚大都督,希望冯长史能够帮忙。”

“有用得着本官的地方,天使尽管吩咐。”冯长史急忙说道,看得出来,不是为了讨好韩瑞,而是真的关心武士彠,希望韩瑞可以打消他弃世的念头。

“武大都督生平,有什么喜好,家中是什么情况,有什么未了心愿之类……”韩瑞试探问道:“能否告诉在下,说不定派得上用场。”

冯长史犹豫了下,轻声说道:“这些事情,非是本官存心欺瞒,主要这是大都督的私事,本官不甚了解,不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何?”韩瑞问道。

冯长史说道:“天使可向大都督的夫人请教。”

“甚是。”韩瑞点头,抬头望了眼,已经是酉时,日落时分,残阳似血,荆州城的人物景致都披上了一层花粉似的光辉,巍峨的城池被夕阳的回光,染成一片绚丽的紫红色。

“天色已然不早。”韩瑞说道:“待我们休整之后,明日清晨,再去都督府拜访。”

“理所当然。”冯长史说道,引领韩瑞等人,过了两条街巷,来到官衙驿站之前,一番热闹,安置了众人,随之告辞而去。

安顿下来,抵达荆州城亢奋心情,也慢慢消散,取而代之的,就是涌袭而来的疲倦之意,有些人干脆连晚膳都不用了,衣服鞋袜也不脱,直接扑榻倒头,呼呼大睡,其他人也差不多,躺在席上,不愿意动了。

然而,韩瑞却比较讲究卫生,也不怕受凉,直接从后院水井,打了几桶清水,来到浴室,拿了条毛巾,从头到脚,浑身刷洗了遍,直到皮肤泛红,这才罢休。也不顾头发湿漉漉的,没有干透,就用巾带束了起来,换了件干净的衣袍,悠悠而出。

驿站的小吏,连忙上前问道:“天使,你这是要去?”

“访友,晚上,我可能在他那里过夜。”韩瑞微笑说道:“对了,你是否知道,江陵县的主簿,居住何处?”v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打听到钱丰的住处,韩瑞漫步而出,这个时候,才有闲心,仔细打量荆州城池的风貌,繁华景象,自然不能与长安相比,不过,到底是传承千年的古城,即使屡受战火摧残,但是根基仍在,休养生息,很快就恢复原样。

武德初年,南朝时梁朝王室后裔萧铣,拥有兵众四十余万,控制了东自九江、西至三峡、南抵交趾、北距汉水的大片地域,在荆州江陵城称帝,想与大唐分庭抗礼,李渊闻讯大怒,立即派遣李孝恭与李靖两人出征,一举攻破江陵,平定南方。

那是十几年前的事情,百姓总是容易善忘,时间是抚平创伤的最好良药,这么多年过去,在大唐的治下,荆州风调雨顺,五谷丰登,百姓衣食不愁,谁还记得,当年的梁帝是谁。

看到城墙上斑驳的痕迹,韩瑞心中也有几分感叹怀思,却见夕阳从东门上空徐徐落下,隐藏在城楼的垛口之后,厚重的紫红云层呈圆弧状,包围着透明蓝色中间的金黄色的霞光,街道行人,渐渐稀少,百姓住宅屋上,升起了袅袅轻烟。

在绚丽的晚霞映照下,巍巍的古城披上了一层金色的霞光,显得凝重安详,古朴典雅,雄伟壮观,弥漫着一种说不出的庄严和神秘。

按照驿站小吏的描述,韩瑞茫然在街巷穿梭,幸好城中坊市,也是秉承的长安城,方方正正,笔直纵横的构造,即使找不到地方,也不至于担心迷路。

不过,对于韩瑞来说,荆州江陵城完全陌生的地方,没有地图,又没人引路,凭着口头上的左右描述,想到找到准确的地址,真有几分难度,然而,鼻子底下的那张嘴,可不只是用来吃饭而已。

觉得自己有几分迷失方向,韩瑞立即停步,街巷上悄悄地,行人寥寥无几,店铺宅第,已经关上了大门,秋风呼呼扫过,卷起了几片残叶,孤寂寥落。挥去眼前的尘埃,发现眼前人影晃动,韩瑞连忙上前拦阻,和煦笑道:“这位……兄台。”

“你,什么事情?”这人是个青年,见到韩瑞突然拦路,自然吓了跳,不过看到他笑脸迎人的模样,似乎也没有歹意,这才淡定下来。

“兄台有礼了。”韩瑞拱手笑道:“向你打听点事,可否赐教。”

“但讲无妨。”青年好似也是读书人,就是吃这套,如果直接询问,反而觉得韩瑞无礼,文人书生,就应该委婉含蓄,这才称之为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韩瑞诚恳说道:“在下初来此地,想要寻亲访友,可是不怎么熟悉城中的道路,万望兄台可以指点一二。”

“好说,你准备去往何处?”青年问道,举手之劳而已,何乐而不为。

先表示感谢,韩瑞再说道:“请问江陵县官舍,应该朝哪个方向而去。”

“江陵县官舍,往这边……”青年突然止声,上下打量韩瑞,忽然之间,表情有些隐晦的了然,变得更加热情起来,灿然笑道:“想必兄台也是……同路,同路,请随我来吧。”

好像是误会了什么,韩瑞暗暗寻思,不过也没有点破,有人愿意带路,总比自己没头脑的乱走好,心里已经在考虑,待会应该怎么含糊其辞的应对。

只是,那个青年有几分急切,根本没有盘探韩瑞的底细,一边在前面引路,一边急声道:“兄台,走快几步,我们来迟了,再慢的话,就赶不上了。”

韩瑞没笨到询问赶上什么,笑了笑,趋步跟行。

事实证明,驿站小吏的指点,并没有错误,在青年的带领下,再穿行两条小巷,就到了江陵县的官舍,这是成片的建筑,青墙灰瓦,占地广阔,房屋院落错落有致,里面居住的是江陵县的官吏,这是公职房,不是私产,调任免职,就不能住在里面了。

这个时候,夕阳已经给夜暮吞食殆尽,西方空中,昏沉朦胧,正是华灯初上之时,家家户户,已经悬挂了灯笼,烛光摇曳,映照身上,有种温馨的感觉,就如同韩瑞现在的心情,想到快要见到钱丰,心中更多了几分热切。

“兄台……”

韩瑞就要开口,询问钱丰的具体住处,那个青年已经欢喜说道:“兄台,到了,到了,你看,那里就是钱主簿的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嗯,他怎么知道自己要找钱丰的,韩瑞心中迷惑,顺着青年手指的方向看去,在昏暗的夜暮之中,有个灯火通明的宅院,显得十分耀眼醒目。

“已经开始了,我们快走。”

不等韩瑞有所反应,青年立即扯住他的衣袖,小跑而去,韩瑞不由自主,快步跟上,片刻之后,就来到宅院之前,借着犹如白昼的灯光,韩瑞抬头观看,大大的钱字,印入眼帘,应该是这里没错吧?韩瑞猜测,随之热闹的声浪传入耳中,里面,似乎在宴客。

“糟糕,真是迟了。”

见到锁闭的大门,青年心急火燎,似乎是错过了十分重要的事情。

韩瑞微笑,轻声提醒道:“敲门……”

“对啊。”青年眼睛亮了,犹豫了下,立即上前,拉着门环轻轻敲打,里面的声浪如潮,完全盖过敲门的声音,青年咬牙,又加重了力道。

咚咚几声,里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伴随着吱呀声响,大门开了,有个仆役打扮的人,探身而出,看到韩瑞与青年两人,皱眉问道:“两位公子,有何事情。”

“这位小哥,我等是前来参与宴会的。”青年连忙说道。

仆役迟疑道:“可是,宴会已经……”

“我等来迟了。”青年好像不怎么习惯求人,态度有几分生硬,小声说道:“小哥,你就行个方便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个……”仆役很是为难。

“实在是事出有因,所以要当面向贵主人赔罪,小哥也是通情达理之人,能否帮个忙。”韩瑞笑了笑,拳在袖中,缓缓递了过去。

麻利的伸手,闪电般的缩回,同时掂量了下,分量真重,仆役眼睛掠过惊喜之色,态度立即来了个大转变,笑容可掬道:“难得两位有这份心意,小的怎敢阻拦,宴会才开始而已,二位快些进来。”

望了眼有几分瞠目结舌的青年,韩瑞微笑说道:“兄台,请吧。”

啊,青年立即反应过来,连忙迈步而进,突然意识到,能够进来,多亏了后面的陌生人,又慌忙转身,带着两分窘迫,低声道:“兄台先请。”

读书多了,真是迂腐,韩瑞心中摇头,举步而进,来到了院中,这里已经摆了二十来席,地方尽满,容不下人了。隔着花丛,院中的宾客,却是没有留意,外面来了两个不速之客,举觞共饮,觥筹交错,谈笑风生,气氛融洽。

“兄台,好像没有坐席了。”青年小声说道,别人坐着吃喝说笑,自己在旁边站着观看,还有什么颜面可言。

韩瑞非常淡定,转身看向仆役,微笑道:“不要紧,想必小哥会为我们安排的。”

拿人钱财,为人解难,这是规矩,仆役摸着怀中沉甸甸的物事,硬是找不出拒绝的理由,眼珠子悄悄地转了圈,沉吟说道:“厅里倒是有空席,只是……”

关系还有亲疏之分,宴席自然有上下之别,没有什么好奇怪的,所以韩瑞又握拳伸手,笑如春风道:“这样,就没有只是了吧。”

又是同样的分量,仆役笑得着眼睛都眯在缝里,出手这样阔绰,足够达到上席的标准了,当下也不废话,直接在前面引路,绕过了前院,拐了个回廊,由侧边向厅中走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青年随行,可是心中不停的挣扎,犹豫说道:“兄台,这样子,有些不妥。”

“有什么不妥的?”韩瑞随口说道:“你不乐意,那就请回吧。”

青年想要坚守原则,可是考虑到,与前途相比,偶尔违反原则,也是迫不得已的事情,所以非常无奈,带着几分忐忑不安的心情,慢慢随行。

客厅宽敞,布置素雅,也有十几个客人,不过似乎没有开宴,三三两两,各自围成几个小圈子,轻言笑语,颇为热闹。

“你们倒是好运气。”仆役悄悄笑道:“郎君没来,不然我也帮不了你们。”

“小哥,谢了,见到你家郎君,我会向他提议,好好奖赏你的。”韩瑞笑道,拆开珠帘,慢腾腾的走了进去。

“公子真是风趣。”仆役低声笑道,以为韩瑞在说笑,况且大家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也不担心他乱说,看了眼犹豫不决的青年,轻轻的摇头,懒得理会,悄无声息的退步而去,还要看门呢,希望再来头大肥羊……

帘佩叮当,显得有些突兀,厅中众人听到了,不由看去,发现韩瑞的身影,颇为陌生,打量了两眼,却没有在意,继续与身边同伴轻聊。

厅门前的青年见到这个情形,顿时添加几分胆气,深深吸气,学着韩瑞的模样,走进了厅中,下意识的不看众人的目光,径直走到韩瑞身边,局促说道:“这位兄台,怎么称呼,刚才……真是谢谢了。”

“你为我引路,我带你进来,两清了。”韩瑞说道,随意打量厅中的布置,墙上悬挂着字画,隔着远,没看清出自谁家的手笔,侧边立着绣布屏风,上面刺绣着百雀迎春图,一只只形态各异的麻雀,栩栩如生,十分精巧雅致。v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第四百二十九章又来了

韩瑞的回答,有点儿不近人情,那个青年顿时觉得有几分尴尬,本想走开,可是见到厅中众人,都有自己的小圈子,仔细打量,没几个是认识的,立即取消了打算。

见到青年没走,韩瑞好奇问道:“怎么,这里没有你的同窗好友之类?”

“没……”青年窘迫,支支吾吾道:“不过,也有认识的……”

想了下,韩瑞笑道:“不用说,肯定是你认识他们,他们不认识你。”

脸上掠过羞惭之色,又有点儿生气,青年低声道:“想来在下也没有得罪之处,兄台何必如此咄咄逼人。”

笑了笑,韩瑞轻声道:“你是否知道,今天晚上,有什么安排?”

这是在试探,青年却没有察觉,或者说,根本没有意识到,眼前这个同龄人有什么不同的地方,听到询问,立即眉飞色舞道:“听说,官学的岑先生,城东的刘先生,还有城外的丘夫子……都来了,现在,多半是在内室,与钱主簿聊天……”

其实,见到这么多的青年书生文人,韩瑞也猜测得出来,今天钱家宴会的目的,毕竟时常通信,韩瑞也知道,钱丰身为主簿,负责的是县中教化文政事务,相对刑名、税收来说,自然没有多少油水可捞,这也十分正常,毕竟钱丰初来驾到的,经验不足,自然先负责最轻松的工作,也算是官场的潜规则之一。

不过,科举即将来临,除了官学的生徒名额之外,还要举行乡贡考试,这个时候,负责主持测试的钱丰,想清闲也难,这些青年书生来意,也昭然若揭了,毕竟当年,钱丰也没少做这种事情,所谓风水轮流转,也该到他风光得意了吧。

脑中幻想钱丰叉腰大笑,得意洋洋的模样,韩瑞心中暗笑,也忍俊不禁,嘴角泛出一抹怀念的笑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似乎想到什么好事,青年也在欢笑,同时轻声问道:“这位兄台,以前没有见过,应该是邻县而来的吧。”

韩瑞不答,反问道:“你怎么知道。”

你自己透露的,外地人,肯定不认得路,不过看起来,应该是大户人家子弟,居然没有来过州城,真是稀奇,年青心中嘀咕,低声笑道:“兄台不必多心,请看左边那个……他是枝江县官学的头名,右边两个,石首县的……”

“你了解的倒是颇多。”韩瑞微笑说道,心里却有几分奇怪,按照青年的说法,这些书生文士,应该就是荆州所谓的才子之流,无论是生徒的名额,还是乡贡考试,都不在话下,跑来这里做什么?

青年苦笑了下,小声道:“如同兄台之言,我认得这些俊才,然而他们,却是没把我们放在心上。”

“唉,也是。”韩瑞故意说道:“以他们的才华,直接前去参加科举,考上进士,也是有把握的,何必与我们争……”

“兄台所言极是。”青年深以为然,无奈之色,溢于言表。

“不过,话又说回来。”韩瑞说道:“考中进士,如同千军万马过独木桥,才华固然重要,但是气运,机缘,也不可或缺的。”

“谁说不是,比如那位。”那个青年,非常的赞同,悄悄地暗示了下,小声说道:“要说才华横溢,大家有目共睹,知道是什么水平,但是驾不住,人家运气十足,自幼结识的同乡是誉满天下的大名士,区区进士,还不手到擒来……”

那个,好像是在说自己,韩瑞摸了下鼻端,不动声色的含糊其辞,敷衍说道:“是呀,是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到兴处,青年义愤填膺起来,谴责说道:“更加过分的是,他居然……”

“丘夫子,刘先生……”就在这时,厅外走来几人,一帮书生士子,纷纷围了上去行礼,韩瑞下意识的,躲在青年身后,随之反应过来,自己怕什么,是这个小子,在背后非议自己,按照来说,应该理直气壮,怎么反而心虚起来,说到底,还是暗箱操作,底气不足呀。

韩瑞犹豫不决,考虑了下,觉得,也不用急于表明身份,免得难堪。

那个青年,却是没有发现韩瑞的异常,丘夫子,刘先生几人,应该是荆州的大儒、名士之流,见到他们,如同看到了偶像,青年露出兴奋之意,没有忘记提醒旁边的韩瑞,雀跃道:“兄台,先生们来了,我们也上去见礼。”

“看清楚,挤不进去了。”韩瑞说道,慢慢的回身,却看到进来的几人,已经给厅中的众人团团围住,一点空隙也没有。

真是这样,青年脸上泛出几分懊悔,低声道:“难怪,他们站得那么远,都在厅中侧门附近,原来已经料到,先生们在那里出来。”

“别急,总有机会的,大不了,待会开宴,你上前敬酒。”韩瑞说道,淡淡的安慰起来,轻轻踮脚观看,即使看不到容貌,但是钱丰的身体,太招人眼目,怎么可能忽视,然而人群的中间,却没有他的身影。

韩瑞轻声笑斥:“这个小子,也学会摆谱了。”

与此同时,前面的书生士子,也慢慢的散开,迎着几个大儒级别的老者,来到席间就坐,随之很有默契的,你推我让的,按照才学高低,地位身份之类的,慢慢的落坐,等到韩瑞与那个青年反应过来,人家已经坐好了,就留了两个末席给他们。

潜规则果然无处不在,韩瑞感叹,那个青年却没有怨言,反而带着两分欣然,扯着韩瑞,小声说道:“准备开宴了,我们快些过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末席,之所以称之为末席,位置自然不怎么好,后面是幔布,前面是屏风,烛光昏暗,甚至连盘中菜肴,也看不清楚,不过,好歹也是上席,不比外面的众人,就算是在灯笼下用膳饮酒,心里却想着,如果能够进来,站着也心甘情愿吧。

就在韩瑞来意的揣测众人的心理之时,却听一阵叮咚的声音,十几个婢女双手举案齐眉,盈盈走了进来,莲步款款,身姿婀娜,为首的几个,来到几个老者的身前,轻轻行礼,搁下了美酒佳肴,却步退下。

随之,余下的婢女,犹如花间的蝴蝶,轻盈翩步,在席间穿梭,暗香浮动,眼花缭乱,等到几缕微风掠过,婢女们也退了下去,唯有幽幽清香,残留席间。

见此情形,韩瑞轻轻皱眉忖度,按理来说,连宫廷御宴的场面都经历过了,不过是小小的家宴,根本不能与之相提并论,自然不用放在心上,可是婢女表现的细节,却让韩瑞奇怪。

这些婢女流露出来的素质,没有几年的时间,恐怕培养不出来,要是一个两个,倒是可以说是碰巧,让钱丰买到了,但是全部都是这样,那就有些让人难以相信……

旁边的青年,小声提醒:“兄台”

嗯,韩瑞回神,却见众人举杯,在饮开宴酒,也没有标新立异的意思,韩瑞慢吞吞的拿起了杯子,轻轻抿了口,心里自嘲,在京城待久了,不知不觉,心思变重了,总是不自觉,以最险恶的思想,揣度别人。

这种宴会,目的从来不在于吃喝,所以众人表现得温文儒雅,盘中佳肴,再是美味可口,也是浅尝辄止,注意力,全部放在几个老者身上,一些人才子,更是不放过,这个近距离接触的机会,纷纷恭敬的请教起来。

诗赋文章,经学哲理,冷僻疑难,包罗万象,反正按照他们的想法,问题越是高深莫测,越是能够体现出自己的学问,不同于凡流。然而,大儒就是大儒,不同于韩瑞这种伪名士,无论是什么问题,几个老者轻描淡写之间,就予以解答,那种挥洒自如的气度,扎实的学问,令人折服,惟楚有材,果然不是虚言。

“俗事缠身,来得迟了,请诸位见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声音传来,少了几分轻浮,又多了几分沉重。

“钱主簿……”许多人七嘴八舌的叫唤,声音颇为响亮,可是厅中的众人,却坐得十分安稳,没有丝毫起身相迎的意思。这是由于,声音是从厅外传进来的,这也是必然的事情,就算有上下席之分,但是作为宴会的主人,应该作出一视同仁的姿态。先在外面小饮,而且也不能沾酒就走,那更是失礼的行为,再进来陪同,那就说得过去了。

听到钱丰在外与众人寒暄的声音,韩瑞由衷而笑,看来真的已经不同了,至少在以前,没有这个耐心,现在却十分捻熟,也不知道是进步了,还是堕落了。

外面觥筹交错,欢声笑语,一时半会的,钱丰也不能进来,厅中众人也不以为意,自顾举杯相敬,轻抿细酌,或者向席上大儒请教经典,或者与旁边朋友探讨学问,倒也悠然自得,颇有几分惬意。

叮叮,珠帘轻卷,一个清秀的婢女,盈步而来,也不怯场,嘴唇甜笑,走到上席,优雅为礼,白嫩的小手呈上笺纸,脆声说道:“几位先生,外面的客人,作了几首佳作,郎君让我拿进来,给几位先生点评。”

肉戏来了,顷刻之间,厅中众人精神振奋,目光灼热,相互观察旁人,视线接触,好像激起了满天的火花。见到这个情况,韩瑞拿着杯子,悠然抿了口味道清洌绵长的美酒,慢慢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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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就如同武人聚会,必然比试刀枪箭戟,拳脚功夫,鲸吞豪饮,大块吃肉一样,文人之间的宴会,如果没有吟风咏月,那却是少了些风雅,况且这也是个展示自己才华的良好机会,厅中的书生士子,怎么可能错过。

乱世以武为重,治世以文为贵,这是千古不变的道理,现在的大唐,可谓是国泰民安,天下太平,已呈治世之象,文风慢慢开始抬头了,由上而下,李世民以身作则,底下的士绅,豪门大族,民间的士子,自然明白以后的风向。

然而,在重文的同时,也保持了尚武的风气,文治武功,刚柔相济,这才是治国的正理,汉唐两朝,把握得非常准确,然而后面的两宋元明,却因噎废食,走了极端的道路,武人的地位急促下降,贪生怕死,文人不知兵,才有了让人感到耻辱蒙羞的三百年。

即使性情随和,有种随波逐流的想法,可是某些时候,韩瑞觉得,自己也应该有些虽千万人,吾独往矣的责任感,而且创造历史的滋味,真是如履薄冰,汹涌澎湃,惊险刺激……

韩瑞又走神了,幸好,厅中众人的心思,已经不在饮酒作乐上,眼巴巴的看着席上的几个老者,确切的说,应该是在关注他们手中的诗作。

“尚可。”

“不错。”

“颇为可观。”

几个须发微白的老者,仔细观看外面士子所作的诗文之后,捋着长须,轻轻颌首,评价只是一般,不过也是难得的赞许了。

毕竟,厅中众人,才是荆州才子界的中流砥柱,在州学县学之中,称得上是独领风骚的人物,与之相比,外面的书生士人,自然稍逊一筹,这个,可以从坐席的安排,看得出来,什么样的才学,就享受什么样的待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无所谓是否公平,公平,从来都是相对而言,厅中众人,肯定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但是在外面的人看来,这样却是不公平的,然而,对于没有受到邀请的书生士子来说,又是另外的想法了。

听到这些个评价,某些人心里十分高兴,毕竟才学再差的人,也有人品大爆发,文思如泉涌的时候,要是有人灵光闪现,作出了绝妙好诗,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情,还好,今天没有意外,大家安心了。

接下来,就是内部之争了,厅中青年士子相互打量,又是一阵火花四溅,一人站了起来,拱手笑道:“能得几位先生赞许的,必然是难得的佳作,不知可否示下,让我等观摩学习。”

众人纷纷称是,开口索求,几个老者嘴角泛笑,也明白他们的意思,随手将笺纸传下,众人看了,有些人心中暗惊,有些人目光轻视,有些人坦然自若,反应各异,不一而足。

过了片刻,一个老者微笑问道:“你们觉得怎样?”

“佳作,难得的佳作……”众人异口同声说道,或是真心实意,或者虚情假意。

有些人就是这样,对于才学比自己高的人,出于嫉妒之心,总是不愿意承认,尽可能的予以贬低,但是发现这人不如自己,那么就表现得非常仁厚。

“既然如此,你们也不能让人专美于前。”老者笑着说道:“也要吟作几首,送出去给他们评议,才是礼尚往来。”

“有理,有理。”几个老者轻轻颌首,眼中带着笑意,准备观看热闹。

“笔墨纸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连客气推辞都省下了,一帮青年才子已经摩拳擦掌,准备大显身手,厅外伺候的婢女也没有怠慢,捧着文房四宝,暗香盈盈而进,分发下去。

墨泛油光,笺纸精美,散发出素雅的香气,笔是上等的狼毫笔,沾墨之后,软硬适中,圆转自如,整齐有序摆放在盘上,婢女纤手轻托,逐一搁置厅中众人的案前,不过到了韩瑞那里,却遇到的麻烦。

人家听到要写诗作赋,非常自觉,就把桌案收拾整齐,韩瑞却没有动静,婢女柳眉轻皱,有些为难,轻低道:“公子,你……”

“搁在旁边就好,我才疏学浅,不想在人前献丑,应该用不上了。”韩瑞微笑道,纯粹是一番好心,免得打击众人的积极性。

婢女愕然,也不知道是该佩服他的坦然,还是鄙视他的不学无术,不过却也听令行事,将案盘放在席旁,却步退了下去。

身在末席,关注的人本来就不多,况且现在,众人除了诗赋文章,已经心无外物,就算注意到这件事情,也装做没有看见,懒得理会。

“先生,准备以何为题?”有人问道,众人连忙留心聆听。

几个老者小声商量了下,一人笑着说道:“没有限制,天马行空,随你们自己发挥。”

众人闻声,顿时松了口气,文章还好,诗赋之类,就害怕的就是限定题目,不利于发挥自己的真实水平,不过,选择多了,某些人反倒举棋不定起来。

那个与韩瑞同来的青年,就是犯了优柔寡断的毛病,踌躇了半响,没有定下题目,见到旁边的人,已经开始举笔,准备落笔书写之时,心中顿时急了,连忙侧身轻挪,小声说道:“这位兄台,你准备以何为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等韩瑞回应,见到眼前的情形,青年愣住了,惊讶道:“兄台,你怎么…不打算作诗?”

“腻味了,懒得写。”韩瑞笑道。

青年无语,这分明是托词,看了眼厅中云集才俊,没有丝毫信心,也忍不住轻轻叹气,不过还是小声劝说道:“兄台,即使争不过他们,可是也不能自暴自弃,呈上去给几位先生过目,至少能留下几分印象。”

“也好。”韩瑞想了想,觉得什么也不写,的确有些特立独行的意味,反而更引人关注,所以从善如流,移开盘食酒杯,轻拂桌案,放好文房四宝,抽了支笔,随意把玩起来。

“兄弟,你准备写些什么?”青年又小声请教起来。

韩瑞笑道:“好办,看到什么,就写什么。”

“那么兄台现在看到什么?”青年问道,铁了心,要借鉴韩瑞的题目了。

“麻雀。”

“什么?”青年愕然。

“没有看到么,屏风上的麻雀。”韩瑞轻轻伸手,指着屏风上的百雀图刺绣,微笑说道:“我写首雀鸟诗,你觉得怎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青年沉吟,点头说道:“咏物诗,却是可行。”

“可行就好,那就写它了。”韩瑞笑道,却没有落笔,而是观看厅中众人。

这时候,已经有人写好了,嘴角泛出笑容,掩饰不住心中的得意,待到墨汁稍干,立即起身说道:“拙作已成,请几位先生雅正。”

“很好,且拿上来。”一个老者示意,那人心中欢喜,双手捧着笺纸,毕恭毕敬的呈上,随之飘然而退。

“先生,我的也写好了。”有一必有二,害怕几个老者先入为主,判定那人优异,其他人也不甘落后,纷纷递上自己的诗作。

“不急,待我们慢慢细品。”有个老者慈和说道:“你们也是如此,作文写诗,就应该心平气和,切忌心浮气躁。”

这是在告诫没有完成诗作的人,韩瑞眼中掠过一抹尊重之色,不愧是大儒,学问渊博,品德更是不差,令人心生敬意。老者在安抚他们,不过能不能听得进去,就要看个人的悟性与修养了,韩瑞侧身,看了眼旁边的青年,发现他静下心来,仔细写诗,不由多了两分赞许,至少,还算是个可造之才。

拿壶给自己倒了杯酒,韩瑞轻轻细抿,心里也在犹豫不决……

过了片刻,青年搁笔,欣赏自己的诗作,应该不算很差,抬头观看,发现最后几人已经起身,准备呈上笺纸,就要站起来,忽然侧身,急声道:“兄台,你的咏雀诗可作好了。”

“行了,帮我递上去。”韩瑞随手示意,执杯又喝上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也没有细看,青年抄拿笺纸,下意识的,将自己的诗作放在上面,匆匆忙忙离席而上,呈给几个老者,慢慢的退了下来。青年回席坐下,见到有个老者,拿着笺纸观看,顿时紧张起来,双手捉得紧紧的,身体绷得像拉开的长弓,发间隐约冒汗。

见此情况,韩瑞轻笑安慰道:“放心,有我在,你不会垫底的。”

仔细观察,发现老者脸上没有异色,又拿起下面的笺纸观看,青年这才松了口气,也有几分迷惑不解,小声说道:“兄台何出此言。”

“咦。”

“因为……”韩瑞就要解释,几乎是在同一时间,观看笺纸的老者,惊诧的望着手中的诗文,一脸的怪异之色。

“丘夫子,怎么了。”有人立即询问,其他人也是密切关注,反应也不慢,纷纷开口,与他同席而坐的几个老者,也奇怪的问道:“丘兄,何事?”

丘夫子轻轻皱眉,似乎有几分不满,肃容说道:“这里有首咏雀诗,你们几个且看下,真是……不知所云。”

众人错愕,听到前面半截话,还以为这是首绝妙好诗,引得丘夫子拍案叫绝,没有想到,居然是厉声斥责,使得某些人的心情峰回路转,乐开花了。

“诗,志也,在心为志,发言为诗。”丘夫子怒气冲冲说道:“可是你们看,这是什么诗,没有章法可言,乱七八糟的,难道我荆州士子的才学,就是这种水平不成?”v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丘夫子不是生气,而是失望,非常的失望,厅中的二十几人,皆是荆州之中,一时瑜亮的青年才俊,有的甚至是他的学生,他抱了很大的期望,希望这些人之中,继承先贤的余泽,发扬荆楚的文化,即使考不上状头,但是起码也要得中进士。

让众人作诗,本来就有考较的意思,有些人急于表现,丘夫子心里也有几分不满,特意开口提醒,不过看在,呈上来的诗作,虽然没有让人惊艳的绝世佳作,却有几首好诗的份上,也就不计较了。

可是没有料到,有些人却辜负了自己的期盼,如此敷衍了事,丘夫子再也忍不住,痛心疾首道:“已经告诫尔等,作诗不用急切,心浮气躁乃是大忌,不用理会旁人怎样,自己静下心来,仔细斟酌,这样才能写出好的诗赋文章,然而,有人却急于求成,害怕落于人后,丢了颜面,就十分匆忙,仓促草率,胡拼乱凑的,写了首……不,老夫绝对不承认,这是诗,不知所云,荒唐,荒唐……”

一个发须皆白,七老八十的老者,吹胡子瞪眼,其实没有多少威慑力,但是厅中的众人,却大气也不敢出,要知道丘夫子可是荆楚文坛,最德高望重的大儒之一,知交甚众,门生遍布各地,影响力非同小可,有所顶撞、冒犯,根本不用他老人家开口,荆楚数万文人士子,一人一口唾沫,就能把你淹死。

而今,居然有人惹他生气了,即使不是自己,但是众人噤若寒蝉,屏气凝神,就是害怕自己做让丘夫子产生误会的动作,那就欲哭无泪了。

“丘兄,莫气。”旁边几个老者连忙劝慰说道:“何必为了一个不可教的孺子大动肝火。”

说实在话,就算坚信那人不是自己,但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厅中的青年才俊,难免有几分惴惴不安,自然不敢开口附和,只得等候发落似的,继续沉默不语。

丘夫子冷静下来,叹息说道:“老夫不是气,而是恨其不争啊。”

一个五十来岁,颇有几分威严气度的老者深以为然,瞪眼说道:“写诗的是谁,自己出来向丘夫子请罪。”

厅中立即沉寂下来,一些人悄悄地打量旁人,大部分的青年才俊,低头垂视,不敢乱动,唯恐替人背了黑锅。

连自己的话都不听了,气度威严的老者皱眉,心中恼火,低头看了眼笺纸,冷笑说道:“看来,你也颇有自知之明,清楚自己的水平如何,不敢留下名字,以为老夫奈何不了你?再不出来,记大过,甚至……革去学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要怀疑,这个老者是荆州的学政,只要铁了心,名正言顺的行使这个权力,想来也没人可以拦阻。

革去学籍,那可是非常严重的事情,相当于是在荆州之内,再无容身之地,一些个青年才俊心惊胆战,也有神态自若,无所畏惧的,其中一人,干脆站了起来,直接问道:“学政,到底是什么诗,使得几位先生,如此的生气?”

对呀,众人恍然,对于一些人,彼此之间,也算是知根知底,诗文再差,也有限度的,怎么会惹得丘夫子大发雷霆之怒,不合情理啊。

“哼,你自己上来,拿去看吧。”学政挥手示意,连碰都不碰,害怕污了自己的手。

厅中不乏好奇之人,没有留下名字,自然不可能是自己,有个坐在前排的才俊,立即起身离席,趋行而上,先是给几个老者行礼,再小心翼翼拿过笺纸,低头观看,脸上顿时露出怪异的表情。

“吴兄,怎么样,是谁的笔迹。”

“可否传下,容在下观赏。”

“或者吟诵……”

那个青年才俊笑了笑,请示道:“学政,是否可以当场诵读?”

“念吧,有人不怕丢脸,连认错的勇气也没有,老夫何必帮他掩饰。”学政摇头说道,目光如炬,扫视厅中众人,似乎准备揪住这匹害群之马。

“大家听好了。”反正不是自己倒霉,那个才俊兴致勃勃,有点儿幸灾乐祸,讽刺道:“这位仁兄真是大才,居然能够写得这样的诗句,也是难能可贵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吴兄,不要捏拿了,快念……”有人催促起来。

“咳,注意,这是首咏雀诗。”那个才俊享受这种众人瞩目的感觉,又故意拖沓了片刻,与此同时,韩瑞旁边的青年,暗暗松了口气,自己是咏月,不是咏雀,等等,吟雀……突然反应过来,转头看着韩瑞,脸色变了,眼睛流露出担忧之意。

韩瑞神态自若,拿着杯子,不紧不慢,轻抿了口美酒,有些陶醉,根本没有在意厅中的才俊的表演,好像这首诗,不是他写似的。

忽然发现,学政板着脸,好像有些不悦,那个才俊,不敢再卖弄下去,连忙高声吟道:“一个一个又一个……”

突兀之间,厅外走来一人,听到这话,立即笑呵呵问道“吴虚,你在数什么呀?”

闻声望去,一帮青年才俊,纷纷站了起来行,恭敬叫唤道:“钱主簿”

“免了,免了。”钱丰笑容依旧,摆手说道:“听闻丘夫子生气了,肯定是在怪我没有进来敬酒,所以连忙进来赔罪,自罚三杯。”

“这事,与钱主簿没有关系……”

见到钱丰举杯走来敬酒,几个老者,也没有托大,欣然共饮,脸上重新泛出笑容,席间的气氛,再次活跃起来。

几个月不见,钱丰的模样,也有几分变化,韩瑞仔细观看,曾经白皙细嫩的皮肤,已经晒黑,似乎变得消瘦了,腰围小了两圈,赘肉好像有些结实,以前那种浮华气息消失不见,身上充满了沉稳、干练的气度,游刃有余的与几个老者谈笑风生,短短的时间内,就掌控了宴会的全局,引出阵阵欢声笑语。

一帮青年才俊争相敬洒,钱丰来者不拒,可能是喝多了,脸上浮现几分红润之色,笑着说道:“难怪,难怪,刚才吴虚一个一个的数数,原来是在清点人数,安排敬酒的次序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众人轻笑,那个吴虚,作出很委屈的模样,辩解说道:“钱主簿,你却是误会了,我刚才在吟诗呢。”

“吟诗?”钱丰笑了,以为吴虚在说笑,可是看到几个老者,脸上的笑容,渐渐隐去,心中一动,刚才,听到婢女汇报,丘夫子在厅中怒斥什么,或者与这诗有关系,心里想着,同时皱眉道:“什么诗呀?”

“一首雀鸟诗。”也在观察几个老者的脸色,吴虚小声说道:“不堪入目,几位先生看了,十分生气。”

钱丰愣了下,立即笑道:“不用说,肯定是你们这些小子,急于完成诗文,敷衍了事,才使得先生责骂。”

“钱主簿,你是怎么知道的?”

“外面的小子,也是这样。”钱丰笑着说道:“匆匆忙忙的,能写出什么好诗来,我真想拍桌案,好好训斥他们,让他们知耻而后进。”

“钱主簿就应该如此。”学政赞同说道:“该打该罚,不要留情,免得到了京城,不仅是他自己丢人,而且连累了荆州的声誉。”

“以前,我也是这种想法,毕竟我也是这样过来的。”钱丰感慨万端,叹气说道:“可是后来,有人告诉我,一味的打压,不见得是好事,只会让人越来越缺少自信,连最基本的自信心都没有,怎么会有自信做好其他事情。”

“毕竟,他们还年轻。”指着厅中的青年,钱丰微笑说道:“自然不能与几位先生相比,你们经历风雨,心中已经宠辱不惊,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可是他们,许多人连荆州都没有出过,欠缺磨砺,承受能力不强,需要适当的鼓励。”

厅中的青年忍不住连连点头,见到几个老者若有所思,钱丰继续说道:“学政教书育人多年,应该最是清楚了,若是留心,就会发现,当你夸赞学生之时,那人此后几天的表现,必是非常出众,反之,就会泯然于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学政沉吟,应该是在回思以往的情况,过了片刻,不得不颌首说道:“的确如此。”

“好像真是……”那些青年也在悄声议论,纷纷称是。

丘夫子捋着长须,眼睛掠过思索之色,忽然问道:“钱主簿,能悟出这个道理的,怕不是常人,能否告诉老夫,他是何人?”

“他姓韩。”钱丰神秘笑道:“至于是谁,想必你们也知道。”

“江淮第一,诗冠天下的韩符节。”众人异口同声道,一脸的景仰,果然是盛名之下无虚士,见解独到,与众不同。

不在江湖多年,江湖依然流传自己的传说,这种感觉,真是奇妙呀,韩瑞摸了摸鼻端,端杯小饮,以便掩饰心中的得意。

一番感叹,学政脸色有所缓和,淡声说道:“好吧,看在钱主簿为你求情的份上,老夫就原谅你了,出来给丘夫子敬酒,赔个不是,事情就算了。”

适时,丘夫子也在旁边说道:“赔不是就不用了,老夫只是想让你吸取教训,以后不犯同样的错误。”

“学政、丘夫子,宽宏大度,真是我等楷模……”一帮青年连忙拍马屁,然后就坐等,某个倒霉的小子出来亮相,无故受了惊吓,一定要狠狠的予以谴责。v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厅中静了下来,众人相互观看,目光在不停的搜寻,然而,那个罪魁祸首,却迟迟没有出来认错,这下子,几个老者的脸色变了,更是引得众人勃然大怒,纷纷开口斥责。

“是谁,这么不识好歹。”

“知错不改,更加可恨……”

“还有没有羞耻之心。”

一帮青年才俊义愤填膺,怒不可遏,那个模样,好像要把某人抽筋扒皮,挫骨扬灰,才能消解心头的怨气。

“钱主簿,让你看笑话了。”学政叹气,掩袖道:“有这样的学生,老夫羞愧呀。”

一些青年才俊闻声,顿时坐不住了,纷纷站了起来,七嘴八舌的表示,这绝对不是自己所为,为了澄清事实,甚至当场把自己的诗作,大声诵读出来。

一个老者默数了下,轻声提醒道:“诸位仁兄,且看,除了我们几个,厅中有二十七人,可是这里却有二十八张笺纸。”

“咦,真是如此。”众人快速打量计算,面面相觑,其中一个青年,悄悄地打量旁边空荡荡的位置,心情很是复杂。

“诸位算错了。”钱丰突然笑道:“加上我,不就是二十八人了么,如此说来,这首诗,应该是我写的。”

众人明白,钱丰这是在打圆场,给他们台阶下,免得事情闹大了,传扬出去,丢了大家的颜面,想到这个后果,一些人不支声了,纷纷看着几个老者。

在几个老者说话之前,钱丰抢先说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谁也有一时糊涂的时候,我们也要难得糊涂……吴虚,拿我的诗来,喝多了,有些不胜酒力,都记不得,自己写了什么诗句,想必肯定是一塌糊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要来做什么?吴虚迷惑不解,顺手递上笺纸,却见钱丰拿过,看也不看,直接塞进怀里,这才恍然大悟,这是要毁灭证据。

“钱主簿,宅心仁厚……”学政目光有几分复杂,轻轻叹息道:“要是知错能改,自然是善莫大焉,然而,有人却不知悔改,老夫身为荆州学政,责无旁贷,不能为了一人,而坏了荆州的学风。”

“其实,这不过是件小事而已,本来也不用追究谁的责任。”丘夫子捋须说道:“然而,以小见大,见微知著,连些许责任都要逃避,已经不是才学的优劣,而是德行态度的问题了。”

韩瑞要是在这里,肯定觉得非常冤枉,之所以溜之大吉,无非是怕钱丰见到自己,太过兴奋,泄露了自己的身份,若在平时,自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可是现在身为钦差,多少也要注意影响,可是没想,却成了人品不行的象征。

“丘兄言之甚是。”学政颌首赞同,目光有几分锐利,沉声道:“你们看看自己的旁边,到底少了谁?”

最简单的排除法,却非常有效,即使与韩瑞同来的青年有心隐瞒,可是他的旁边,还有其他人,左右打量,立即发现了问题,才管不了那么多,直接起身,伸手说道:“学政,这里少了一人。”

“是谁?”学政厉声问道:“这个时候,千万不要为了同窗好友的情谊,故意装聋作哑,不然查实之后,一同受罚。”

连坐的威胁,还是非常管用的,一帮青年才俊仔细回想,却没有丝毫的印象,怎么说呢,这些人,平时在各自的圈子,都是风云人物,交际的范围,说窄不窄,说广也不广,只有别人认识他们的份,他们未必能够记得别人,况且,韩瑞又是生面孔,更加没有印象了。

不过,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立即有人禀报道:“学政,旁边那人与他同行而来,相谈甚欢,应该是认识。”

小人,一帮小人,那个青年心中暗骂,脸上也有几分慌乱,早知道刚才也应该偷溜走的,后悔莫及,脑袋低低的,恨不能地里有条缝隙,好让他钻进去。

“这人是谁,你们认识吗?”一帮青年才俊窃窃私语,很多有茫然摇头,也有一两个人若有所思,好像有点儿印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众人的注视下,那个青年也知道不能再继续自欺欺人,忐忑不安的站了起来,声音有些颤抖,拱手道:“学生王宗茂,拜见几位先生。”

“王宗茂?没听说过,你们呢?”

“没有,其他县的吧。”

众人悄声议论,学政轻轻皱眉,直接问道:“王宗茂,你在何处进学?”

“回禀学政,学生在江陵县学进学。”王宗茂小声回答,心中惴惴。

“原来是江陵县的……”有人说道,目光意味深长的看着几人。

不用说,这几人就是江陵县官学的学子,听到某个斯文败类,可能是自己的同窗,心里愤怒,脸面都涨红了,硬邦邦的辩驳道:“胡说八道,什么王宗茂,根本没有听说过,怎么是我们县学的。”

“人家自己都承认了,怎么可能不是。”

“不过也是奇怪,一个无名小卒,怎么能在厅中安坐……”

“没有自知之明,活该丢脸。”

一帮青年才俊冷嘲热讽,尽管声音轻小,但是几个老者也听到了,原来不是寄以厚望的才俊犯下这种事情,心中的怒气,居然有所缓解,不过,该罚的还是要罚,不能轻易饶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王宗茂。”学政问道:“离席之人是谁,你应该知道吧。”

王宗茂心中紧张,轻轻点头,又连忙摇头。

“学政,学生知道离席的是谁,但是不知道他是谁呀。”王宗茂慌张说道,却是把大家弄糊涂了,前言不搭后语,到底是什么意思呀?

学政皱眉道:“你是在戏弄老夫?”

“学生不敢。”王宗茂吓得冷汗直流,战战兢兢,身体都在打颤。

“看来,此人必是你好友。”丘夫子捋须说道:“不想出卖朋友,所以帮他隐瞒,甘愿自己受罚。”

嗯,知情不报,固然有错,不过却是为了朋友情谊,也是可以原谅,几个老者对望了眼,暗暗的点头,孟曰取义,也是儒家子弟的风范。

“没,没……”王宗茂连忙摆手,颤声说道:“丘夫子,学生真的不认识他,只是在路上遇见,要来赴宴,可是却不知道具体方向,学生就带他来了。”

几个老者立即皱眉,脸色沉了下来,为了义气,隐瞒不报,的确是情有可原,但是撒谎,那就不对了。

“王宗茂,还敢狡辩。”

“在几位先生面前,不得无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帮青年察颜观色,立即纷纷谴责起来,王宗茂急了,叫嚷道:“真的,我没有撒谎,听口音就知道,他是外县的……”

外县的,几个江陵学子对看了眼,连忙问道:“他叫什么名字?”

“不知道,真的只是偶然碰上的。”王宗茂摇头,茫然说道:“不说叫什么,连姓什么,也没有告诉我。”

几个老者眼睛虽然有些昏花,但是也没有糊涂,自然能够判断出来,王宗茂的表现不像有假,这样一来,事情就有些扑朔迷离,有人喃声说道:“难怪,这人走得这样干脆,原来是料定,大家都不知道他是谁啊。”

“放肆……”学政怒了,拍案叫道:“这等奸滑之徒,绝对不能放过。”

不放过也不行,都不知道是谁,想抓也抓不了,荆州学子众多,一个一个寻找,就算不是大海捞针,但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众人愁眉不展,冥思苦想对策,突然有人灵光闪现,惊喜叫道:“对了,查验笔迹……”

晕招,又不是熟人,谁记得他的笔迹,不过,也不失为一个查探的方向。

见到众人看向自己,钱丰无奈笑道:“诸位,这点小事,以后再查也不迟,现在,可是举觞畅饮的时刻。”

“钱主簿,非是故意坏了大家的酒兴。”一个青年起身说道:“只是,没有找到害群之马,我等实在是没有宴饮的心思。”其他人纷纷点头,叫嚷着要揪出罪魁祸首,开除学籍,还荆州学界朗朗乾坤……

群情鼎沸,钱丰苦笑,从怀里取出笺纸,低头观看,表情顿时变了。

“钱主簿。”吴虚误会了,连忙说道:“这首诗简直就是不堪入目,污了你的眼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吴虚,是何内容,你再说一遍……”有人颇感兴趣,真想象不出来,这首诗,能够烂到什么程度。

“那我说了,你们别怪我污了你们的耳朵。”吴虚扬声诵道:“一个一个又一个,个个毛浅嘴又尖,毛浅欲飞飞不远,嘴尖欲唱唱不圆。”

唐初的诗坛,仍有着六朝时的锦色,华丽的词藻,清婉的声韵,娇媚而又轻柔,诗中不乏的,是华丽的高阁,满园的花树,艳妆的美人,这是宫体诗的特点,称为齐梁之风,厅中众人已经习惯了柔媚华丽的诗文,听到这种粗浅直白文字,自然觉得很是鄙薄。

“什么鸟诗,真是不堪入耳。”

“连启蒙小儿也不如。”

“也难怪几位先生这么生气,这人若是官学士子,我羞与之为伍。”

鄙视的声音,此起彼落,钱丰快步,走到王宗茂身前,急声问道:“他长得什么模样?”

王宗茂错愕,有些茫然不知所措,钱丰又追问起来:“什么时候走的,去哪里了?”

“你才来,他就悄悄退出去了。”王宗茂慌张说道。

“这个臭小子。”钱丰骂了句,目光游移,发现空荡荡的席案之上,酒杯压着一页笺纸,连忙走过去,拿起来一看,顿时开怀笑道:“果然是他,这个小子,就是喜欢玩这种花样。”v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对看了眼,丘夫子捋须说道:“听钱主簿之意,好像是知道这人是谁。”

“那是自然。”钱丰克制心中的狂喜,笑容灿烂,急声说道:“诸位,恕我失陪……”

连个解释都没有,就匆匆向厅外走去,留下面面相觑,不明真相的众人。

“看来,我们可能是误会了。”学政沉吟说道:“那人与钱主簿很是熟悉,或者不是官学士子……”

“对了。”好像是个提示,王宗茂似有所得,迟疑说道:“那人的口音,与钱主簿近似,应该是同乡。”

“同乡……”有些人浮想联翩,马上又摇头,为自己的想法感到可笑,如果真是那人,怎么可能写出这么浅薄的诗文。

随之,也有人反应过来,好奇道:“刚才,钱主簿的话,是什么意思?”

“玩什么花样?”

众人迷惑不解,一个老者指着书案道:“笺纸……”

刚才钱丰匆匆而去,也不知道是无心,还是有意,将笺纸落在书案上了,一个青年快步上前,拿起轻飘飘的笺纸,看了眼,脸色突变。

远远的,就看到笺纸上墨字,自然有人好奇询问道:“刘兄,笺纸上写了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两句诗。”那个青年说道,脸色又青又红,变幻莫测,十分复杂。

“那人留下的?”有人恍然说道:“这才是正理,刚才那四句,有种意犹未尽……咳,反正读起来,不像全诗,原来是漏了两句。”

“是何内容?”一个老者问道。

犹豫了下,莫姓青年轻声吟道:“莫笑大鹏声寂寂,展翅长鸣上九天。”

突然,厅中寂静,一帮青年才俊沉默不语,以他们的才智,怎能听不出诗中隐藏的讥讽,弄了半天,原来不是自己笑话人家,而是人家在戏耍自己。

过了片刻,青年继续念道:“游戏之作,别无他意,莫怪,莫怪。”

众人顿时无语,打脸之后,还要再踩上一脚,真是狠呀。

良久之后,才有人咬牙切齿道:“欺人太甚,简直是视我们如无物。”

“没错,就算是钱主簿的朋友,也不能这样辱没人。”立即有人附和,义愤填膺。

故意写首儿戏般的诗文,讽刺的意味那么浓厚,分明是看不起大家,那些青年才俊心高气傲,怎么能够咽下这口气。

士气可用,学政目光闪烁,捋着微白的胡须,扬声问道:“那么,你们准备如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当然是……”

咦,好像真的不能怎样,施之以武?这倒是个好主意,但是只能在心里想想而已,真敢说出来,就算不用顾及钱主簿的反应,几个先生肯定先把自己收拾了。

那么,只有比之以文了,然而,他却不给机会,戏弄众人之后,立即溜之大吉,让青年才俊们恼羞成怒之余,心里更加憋气。

“没有办法了吧。”学政淡然说道:“钱主簿的朋友,那么应该也是仕途中人,看不上你们这些小举子,这也是正常之事……”

多年的知交,丘夫子岂能不知学政的想法,立即帮腔说道:“的确如此,你们没有让人另眼相看的成绩,出了荆州,谁知道你们是谁,天下之大,英才层出不穷,到了京城,你们就明白,自己根本不算什么。”

“学政、丘夫子,明年,我必然考上进士,名扬天下……”

“我也是……”

自信也好,自傲也罢,反正见到学生弟子,斗志昂扬的模样,几个老者欣然而笑,没有再打击,反而开口赞扬起来,也算是现学现卖。

与此同时,遁出厅外的韩瑞,很悲剧的发现,自然似乎是迷路了。

不要怀疑,溜出去的时候,为了避开众人的注意,特意选了条灯笼不多的走廊,本身又没有来到这里,昏昏暗暗的,走了片刻,自然不知道身在何处了。想了想,韩瑞决定不走了,免得被家丁仆役之类的,当成了飞贼,那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要多悲剧,就有多悲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左顾右盼,发现走廊旁边,有个小凉亭,依着水池,天上的月亮,印在水中,池水平静如镜,水中之月,显得格外的皎洁,清幽宁静,有种深沉的意境。韩瑞慢慢走到亭中,扶着栏杆,清爽的夜风,徐徐吹拂,吹散了身上的酒意,非常舒适。

月夜,十分静谧,阵阵虫鸣之声,此起彼落,更加显得环境清幽,韩瑞低头,凝视水中月亮,清风吹起了一池清水,波纹涟漪,月亮变幻,朦朦胧胧,恍恍惚惚,依稀之间,韩瑞好像见到了远在长安的家人。

忽然,不知在何处卷起了一阵大风,吹得凉亭附近的树叶哗啦啦的呼呼作响,池水摇晃,涟漪起伏,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绞碎了水中的月亮,韩瑞恍惚回神,轻轻嘲笑道:“都是月亮惹的祸……”

“狂风骤起,那是风伯的事情,与月亮何干?”清嫩甜脆的声音,在寂静的夜空中突兀传来,韩瑞就算没给吓出心脏病,感觉也不好受。

韩瑞慢慢的回身,却见走廊之上,有个娇小的身影,月光朦胧,烛光幽暗,不能清晰看清她的容貌,只是勾勒出模糊的轮廓,身穿印花彩罗襦裙,是个十一二岁的小女孩。

记得,钱丰没有妹妹呀,韩瑞眨着眼睛,仔细回忆……

见到韩瑞沉默不语,走廊上的小女孩招着小手,脆声道:“诶,你是谁,赴宴的客人?怎么来到这里了。”

“为什么不能来?”韩瑞问道,想到某种可能,心里大汗淋漓,钱丰成亲,娶的妻子,该不会是她吧。不可能,韩瑞连忙摇头,把这个荒谬的念头逐出脑海,毕竟钱丰平时的言行举止,根本没有流露出喜爱萝莉的癖好。

“这里是后园,没有主人家的邀请,你怎能随便进来。”小女孩说道,同时迷惑不解,“你摇头做什么?“

“你怎知主人没有邀请我来。”韩瑞微笑,试探说道:“再说了,你也不是如此,我记得,钱主簿家里,好像没有女眷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哼,再过不久,就有了。”小女孩脆声道:“不和你说了,你快些离去,不然给人看到,把你当成飞贼,揪到官衙严办。”

“……不要唬人。”韩瑞微笑说道:“我是钱主簿的客人,谁会拿我。”

小女孩清亮的眼瞳,悄然转转了下,在昏暗的夜里,泛着晶莹光泽,脆生生的威胁说道:“哼,私闯内宅,意图不轨,可是很大的罪过。”

“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胡说。”韩瑞故作惧怕道:“我怎么意图不轨了?”

“就是……就是,意图欺负我。”小女孩小脸微红,得意说道:“哼哼,你觉得,人家是信你,还是信我。”

韩瑞咋舌,现在的小孩,越来越早熟了,笑了笑,忽然慢步上前,小女孩慌乱的退步,心虚道:“你…想怎么样,我要叫人啦。”

“放心,小不点,我没兴趣。”韩瑞目光轻掠过,轻笑说道:“如你所愿,我走了。”

见到韩瑞转身,顺着走廊前方,慢慢地走了,片刻消失在角落,小女孩这才松了口气,雀跃的跑到凉亭之中,欣赏着池中的月亮,嘀咕说道:“谁让你占我了的地方,算你识趣,不然叫姐夫来收拾你。”

看了片刻月亮,小女孩越想,越是不满,小手摸着头顶,轻轻比划了下,小声报怨起来:“什么小不点,人家也很高呀,咦,不对……”

突然醒起,那人临走之时,目光在什么地方掠过,小女孩双手环臂,抚住胸前青涩小巧的椒峰,又羞又怒的咒骂道:“坏人,无赖,登徒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人家还小,自然不大……”呢喃软语,似有若无,伴随着夜风,飘荡在空中,悄无声息的消逝,青春少女的心思,真是如风如云如雾,令人琢磨不透。

顺着走廊转了圈,就见到厅阁,好像又回到了原地,韩瑞摸着鼻端,怀疑自己的方向感,是不是出了偏差,浪费了不少时间,犹豫着要不要干脆进去,与钱丰会面,反正明天,众人也应该知道自己来了,提前知道而已,也不算是泄露天机。

况且,就算是泄露了,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最多是不胜其烦的应酬而已,盘算了下,韩瑞打定主意,立即侧身,准备绕步向厅中走去,不料却与某人打了个照面。

天上月光明亮,地上烛光如昼,照耀得非常清晰,看到眼前之人,钱丰终于没再怀疑,嘴角轻轻抽动,平常问道:“你来了?”

“嗯,酉时就到了,风尘仆仆,特意冲了个冷水浴,换了干净衣裳,匆匆过来,到了半路才发现,不认得路,幸好遇到了个书呆子,好心带我过来,恰好,赶上了晚膳,你家厨师的手艺不错,就是朱萸放多了,有点儿辣……”韩瑞有些回味了下,谆谆告诫说道:“下次,你记得提醒他,少放些,味道就合适了。”

钱丰啼笑皆非,迈步而去,张开双臂,狠狠的勾勒韩瑞的肩膀,笑斥道:“混蛋小子,有得吃就不错了,还诸多要求……怎么突然来了,也不来信通知。”

“想给你个惊喜。”韩瑞微笑道。

“喜没有,就是惊到了,都快要当爹了,还这样玩,有意思么?”

“很有意思……”v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夜已深,天上群星闪烁明灭,夜色朦胧,薄冰般的月光撒落庭院,仆役婢女,看着勾肩搭背的两人,心中自然充满了好奇,来客是谁,居然使得郎君有别于平日的沉稳,放声欢笑,想来应该是久别重逢的好友吧。

“你怎么来了?”钱丰责怪道:“弟妹现在有孕在身,你不在旁边陪同照顾,千里迢迢,跑来这里做什么。”

“还不是因为你。”韩瑞翻着白眼,埋怨道:“成亲这么重要的事情,居然当成了儿戏,在信上写得不清不楚,没有办来,我只能亲自过来,看个究竟了。”

心中暖和,有些感动,钱丰轻笑道:“没看出来,我是在故弄玄虚吗,解释的书信,前天已经送去给你了。”

“没事,反正我也不是专程来看你的。”韩瑞笑嘻嘻道:“身负皇令而来,看你只是顺便而已,不要太感动。”

“……料到了,估计你也没那么够义气。”钱丰鄙视了下,眼睛深处掠过一抹怪异之色,若有所思道:“是不是,跟着朝廷的使团,前来探慰大都督的?”

韩瑞微笑摇头,钱丰奇怪道:“那你是……”

“什么跟来,太小瞧人了,我可是带队而来的。”韩瑞笑道,十分明显的暗示。

朝廷遣使,只是下了个文书,说明前来的目的,简单的提到,其中有太常博士、太医署御医等官员,至于人数名字,不会详细标列,所以荆州的地方官员,只是知道,朝廷有这些官员来了,具体是谁,叫什么名字,就不得而知了。

带队的是太常博士,钱丰脑筋转得快,立即明白过来,惊声道:“你又升……”

“嘘,小声点儿,注意影响。”韩瑞轻笑道:“低调些,免得麻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怎么低调。”钱丰幽怨的瞥视,怨天尤人道:“你是怎么做官的,升级像是玩耍似的,才几个月而已,就蹭蹭蹭的往上跳,也不给人家留点儿追赶的盼头。”

“我也不想啊。”韩瑞揉了下鼻唇,不好意思道:“本来,在将作监做得好好的,手底下有几十号人可以使唤,可是也不知道陛下是怎么想的,就把我调到太常寺去了,不仅事多,而且人少,出行之时,连排场都摆不起来,不像你,出个门,就是三班衙役开道,前呼后拥,士绅百姓见了,张口明公,闭口坐堂的,令人羡慕。”

“太常博士之职,极为清要,令人向往,你居然不满意,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钱丰没好气道:“而且,你说的是县令,我只是个小主簿,没那么好的待遇。”

“差不多,差不多。”韩瑞笑道:“县令家里门可罗雀,然而你这里门庭若市,不是比他还要威风。”

“嘘,小点声,心里有数就行,不要明说,注意影响,我还要在人家底下讨饭吃呢。”钱丰郑重说道,装模作样的观望四方,唯恐旁人听见似的。

“好了,不要打趣。”韩瑞轻笑道:“嫂子可在……算了,夜阑人静,有些不合适,我明天再来见礼吧。”

钱丰皱眉道:“怎么,这就走了?”

“不走不行,明天还要忙正事。”韩瑞揉了下额心眉间,驱逐疲惫之意,懒洋洋说道:“本来还想与你秉烛夜谈的,可是舟车劳顿,又喝了点酒,脑袋晕晕沉沉的,却是熬不住了,借你几个人,送我回驿站吧。”

“不用走了,在这里留宿,清晨早起,再回驿站也不迟,耽误不了正事。”钱丰板着脸说道:“来到这里,你还客气。”

“谁客气了,就是在等你这句话。”韩瑞微笑道:“找个能躺下的地方,让仆役随便收拾就可以了,不要麻烦,来了这么多客人,你可不能置之不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也好。”钱丰点头,连忙招来仆役,其实两人有很多话要说,但是时机不对,不过也不要紧,反正韩瑞也不可能明天就走,待办妥事情再叙也不迟。

见到钱丰招手示意,旁观的仆役连忙上前问道:“郎君,什么吩咐?”

“带他到我卧房休息。”钱丰说道:“好生服侍。”

啊,仆役愕然,以为自己听错了,韩瑞也眨着眼睛,轻笑道:“三哥,原来嫂子真的不在呀。”那么,刚才见到的那个小女孩是谁?

“还没成亲呢,怎么会在这里。”钱丰笑骂道:“心思龌龊的家伙,睡你的觉去吧。”

“不信你没有这种想法,多半是被我点破心思,恼羞成怒……那我去了。”韩瑞轻笑,一动不动,钱丰顿了下,朝仆役轻斥道:“愣着做什么,还不带路。”

仆役打了个激凌,慌忙引手道:“这位公子,这边请。”

“……真累了。”伸手抚嘴打了个阿欠,韩瑞声音懒散道:“我先睡了,好好养精蓄锐,明天再慢慢的拷问你,事前没有丝毫的动静,现在不声不响就要成亲了,看你怎么狡言糊弄,蒙混过关,不要以为只是我想知道,叔父、婶婶肯定也十分感兴趣。”

“臭小子……”钱丰哭笑不得,揉着下巴,该怎么应对,这的确也是个问题。

一边考虑,钱丰慢慢回到了厅中,这个时候,由于几个老者的激励,那些青年才俊也重新恢复的斗志,认真聆听几个老者评点诗文,气氛也算是比较活跃,见到钱丰回来,纷纷开口叫唤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钱主簿。”王宗茂轻步上前,小心翼翼道:“刚才那位兄台……是否与你相识?”

“自然。”钱丰笑道:“王公子,真要谢谢你带他过来。”

“不敢……”王宗茂连忙摆手,诚惶诚恐道:“只是恰逢其会,应该的……”

钱丰目光掠过,微笑道:“是不是,有事问我?”

“那位兄台……走了?”王宗茂低声问道,颇有几分羞愧之意,虽然只是巧遇,但是若不是那人,自己恐怕不能进来参加宴会,与自己带路相比,自然是自己欠下人情,然而在几位先生的追问下,居然什么都说了,尽管这些信息,没有丝毫的用处,但是也不能掩盖自己,忘恩负义的表现。

沉吟了下,钱丰微笑,什么话也没说,其他人自然当他是默认了。

适时,有个青年忍不住问道:“钱主簿,刚才那人……仁兄,是什么人?”

“钱主簿的同乡,亲戚,朋友?”

“莫不是仕途中人?”

“江南才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帮青年七嘴八舌的追问起来,也未必是探出韩瑞的身份,就要准备报复什么的,不过是好奇心作祟,最起码要知道,到底是谁戏弄了自己。

“诸位……”钱丰扬声,以为他要解释,众人也慢慢安静下来,慢慢的环视厅中,钱丰微笑道:“不用问,很快你们就知道了。”

卖关子与吊人胃口差不多,是大家非常痛恨的事情,然而,钱丰不愿意透露口风,众人也不能逼迫他开口,只得化痛恨为酒量,轮番上阵敬酒……

一夜,漫长而又短暂,五更时刻,东方的天空,微微呈现白色,太阳没有升起,荆州城仍然笼罩于晓雾之中,鸡鸣响亮,韩瑞习惯性的睁开眼睛,神清气爽,没有丝毫的醒时迷糊,想到今天的任务,立即翻身起榻。

随手拿起衣服,慢慢穿着,打量着陌生的卧房,席案摆放整齐,丝纱幔帘的布置,简约素雅,一些精巧的物饰点缀其中,处处流转着所属于女儿家的细腻温婉的感觉,依稀有淡淡的清香弥漫,肯定不是出于钱丰之手。

看了两眼,衣服也穿好了,韩瑞快步上前,放下了木栓,拉开了房门,走廊两侧,已经有仆役端水捧巾等候,见他开门,立即行礼问候:“公子早安。”

“三哥……你们郎君起了没有?”韩瑞含糊问道,在仆役的服侍下,仔细的洗漱。

递上了干净毛巾,仆役恭敬答道:“没有,在厢房休息。”

韩瑞轻轻点头,抹净了脸上的水渍,来到镜台之前,重新束发,一切整理妥当,慢慢的站了起来,随意说道:“我先走了,待他醒来,就告诉他,中午,或者下午,我再过来。”

“公子慢走,不如先用早膳……”仆役十分客气,只要不傻,就知道,眼前之人与郎君的关系亲厚,哪里敢怠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用了,事急,耽误不得。”韩瑞摇头说道,走出房门,凭着记忆,向前院大门走去,仆役也不敢阻拦,连忙随行,在前面引路。

走了几步,路过凉亭之时,想到昨夜的情景,韩瑞会心微笑,开口问道:“对了,宅里是不是有个十一二岁的小娘子……”

仆役错愕,立即意识到是在问自己,眨了下眼睛,就要回答之际,远远的,就传来管家欣喜的声音:“韩郎君,真的是你。”

“钱贵”韩瑞望去,立即笑道:“几月不见,愈加红光满面,春风得意,风采照人啊。”

“韩郎君,你这样说,分明是让我无地自容啊。”钱贵快步走来,笑容不歇,奉承道:“你才是玉树临风,风度翩翩,英俊潇洒……”

“少来捧我。”韩瑞笑骂道:“去拍三哥的马屁比较实在,至少能给你涨薪俸。”

钱贵笑眯眯道:“只要你说句话,郎君肯定同意给我涨……”

“不瞎扯了。”韩瑞微微摇头,微笑道:“事急,先走了,午后再来。”

“明白。”钱贵也干脆,连忙叫唤道:“备车……”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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勤劳的百姓,已经早起,轻手轻脚的忙碌起来,一辆马车,顺着宽敞的坊巷,悠悠的朝着城东驿站而去,马脖上系着银铃,滴答的蹄声,伴随着清脆的铃声,在街巷回荡,路过的行人见了,心中奇怪,谁家的贵人,大清早就起来,急着去哪?

不久之后,马车在驿站停了下来,车夫上前敲门,过了片刻,一个杂役,懒洋洋开门,抚嘴打着阿欠,含糊道:“这么早,来做什么……”

“可以了,你回去吧,代我谢谢钱管家。”韩瑞也下了车,打发车夫回去之后,举步走进厅中,随口问道:“昨天来的朝廷使臣,醒了没有?”

杂役揉搓着眼睛,看着韩瑞,依稀有几分印象,好像是朝廷天使里的大官,慌忙行礼,小心翼翼道:“小人在这里看门守夜,却是不知。”

“嗯,吩咐厨房,准备早膳吧。”韩瑞说道,向院落厢房走去。

杂役连忙应声,匆匆忙忙,叫醒还在沉睡的驿站书吏,听到杂役的转述,本来还有几分怒火的书吏,犹如给泼了盆冷水,完全清醒起来,连脸都不洗了,随手抓了件衣服,把其他小吏、杂役全部叫醒,来到厨房,随之就是阵阵锅碗瓢盆的嘈杂声响……

当热气升腾的早膳,整齐的摆放在厅中案上之时,韩瑞带着丁太医等人,有说有笑的走了过来,脚踏实地,安稳的大睡一晚,众人的精神不错,神采奕奕,终于有了点儿朝廷使臣的气度,不像昨天,风尘仆仆,满脸憔悴,好像是监牢里出来的囚犯似的。

精神焕发,自然是食欲大振,吃什么都香,三两下解决了几块糕饼,丁太医笑眯眯道:“韩博士,说起来也是怪事,昨日晚餐,也有这种糕饼,可是吃起来,如同嚼蜡,什么味道也没有,还在怀疑,是不是这些官吏糊弄我们,现在再次品尝,却是别有风味啊。”

“不错,清香滑嫩,入口即溶,似乎有鱼的味道。”有人附和起来。

“诸位天使喜欢就好。”驿站的书吏在旁笑道:“这是我们荆州江陵县的物产,名为鱼糕,相传为舜帝妃子女英所创,用鱼、肉、莲子粉等蒸成,吃鱼不见鱼,鱼含肉味,肉有鱼香,两者相辅相成,也是难得的美味。”

“大家觉得不错,那就再来两盘。”韩瑞笑道,反正糕片精巧,一盘才几块,多来两盘,应该吃得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书吏笑容可掬,连忙应声退下,兴冲冲出了厅门,外面有人进来,差点撞上了,书吏急忙停步,就要张口斥喝,看清来人的容貌,硬生生把话咽了回去,点头哈腰道:“冯长史。”

“毛糙。”冯长史轻斥,皱眉道:“急急忙忙的,要去做什么?”

“天使觉得鱼糕美味,吩咐小的去端几盘来。”书吏惶恐不安道,额头隐约冒汗,冲撞了上官,后果很严重啊。

幸好,冯长史大度,不会与小吏计较,直接挥手道:“去吧。”

“喏。”书吏大喜过望,鞠躬行礼,连忙退了几步,转身而去。

一点小事,根本没放在心上,冯长史迈步进了厅中,掀开珠帘,扬声笑道:“诸位天使,在下又来打扰了。”

“冯长史。”韩瑞等人,也没有怠慢,连忙起身相迎,毕竟按照级别,人家身为都督府长史,好歹也是四品官员,地位还在众人之上,人家客气,大家也不能失礼。

“冯长史,是否用了早膳?”韩瑞适时发出了邀请:“快些入坐,荆州鱼糕的滋味不错,清香爽口,颇为开胃。”

冯长史也没有拒绝,欣然答应,自然有杂役在韩瑞的旁边,多加了个席案,摆上杯筷,奉上了早膳,冯长史动了下筷子,意思意思,又放了下来,随即笑道:“诸位天使,昨夜睡得如何?若有照顾不周的地方,还请诸位多加见谅。”

韩瑞笑了笑,低头不语,没在这里过夜,自然没有发言权。

细嚼美味的鱼糕,慢慢的吞进肚中,丁太医微笑道:“很好,这么多天来,就是昨晚,睡得最是踏实。”

“呵呵,丁太医所言甚是,以前经常在半夜醒来,听到阵阵浪涛之声,船舱又晃荡不安,心里跟着七上八下,哪里还睡得着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最可怕的是,好不容易睡了,一个浪荡,船身摇晃,身子也跟着滚动,脑袋就撞上了舱壁,你们看,直到现在,还肿着瘤子……”

“呆子,干嘛不拿绳子把自己绑起来。”

“咦,居然忘记还有这招……”

一帮官吏嬉笑打趣,早餐的气氛愉快,冯长史也趁机说了些关于荆州的奇闻逸事,风景美食之类,谈笑风生,拉近了彼此之间的关系。

餐毕,小憩了片刻,韩瑞收敛笑容,肃容说道:“诸位,回房更衣,准备去拜望晋阳公。”

“喏。”一帮官吏齐声答应,纷纷散去,过了片刻,换好了官袍,提拿着李世民赏赐给武士彠的各样礼物,来到庭院集合。

一个书吏,拿着详细清单,仔细的对照检查,一切无误之后,韩瑞轻轻点头,率先前行,不紧不慢,走出了驿站。

这个时候,驿站前的街巷之中,在冯长史的安排下,来了不少官吏、士绅,毕竟是代表天子而来,地方官员自然不敢怠慢,仪仗军卫,声乐伎人,见到韩瑞等人出门,立即敲起了牛皮大鼓,吹起了喇叭,还有十几个小姑娘翩翩起舞,场面十分热闹。

所以说,从古到今,对于面子工程,不管是官是民,都非常的讲究,只要上头有需要,无论什么花样,都可以想得出来,办得细致,韩瑞不置可否,但是也不会标新立异,阻止人家的欢迎仪式。

冯长史又冒了出来,微笑道:“请天使上马。”

一匹浑身雪白颜色,体型健硕,四肢骏长的宝马,在小吏的牵引下,慢慢的走来,模样很是温驯,韩瑞打量了眼,心中猜测,这是要夸街巡游了?

实际上,韩瑞没有猜错,而且,他也不准备拒绝,也不能拒绝,因为这个时候,他不是代表自己,而是皇帝,要是地方官员,不这样准备,就是对皇帝的不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况且,时代的观念不同,在后世的人看来,这样的面子工程,纯粹就是浪费财力物力,根本没有必要,然而现在,皇权观念深入人心,人家前来欢迎朝廷钦差,多半不会以为耻,反而会引以为荣,觉得很是荣耀。

看到附近兴高采烈的官吏、士绅、百姓,韩瑞自嘲,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滋味,真的不怎么样,而且,也不知道,自己的醒,是不是醉的,韩瑞心绪飘飞,动作可不慢,翻身上马,拱手向四方示意,顷刻之间,鼓乐更加激烈了。

与此同时,都督府中,晋阳公武士彠的妻子杨氏,正指挥着府中的仆役婢女,打扫厅室,准备供桌香案,等候朝廷使臣的到来。

话说杨氏,不是武士彠的原配,当年武士彠,跟随李渊,打下了江山,武德三年之时,升正三品工部尚书,位列八座之一,名列政事堂,以本官检校左相宿卫的禁军,参加唐朝政令的拟订,号称宰相,称得上是武士彠人生最辉煌时期。

不过也有点儿不幸,他的原配夫人相里氏,可能是承受不了这样的福泽,因病逝世了,毋庸置疑,那个时候,才四十出头的武士彠,可谓是位高权重,风光得意,续弦再娶,那是必然的事情。

按照门当户对的观念作祟,身为朝廷权贵的武士彠,再娶的妻子,地位自然不能过低,这也是抬高武氏身份的最好选择,然后由于种种原因,机缘巧合,身为隋朝宗室女的杨氏,就成了武士彠的新夫人。

尽管李渊夺了隋朝江山,鸠杀了不少前朝宗室,但是大家好歹也是亲戚,在没人能够威胁自己统治地位的情况下,对于某些杨氏子弟还是不错的,不仅没有反对武士彠与前朝宗室成亲,反而十分重视,派遣桂阳公主为媒,甚至为他亲自主婚。

总之,不管大家,包括当事人,是什么样的想法,反正对于这件权势互补的婚事,每个人都觉得满意,既然结成了夫妻,孩子当然也就应运而生,先是诞下了长女,随后又在武德七年正月生下了次女,她,就是在历史上,留下浓墨重彩的武则天。

当然,杨氏不觉得自己的二女儿,有什么稀奇,相反,甚至有些失望,想到第三胎还是个女儿,杨氏再也忍耐不住心中的失落,轻轻叹气。

毕竟,无论是她,还是武士彟,都希望自己能有一个带着母亲高贵血统的嫡子,取代门第卑贱的前妻之子,成为武家的继承人,可惜,天不从人愿,已经连续失望了三次,已经年过五旬的杨氏,不认为自己还有这个机会。

眼睛掠过黯然之色,忽然发现厅门之前,有人蹑手蹑脚的经过,杨氏看了眼,立即板起脸叫道:“元庆,元爽,你们要去哪?”v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武士彠与前妻相里氏育有四子,其中两人夭折,只剩下二子,武元庆与武元爽,大家都可以想象,前妻之子与继母之间的关系,肯定不会融洽,尽管都不待见对方,但是怎么说杨氏也是武家的女主人,名义上也是两人的母亲,所以听到叫唤,再不情愿,武元庆与武元爽两人,还是乖乖的走进厅里,行礼问候。

杨氏皱眉道:“朝廷使臣就要来了,你们不在府中守候相迎,又要去哪里?”

“也没去哪,就是读书累了,在院子里走动走动。”武元庆说道,并没有多少恭谨之意,不过,也不会笨到表现出真实的心思,只是平平淡淡,仿佛在面对陌生人。

习惯了这种态度,杨氏不至于生气,而且,家里来了客人,也要注意主妇的气度,免得让了看了笑话,所以,也是用同样的语气,慢声说道:“既然如此,那你们兄弟,就陪贺兰公子在后园赏景,待到天使来了,再出来相迎。”

兄弟两人对看了眼,也没有拒绝,纵然贺兰家族,现在没落了,但是一朝天子一朝臣,武家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大家身份地位相当,也不存在谁瞧不起谁的问题,况且人家现在可是在越王府当差,前途广阔,要比他们两个嫡子中的庶子强多了。

今日结份人情,说不定以后,还要求到人家头上,抱着这个念头,武家兄弟也没有拒绝,是紧不慢的退了出去。望着武家兄弟的身影,想到卧室之中的武士彠,杨氏心里有种沉甸甸的感觉,压在胸口,像是要透不出气来。

旁边的婢女见此情形,连忙上前,急声道:“夫人,你怎么了?”

“没事,有些闷气。”杨氏轻轻摆手,抚案坐了下来,揉了下眉心,随口问道:“明则、明空起来了没有?”

“大娘子起了,二娘子……”婢女有些迟疑。

“明空怎样?”杨氏诧异,忽然反应过来,皱眉道:“又没回来?”

婢女微微点头,小声说道:“二娘子说要留下来看热闹,所以……”

“小孩子,看什么热闹。”杨氏怨声道:“明则也真是的,也不管下……算了,我自己和她说,你快去把大娘子叫来。”

婢女连忙应声,匆匆忙忙下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看着布置得富丽堂皇、花团锦簇的客厅,杨氏不仅没有觉得有多少欢喜,反而觉得心里空荡荡的,轻轻长叹,目光有些茫然。

地方官员,也清楚自己不会在任上滞留多久,所以住宅官舍,不会修葺得很豪华,都督府也不例外,府邸围墙并不很高大,但曲折迂回,亭阖廊庑,布置得十分雅致,真可说是幽静的居处。

后花园中,花草树木繁茂,郁郁葱葱,在秋阳的照射下,散发出馥郁的气息,和风习习,吹在身上,懒洋洋的,很是舒适,又有点儿清凉舒爽,十分提神。

对于园中的景观,熟得不能再熟,武家兄弟早就腻味了,所以带着贺兰安石在园中走了半圈,就在池子旁边的小亭子中坐下,武元爽开口说道:“贺兰公子,这里没有什么好看的,明天有空,我们带你到城外,划舟赏景,更加有趣。”

“元爽,大家是世交,不用公子长,公子短,那么见外,直呼我名字即可。”贺兰安石微笑道:“我虽然长居长安,但是对于荆州的山水,却也是闻名许久,我看也不用等到明天,择日不如撞日,现在去也成。”

武元爽有些为难,武元庆在旁边说道:“贺兰……安石兄,待会朝廷使臣要来,我们兄弟要留下作陪,所以……”

“看我,糊涂了。”贺兰安石拍额说道:“差点忘记这件正事了,没错,陛下听闻晋阳公身染重病,特意派了太医前来诊治,两位也不用担心,相信经过太医的妙手,晋阳公必然会安然无恙,身体康愈。”

“嗯,我们也是这样想的……”武家兄弟点头,态度却有些含糊。

贺兰安石目光闪烁,心中慢慢升起了疑团,昨天到现在,发现了件奇怪的事情,都督府的主人,晋阳公武士彠,身患重病,卧榻不起,可是府中上下,却不见有多少的悲戚之色,武家兄弟……

的确有理由不伤心难过,毕竟若不是运气好,杨氏没有生下儿子,恐怕武家爵位的继承人早就移位了,即使如此,武士彠身患重病,却没有指定,两人之中到底由谁继承自己爵位,也可以想象,两人的心情,是何等的糟糕,不关心武士彠的病情,也是可以理解的。

至于那些仆役、婢女,要是武士彠是个脾性暴烈的主人,经过打骂他们,武士彠得病,对于他们,反而是种解脱,高兴都来不及,自然不会感到悲伤。然而,将以上人排除在外,作为武士彠妻室的杨氏,也没有多少悲意,那不得不让人生疑了。

难道是由于杨氏生不出儿子,所以夫妻两人翻脸了?贺兰安石暗暗推测,表面上却笑容满面,犹如春风般和煦,与武家兄弟谈笑风生,借机观察两人的表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奇怪,真是太奇怪了,根据观察,贺兰安石得出结论,要么就是武家兄弟,生性凉薄,对于父亲漠不关心,要么就是武士彠根本没生病,不然,两人不会没有丝毫担忧之意。

问题在于,昨天前来拜访的时候,也见到了武士彠,看他脸色蜡黄,一脸暮气,双眼无神的模样,怎么看也不像是在装病,所以反推,武家兄弟的人品……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可以利用,不能深交,贺兰安石微笑,微不可察的,多了两分疏远,武家兄弟却是没有察觉出来,依然兴致勃勃的,介绍荆州的湖光山色。

“安石来得也是巧,而今正是洪湖鱼鲜肥美的时候。”武元爽热切说道:“不能错过……”

贺兰安石笑了笑,却是没有游山玩水的兴致,就要措词推托之时,不经意之间,抬头看了眼前方,顿时楞住了。

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女,在花树之中走过,青翠的树木空隙之间,露出了曼妙婀娜的身姿,一袭湖色襦裙,上锈蝴蝶暗纹,一头青丝用蝴蝶步摇浅浅绾起,下垂了几缕,随着袅袅莲步,轻轻摇曳,裙角飞扬,恍若翩翩飞舞的美丽蝴蝶。

峨眉淡扫,脸蛋娇媚如月,不施粉黛,却仍然掩不住绝色容颜,仿佛才从*梦中醒来,一双纤手皓肤如玉,纤手轻轻捋了下青丝秀发,可能也是留意到这边的动静,眸光轻瞥而过,美目流转,犹如水晶,泛出淡淡光泽,却有几分慵懒的气息。

其实,这只是少女下意识的行为,根本没有特别的含义,然而,刹那间,贺兰安石好像是给闪电击中了,身体酥软,沉醉于少女美丽的容颜之中,目光痴迷,呆呆的看着少女慢慢远去的身影,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安石、安石……”

武元爽叫唤了半响,贺兰安石才恍惚清醒,突然迫不及待的追问道:“两位兄长,刚才那位娘子,是……”

“舍妹,武家长女。”武元庆回答,好像也看出点苗头,补充说道:“已经许人了。”

“什么?”贺兰安石失声道,一颗心顿时为之破碎,低头叹气,失魂落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武元庆沉默不语,缘分天定,能有什么办法,总不能反悔吧。然而,旁边的武元爽却不这么认为,在旁边叫嚷起来:“只是口头上说说而已,又没有三书六礼,怎么算是许人了,况且……不是没有同意么。”

寂灭的心,重新点燃了希望的火焰,贺兰安石惊喜道:“元爽,谁没有同意什么?”

武元爽就要开口,就在这时,一个仆役匆匆奔了进来,行礼说道:“两位公子,朝廷使臣到了,夫人请二位公子前去相迎。”

“安石,我们走了,待会再与你解释。”武元爽说道,与武元庆快步而去。

贺兰安石伸手,却不好挽留,只得在原地走来走去,抒解烦躁的心情,第一眼见到少女,贺兰安石就已经确定,她就是自己命中注定的妻子,可是为什么,偏偏就许人了……不对,只要没有成亲,还有机会……

与此同时,都督府前,中门大开,武士彠卧病在床,杨氏是女眷,肯定不会出来,所以只能由武家兄弟出面,迎接韩瑞等人。

在阵阵鼓乐声中,韩瑞骑马而至,深青颜色的官袍,在阳光下泛着紫光,所谓近朱者赤,平时往来的,多是达官权贵,潜移默化之中,韩瑞的言行举止,自然也沾染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气息,那是属于上位者的风范。

这也就是为什么,冯长史觉得韩瑞来头很大的原因,武家兄弟等人,也是这么认为的,未等韩瑞落马,就连忙上前,施礼道:“拜见天使。”

这个时候,冯长史走近,悄声提醒两人的身份,韩瑞轻轻点头,轻跃下马,拱手回礼,微笑说道:“两位公子有礼了。”

突然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毕竟在潜意识之中,两人觉得,既然是朝廷使臣,那么肯定是朝中的大官,居然这么客气,真是荣幸之极。

寒暄了几句,在武家兄弟的恭请下,韩瑞带着丁太医等人,欣然走进了都督府中,绝对没有想到,进去之后,会发生很意外、很狗血的状况。v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第四百三十七章天使叫韩瑞

朝廷使臣前来,武家上下,自然十分重视,洒水净尘,披红挂绿,走道上摆着新摘鲜花,就差没有张灯结彩,燃放爆竹了,进了大门,就是前院,中间搁放着供桌香案。

接下这趟差事之前,韩瑞已经详细了解传旨的礼节,也不怯场,慢慢的走到香案之前,小心翼翼的从怀中,取出了赤锦龙纹圣旨,冯长史与武家兄弟见此情况,连忙肃容,与众人躬身行礼,安静恭听。

就算没传过圣旨,但是至少也见过别人宣读圣旨,却也不缺经验,所以韩瑞神态自若,吸了口气,朗声诵读起来,内容无论是,回顾了晋阳公武士彠,大大小小的功劳,承认肯定褒奖,希望晋阳公好生养病,身体康复,继续报效朝廷云云。

之后,就是各式各样的宫廷礼品,绢锦丝绸,人参鹿茸之类,反正在对待功臣的事上,李世民绝对不会吝啬财物的。

“臣等谢恩,陛下万岁。”

武家兄弟齐声呼喊,恭敬伏拜,这才从韩瑞手里接过圣旨,然后,恋恋不舍的交给旁边的管家,估计,待会连同那些御赐礼物,就会出现在杨氏手中。

圣旨传达,等下再见到武士彠,让丁太医出手诊治,不管能不能治愈,也算是完成任务,韩瑞的心情舒畅,不过却没有表现出来,反而带着几分沉痛的脸色,忧声说道:“两位公子,晋阳公的身体情况,到底怎样了,陛下非常关心,特意差遣太医院的丁医官前来诊治……”

“陛下厚恩,武家上下,莫不敢忘。”武元庆感激涕零,朝着长安方向再拜,这才说道:“父亲情况不好,请很多名医前来,都没有效果,着实令人担忧。”

武士彠是死是活,韩瑞自然不会在意,要是世上没有武家,说不定心里更加欢喜,就不用头痛应该怎么对待武家二娘子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过,领了差事,还是要走个过场的,所以韩瑞也陪同叹息了声,沉重说道:“武公子,你看,什么时候合适,让丁太医去为晋阳公治病,而且在下奉旨而来,也要当面向晋阳公传达陛下慰问之意……”

“这个……”武元庆迟疑不决,不是不想答应,而是这种事情,轮不到他来做主。

冯长史也颇了解武家的事情,见到武元庆为难,立即开口说道:“想来此时,都督也该醒了,公子何不前去请示。”

“冯长史所言极是,我马上就去。”武元庆连忙点头,转身要走,突然又回身,颇有几分尴尬道:“请天使到厅中稍坐。”

“武公子客气了。”韩瑞笑了笑,在武家兄弟的引请下,与丁太医等人,走进了布置得富丽华贵的客厅,分席安坐,自然有婢女奉上时令果瓜,又客套了几句,示意弟弟留下陪客,武元庆退步而出,找杨氏汇报此事。

可能是比较少接待客人,特别是像韩瑞这样的贵宾,更是没有经验,武元爽表现沉闷,只是听冯长史与韩瑞聊天,根本没有意识要参与进来。

虎父犬子,冯长史心中摇头,既然知道人家是朝廷使臣,来头肯定不小,这么好的机会,就在眼前,居然视若无睹,也不知道交好,也难怪武都督到现在,都没有指定继承人的意思,才能如此平庸,能支撑得起武家门楣吗?

别人的家务事,也轮不到自己指手画脚,念头掠过,冯长史继续与韩瑞闲聊,天南地北、经史典籍、朝廷政事、包罗万象,看似杂乱无章,其实也是某种试探,结果却让冯长史坚信自己的判断。

别看人家的年纪虽然不大,但是对于朝廷、地方,各种事情非常了解,甚至连一些比较隐秘的朝堂动向,都知之颇深,不是普通的官员,能够知道的,要说韩瑞没有丝毫的背景,冯长史第一个不信。

当然,尽管知道,但是已经身为地方大员,冯长史还是比较自矜的,奉承讨好、拍马屁之类的事情,自然不屑为之,不过态度愈加的客气,就在所难免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过了片刻,武元庆返回,身后多了个贵妇人,正是杨氏,身穿绚丽的花钗礼衣,芙蓉色的广袖衣,绣五翟凌云花纹,色泽如花鲜艳,光艳如流霞,透着华美的贵气。

已经年过五旬,不过这个时代的贵妇人,似乎比较懂得保养,画的是远山黛,脸上薄施胭脂,岁月的痕迹,存留不多,看起来只有三四十岁而已,仍然可以看到犹在的风韵,也可以推测,年青时候的杨氏,应该是个风华绝代的美女。

也难怪当年,位高权重的武士彠,愿意娶这个与他年龄相当的杨氏,想来,除了门第的观念,以及自抬身价的因素之外,杨氏的美貌,也是主要的原因之一。

母亲是美女,女儿相貌自然也不差,终于明白,为什么三十岁的武则天,能够把李治迷得神魂颠倒,天生丽质,加上有心机,又有手段,自然无往而不利,韩瑞心里嘀咕,反应也不慢,已经站了起来。

适时,也不用武元庆引见,冯长史已经叫唤道:“拜见杨夫人。”

“冯长史多礼了。”杨氏优雅回礼,看了眼韩瑞,稍微欠身道:“妇人见过天使。”

“不敢……见过杨夫人。”韩瑞躬身回礼,人家这个夫人,绝对是名副其实,正经的朝廷封号,名义上的地位,远在自己之上。

“杨夫人。”丁太医等人也乖乖行礼叫唤。

正室夫人出来了,厅中的席位自然要重新调整,韩瑞与冯长史位置没有变动,就是武家兄弟沦为配角而已,取而代之的自然是杨氏,到底是隋朝皇室出身,言辞谈吐,举手投足之间的风度,不是两人可以比拟的。

想当年,在长安贵妇人之中,杨氏也应该是其中的风云人物,而今,只是在荆州之中,与地方官员,士绅富豪的女眷交往,心里应该很不是滋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韩瑞猜测,却听杨氏说道:“天使看起来很是面善,却不知道应该怎么称呼?”

“下官韩瑞,奉旨前来探望晋阳公,多有打扰,请夫人莫要介意。”韩瑞说道,面善什么的,多半是搭讪的矫段,自然没有在意。

杨氏的反应,也证实了这点,只见她轻微低头想了下,朝中姓韩的达官权贵,真的没有几人,这般说来,应该只是错觉,随即释然笑道:“怎会,陛下日理万机,仍然记着武家,那是我等的荣幸……”

虽然有点虚情假意,但是其中,绝对没有反讽的意味,不过韩瑞听起来,却十分别扭,真的记得武士彠,也不会等到他病重的时候,才派人前来安慰,早就调回长安重用了。

一朝天子一朝臣,那是必然的道理,诸如长孙无忌等人,辛辛苦苦的,扶了李治上位,可是没过几年,就人头落地,满门抄斩,武则天只是个诱因,说白了,还是顾及长孙无忌的权势,由此可见,长孙皇后是多么的远见卓识,知道身为外戚,却位极人臣的后果。

可惜,她在的时候,还能使出女人的妩媚手段,让李世民打压长孙无忌,可是待她死后,李世民与长孙无忌两人,完全忘记了她的嘱咐,长孙家才落得了悲剧的下场。

当然,现在事情有了转机,长孙皇后身体渐好,李承乾表现极佳,得到李世民与朝臣的赞赏,未来充满了不确定性,历史到底如何演变,韩瑞非常期待,不过,在此之前,如果能够把危险扼杀于萌芽状态,那么更加保险了。

韩瑞低头垂视,掩饰心中的莫名冲动,如果,没有武则天,没有大周,自然不会有风流皇帝唐玄宗,更加不会有安史之乱,即使到了最后,避免不了出现藩镇割据,但是至少会晚上数十年,很多事情,都不同了。

改变历史的刺激,创造历史的自豪,在这一刻,从所未有的强烈,手掌笼袖,叉指缠握,关节发白通红,阵阵疼痛,使得韩瑞慢慢的冷静下来,笑容和煦,继续提出要与武士彠会面的请求。

“夫君身体不适,医者说了,不能见风,而且生人勿近,现在卧房休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当韩瑞以为,杨氏准备拒绝之时,却听她颇为歉意道:“所以,只能让韩天使与太医前往,其他人……”

“应该的。”韩瑞赞同说道,吩咐其他官吏留下来等候,心里却打起了鼓,生人勿近,别是什么传染病,看来,待会还是要小心行事,不然沾染上了,那就麻烦了。

“两位,这边请。”杨氏起身,在前面引路。

韩瑞轻声言谢,带着丁太医跟行而去,武家兄弟与冯长史,就留在这里,招呼那些官吏,才聊了几句,忽然听到武元爽啊声大叫起来。

“元爽,何事这么失礼。”武元庆皱眉道,怎么说也是公卿之子,多少也要注意礼仪,大呼小叫的,不成体统,让人看了笑话。

“大哥,刚才没有听到吗。”武元爽兴奋道:“天使叫韩瑞……”

“有何奇怪的。”武元庆莫明其妙道:“不记得,我们认识姓韩的达官贵人。”

“大哥,是韩瑞……”武元爽有些急了,指着墙壁悬挂的篇幅字画,磕磕巴巴似的示意,笨拙的解释道:“那个韩瑞呀。”

“哪个……”武元庆顺势望去,顿时虎躯一震,忍不住纳头要拜……a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山河千里国,城阙九重门……”

一首气势恢弘的帝京篇,洋洋洒洒,悬挂在厅中墙壁,笔锋勾勒,颇见功力,应该是书法名家的精心之作,不过,这不是重点,主要是,举世皆知,这首以为绝唱的帝京篇,就是韩瑞所作,诗句尽显华丽,又多有壮词,深受世人追捧。

都督府是武将官邸,悬挂这首诗,尽管难免有些附庸风雅的嫌疑,但是达官贵人之家,都有诗词字画点缀,自己却没有,岂不是落了下乘,反而惹人笑话。

况且,帝京篇的确是流传百世的佳作,当传到荆州之时,武家兄弟听到了,非常喜欢,立即备了厚礼,恳求城中的书法名家,在上等的锦帛上,临书泼墨,费时三日,终于将篇幅完成,兴冲冲的回家,更换了以前悬挂的曹植诗篇,武士彠见了,居然没有怪罪,可见心中,也颇为欣喜的。

适时,身在局中,听到韩瑞自报姓名,武元庆自然没有留意,现在得到武元爽的提醒,顿时反应过来,惊喜交集之余,也在怀疑,是否同名同姓?

“也是,这么年轻,不像是韩先生。”武元爽说道,心里有几分失望,名人名士,总是让人心中景仰的,多少有些想与之见面的意思,至于见了之后,心里会不会失望,憧憬破灭,那就另当别论了。

随同韩瑞而来的朝廷官吏,见到武家兄弟的反应,以及质疑,忍不住笑了,一个官吏悠悠说道:“武公子,我们不知道,京城是否还有其他与韩博士同名同姓之人,但是,你心里所想的,和刚才看到的,应该是同一人无疑。”

武元爽惊声道:“什么,他真的是……”

“难怪,年纪轻轻,就成了太常博士。”武元庆喃喃自语,眼睛浮现难以掩饰的羡慕。

一帮官吏含笑点头,即使韩瑞取得的成就,与他们没有关系,但是此时此刻,同属朝廷使臣,却有几分与有荣焉的感觉。

旁边的冯长史,心里也有些诧异,韩瑞的名字,他早就知道了,但是没有往这方面琢磨而已,毕竟,在官场上,考虑最多的,不是对方的名气,而是官职、背景、权势等等,名气再响亮,只是得到表面的礼遇,实质上,理不理你,还要看官员的心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比如,三国时期的名士祢衡,为人孤傲,看什么都不顺眼,开始的时候,无论是曹操,还是刘表,对他都非常客气,不过,祢衡这人,好像有毛病,见不得别人对他好,经常蹭鼻子上脸,指着两人大骂,结果可想而知,到了最后,让人像货物似的,推来让去。

到了黄祖那里,落得身死异乡的下场,尽管舆论都替他惋惜,指责曹操、刘表两人借刀杀人,谴责黄祖是粗莽匹夫,但是,无论怎么漫骂斥责,却不伤黄祖分毫,人家照样还是江夏太守,享受高官厚禄。

所以,也可以看得出来,所谓的名士,在当权者看来,只不过是一层华丽的窗纸,有用的时候,就拿来装点门面,要是没有用,戳破了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所以,就算知道韩瑞身负盛名,但是,冯长史看重的,依然不是韩瑞的才华,而是他的官职与前途。

立场不同,着重点自然有异,自然之理,当然,见到武家两位公子这么兴奋,冯长史也懂得凑趣,微笑说道:“晚上,荆州官吏士绅,准备设宴款待朝廷使臣,两位公子也可以前来参加,向韩博士表述心中仰慕之情……”

“大善”武元庆与武元爽,不加思索,立即同意下来。要是韩瑞在这里,肯定呸死冯长史,什么表述仰慕之情,乍听起来,好像他有什么特殊爱好似的。

突然,武元爽好像想起什么,连忙问道:“大哥,要不要通知几位先生?”

或者是有了杨氏的压制,没有享受到公卿之子的特权待遇,武元庆与武元爽两人,没有沾染多少纨绔公子的脾性,颇有几分尊师重道,听到韩瑞在此,联想到平时,几个先生对他非常推崇赞赏,自然而然,冒出这个念头。

“那是自然。”武元庆沉吟了下,眼睛闪现亮光,低声说道:“韩江淮驾临,也是荆州文坛盛事,要是在宴会之中,留下几篇传世之作,那么在场之人,包括我们,也有好处。”

什么好处?当然是跟着名扬天下,或者流芳百世。一首好诗,不仅能让作诗之人,名声大振,而且连带着,在诗中提到的人物事迹,也被人熟知,反复诵唱。

荆轲、要离之类的刺客,要不是司马迁的史记,恐怕没人知道他们的名字,曹植的诗篇,多次提到并州游侠儿,直到现在,依然让并州的游侠儿以为傲,韩瑞的少年行,更得让长安少年脸上有光,聚会的时候,不喝新丰美酒,不唱吟两句相逢意气为君饮,旁边的人肯定会鄙视之极。

这就是诗赋文章的魅力,从古到今,大家可以轻视它、无视它,甚至蔑视它,但是没人能够否认它的影响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兄弟两人对看了眼,武元庆轻声道:“冯长史,我们想多邀几人参加宴会,你看……”

“没事,尽管邀请,回头补个请柬就是了。”冯长史虽是文职,但是在都督府为官,也算是武人,而且是从乱世中打拼晋升的,对于诗赋文章,不怎么感兴趣,不过,既然是武家兄弟的请求,他也乐于卖个人情,毕竟,杨氏无子,年纪又大了,武家的爵位,必然落在两人身上,举手之劳的小事,顺手为之,又有何妨。

“多谢冯长史。”武家兄弟十分欣喜,要不是还要陪同客人,恐怕已经欢呼雀跃,迫不及待的广发请柬,一定会引起轰动,许多人,也要承他们兄弟的情。

此时,韩瑞自然不知道武家兄弟的作为,与丁太医,不紧不慢的,跟随杨氏,来到了卧房之前,才进了房门,韩瑞就觉得,情况有些不对,具体是什么不对,一时之间,却是说不上来,只是一种莫名的感觉。

想了想,没有结果,韩瑞只得将迷惑藏在心里,继续前行,武士彠的卧房,很是宽敞,以珠帘分隔成几个空间,左边是书房,右边是屏风箱柜,毕竟是隐私的地方,韩瑞也没多看,目不斜视,跟随杨氏上前。

随行的婢女,连忙越步上去,撩开了珠帘,韩瑞等人进去,里面有层精美的屏风阻挡,隐隐约约,可以嗅到素雅的檀香气息。不用说,屏风之后,就是卧榻了,韩瑞与丁太医非常识趣,立即止步,杨氏当然没有必要顾虑,回头示意了下,越过屏风,走了进去。

适时,有个柔媚的女声叫唤:“阿娘……”

“明则,你父亲怎样了?”

“不见起色……”

短暂的对话,随之就是窸窸窣窣的动静,好像是束起纱帐,杨氏窃窃私语,隐隐有轻轻的咳嗽声音,应该是武士彠无疑。过了片刻,伴随着清淡的香气,一个美丽少女走了出来,盈盈行礼道:“两位天使,家父身体不适,不能相迎,劳二位移步,恕罪。”

这是谁?长女,次女?韩瑞目光掠过,暗暗揣测,随之侧身,引手道:“丁太医先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有忘记自己的使命,丁太医自然不会推辞,率先而进,韩瑞故意迟缓几步,才慢慢腾腾的跟上,就算有什么传染病,以丁太医的经验,应该会第一时间发现吧。

几步的距离,再是磨蹭,也拖沓不了多久,所以韩瑞还是走到了屏风之内,不过和床榻,还有颇长的距离,仔细打量,一个男子平躺榻上,应该就是晋阳公,荆州都督武士彠,头颅在里面,看不清楚容貌,杨氏与美丽少女,就站在床榻的侧边。

这个时候,丁太医已经放下的药箱,席地而坐,专心致志的为武士彠把脉。

嗯,应该不是传染病,一点刺激性的味道也没有……对了,味道。韩瑞猛然惊醒,悄悄地吸气,嗅到的尽是檀香味道,没有任何药村的气息,怎么回事?

一会儿之后,丁太医松开武士彠的手腕,杨氏与少女,连忙追问起来。丁太医捋须沉吟,慢条斯理说道:“问题不大,无非是心气堵塞……待我开个药方,煎服数天,应该康愈了。”

说了大堆如云似雾,令人半知半解,其实摸不着头脑的术语,重点在后面半句,杨氏与少女听了,按照常理来说,应该松了口气,欢喜庆幸才对,但是没想,两人却露出为难之色。

“某不吃药。”就在韩瑞惊疑之时,却听武士彠开口,声音低沉,又有点儿虚弱,充满毅然决然的意味。

杨氏分外无奈,叹气说道:“丁太医,能不能,不用吃药,就能治病的?”

不吃药?丁太医愕然,不吃药,怎么治愈,自己可不是神仙,能够施法救人,想着想着,不由皱起眉头,夫妻两人,该不是在戏耍自己吧。

见此情况,杨氏却不知道应该怎么解释,心中又怒又怨又气又急又忧,可谓是五味杂陈,久久不言,这下子,更加坐实了丁太医的猜测,轻哼了声,敛袖而起,自己虽然官职卑微,但是身为太医,在京城之时,公卿权贵,也要以礼相待,武士彠不过是边官,过气的公爵,怎么能这样欺侮自己……v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武士彟,祖籍山西太原,早年的人生非常坎坷,八九岁丧母,刚成年又亡父,不过由于竭诚守孝,颇有名声,得到当时的并州总管,太原牧,汉王杨谅的推荐,到京城求取功名,谁知运气不好,刚到没多久,隋文帝杨坚就一命归天,杨广登基为帝。

话说当年,杨隋皇室的情况,与李唐皇室差不多,杨坚与皇后独孤迦罗,生有五个嫡子,分别是废太子杨勇、炀帝杨广、秦王杨浚、蜀王杨秀、汉王杨谅,那个时候,杨坚还沾沾自喜的称道,自古皇子争夺帝位,那是由于他们是同父异母,现在他的儿子是同胞兄弟,应该不会出现同室操戈的事情了。

说出这句话的杨坚,根本没有料到,皇帝宝座的诱惑力会有多大,他自己都能厚着脸皮,抢了自己外孙的帝位,几个儿子,为了当皇帝,明争暗斗,有什么稀奇,最后的结果,就是杨广把哥哥杨勇挤下去了,姑且不论,是不是轼父了,反正成为了皇帝。

登基之后的杨广,第一件事,就是对付三个弟弟。从杨勇被废、杨广为储君之时,汉王杨谅就已经预感到自己未来处境不妙,也做了防备,甚至起兵自保,可惜根本不是杨广的对手,军队被打得七零八落,乖乖束手投降,与之牵连的官吏士绅,或被处死或被流放。

武士彟,受杨谅举荐,自然也落不了好,由于贵人相助,才得以幸免脱罪,逃离了京城,平安返乡,做起了木材生意。毕竟社会的观念中,商人是没有前途的,武士彟当然不会以经营木材生意为满足,这只是他的权宜之计而已。

在经营木材生意的同时,武士彟常在林间读书,尤喜兵法,自诩为厚材,以古代的帝王将相自励,默默的等待机会,到了大业七年,由于杨广志大才疏,连年兴兵失利,已经开始出现了亡国之兆。

时机出现了,武士彟环顾四周,最后认定时任并州留守的唐国公李渊,雄杰简易,聪明神武,是值得跟随的明主,下定决心之后,就将全部的身家性命都押在了李渊的身上,很快就成了李渊的心腹部属,奠定了以后荣华富贵的基础。

后来,李渊终于正式登基,建立唐王朝,武士彟立即获得了丰厚的回报,先是被封为上柱国金紫光禄大夫、散骑常侍兼检校井钺将军,武德三年又成为工部尚书,八座之一,统领关中十二军中的一支,可谓宠幸无比。

常言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这话用在武士彟身上再合适不过,由于他与李渊之间深厚的交情,不但本人成为从一品的应国公,就连他的两个哥哥都同时被封,一人被封司农少卿、宣城县公,一人则为行台左丞相、六安县公。

一门三公,多么的荣耀,同年,在李渊的主婚下,迎娶了前朝皇室女杨氏,其中的风光得意,志得意满,难以尽述,毋庸置疑,这个时候的武士彟,已经是朝廷的顶级权贵之一,人生至此,夫复何求。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物极必反,也不是没有道理,就在武士彟人生路上,最为辉煌的时刻,武德八年,突厥犯边,李渊任令李靖为行军总管,领江淮兵迎战突厥。李靖本任检校扬州大都督长史,总领军政,警戒刚刚平定叛乱的江南,如今他奉命领兵,留下的职务必须有人接替,而且由于局势需要,这个位置须由皇帝信任的人担任。

于是,武士彟成为理想人选,临别之时,李渊亲为饯行,还约定只要平服民情,半年内便即返京,然而,约定期满,可能是当时江南并没有完全稳妥,或者其他原因,李渊决定让武士彟多留一年半载。

可是,武士彟,甚至李渊,都没有料到,政局多变,不以人意为转移的,一场轰轰烈烈的玄武门之变后,很多人的命运,就此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太子李建成死了,李渊退位,李世民登基为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虽说,武士彟是李唐的开国功臣,只对李渊忠心耿耿,不是太子李建成的心腹,但也不曾亲近过李世民,于是,他的官运从武德九年开始,发生了根本的改变。即使爵位没被剥夺,而且为了稳定大局,李世民以高官厚禄笼络众臣,武士彟得进晋阳公。

但是直到现在,武士彟却再也没有返回京城,担任过朝廷的重要职位。不同于清朝,明代以前,衡量官员的前途,就是在于是否能在天子身边为官,每当天下太平,局势稳定之时,即使在京城的清水衙门,当个小官小吏,总是要比在地方之中,作个县令强上数倍。

或者,许以六部的司职郎官为诱,武士彟真有可能,毫不犹豫,舍下荆州大都督之职,欢欣鼓舞的进京赴任。夫妻多年,杨氏自然明白他的心思,当李渊的死讯传到荆州,武士彟悲痛万分,恐怕不只是思恋旧主,弃世同归而已,也有为自己的前途黯淡忧郁的意思。

遥想当年,多么的风光荣耀,再对比现在,可谓是天壤之别,落差之大,其中的滋味,恐怕只有武士彟自己清楚,心中苦恼、悲愤、不甘,多年的积郁,残存的念想,一切的一切,在李渊殡天消息传来的时刻,随之破灭,消散……

承受不了这个打击,武士彟自然而然病倒了,心灰意冷,萌生死志,患的是心病,吃药与不吃药,根本没有什么差别,面对这样不配合的病人,再好的名医也束手无策。

杨氏,武家兄弟,包括已经三个女儿,心中担忧,也是,一哭、二闹、三上吊,苦情、悲情、亲情,什么招数都用尽了,可是也没有丝毫的效果,现在,还有两个杀手锏没有使,要是再没有效果,那么,真的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第一,自然是朝廷使臣前来探视,至少说明,在天子之中,对武士彟还有印象,说不定,见他可怜也好,念旧也罢,重新启用,那就皆大欢喜,不过按照刚才的旨意来看,天子好像没有这个打算。

杨氏心中沉重,也知道不能得罪朝廷使臣,勉强振奋精神,轻声向丁太医道歉,但是又不好说出隐情,却是显得没有诚意,怎么可能使得丁太医消气,反而觉得,他们这是在拿自己开涮、逗趣,脸色愈加的阴沉起来。

旁边,观看了片刻的韩瑞,开口说道:“丁太医,不吃药也成,那就施针吧。”

杨氏眼睛微亮,连忙点头赞同,可以不给其他人面子,但是对于韩瑞,丁太医却不敢摆脸色,态度缓和下来,故意大声解释:“韩博士,不是我不愿意施针,而是武都督身体虚弱,需要益血补气,等到身体恢复元气之后,才能以针灸辅之,不然……”

丁太医列举了不少理由,韩瑞没兴趣去记,倒是好奇,武士彟真的病得那么厉害?

想了想,韩瑞轻步走了过去,终于见到了武士彟的相貌,闭上眼睛,暮气沉沉,脸颊消瘦得十分厉害,有点儿淡淡的青乌颜色,留有三绺长须,依稀可以看出,没有生病的时候,武士彟气宇轩昂的气度。

就在韩瑞观察的时候,武士彟似有所觉,慢慢的睁开眼睛,瞳孔黯淡无光,没有丝毫生机活力,呆滞的看着韩瑞,恍恍惚惚,过了片刻,忽然多了几分灵动,声音干涩道:“韩九,你来看我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靠,什么状况?韩瑞愣了,瞠目结舌,呆若木鸡,巧合,还是预谋?

杨氏也有几分错愕,眨了下眼睛,连忙上前,在为武士彟抽拉丝衾的同时,轻声说道:“夫君,这位是朝廷天使,太常博士……”

武士彟置若罔闻,只是看着韩瑞,讷声说道:“韩九,这么多年没见,你还好吧。”

韩瑞轻轻皱眉,难道说,武士彟已经摸清了自己的底细?他没有出声,杨氏却是急了,忍不住责怪说道:“夫君,你糊涂……天使这么年轻,怎么可能是你的旧识。”

武士彟的眼睛,如同古井,没有丝毫波动,气息虚弱,继续说道:“看来,人死了,也是有好处的,居然会恢复年轻的容貌,韩九,你来看我,是不是意味着,我也准备要去了。”

武士彟的生命气息,十分微弱,好像是风烛残年的老人,说话的时候,眼皮不见眨动,目光凝滞,看韩瑞的时候,根本没有焦距,好像是透过时空,看着另外之人,这种的情形,配合他的语意,颇让人有几分毛骨悚然。

或者,真有某些不可名状的神秘物事,附在韩瑞的身上,想到这个可能,丁太医忍不住悄悄地挪步,与韩瑞保持一定距离。

与此同时,杨氏低头,隐藏心中的悲虑,握住武士彟的手掌,责怪道:“夫君,什么去不去的,不要胡说。”

“人总是要死的。”武士彟喃喃自语,又慢慢闭上了眼睛,有种深深的疲倦,呓语说道:“汉王是这样,阿相是这样,韩九是这样,陛下也是如此,我更加逃离不了……”

即使知道,武士彟说的陛下,是指太上皇李渊,但杨氏还是吓了跳,慌忙说道:“夫君,不要说了,你累了,好生休息。”

“嗯,我累了,真的很累,要休息了……”武士彟气若游丝,随时准备咽气。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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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

见到武士彠奄奄一息的模样,杨氏与旁边的少女,心中急虑,连忙扑了上去,韩瑞微微皱眉,示意丁太医上前察看情况。

尽管心里还有几分不满,不过丁太医也算尽职尽责,快步上前,仔细检查,没死,只是极度疲倦,又没有好好休息,精神恍惚,所以导致了这种情况。

丁太医顿时松了口气,这样最好,不然病人死在自己身前,即使与自己无关,但是传扬出去,或许会让其他人误会自己的医术不行,声誉大大下降。

“疲惫不堪,为何不休息,是不想睡,还是睡不着?”韩瑞轻声问道,前者是心理问题,后者是生理疾病,两者概念不同,不能混淆了。

心中苦涩,杨氏没有言语,似乎有几分凄婉,旁边的少女看了眼韩瑞,低声道:“父亲的情况非常奇怪,稍微听到什么动静,立即从梦中惊醒,再也不愿意安眠了。”

难怪,诺大的卧房,没有几人服侍,所谓的生人勿近,恐怕不是怕传染,而是为了保持安静的环境,有利于武士彠休息,那么,这是属于哪个类型?韩瑞沉吟,医学方面的事情,自然要请教丁太医了。

“气虚引发惊醒不眠,以前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奇症,绝对是奇症。”

丁太医摇头晃脑,捋着山羊胡须,仔细考虑起来,半天不得其解,连宝贝的胡须也拈断了好几根,眉头皱成了川字,最后顾不上旁人,从随身的医箱之中,取出几本书卷笔记之类,慢慢的翻查起来。

韩瑞叫唤两声,发现丁太医已经沉浸于其中,只得无奈而笑,同行十来天,对于丁太医的情况,韩瑞也颇有几分了解,医术在太医署之中,绝对是出类拔萃的,不然也不会得到众人的推选,前来为武士彠治病。

毕竟是李世民亲自下的旨意,太医署绝对不敢派个庸医去糊弄人,况且路上,也多得丁太医的良方,韩瑞等人无灾无病,一路顺风,来得荆州,没有出现水土不服的情况,所以说,连丁太医都感觉为难,武士彠的病情,没有那么简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对呀,书中医册,没有记载,明明就是气虚……怎么会易惊易醒……”过了片刻,放下医书,丁太医再次给武士彠诊脉,满面的迷惑不解。突然想到某种可能,丁太医说道:“之前,晋阳公可服食了什么药,能否把药方拿来,容我对比……”

“药方却是有。”杨氏迟疑道:“可是,夫君从来没有服用过。”

“这样说,应该不是药性冲突所致,那么,到底是何原因?”丁太医挠头自语,又陷入了深思之中。

旁观者清,韩瑞扑哧笑了,摇头说道:“丁太医,你多想了,在我看来,事情非常简单,无非是晋阳公身体不适,又不愿意服药医治,才会变得更加虚弱,这是根本,从而引起的其他病症,那是末节,先把根治好了,再调理其他旁枝末节也不迟。”

“对呀,我是本末倒置了。”丁太医恍然大悟,差点就钻了牛角尖。

不过,弄了半天,又绕了回来,韩瑞皱眉道:“杨夫人,晋阳公真的不愿意服药?”

杨氏轻轻点头,知道韩瑞要问什么,叹了口气,郁声说道:“听闻太上皇殡天的消息,夫君悲痛过甚,伤了心神,身体日渐虚弱,请了许多名医,开了不少药方,可是他却萌生了弃世之念,拒绝服食,无论我们怎样劝解,都没有效果。”

丁太医听了,心里的不满,顿时消散了大半,原来不是故意戏弄自己,不过心里也十分无奈,再稀奇古怪的疑难杂症,他都有把握,即使医治不了,也能缓解病情,但是面对求死之人,根本不配合治疗,就是普通的小病,也难以解决。

“软的不行,你们可心来硬的,找几个健仆按住他,慢慢往下灌。”韩瑞建议道,纯粹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而且别有用心,留意观看武士彠的反应。

啊,杨氏与少女惊愕,不明白,堂堂的朝廷天使,怎么提出这样粗野的主意,韩瑞神态自若,认真说道:“事急从权,晋阳公恋主弃世,我们可以理解,也佩服他的忠义,然而,大唐建国至今,不足二十年,天下虽平,但是仍有外患,还需要武都督这样的能臣辅助……”

表现上,韩瑞大义凛然,侃侃而谈,其实却在密切留意武士彠的表情,所谓的恋主弃世,在他看来,非常的可笑,如果武士彠真有这样的心思,在听闻消息的那刻,就应该自杀追随,算下时间,李渊是五月逝世的,到现在已经成为四五个月,武士彠都没死,充分说明了他的矛盾心理,不吃药算什么本事,有种就绝食,何至于像现在这样半死不活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语气激昂说了半天,却不见武士彠有什么反应,也不知道是没有听到,还是心机深沉,故意装聋作哑,韩瑞慢慢的止声,看到躺在榻上,气若游丝,苟延残喘的武士彠,先入为主,总是觉得,应该属于后者。

希望又破灭了,杨氏心中失望不已,勉强克制,流露出淡淡的悲伤,向韩瑞行礼道谢,轻声说道:“天使,不用多费唇舌了,无论说什么,他都听不进去的。”

韩瑞沉吟,缓缓点头,沉默不语,反正,不管武士彠有什么算计,自己小心谨慎,见招拆招就是,何必这么主动,况且,刚才的说辞,已经表明,自己已经尽了人事,就算李世民垂询,也可以拍着胸膛表示,自己非常尽责的完成任务。

轻叹了下,杨氏说道:“非常感谢,两位天使前来探望……”

到底是前朝宗室,知书达礼,即使韩瑞与丁太医此番,只是走了个过场,根本没有帮上什么忙,可是在杨氏口中,却成了天大的恩情,弄得两人,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明则,你留下照顾……”

末了,杨氏低声吩咐了句,随之引手说道:“两位天使,请到厅中稍坐。”

韩瑞没有拒绝,点头随行,走过屏风之时,悄悄地看了眼武士彠,就是不问,看谁能忍,反正,自己的出身又不是什么秘密,随便就能查到,不要以为,提到韩九,就能动摇自己,要知道,他只是自己名义上的父亲,连面都没有见过,根本没有丝毫感情可言。

韩瑞心中思考,表情如常,才踏进厅中,武家兄弟立即围了上来,崇拜的目光,无比的热情,完全有别于刚才,韩瑞惊疑之余,心中更加警惕。

见此情况,杨氏娥眉微蹙,也在怀疑,武家兄弟的态度,怎么发现了变化,就要探问,突然,厅外有人进来了,满面笑容,风度翩翩,正是贺兰安石。

“杨夫人,冯长史,元庆、元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非常熟络的,贺兰安石逐一行礼问好,自然,绝对不会,也不能漏了韩瑞,在这个时候,表现出对韩瑞的不友善,无疑是非常不明智的行为,所以笑容更加灿烂,走到韩瑞的身前,热切说道:“韩兄也来了,昨夜过得可是安好……”

“你们认识?”武元爽有些惊讶。

“有过数面之缘,不过,韩兄与舍弟,可是知交好友。”贺兰安石微笑道,非常的狡猾,说了个韩瑞不能否认的事实,这分明是在误导,毕竟在众人的意识之中,既然与弟弟是好友,那么与哥哥的关系,也差不到哪里去。

在场之中,只有韩瑞清楚,贺兰兄弟之间的矛盾,然而,这是人家的家事,韩瑞自然不能泄露出去,不然就成为小人了,所以,韩瑞只得笑了笑,默认了这个说法。

杨氏、武家兄弟、冯长史等人,自然清楚贺兰安石的身份,颇为客气,其他官吏,听说是韩瑞的朋友,也给面子,贺兰安石见礼的时候,热情的予以回应,一时之间,贺兰安石,反而成为客厅中的主角。

借着这个风头,贺兰安石,突然跪在杨氏身前,顿首说道:“杨夫人,请恕小子冒昧,有个不情之请。”

“贺兰公子有话就说,不必如此多礼。”杨氏连忙说道,对于贺兰安石,她的印象,似乎也不错,相貌英俊,彬彬有礼,又是世家名门,固然没落了,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也不能小看人家,与韩瑞的关系就是证明,只要人脉还在,保不准什么时候,又重新辉煌起来。

这个,就是世家豪门的优势所在,以武家为例,祖上是北魏的贵族,一度没落了,可是到了武士彠这代,又突然中兴起来,尽管由于政局突变,有些不如从前,但是没人敢否认,一门三公的武家,不是权贵之流。

真实的历史上,即使武士彠死了,爵位有武家兄弟继承,没有了靠山,杨氏与三个女儿的生活,很不如意,但是两三年之后,就是依靠隋朝宗室的影响力,送武则天进宫成为才人,才有了以后的大周女皇帝,以及武家几十年的富贵荣华,即使短暂,但是非常的灿烂。

当然,有了韩瑞这个变数,历史必然会发生变化,所以,当贺兰安石,满面期待,兴致冲冲的,表达了自己对于武明则的爱慕之情,想要求婚之时,杨氏顿时为难起来,委婉拒绝说道:“贺兰公子,承蒙厚爱,可是小女无德无才,而且已经……”v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而且,已经许了人家,即日完婚。”杨氏说道,心里颇有几分遗憾的,贺兰安石相貌俊逸,又是出身名门,与大女儿的确是良配,然而,却迟来了些时日,已经定下亲事,不能出尔反尔。

这个,就是杨氏第二杀手锏,为了武士彠的能够想通,决意嫁女冲喜,毕竟往日,对于大女儿,武士彠视若掌上明珠,现在她要出嫁了,心里肯定有所触动,要是在婚礼上,心情舒畅,不再有死志,岂不是喜上加喜。

要知道,武士彠才是她们母女四人的靠山,如果,万一,武士彠有个三长两短,以后的日子,恐怕就难过了。就是清楚这个道理,所以,即使觉得大女儿的未婚夫婿,家境、背景,配不上武家,但是出于全局考虑,犹豫了好久,还是答应下来,就是希望通过此事,使得武士彠回心转意。

没有想过有那么弯弯道道,现在的贺兰安石,已经有几分魔障了,一门心思,就是想要求娶刚才见到的美丽少女,根本无视杨氏的拒绝,诚恳说道:“杨夫人,在下知道自己很是冒昧,但是,对于武大娘子,却是真心诚意,希望你可以给我个机会……”

杨氏微微皱眉,对贺兰安石的印象,减少了几分好感,表达爱慕是可以,但是听到女儿已经许人,那就要知难而退,还在这里纠缠不清,索要机会,真是令人心中不喜。

然而,在某些人看来,这是诚实坦然的表现,所以武元爽,忍不住帮腔道:“阿…娘,贺兰公子性情率真,心胸坦诚,看来也是真心喜欢大妹,给他个机会又有何妨。”

说得轻巧,杨氏暗暗生气,这个小子,到底是真糊涂,还是装糊涂,也不看是什么事情,能随便给机会么,传扬出去,武家哪里还有什么声誉可言。

“二弟,不要胡说。”看了眼韩瑞,武元庆突然说道:“贺兰公子是不了解情况,所谓不知者不罪,你应该清楚的,都要准备举行婚礼了,怎么能够反悔。”

“不是在磋商而已吗。”没有搞清楚状况,武元爽理直气壮道:“三书六礼都没有敲定,也不算是反悔。”

“君子,一诺千金,不容更改。”武元庆断然说道,瞪了眼武元爽,真是一根筋,居然没有明白自己的暗示。

武元爽不满道:“大哥,你以前不是……”

“好了,你别说话。”武元庆开口打断,紧紧抓了下武元爽的手腕,微笑说道:“这事,阿娘同意,这定下来了,我们听从长辈安排即可,不用有什么意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只是武元爽,杨氏也在怀疑,武元庆的态度,怎么突然来了个大转变,真是十分奇怪,其中必有隐情,未等他们仔细猜测,却见贺兰安石满面肃然,恭声说道:“杨夫人,在下是越王府的功曹,平时伴随越王殿下身边,时常听他提起,晋阳公当年的英武事迹,若是知道,在下能够与令爱喜结联理,心里肯定非常欢喜……”

不得不说,贺兰安石非常聪明,只是观察武家上下的言行举止,就把握住了事情的主要根源,充分发挥自身优势,以便可以达到自己的目的。

众所周知,越王李泰深得皇帝的喜爱,而听贺兰之意,他是李泰的心腹,如果这是真的,就能够通过他,搭上李泰的关系,说不定武家,特别是武士彠的仕途……会有转机。

刹那间,杨氏心动了,她不是淡漠朝廷时政,一心操持家务的贵妇人,况且又是杨隋宗室之女,耳濡目染,自然明白其中的好处。

武家兴盛,又突然衰落,是什么原因?无非是从龙之功而已,而且得也从龙,败也从龙,想当年,武士彠把全部的身家性命,投在李渊身上,最后证明,他的眼光没错,得到丰厚的回报,风光得意。

那个时候,李渊正是壮年,尽管太子李建成与秦王李世民之争,已经火热化了,但是武士彠觉得,只要有李渊在,自己可以安然享受富贵,没有参与其中,这是经验之谈,非常明智的选择,可是,没有料到,李世民居然那么狠……

失败,就是失败了,纵然有再多的理由,也掩盖不了这个事实。而今,如果如果能够结交越王李泰,说不定是个转机。至于太子李承乾,前车之鉴告诉大家,坐了太子之位,与当上皇帝,完全是两回事。

远的不提,就说近的,就有两个很好的例子,废太子杨勇与隐太子李建成,两人的怨气,可能还没有完全消散呢。又扯远了,且不管什么从龙夺嫡,若是能够通过越王李泰的关系,向李世民求情,那么武士彠也没有必要心灰意冷,消极等死了。

杨氏思潮起伏,如果韩瑞知道她心里的想法,必然会明白,武则天为什么这样厉害了,这是先天遗传,加上后天学习,自然无往而不利。

其实,贺兰安石也明白,这些话,不应该当众说的,但是心里真的非常着急,害怕杨氏断然拒绝,所以迫不得已,冒着风险,巧言暗示。可见爱情,的确是令人盲目,也非常奇妙,只是远远的看了眼,贺兰安石就深陷其中,不能自拔,即使是粉身碎骨,也毫无所惧。

也不知道,武家大娘子,会不会因此而感动?

韩瑞表情平常,神态自若,反正事情与自己无关,看戏就行,更加不会在意,贺兰安石能不能如愿以偿。武元爽只是耿直,不是愚蠢,贺兰安石的暗示,他已经琢磨出来了,真是喜出望外,再次开口道:“阿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无爽,住口,父亲病了,家里是阿娘做主,没有你说话的地方。”武元庆立即喝止,其他不知道,却是可以看得出来,武元庆非常识时务,摆正自己的位置。

在没有执掌武家之前,这件事情,无论杨氏是同意,还是不同意,与他没有任何的利害关系,何必多嘴,惹人生厌之余,又自找麻烦,或者,就是由于这分清醒认知,十几年来,才能健康成长,平安无事。

“大哥……”武元爽自然有意见,不过在武元庆的瞪眼下,嘴唇嗫嚅,乖乖沉默不语。

厅中安静下来,其他人的心思,与韩瑞差不多,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抱着看戏的心情,等待杨氏的回答。

明显犹豫了下,杨氏说道:“贺兰公子……”

“阿娘,我回来了。”

清脆的声音传来,叮叮咚咚的珠帘碰撞,一个小女孩雀跃走了进来,乌黑柔密的头发,挽了个堕马髻,插着一支珠花的簪子,上面垂着流苏,轻盈走来的时候,流苏就摇摇曳曳的,闪烁着晶莹璀璨的光芒。

身上穿着白底绡花的襦裙,剪裁合身,衣摆绣有几朵淡粉色小花,十分秀气,粉嫩精致的小脸,弯月秀眉,嘴角微向上弯,带着点儿无忧无虑的笑意,小手提着衣裙,露出了一双纤巧的莲足,细细碎碎的走了进来。

忽然,发现厅里来了许多客人,小女孩顿时吓了跳,小手连忙往下了衣裙,掩盖住精美的绣花鞋,仿佛知道自己做错了事情,低头垂目,可怜兮兮叫唤:“阿娘,明空回来了。”

武明空,武曌zhao,韩瑞心中轻震,轻轻垂首,害怕别人注意到自己的表情。

“现在才回来,你……”杨氏厉声,就要责斥,可是厅中宾客满座,又不好发作,只得狠狠的瞅了眼次女,吩咐道:“去,给各位客人见礼。”

庆幸,庆幸,武明空拍了下小胸脯,眉开眼笑,淑女似的,优雅上前两步,甜美笑道:“冯叔叔,你也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二娘子,又跑去哪里玩了。”冯长史捋须轻笑,似乎与武明空颇为熟悉,为她引见道:“来,见过朝廷天使,韩博士。”

“韩博士……”顺势行礼,甜声问好之后,武明空才轻轻抬头观看,顿时愣了,惊声道:“怎么是你……”

就在韩瑞沉思,应该怎么面对武明空之时,乍听声音,似乎有几分熟悉,下意识的抬头,看清武明空的容貌,依稀之间,好像是在什么地方见过。

冯长史惊奇道:“二娘子,你认得韩博士?”

“昨天晚上见过。”武明空心里有点儿羞涩,更多的是愤然,伸出柔柔细细的小手,纤嫩白腻的手指,就要蹭在韩瑞的鼻梁上,脆声谴责道:“他不是好人……占了姐夫的卧房,让姐夫没有地方睡觉……”

本来,韩瑞还想做个辩解,表示自己的清白,免得让人误会自己有什么特殊癖好,连小女孩也不过放,但是听到姐夫两字,心里咔砰的一声,就要炸了,汹涌澎湃,连忙急声道:“等等,你说的姐夫,是谁?”

“哼,你果然不是好人,昨天还在人家那里又吃又喝又睡,现在就翻脸不认人了。”武明空翻了个白眼,随即笑嘻嘻道:“对了,阿娘,姐夫也来了,就在外面,让他进来好不好?”

“叫他进来。”韩瑞抚额,感觉有些晕厥,钱丰,怎么和武家大女儿搞上关系了?

杨氏立即察觉其中的异状,连忙吩咐道:“来人,请钱…郎君进来。”

声音才落,厅门就出现钱丰的身影,脸上挂着憨厚的笑容,目光直视贺兰安石,灼灼燃烧愤怒的火焰……夺妻之恨。v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第四百四十二章太巧了

“三哥,你怎么来了?”韩瑞感觉额头有些晕眩,思绪有些

“二十一郎,你不是说,中午时候,要见下嫂子吗,我不过来请,你怎么见呀。”钱丰笑了笑,立即变脸了,愤恨的瞪着贺兰安石,咬牙切齿道:“幸好我来了,不然,都不知道,天下居然有这样卑鄙无耻之徒……”

他就是情敌,贺兰安石慢慢站了起来,目光yin冷,钱丰也不示弱,愤然对视,一时之间,厅中火uā四溢,电光闪烁,风云变幻……是有点夸张了,不过见到两人针尖对麦芒的模样,众人始料不及,都有些不知道怎么应对。

底下,武家兄弟窃窃i语,武元庆i声道:“元爽,看到了吧,叫你不要说话,难道不记得那位‘妹夫’,可是韩博士的同乡好友,他在这里,帮谁都不好。”

“还是大哥考虑周详,i弟远远不及……”武元爽很是羞愧。

某些人脑子灵活,心里也有这种想法,悄悄地看着韩瑞,一个是知ji的兄长,一个是同乡好友,其中的厚此薄彼,应该怎么权衡?

“钱厚德……”瞥过目光,贺兰安石拱手道:“杨夫人,今日贵府有客,在下也不好多加打扰,先行辞退,改日再前来拜访。”

别人不知道,贺兰安石自已却是清楚,弟弟贺兰楚石与韩瑞、钱丰之间的ji情,也知道他们兄弟之间的矛盾,绝对不会看贺兰楚石的情分上,客气退让的,而且,就算自己身后有越王李泰,但是韩瑞背后,也有太子李承乾,不分高下。

况且,人家口头上,已经定下了亲事,自己已经失去了先机,再留下来争执,非是明智之举,暂避锋芒,徐徐图之,才是最好的选择,心中有了决断,贺兰安石也不犹豫,优雅行礼之后,立即退步而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俊逸的脸上,浮现几分痴武明则的美丽债影,在贺兰安石的脑海中盘绕,握紧拳头,钱丰这等粗鄙村夫,怎能配得上仙子,这事,没完……

贺兰安石离开,厅中立时安静下来,一帮人面面相觑,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才好,而且不管说什么,似乎都有些不合适,干脆沉默不语,气氛渐渐变得古怪起来。

当然,大部分的人,对于钱丰,都是抱了很大的同情,觉得贺兰安石不怎么厚道,人家都已经定下了亲事,就算你心怀爱慕,也应该埋藏心底,何必透l出来,横生技节,类似于夺妻之恨,叫人怎能善罢甘休。

咳,看了眼钱丰,韩瑞侧身,微笑说道:“丁太医,忙碌半天了,想必也累了,不如先回驿站休息,有什么事情,待我回去,再作商议。”

啊…哦,丁太医也是人jing,怎么可能听不出弦外之意,立即点头就许,旁边冯长史的反应也不慢,适时说道:“恰好,本官有些事情,要与丁太医商量,一起同行吧。”

说话之间,一帮人纷纷起身告辞,杨氏客气挽留了两句,就吩咐武家兄弟随行礼送。

至于韩瑞,兄弟出了这档事,怎么可能离开,就在厅中,看了眼杨氏,又看了眼武明空,最后默默无语。杨氏神如常,也站了起来,颇为歉意道:“厚德,你好好的招待韩天使,我回房看下……情况怎样了。”

看望武士彠是假,借机摆脱尴尬的场面,理清头绪才是真的,今天的事情真lun,要回房慢慢的梳理清楚才行,杨氏走了厅men,忽然回头道:“明空,随我来。”

武明空呶了下i嘴,不情不愿,走过韩瑞席前,傲骄的拧头,到了钱丰的旁边,才l出清甜的笑容,i声说道:“姐夫,我支持你,这就去告诉姐姐,你来了……”

看着碎步而去的武明空,韩瑞眼神有些复杂,随即低声问道:“三哥,怎么回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什么怎么回事。”钱丰恨声说道:“一看,油头粉面,就知道贺兰安石,不是什么好人,现在才知道,是多么的yin险卑鄙,难怪楚石讨厌他……”

“别打岔子,你知道我要问什么。”韩瑞皱眉道:“你怎么与武家大nv儿扯上关系的?”

“缘分,绝对是上天注定的缘分,我们早就认识了,没有想到,居然还能见面。”钱丰回忆,脸上l出兴奋之急忙说道:“二十一郎,还记不记得信伯。”

“信伯?”韩瑞偏头想了想,茫然说道:“是谁呀?”

“就知道你忘了。”钱丰鄙视,随之也有些不好意思道:“其实,我也是,可是没有想到,她居然还记得我……”

“三哥,你在说什么?”韩瑞抓狂了,恶狠狠道:“到底有什么前因后果,来龙去脉,快些道来。”

“别急,听我慢慢说。”钱丰笑容愉悦,透出幸福的气息,这是每个堕落爱河中的青年男nv,特有的标志。之前,听到钱丰要成亲,韩瑞非常喜悦,可是现在,却一点高兴不起来,和谁联姻不好,偏偏与武家,要知道,韩瑞已经在心里,考虑着怎么算计武家了。

而今,钱丰与武明则的婚事,完全打lun了韩瑞的计划,心里不禁有几分苦涩之意,这也太巧了吧,莫非就是所谓的天意lng人?

“大概是在十年前……”钱丰微笑说道:“那个时候,武都督在扬州任职……”

那是武德八年的事情,直到武德九年,按照李渊与武士彠的约定,原本可以回京述职,重返中枢,没有想到,突然风云变幻,出了岔子,说起来,或者是件好事,毕竟玄武men之变的几个月,可是充满了腥风血雨,武士彠留在扬州,某种程度上,也是逃过了劫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当然,这是韩瑞的看法,武士彠是不是这样的想法,那就不得而知了。

韩瑞沉yin,迟疑说道:“我记得,那个时候,钱叔父应该在扬州城安家了,不要告诉我,钱叔父认识武都督,然后带你前去拜访,初次见到了你的心上人,然后,你们就一见钟情了,而今又在荆州城遇上,旧情复发,谈婚论嫁。”

能不能再狗血些,韩瑞心里暗暗吐槽。

“当然……不是。”钱丰表情古怪,摇头叹气道:“看来,你真是什么都忘记了。”

mo了下鼻端,韩瑞有些心虚,毕竟不是从i穿越的,有点儿记忆,已经是不错了,其他细节,怎么可能记得清楚。

幸好,钱丰也没有较真,嘴角泛出甜蜜的笑容,轻声说道:“那个时候,她才五六岁,哪里懂什么情呀爱的,她说我们曾经见过,我却根本没有任何印象。”

“什么时候见过?”韩瑞饶有兴趣道:“难道是见过三哥英勇无匹的身姿,所以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从此以后,念念不忘,一直到现在……”

“二十一郎,你别总是打岔。”钱丰不满道:“还要不要听,不听就算了,我还懒得说。”

“听,怎么不听,我闭嘴,你说吧。”韩瑞正襟危坐,满面肃容,心里暗暗嘀咕,要不是怕你给人骗了,还浑然不知,帮着数钱,才没兴趣追问呢。

“长话短说。”钱丰没好气道:“当时,武都督微服i访,化名为木材商人伍信,与九伯的关系不错,经常到你家拜访,有一次,她也跟着去了,在村里游戏的时候,也不知道是哪个账i子欺负她,我恰好路过,见义勇为,英雄救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到这里,钱丰分外得意,傲然说道:“二十一郎,看到没有,好心有好报,这就是很好的例证,改天要把这事,记录在家谱里面,好让后世子孙铭记。”

“十年之久,她居然还能记得你的容貌,真是厉害啊。”韩瑞莫名感叹。

钱丰愣了下,微笑道:“当然记不得,要不是我告诉她韩家村的事情,勾起了她的童年回忆,恐怕也不知道,我们这样有缘。”

“伍信?”韩瑞认真的追溯往事,毫无所获,心里已经决定,待会立即写信去询问韩晦,到底有没有这个人,表面上不动声微笑道:“那么,现在呢,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几个月前,我初来荆州城,按照你的指点,没有急着去衙menji接印信,而是在江陵县街坊、乡村,了解其中的风土人情,一天,恰巧,在郊外回来之时,下起了细雨,如烟如雾,我们就在长亭相遇……”钱丰回忆,述说点点滴滴,心神随之沉醉:““一来二去的,我们就……后来,无意之中,我们聊起了往事,才知道,她居然也曾在扬州住过,而且去过韩家村,甚至见过我……二十一郎,这是不是上天安排的缘分。”

看到钱丰的神情,韩瑞就知道,这个家伙,已经完全沉浸爱情之中,心中摇头叹气,却微笑表示赞同,感叹说道:“毫无疑问,这么巧,不是……安排,谁信。”

“呵呵,我也这么觉得。”钱丰傻笑起来。

韩瑞继续问道:“然后,就准备成亲了?”

“那是自然,既然两情相悦,肯定要谈婚论嫁。”钱丰理所当然,i声道:“你不知道,回乡的时候,阿娘真的帮我安排相亲,好不容易,才逃了出来,不过,躲得了一时,避不了一世,早点成亲,爹娘安心,我也……乐意。”a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虽然觉得,整件事情听起来,都像是精心安排的,但是韩瑞又不敢肯定,毕竟没有切实的证据,一切只是猜测,若真的是缘分,韩瑞自然不愿意做这个小人,所以心中存疑,表面却欢笑祝福道:“恭敬三哥,准备什么时候举办婚礼?”

“再这几天,爹娘也该过来了。”钱丰畅笑道:“然后进行三书六礼,加上一些零碎细琐的繁文缛节,估计下个月初,就能举行了。”

“下个月?”韩瑞挠头说道:“拖不了那么久,这两天,我就要回京复命了。”

“本来就没预计你能够前来参加。”钱丰欣慰说道:“你现在能来,已经是意外之喜,我心里非常高兴,不过敲定具体日期之后,礼物可不能少。”

“放心,就算不给你,也要给未来嫂子的面子。”韩瑞微笑道,心里有点忧虑,看这个情形,钱丰已经陷得很深,退不出来了。

“厚德……”柔媚的声音传来,却是武明则轻盈而进,美丽的眼眸,有些担忧,又有些气愤,见到韩瑞,有几分羞涩,轻声说道:“见过天使。”

“明则,不要跟他客气。”钱丰乐呵呵道:“都是自家人,现在你应该知道了吧,他就是二十一郎,小的时候,你们不是见过么?”

“……模模糊糊,好像有点儿印象,可是仔细再想,真的记不清楚了。”武明则低声道,美丽的容颜,泛出了两分红润,更添娇艳。

“十分正常,毕竟这么多年没有联系了。”钱丰安慰了句,指着韩瑞笑道:“不要紧,他也是这样,你们两个,记忆力都不如我,至少,我还能清晰记得,武都督、杨夫人,带着你到二十一郎家里作客的情形。”

笑容和煦,韩瑞奉承说道:“是是,三哥记性无双,连幼年之时,抢了别人多少颗糖果,也记得清清楚楚。”

“那是……小子,少诋毁我。”钱丰瞪眼道:“从小,我就是品德优良,诚实可靠的好人,怎么可能做出这等卑劣的事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假,这话真假,假得不能再假,韩瑞瞥了眼,表示了自己的鄙视,懒得与他辩解。

武明则掩嘴轻笑,风情妩媚,钱丰尴尬而笑,也知道,自己这话,说得太满了,连自己都不相信,何况别人,不过,只要脸皮厚,什么也不怕,恬笑道:“明则,我说的可是实话,刚才二十一郎,是在说笑而已,对吧。”

眼皮眨了再眨,韩瑞岂能不知,微笑道:“是啊,我们就是在说笑。”

一时没有察觉其中的含义,钱丰心中感叹,真是好兄弟呀,随即得意洋洋的对着武明则,笑呵呵道:“明则,听到了吧。”

“听见了……”武明则忍俊不禁,好像花枝乱颤似的,声音清脆如铃,眼眸弯成了半月,盈着充满笑容的透亮光泽。

脑子转了个弯,钱丰恍然大悟,瞪眼说道:“小子,又在玩文字游戏,明明是你自己在说笑,何必多加个们字。”

“所以说呀,平时待人接物,一定要小心谨慎,留心注意,精心大意,可能会有所遗漏,听到的,与实际情况,或者有异。”韩瑞笑道,别有深意。

可惜,钱丰心情畅快,没有听出来,笑着说道:“干脆,下次听你说话,让你重复几遍,就不会遗漏了。”

心里糊涂,耳朵听得再清楚,也没有用处,韩瑞起身,微笑说道:“三哥,我先走了,返回驿站与众人商量行程安排,中午再去你那里。”

“好的,我等你。”钱丰点头。

送韩瑞出了厅门,这才返回厅中,武明则就迎了上来,俏脸有几分惶惶,更多的是气愤,轻声道:“厚德,那个贺兰安石,昨天才来,我根本没有见过,不知道他突然得了什么魔症,居然……做出这等事情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明则,你放心,我没有怪你。”钱丰冷笑道:“贺兰安石这人,在京城的时候,我就知道他不是好人,现在突然造访、求婚,不是贪恋你的美色,就是贪图武家的富贵,按照你的说法,那么应该是属于后者。”

“我觉得也是。”武明则点头说道:“虽说,两家是世交,偶尔也有通信,可是好多年,没有走动了,现在突然上门拜望,本来以为是满腔热忱,没有料到,却是居心叵测。”

“周公恐惧流言日,王莽谦恭未篡时,向使当初身便死,一生真伪复谁知?”钱丰说道:“所谓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这人平日彬彬有礼,伪装得很好,你们不知底细,肯定分辨不出来,而今突然求娶,本来面目,自然昭然若揭。”

可怜的贺兰安石,绝对是出于真心实意,喜欢武明则,可是到了钱丰的口中,却成了伪君子之流,如果只是来自情敌的打击,那也就罢了,偏偏武明则似乎深信不疑,香软的身子,慢慢的依偎在钱丰的胸前,低声道:“不说这人了,免得坏了兴致,厚德,刚才的诗,是你作的?读起来,好像有些平常,可是仔细品,又饱含哲理,十分难得。”

搂着温香软玉,钱丰心中欢畅,闻言有点儿不好意思,不过却坦诚说道:“你也知道,文章我还行,诗赋就有些平庸了,这诗是我偶尔听到二十一郎吟诵,记下来的。”

“文章诗赋只是风雅之戏,不算什么大道。”武明则柔声道:“父亲出仕多年,平时也没写过什么诗文,一样不是高官厚禄。”

“我怎么能和他老人家比。”钱丰谦虚,同时自信道:“不过,也不会很差。”

“我相信……”武明则清亮的眼眸,轻轻抬头,慢慢的泛出柔情,水汪汪的,透出诱惑,钱丰情不自禁,吻了下来。

温存了许久,伏在钱丰的怀中,武明则忽然说道:“对了,厚德,你发现了没有,刚才,韩……有此冷淡,是不是,对我们亲事,有什么意见?”

钱丰愣了下,摇头轻笑道:“怎么会,是你多想了,二十一郎,明明非常高兴呀。”

“真的?”武明则有些不确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千真万确。”钱丰肯定,搂抱武明则,紧了紧手臂,眼睛温情脉脉,轻声道:“明则,从定下亲事,直到现在,你总是在忧心忡忡的,担心这个,担心那个,完全没有必要,万事有我在,你就安心,等着成为新妇,不需要理会其他事情。”

“嗯。”武明则微微点头,嘴角泛出笑容,沉醉于温暖安心的气息之中。

与此同时,离开的都督府,车着马车,韩瑞返回了驿站,进了客厅,冯长史等人,纷纷见礼,一番客套,韩瑞席地而坐,脸色颇为沉重,叹气道:“诸位,情况不妙啊。”

一帮官吏面面相觑,不明其意,连忙开口询问。

“刚才,我与丁太医进房,探望武都督,发现他已经气若游丝,病得很是严重,任凭我与丁太医,反复劝说,就是不肯服食汤药。”韩瑞叹息说道:“人家是讳疾忌医,武都督却是一心求死,如何是好?”

丁太医深以为然,忍不住感叹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尽管我的医术不错,但是病人却不肯配合,就算是有回天之术,却也无可奈何。”

“有负陛下之托,我真是惭愧。”韩瑞低头,似有若无的叹气,把郁郁的心情,表现得淋漓尽致,演技真是越来越高了。

丁太医立即安慰说道:“韩博士何出此言,刚才在房中,我耳闻目见,韩博士为了解开武都督的心绪,可谓是费尽唇舌,然而,武都督不为所动……”

在丁太医的述说下,众人详细了解到,韩瑞在卧房中,怎么样劝解武士彠,纷纷开口赞叹不已,觉得责任不在韩瑞,甚至连冯长史也开口了,捋须说道:“这事,韩天使已经尽力而为,成与败,与你没有关系,武都督……唉。”

其他事情还好说,但是人家自己想死,总不能拦阻吧,况且,拦得了一时,拦不了一世,直接绝食自杀,谁能阻挡得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武都督,忠臣……可惜了。”韩瑞惋惜摇头,过了半响,好像已经平息了心情,轻声问道:“诸位,差事,也办得差不多了,大家觉得,该什么时候,起程返回京城合适?”

一帮官吏,你看我,我看你,齐声说道:“听从韩博士安排。”

“我安排的话……”韩瑞沉吟了下,微笑说道:“自然不用急于一时,难得来到荆州,自然要领略其中的风土人情,下午休假半天,你们出去走走,买些本地特产作为礼物,回家送给妻儿老小,也算是一份心意。”

官吏自然大喜,连忙拜谢,纷纷赞扬韩瑞体恤下属,考虑周到。

韩瑞笑了笑,叮嘱道:“荆州美人如云,你们别顾沉醉温柔乡中,晚上记得回来……”

一些人会意轻笑,冯长史捋着长须,开口道:“韩博士,哺时,荆州官吏士绅,在城东湖畔,摆酒设宴,恭请诸位光临,却不知韩博士意下如何。”

不加思索,韩瑞点头答应道:“没有问题,到时必然出席,当面拜谢诸位的好意。”

“那就说定了。”冯长史笑道,心中欣喜,聊了片刻,就告辞而去,准备宴席。韩瑞礼送至门口,与之挥别,回厅见到众人仍在,顿时笑斥道:“愣着做什么,中午有宴,没空陪你们,该干嘛,就干嘛去吧。”

沉默了下,众人欢呼,一哄而散……v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面子是别人给的,但是你不给别人面子,叫人家怎么给你面子,昨天已经拒绝了冯长史的邀请,今天无论如何,也不能再次拒绝,韩瑞不是道德无私的圣人,对于官场上的应酬,心里虽然有些反感,但并不是非常抗拒。

千言万语,不过是人在官场,身不由已罢了,改变不了现状,那么就要去适应,不然,还是早早归隐山林,免得自寻烦恼。韩瑞感叹了下,见到丁太医等人,三三两两,结伴出行,就返回房中,换下了官袍,穿上儒生常服,悠悠出门而去。

韩瑞不是路痴,凭着大概的印象,也能找到钱丰的住宅,守门的仆役,已经知道了昨晚的事情,没有想到,出手阔绰的客人,居然真是钱丰的好友,吓着心肝怦怦直跳,见到他又来了,哪里还敢怠慢,急忙上前相迎。

“公子,你来了。”守门仆役笑容可掬,脸色却有些苍白,掩饰不住忐忑不安的心情。

韩瑞微笑,没有必然计较这等微不足道的小事,矜持颌首,径直向厅中走去,守门仆役愣了下,忽然明白过来,贵客没把这事放在心上,顿时心花怒放,殷勤的在前面引路,进了客厅,恭请韩瑞坐下,又奉上新鲜的水果,美味的糕点,醇香的酒水,这才却步退下。

随意品尝几枚鲜果,钱丰也回来了,坐在韩瑞对面,笑着说道:“荆州唯一比长安好的地方,就是水果繁多,鲜嫩可口。”

“赏心悦目的美人也多,所以,你乐不思蜀了吧。”韩瑞微笑道,又在新鲜翠绿的枝叶上摘了枚果子,放进口里轻嚼,香甜多汁,十分美味。

钱丰狡黠笑道:“这里是荆楚,不是剑南益州,何来思蜀。”

“三哥,以前怎么没有发现,你很有成为细作的潜质。”韩瑞慢条斯理说道,脸上似笑非笑,也不知道是称赞,还是贬低。

钱丰愕然道:“怎么说?”

“能言善辩,又可以丝毫不露口风。”韩瑞笑道:“即使让敌人逮到了,怎么严刑拷打也不怕。”

“别,我细皮嫩肉的,可经不起折腾。”钱丰苦笑道:“还想知道什么,赶快问,我说刚才怎么问了两句,就不说话了,原来在这里等我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都督府中,人家的地盘,怎好意思打听详细。”韩瑞坦然说道。

“也是。”钱丰觉得有理,释然之余,也皱眉道:“你是不是对这门亲事,有什么疑异?”

“没有。”韩瑞断然说道:“我只是想知道,武…都督,真的是我家世交?”

“你问这个做什么?”钱丰有些迷惑,随之沉吟片刻,点头说道:“应该不假,模模糊糊的,我也有几分印象,时常在你家,见到他来拜访,不过那个时候,他却是没有表露身份,应该是微服私访,要不是明则揭破,我都不知道,与九伯称兄道弟的木材商人,居然就是武都督这样的大人物。”

冥思苦想,却是没有这方面的记忆,韩瑞心中轻叹,恨不能飞到扬州,向韩晦求证此事,不过,应该是确有其事,毕竟这种事情,基本是一戳就破,瞒不长久,没有必要欺骗自己。

“我发现,大人物,都有这样的喜好。”钱丰奇怪说道:“太子是这样,武都督是这样,你也是这样,昨晚直接报名,就可以光明正大的进来,却偏偏贿赂下人,偷偷摸摸的混入,是不是觉得,这样非常好玩,真是不明白你们的想法。”

“我不是大人物。”韩瑞无奈笑道:“也不是觉得好玩,主要是怕麻烦,想必他们也是这样的心思。”

“这个,就是你说的,高处不胜寒,上位者的寂寞?”钱丰问道。

“差不多吧。”韩瑞笑道:“你不是也经历过吗,高中进士的时候,每天大宴小宴,夜夜笙歌,感觉怎么样?”

钱丰脸色变了,心有余悸道:“开始的时候,非常高兴,可以没几天,就怕了。”

“偶尔还行,多了自然想吐。”韩瑞总结,微笑道:“扯远了,你在荆州,认识了个美人,怎么通信的时候,不告诉我们。”

“那个时候,只是偶尔遇见过几次,还没有这种想法。”钱丰有点羞赧,不好意思道:“也就是在月前,才确定了关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充分说明,缘分来了,谁也挡不住。”说了句话,韩瑞脸色泛起几分沉重,轻声说道:“三哥,刚才我去看了武都督,他的情况,不怎么好,要是……你们的亲事,恐怕要拖延了。”

钱丰轻轻点头,小声说道:“所以,才急着举办婚礼,就是想要冲喜,说不定,见到我们成亲,他就好了。”

“很有可能。”韩瑞若有所思,忽然问道:“三哥,你见过武都督了吧,他对你们的亲事,是什么反应?”

“没有反应。”钱丰迟疑道:“没有答应,可是也没有反对,似乎对身外之事,置若罔闻,所以我们就当成默认了。”

很强大的理由,韩瑞无语了,不过也不是没有道理,毕竟看刚才的情况,武士彠卧病在床之后,武家基本就是杨氏做主,既然她同意了,那么别人自然不会反对。

见到韩瑞沉思,钱丰笑呵呵道:“没有问题了吧,现在轮到我来问你了,怎么突然之间,就升为太常博士的?”

“没有办法,能力出众,想低调也不行……”

久别重逢,自然有许多话要说,韩瑞在长安的各种情况,钱丰在荆州为官的事情,零零碎碎,事无巨细,或是简单略过,或是详细述说,滔滔不绝,酒水都换了好几壶。

“再过三个月,我就成为伯父了。”钱丰唉声叹气道:“果然是一步落后,步步都跟不上,阿娘过来,又该拿这个来教训我,要是听她的,孩子都能打酱油了。”

韩瑞忍俊不禁道:“不急,不急,成亲之后,努力耕耘,明年肯定会有收获的。”

“姐夫要种田么?”天真烂漫的声音传来,却是武明空莲步轻盈的走来,精致的小脸,多了几分好奇,脆声问道:“秋天都要过了,种什么,都不会有收成,最好等到明年春天……”

真不吉利,钱丰有些尴尬,模样似哭似笑,纠结了半响,才无奈说道:“小孩子不懂事,童言无忌,不能当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姐夫,人家哪里小了。”小脸泛红,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羞的,武明空嚷嚷起来:“再过两年,就能……”

“就能怎样?”

见到武明空神情扭捏,小脸红得像成熟的葡萄,眼眸润泽似要滴出水来,钱丰恍然大悟,笑嘻嘻道:“对啦,再过两年,就能找夫家了。”

“姐夫,讨厌,以后不理你了……不帮你给姐姐送信了。”武明空不依不饶,羞羞答答,充满了情窦初开,豆蔻年华的青涩气息。

“好好好,是姐夫错了,待会给你买胭脂、丝帕、耳坠,什么,都要?行行行。”

钱丰诱之以利,三言两语,就哄得小姑娘眉开眼笑,欢呼雀跃,韩瑞神情复杂,怎么看,这个小女孩,都不像是十几年后,心狠手辣,不择手段的,争夺皇后宝座,最后君临天下的女皇帝武则天。

趁机撒娇要挟,得了不少好处的武明空,心满意足,秀眉轻变,清澈的眼眸,笑意盈盈,悄悄地看了眼韩瑞,不知为何,心里突然有种慕名的惧怕,惊慌失措,连忙退步,躲在钱丰身后,小手拉着他的衣角,红润的小脸,多了两分白色。

“明空,怎么了?”钱丰奇怪道。

眼睛多了几分惶恐不安,武明空犹豫了下,鼓起勇气,指着韩瑞道:“他…好像……”

钱丰回头问道:“二十一郎?怎么了。”

“没事,天色好像不早了。”韩瑞神态自若,表情如常,微笑说道:“待会的宴会,你参不参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本来不想参加的,不过看在你的面子上,也就勉为其难了。”钱丰挺胸说道:“怎么样,三哥我够义气了吧。”

韩瑞笑道:“是呀,非常义气,不过,要是能够劝说荆州官吏、士绅,不要举办宴会,那么更加的情深义重了。”

“诶,不要强人所难,我只是小小的主簿,不是江陵府尹。”钱丰翻起了白眼。

“所以你要努力上进啊。”韩瑞笑着说道:“争取,三五年,坐上那个位置。”

“三五年,做梦也没有那么快。”钱丰鄙视道:“不要拿你升官的速度来衡量我。”

一边打趣,两人也站了起来,钱丰吩咐仆役备车出行,却是没有忘记武明空,微笑问道:“明空,你是有事过来,还是来这里玩耍的?”

小心翼翼的避开韩瑞,武明空似乎有点儿怯懦,小声说道:“姐姐让我来告诉你,待会她也要去参加城东湖畔的宴会。”

“真的,那我去接她……”钱丰的心思都在武明则的身上,却是没有发现武明空的异样,闻言颇为欣喜,随之为左右为难起来。

“想去就去吧。”韩瑞没好气道:“重色轻友的家伙。”

“别忘了,在长安,你也是这样。”钱丰自然要辩驳,招呼仆役,再备辆马车,自己就已经跃上备好的马车,悠扬而去,留下韩瑞与武明空两人,四目相对……v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第四百四十五章我们是邻居

马车轻快,平稳的街道中行驶,清脆的铃声,伴随着清风,在街巷中盘旋,回音阵阵,如旋似律,颇有几分悦耳动听。

哺时将近,太阳慢慢西落,仍然发挥余热,把片片白云,染成了金黄灿烂的颜像火焰般绚丽夺目,街道上行人渐少,随意观看,可以见到百姓住宅屋顶,已经飘起了袅袅炊烟,灰曲折蜿蜒,不停的扩散,直至消失。

撩开车帘,看着城中的景物,韩瑞沉默不语,武明空蜷曲着纤i的身子,躲在车中的角落,螓首低垂,一双如脂似yu的i手,反复ru搓衣角,清澈如水晶的眼睛,不时偷偷的打量着韩瑞,心里充满了疑

这种诡异的沉默,也没有维持多久,马车来到了i东men,传说当年刘备迎娶娇妻孙尚香于此,吕破荆州y杀关羽也是此men水路潜入,在金黄霞光的烘托下,i东men显得凝重安详,古朴典雅,雄伟壮观,弥漫着一种说不出的庄严和神秘。

韩瑞注目凝视,旁边多了根葱嫩白腻的芊指,却听武明空弱声说道:“那里,有孙夫人留下的足印……”

韩瑞回头,只见武明空缩回手指,仿佛做错了事情,螓首低低的,就要埋在iong口,修长的睫m扑闪扑闪,怯生生的神态,与普通的inv孩,没有任何差别。

想到在后世影视剧中,威风凛凛,生杀予夺的nv皇帝,现在却变成了i羊羔似的,其中的反差,不是一般的大,心里的感觉,十分怪异,韩瑞目光闪烁,缓声问道:“武家二娘子,你叫什么名字?”

“武啁z”武明空i心翼翼抬头,眼睛有点儿怯懦,i声补充道:“字明空,可以唤我明空,比较好听……”

“啁……这样写?”韩瑞比划起来。

武明空连忙点头,i脸红了,有些难为情,低声道:“鸟儿叫似的,是不是很难听?”

韩瑞没有回答,jing神恍惚了下,终于明白,为什么武明空称帝之后,改国号为大周了,闹了半天,原来是她自己的名字。以上,纯粹是作者胡思lun想,不负任何责任

半响,见到韩瑞没有说话,武明空咬着嫩嫩的薄鼓起勇气,软声细语道:“你……见我骂你,是不是生气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其实,韩瑞也明白,不应该拿些未来nv皇帝,武则天做过的事情,责怪现在的武明空,但是已经知道未来的结果,那么就应该将危险,扼杀于萌芽之中,防患于未然,不能有丝毫的侥幸人之仁的后果,项羽就是前车之鉴。

然而,说得轻巧,直到现在,韩瑞还没有理出头绪,到底应该怎么办。

“你这个人,真是i气,心iong狭窄,不过是骂你几句罢了,就好像凶神恶煞似的,给人脸看……”武明空委屈说道,清澈的眼眸,慢慢溢起了莹莹光泽。

说到底,韩瑞还是个平凡普通人,心慈手软,是他最大的m病,以前,报复陆爽、萧晔、周玮等人,都是他们先招惹韩瑞的,就算如此,韩瑞反击的时候,都留有余地,即使明白,打蛇不死,必有余害的道理,可是仍然下不了这个狠手。

何况现在,为了某个已经发生了改变的历史事件,不是理由的,居然要对眼前的inv孩下手,韩瑞心里多少有些羞愧,有的时候,真是羡慕那些帝王将相,杀伐果断,不要说为了江山社稷,天下苍生,就是没有任何理由,照杀无误。

杀人如麻,视人命如草芥,韩瑞知道,自己无论如何,也是学不来的格,已经决定了行事的方式,轻易之间,不可能做出改变来。

心中长叹,脸慢慢缓和下来,韩瑞说道:“好了,不要哭,让人看见,还以为我不知耻辱,欺负i孩,即使跳进黄河,也不能洗脱清白。”

“我才没哭……”i姑娘有些倔强,i手抹了下眼睛,呶嘴说道:“你就是欺负我了,扮凶相吓人家。”

暗叹i孩心思敏锐,也自责自己的城府不够,有待加强锻炼,韩瑞自然不会承认,淡然说道:“肯定是你看错了,i孩子就是这样,整天胡思lun想,午后了,客厅又昏昏暗暗的,看不清楚,也十分正常。”

“胡说,人家不i了。”果然,期望长大的人,最恨别人说她i了,武明空也不例外,没有理会其他事情,就光是注意这个了,想到昨晚的事情,几乎是下意识的,ing了巧的**,怨急道:“不信,你看……”

“你确定,真的要我看?”韩瑞表情很是怪异。

哎呀,才意识到发生什么事情,武明空i脸涨得通红,吹弹可破的细腻肌肤,仿佛熟透了的红葡萄,只要轻轻掐捏,就能挤出汁水来,丢脸,真是丢脸得无地自容,恨不能车厢板立即裂开条缝,好让她钻下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手儿举袖,捂着滚烫的i脸,武明空蜷缩得更加厉害了,干脆埋首于臂弯之中,完全学足了鸵鸟的心态,觉得自己看不见,别人就会忽略自己。

的确,真的只是个inv孩而已,韩瑞嘴角多了抹微笑,戒备的心理,终于松开了道缝隙,这个时候,马车叮当,悠悠停了下来。

透出车帘,看到围聚的众人,韩瑞自然清楚,已经抵达目的地,随之卷帘下车,稍微犹豫了下,回头说道:“……你在车上稍等,见到杨夫人来了,再过去与她汇合吧。”

也不管武明空是什么反应,韩瑞放下车帘,随意打量四周的环境,发现宴会地点,就在荆州水城边沿,所谓的水城,其实,就是指护城河,荆州城的建筑,就是傍倚长江,坐落于湖光水之中,依地势而起伏,顺湖池而迂回,然后挖渠,连湖泊连接起来,形成了护城河。

此时此刻,已是黄昏,秋末的黄昏来得总是很快,还没等山上被日光蒸发起的水气消散,夕阳就要坠落西山之巅,蔚蓝的天空.在深秋时节,一尘不染,晶莹透明,朵朵霞云照映在清澈的河水上,鱼鳞的微bo,碧绿的河水,增添了浮云的彩分外绚丽。

碧蓝明净的河水,像一匹美丽的蓝缎,缓缓流淌着,银bo泛泛,晚霞光如鳞的护城河水面上,还有几条i船,悠然自得的漾其中,嘹亮的歌声,顺着徐徐吹拂的清风,传得极远,颇有几分渔舟唱晚的意味。

护城河水东流,再过百步,就是瓦子湖,在微风的轻拂下,水面泛起了鱼鳞似的bo纹,是那样的温柔,那样的恬静。就在湖畔边岸,空阔的地坪上,布置了uā台席案,荆州当地的名流士绅,错落有致的分散席间,或是ji头接耳的窃窃i语,或是声音洪亮的谈笑风生。

身上穿着的是儒生常服,冯长史等人不知身在何处,聚会的众人,自然不清楚韩瑞就是今晚的主角,肯定不会加以理会,况且由于没有请柬,看到不远处,身材魁梧,长相彪悍,负责拦截闲杂人等的兵士衙役,韩瑞非常明智,打消了硬闯潜入的念头。

不过,打量会场之中的众人,却没有发现丁太医等人的身影,连他们都没有出现,自己这个主角,这么早登场,好像有些不合时宜,也有自掉身价的嫌疑,所以,韩瑞干脆就在河边散步,一边欣赏风景,一边等待下属官吏的到来。

凉风掠过,身上舒爽,韩瑞漫无目的的行走,护城河的风景尽收眼底,河堤两岸的垂柳,被大自然梳理得像少nv的青丝秀发,随风飘动,婀娜多姿。韩瑞随手折了根柳枝,仔细沉yin传说中的柳笛,到底是怎么制作之时,耳边传来清脆的笑声:“客人,要搭船么?”

韩瑞抬头望去,颇有几分惊讶,也不知道,武明空从哪里找来了条i舟,纤i的身子,拿了根长长的竹篙,有些不成比例,不过却在护城河中挥洒自如,轻轻点水,i舟慢悠悠的停靠在岸边。

“船资怎么算?”韩瑞问道,嘴角笑容似有若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星眸如bo,盈盈bo光中又是欣喜,又是羞涩,伸出白嫩嫩的手指,武明空计算了片刻,稍稍侧头,面凝鹅脂若点樱,透出几分的柔媚细腻,清秀可爱,笑嘻嘻道:“承惠顾,一贯三百八十文钱。”

“抢钱呀,这么贵。”韩瑞撇嘴控诉,却慢慢的走上i舟,盘坐了下来。

“看你是常客的份上,已经打了八折……”

“这话听着耳熟。”

“那是,珠饰铺子的掌柜,经常这么说。”

“想敲诈早说呀,你姐夫肯定心甘情愿……”

“嘻嘻,人家哪有。”武明空掩嘴娇笑,长长的竹篙支着岸边,费力的支撑,i舟顺着水流,缓缓挪动,驶进了河中。

“我来吧,免得大家鄙视我虐待孩童。”

适时,韩瑞伸手,拿过竹篙,动作有模有样的划水,i舟速度快了几分,轻快的向瓦子湖驶去,i舟破水,翻起了阵阵水lng,哗啦啦的,过了片刻,慢慢归复平静。

“你才是孩童。”轻拭额上的细汗,武明空嘟呶i嘴,表示心中的不满,随之,清亮的眼睛掠过好奇之惊讶道:“真看不出来,你居然懂划船。”

“我是扬州人士,生于江南水乡,不会水,不擅舟,岂不是惹人笑话,难道你的家人,没有告诉你吗。”韩瑞意味深长道:“在扬州的时候,我们可是邻居……”a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第四百四十六章湖中独钓

沿着护城河道,i舟慢慢的行驶,可以见到瓦子湖的情况,已是夕阳西下,宽阔的湖心一片金黄,bo光鳞鳞的湖水,犹如万千鳞片。远处,水鸟扑飞掠过,声声入耳,绿水悠悠,一对对鸳鸯嬉戏水似的,相偎相依,引颈击水追逐嘻戏,比翼一起飞,悠闲自得。

过了片刻,i舟晃动了下,正式进入瓦子湖中,湖面豁然开阔,方圆几十里,浩浩缈缈,一望不到边,相传三国时候,刘表曾经在此地练水军,韩瑞站在i舟上,清风吹过,耳畔依稀传来咚咚战鼓,浆橹声、喊杀声,声声震天。

“我们是邻居?我怎么也没有听阿娘说过,而且,也没有印象。”武明空惊奇道,鹅脂似的i脸,掠过之隐隐约约,有点儿惊喜。

“那时你还i。”韩瑞不动声道:“毕竟是十年前的事情了,武都督奉令节制扬州军政的时候,你还不会走路,多半是要人抱着,没有印象,也十分正常。”

脸有些羞红,武明空皱了下琼鼻,埋怨道:“人家是大姑娘了,你能不能不要提i…时候的事情,再说了,这么久了,谁还记得。”

“说的也是。”韩瑞若有所思道:“说不定,我还抱过你呢。”

“胡说……”i姑娘脸皮薄嫩,一听连细腻的耳垂也红了,像是涂了亮丽的胭脂。

“不信?”韩瑞导道:“可以回家,问你爹娘,要知道,我们两家可是世ji,武都督可是经常上men拜访,你姐也去了,带上你,有什么稀奇。”

“真的?”武明空半信半疑,其实心中,却是深信不疑了。

这个时候,没有经历丧父之痛,以及在守孝期间倍受冷落的滋味,更加没有进宫,耳濡目染,学会各种各样勾心斗角的手段,也不会滋长什么野望,说白了,这个年龄段的武明空,只是武家二娘子罢了。

一个有些聪明伶俐,有些天真烂漫,有些喜欢玩耍的i姑娘,涉世未深,或许真是给人卖了,还兴高采烈的帮人数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假的。”韩瑞侧身,正经说道:“i姑娘真是好骗,人家说什么都信,i心遇到拐子,把你卖到万里之遥,为奴为婢,饱受欺凌。”

“坏蛋。”武明空恼羞成怒,白嫩嫩的i手,扑打碧蓝的湖水,溅起了朵朵晶莹剔透的珍珠如箭,铺天盖地似的,打落韩瑞身上。

舟不大,躲无可躲,韩瑞闪了下,就察觉i舟晃不平,不想翻船落湖,自然不敢再动了,老老实实接受珠l的洗礼,凭由清凉的湖水,洒落身上,沾化衣袍。

“不要闹了。”韩瑞告诫道:“船翻了,我勉强可以自保,可救不了你。”

“谁叫你戏lng人家。”武明空呶着i嘴,心中仍有怨气,不过动作却是停了下来。

微笑了下,韩瑞摇头说道:“连玩笑之语都听不出来,不是i孩是什么。”

“你……”武明空咬着薄薄的嘴眼亮的眼眸,眼神复杂,好像有点儿委屈,又有点儿愤然,以及几分青青涩涩的羞赧。

湖面平静,夕阳最后的余辉,映照在水面上,不时被竹篙打破,散成无数细i的碎片,晚风习习,一根根发丝拂过脸庞,眼看就到湖中心区域了,韩瑞轻轻使力,i舟轻转,顺着完美的弧度,悄然无声的调头。

武明空i声问道:“怎么回去了?”

“有些远了,出了事情,大家救之不及。”韩瑞说道,其实心里,掠过一个恶毒的念头,要是故意lng翻i舟……推说意外,武家也无可奈何,然而看到豆蔻年华的i姑娘,韩瑞怎么也狠不下心肠。真要这样,我就不是我了,韩瑞心中寻思,口中说道:“切记,安全第一,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我倒没什么,就怕你出事了……”

听到这里,武明空有几分欣喜,可是又听韩瑞说道:“你爹娘怪罪下来,我可担待不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顿时,i姑娘的表情,由晴转yin,昏昏暗暗的,好像准备下雨。专心行舟,韩瑞却是没有留意,i舟悠悠,对岸的长堤在视野中越来越清晰。

就在堤岸的附近,一艘渔船之上,一个渔夫,五六十岁岁,皮肤黧黑,面庞jing瘦,一件蓝布短衫已洗得发白,盘坐船头,身影有些佝偻,手里拿着钓杆,旁边搁着竹篓,聚jing会神,静静的垂钓。

残阳昏黄,晚风吹拂钓丝,老渔翁的身体纹丝不动,稳若泰山,就是在一动一静之间,构成了眼前美妙的景象,可是,又有谁能知道,渔舟晚钓意境的背后,渔家是何等的辛酸,韩瑞心中微叹,撑着i舟,慢慢的靠近渔船。

水中bo纹起伏,听到湖水哗啦啦了声音,老渔翁轻轻皱眉,抬头看去,见到韩瑞与武明空两人,苍桑的脸庞l出几分笑容,扬声道:“i哥、i娘子,有事?”

韩瑞微笑说道:“老丈,垂钓许久,可有收获?”

“收获不多,三五尾而已。”看了眼竹篓,老渔翁笑呵呵道:“怎么,i哥有兴趣?”

“晚上嘴馋,想吃鱼膳。”韩瑞笑道:“却不知道,老丈是否肯均许予我。”

“自然不成问题,i哥想要几尾。”老渔翁豪爽答应,伸手进竹篓取鱼,手脚麻利的u了几根水草,穿透鱼鳃缠绕……

“全部。”韩瑞微笑,mo了串铜钱,轻轻搁在渔船板上。

老渔翁愣了下,连忙说道:“i哥,不用这么多……”

韩瑞笑了笑,随口问道:“老丈,这么晚了,还不回家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老头子了无牵挂,以船为家,还用什么回。”老渔翁说道,其中的苦涩,恐怕也只有他自己清楚。

韩瑞沉默不语,这种时候,无论说什么也不合适,只是安静的注视老渔翁的动作,连续缠绕几圈,就把几尾草鱼连成了串递了过来。

韩瑞伸手接过,指着湖畔宴会的地方,微笑说道:“老丈,待会若是还有收获,不妨送到那里,想必他们非常乐意接收的。”

“……谢谢i哥指点了。”

韩瑞微微摆手,将草鱼扣在舟尾,支起竹篙,慢慢的向岸边划去,此时天渐暮,夕阳西下,残云似血,红彤彤的,仿佛是在做最后的挣扎,山间的清风,慢慢涌下,空气之中,多了几分冷意。

众人头顶之上,已经系绳横空,悬挂了盏盏灯笼,地坪的中央,已经堆起了竹木,准备点燃篝火,前来的宴客却是越来越多,而且是以文人书生为主,让那些官吏士绅颇为惊讶,这些人,平时自诩清流,鄙视官吏奉承权贵的行为,现在怎么前来凑这个热闹?

打听之后,官吏才知道其中的原因,看似恍然大悟,其实仍然理解不了,文人书生为何这么狂热,但是不妨碍他们,更加重视此事,期待着韩瑞的到来,毕竟,大名士升官的速度,向来是有目共睹的,不指望能够与之ji好,至少也要留个好印象,等到天使回京复命,提到自己的名字,岂不是要少奋斗好几年?

即使知道,这多半是痴心妄想,不过有盼头,总比没有希望好,某些人心里琢磨,应该怎样讨得朝廷天使韩瑞之时,湖边i舟之上,武明空忍不住说道:“宴中有鱼膳,你为什么要自己买?”

韩瑞轻笑道:“钱多了,没有地方uā,偶尔也要挥霍下,不要都堆在钱库里发臭了。”

“我听得出来,你又在骗人。”武明空肯定说道。

“我不骗人。”韩瑞说道:“我只骗i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武明空怔忡了下,居然没有什么反应,韩瑞反而觉得有些奇怪,惊讶回头道:“咦,你不生气?”

“为什么生气。”武明空笑了,秀眉弯弯,眼眸好像是月牙,得意洋洋道:“我是大人,不是i孩,你故意这样说,就是想逗我生气,偏不上当。”

“机灵的i丫头。”眺望岸边,韩瑞说道:“你阿娘好像来了,送你回去,免得人家指责我拐带你,解释不清,那么我只得学三闾大夫,投江自濯了。”

“讨厌……”武明空呶着i嘴,低声道:“人家还想摘菱戏水。”

“现在不行,以后有机会再说吧。”韩瑞随口道,动作也有几分熟练了,竹篙轻轻点水,i舟似箭,破开湖水,轻快向岸边驶去。

这个时候,在冯长史的引领下,丁太医等人现身在宴会之中,立即得到在场官吏的围堵,客套见礼之声,络绎不绝,嘈杂喧嚣,好久才慢慢平息下来,随即有人不解,最为重要的太常博士,怎么不见踪影。

“稍后就到……不,已经来了。”冯长史就要打下官腔,含糊应对,忽然见到湖中驶来的i舟,连忙改口,脸上l出和煦的笑容,快步迎了上去。

停舟上岸,身边跟着个亦步亦趋的inv孩,手里提着几尾草鱼,在众人的注视下,韩瑞坦然自若,微笑说道:“冯长史,在下没有来迟吧。”

“恰好,我们也是才来,怎么算迟。”冯长史连忙摇头,看到韩瑞手里的鱼,奇怪说道:“韩天使,你这是?”

“渔舟晚钓,一蓑一笠一扁舟,一杖长竿一寸钩,一上一下一来往,一人独钓一江秋。”韩瑞微笑说道:“情景ji融,十分难得,若是不买几尾鱼,真是对不住渔翁。”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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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诗法论,一首诗之中,出现重字乃是大忌,但作为一种游戏之作,一字诗也别有趣味,诗中连续出现了十个一字,冯长史初闻,不由愣了下,仔细品味片刻,再对比眼前的情景,觉得要比那些文人书生,无病呻吟更加符合心意,顿时连连点头笑道:“自然理所应当。”

“一、一、一……不愧是名满天下的大名士,瞧人家作的诗,真是不同凡响。”

“不多不少,正好是十个数,十全十美……”

“诗,居然也可以这样作?”

旁边,前来的官吏士绅,文人书生悄声议论,自然有机灵的小吏,从韩瑞手中接过几尾草鱼,至于怎么处理,那是厨师的事情,现在主角到了,众人又围了上来,纷纷见礼,又是好一阵热闹。

人群之中,有几个善于丹青画作之人,听了韩瑞的诗,又见到渔舟晚钓的场面,灵感突然暴发,回家之后,根据自己的理解,挥毫泼墨,画成了图,再题以诗作,消息传出之后,上门求画的文人书生,络绎不绝,着实让他们赚了不少润笔费。

而且,湖中的渔翁,也成了荆州的名人,不时有文人ā客,追行韩瑞的足迹,由护城河飘流直下,到了瓦子湖转了半圈,找到渔翁,必然买上几尾草鱼,以示景仰之心,这个结果,韩瑞自然难以料到,偶尔知道了,只得感叹古代追星族的狂热,一点也不逊于后世。

除此之外,还有某个心思灵巧的士绅,就在宴会结束的第二天,就在湖畔的附近,建筑了个精美的钓鱼亭,立碑刻诗,深得大家赞赏,从此以后,荆州城外,又多了个著名的观景地点,游人如织,声名远播,经常有外人慕名而来瞻仰。

当然,这是后话,暂且不提,在官吏的簇拥下,韩瑞慢慢向席间走去,并没有以朝廷使臣的身份自傲,很给面子的率先行礼,笑着说道:“张别驾,下官韩瑞,有礼了。”

“韩博士客气了。”一个五十岁模样,须髯飘逸,颇有威严气度的官员,欣然回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江陵都督府别驾,地位在州刺史之上,称之为位高权重一点也不为过,过来参加宴会,说实话,真有点儿屈尊降贵的意味,韩瑞也明白这个道理,自然要主动上前问候,其他还有司录参军、曹参军事之类的官员,也没有忽略,逐一见礼。

怎么说韩瑞也是代表朝廷而来,态度这么谦和,众人的脸上也有光彩,有道是uāuā轿子人人抬,你给人家面子,别人自然回敬,而且是加倍回敬,不过身在官场日久,韩瑞也锻炼出来了,可谓是游刃有余,你来,我往,场面分外热闹。

旁边,武明空没有离去,仿佛小i女似的,怯生生站在韩瑞的身后,漂亮的眼眸,盈蕴几分茫然,又有几分清明,一眨不眨的,看着韩瑞与众人寒暄笑语,并不是很能理解,一句久仰,怎么可以引发那么多的废话。

客气过度,自然成了虚伪,不过这个限度,却是最难以把握的,才应付了荆州几个重量级别的大员,一帮名士大儒就出场了,确切的说,应该是在张别驾的引领下,韩瑞身不由己的转移阵地,走到首席之中,拜访丘夫子等人。

这个时候,丘夫子等人,已经知道,昨天晚上那人,就是韩瑞,心情颇为复杂,本来以为是自己的学生,加以斥责,却是没有料到,人家就是大名鼎鼎的韩瑞,在与他们开玩笑,想到自己气急之下的口不择言,丘夫子等人,多少有些尴尬。

见到他们拘谨的模样,韩瑞心里暗笑,不过,已经决定装傻,也不点破,以后学晚辈的身份长躬施礼,谦虚的态度,总是让人心生好感,现在的韩瑞,已经不是当年,名不见经传的乡村小子,而且是朝廷太常博士,声名不仅在中原地区广为人知,就是域外,也有不少仰慕才学之人,若是能够保持下去,影响力迟早要超越欧阳询、虞世南等名臣。

丘夫子等人,只是荆州大儒,范围再扩大,无非是荆楚名士罢了,诗书学问,当以达者为先,不在于年龄大小,韩瑞的才华的确要高过他们,丘夫子等人,心iong豁达,本来就不以为意,现在见到韩瑞谦逊的态度,更加的欣然,觉得韩瑞之名,果然没有虚传,但凡大名士,必有超乎寻常的大风度。

韩瑞连国子监的大儒,都能哄得服服帖帖,何况几个地方大儒,知道他们感兴趣的话题,随意抛出几个关于五经正义的问题,他们几人就讨论入mi,连韩瑞什么时候离开也不知道,当回过神来,要找韩瑞之时,却发现宴会已经开始了。

坪中的几堆篝火已经点燃,映得湖畔犹如白昼,火堆中似乎添加了少许香料,而且燃烧得非常充分,并没有产生多少烟雾,夜风吹掠,略带清香的白雾拂过,众人飘飘然,好像是身在云端,不由得沉醉其中。

不知不觉之中,夜空暗暮,月亮渐渐升高,像一盏明灯,高悬在天幕上,她身着白è的纱衣,娴静而安详,温柔而大方,她那玉盘似的笑脸,透过稀疏的树梢,留下温和的笑容,随着银雾般的月光洒在大地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目光游移,微笑与某个根本没有丝毫印象的官员颌首为礼,韩瑞悄声问道:“开席了,你阿娘在那边,怎么不过去?”

今天,武明空的身上穿着一件印uā彩罗礼衣,一头乌发只用一根翠绿的簪子扎起,脸上没到涂脂的年纪,白皙细腻,泛着红扑扑的健康颜è,灵动的双眸清澈可爱,薄薄的嘴un,笑容忽现,似乎纯真,又有点儿狡黠道:“这里是上席,膳食肯定最是美味。”

“放心,以你们武家的地位,宁可亏待了我们,也没人敢厚此薄彼到你们头上。”韩瑞笑道,这可是大实话,即使武士彠病了,只要他没死,就是荆州最大的官员,执掌各州军事,就算是互不统辖,江陵官吏见了,也要乖乖低头行礼。

武明空呶着小嘴,颇不情愿,就在这时,钱丰走了过来,轻声道:“明空,你姐姐叫你过去陪她。”

右侧席间,在一群少女的簇拥下,武明则目光投射而来,轻轻招手,千娇百媚的脸上,多了几分笑容。

“唉,真烦,都要成亲了,还是这么烦。”武明空脆声说道:“姐夫,那个可是你的妻子,你自己干嘛不去陪她?”

明明只是个小女孩,偏要装成老气横秋的模样,强烈的反差,自然引人发笑,钱丰哂然,小声说道:“我也想呀,但是男女不同席,我有什么办法,明空,乖,过去,明天姐夫给你买白玉手镯……”

“镯子好重,不要。”武明空呢喃软语道:“男女不同席,也不知是谁制定的规矩,一点也不合情理,应该废去……”

韩瑞皱眉,现在开始,就已经产生这种意识了么?

“我也这样觉得。”钱丰笑眯眯道:“不过,这是千百年来的规矩,轻易之间,可是更改不得,除非陛下诏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哼,哪天我……”

“你怎样?”

武明空下意识脱口而出,忽然发现韩瑞开口打断,表情不对,立即惊心止声,小心翼翼的低头,有几分惶uo。

钱丰见了,迟疑了下,笑呵呵道:“童言无忌,不能当真。”

韩瑞没有说话,侧目而视,打量远处的篝火,炽烈的火焰,变幻莫测,氧气急速耗尽,使得空气扭曲起来,随风晃动。

“姐夫……”武明空弱弱叫唤,却是不明白,韩瑞怎么突然生气了。

“明空,你也大了,应该明白,有些话是不能胡乱开口的。”钱丰轻声说道:“比如刚才,凡事关于……皇家宗室之类的事情,还是不提为好,你明白么?”

“知道了。”武明空柔柔弱弱的点头,小声对韩瑞说道:“不要生气嘛,是我错了。”

韩瑞置若罔闻,钱丰啼笑皆非,摇头说道:“二十一郎,这么大了,还与小孩计较。”

“这种事情,不能纵容。”韩瑞淡声说道:“而且连念头也不能有,免得日后付诸实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怎么可能。”钱丰捧腹笑道:“二十一郎,你忘记了,她是个小女子。”

这个,就是先知的烦恼了,韩瑞无言相对,索ing沉默不语。

虽然感觉韩瑞有些奇怪,不过宴会就要开始了,钱丰也没有深究,只是抓住武明空的纤细手腕,微笑说道:“明空,走了,我送你过去。”

看了眼韩瑞,发现他没有反应,武明空的ing子也来了,哼声拧头,仿佛湖中的小天鹅,伸长优美的脖颈,傲骄的走了。

本来,不至于为了几句无心之语而生气,可是偏偏知道,就是武明空,摄取了唐朝政权,自立为帝,即使那是几十年以后的事情,历史已经发生了改变,未必还会如此,可是在没有彻底确定之前,这件事情自始至终,都是韩瑞的心病,不能释怀。

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的,当断不断,反受其害,韩瑞沉思默想,决定在返回京城之时,一定要作出决断,不能再优柔寡断下去了。

“诸位,今天我们十分荣幸,请到了朝廷天使,太常博士……”这个时候,司仪出来,以洪亮的声音,热情洋溢的态度,洋洋洒洒,说起了开幕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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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第四百四十八章指责

从古到今,稍微上了档次的宴会,参加的宾客,都不在于吃喝,而是以ji流感情为目的,现在也不例外,在司仪介绍的时候,韩瑞笑容可掬,场下的众人,也不管他是否能够看见,纷纷抱以喝彩之声。

宴会循规蹈矩,在张别驾,冯长史等人的礼敬下,韩瑞与丁太医等人,觥筹ji错,饮了三盏开宴酒,随之就是轻歌曼舞,丝竹管乐,没有什么新奇的地方,身为宴会主角的韩瑞,自然是众人敬酒的目标。

然而,身份地位不同,也注定了不是什么人,都能走到上席的,见到韩瑞与荆州的大员,名士宿儒,谈笑风生的情形,恍然想到,人家不仅是名士而已,更是朝廷的天使,顷刻之间,许多人明智的打消了某些念头。

韩瑞应付自如,稔熟的与荆州官员漫无边际的闲聊,其实大家心里也清楚,这种质的宴会,相当于逢场作戏,也不用指望能得到什么实质的东西,尽说些废话就行了,反正冠冕堂皇,粉饰太平,uā团锦簇,这些正是官场中人的拿手好戏,也不虞找不到话题。

就在韩瑞与那些官僚畅谈的时候,uā台上的表演也持续不断,伎乐一拨接着一拨,不过却没有多少人有欣赏的心思,等到几个敲uā鼓的少nv,退了下去,uā台出现空隙之际,nv眷席上,突然传来阵阵哄笑声。

动静不i,官员士绅的nv眷也在其中,自然引得他们注视,只见在几个少nv的撺掇下,武明则似乎有几分羞赧,慢慢起身,抱着凤尾琴,向uā台上走去,月光如水,洒落她的身上,映得冰肌yu肤,散发出明珠似的光华。

轻轻搁下凤尾琴,优雅盘坐,在众人的注视下,武明则伸出纤纤十指,犹如jing心雕磨而成的羊脂美yu,毫无杂悄无声息的在琴弦上来回拨动,琴声起,始如含苞待放的uā蕾,继而轻轻舒展,悠扬幽雅。

在融融的月光下,uā台上隐隐飘出阵阵弦乐,幽攸抑扬,轻清淡雅,低沉、悠扬、委婉的琴声,是那样地醉人,皎洁的月夜,河水静静地流淌,湖面在银的月光下,bo光粼粼,月光如水,静静地泻在岸边的枝叶上,参差斑驳的树影在风中摇曳,悠扬的曲调娓娓动听,给人以心旷神怡的感觉。

一曲罢了,不管是听懂了,或者装懂的,都沉醉于琴声之中,久久无语。

“明则娘子,琴艺非凡,令人惊叹……”充满灼热的声音传来,众人营造出来的意境,自然破解消散,不由自主的闻声离去,却见席外走来几人,击掌叫绝的是个年青公子,长得英俊潇洒,气度不凡,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子弟。

“贺兰安石……”钱丰皱眉,有几分咬牙切齿,与此同时,张别驾、冯长史等人,纷纷起身,快步迎了上去,那些士绅也没有怠慢,连忙跟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当然,贺兰安石还没有这么大的面子,也没有这样的资格,享受这样隆重的待遇,众人迎接的,是他身后的一个老者。

“岑公,你老也来了。”张别驾非常客气,笑容满面道:“也不打个招呼,好让我去接你。”

“就是,知道你老要来,说什么,也不能这么早开宴……”

一帮人附和不止,韩瑞颇为仔细打量老者,须发皆白,却有几分jing神矍铄,除此之外,再也看不出什么来。

不过,与韩瑞同行而来的官吏,似乎下足了功夫,稍加思索了下,就悄声说道:“岑公,莫不是中书省,岑郎的父亲?”

“应该是吧,除了他,荆州应该没人有这么高的威望。”旁人的人,好像也做了功课,就是不怎么肯定。

“诶,说说,何以得到大家的敬重?”丁太医好奇问道,韩瑞也坚起了耳朵,毕竟自己代表的可是朝廷,而今那人来了,荆州的官吏士绅却撇下自己前去迎接,如果只是因为有个中书郎的儿子,理由却是有些牵强。

“其实,他们敬重的是岑郎,不是岑公。”一个官吏i声说道:“岑之象,岑公,隋末时曾任邯郸令,后被人诬告入狱,冤不能申,那个时候,岑郎才十四岁,颇有汉代缇萦救父的风范,在知道岑公的处境后,直奔司隶为父申冤,辩对哀畅,坐堂审案官吏惊奇,命作莲uā赋,岑郎一挥而就,须臾赋成,满座皆惊,岑公得以昭雪。”

“少年成名,难怪现在居于高位,与韩博士相当。”旁边书吏奉承了下,哂然笑道:“什么敬重不敬重的,还不是想拍岑郎的马屁,这种事情,大家还少见么。”

“不然。”那个官吏轻笑道:“或者,张别驾、冯长史几人,有点儿拍马屁的嫌疑,但是士绅之流,却是真心的感ji涕零。”

丁太医惊讶道:“是何缘故?”

“隋末,群雄并起。”那个官吏,犹豫了下,愈加的i声道:“诸位,可还记得,当年的占据荆州的萧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南朝后梁皇室……说起来,与萧相公,还是同宗。”有人醒悟道:“对了,依稀记得,岑郎,好像是萧铣的……后来降唐。”

“有什么好奇怪的。”那个官吏随口说道:“岑郎的家世,也算是显赫非凡,其祖是后梁的吏部尚书,当年萧铣以后梁皇家的名义,振臂高呼,也引得不少遗臣归附,岑郎就是其中之一,由于文采胆略过人,远近闻名孺皆知,所以在追随萧铣之后,立刻被任命为中书郎,委以机密。”

“后来的情况,大家也知道了,萧铣不识时务,妄想与我大唐分庭抗礼,先帝大怒,调兵遣将予以征伐,大军南下,攻无不克,很快就杀到江陵城下。”那个官吏娓娓而谈,轻声说道:“在岑郎的劝说下,萧铣下令开men出降。”

“识时务者为俊杰,自然之理也。”有人说道,却是没敢往下说,因为萧铣投降之后,下场也好不到哪里去,到了长安,没过多久,就给李渊杀了。

也有人感叹说道:“劝降萧铣,开men投诚,少了刀兵之灾,也算是功德无量之事,难怪荆州士绅感ji涕零。”

“嘿嘿,不只是这样,听说当年,领兵的河间王,在萧铣投降之后,似乎有意纵兵掳掠,岑郎闻声,亲赴军营劝阻,河间王才打消了主意。”那个官吏轻声道:“本为降臣,却不顾生死,犯颜直谏,岂不让众人感恩戴德,敬重有加。”

丁太医等人听了,情不自禁点头,扪心自问,换了自己,恐怕没有这样大的勇气,毕竟有些事情,说起来非常容易,做起来十分困难,也难怪人家以降臣的身份,在短短的时间内,又重新成为中书郎,现在这个中书郎,肯定要比萧铣委任的中书郎,权力更盛。

以后登堂拜相,也不是没有可能,不愧是贞节名臣岑文本,韩瑞心中,也有几分感叹,再次告诫自己,能在lun世之中崛起的文官武将,没有一个是简单的人物,i看他们的后果,一定非常悲剧。

就在韩瑞等人,窃窃i语,ji流岑家的底细之时,在荆州官吏士绅的簇拥下,岑之象慢慢走了过来,韩瑞等人,也给面子,起身就要相迎。

却是没想,岑之象突然止步,侧绕而行,走到uā台旁边,笑着夸赞道:“i姑娘的琴声,真是非常动听,可是武都督长nv?”

“岑公,inv子有礼了。”武明则自然承认,盈盈裣衽行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好,真是乖巧。”岑之象捋着uā白的胡须,似有几分嘘唏,叹气道:“听说武都督身体不适,现在怎么样了?”

“劳你老挂心,比之前好多了。”武明则柔声道,眼眸却有向分黯然。

“这样便好,i姑娘你放心,老朽虽然行将就木,但是绝对不能容忍,某些人趁武都督生病之时,仗势欺人,任意妄为。”岑之象颇有几分ji动,白uāuā的胡须都抖动起来。

就在众人心中不解,莫名其妙之时,贺兰安石轻步上前,也不知道悄悄地给岑之象说了些什么,岑之象沉yin了下,捋须颌首,大步朝nv眷席走去。

“岑公……”

nv眷们纷纷起身行礼,此时此刻,一些心思灵巧之人,却是琢磨出点儿味道来,岑之象前来的目的,恐怕不是参加宴会那么简单。目标非常明确,岑之象走到杨氏身前,轻轻拱手,声音苍浑洪亮:“杨夫人。”

隐隐约约的,察觉岑之象来意不善,可是考虑到岑家在荆州的声望,杨氏也不好怠慢,微微揖礼道:“妾身见过岑公。”

“杨夫人。”岑之象脸微沉,似乎是在忍耐心中的不满,带着几分责怪道:“你也是出身名men,应该明白信诺值千金之理,为何轻言毁弃。”

古人重信,一诺千金,世人最看不起的,就是背信弃义的行径,所以听到岑之象的指责,杨氏的脸立即变了,皱眉道:“岑公何出此言,妾身虽然是nv子,但是自问向来守信尊诺,什么时候轻言毁弃了?”

“听得杨夫人此言,老朽就放心了。”岑之象欣然说道:“如此,恕老巧厚颜自荐,主持贺兰公子与令爱的文定之仪,在场官绅为证……”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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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话,众人忍不住阵阵哗然,要知道钱丰与武明则的婚事,在荆州城中,也不是什么秘密,怎么突然之间,又冒出个贺兰公子出来,听岑之象的意思,与武家好像是有约定?一时之间,众人浮想联翩,八卦之火,熊熊燃烧。

这个时候,钱丰哪里还坐得住,气得iong口都要炸了,快步上前,厉声骂道:“贺兰安石,你这个卑鄙无耻之徒,又在造谣生事……”

“钱厚德……莫要血口喷人”贺兰安石大吼了声,又恢复了翩翩公子模样,沉声说道:“贺兰家与武家乃是世ji,当年武都督与我父,曾经指腹相约,许下了我与武家长nv的婚事,你若是不知情,那倒不怪你,若是已经清楚,却偏要横刀夺爱,可见居心险恶,枉我兄弟在京城之时,视你如手足,你就是这样回报,可还有半点羞耻之心?”

钱丰愣住了,从来没有想到,天下间还有这样的人,无耻之尤,脸皮之厚,颠倒黑白得如此理直气壮,堪称一绝,顿时怒火中烧,斥喝道:“贺兰安石,你不要把自己和楚石为一谈,楚石有你这样的兄长,是他这辈子最不幸的事情。”

“放肆,i子无礼。”岑之象怒声说道:“挑拨人家兄弟之情,简直就是不知人伦礼法,枉为朝廷命官,也难怪,做出夺人所爱之事。”

“你……”钱丰怒不可遏,管他什么岑家,岑郎,感恩戴德之类,指着岑之象的鼻子,就要破口大骂,这个老糊涂。

“厚德,退下。”就在这时,杨氏移步上前,挡在钱丰前面,见此情况,却让贺兰安石很是惋惜,如果钱丰敢骂出来,那就有好戏看了,在岑家在荆州的声望,在场之中,至于有超过三分之二的士绅,会站出来维护岑之象的尊严,钱丰必然成为众矢之的。

可惜,稳胜券的机会,却让杨氏破坏了,贺兰安石目光闪烁了下,走到岑之象旁边,温言和语的劝起来。

“岑公,你是否误会了。”杨氏说道:“武家与贺兰家之间,好像没有婚约之事,倒是钱丰与inv明则,两情相悦……”

“什么两情相悦,杨夫人,当老朽糊涂了么。”本来已经平息几分的岑之象,顿时眉须皆扬,气呼呼道:“是,现在的武家,已经成为权贵高men,然而贺兰家却没落了,men不当,户不对,攀不上武家的高枝……这样嫌贫爱富,也不怕天下人笑话。”

如此无理取闹,你不糊涂,谁糊涂,杨氏轻轻皱眉,环视四周,发现有些人窃窃i语,知道这事如果处理不好,恐怕真的成为笑话,所以勉强忍耐怒气,耐心解释道:“岑公,我想你真的误会了……”

不想与这个老顽固纠缠下去,杨氏立即调整说话的对象,斥责道:“贺兰公子,你心里应该清楚,武家与贺兰家,虽是世ji,但是从未有过婚约,为何造谣众,抹黑武家声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等贺兰安石开口,岑之象就哼声道:“怎么,杨夫人,觉得老朽身份低微,不屑与老巧说话,偏要为难贺兰公子,还敢说不是仗势欺人。”

“岑…公……”杨氏暗咬牙齿,少了七分客气,多了三分怒意:“为何听信贺兰安石的片言只语,就相信武家与他有婚约,有何为证?”

“哼,不到黄河不死心。”岑之象伸手说道:“贺兰公子,将yu佩拿出来。”

明显犹豫了下,贺兰安石轻声说道:“岑公,众目睽睽,多少也要留几分情面,要不宴会之后,我们再i下解决。”

“贺兰公子仁厚,不愧是出身名men,家学渊博。”岑之象赞叹了声,高声道:“不像某些人,做错了事情,居然还敢理直气壮,不怕心中有愧。”

钱丰眼睛冒火,这是盛怒的表现,再也忍耐不住,气冲冲道:“贺兰安石,有证据就拿出来,不要假惺惺的扮君子,欺世盗名。”

“贺兰公子,既然有些人想要自取其咎,那就不要拦阻了。”岑之象沉声道:“现在拿出来也好,可以请大家作个见证,免得过后,武家又不认账。”

稍微沉yin,贺兰安石缓缓点头,右手伸进怀中,握拳伸出,慢慢翻手,五指张开,在皎洁的月光下,一枚羊脂白yu,散发出柔和的光泽,灼灼如华,雪润通透。

“这枚通灵宝yu……”

上席,冷眼旁观的韩瑞,差点喷酒,一度怀疑,贾宝yu是不是也穿越了。

贺兰安石声音诚挚,肃然说道:“是在武德元年,先帝登基,封赏群臣之时,亲手赐予武都督的,宫廷起居录中有记载,大家可以前去翻查,而后,武都督与我父指腹为婚,就将此宝yu作为信物,送给了我,从i不敢离身……”

有板有眼,有模有样,怎么也不像假话,众人有些信了,悄悄地打量杨氏,背信弃诺,的确不够厚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前些时候,听到族中长辈提醒,才恍然想起,也是履行诺言的时候,就兴冲冲而来,却是没有想到……”贺兰安石神情黯然,轻轻低头,俊逸的外表,忧伤的气质,引得不少怀un少nv心生怜爱。

钱丰犹豫了,心中彷徨,惶恐不安,回身看着杨夫人,想问,又不敢问,害怕得到让自己心碎的答案。

“这等事情,我怎么不知道……”杨氏惊疑不定,心里也在怀疑,是不是武士彠定下了亲事,却没有告诉自己。

“杨夫人,事到如今,还想隐瞒下去不成。”岑之象冷笑道:“依老朽看来,以贺兰公子的身份、相貌、才华,与令爱才是良配,可谓是天造地设,珠联璧合,何必做那拆散牛郎与织nv的事情,这才是给武家抹黑。”

杨氏迟疑不决,贺兰安石心中得意,表面上却没有流l丝毫,只是劝说道:“岑公,也不能这样说,或许,这件事情,真有误会。”

钱丰心慌意lun,趋步向uā台走去,打了个趄赳,差点跌倒,却没有理会,很快就走到了武明则旁边,惶惶说道:“明则……”

“武娘子……”贺兰安石高声叫唤,在众人的注视下,也来到了uā台,笑容和煦,犹如un风,他肤白皙,五官清秀中带着一抹俊俏,帅气中又带着一抹温柔,举手投足中,不时流l出高贵淡雅的气质,即使是韩瑞,也得承认,贺兰家族的血统优秀,尽出俊男美nv。

目光充满爱慕之意,贺兰安石轻轻伸手,动情说道:“明则,现在真相大白,没人能够阻止我和你在一起了。”

“明则……”钱丰脑袋涨痛,目光m离,十分痛苦。

贺兰安石笑了,非常温文儒雅,轻声说道:“过来,岑公在等我们,在他老人家的主持下,ji换文定之物,一切尘埃落定,再也没人可以反悔……”

“不要……”钱丰低声道,充满了愤懑,不甘。

贺兰安石微笑不语,钱丰?一个跳梁i丑罢了,从来没有放在眼里,他非常自信,大局已定的情况下,武明则肯定会选择自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武明则柔媚的脸上,浮现困之却是想不明白,事情怎么突然变得这个模样,看了眼钱丰,又望了下贺兰安石,一时之间,居然有些茫然不知所措,众人也慢慢的安静下来,心中猜测,武明则会作出怎样的选择?

韩瑞也在观望,举着杯盏,慢条斯理的品味,目光带着几分冰冷,武家的命运,就在她的手中,理智上,韩瑞希望武明则能够选择贺兰安石,这样他就可以不用顾忌钱丰,该怎样行事,就怎样行事,不会存有任何愧疚的心理。

“你怎么还在喝酒……”听到珠yu般清脆急切的声音,韩瑞回头,锐利的目光,吓得武明空心悸不已,半响才回过神来,委屈说道:“你又在唬人。”

“不陪你阿娘,来这里做什么?”韩瑞淡声问,目光垂视,非常疏远。

“哼,还是名士呢,就知道与inv孩计较,羞不羞呀。”武明空呶了下i嘴,气鼓鼓的嘟着i脸,圆圆润润,十分可爱。

韩瑞眼睛轻瞥,淡然说道:“终于承认自己是i孩了,也是难得。”

“你……”武明空气结,恨得牙齿痒痒,不过事情紧急,也不韩瑞他计较了,慌忙说道:“糟糕,都怪你,又来招惹人家,差点忘了正事,都什么时候了,你居然还有喝酒的心思,还不快些上去,帮帮姐夫。”

“姐夫?”韩瑞嗤笑,撇嘴说道:“你指的是哪个?”

“坏蛋,当然是最初……不对,本来只有一个姐夫呀。”武明空i脸红扑扑的,生气道:“你这个人,亏姐夫平时,总是把你挂在嘴边,当成了亲生兄弟,如今他有了困难,你居然袖手旁观,真是无情无义……”

“帮忙,也要看时势。”韩瑞不为所动,平淡说道:“如果理亏,长痛不如短痛,况且,贺兰安石,不敢昧心撒谎,的确是才华出众,相貌堂堂,给你当姐夫,难道不好吗?”

“呸,什么贺兰安石,长得獐头鼠目,尖嘴猴腮的,一看就知道不是好人,满口尽是胡言lun语,谁让他做姐夫。”武明空咬着晶莹明亮的贝齿,伸出俏嫩嫩的手指,顶在韩瑞的鼻端之前,就差分毫,怒斥道:“当然,相比之下,你更是不可救y的坏蛋……”a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就在这时,uā台之上,武明则动了,瓦子湖畔,突然之

间,变得十分安静,夜风徐徐,朦胧的云纱遮住了皎洁的月

亮,满天星斗,在空中闪烁,落在镜子似的湖面上,像珍珠玛

瑙,闪闪发光,半空悬挂的灯笼,随着夜风,不时跳灭起伏,

地上的簿火,犹如鞭炮燃放,火星扑飞,哔叽啪啦的鸣响。

在众人的注视下,武明则慢慢的朝贺兰安石所在方向走

去,刹那之间,钱丰心如死寂,万念俱灰,jing神恍惚糊

糊的,依稀听到武明则的声音。

“厚德,我累了,送我回去……”

嘴角泛起的得意笑容顿时僵化,一盆冷水从天而降,贺兰

安石呆若木ji,眼睁睁的看着武明则步履轻盈,好像是风儿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的,在身前掠过,飘飘然下了uā台,柔媚的脸上,慢慢浮现似

水柔情,轻声唤道:“厚德,我们走吧。”

由地狱走向天堂,强烈-的反差,不仅是钱丰欣喜若狂,急

步而来,附近的观众,也有些瞠目结舌,这…这…这是什么状

况?任凭贺兰安石说得天uālun坠,名正言顺,大义凛然,反

正,人家就是选择无视,能奈她如何?

愕然之后,贺兰安石脸铁青,心中深深的挫败,还有种

难以置信的感觉,不对,事情不应该是这样的结果,在自己jing

心设计之下,武明则应该是开开心心,投怀送抱才对,为什么

会作出这样的选择……

贺兰安石心慌意lun,目光游移,忽然发现底下,执杯微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的韩瑞,一道闪电在脑中掠过,须臾之间,恍然大悟,自以为

找到了原因,顿时勃然大怒,箭步冲上前,拦阻武明则,深深

吸了口气,脸上重新l出温和的笑容。

“贺兰安石,滚开……”钱丰低声喝道,眼睛布满了血

丝,如果不是心有顾忌,恨不能一脚踹过去,握拳暴打。

无视钱丰,贺兰安石深情款款,温柔说,道:“武娘子,我

知道你是畏惧荼些人的权势,怕他刁难你们武家,这才说出违

心之语,你莫要害怕,在下虽然不才,但是在越王殿下身前,

却是能够说得上话的,而今太平天下,乾坤朗朗,陛下圣明,

绝时不会让朝廷官员任意妄为,仗势欺人的……”

贺兰安石意有所指,顺着他的视线,大家回头看去,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瑞很是无语,这个就是躺着中枪的典范事例了。

“胡说八道,贺兰安石,无耻之徒。”钱丰怒形于愤

然斥道:“明则已经表明了态度,根本不喜欢你,为何偏要纠

缠不清?”

“此言差矣。”岑之象不甘寂寞,又出来凑热闹了,板着

老脸,冷声说道:“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既然已

经指腹为婚,那么就应该遵守诺言,莫非武家,真的打算背信

弃义,不怕天下人唾弃?”

“此言差矣。”原封不动的奉还,韩瑞起身,围观的众

人,十分自然的让开空隙,容他慢慢走来,脸上带着淡淡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容,韩瑞说道:“我在京城日久,而且与贺兰家的关系非浅,

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有这等联姻之事。”

“二十一郎……”钱丰轻唤,心有千言化语想要倾诉。

“我来应付。微笑安慰了下,韩瑞看着贺兰安石,神态

自若,随意问道:“口说无凭,两家ji好,彼此之间,互相赠

礼,通灵宝yu也不代表什么,在下身上,也有贺兰家祖传的yu

如意一柄,若是日后,有人告到官衙,我说窃取财物,岂不是

非常荒谬。

是在威胁存::贺兰安石日光闪-烁了下;哼声道“你■▲■■’■

这是在狡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是谁?”岑之象明知故问。

微微行礼,韩瑞客气道:“后生晚辈韩瑞,见过岑公。”

“不敢,朝廷天使,好大的威风,看来是打算帮亲不讲理

了。”岑之象讽刺道,如果是在平时,多少会顾虑几分,可是

现在……若是没有意外,岑家即将成为皇亲国戚,还有什么好

害怕的,况且自己也占理。

有人要倚老卖老,韩瑞可没有受气的觉悟,自然针锋相

对,微笑道:“岑郎年幼之时,聪颖明理,远近闻名孺

皆知,是我等的榜样。”

这话有些绕,稍微糊涂的,却是听不明白其中的意思,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参加宴会的,多是士绅官吏,肚子里的弯弯道道可不少,脑

筋动了下,立即明白韩瑞的暗示。

岑之象讽刺韩瑞与钱丰沾亲带故,以势欺人不讲理,然而

当年岑之象入狱,岑文本可是亲到司隶为其辩解质和韩瑞

现在做的事情,没有什么差别,至于岑之象所谓的遭诬入狱,

冤不能申,大家都知道,古代是人治社会,有冤没冤,都是上

官一句话的事情,要是放人了,肯定是冤枉,要是没放人,那

么就坐实了罪名

现在,韩瑞说要以岑文本为榜样,帮钱丰说话,也是十分

正常的事情,身为即得利益者,岑之象不能反驳韩瑞之语,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然就是否决了当年的事情,只得闷哼了声,算是默认了韩瑞的

行为,有些人往深了想,觉得也是,总不能贺兰安石说是就

是,除了宝yu之外,难道就没有别的什么证据?

“这是两家的i事,并没有张扬,知情者不多。”贺兰安

石神态自若道:“况且多年过去,武都督身居高位,又常年异

地为官,或者觉得贺兰家不配……自然不会对外宣扬,知道的

人更少了。”

贺兰安石表情无奈,充满了苦涩,嘘唏的意味,这种出神

入化的演技,连杨氏也在怀疑,是不是真的这档事,更加不博■

说别人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哼,背信弃义就是背信弃义,不用再找诸多借口。”岑

之象怒斥道,旗帜鲜明,立场坚定,就是支持贺兰安石,以岑

家的威望,自然得到不少本地士绅的赞同,纷纷点头称是。

“事情还未水落石出,怎么能算是背信弃义。”韩瑞摇头

说道:“我还说,就像岑公当年受人诬陷,含冤入狱一样,这

事完全就是贺兰安石杜撰出来的。

“颠倒是非,老巧岂会相信。”岑之象捋须,冷笑道:

“不要多费口舌了,杨夫人,老朽问你,此事你打算如何解

决?”

“这个……”杨氏犹豫不决,左右为难,还真不好立即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断,毕竟无论答应了谁,另外之人,肯定心中不满,武家的声

誉,必然受损,反复考虑,唯今之计,只有两权其害取其轻,

杨氏沉yin道:“妾身只是f道人家,这等大事,还须夫君做

主。

nv人,特别是嫁了人的nv人,就是占便宜,轻飘飘的,就

可以推托起来,无论岑之象怎样恼火,也拿她没有办法,因为

出嫁从夫嘛,这是千古不变的道理。

不过,岑之象也不是省油的灯,眼珠子悄悄转动了下,立

即点头说道:“是这样没错,但是武都督卧病在身体不

适,这等烦心事情,就不要打扰他了,免得影响心情,不利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康复,所谓长兄如父,武家的两位公子可在?”

杨氏表情微变,岑之象明知道她没有儿子,以后武家的爵

位,肯定是由武家兄弟继承,偏偏在这个时候提及,分明是往

伤口上撤盐,纯粹恶心她来了。

贺兰安石心中大喜,武元庆博态度不明,但是武元爽可是

支持自己的,当下立即侧身,左顾右盼,寻找武家兄弟的身

影。

“二十一郎,现在怎么办?”钱丰低声道,脸上多少有点

儿担忧。

“凉拌。”韩瑞笑着说道“实在不行,学你爹娘……i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奔,就是不知道,你是否舍得,十分寒窗,高中进士,江陵县

主簿,锦绣前程……”

“自然舍得。”想都没想,钱丰应声说道:“为了明

则,我什么都可以放弃。”

“厚德……”武明则眸光盈动,漆黑的瞳孔,慢慢湿润起

来,在烛光下,熠熠生光。

一个nv子,一生所求,无非是值得托付终身之人,而今近

在眼前,武明则岂能没有触动,轻轻上前,握住钱丰的手掌,

低声道:“无论你去何处,我都会跟随……”

“不妥不弃。”钱丰ji动道,反掘武明则,两人两目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对,柔情似水,在场的人,又不是瞎子,心情自然各异,或祝

福,或不解,或鄙视……然而两人执手相对,眼中只有彼此,

没有理会众人的反应。

武明则再次表明了自己的选择,就算武家兄弟来了,又有

什么用处?

贺兰安石的眼睛,就要喷出火来,费尽心思,却换来这样

的结果,怎么可能甘心,失望、挫败、嫉恨的情绪,充满了iong

口,好像有团火在燃烧,怒发冲冠,愤慨斥道:“武家,失信

于人,来日必遭天下人耻笑。”

“武家,以信为本,一诺千金,何曾失信于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今晚,好像注定了,要连续不断的发生意外,伴随着厚重

的声音,在武家兄弟的搀扶下,本应卧病在的武士黍,却慢

慢的走来,虽然脸还有几分苍白、垂暮,可是眼睛泛着光

泽,好像重新恢复了生机。

“来了么?”韩瑞低头暗笑,似乎已经等待多时了。

周围的官吏士绅更是不敢怠慢,纷纷上前行礼问好:“武

都督

“夫君,你怎么也来了?”杨氏疾步上前,眼眸充满了惊

喜.困a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夫君,你……”杨氏惊喜之余,心中却是非常迷惑,早上的时候,还有气无力的躺在榻上,病入膏肓的模样,现在却恢复了生气,难道是吃了什么灵丹妙药,即使是如此,也应该有段药效散发的过程吧。

“回去再说。”武士彠没有直接回答,只是看着岑之象,轻轻拱手,淡淡说道:“岑先生,士彠有礼了。”

“武都督。”岑之象颌首,捋须说道:“身体安康无恙,真是幸事。”

“托陛下鸿福,亲派使臣前来探望,在太医的诊治下,却有几分起色。”武士彠轻轻咳嗽了下,声音还是那么虚弱,叹声道:“蒙陛下不弃,感激涕零,不能自抑……”

“武都督是朝廷的功臣,流芳百世,后人景仰,谁能忘记。”韩瑞上前两步,满面惊喜交集之色,欣慰说道:“陛下得知武都督身体好转,必然龙颜大悦。”

“惭愧,士彠何德何能,只因偶染小恙,却惊动了陛下。”武士彠咽声道:“烦劳天使,千里迢迢而来,耐心劝勉,加以点拨,真是过意不去。”

韩瑞谦虚道:“食君之禄,为君分忧,应该的……”

“天使贵姓,看起来十分面善,好像一位故人。”武士彠微微皱眉,仿佛老眼昏花似的,眯着眼睛,仔细打量韩瑞。

又来,有完没完,韩瑞心里嘀咕,笑了笑,就要回应,旁边的岑之象却有几分不耐烦了,重重咳嗽了下,开口说道:“武都督,像不像故人,以后再说,这里却有你的故人之后。”

“故人之后?谁呀。”武士彠口中不解,目光轻瞥,望了过去。

武士彠出场的时候,贺兰安石就有不妙的感觉,不过事到如今,也只有硬着头皮上前,毕恭毕敬的行礼,叫道:“小侄贺兰安石,拜见武世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贺兰……五弟的儿子。”武士彠目光幽幽,好像在怀念往事,过了好久,才看着贺兰安石,态度温和,充满了慈祥的味道,和颜悦色道:“安石贤侄,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也不去武家作客?”

见到武士彠的模样,贺兰安石心里莫名多了几分冰冷,翻脸的速度也太快了吧,昨天,甚至今天早上,自己明明还在武家的。

就在这时,武元庆在旁边耳语了两句,武士彠恍然大悟,颇为歉意道:“贤侄,是世伯不好,这些日子,身体抱病,精神恍惚,却是没有记得,贤侄前来拜访之事。”

“不敢,不敢。”贺兰安石揖身,抬头之时,接触到武士彠慈祥的目光,却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噤,有种莫名的畏惧。

大家没有察觉异常,毕竟众所周知,武士彠已经卧榻休养几个月,不问身外之事,大小军事公务,都由属官解决,更加不用说家里的繁细琐事了。

“武都督,你来了正好。”岑之象说道:“有件大事,需要你的决断,正如武都督之言,武家以信为本,想必不会作出背信弃义的事情来。”

“那是自然。”武士彠肃容说道:“信,仍是立身之本,岂能弃之。”

“岑公……”贺兰安石有些心虚,慌张。

相信自己的行为,非常正义,岑之象摆了摆手,凛然说道:“贺兰公子,你尽管放心,武都督的为人,大家都清楚,正直无私,说一不二,只要是承诺过的事情,绝对不会反悔的。”

“岑先生,也不用挤兑。”武士彠说道:“士彠自问多年以来,从来没有失信于人,以前没有,以后更加不会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大善。”岑之象欣然说道:“既然如此,那么老巧就当着诸位的面,向武都督请教一个问题,希望你能够如实回答。”

武士彠伸手示意,岑之象收敛笑容,严肃正经道:“多年以前,武都督是否曾经与贺兰家有过约定,指腹为婚?”

“指腹为婚?”武士彠皱眉,慢慢的回忆……

荆州地界,最有权势与威望的两人在对话,其他官吏士绅,都已经沦为陪衬,乖乖的沉默不语,屏气凝神,等待武士彠的回答,如果他们仔细观察,就会发现,当事人之一的贺兰安石,脸色有些变了,身体微不可察的在颤动。

良久,或许就是几秒钟的时间,却听武士彠说道:“是有这么回事。”

什么?人群之中,忍不住传来轻轻的哗然,没有料到,武士彠居然这么干脆承认了。

这下子,情况立即来了个颠倒,贺兰安石欣喜若狂,难以置信,钱丰脸色大变,抛去了心中的侥幸,眼睛充满了无奈与悲痛。

哦,岑之象也有点儿惊讶,本来以为,武士彠会矢口否认的,不过这样更好,不用自己多费口舌了,当下展颜笑道:“老朽果然没有看错,武都督的确是信守诺言的好汉。”

旁边,杨氏低声道:“夫君,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妾身怎么不知道。”

“武德元年。”武士彠目光迷离,慢慢的恢复了清明,感叹说道:“陛…先帝封赏诸臣,普天同庆,宫廷御宴之后,我与五弟觉得不尽兴,又回到家中,继续摆酒设宴,觥筹交错,那个时候,安石贤侄,才二三岁的年纪,我妻已经怀了八个月的身孕,五弟见了,便笑语,想要亲上加亲,我自然不会拒绝,指腹为婚,还以先帝赐予的宝玉为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武士彠的声音不大,但是众人听得清楚,纷纷点头,对上号了,可以肯定,贺兰安石所言无虚,两家真是定了亲事,然而,他们却是没有见到,本应该欢呼雀跃的贺兰安石,现在却脸色苍白,冷汗直流,与之相反,钱丰睁大眼睛,武明则美眸轻眨,莫名其妙。

“阿爹,你没有记错吧。”纤巧蝴蝶似的武明空,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珠玉般晶莹的眼睛,充满了迷惑之色,惊讶说道:“姐姐不是武德五年才出生的么,阿娘怎么会在武德元年怀上了她?”

咦,好像也是,怎么回事?众人愕然,特别是那些了解武家情况的人,自然清楚武明空并没有撒谎,武德元年之时,不要说武明则是否已经出生,就是杨氏,在那个时候,还没有嫁给武士彠呢。

那么问题就来了,没有杨氏,就没有武明则,那么何来的指腹为婚,莫不是真如武明空所说,是武士彠记错了,这也不是没有可能,毕竟病了许久,记忆力有所衰退也正常,但是如果没有记错,那么就是另有隐情了。

武士彠微笑了下,摸了下武明空的小脸,语气莫名说道:“这种事情,怎么可能记错,武德元年八月初五,孩子出生之日,五弟还亲自前来道喜,对了,贤侄可还记得,那个时候,你也来了。”

冷汗,已经浸湿了里层内衣,贺兰安石眼睛掠过慌乱,轻轻摇头道:“世伯见谅,那时小侄年幼,却是没有印象了。”

脸上多了几分狐疑,岑之象皱眉道:“武都督,莫不是还有女儿?”

“有,怎么没有。”武士彠长叹,伤感说道:“亡妻相里氏,为我育有四子,而今只有元庆元爽兄弟长大成人。”

哼,杨氏脸色不怎么好看,捉住武明空纤细手腕,拉回怀中,神色复杂,隐隐掠过嫉妒、不愤、失落之色。

岑之象愣住了,依稀之间,恍惚想起,相里氏逝世之后,武士彠在武德四年,才娶了现在的妻子杨氏,之后才有三个女儿的出生,这么说来,指腹为婚的却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八月初五,亡妻相里氏,的确生了个女儿,未及长,就不幸夭折。”武士彠稍微有些伤感,不过已经过去多年,也很快平复的心情,看着贺兰安石,有些欣慰,又有点可惜,叹气说道:“十多年不见,贤侄也已经长大成人,一表人才,五弟在天之灵,必然非常高兴,说起来也是我儿没有福分。”

翻手为云,覆手雨,厉害,实在是太厉害了,韩瑞心中佩服,自己还要继续学习。

众人恍然大悟,真相大白,弄了半天,贺兰安石找错对象了,没有想到,事情居然有这么多的波澜曲折,原来与贺兰安石指腹为婚的,不是现在杨氏所出的武大娘子,而是武士彠亡妻相里氏所出的夭折之女。

“贺兰公子,怎么没有打听清楚。”岑之象颇有几分责怪之意。

贺兰安石抹了下汗水,有点儿狼狈,惶惶说道:“武都督多年没有回京城,小子以为……是小子冒昧了,十分惶恐不安……”

对于贺兰安石,岑之象颇有好感的,自然信以为真,立刻原谅他,反过来安抚了几句,同时笑呵呵道:“武都督,既然你也觉得,贺兰公子相貌堂堂,一表人才,依老朽看来,与令爱实属良配,何不将错就错,成全一段佳话。”

这个老不羞,钱丰目光愤恨,都是他在这里搅局,才惹来这么多的事情,已经水落石出,居然还不死心,果然,还是孔圣人说得对,老而不死是为贼也。

与此同时,钱丰心里也有点儿担心,因为武士彠的态度,令人琢磨不透,既然没有反对,可是却没有表示同意,就是由于他一直没有点头赞同,所以钱丰与武明则两人,才没有完成三书六礼的程序,拖迟到现在,使得贺兰安石有机可乘。

“这个……”武士彠沉吟,钱丰心惊胆战。v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第四百五十二章配合

回头看了眼,武士彠委婉说道:“可惜,inv已经许了人家,士彠不能失信于人,不过岑先生之语,也不是没有道理,身为长辈,士彠的确应该为安石贤侄考虑,却是听闻岑郎有nv,芳年二八,温柔贤淑,貌美如uā,安石贤侄出身名men,才华横溢,与之正是郎才nv貌,佳偶天成,却不知道岑先生意下如何?”

岑之象愣了,含糊其辞道:“这个嘛……”

侄何德何能,岂敢高攀。”贺兰安石脸绿了,连忙岔开话题,上前说道:“世伯身体安康,i侄心中无比欢喜,且请落坐,容i侄敬酒以贺。”

“祝贺就不用了,我身体不适,不能多饮。”武士彠喘了口气,微笑说道:“你若有心,就代我多敬天使几杯薄酒,聊表寸心。”

适时,众人才恍然大悟,连续的意外状况,差点让大家忘记今晚宴会的目的,冯长史连忙走了出来,打起了圆场,笑呵呵道:“出men喜鹊叫,就料到会有好事,原来是武都督病情好转,真是托了陛下之福,大家待会,一定要多敬天使几杯,以作感ji之情……”

韩瑞是朝廷使臣,也就是皇帝的代表,众人自然不会怠慢,见到事情好像已经解决了,大家心里松了口气,脸上l出洋溢的笑容,十分客气的礼请韩瑞、武士彠、岑之象到上席,安坐下来,随之宴会继续,尽是和气融融,欢声笑语的场面。

当然,众人有意无意的,忽略得意洋洋的钱丰,以及角落之中,脸铁青,心中嫉恨的贺兰安石,不过,在经历几番周折之后,几个当事人,哪里会有饮酒作乐的心思,在众人盛情之下,岑之象勉强坐了片刻,i饮几杯,就借口告辞而去。

没有打听清楚事实的真相,就匆匆忙忙前来问罪,最后证明是自己的疏忽,尽管没人指责自己,但是岑之象却觉得脸上无光,没有颜面久留,贺兰安石自然随行同归,临走之时,深深望着武明则,眼睛里充满了爱慕与不甘,似乎还有什么话要说……

钱丰非常警惕,踏步上前,挡住了贺兰安石的视线,就在这时,武士彠叹气道:“贤侄,准备什么时候返回京城,若是不急,不妨多住几日,自从你父亲逝世之后,我们两家,却是多年没有走动,只是偶尔通信,都不怎么了解你的情况,以至于闹出这场误会,说起来,也是我做长辈的不是……”

要是之前,根本不用犹豫,贺兰安石心里肯定乐开uā来,连忙不迭的答应,可是现在,仿佛是给毒蛇盯住的青蛙,贺兰安石差点蹦跳了起来,脸掠过慌张之勉强镇静下来,低头说道:“两地相隔千里,怎能责怪世伯,i侄也想留下,与世伯叙旧,可是此次前来,实在是身负重任,不敢懈怠,明天清晨,就要返回京城复命了。”

的越王府功曹,能有什么重任,多半是求亲不成,黯然神伤,又抹不开面子,只能挥泪走了,众人猜测,武士彠说道:“如此,我也不好拦你,提前祝你一路顺风,平安归去,元庆,明天你代我去送安石贤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谢世伯。”贺兰安石轻轻行礼,高声说道:“武妹子,愿你幸福,有缘再见。”

说罢,贺兰安石,最后看了眼武明则柔媚的容颜,深深印在了心里,随之掠过一抹黯然,哀叹转身,身影在昏暗的夜中,显得那么的孤寂,一些多愁善感的少nv,眼睛之中,盈起了雾珠,真是令人心酸,有缘无分,奈何。

自然,也有人嗤之以鼻,皱了下娇俏的琼鼻,武明空轻斥道:“虚伪,明明心里恨得牙齿痒痒,却要假惺惺的装模作样。”

“一帮大人,都不如你一个i孩看得清楚。”韩瑞点头赞同,再的已经死心,临行之时,不会多此一举,这番表演,无非是博同情罢了,什么有缘再见,还不是贼心不死,居心不良,对于这种行为,一定要坚决唾弃,不能助长了歪风邪气。

“那是自然……”武明空嘻嘻笑了,眼眸弯成了半月,光泽盈润,忽然i脸又变,白嫩的雪腮又鼓胀起来,气呼呼道:“你才是i孩,大人都不如我,说明我已经是大人了。”

“不对,你这是悖论。”韩瑞耐心解释道:“类似于禽兽与禽兽不如,你觉得哪个词层次更加分明?”

“当然是……”武明空皱眉考虑了片刻,突然醒悟过来,嗔怪道:“什么嘛,我说的与你说的,根本不是一回事,怎么能比较。”

“就是这个意思。”韩瑞点头说道:“大人再笨,还是大人,i孩再怎么聪明,还是i孩,无论如何,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乖,inv孩,去那边玩,不要妨碍大人喝酒。”

大人这个词汇,可是有两层含义的,一是指成年人,二是指父母长辈,以武明空的惠质兰心,怎么听不出来,韩瑞这是在占她的便宜,立即呶起了i嘴,表示自己的不满,i脸也涨红几分,嫣红透白的煞是好看。

就要与韩瑞好好计较之时,旁边传来杨氏的声音:“明空,过来……”

“阿娘,什么事呀。”武明空脆声问道。

“准备回家了。”杨氏说道,微微皱眉,一个nv孩子,却偏要到上席凑什么热闹,回家之后,一定要好好说道,不然众人以为,武家没有家教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哦,武明空有些失望,却也不敢逆母亲之意,甜笑了下,雀跃两步,走到武士彠的旁边,娇声道:“阿爹,这么快就回去了?”

笑了笑,在武家兄弟的搀扶下,武士彠站了起来,拱手说道:“身体不适,只能告辞,坏了诸位的酒兴,真是不好意思,日后有暇,必然摆酒设宴谢罪。”

“武都督大病初愈,我们理解。”

“身体要紧,的确不能多饮,快些回去休养……”

在场的官吏士绅,自然不会反对,七嘴八舌的劝慰,纷纷起身相送,韩瑞也在其中,在上马车之时,武士彠突然回身说道:“天使是否也要回城?不如同行而去。”

“如此,就麻烦武都督了。”韩瑞笑道,不理会众人错愕的目光,轻轻拱手,上了马车,帘布落下,车夫扬鞭,马车悠悠而去,清脆的铃声,在夜空中回渐行渐远。

宴会众人愣住了,面面相觑,宴会的主角都走了,留下来还有什么意思,也不用明说,大家也相互告辞,慢慢的散去,结束了这场称不上完美的宴会。

马车宽敞舒适,车厢的四角,悬挂着香囊,芬兰的气息,似乎有解酒提神的作用,身在其中,韩瑞觉得自己身上的酣热感觉,慢慢的消散,撩开了车帘,一缕清凉的夜风吹拂进来,扑打脸面,冰冰凉凉的,感觉更加的舒畅。

武家兄弟,杨氏母nv三人,不在这里,车厢之中,只有韩瑞与武士彠相对而坐,好像得到了吩咐,车夫驱车前行,返回都督府的时候,故意绕行,选择了条偏远的路线,速度十分缓慢,不过贵在平稳,人在车内,只是察觉到轻微的晃动。

车厢内的沉默,已经保持了良久,韩瑞与武士彠,一个透过车帘,欣赏夜景,一个正襟危坐,闭目养神,似乎没有说话的意思,气氛显得颇为沉闷。

良久,武士彠睁开眼睛,在昏暗的车厢中,泛着熠熠光亮,声音平和,带着几分亲切道:“天使姓韩?很是面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还来,烦不烦呀,韩瑞腹诽,注意到武士彠眼中似有若无的笑意,顿时提高警惕,打起十二分jing神,微笑说道:“是呀,我也这样觉得,看武都督的模样,似乎是在什么地方见过。”

“韩天使也有这种感觉?”武士彠欣然说道:“如此说来,也是算是某种缘分,却不知道韩天使祖籍何处?”

韩瑞干脆说道:“扬州东郊……韩家村。”

“什么?”武士彠震惊,抓住韩瑞的手腕,ji动的说道:“韩家村里,有个宗长,族里排行第九,名为韩诚,你可知道?”

“韩九……那是家父。”韩瑞十分配合,表情到位,是种介于惊讶与不解的神不过和武士彠相比,就显得有些稚嫩了。

“你…你…是九郎的儿子。”武士彠,脸上惊喜ji集,仿佛难以置信的模样,紧抓手腕的力道又重了几分,仔细打量韩瑞,目光掠过怀念、伤痛、欣慰之意,急切叫道:“你还记得我么,伍伯伯,伍信,i时候,经常给你买方酥的……”

什么经常,一点印象也没有,韩瑞嘀咕,也适当的l出追忆之慢慢的回想,刹那间恍然大悟,惊呼道:“伍伯伯,怎么是你……你是武都督”

见到韩瑞想起自己,武士彠非常欣慰,十分高兴,又有些歉意说道:“贤侄见谅,当年与你父亲,结识于乡里,贫贱之ji,方显真情,所以一直没有透l身份……”

侄明白。”韩瑞理解说道:“要是武都督透l身份,以先父的情,恐怕不敢亲近。”

“正是这个道理。”武士彠感叹说道:“我就是有这样的顾虑,所以迟迟不敢直言相告,直到听闻了九郎的死讯,这才后悔莫及……”a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武士彠悲伤感叹,追悔莫及,韩瑞沉默不语,演戏可以,然而斯者已逝,即使只是名义上的亲人,没有多少感情,但是也要保持基本的敬意,违心作态的事情,韩瑞实在是做不来,本性使然,与阅历无关。

轻轻叹气之后,武士彠好像也慢慢的平复了心情,低头垂视,似乎在默哀悼念,车厢内又沉寂下来,滴答的蹄声,在寂静的夜里,十分清脆响亮,韩瑞默不作声,耐心的等待。

过了片刻,武士彠说道:“贤侄,我觉得,有件事情,必需告诉你。”

“请武都督垂示。”韩瑞淡然说道。

“天地可证,武家与贺兰家,从来没有过什么婚约。”武士彠平静说道:“更加没有过指腹为婚之事。”

韩瑞表情略微惊讶,事到如今,武士彠根本没有必要欺骗自己,那么刚才……也难怪了,武士彠开口之后,贺兰安石连话也不敢多说,轻而易举的放弃了。眼睛掠过奇异之色,韩瑞问道:“既然如此,武都督为何不直言,揭破贺兰安石的骗局。”

“贤侄何必明知故问。”武士彠淡笑说道:“先入为主,贺兰安石花言巧语,众人已经有七八分笃信,我若是矢口否认,别人只会怀疑,坐实了武家故意悔婚的罪名,也正中了贺兰安石的下怀。”

“所以,武都督干脆将计就计……”韩瑞说道:“来了个顺水推舟,令人佩服。”

“其实,我也没有欺瞒大家。”武士彠轻叹说道:“当年,我与五弟,的确是情同手足,平日闲聊之时,也有过这样的意向,然而等到明则出生之时,五弟已经逝世,没有机会与他商量这件事情,也是可惜了。”

“这么说来,也是三哥的幸运。”韩瑞说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似乎知道韩瑞口中的三哥是谁,武士彠轻轻摇头,缓声说道:“我卧榻休养期间,钱丰与明则已经定下亲事,你可知道,我为什么一直没有答应?”

门第之见?韩瑞心中猜测,自然说道:“不知。”

嘴角多了点笑容,武士彠说道:“钱丰,还是不错的,年少有为,出身是差了点,但是也知道努力上进,为人诚诚恳恳,对待明则也是情真意切,勉强配得上武家的女儿了。”

“既然如此,武都督何不将就同意,使得有情人属成眷属。”韩瑞趁机问道:“难道还有什么疑虑不成?”

“因为,明则的确是有婚约在身,许了人家,所以,我犹豫不决,拖延到现在,也下不了决心,是否要答应这门亲事。”武士彠说道,脸上多了抹高深莫测的表情。

不是吧,韩瑞顿时愕然,真是有些出乎意料。

“我生平,从来没有失信于人。”武士彠肃然说道:“以前没有,以后也不会有。”

韩瑞无语,既然明白,武士彠也算是老狐狸级别的人物,他的话不能尽信,但是对于古人的信用程度,韩瑞也没有怀疑,纵观古代官员百姓,就算是所谓的奸臣,可以责斥他们贪得无厌,败坏朝纲,陷害忠良,仗势欺人,但是应该很少人会言而无信。

而且,可信度还是颇高的,至少拿了好处,一定会替人办事,办不了的,甚至退回贿赂的钱财,不像现在,吃干抹净,抽裤子走人不认账,那是常有的事情,没有丝毫的职业道德,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也难怪大家总觉得古代好,越来越怀念过去了。

恍惚回神,韩瑞皱眉道:“许了谁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真不知道?”武士彠问道,眼神别有深意。

隐隐约约,有些不对劲的感觉,韩瑞茫然摇头,干脆说道:“武都督的家事,在下如何知情,可否赐教?”

不是韩瑞想要知道,而是帮钱丰问的,免得他现在还糊里糊涂,以为可以十分顺利的抱得美人归,放松了警惕,没有防备,最后又出现意外,悲痛欲绝,欲哭无泪。

“自然不成问题。”武士彠右手在左袖摸索了片刻,拈了页纸出来,递了过去。

“这是什么?”

“婚书。”

韩瑞脸色突变,连婚书都有,不像有假,暗暗为钱丰忧心,动作也不慢,接过的婚书,摸了下纸质,光滑之中,又有点儿粗糙,撩开半边车帘,借着月光打量,发现婚书颜色暗黄,应该是保存了好多年了。

月光如水,不过真的映照在纸上,却显得有些朦朦胧胧的,看不清楚婚书的内容,韩瑞眯起了眼睛,在车厢角落的明格,取来了火折子,窸窸窣窣几声,过了片刻,一朵幽暗青森的火焰,出现在车厢之中。

左手拿着火折子,右手拿着婚书,轻轻靠近,一缕凉风吹过,火焰幻灭不定,忽听轻微的扑响,闪电式的,车厢里出现了一团火球,一明一暗,待光线稳定下来,武士彠见到的,却是韩瑞非常无辜的表情,还有只残留半角,仍在燃烧的婚书。

在两双眼睛的注视下,火焰燃尽余下的半角纸页,眼看就蔓延到手指,韩瑞轻轻伸手,手指放松,带着火光的纸片随风摇曳,轻飘飘的落在地上,打了几个滚,光焰闪亮,很快就沉寂了下去,化成了灰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唉,韩瑞长长叹气,满脸的愧疚,弱弱说道:“武都督,在下只是无心之过,能否原谅?下次不敢了。”

这种事情,哪里来的下次,武士彠的目光闪烁了下,并没有恼怒,非常沉得住气,只是问道:“婚书的内容,贤侄可看清楚了?”

呃,韩瑞愣了下,羞赧说道:“正想看,冷风吹拂,情不自禁打了个寒噤,手腕不小心就抖动了下,没有想到,婚书居然这么不经火,一点就燃了,惭愧呀惭愧。”

寒噤,手抖,点燃,谁信?武士彠有种无语的感觉,沉默了片刻,叹息道:“天意如此,也怨不了贤侄。”

“武都督高见,真是天意。”韩瑞非常赞同,轻声说道:“恕小侄直言,这么多年过去了,居然没人找上门来,可见什么约定,人家根本没有放在心上,何必在意,我看三哥与武娘子,两情相悦,执手同心,才是天造地设的佳偶,武都督索性成全他们好了。”

“不必在意,成全他们……”武士彠目光看来,韩瑞毫不避让,与之对视,帘布落下,不时随风飘摇,月光斜照,车厢时明时暗,如同他们的心情。

过了良久,武士彠率先移开目光,叹息说道:“是啊,这么多年没有联系,说不定人家娶妻生子,忘记此事了。”

“就是这个道理。”韩瑞和声说道:“以前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以后的事情,有谁能够预料得来,不如把握现在,更加划算,武都督觉得如何?”

武士彠沉吟,点头说道:“甚是。”

韩瑞微笑了下,没有说话,武士彠似乎在考虑什么,也沉默不语,车厢内重新平静下来,却听车夫轻轻吁了声,马车慢慢的停了下来,拉住了缰绳,车夫声音嘶哑道:“都督、天使,驿站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谢武都督盛情相送了。”韩瑞拱手,掀开帘布,就要下去。

“你不好奇?”武士彠突然问道。

韩瑞动作轻滞,回头问道:“好奇什么?”

“你可知道,贺兰安石此来荆州,是为了什么事情。”武士彠说道。

韩瑞放下帘布,慢慢的回身坐好,皱眉道:“确实不知,请武都督多加指教。”

“贤侄在京城之时,难道没有听闻,陛下要为越王殿下纳妃之事。”武士彠说道:“岑家有女,二八年华,知书达礼……”

韩瑞恍然大悟,真正惭愧起来,看来自己嗅觉,的确不够敏锐,明明已经在贺兰安石的身上,发现了些端倪,却没能联系起来,一叶障目,不见泰山。

中书侍郎岑文本,颇得圣眷,又有能力,若是纳其女,可为助力,李泰真会盘算,韩瑞仔细寻思,揖身说道:“多谢武都督指点。”

“指点说不上,贤侄回京之后,想必也会知晓。”武士彠说道,从这里就可以看得出来,他非常关注朝廷的动态,自有获取消息的渠道,而且政治觉悟,分析能力,远远高于韩瑞,不愧是唐王朝的开国元勋,即使现在,沦落为地方官员,也不能够小觑。

韩瑞若有所思,多了三分客气,告辞下车,返回驿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看着韩瑞消失的身影,武士彠微微一笑,开口道:“元庆,我们也回家吧。”

在月光映照下,车夫应声,轻轻抬头,露出了脸庞,却是武元庆,只他他轻轻抖动手中的缰绳,马车缓慢而去,过了两条街巷,忍不住回头,掀开身后的木板,透过窄小的窗口,轻声道:“父亲大人,为何让他把婚书烧了?”

“不烧,又能如何?”武士彠淡声道:“烧了也好,不用费心处置了。”

“可是,至少是个凭据。”武元庆有些不甘。

武士彠冷冷斥道:“愚蠢。”

“是。”武元庆诚惶诚惶,低声道:“请父亲大人教诲。”

虎父犬子,武家真的要没落了么?武士彠心里有些悲凉,不过瞬息收敛心神,慢声说道:“婚书,好比鸡肋,留之无用,就是弃之…也不可惜,留下来,只会成为哽中之刺,不如让他烧了,反而记得这份人情。”

考虑片刻,武元庆低声道:“孩儿明白了。”

真的明白才好,武士彠心中叹气,两个不成气的儿子,不如三个女儿聪明,肯定是上苍一时糊涂,颠倒了过来……v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第四百五十四章见证

红日初起,晨光照遍了大地,窗前照耀着一片红光,天空蔚蓝的如同洗刷过一样,掠过的飞鸟像是水中滑开的鱼儿般轻巧的舒张两翼,充分享受着清新的微风,啁啁的鸣叫声传出房间之内,韩瑞睁开眼睛,完全清醒过来。

洗漱之后,韩瑞推而出,望着庭院之中,沾着l珠的草木,清新微凉的空气扑面而来,深深的吸了口气,沁入肺腑,jing神不由为之振奋,心情舒畅,胃口自然大开,走到客厅之中,享受美食早餐之时,丁太医等人,也三三两两的出来,互相问候,纷纷坐下,安然用膳。

喝了口温汤,身体暖融融,额头隐约冒汗,十分舒服,悄无声息吐了口气,故意干咳,等到众人注意聆听,韩瑞悠悠说道:“诸位,依照昨晚的情形来看,武都督身体病情,已经有所起此行差事,我们也完成得差不多了,也该思退而归。”

众人纷纷附和,初来荆州,固然有几分新鲜感,但是毕竟不是熟悉的地方,自然不怎么适应,能够早些回去,也是件好事,肯定不会反对。

“那么,你们就留下,收拾行李,我与丁太医,再到都督府拜访,了解详细情况,顺便与之辞别,估计午后就起程,你们做好准备,等我们回来。”韩瑞说道,没人有不同的意见,事情也就定了下来。

“怎么,天使要走了?”

听到了消息,冯长史匆忙赶过来了,正好遇到准备出的韩瑞与丁太医,三人干脆同车而坐,马车轻快,前往都督府,冯长史挽留道:“天使难得来到荆州,才两天,就匆匆要走,连本地风物,也没有观看多少,不如多留数日,好让荆州百吏尽地主之谊。”

“非是不想,实为不能。”韩瑞无奈说道:“回京复命,耽搁不得,不然陛下若有责怪,下官实在是吃罪不起。”

“如此,也不能强留,日后有空,天使……”

“一定,一定。”

就在两人客套之时,马车已经到了都督府,由冯长史引领,也不用特别通报,畅通无阻的走进了内院,武元庆出迎,笑容可掬道:“长史、天使来得正好,可以做个见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什么见证?”韩瑞笑问道,随着武元庆走进了厅中,却有几分惊讶。

只见厅中披红挂绿,张灯结彩,装扮得非常喜庆,一脸病容,弱不禁风,风烛残年似的武士彠,在妻子杨氏的搀扶下,正坐于案前。武家兄弟列于右侧,左侧就是故作镇静,其实心uā怒放,眉开眼笑的钱丰,身上穿着锦绣华服,十分庄重。

厅前是大大的礼盒,看到这个场面,韩瑞等人,多少可以猜测出来,待会到底要做什么事情,冯长史的反应很快,立即拱手恭喜说道:“武都督身体康复,又觅得佳婿,真是双喜临令人称羡。”

“双喜就不敢奢求了。”武士彠摇头说道:“身体不好,趁着还能动弹,解决此事,也算是了去一桩心愿,免得……出了什么意外,耽搁明则几年。”

“夫君,多虑了。”杨氏连忙劝慰起来。

韩瑞开口附和,顺势让丁太医上前给武士彠诊断,又是得出昨日的结论,只要仔细休养,按时服不是什么大问题。

“服之事以后再说吧。”武士彠态度含糊,挥手道:“去看看,明则准备得怎么样了,让她出来给客人见礼。”

一个iǎ婢应声,盈盈而去,过了片刻,一阵珠帘叮咚的清脆声音传来,厅中立时多了三个nv子,一个大的,两个iǎ的,也是盛装打扮,又是衫,又是帔,又是裙,服饰十分华丽,让人看得眼uā缭

大的自然是武明则,梳着高髻,肩披红帛轻纱,上着黄窄袖短衫,下著绿曳地长裙,腰垂红腰带,裙角绣着展翅y飞的淡粉蝴蝶,身材纤细,莲步轻盈,慢慢走来,竟有一种随风而去的感觉。

“父亲大人、阿娘。”武明则柔声叫唤,也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美眸盈着光泽,轻轻瞥了眼钱丰,柔媚的脸蛋,多了抹不胜的娇羞。

“冯长史、韩天使、丁太医……晨安。”

武明则逐一见礼,犹豫了下,慢慢的走到了钱丰的旁边,只隔了半尺距离,席地而坐,鼻间缭绕淡淡的芬香,钱丰心情欢畅,如果不是武士彠与杨氏在这里,肯定忍不住欢呼雀跃,即便如此,眼睛浮现的兴奋之怎么也掩饰不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人齐了,武士彠明知故问道:“钱丰,今天带了这么多礼物前来,是为了何事?”

“武都督,iǎ子仰慕明则娘子与之结为秦晋之好,今日特意上求亲。”钱丰略带紧张,又非常诚恳的说道:“请武都督允肯,将明则娘子许配于我。”

嗯,武士彠沉侧身询问道:“夫人觉得如何?”

自然而然,杨氏含笑说道:“厚德心诚意真,那么就成全他吧。”

武士彠不置可否,又问道:“元庆、元爽,你们的意见?”

“厚德品淳良……与明则妹妹正是佳偶良配,我们没有意见。”武元庆说道,武元爽稍微犹豫了下,勉强点头赞同。

武士彠微微颌首,目光慈祥,和声说道:“明则,婚姻乃是终身大事,虽说由父母做主,但是也不能不顾你的意愿,而今钱丰上求亲,你是否答应?”

雪润的俏脸,染起了红霞,武明则羞答答低头,蚊声细语道:“但凭父亲大人做主。”

“我做主,肯定是不乐意的。”武士彠说道,嘴角多了抹笑意。

钱丰大急:“武都督……”

“哈哈……咳。”重喘了几下,武士彠叹息道:“养了那么多年的nv儿,被人轻易娶走了,心里真是不舍,不过,我要是真不同意,明则心里不知道怎么埋怨我呢。。”

“父亲……”武明则有些羞嗔,又有些伤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武士彠微笑道:“好了,既然你们情投意合,那么我也……”

“父亲,等等……”

众人惊讶,发现开口拦阻的正是武明空,今天她身上穿着白罗裙,腰间用水蓝软丝,系成一个淡雅的蝴蝶结,肌肤晶莹如灵动的双眸清澈可爱,嘴角微向上弯,似笑非笑,不说话的时候,文静优雅,纯纯的,嫩嫩的,像一朵含苞的出水芙蓉,纤尘不染。

现在开口了,笑兮兮的,似乎有点儿得意,一对浅浅的iǎ酒窝,均匀的分布在脸颊两侧,清澈的眼睛一闪一闪,盈动着光亮。

武士彠笑了笑,和蔼道:“怎么,明空舍不得姐姐?”

“就是,父亲,你怎么不问我们的意见?”武明空点头说道,一双纤手如y凝脂,搂着旁边一个七八岁的iǎnv娃,呶着粉嫩的iǎ嘴:“姐姐走了,就没人陪我们玩了,明心,你说是不是啊。”

“是呀娃懵懂的说道,白白净净的肌肤,柔柔细细的身子,一张圆圆的鹅蛋脸,眼珠子黑漆漆的,稚声稚气,十分可爱,恐怕她也不清楚,自己的回答,意味着什么。

“这样……”武士彠认真考虑起来,踌躇说道:“钱丰,你看,她们姐妹情深,要是分开了,伤心落泪,你于心何忍,所以这亲事,不如推迟些时日,再作商量吧。”

厅中众人也明白,武士彠多半是在打趣,眼睛充满了笑意,武明则羞涩微笑,娇媚如月的脸蛋脂光粉腻,轻轻看了眼钱丰,美眸生辉,水汪汪的湿润,情意绵绵,撩人心怀。

不过,即使知道是在说笑,钱丰也不能答应,半是讨好,半是利道:“明空,明心,不要难过,待会给你们买糖果……”

武明心意动了,圆圆的眼睛,扑闪扑闪出了期待之然而武明空可没有那么容易打发,一把抱着妹妹,笑嘻嘻道:“糖果,吃腻了,家里也有,我们不稀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么带你们上坊市,看中什么就买什么。”钱丰爽快说道。

武明空眼眸如月,俏皮吐了下iǎ舌头,心满意足道:“这还差不多……”

买通了两个iǎ姨子,堡垒攻坚成功,钱丰如愿以偿,在众人的见证下,武士彠执笔写下了婚书,jiā给了钱丰,意味着现在开始,婚礼进入实质的阶段。

“恭喜……”众人齐声道贺,厅外点燃了鞭炮,哔叽啪啦的直响,淡淡的硝烟,粉红的纸屑,顺着清风,吹进了厅中,更是增添了几分喜庆。

韩瑞笑道:“三哥,恭喜了。”

“同喜,同喜。”钱丰乐不可支,笑不拢嘴,jing神有些恍惚,仿佛在梦游,感觉一切都是那么的不真实,差点要掐捏自己,证实不是在做梦。

“醒醒,我都成亲一年,孩子都快要出世,哪来的同喜。”韩瑞无奈摇头,叹气说道:“可惜,我要回京城,不能参加你的婚宴了,叔父婶娘前来,代我向他们赔罪。”

钱丰顿时清醒,皱眉道:“这么快就走了?”

“事情办完了,不回去留下来做什么,而且也不可能拖到你成亲那天吧。”韩瑞轻声道:“况且半个月了,想到怀孕的淖约,心里就是安定不下来。”

“也是,弟妹现在有孕在身,你长期不在身边,的确是有些不妥。”钱丰点头,问道:“准备什么时候起程?”a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第四百五十五章临行前

韩瑞微笑说道:“下午吧。”

“这么急?”钱丰皱眉,挽留道:“其实多住两天也是可以的。”

“两天之后,又是两天,何时是个尽头。”韩瑞笑道:“你不知道,现在我是归心似箭,恨不能千里路途一日还。”

“算不,不拦你了。”钱丰点头说道:“你的确比我更急,放心回去吧,这两个月,帮你多烧香,求神明保佑,弟妹生个大胖iǎ子,母子平安……”

“生什么孩子,厚德,你也太心急了吧。”武元庆走了过来,笑道:“明则还没有嫁,你就惦记着孩子的事情……”

声音有些大,厅中众人都听到了,武明则娇颜似火,刷的就红透了,羞嗔怪怨的看了眼钱丰,悄悄地躲在了杨氏的身后。

“大哥,你莫要冤枉人。”钱丰连忙叫屈道:“我在说他呢。”

“韩博士,怎么了?”武元庆惊讶道,一边拱手行礼。

韩瑞轻轻揖身回礼,微笑说道:“娶妻生子,本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有什么好避讳的,三郎是家中独子,早些年矢志求学,害怕分心,所以没有成亲,长辈自然格外的关心此事,前些时候,还托我探问,现在好了,娶了个才貌俱佳的媳长辈肯定非常满意,接下来的要事,自然就是生儿育nv了。”

“言之有理。”武元庆笑道:“这等事情,还须厚德自己努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光我努力不成,还要有人配合……”钱丰嘀咕,见到武明则瞥来的目光,慌忙说道:“别听他打岔,是他准备走了,在和我辞行。”

“走……韩博士要起程回京了?”武元庆惊讶道。

“正是。”韩瑞笑了笑,大步上前,拱手说道:“武都督,下官此来辞行了,返回京城,向陛下复命。”

武士彠好像也不奇怪,或者早在意料之中,轻轻点头说道:“韩天使身肩皇令,我也不好留你,不过,却有事相托。”

“武都督有事吩咐就是了,只要力所能及,绝不敢推辞。”韩瑞说道,料想以武士彠的聪明世故,不会为难自己的。

武士彠耳语几句,杨氏匆匆退去,很快又回来,手里捧着个jing致匣盒,搁在韩瑞的身前,里面当然不是什么金银财宝,而是呈给李世民的疏奏,武士彠感ji忧伤道:“承陛下不弃,差使前来慰问,士彠涕零,铭记五内,不敢怠忘……”

良久之后,武士彠才收了声音,被轰炸了大半个iǎ时的韩瑞,这才清醒过来,急忙说道:“武都督放心,回京之后,下官必会如实呈报陛下。”

“有劳韩天使了。”武士彠表示感谢,又问道:“天使准备何时起程?”

“未时左右。”韩瑞说道。

“稍后,我去相送……”

韩瑞推辞了下,又聊了片刻,正式告辞而出,准备返回驿站收拾行李,钱丰无奈叹声,少了几分欣喜的心情,也与之随行相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见到韩瑞等人的身影,已经消失在院落外,武明空俏丽的眼眸,悄无声息的转了下,也拉着妹妹武明心的iǎ手,莲步匆匆,跟了上去。

见此情况,杨氏唤道:“明空,你去哪里?”

“姐夫答应给我们买礼物,不能便宜他了。”武明空脆声笑道,纤巧的身影,就到了庭院之外,留下了银铃般的声音。

“二nv,真让人不省心。”杨氏叹气道。

旁边的武明则,柔美笑了下,轻声道:“二妹还iǎ……”

“不iǎ了,过两年,也能嫁人了。”杨氏说道,习惯的忧心。

“还早得很,着急考虑这个做什么。”武士彠不以为然,捏了下眉心,疲惫说道:“有空就准备几份礼物,待会送给朝廷使臣。”

“知道了,元庆你去准备吧。”杨氏吩咐,轻步上前,柔声道:“夫君,定是昨夜晚睡,清晨又早起,jing神不济,不如回房继续休息……”

“也好。”武士彠点头,在杨氏的搀扶下,慢慢的出了厅才听到身后传来武元庆,有些惊讶,兼杂欣喜的应诺声。

都督府前,冯长史率先而去,组织荆州官吏、士绅,准备欢送韩瑞等人回京,类似这样的面子工程,韩瑞可以不在乎,但是荆州官衙,却不能忽视。看着冯长史匆匆而去的身影,韩瑞暗暗摇头,也不发表看法了,转身说道:“三哥,我回驿站,你去哪?”

“自然是同行,午膳喝两杯酒,算是给你饯行了。”钱丰说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们也去……”脆生生的声音传来,拉着妹妹的iǎ手,武明空踏着优雅的碎步,看似缓慢,实则翩急而来。

钱丰愣了下,苦笑道:“明空,姐夫有正事,明天再带你们去逛街好不好?”

“不好。”武明空干脆拒绝,鄙视道:“姐夫反悔,iǎ心越来越胖。”

食言而钱丰啼笑皆非,无奈道:“牙尖嘴利,以后找不到婆家。”

“要你管……”武明空皱了下雪腻的琼鼻,盈盈笑道:“是你先不守信的,那么说来,姐姐也能悔婚,明心你说是不是呀。”

“是呀。”武明心细声细气说道,冲着钱丰甜笑,漆黑的瞳眸,纯净晶莹,懵懵懂懂,一点也没有武明空的机灵劲。

钱丰语塞,一时之间,有些为难,就要再许诺利之时,韩瑞笑道:“时辰还早,逛下坊市也无妨,恰好买些礼物,回去送人。”

武明空欢呼雀跃,也不顾钱丰的反应,就抱着妹妹上了马车,催促两人速度快些,见此情况,钱丰也无可奈何,摇了摇头,与韩瑞上车,悠悠而去。

荆州江陵,繁华程度,虽然不及长安、洛阳、扬州、益州之类的大城市,但是在南方,也是繁荣昌盛之地,特别是十几年前,自立为帝,以江陵为都城的萧铣,主动降唐,江陵城避免了战火,更加容易恢复创伤。

当年,萧铣投降之时,守城兵将百姓,哀号痛哭,可见占据荆州期间,萧铣的政策温和,对待百姓不错,只是十几年过去了,百姓又是最容易善忘的人群,只会记得,圣明天子在位,风调雨顺、五谷丰登、路不拾遗,谁还会怀念,也不敢怀念,曾经的“反贼”。

成王败寇,古今中外,莫不是如此,没有什么好说的,走在荆州街市之内,各种各样的叫卖声此起彼伏,十分的热闹,北方的皮革、南方的珍珠、西域来的奇珍异宝,琳琅满目,应有尽有,如果不是呼叫的声音有异,韩瑞还以为,自己身在长安两市之中,不过也有点儿眼uā缭差点m失了方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钱丰笑呵呵道:“两位iǎ娘子,你们看中了什么礼物?”

“明心,你要什么?”武明空却也知道礼让。

武明心清澈透亮的眼睛,扑闪了几下,充满了雀跃之左顾右盼,好像对什么都十分感兴趣,但是也拿不准主意,摇着武明空的iǎ手,求教道:“二姐,你帮我挑。”

嗯,武明空沉声问道:“你是要吃的糖果,还是穿的衣裳,或者好玩的物事……”

“都要”武明心回答干脆。

丫头也不笨。”轻轻捏了下武明心圆润的iǎ脸,钱丰微笑说道:“走喽,姐夫先带你去买吃的,糖葫芦,还是酥饼?”

“都要……”iǎ孩子一向比较贪心。

钱丰轻轻笑道:“吃不完怎么办?”

“给大姐和二姐……”武明心童稚的声音,清脆悠扬,慢慢的消失在热闹的嘈杂声中,武明空笑了,回头说道:“你要买什么?这里我最熟悉了,可以帮你找。”

韩瑞考虑了下,微笑道:“想买几样别致的首饰,最好是荆州本地样式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嘻嘻,简单,跟我来,几步路就到位了。”武明空笑道,招了下白嫩的iǎ手,在前面引路,走了十几步,拐了个转角,对面就是个珠宝商铺。

似乎经常光顾,见到武明空,商铺的伙计眼睛亮了,急忙出迎,又是行礼,又是欢笑道:“iǎ娘子来了,iǎ店最近新购了几样首饰,样式jing美,不可多得……”

“拿出来,让我看看。”武明空挥手说道,iǎnv儿态,偏要学做大人模样,却有七八分的相似,让人觉得理所当然,没有不伦不类的感觉。

娘子稍等。”伙计连忙答应,引请两人在铺中安坐,匆匆退到了后堂,过了片刻,手里捧着托案,iǎ心翼翼的走来,放在武明空的身前。

托案上放着四五个jing致的锦盒,也不用武明空吩咐,伙计满面笑容,轻巧打开了盒盖,笑眯眯道:“iǎ娘子慢慢欣赏,看中了什么,尽管拿去。”

铺中的光线充足,在阳光的照耀下,几个锦盒中的珠宝首饰,散发出璀璨夺目的光芒,大如龙眼,柔光若腻的珍珠链子,造型jing致,镶嵌珠y的金步摇,晶莹剔透、光芒闪耀的水晶耳坠,毫无瑕疵,十分圆润白

“这么iǎ的手镯?”武明空惊讶道,拿起了iǎ巧玲珑的圆形y环,纤美的iǎ手比划了下,发现根本戴不进去,放在掌心,珍珠般柔和的光芒,衬托得iǎ手白润如脂,灼灼如华。

韩瑞轻笑,提醒道:“不是手镯,那是指环。”

“要你说,我只是……故意装着不知道。”武明空iǎ脸微红,有点儿羞嗔,颇不好意思。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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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先看上的,你可不能抢。”武明空声明道,小心翼翼把指环放在韩瑞掌心。

羊脂白玉,没有丝毫瑕疵,在阳光下散发出晶莹透明的光晕,仔细欣赏,韩瑞由衷佩服古代的匠师,在没有电转磨轮的帮助下,凭着简单原始的工具,点点滴滴的雕琢,硬是将一块整玉,打孔磨成了指环,这才是真正的水磨功夫。

伙计机灵,连忙上前说道:“公子,觉得如何,这枚指环,可是小店匠人,日以继夜,不休不眠,呕心沥血,耗费了几个月时间,这才磨制而成……”

“不眠不休几月,恐怕不只是吐血那么简单而已。”韩瑞笑道。

夸大其词,肯定不能较真,伙计嘿嘿笑了几声,也没有辩解,只是厚着脸皮,继续说道:“公子且看,指环品相完美,玉质柔光温润,也是难得的珍品。”

把玩了下,韩瑞握手道:“要了,多少钱。”

“不贵……才三十六贯而已。”伙计大喜,眼睛掠过狡赖之色,多半是将韩瑞当成纨绔子弟之流,送上门的肥羊,不宰白不宰。

小脸红扑扑的,有点儿羞涩欣喜,武明空轻声道:“太贵了。”

“是有点贵。”韩瑞赞同,把指环放回锦盒之中,目光游移,随意观看其他首饰。

伙计心中大急,眼看生意就要成交,自己却狮子大开口,把客人吓跑了,掌柜知道了,还不把自己骂死,当下赔着笑脸,小声说道:“真的不贵,公子你看,这玉质,这手艺……不过看公子面善,应该是常来帮衬的回头客,若是诚心购取,却是可以给个折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能扣多少,十贯钱成不成?”韩瑞饶有风趣道。

伙计愣了下,杀猪似的哀嚎起来,哭丧着脸道:“公子,你这也太狠了吧。”

“许你漫天要价,不能让人落地还钱呀。”武明空脆声道,掩嘴娇笑,清澈亮丽的眼眸,晶莹如月,闪动光泽。

“可以是可以。”伙计叫屈道:“可是,人家都是拦腰斩,公子却是斩膝盖,做这单买卖,恐怕连成本都收不回来。”

“那好,就按照你说的,拦腰价,十八贯钱。”韩瑞笑道:“成就成,不成不算了。”

察颜观色,听出韩瑞语气的坚决,伙计犹豫起来,告罪了声,快步返回后堂,片刻之后又走了出来,脸上有些懊悔之情,却笑眯眯说道:“没有问题,掌柜说了,公子气宇轩昂,怕不是普通人物,就算是亏本,也要结个善缘。”

亏本?商人的话,信了,就是冤大头,韩瑞怀疑,指环本来就是这个价,却给伙计翻倍,刚才在后堂,肯定给掌柜训了顿,不过与自己无关,韩瑞微笑,拿起指环继续欣赏,同时招呼了声,在店铺外面伺候的仆役,连忙走了进来付钱。

没有银行卡的时代,再怎么孔武有力,随身携带百贯钱财,能把人活活累死,所以大户人家出行逛街,若是不以马车装钱,带着三五仆役随行,根本不用指望能购买什么贵重物品。

钱货两讫,生意完成,伙计心情好转,又笑眯眯道:“公子,小娘子,敝店除了指环,还有许多珍奇,比如这块玉佩,与指环玉质相同,采自……”

“你别吵,我们自己看。”武明空清斥道,伙计识趣,连忙退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见到烦人的苍蝇走了,武明空满意微笑,美丽的眼眸有些期待,可是等了半响,期待的事情都没有发生,忍不住秀眉微蹙,伸出白生生的小手,无声的索要。

“什么意思?”韩瑞不解道,顺手把白玉指环放进怀中,贴身收藏。

这个动作,无疑是火上浇油,武明空恼了,眼眸轻瞪,清亮的瞳孔圆圆润润,泛着晶莹剔透的光芒,气呼呼道:“指环是我的。”

“却是我付的钱。”韩瑞摆手说道:“小孩子要什么指环,没到时候,过两年再说。”

“你……”武明空又气又急,眼眸慢慢湿润,盈溢着点点泪光,心里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十分复杂,过了片刻,目光微缓,却见身前,悄无声息的,多了一支精美的金步摇,点点流苏闪烁晶莹璀璨的光芒,耀眼夺目,

“簪子不错,配你正合适。”韩瑞说道:“拿着吧,不要哭了,不然大家以为,我在欺负小孩,有理也说不清了。”

“我才没哭。”武明空呶嘴说道,小手轻轻抹了下眼角,却是没接金步摇。

“不要?那就算了。”韩瑞缩手,就要收回。

“谁说不要的。”

武明空小手轻伸,夺过金步摇,在嫩白的掌中把玩观赏,有些爱不释手,虽然想要装成余怒未消的模样,可是嘴角情不自禁弯笑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真是小孩心性,韩瑞眼神柔和,轻声道:“明空……”

“什么?”武明空抬头,秀气的睫毛微眨了下,眼眸犹挂着细润的珠露。

“你想进宫吗?”觉得这样问有歧义,韩瑞补充说道:“进皇宫成为秀女、才人、嫔妃,甚至皇后……”

小脸充满困惑,武明空不解道:“为什么这样问,我为什么要进宫,皇后我知道,阿娘经常在说,长孙皇后是好人,可是嫔妃、才人是什么?”

微笑了下,没有回答,韩瑞继续问道:“这么说来,你不想进宫了?”

“不想,好端端的,进宫做什么?”武明空说道。

缓慢吐了口气,韩瑞肃容说道:“记得,你今日说过的话,不然……好了,付钱,走人。”

“古古怪怪,什么意思。”武明空莫明其妙,见到韩瑞已经出门,连忙雀跃跟上,手里揪住金步摇,仔细打量,眉开眼笑,没走几步,就遇上牵着武明心返回的钱丰。

“二姐,糖葫芦。”武明心甜笑道,肉乎乎的小手,拿着几串泛着油光的糖葫芦,胸前的衣兜涨鼓鼓的,应该是塞满了酥饼。

“不要,你吃。”眨了下眼睛,武明空摇头拒绝,同时告诫道:“明心,你也不要多吃,小心吃坏了牙,不漂亮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咬了块糖葫芦,武明心含糊说道:“牙坏,姐夫帮我打他。”

“哈哈,没有问题,姐夫一定帮你……”听得稚气童声,钱丰轻笑,旁人也忍俊不禁,思绪悠悠,怀念以往的时光。

几人汇合之后,沿着长街一路游逛过去,在布行小铺量了几匹时新的绸缎,又在街头小摊挑了个拨浪鼓玩具,把香气诱人,美味可口的糕饼小吃依次打了包,再到书铺买了几本长安没有的书籍,也已经到了午时。

随意找了间酒楼,吩咐伙计上了几盘酒菜,钱丰倒酒,伤感道:“二十一郎,才住两天,又要走了,你真的不打算多留几天?”

“都已经决定好了,你就不要动摇我了。”韩瑞微笑道:“我在长安等你。”

“放心,不会让你等得太久的。”钱丰自信说道,举杯豪饮。

呆呆的看着两人,武明空心头泛酸,急忙转过头去,悄悄地揉了下眼睛,看到她的动作,旁边的武明心有些奇怪,声音脆嫩道:“二姐,你的眼睛红红的,有沙子吹进去了么?”

“是呀。”武明空点头,轻轻眨眼,俏丽的眼眸,泛着几缕红丝,突然伸手拿了个杯子,搁在钱丰的前面,软声说道:“姐夫,我也要喝酒。”

“不行,你还小……算了,给你一杯尝试,吃了苦头,莫要怪我没有提醒。”

钱丰颇为无奈,执壶倒了杯醇酒,武明空端起来就往喉咙里倒,喝得有些呛急,剧烈地咳嗽起来,泪水慢慢的涌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要总是那么倔,听人劝告,可以少吃亏。”韩瑞摇头,递上了巾帕。

哼,武明空伸手接过巾帕捂唇,咳嗽有所缓解,一张小脸蛋变得红扑扑的,眼眸之中水波荡漾,不时溢出几滴晶莹泪珠,有点儿伤心难过。

韩瑞愣了,轻微笑道:“你也是,有空的话,可以到长安找我,东西两市,繁华热闹,远胜于荆州城,肯定让你流连忘返。”

也不知道听到了没有,武明空没有回应,只是呼呼的喘气,厌恶的把酒杯搁到桌案角落,拿着汤匙,不停的饮着鱼羹解酒,直到午餐结束。

出了酒楼,太阳已经开始向西边偏移,街道上少了几分炎热,多了几分清凉,和风习习,两旁的树木枝叶摇曳,挲挲响动,奏出瑟瑟的乐音,透出离愁的气息。

“走吧。”韩瑞轻叹,向驿站走去,一路上众人没有说话的心情,武明心年幼,不过小孩子对于气氛的认知,更甚于大人,看到三人沉默不语,也乖巧的没有发出声音来,时不时伸出粉嫩的小舌头,舔几下糖葫芦,悠然自得。

驿站之中,众人已经收拾好行李,等到韩瑞回来,再核对检查,没有任何遗漏的地方,也就直接起程了,这个时候,冯长史也带领着荆州官吏士绅前来相送,其中挽留辞让的过程,也不用尽述,反正到了码头,已经是半时辰之后的事情了。

在上船的时候,武士彠也到了,又上演了近半个时辰的离别好戏,韩瑞依依不舍,毅然决然,挥泪上了甲板,纤夫扬帆划桨,船只很快消失在江河的尽头。

觉得眼睛有些湿润,武明空轻轻摇头,天空碧蓝,白云悠悠,视野之内,一群大雁排成了人字,缓缓往南方飞来,可是船影却向北方驶去……v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秋去冬来,长安城的天气,一日三变,清晨的时候,湿寒露重,冷风扑面,颇有几分刺骨透凉;到了中午,阳光明艳,空气沉闷,不见风吹,连街道上的榆柳,都显得没精打采,垂头丧气的模样;晚上,又是另外的情形,夜风呼啸,尘土飞扬,刮得很是厉害。

往年的冬天,也是这般情况,城中的百姓,习惯成自然,自然有抵制的办法,早穿棉袄午穿纱,晚上再笼罩披风,万事无忧。

然而,郑淖约怀孕,临产在际,就要比较慎重,韩瑞出行未归,崔氏不放心女儿,要不是郑仁基拦阻,恐怕已经搬过来长往了,即使如此,也没有懈怠,每天闲着无事,必来问候,絮絮叨叨的提点郑淖约应该注重的事项。

郑淖约感动之余,又有几分苦恼,特别是产期日近,也不知怎的,心里有些莫名的浮躁,很不舒服,甚至于发了些小脾气,但是平静下来之后,又感到后悔莫及,幸好崔氏有经验,知道这是正常的行为,早就提醒大家注意,不至于担心。

不过,随着肚子越来越臃肿,跪坐的姿势就变得十分吃力,在崔氏的劝告下,郑淖约轻躺床榻,什么也不用做,梳妆打扮、饮水用膳,样样有人伺候,要不是床榻抬进不了卧房,恐怕连走路的权利,也给剥夺去了。

就算知道,这也是为了自己好,但是什么也做不了,郑淖约自然觉得无聊寂寞,看出她的心情,画屏小声说道:“我陪娘子下棋。”

“天天下,也不觉得腻味。”郑淖约慵懒说道,浑身软绵绵的,提不起劲来。

流萤在旁边出谋划策;“那就听曲、读书、踢毽子……我踢给娘子看。”

“……烦,没心情。”郑淖约摇头,越来越有娇蛮大小姐的架势,

唉,流萤画屏对眼长叹,束手无策,三个人就是这样,你看我,我看你,又沉默了半响,郑淖约忽然问道:“第几天了?”

“一个月零三天。”流萤有气无力说道:“娘子,你问好多次了。”

郑淖约置若罔闻,兴致勃勃道:“这么说来,夫君快要回来了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没错,按照行程,应该就是这两天了。”流萤说道,有些欣喜,更多的是无奈,特别是这几天来,时时刻刻,都在回答同样的问题,再多的兴奋,也被消磨得差不多了。

“既然夫君快要回来了,那么卧房……”

“收拾好了。”

“书房窗台……”

“抹净了。”

“衣裳……”

“洗了十几遍,洒干烫透了。”

“这样……”

流萤、画屏本来以为,对话会暂时告一段落,没有想到,沉吟了片刻,郑淖约又说道:“衣服洗了这么多遍,也应该褪色了,而且天色转凉,不如找裁缝来,给夫君多准备几套新衣裳过冬……”

唉,想到房中箱柜里面的,堆积如小山似的衣裳,两个小婢女又是长叹,却是没有拒绝,轻轻点头答应,画屏比较心细,不用度量,就记得韩瑞的身材高瘦,这件事情,自然是交由她来处理。

“屏儿,现在就去吧。”郑淖约热切说道:“说不定,夫君明天就回来了。”

“知道了。”画屏柔柔应声,目光与流萤碰撞了下,各自点头,彼此提醒之后,画屏就走了,没过多久,郑淖约提议道:“流萤,我想看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什么书,我读给娘子听。”流萤欣喜说道。

“毛诗。”郑淖约微笑,温柔轻抚小腹,慈爱说道:“等孩子大了,也要像他父亲那样,成为举世闻名的大诗人。”

“一定会的。”流萤赞同说道。

眨了下眼眸,郑淖约奇怪道:“流萤,你怎么不去拿书呀。”

“我在等屏儿回来。”流萤正经说道。

郑淖约嗔怪道:“这点小事,还要推给屏儿,你真是越来越懒了。”

“随你怎么说,反正我就是不上当。”流萤撇了下嘴唇,笑嘻嘻道:“别以为我不知道娘子的盘算,无非是想把我和屏儿都打发走了,自己爬起来胡乱走动。”

“小丫头,这么精明做什么。”郑淖约无奈道:“一直躺着,十分累人,连身子骨都快要酥软了,浑身难受。”

“可是早上,已经走动过了。”流萤犹豫不决。

郑淖约气结道:“才片刻,几步路,怎么够。”

“可是夫人吩咐了,宜静不宜动……”流萤耐心劝说道:“娘子,再忍忍,等小郎君生下来,就没有那么多顾虑了。”

“细作,间客,你现在是韩家的人,怎么尽听外人的话。”郑淖约责怪道,浑然不顾她口中的外人,却是母亲崔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流萤哭笑不得,不过也没有辩驳,笑嘻嘻的,任由郑淖约训斥,时间久了,郑淖约也觉得十分无趣,沉默不语,过了片刻,又忍耐不住,哀求似的说道:“好萤儿,你就让我起来,走几步吧。”

流萤慌忙说道:“娘子,不要这样,你哪里累了,我帮你捏拿……”

“头痛、胸闷、腰疼、两手酸软麻木……”郑淖约如数家珍,详细的列举,浑身上下,简直没有安然无恙的地方。

流萤急了,连忙叫唤道:“这么严重,快叫医生……”

“嗯,记得,要请希音妹妹过来,好几天没见了,怪想念的。”郑淖约幽幽说道,李希音来了,或许可以折腾片刻,就算不行,聊聊天也不错。

流萤眼眸掠过狐疑,然而不管是真是假,她也不敢赌,继续唤人,其他婢女没来,却见流萤匆匆忙忙奔了回来,气喘吁吁,小脸涨红,白腻的肌肤,透出细细的香汗。

流萤连忙说道:“屏儿,娘子身体不舒服,快叫希音姑娘来。”

“娘子…萤儿……郎君…回…回……来了。”

“什么?”流萤错愕,郑淖约精神振奋,脸上慵懒之气顿时消失不见,俏脸红润,呈现激动之色,急切说道:“流萤,快扶我起来……”

“是,娘子。”流萤回神,欢呼雀跃,手脚麻利,搀扶郑淖约起来。

这个时候,画屏拍着小胸脯,气息慢慢平缓下来,见到两人的动作,表情有几分困惑,迷糊说道:“娘子,萤儿,你们要做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郎君不是回家了么,我们去迎接他……”流萤欢喜笑道。

眼睛扑闪,画屏小声说道:“郎君没有回家呀。”

两人顿时愣了,郑淖约皱眉道:“刚才,你不是说,他已经回来了,怎么又变了。”

“是呀。”画屏明白了,掩口笑道:“郎君是回来了,派了仆役回来通知,可是没有回家,现在去皇城复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回家。”

“小丫头,又不说清楚。”郑淖约埋怨,不过眉目之中的喜悦,怎么也掩饰不住,连忙吩咐道:“快去,通知阿娘……吩咐厨房,准备宴席……要不要燃放鞭炮……流萤,你帮我看下,装束怎么样,要不要换件衣裳……对了,一路风尘仆仆,夫君回来,先要汤浴……”

郑淖约越说越乱,思维经常跳跃,流萤跟不上,俏皮笑道:“娘子,刚才说身体不适,现在怎么样了,还要不要唤医生?”

“娘子,身体不适,不要紧吧?”画屏紧张问道。

“别听流萤瞎扯。”郑淖约坚决否认,明眸带笑道:“让她去拿本毛诗,却磨磨蹭蹭的,半天没有动静,小懒虫似的……”

“冤枉呀”

庭院之中,响起了清脆的笑声,很快府邸上下,都已经知道韩瑞已经回来的消息,立即欢腾起来,按照吩咐,洒水扫地,烧火备宴,忙忙碌碌。

与此同时,皇城之中,看着熟悉的建筑,韩瑞心情舒畅,与丁太医等人,步履飘逸的来到了太常寺中,尽管是奉天子旨意出行,但是复命的对象,却是太常寺少卿刘文收,毕竟身为天下之主,帝王之尊,日理万机,这点小事情,知道结果就行了,没有必然的话,自然不会予以接见,如果事事过问,迟早会鞠躬尽瘁而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有没有见到天子,韩瑞等人也无所谓,离家一个月了,恨不能立即述职完毕,然后就算是请假,也要回去,幸好太常寺少卿刘文收颇有几分人情味,聆听韩瑞叙说此行的经过之后,看着坐立不安的几人,微笑说道:“行了,完成任务就好,明天写个奏折,上呈陛下即可,你们一路辛苦,本官也不多留,先行回家,休养两天,再照常点卯吧。”

“少卿仁厚……”几人笑容满面,纷纷开口称赞,毕竟因公出行,也是分内之事,能够休假两天,也算是意外之得,自然令人高兴。

“去吧……”刘文收挥手,忽然叫住韩瑞,提醒道:“韩博士,听闻你回来,陛下或许会召见垂询,你做好准备。”

“下官明白,谢谢刘少卿提点。”韩瑞笑道,客气两句,也没有什么事情了,韩瑞立即告辞而去,归心似箭呀,可是身在皇城,也不能快跑,这可是失仪之罪,而且一路上,遇到不少官员,见到韩瑞,自然开口问候。

“韩博士回来了……”

“才回来。”韩瑞笑脸相对。

“荆州风物如何?”

“不如长安。”韩瑞心中不耐,勉强忍住。

“一路辛苦了吧。”

“知道,还这么多废话。”韩瑞心里嘀咕,无奈的应付起来……v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好不容易,才出了皇城,站在朱雀大街上,看着行人如潮,川流不息,熙熙攘攘的场面,韩瑞心生感叹,终于回来了,招来马车,打道回府之时,心里不仅充满了迫切,也有少许近乡情怯的感觉。

马车悠悠,希望速度快些,又想要稍微慢点,在矛盾的心情中,马车驶到官邑坊,见到熟悉的环境建筑,什么怯懦情绪,全部置之脑后,韩瑞掀开帘布,未等马车停稳,立即轻跃下来,直奔大门而去。

由于提前通知,仆役早就做做了准备,大门敞开,见到韩瑞的身影,立即欢呼大叫道:“郎君回来了。”

顷刻之间,几个婢女涌了上来,端着温水,捧着毛巾,又是洗手,还是擦脸,甚至要解鞋子濯足,韩瑞哭笑不得,用不着这么隆重吧,现在的韩瑞,可没有这样的耐心,胡乱的以毛巾抹脸,就急忙向内院走去。

才过了拱门,郑淖约等人,就迎面而来,看到韩瑞,清澈的眼眸中带着欣喜之色,还有几分痴迷,目光慢慢明亮起来,点点滴滴的渗出璀璨的光芒,白皙的俏脸,因为激动,浮现了两片红晕。

“淖约。”韩瑞停了下来,胸口有些起伏,灿然笑道:“我回来了……”

“夫君。”郑淖约低声叫唤,目光迷离,眼眸慢慢的湿润,晶莹的泪珠盈落,像是断了线的珍珠项链,沿着她的脸颊哗哗而下。

韩瑞再也忍耐不住激动的心情,箭步上前,张开双臂,搂着温香软玉,气息熟悉的身体,贴得紧紧的,没有丝毫的缝隙,郑淖约的眼神渐渐变得十分朦胧,身子轻颤,螓首埋在韩瑞的怀中,小声地抽泣起来,泪水如同泉涌,怎么也收止不住,似乎要将无数孤单难眠的夜晚,刻骨铭心的相思情义,全部抒泄出来。

“不要哭……我回来了,以后都不会离开……”韩瑞轻轻揉抚着郑淖约的背肌,温柔的安慰起来,眼睛红红的,声音也有几分哽咽。

轻轻挣扎,郑淖约抬头,看着韩瑞的脸庞,晶莹的泪珠悬挂在秀长的睫毛上,影像朦朦胧胧,不怎么清晰,犹如镜花水月,一切是那么不真实,疑是梦里。

“是梦么?”郑淖约呓语,细润的下巴微微蠕动,轻眨眼睛,晶莹的泪珠又悄无声息的悄然滑出,流趟过嫣红雪白的俏脸,滚落在韩瑞的衣襟上,融化消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稍微粗糙的手指,怜爱的轻抚着郑淖约细腻的俏脸,指尖触摸到晶莹温润的泪珠,心头也跟着暖融融的,韩瑞笑容灿烂,轻声道:“不是梦,我真的回来了。”

“回来,就好……”郑淖约笑了,笑中带哭,十分美丽。

韩瑞的眼角微微湿润,过了半晌,激动的心情才平静下来,左臂搂住她的身子,右手慢慢梳理她的秀发,轻声道:“不哭了,不哭了,小心动了胎气。”

郑淖约轻微点头,轻吸了口气,泪水慢慢的敛息,不过却不愿意离开韩瑞的怀抱,偎在他的怀里,微微摩擦,多日以来,彷徨浮躁的心情,也随之慢慢的沉寂下来,取而代之的是无比的安心与温暖。

就在这时,身边突然响起了几下轻轻的咳嗽声,韩瑞抬眼看去,却见崔氏就站在旁边,展颜笑道:“你总算是回来了,你不在的一个月,约儿日思夜想,寝食不安,无论我们怎么劝说,也没有效果,现在总算好了……”

“谢谢岳母大人照顾。”韩瑞愧声说道:“是我没有尽到夫婿的责任,让你老费心了。”

“知道就好。”崔氏笑道:“你不知道,这个月来,约儿换了个人似的,经常无缘无故的发小性子……”

“阿娘,人家才没有。”郑淖约脸色羞红,自然不会承认。

“没有?”崔氏轻笑道:“要不要问下流萤、画屏。”

旁边两个小婢女掩口轻笑,异口同声道:“这个真没有。”

“咦,你们倒是同心……”戏笑几句,崔氏问道:“符节,此去荆州,没受什么苦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郑淖约顿时有几分紧张,关切的看着韩瑞,仔细打量摸索,拍了下胸膛,示意自己没事,韩瑞微笑说道:“一路顺风,十分顺利,除了往回的行船,天天啃干粮腻味之外,其他却是没有什么不妥。”

“那就好。”崔氏欣慰说道:“差点忘了,你生于江南,擅船会水,不像我,坐个小竹筏,就觉得头晕,更加不用说行船半月了。”

南船北马,地域决定体质,十分正常,韩瑞附和,笑着说道:“习惯了就好,不过怎么也没有地上踏实。”

“夫君,你受累了。”郑淖约怜惜道:“吃不好,难怪这么消瘦。”

“出门在外,又是在船上,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韩瑞笑道:“不要紧,以后补回来,吃得白白胖胖,就像长孙国舅那样。”

“嘻嘻,那样娘子又不满意了。”流萤笑嘻嘻道:“像钱三郎那样,勉强可以接受,对了,郎君,钱三郎的事情,弄清楚了吧,前些时候,他送来了书信,在房里。”

韩瑞问道:“你们拆开看过了没有?”

“没有……”流萤摇头。

“不看,也无所谓。”韩瑞笑道:“我直接告诉你们……”

冬天已至,街道上的榆柳,已经有几分枯黄,可是宅院之中的花草树木,在仆役的精心照料下,仍然郁郁葱葱,散发出馥郁的芬香,韩瑞搂扶着郑淖约,一边向庭院走去,一边讲述此行的经历,等到叙说完毕,已然是日落时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晚宴时候,厨房准备了丰盛的酒菜,特别是在郑淖约的吩咐下,韩瑞的案盘,更是摆满了他平时最喜欢食用的美味菜肴,厨师精心烹饪,色香味形俱全,油光闪亮,酒肉香气扑鼻,令人垂涎三尺。

“不错,有情人终成眷属,也是难得。”崔氏感叹了下,问道:“他们准备什么时候成亲,记得到时提醒,郑家也要派人送礼祝贺。”

“谢谢岳母大人,三哥收到贺礼,肯定非常欣喜。”韩瑞微笑道:“估计是在下个月吧,不然就要过年了。”

“下个月……”崔氏沉吟说道:“的确有几个适宜嫁娶的黄道吉日,错过了,真的要等到来年的开春,现在就可以准备礼物了,到时一起送过去。”

韩瑞含笑点头,看了眼席间,奇怪道:“对了,怎么不见岳父大人?”

“他有事,已经有两三天没有回家了。”崔氏又是埋怨,又是心疼道:“今天晚上,多半也是如此。”

“怎么回事?”韩瑞惊讶道。

“大将军李靖,征讨吐谷浑大胜,捷报已经传回。”崔氏嘴角多了抹笑容,半是高兴,半是无奈说道:“具体情况不清楚,不过这等军政大事,一时半会,也理不清楚,朝廷大臣,已经忙碌好几天了。”

“大捷,真是好消息。”韩瑞欢喜道,也是在意料之中的事情,不会有多么激动,而且想到随军出征的韩壮,心里反而隐隐有几分担忧,也不知道他的情况怎么样了。

“的确是个好消息。”崔氏笑道:“听说胡酋伏允,已经自缢身亡,其子率部归降,现在朝廷大臣,应该是在商讨,应该怎样善后,安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与以前差不多吧。”韩瑞说道,颇有几分无奈,唐王朝,最大的麻烦,不是击败异族,而是大胜之后,怎么安置投降的部落,斩草除根,以绝后患的道理,朝廷君臣不是没有想过,主要是不现实。

其实,在前期的时候,实施以夷制夷的策略,成效显著,可是到了中后期,引狼入室,才有五代之乱,中原诸侯逐鹿,争战不休,不停的内耗,使得草原部落蓬勃发展,强盛的部落一个接着一个,喷涌似的冒出,先辽后金,西夏蒙古,几百年的时间,所谓的中原正统,日子过得十分憋屈。

问题在于,就算知道历史的走向,也不能透露呀,不然后果不堪设想,不是被人当成了疯子,多半就要上火柱,这是先知的下场。

况且,当初魏徵提出要斩尽杀绝,消灭心腹之患的建议,李世民都没有同意,何况自己,韩瑞心中摇头,不过,心里却也明白,只要本身强大,内部不乱,无论是什么外敌,都不可能动摇中原王朝的地位。

能不能做到这个目标,韩瑞心里也没有把握,可是愿意去尝试,反正有些事情,要做了才知道结果,如果不去实施,永远没有答案,即使最后证明是自己错了,也不要紧,大不了遗臭万年而已,人死之后,管它洪水滔天。

韩瑞低头沉思,忽然察觉眼前晃动,多了双白润纤手,郑淖约笑容绚美,浑身上下,散发出春风般的情绪,轻声道:“夫君,吃块羊肉片……”

“你也是。”韩瑞笑道,目光往下移动,看着郑淖约臃肿的小腹,仿佛能够感受到其中蕴藏的生机,暂时抛开了忧国忧民的念头,现在是温馨和睦的家庭时光,至于什么军政大事,生死存亡,以后有的是时间,慢慢料理,总有办法解决的。

“鱼羊腥膻,不宜多食。”崔氏在旁边谆谆教导道:“多煮些鸡肉汤羹,滋补养胎……”

谢过崔氏的指点,韩瑞牢记于心……v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第四百五十九章闹腾

清晨时候,东方已经浮上鱼肚的白云,几颗疏散的星儿,还在天空中挤眉眼地闪动,昨天晚上下了场iǎ雨,空气微凉,正好合适酣眠,躺在自家榻之上,鼻间缭绕素雅芬香的气息,韩瑞睡得十分安稳,雷打不动。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韩瑞自然而然,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却是郑淖约娇美的俏脸,眼眸光泽盈盈,充满了款款柔情。

“什么时候了?”韩瑞微笑问道,手掌搭在郑淖约的iǎ腹上,不敢着力,iǎ心翼翼的抚摩挲,停了下来,感受里面的胎动。

“巳时。”郑淖约回答,柔声说道:“见到夫君睡得深沉,反正不用点卯,所以没有叫唤,若是觉得累,不妨继续休息。”

“适可而止,睡多了难受。”韩瑞笑道:“不过你却不同,可不只是自己休息而已,连同腹中的孩儿,也要安眠,怎么早早就起来了。”

郑淖约纤手扶着iǎ腹,脸上洋溢着慈爱的光辉,微笑说道:“孩子要见父亲,大清早就不老实……”

“真的,这么调皮,出来了,打他iǎ屁股。”韩瑞凑了上去,贴耳聆听,跳动的声音越来越清晰,心里有种十分奇妙的感觉。

“等等,快要出来了。”郑淖约轻笑说道,身体的不适,已经消散了大半。

仔细打量,也发现郑淖约脸上的苍白之韩瑞也明白nv人怀孕的辛苦,应该要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难受百倍,可是这种事情,实在是爱莫能助,只得握着她的纤手,传递自己的关心爱护,诚恳说道:“辛苦你了。”

郑淖约没有说话,笑容如初,轻轻在蜷伏在韩瑞的怀中,悄无声息的闭上了眼睛,这是心灵上的避风港,温暖舒适,只要依靠其中,再多的辛苦,也能忍耐。

这个时候外的婢nv,听到房中的动静,轻轻的敲而进,服两人洗漱,收拾帐。浓情蜜意用了早餐,才陪着郑淖约在园中走了几步,听到韩瑞已经返回长安的消息,访客却是接连不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且,人家是好心前来探望,也不能责怪人家破坏自己的清静,不去迎接,反而失礼,所以韩瑞收敛心中的无奈出灿烂的笑容,客气的表示感谢,眼看就要到午时,少不了摆酒设宴待客,觥筹jiā错,十分热闹。

慢慢的,客人不仅没有减少,反而逐渐增多,韩瑞心里估算,可能要到晚上,宴会才能结束了,不过却也不是一无所获,至少在客人们的口中,大致了解朝廷最近的动态,不至于完全脱节。

舆论的重心,肯定是吐谷浑大捷,消息传到长安之时,即使没有当年踏破东突厥,俘虏颉利可汗那么轰动,但是满城欢声笑语,百姓振奋鼓舞的场面,却是始终如一。

“征讨大军,什么时候回来?”韩瑞问道,相对怎么处理吐谷浑降部,他更加关心的是韩壮的情况,是否平安无事。

“听说要休整几天。”上官仪身为秘书郎,在中枢之地行走,消息比较灵通,反正也不是什么机密,开口答道:“虽然大部众投降了,但是难免有些零零碎碎的iǎ部族,不识时务,躲藏起来,不愿意归顺,也要uā点时间整治。”

“不知进退,取死之道。”

“伏允就是前车之鉴,已经化为灰骨,他们还心存侥幸,迟早难逃劫数。”

“依我看来,根本不用怎么整治,只要给我一千骑兵……”

唐代的文人,与后世的军m差不多,十分喜欢纸上谈兵,也不考虑吐谷浑的实际情况,按照自己的想法,指点江山,挥斥方遒,口沫横飞,赞同者有之,反对的人也不在少数,这样更加妙了,立即兴致勃勃与之争辩起来,不说得对方心服口服,决不罢休。

这是常有的事情,韩瑞已经见怪不怪了,吩咐仆役,再捧几坛酒来,给他们补充水分,随之也不多加理会了,与上官仪细聊起来。

“除了吐谷浑之事,朝中还有什么值得注意的事情?”韩瑞请教起来。

举觞饮了口酒,上官仪沉说道:“注意的事情……传闻越王殿下准备纳妃,对象是中书郎岑文本之nv,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八成是真的。”韩瑞说道。

上官仪好奇问道:“你怎么知道的,是不是听到什么内幕消息?”

“内幕消息却是没有。”韩瑞微笑道:“不过在荆州的时候,却见到了越王府的功曹贺兰安石,与岑郎的父亲,两人jiā往甚密,十有八九,就是为了这件事情。”

“这么说来,应该确信无疑了。”上官仪点头说道。

“不一定。”旁边,有人凑了过来,笑眯眯说道:“我听到的,可不是岑家,而是阎家。”

“阎家?”韩瑞惊讶,脑中掠过阎婉儿的身影,连忙说道:“是不是阎大匠的nv儿。”

“没错。”那人笑道:“传闻,太子选妃的时候,长孙皇后相中的是阎家娘子,可是没说,陛下就选中了苏家nv,皇后心里有亏欠的感觉,所以这次越王殿下择妃,皇后很有可能会选阎家娘子,算是补偿吧。”

“真的,假的?”上官仪惊疑道,听起来,似乎有点儿根据。

韩瑞笑道:“管他是真是假,反正婚宴之日,不会请我们去喝酒。”

“这可不一定。”上官仪笑道:“你忘记了,自己可是太常博士,撰定吉、嘉、宾、军、凶五礼,皇子纳妃,也包括其中,可不能偷懒。”

一想,韩瑞叹气道;“唉,也是……”麻烦。

喝着美酒,聊聊侃侃,又到了晚上,客人纷纷告知,也有醒得不省人事的,留下来过夜,反正宅院厢房不少,也不愁没有安置的地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夜无话,第二天,韩瑞起了个早,主动前去拜访虞世南等人,就算知道他们多半在皇城上班,不在家里,也要留下名贴,奉上礼物,正式传递自己已经返回长安的信息,碰巧,也有一两人沐休,在家休息,见到韩瑞来了,立即热情款待。

消磨了两个时辰,在散骑常褚亮家里,与褚遂良iǎ饮了几杯,解决了午餐,韩瑞告辞而去,也不继续拜访下去了,打道回府,马车路过城南街道之时,见到街头有个算命道士,韩瑞心中微动,吩咐车夫东转,朝巾帼园而去。

一个多月了,也不知道巾帼园的情况怎样,不过有太子李承乾的照顾,应该会蓬勃发展,生机盎然,闯出了自己的名声。幻想着千百年以后,自己以nv医教育创始人的身份载入史册,韩瑞乐滋滋的,心情十分舒畅。

过了片刻,马车悠悠停下,按照韩瑞的吩咐,停在巾帼园的附近,离得较远,免得闹出什么误会来,随之回头提醒道:“郎君,巾帼园到了。”

听到车夫的声音,韩瑞掀开车帘,探出半边身子,仔细打量,青墙灰瓦,草木葱茏,真是一点儿也没有变,当然,才一个月,估计想变,也变不出什么uā样来。注视片刻,发现大紧闭,也没有贵眷进出,韩瑞眨了下眼睛,放下车帘,吩咐道:“好了,回去吧。”

车夫愣了下,怎么才来,又要走了,不过也不敢多问,连忙称是,收拢缰绳,就要驱车调头转弯而去,就在这时,巷子之中,忽然传来凌的嘈杂声,一群人肆无忌惮的纵马而来,直接奔来巾帼园墙之下,这才拉缰勒马。

娘子,我们又来了……”

“哟喝,想我们了没有。”

“快些开整天待在园里不烦闷呀,出来陪我们游玩,更加快活。”

口哨声,嚎叫声,响彻云霄,这些人装束古怪,简直可以称得上是衣冠不整,故意戴歪帽子手臂胳膊,背弓执剑,耀武扬威似的,口中怪叫么喝,挥舞着手中的兵器出许多动静来,久久没有散去。

不过,无论他们怎样闹腾,巾帼园的大始终纹丝不动,这些人也不死心,有人甚至骑在马背上,趴在墙头,兴奋的振臂叫道:“iǎ娘子,不要害羞,快些出来……”

“好端端的美人,做什么nv冠,怪可惜的,不如还俗算了,某家相貌不差,威武雄壮,绝对是良人,你要是愿意,某家立即托媒求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情我愿,今晚就可以房了。”

“嘿嘿,不要胡言说,吓坏了我的美人……”

秽语连篇,不堪入耳,韩瑞立即皱眉,心头燃烧莫名怒火,哪里来的泼皮无赖,居然在这里闹事,长安官衙不管,难道如意也不理会吗?

突然,巷子中响起尖锐的哨声,一个泼皮无赖的同伙,纵马而来,急声叫道:“兄弟们,他们来了,快走……”

“这帮鹰犬,多管闲事,哪天真惹恼了某家,一刀捅杀他们。”

“别废话了,不想吃牢饭的,就走快几步。”

娘子,等着,我们明儿再来。”

“走啦走啦……”

闹哄哄的声音之中,一帮人纵马消失在巷子的尽头,与此同时,在相反的方向,一行军卫匆匆忙忙而来,为首的正是如意,只见他面目含煞,怒形于不停的扬鞭策马,可惜还是慢了几拍,来到巾帼园前,贼人已经无影无踪。

“可恶……”如意握紧拳头,非常气愤。a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如意……”韩瑞开口叫唤,看着空荡荡的巷子,心里也有几分生气,好好的巾帼园,却被这帮无赖子弄得乌烟瘴气,怎么可能高兴得起来。

如意也是这个心情,闻声望去,见到韩瑞,脸上先是一喜,随之又黯然淡下来,带着几分羞愧的心情,慢腾腾上前,低头道:“韩公子,你回来了。”

“回来了。”韩瑞轻轻点头,皱眉道:“怎么回事?”

如意脸色一阵红一红白,变幻莫测,愧声道:“是我办事不力,请韩公子责罚。”

“责罚什么的,待会再说,现在我要知道原因。”韩瑞隐怒道:“刚才……那些无赖子,前来捣乱扰事,长安衙役也不管?”

“不是不管,而是那些人狡猾,衙役来的时候,就全部逃之夭夭,待衙役离开,又跑来扰事,实在可恨。”如意咬牙切齿道。

居然玩游击战,不过容易破解,韩瑞没好气道:“就在这里埋伏,等他们来了,一网打尽就是,何须费那么多心思。”

“可是守在这里,他们又不来了。”如意委屈说道:“而且,巾帼园里尽是女子,我们守在旁边,有些不合适,只得埋伏附近,听到动静追来之时,他们又望风逃走了。”

听起来,是有些道理,如意考虑周详,毕竟男女之防,一向是那些道学先生攻击的把柄,弄出个巾帼园,本来就不受他们待见了,再闹出什么绯闻,他们更加来劲了,不闹翻天才怪,不过,如意也是顾此失彼,两边不讨好。

韩瑞有点恨铁不成钢,斥声道:“这种事情,本来就是要速战速决,任由他们这样闹腾,不是同样落人口实,再说了,逃得了和尚逃不了庙,难道你们就不能记住他们的模样,直接带人上门捉捕么。”

如意低声说道:“试过了,拿了几人,可是没过几天,他们又给放了出来。”

“为什么?”韩瑞愕然,莫非幕后有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意无奈说道:“这些人皆是混迹市井的游侠儿,平时大恶不犯,小事不断,是牢里的常客,而且没有触犯刑律,罪责不大,关押几天,稍加惩戒,就能放出来了。”

“什么游侠儿,分明就是无赖子。”韩瑞怒声道,眉头紧锁,思绪飘飞。

韩瑞不是天生贵胄的公子哥儿,也了解民间的事情,自然清楚,长安的游侠儿,大致可以分成两类,一种是斗鸡走马、狎ji优游的文人士子、纨绔子弟,这些人自称游侠,其实就是觉得好玩,羡慕那种轻薄狂放,毫无拘束的生活,加以效仿而已。

还有一种,就是真正的游侠,韩非子笔下,以武犯禁的游侠儿,放荡嗜酒、斗鸡博猎、任气杀人,历来被朝廷官衙,视为不安因素的根源,从汉武帝开始,朝廷对于这种不受管束的游侠儿,向来是采取了严厉的打击措施,可是只能治标,不能治本。

每当有合适的环境,这类游侠儿,总是能够死灰复燃,屡禁不绝,他们之中,或许有正直无双,豪爽义气,古道热肠,乐于助人的侠客,但是更多的人,却是打着侠义的幌子犯罪,给自己谋取私利。

想象中的侠客,往往与现实,有一定差距的,当然,韩瑞也清楚,有些存在,是难以抹杀得了,也不准备对付整个阶层,盘算片刻,认真问道:“这些人,是偶尔前来扰事,还是天天来闹,人数是否固定,是不是同一伙人,查清楚他们是不是自发而来而的……”

如果是,那就要仔细应付了,韩瑞沉吟,不等如意回答,又问道:“这事,太子殿下知道了没有?”

“没有。”如意摇头,头低低的,满面通红,这点小事也处理不好,怎么有颜面向太子殿下求助。

韩瑞叹气,轻声道:“你这是在纵容他们,如果开始的时候,太子殿下出面,也不用有什么动作,他们心存忌惮,不敢轻举妄动,可是现在事情已经闹开,太子殿下反而不好自降身份,直接出手帮忙。”

如意听了,更加觉得羞愧,面红耳赤道:“韩公子,是我考虑不周。”

“不对,是你考虑太多,才有了顾忌。”韩瑞说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意也是好心,觉得只是小事,不想麻烦李承乾,认为自己可以妥善解决,想法本身没有错误,毕竟上位身不能事必躬亲,养这么多手下,就是用来分忧解难的,不过如意到底是阅历浅,对付这种事情,经验不足,才拖到了现在。

但是,错了就是错了,如意也不想再找借口,羞愧的承认错误,打算待会就返回东宫,向李承乾汇报,自求处罚,同时求教道:“韩公子,此事应该如何处理。”

“让我想想……”韩瑞沉吟起来。

就在这时,却听轻微的吱呀声,巾帼园大门开了条小缝,一双清澈明亮的眼眸,悄悄地打量外面的情况,见到几个军卫的身影,立即松了口气,纤手轻拉,大门开了半片,一个俏丽的小姑娘走了出来,怯生生叫道:“如意哥哥……”

“吉祥”如意回头,目光柔和,脸上多了分笑容。

韩瑞也随之看去,是个清秀可爱,眉目如画的女童,十岁左右,明眸皓齿,亭亭玉立,迈着小碎步走来,一张芙蓉秀脸,双颊晕红,似乎有点儿羞涩,甜笑道:“如意哥哥,谢谢你将坏人赶跑了。”

“不用谢,这是我分内之事。”如意轻声说道:“而且,又不能彻底解决此事,估计明天他们还要来闹腾,我真是无能。”

“不怪如意哥哥,是那些坏人太可恶了。”吉祥细声说道:“明天哥哥再来,赶跑他们就是了。”

“吉祥你放心,下次,我肯定打断他们的脚,让他们不能再来。”如意保证说道,其实心里也没底,只是安慰之语。

不过吉祥却没有怀疑,纯真清澈的眼睛,充满了信任之色,嗯声点头道:“吉祥相信如意哥哥。”

如意心中温暖,拉着吉祥的小手,认真说道:“一定会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旁边,韩瑞揉着光滑的下巴,脑中涌现某些邪恶的想法,如意居然有这样的爱好,真是没有想到呀,怎么说来这,人不可貌相,养成才是王道。

“吉祥……”软润的声音传来,韩瑞身体微滞,连忙转身看去,李希音的身影出现在巾帼园门前,姿容秀美,神气温婉,眉如新月,眼含秋水,见到韩瑞,雪白娇媚的俏脸,惊喜交集,嘴唇微微上扬,就要展颜而笑,随即想到什么,脸色又沉了下去,别开目光,悠声道:“吉祥,快回来,坏人又来了。”

“哪里?”如意连忙顾盼,招呼军卫警戒。

一根白腻纤秀的葱指对着韩瑞,李希音怨声道:“那个不是……”

呃,如意明白,这是人家小两口的事情,立即识趣拉着吉祥,走开了几步。

“老师……”吉祥招手,却发现李希音似乎没有察觉,不由得有几分奇怪,就要再叫唤,在如意的提醒下,似懂非懂,不过也没再出声,安静的观看。

咳,颇有几分尴尬,韩瑞走了过去,到了巾帼园的台阶之前,也慢慢的止步,毕竟是自己定下的规矩,自然要遵守,但是韩瑞的反应也不慢,立即找到了个名正言顺的理由,微笑说道:“希音道长,最近内子身体偶有不适,能否前往出诊。”

“没空,吉祥,我们回去。”出乎意料,李希音一口拒绝,上前几步,拉着吉祥的小手,向巾帼园中走去,纤美的身影进了门槛,却听砰的声,大门紧闭。

唉,女人心,海底针,难以预测,韩瑞无奈摇头,一句话也不多说,可见真的生气了,轻易之间,怕是不能消解,问题在于,连生气的原因也不知道,应该怎么道歉?

回头看了眼偷偷窃笑的如意,韩瑞没好气道:“走了。”

“去哪?”如意连忙问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哪里都行,合计对付那帮无赖子。”韩瑞恶狠狠说道:“天子脚下,朗朗乾坤,真的以为长安城没有王法了吗,有些人求死心切,那么我们就成全他们。”

“喏。”如意应声,脸色有几分激动。

韩瑞等人匆匆而去,没过多久,巾帼园的大门,又开了条小缝,看着空荡荡的巷子,李希音更加生气了,晶莹贝齿咬着嘴唇,小手握着拳头,对空挥舞,口中嘀咕,念念有词……

“老师,你在做什么?”吉祥好奇问道,纯真眼睛的深处,隐藏了点狡黠的笑意,教坊司出来的孩子,往往要比同龄人更加成熟。

“没什么。”李希音俏脸微红,有点儿窘然,随之清丽的眼眸,盈溢动人的神采,轻轻抚着吉祥的小脑袋,微笑说道:“吉祥,待会告诉她们,以后不用担心有坏人来了。”

“为什么?”吉祥惊讶道。

李希音笑了,璀璨犹如夏花,绚丽美艳,轻声说道:“因为……他回来了。”

“哦。”吉祥轻轻点头,眼睛扑闪,有些迷惑不解,却是不明白,李希音怎能这样肯定,不过也没有多想,一切的答案,就在明天揭晓。

第二天,艳阳高照,晨雾稀薄,巾帼园与往常没有什么不同,清脆的读书声,随着清风悠扬传出,若隐若现,颇有几分韵味。

不久之后,巷子的前头,蹄声如雷……v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娘子,我们又来了……”

笑谑的声音响起,期间夹着阵阵怪叫,附近的百姓听到了,连忙将自家的房锁上,在替巾帼园的nv子可怜之时,心里也隐隐约约多了几分埋怨,若非她们在此,怎会招来这么多轻薄子前来闹腾。**更新最快**

这是升斗iǎ民的无奈,也是他们的悲哀,在奈何不了那些无赖闲汉的情况下,却会把矛头指向相对弱势的巾帼园,而且,也不能说他们错了,虽然他们的想法没有道理,但也是为了家人着想,求个安生日子罢了。

当然,对于兴致勃勃,胡怪叫,秽语连篇的泼皮无赖来说,根本不在乎邻近的百姓,心里是什么样的想法、厌恶的念头,只要他们高兴,甚至敢无视礼法,闯进宅,夺人首级,白日高歌,远遁千里。

因为他们是侠猎游冶、斗ji走马、任酒使气、赌博宿娼,甚至劫财越货、杀人啁血、来去无踪,那是常有的事情,如果规超规矩矩,安分守己,怎么可以称之为侠,更加不能体现他们的超然地位。

“望风的兄弟,机灵点儿,见到那个白面娈生来了,立即报信。”

“哼,若不是看在他们是军卫的份上,不想招惹麻烦,早就将他解决了。”

“嗬,谁说不是……算了,不提败兴的事,看下某家相中的美人,是否出来了……”

这些自诩游侠儿,在百姓眼中,却是无行的轻薄子,骑马在巾帼园绕行,来到声音较为密集的矮墙上,站在马背上,探头观看园中的情况。

“嘿,见到什么没有?”

“没,这些iǎ娘子,越来越害羞了,都躲在屋里了最新章节百度搜索

“唉,真是可惜。”一人mo着拉渣的胡须,叹息说道:“怎么可以这样,我们又没有歹意,只是心中爱慕,想要亲近亲近而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是。”旁人说道:“这般不近人情,肯定是那些nv冠授意的,真是多管闲事。”

“话说回来,几个nv冠,长得真是不错,特别是那个领头的,啧啧,白白嫩嫩,美得好像天上的仙nv,与之相比,平康坊那些妓人,真是不堪入目……”

“不堪入目,你怎么天天去。”

“嘿嘿,看得火起,不去宣泄,怎么能行……”会意的笑声,哄然成片,瞬间,化作悲惨的嚎叫,几个趴在墙头的闲汉,连忙回头,却给吓了大跳。

只见四通八达,又宽又长的巷子中,突然冒出来了几百上千个军卫,手里执枪握戟,甚至有十几人,单膝跪地,明晃晃,光灿灿的弓弩,瞄准朝向他们,铁簇箭头在阳光下,散发出税利的锋芒,寒气bi人。

巷子的尽头,两三个望风的同伴,已经被揍得死狗一样,身体瘫软,只是懂得哼哼,任由几个身材魁梧,表情冷酷的军卫,揪着衣领,拖地而来,看情况,好像是有气出,没气进,若是不加以救治,或许就活不成了,不过此时,其他人也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哪里有空理会。

一个军卫冷声喝道:“弃械,跪下……”

打,二十来人,不够人家塞牙,逃,路又被堵住了,况且人家的弩弓已经张开了,敢有异动,立即放箭,虽说出来的,早将生死置之身外,可是也不能做个糊涂鬼呀,怎么也想不明白,他们不过是一帮闲汉而已,几个衙役就能逮捕拘禁,何必出动这么大的阵势,这样的待遇,他们自问消受不起最新章节百度搜索

识时务者为俊杰,一个泼皮闲汉,乖乖的从马背上下来,放下手中的长刀,无师自通,摊开双手,赔着笑脸,忐忑不安的说道:“诸位将军,我等应该没有冒犯之处,为何……”

“废话,你们几个,立即弃械,不然杀无赦。”军卫依然冷酷,没有解释的意思,只是轻轻挥手,一群军卫立即横枪,步步bi急,雪白的枪头,一簇红缨,仿佛是鲜血染成,分外的耀眼,杀气凛冽。

使了好几个眼那个闲汉气急败坏道蛋,你们几个没有耳聋吧,还不快些放下手里的家伙。”

好汉不吃眼前亏,势比人强,拿ji蛋砸石头,螳臂当车的事情,不叫勇敢,而是愚蠢,所以其他人十分顺从,连忙将手里的刀剑挟弹之类,放下军卫指定的位置,心里充满了人为刀俎,我为鱼的惶恐心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察觉军卫的目光不善,那个闲汉抱着希望,继续哀求道:“将军,你看,我们只是路过,不知道诸位将军要来,绝对没有任何冒犯的地方,能不能把我们放了,我们立刻就走,绝对不耽搁……”

发号施令的军卫没有作声,只是让开身体,一个少年慢慢走来,脸上挂着和煦的笑容,白皙的肌肤,犹如上等的美在阳光的映照下,莹润着明珠似的光泽,风神俊秀,绝对是世间少有的俊美男子。

“白面娈……”那些泼皮闲汉顿时呆若木ji,眉头直跳,心中叫苦不迭,完蛋了。

风般和煦的笑容,在泼皮闲汉的眼中,无疑是与地狱恶魔似的危险,实质上也是如此,如意抱拳,轻压关节,咔嚓几声,冷笑说道:“尔等恶贼,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埋伏此地,手执凶器,意图对太子妃不轨……”

“太子妃……意图不轨……”晴天霹雳似的,为首的泼皮闲汉,愣了半响,脑袋立即摇得像拨鼓似的,慌张说道:“没有,绝对没有……”

“……被巡逻卫士发现行踪之后,没有束手就擒,反而出言不逊,负隅顽抗……”如意怒发冲冠,厉声斥喝道:“这等目无王法,肆意妄为之徒,人人得而诛之,来人,给我打……”

一声令下,不等那些泼皮闲汉,作出什么反应,巷子的岔口,就冲来二三十个,手执粗棍的彪形大汉,连开口求饶的机会也不给他们,挥舞手中的粗棍,劈头盖脸的猛打……这些彪形大汉,皆是军中的悍卫,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做手下留情,手劲很大,全力挥舞棍bāng,甚至能够将碗口粗的iǎ树打断。

而今,对付这些泼皮闲汉,简直就是杀ji用牛刀,iǎ材大用了,一棍子下去,简直就是血横飞,一时之间,哭爹喊娘之声,不绝于耳,却见卟卟的沉响,伴随杀猪似的悲鸣惨叫,却是打折筋骨了。

“哎呀,将军,这是误会……”

“公子,我们知道错了,不要打……”

开始的时候,这些人还有力气闪躲,蹲跪抱头,泣声求饶,可是到了后来,已经痛得失去了知觉,全身上下,麻木不堪,五颜六没有完好的地方,就像一堆烂泥,瘫软在地,死鱼似的,瞪着眼睛,口吐白沫。

幸好,彪形大汉手中的粗棍,已经提前缠了几层麻布,就是有了这层防护,这些泼皮闲汉才得以幸免,不过,或许有人宁愿求死,也不想尝试这个皮之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看到他们的惨状,多日积下的怒火,终于散去了大半,如意暗爽,挥手说道:“拖下去,打进天牢,严刑拷问,看下是谁有这个胆子,居然敢行刺太子妃……”

几个军卫应声,上前几步踢踹,发现这些人连呼痛的力气也没有了,立即招来七八辆大马车,手脚麻利,仿佛堆白菜似的,将这些人塞进车厢里,押送而去,随之立即有一群杂役,挑着水桶,拿着扫帚,洗洗刷刷,片刻功夫,就将这里清扫干净,只留下几滩清晰的水印,即便是如此,路过的行人,恐怕绝对不会想到,这里曾经是某个凶案的现场。

当然,如果百姓细心观察,就会发现,七八辆急行的大车边沿,辘轳底下,盈盈溢溢,隐隐约约,渗出了点点滴滴的血液,如丝如线,沾落尘埃,立即变成了褐的痕迹,可是,街头巷尾之中,行人熙熙攘攘,jiā织如流,争相践踏,你来我往,过了片刻,哪里还有什么痕迹留下。

与此同时,在几百军卫的簇拥下,一车华丽的七宝香车,缓慢的停在了巾帼园的前面,大开启,几个nv冠,与十几个nv童迎了出来,在两个俏丽宫nv的搀扶下,太子妃苏绫步履轻盈,巧步下了香车,也不停留,径直走进了巾帼园中,几个随行的宫nv,连忙跟随进去,余下的军卫,就分成几拨,立在前警戒。

附近的百姓,透过隙,亲眼目睹了整个情形,心里又是敬又是畏,连说话走路,也比平时更加iǎ心翼翼,唯恐惊扰了太子妃的鸾驾,落得与那些泼皮闲汉同样的下场,不过见到他们的惨状,想到平时受到的恶气,也不知怎的,心中不由生出几分快意来。

如意也是这样的心情,脸上的笑容灿烂,快步走到巷子尽头,恭敬说道:“韩公子,按照你的吩咐,已经全部解决了。”

“那就好。”负手而立,韩瑞淡然说道:“下次遇到这样的事情,不要与他们纠缠,直接敲打就是,不受些苦头,这些人不长记

“明白了。”如意牢记,也有几分迟疑道:“韩公子,你看此事,是否有人挑唆?”

“不管有没有,已经没关系了。”韩瑞说道:“反正杀一儆百,其他人也该有所收敛……”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如意若有所思,轻轻点头,也不再纠缠此事,拱手说道:“韩公子,太子殿下也来了,就在附近等候……”

“也不早说,快带我去拜见。##看iǎ说必去##”韩瑞埋怨道。

与太子妃苏绫的排场相比,李承乾的出行,就显得比较低调,只是带着三五个随从,常衣便服,富贵公子的打扮,就在坊间一家普通的酒馆之中,悠然自得的欣赏着庭院秋风吹拂,落叶摇曳飘落的景观。

听到背后的动静,李承乾回头,见到韩瑞的身影,脸上多了抹笑容,愉悦说道:“总算回来了,还以为你沉醉于荆州风物之中,不愿意回京了。”

“我这是出使,不是外放,再有十个胆子,也不敢滞留。”韩瑞笑道:“而且去到之后,可谓是又吃又喝又住,待得久了,荆州官员也有意见的,上本参奏,岂不是自找苦吃,不如尽早归去,也能博得处事干练的名声。”

“倒是好算计。”李承乾叹笑道:“值得提倡,提高效率……”

“陛下实行jing官并省之政,效率已经够快了,还要提高,且不说朝中大臣,就是我这样的卑微iǎ官,心中也有怨言。”韩瑞轻笑道:“这个,算不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好像也算……”

笑语几句,两人对席落坐,旁边的从动作利索,奉上了酒水糕点之类,这些jing致美味的物事,iǎ酒馆没有供应,也供应不起,都是李承乾出行,仆役自备带来的,由宫廷的御厨jing心烹饪,味道自然非比寻常。

李承乾从iǎ吃到大,早就腻味了,觉得还不如民间坊市的iǎ吃美味,见到韩瑞赞不绝口,撇嘴道:“说过,要赠你几个御厨,你又不领情。”

“过犹不及口阿。”韩瑞微笑说道:“再可口的人间美味,吃得多了,也不觉得新鲜,还是偶尔品尝才好,起码心里有个念想,永远不觉得腻味。**更新最快**”

李承乾沉说道:“这个,就是你说的,距离产生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是这个意思。”韩瑞笑道,只是随口说说而已,看李承乾的模样,好像有什么触动,算了,不主动打听,知道得太多,也不见得是好事。

“嗯,我明白了。”李承乾笑了笑,随之板脸说道:“肯定又是如意……滚进来吧。”

人影晃动,如意匆匆忙忙进来,扑通跪下,哭丧着脸道:“太子殿下,我知道错了。”

“不是你错,而是孤错了,是孤平时太纵容你。”李承乾斥责道:“一点iǎ事都办不好,出了差错,还学会欺上瞒下,隐匿不报了……”

“绝对不敢。”如意慌张说道:“奴子可没有欺瞒殿下的心思,只是些微iǎ事,用不着惊动殿下,奴子自己就能解决。”

“事实证明,你解决不了。”李承乾说道:“而且与nv子似的,又喜欢嚼舌根子,东宫里的事情,没少往外说吧。”

“冤枉呀殿下。”如意真的急了,惶恐说道:“奴子办事不力,理应受到严惩,绝对没有丝毫怨言,可是在殿下身边当差日久,一向恪守规矩,守口如瓶,从来没有胡言语。”

旁观者清,韩瑞看出点端倪来,开口笑道:“太子殿下,如意也是出于好心,想为你分忧解难,只是缺少了历练,事情办得不够彻底,看在他往日忠心耿耿的份上,你就原谅他吧,至于对外宣扬东宫之事……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听殿下的意思,好像是如意和我说了什么,问题在于,我根本不知道口阿。”

看着如意满面无辜的表情,韩瑞坦然自若的神态,李承乾信心动摇了,想了想,有几分迟疑,不好意思说道:“你不是知道了……那事,刚才故意劝诫我呀。”

“什么事情?”韩瑞莫明其妙,苦笑道:“太子殿下,我又不是神仙,前几天,还在江河里乘船飘怎能知道京城之事。**更新最快**”

看了眼跪在地上的如意,李承乾释然,心里也不觉得,一向忠心本分的如意,会把自己的i事,胡传扬出去,当下挥手道:“好了,韩瑞给你求情,这次就先记着,下次再犯什么错误,加倍惩处,绝不轻饶。”

“多谢太子殿下。”如意感ji涕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承乾轻轻点头,吩咐说道:“你先退下,让外面的仆役避开三尺,不要打扰孤与韩瑞商议事情。”

“喏。”如意连忙应声,稍微收敛心情,却步而出,按照吩咐,清退守在前的随从。

“什么事情,这样神秘。”韩瑞心里嘀咕,好奇打量李承乾,发现他清逸的脸庞,有几分红润,支支吾吾,吞吞吐吐言又止。

干等了半响,发现李承乾没有述说的意思,韩瑞无奈,只得轻声问道:“殿下,有何事情与我商议?”

“你真不知道?”李承乾有些不信。

韩瑞誓言旦旦,肯定道:“真的不知道。”

“那我就告诉你……”李承乾迟疑说道:“…我…孤…与太子妃……吵架了。”

哦,韩瑞恍然大悟,表情如常。

嗯,过了片刻,李承乾忍不住问道:“你没有什么要说的?”

“这是殿下的i事,iǎ臣位卑言轻,哪有说话的资格。”韩瑞谦逊说道,恪守为臣之道。

李承乾翻起了白眼,恶狠狠道:“现在推诿已经迟了,不说出个所以然来,孤要灭口。”

“说到是可以,问题在于,说什么也不合适。”韩瑞苦笑道:“帮殿下谴责太子妃,还是帮太子妃谴责殿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当然是……”李承乾顿了下,低声道:“孤可没错。”

“那是当然,殿下身为太子,日后的皇帝,怎么可能犯错。”韩瑞立即开口附和:“所以不言自喻,肯定是太子妃的责任,难道她不知道,夫为妻纲,无论什么事情,太子殿下永远是正确的,如果错了,应该自觉参照以上……”

“你连事情的来龙去脉都没有了解清楚,怎么可以肯定一定是太子妃的责任。”李承乾嘟噜说道,恼羞成怒,听起来,却不是为了韩瑞的调侃,反而在维护太子妃。

韩瑞无奈,叹气说道:“殿下没错,太子妃又没有责任,那么肯定是我的不对,居然忘记清官难断家务事的俗语,参合这件事情,岂不是自取其咎。”

李承乾不说话了,皱眉寻思,心浮气躁。

根本没问什么事情,韩瑞笑道:“太子殿下,夫妻之间,绊嘴、吵架,那是常有的事情,没有必要放在心上,男子汉大丈夫,心iong开阔,不要与iǎnv子一般见识。”

“……孤,就是这种想法。”李承乾颌首,表示认同,不过仍有余怒,气恼说道:“但是她最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居然……”

李承乾适时止声,没有透的打算,韩瑞心里痒痒,居然怎样?捻酸吃醋,还是不给李承乾上可能不iǎ……韩瑞浮想联翩,却没有迟疑,开口劝和起来,毕竟坏人姻缘,罪大恶极之极,韩瑞可不愿意为之。

况且,明眼人都能够看得出来,李承乾表面上怒气冲冲,其实对于太子妃苏绫,根本没有多少怪罪之意,想来也是,才成亲不久,正是如胶似漆,柔情蜜意的时候,怎么可能腻烦,而今吵架,无非是两个出身贵胄格有些高傲的年轻人,放不下身段,才闹出来的误会,不出意外,只要太子妃服个软,无论是什么矛盾,都会烟消云散。

至于让李承乾率先道歉,这种可能不是没有,只是微乎其微,将近于无,说到底现在还是男权至上的社会,即使nv子不是附庸,不过也是陪衬,偶尔耍下子,还可以说是增加夫妻之间的情趣,但是次数多了,肯定令人生厌,想必以太子妃的聪明,就算自己想不到,也会有人提醒她吧。

韩瑞心里在权衡,表面上自然是慷慨ji昂的说道:“太子殿下,日后能够包容天下,难道现在却装不了的恼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当然可以。”李承乾举觞豪饮,重重搁杯,高声说道:“孤的心iong自有乾坤,包寰五湖四海,囊括江山社稷,只要她……”

“太子,太子……大喜,大喜……”就在这时,屋外传来阵阵喧闹的声音,如意连忙上前阻拦,可是听到消息之后,根本顾不上礼节,转身直闯厅中,满面惊喜jiā集,伏跪地上,大声呼道:“恭喜太子,贺喜太子……”

李承乾皱眉,奇怪道:“喜从何来?”

“太子妃有喜了。”如意欢笑道。

“什么喜……真的?”李承乾猛然起身,一脸的惊愣。

“真的。”如意连忙点头,汇报说道:“这是巾帼园传来的消息,太子妃的贴身宫nv就在外面,绝对不假。”

“传她进来……不,我去看她……”李承乾欣喜若狂,进退失度,浑然忘记,旁边还有个韩瑞,脚步匆匆,就冲出了厅外,接下来就是一阵凌的声音,似乎已经出了酒馆,以最快的速度前去看望太子妃了。

本来,请太子妃前往巾帼园会诊,只是想要找个借口,调动东宫军卫,把那些泼皮闲汉一网打尽,没有想到,却得到意外的喜讯,也算是无心之得,韩瑞嘴角笑容浓郁,等到皇长孙出世,李承乾在李世民和朝廷大臣心中的分量,应该更重了。

突然,想到某件事情,韩瑞跳了起来,摇手叫道:“喂,没付钱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然而此时,李承乾已经率众走远了,哪里听得叫唤的声音,虽然说,是自带酒水,没有用到酒馆的酒菜,但是场地的使用费,总不能赖去吧最新章节百度搜索韩瑞无可奈何,报复的,连喝了几杯美酒,吞了几块糕点,这才结账走人,太子妃怀孕,这可是难得的事情,不前去道个喜,凑个热闹,太不给面子了。

这个时候,巾帼园前,分外的热闹,在大帮宫nv的簇拥下,太子妃苏绫嘴弯笑,美丽的眼眸,充满了喜悦的光芒,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一样适用于皇家,而且相对普通百姓,帝王宗室,更加注重血脉的延续,甚至关系到江山稳固的高度。

当然,现在的皇帝是李世民,光是皇后的嫡子就有三个,连同七八个嫔妃之子,不愁没有皇位继承人,自然不会担心这个问题,不过现在怀孕的是太子妃苏绫,其中的意义又大大的不同,指不定就是皇长孙,将来太子李承乾即位,皇长孙可能就是太子,再以后……也不用扯那么远,反正在场的人都知道,太子妃肚子里的孩子,不管是男是nv,注定是天生贵胄,尊贵之极,容不得有丝毫的怠慢。

“太子殿下驾到……”

随着从的呼叫声,李承乾急步走来,心里高兴,乐不可支,早就把两人之间的iǎ别扭置之脑后,兴冲冲的拉住苏绫的纤手,兴奋道:“绫儿,是不是真的。”

脸上洋溢着m人的笑容,苏绫娇羞说道:“真的,殿下,妾身有了,快两个月了。”

“太好了……”李承乾失态欢叫,立即化身成为绝代好丈夫,iǎ心翼翼搀扶着苏绫,紧张说道:“怎样,累不累,感觉身子有什么不适的地方。”

“没有,一切正常,只要安心养胎就行。”苏绫欢喜说道,轻抚着iǎ腹,仿佛能够感受到其中正在蕴育的生命,脸上浮现慈爱之意,充满了圣洁的光辉,每个即将成为母亲的nv子,总是不由自主的,流l出这样动人的神采。**更新最快**

自然而然,李承乾也伸手过去抚mo,有些酥软,苏绫俏面飞红,低声道:“殿下……”

李承乾愣了下,才意识现在可是大庭广众之下,这种i密的动作,有些不合适,连忙咳嗽了下,掩饰尴尬之反应更是不慢,大声说道:“来人呀。”

“殿下有何吩咐?”几个从连忙涌了上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巾帼园nv医诊治太子妃有功,理应嘉赏……”李承乾豪气说道,至于怎么嘉奖赏赐,自然有手下负责,现在的李承乾,可没有心情留在这里,最迫切的事情,就是送苏绫回宫,然后去给李世民与长孙皇后报喜。

“恭送太子、太子妃……”李承乾的车驾走了,巾帼园的nv冠,也欣然返回园中,太子的赏赐,她们倒不怎么稀罕,高兴的是,以后不用担心那些泼皮闲汉再来打扰了。

巾帼园大关闭,街头巷尾恢复了平静,过了良久,附近的百姓,悄悄地打开了宅拜访左邻右舍,坐在深厅里,压抑嗓声的议论起来。

“刚才的,真是太子殿下?”

“几千个威风凛凛的军卫,护持左右,这么大的阵势,这还能有假,再说了,在长安城中,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冒充太子呀。”

“没错……”

一片附和之声,齐声赞叹李承乾相貌堂堂,英武神武,天姿不凡,类似陛下等等,可见在市井iǎ民眼中,帝王储君总是仁厚善良的,至于是不是,反正他们不敢否认的。##看iǎ说必去##

突然,有人嘿嘿笑了起来,旁人自然要问个究竟,却听他幸灾乐祸道:“报应口阿,真是报应,那些泼皮,叫他们不要那么嚣张跋扈,现在吃着苦头了吧。”

“言之有理,连太子的车驾也敢冲撞,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这就叫恶人自有……善人教训。”好不容易才缓转了过来,唯恐旁人揪住话柄不放,那人急忙说道:“照我说来,肯定是太子知道,我们坊间有这些人作恶,所以特意前来主持正义,为我们出气。”

“有理,有理……”也是说说而已,至于信不信,反正在场的人都表示信了,市井百姓打着哈哈,随意闲聊,歌功颂德,其实他们之中,也有心明眼亮之人,岂能看不出来,那些军卫,分明是冲着这伙泼皮来的,不然时间怎能捏拿得这样jing确,而且包饺子似的,由四面八方bi近,就算泼皮警觉,也无处可逃,乖乖授授首投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为巾帼园背后势力咋舌之余,告诫自己不能得罪之余,心明眼亮的百姓,也有些不解,只是为了对付二十几个泼皮而已,没有必然出动这样大的阵容吧,七八百个军卫,差不多可以攻城掠地了。

他们却不知道,这是韩瑞的布置,行事喜欢求稳,狮子博兔,都竭尽全力了,既然自身有优势,那么自然要彻底的发挥出来,干嘛要留手,一劳永逸就好,何必像如意那样,带着同样人数的军卫,疲于奔命。

战场上,所谓的以少击多,兵行险招,那是自身条件不足的情况下,迫不得已而为之,要不是被bi无奈,谁喜欢冒险,韩瑞觉得,放着自己浑厚的资源不用,偏偏讲什么公平正义,纯粹就是呆子。

“如意呀,你要记得。”韩瑞谆谆教导道:“下次遇到这样的情况,不要留手,反正东宫的军卫,平日清闲之极,偶尔也要让他们出来活动身手,不然真正用到他们的时候,连兵器也捉拿不稳,如何上阵杀敌,报效朝廷。”

如意深以为然,连连点头,可以料想,原本单纯的孩子,在韩瑞的言传身教下,迟早也会变得腹黑起来。

“明白就好。”韩瑞挥手道:“嗯,我还有点事情,你先走吧,估计在今天之后,巾帼园附近的泼皮,应该会消失匿迹了,也不必时时刻刻守候周围,派人定点盯梢即可。”

如意应声会意,微笑说道:“如此,我就不打扰韩公子了。”

这里是巾帼园附近,一间普通的民宅,前些时候,已经给如意租凭下来,作为栖身之所,长期有人守候,以便能够及时了解巾帼园的情况,不过现在,却被韩瑞鸠占鹊巢,他们反而成为客人,乖乖的离开。

地方僻静,庭院中,栽有两株梧桐树,不时随风飘舞,发作簌簌的声音,在文人雅士的印象中,梧桐叶响,应该是苦闷,压抑的,但是在韩瑞耳中,却是那么的轻快活跃,特别是听到后院传来轻微的敲声,更加的欢喜愉快。

几个箭步,韩瑞来到了急忙伸手拉开,李希音俏美的容颜,立即映入眼帘,似乎是经过jing心打扮,身上穿着的,不再是平时淡青素雅的道袍,而是件jing致华丽的衣裳,青丝鬓发轻如蝉翼,肌肤胜雪,身姿纤秀,袅袅如弱柳垂条,淡扫娥眉眼含un,泛着秋水凝bo,俏生生的站在口,轻咬红似嗔似怨,似喜还羞。

“希音,快些进来。”韩瑞乐滋滋的招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白皙如脂的纤手,轻轻撩拨了下秀美如云的青丝,李希音妙目横bo,眼眸之中隐隐透出几分羞涩,莲步轻移,摇曳生姿走了进来,才没几步,却听身后传来吱呀的声音,却是韩瑞将合闭,栓上了横木。

李希音没有转身,心口却突突的跳,察觉韩瑞慢慢走来,窸窸窣窣的声音,牵动着她的神经,一抹亮丽的脂悄无声息的浮现在俏脸两边,桃腮生晕,粉嫩绚丽,散发着一层温润柔和的光泽人心动。

“希音,还在生气?”韩瑞试探问道,从背后打量,李希音的身形纤细柔弱,衣领之后出了半截白腻细润,凝脂般的肌肤,气若幽兰,随着缕缕轻风,飘逸而来,芬香的气息,清灵素雅,却撩动了韩瑞的心境。

嗯,李希音心跳如鼓,根本没有听清,只是含含糊糊的应声,韩瑞心中涌起了莫名冲动,轻轻上前,张开了双臂,搂着光滑柔软的身子,纤细柔软的腰身,丰满ing翘的部,修长匀称的**,紧紧的贴在韩瑞的怀中。

尽管已经不是第一次,这样亲密无间的接触,李希音的心情,依然紧张,心弦紧紧的扣了起来,身体僵滞不堪,一动也不动,心中却仿佛掀起了惊涛怒剧烈的跳动,美白如y的掌心,已经盈溢出细密的汗水。

“知道是我不好,考虑不周,让一帮口无遮拦的泼皮无赖,污秽了你的耳目,现在好了,我可以保证,他们再也不会出现在你的面前。”韩瑞轻声说道,在她光洁细腻的耳垂旁边,轻轻的厮磨起来,全身上下,都被芬香的气息包围渗透着,十分舒畅。

回应他的,是一声颤抖的呻李希音香软的身子,悸动了一下,清澈如水的眼bo有些m离,声音低喃娇腻道:“知道就好,都怪你,再不回来,师妹们可不愿意待在巾帼园了。”

“是是是。”抱着香软的身子,韩瑞感觉十分温馨,轻轻摆动,柔声哄道:“不用说我也知道,肯定是你从中协调,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挽留,她们才没回去,居功甚伟……”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皇城下省,政事堂中,朝廷重臣共聚,仔细商讨国政最新章节百度搜索

话说李靖率军出征,仅用了几个月的时间,就歼灭吐谷浑部落,平定了西北边疆,贼酋伏允的军队溃散殆尽,他本人也自杀身死,其子率余众投降,消息传来,自然是满朝欢喜,不过接下来,大军回朝,论功行赏,安置降众,处理吐谷浑的疆土,林林总总,繁琐细致,等等事情,就要有劳朝中大臣安排调度了。

当然,毕竟有经验可以借鉴,况且这些大臣的能力,也不用怀疑,在房玄龄的主持下,众人忙碌了三四天,就将条陈疏理汇总,列出了详细的札子,待会呈送李世民御批即可,忙完了这件事情,这些大臣犹如放下重担出轻松的笑容。

房玄龄微笑说道:“任令凉州都督李大亮镇守吐谷浑,征西大军,就可以凯旋归来了。”

“是呀,是呀。”一些中书舍人,尚书郎之类的佐官,开口附和起来,辛苦了几天,已经疲惫不堪,现在终于完成任务,每个人浑身上下轻飘飘的,就等着下班回家,泡浴暖汤,然后休息补眠,一觉睡到天亮。

然而,他们似乎高兴得有些早了,参预政事萧瑀,仔细翻阅札子,核查遗漏之时,忽然眉头一皱,开口叫道:“房左仆

“萧公,有何指教?”房玄龄笑道,不冷不热,很是平常。

顷刻之间,政事堂中慢慢安静下来,长孙无忌、魏徵、虞世南这种重臣,眼眉微不可察的动了下,也没有说什么,其他人更是坐佛似的,口观鼻、鼻观心,沉默不语。

谁不知道,好多年前,萧瑀与房玄龄、杜如晦等人,非常的不对付,不管是情骨鲠,眼睛里容不进沙子,还是不愤新朝臣子,风光得意,萧瑀经常与他们针锋相对,甚至在李世民的面前,也厉声愤争,因不敬之罪罢官,复起之后,又犯下同样的错误,再继续贬职……直到最近,奉诏回京,参预政事,两三个月时间,没有什么动作,众人以为,萧瑀多半是已经受到教训,自我反省,不找房玄龄等人麻烦了,没有想到现在……其实,从称呼上,就可以知道,对于房玄龄,萧瑀心里依然存有成见,只要不是正式的场合,就算是长孙无忌,面对房玄龄之时,也要给面子,唤声房相,尚书省官员干脆连姓氏都省了,直接称呼相公。##看iǎ说必去##

就萧瑀清高耿直,叫什么左仆在众人看来,绝对不是什么不拘iǎ节,分明是不承认房玄龄的宰相之位,也可以理解,萧瑀出身显贵,姐姐是隋炀帝杨广的皇后,与高祖李渊同为隋朝大臣。

李渊称帝之时,萧瑀升为内史令,主管内史省,为宰相职,委以枢机,内外百务均由其处理,然而房玄龄、杜如晦、魏徵等人,出身相对来说,比较低微,资历更是远不如萧瑀,可是偏偏在贞观初年,与他平起平坐,分理国事。

有的时候,在李世民的支持下,房玄龄等人,甚至于凌驾萧瑀头上,他自然有怏怏之意,深感不快,心理失衡,针锋相对,十分正常。

这是人天下没有道德无i的圣人,诸如魏徵、虞世南、房玄龄之类的名臣,在史书上流芳百世,深得世人景仰,可是他们,一样有自己的i心,只不过在大是大非面前,知道该怎么取舍罢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且,不要真的以为,一定是萧瑀错了,房玄龄、魏徵受了委屈,应该透过表面现象,观察事情的实质,多年以来,是谁在朝中风光得志,是谁又被免职,又被罢官,一个萝卜一个坑,一朝天子一朝臣,或许萧瑀与房玄龄等人之间,已经不是单纯的意气之争了。**更新最快**

轻捋胡须,萧瑀淡然说道:“论功行赏的名册之中,漏了几人。”

“呵呵,萧公所言的,可是主帅李靖,侯君集、薛万均、李道彦等几位将军。”房玄龄笑道:“此行征伐吐谷浑,全赖几位将军指挥若定,奋勇杀敌,一战而功成,陛下龙颜大悦,准备亲自给几位将军嘉奖,就不用我们费心了。”

“原来如此。”萧瑀点头,也没有再废话,沉默下来,不过眼睛却掠过思索之与此同时,长孙无忌、魏徵、虞世南等人,心中微动,目光闪烁,不知道在想什么。

那些佐官,不在其位,对于政治的敏锐自然不及长孙无忌等人,见到房玄龄与萧瑀没有争执,也不会殃及自己,忍不住悄悄抹了把汗,暗暗侥幸,琢磨着,还是先行告辞为好,免得卷入大臣之争,稍不留神,怕有丢官的危险。

就在这时,宫殿方向,忽然传来阵阵喧闹之声,政事堂大臣顿时惊疑不定,这里可是皇城重地,唯恐出了什么问题,连忙吩咐官员书吏出去查看,过了片刻,这些人急步奔了回来,满脸的笑容,帽缨歪了也浑然未觉。

看到他们的表情,就知道不是坏事,房玄龄心神立即回落,摆出了宰相的威严,沉声道:“何人在外喧哗,惊扰了陛下,难逃其咎。”

“相公,大喜……”一个官员笑逐颜开,拱手说道:“东宫传来消息,太子妃有喜了,陛下龙颜大悦,吩咐宫人欢庆。”

“真是喜事。”房玄龄笑道,其他人纷纷点头,没有多少ji动兴奋,不是他们不清楚其中的意义,只是古代养儿育nv不易,在怀孕到孩子出生,不知道要经历多少风险,稍有不慎,就会出现令人难过的事情。

至少要等到孩子出生,过了百日之后,才算是比较保险,在那个时候,朝廷文武官员,才能呈送贺表,现在李世民吩咐宫人欢庆,严格来说,有些不符合宫廷礼制,不过考虑到太子妃肚子里的孩子,可能是皇长孙,即使是以逆触龙鳞著称的魏徵,也不会为了这点iǎ事,故意去坏了李世民的兴致。

当然,长孙无忌却是例外,没过多久,宫里就来人,传达长孙皇后的旨意,招国舅进宫,一同慰问劳苦功高的太子妃,这等事情,是羡慕不来的,谁叫人家是皇亲国戚,太子李承乾的嫡亲舅舅,皇长孙出生了,按照规矩,也要叫声舅翁……见到长孙无忌ing着翩翩大腹,悠悠而去,主持政务工作的房玄龄笑了笑,挥手道:“若是没有别的事情,大家也散了吧。”

就是在等这句话,不少官员欣喜而笑,故意落后几步,等到几个重臣先行,这才走到侧边廊下,穿好屐履,三三两两走了。

不久之后,太子妃有喜的消息,立刻传遍了全城,普通百姓,最多是朝着皇城宫殿方向,拱手道几句恭喜,至于权贵勋爵,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一窝蜂似的,立即涌向……自然不会是皇宫,而是秘书丞苏亶家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苏家以前,虽说也是名世家,可是现在,却以nv为贵,更上一层楼,以后,说不定会像长孙家那样,成为显赫的后戚,权贵勋爵之中,很少人乐意去做雪中送炭的事情,但是锦上添uā,大多数人不甘落于人后。

一时之间,苏家前,可谓是车水马龙,金缨华络,宝马飞盖,络绎不绝,不过苏亶不愧是出身名家学渊博,知道nv儿怀孕的消息,心中自然高兴,随之清醒过来,立即吩咐仆役闭谢客,果不其然,权贵蜂拥而来,却吃了闭羹。

看到这样的架势,修养不够之人,在心里暗骂几句,败兴而归,自然有人不死心,继续在前徘徊,不停的敲呼唤……纷纷扰扰,十分热闹。

此外,伴随着太子妃怀孕的消息,又引出一股热来。

贵眷,在长安城中,算是非常无聊的群体,平日衣食不愁,无所事事,其中的空虚寂寞可想而知,所以为了寻找刺ji乐趣,会做出许许多多,她们觉得理所当然,可是在百姓眼中,却是惊世骇俗的事情来。

也不用尽述,反正十分挑战众人的道德底线,这些人最喜欢的就是没事找事,不过平时在李世民的高压强权,以及丈夫的约束下,不得不有所收敛,所以觉得更加的无聊,能让她们感兴趣的事情不多,恰好太子妃怀孕的消息,就是其中之一。

仿佛后世无孔不入的狗仔队,这些无聊的贵眷,在锦上添uā,热烈探讨之时,也对这件事情,进行了深入的了解,比如说,太子妃怀孕多久了,什么时候怀上的,有什么诀窍,等等等等,不一而足。

要知道,对于贵眷来说,获取消息的渠道,往往十分轻易快捷,因为她们根本没有多少所谓的保密意识,只要有一个人知道,大家差不多都知道了,况且这又不是什么机密的事情,所以太子妃苏绫怀孕的情况,很快给她们mo透清楚,巾帼园也再次进入她们的视线。

巾帼园,她们自然知道,在此之前,就传闻,是园中的nv冠,治好了长孙皇后的病症,皇帝龙颜大悦,特意抬举,赐下园子,招收学生,培养nv医,日后为她们治病,贵眷心里有数,这是好事,也曾经关注过,后来却慢慢淡了。

毕竟,身体没病,自然不多加理会,可是现在,也不知道是谁,传出的消息,太子妃这次怀孕,多亏了巾帼园nv冠的生子秘方……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这可不是胡乱猜测,可是根据的,你想呀,堂堂的太子妃,为什么无缘无故的,跑去巾帼园里,以她的身份,就算是身体不适,大可请巾帼园里的女医女冠到东宫诊治,而今却亲自前往,恐怕是觉得受了人家的恩惠,想到当面致谢吧。

至于信不信,反正那些贵妇人们却是信了,仔细想来,也只有这个解释,比较合理,一时之间,众人的心思蠢蠢欲动。

生儿育女,不仅关系到血脉延续,家族的兴衰,这些男人们比较重视,而贵妇人们却是更加的现实,朝廷的高官权贵,哪个不是妻妾成群,婢女如簇的,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就算妻妾婢女和睦相处,也有捻酸吃醋,勾心斗角的时候。

作为正妻,自要想要生个儿子,继承丈夫的家业,坐稳大妇的位置,作为妾室,更想生出儿子,得到丈夫的宠爱,等到以后,色衰不得宠了,还有儿子可以作为依靠,这些都是非常现实的问题,根本不容回避。

即使一切称心如意,根本没有以上的忧虑,问题在于,儿子儿媳,女儿女婿,作为长辈,贵妇人们,怎么也得为他们着想考虑,以崔氏为例,郑淖约怀孕之后,几乎没有安心的时候,天天往韩家跑,倍加呵护,无微不至。

不管是为了亲情、利益,还是种种原因,反正对于生子秘方的传言,贵妇人们宁信其有,不信其无,开始琢磨着,什么时候抽空,能请巾帼园的女医女冠到家里作客最好,不行的话,亲自前往巾帼园拜访也行。

不要怀疑女人的狂热,可以料到,几天之后,巾帼园的名声,更加的响亮,当然,福祸相生,如果发现所谓的生子秘方,只是谣言而已,那么觉得受到愚弄的贵妇人,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就不得而知了。

韩瑞侃侃而谈,分析推测,对于自己的预见,十分自信。

“既然这样,你为何这样说。”李希音有些急了,担忧说道:“我们根本没有什么秘方,该如何是好,算了,巾帼园现在这样就好,不要实施什么推波助澜的计划了。”

“这怎么成。”韩瑞笑道:“你们受了这么多的委屈,不给点补偿,我心里过意不去。”

“什么补偿,分明是陷害。”李希音嗔怪道:“等到那些贵人女眷前来求医,我们又拿不出什么秘方来,真的以为我们是在欺骗她们,岂不是弄巧成拙。”

“怎么会。”韩瑞轻笑说道:“你们越是敝帚自珍,不示于人,她们越是觉得真有其事,反而更加的深信不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总有拆穿的时候。”李希音撇嘴说道:“哪天来了个我们不能得罪的贵人,索要所谓的秘方,该怎么办?”

“那就给她呗。”韩瑞说得十分随意。

两根纤秀玉润的手指伸了过来,掐着韩瑞的软肉,也没怎么用力,李希音轻嗔薄怒道:“你说的倒是轻巧,根本没有的秘方,怎么给呀?”

“疼,小点力。”韩瑞装模作样悲呼起来。

哼,李希音秀眉轻挑,这点小花样,怎么可能瞒得过她,识破之后,很想顺势来个三百六十度拧掐的,可是又心软,下不了这个狠手,只得佯怒生气,转过身来,不理会韩瑞。

“希音……”韩瑞轻轻叫唤。

李希音置若罔闻,抬头望天,晴空蔚蓝如洗,白云悠悠,飘浮不定,不见雀鸟的遗迹,冬天到了,天气凉得很快,它们也在筹备过冬的食物,在深山丛林中忙碌,城中的小贩也是如此,趁着还有些时日才到年关,更加勤奋的走街串巷,卖力的呼喊,招揽生意的声音抑扬顿挫,颇有几分韵味。

韩瑞笑了笑,柔声道:“好了,不要生气,也要给个机会,听我解释呀。”

嘴角弯出微微的弧度,李希音又不是真的恼火,哄了两句,就带着两分薄怒,不情不愿似的转身回来,等待韩瑞的解释。

也没有着急回应,韩瑞微笑道:“已经在外面站半天了,连坐的地方也没有,不如进屋里说话,这次去荆州,我给你带回了不少礼物。”

看着沉寂无声,显得十分安静的厅房,李希音心中悸动,俏脸飞红,秀首轻垂,眼眸润泽似水,涌了起一股难以掩饰的羞涩。

“走了。”韩瑞轻声道,伸手揽着李希音柔软纤细的腰身,轻轻带动,她就不由自主的,微步随行,走进了进去,纱帘掀开,再慢慢飘落,厅房光线顿时昏暗,朦朦胧胧,就好像她的心情一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厅中收拾整洁干净,布置简约素雅,放着两张草席,案台上摆着水果、糕点,还有一套精致的茶具,这是韩瑞特意吩咐如意准备的,窗口开了小半,可以看到一抹绿意,几株青翠的竹子,扎根角落,随风摇曳,葱郁宜人。

脱去了鞋子,两人慢慢走到席中坐下,李希音姿态优雅,悄悄地收敛衣裙,隐去了修长圆润的玉腿,饱满的**前偎,如柳纤腰后收,身段曲线玲珑有致,柔滑毕现,察觉韩瑞投射而来的灼热眼神,李希音佯装不知,纤指缭绕几根青丝,眸波微微闪躲,似嗔还喜。

“你说的礼物呢。”李希音问道,不知觉中,带了几分娇软柔媚。

连忙坐案下拿出精美的圆形锦盒,韩瑞讨好笑道:“这是我从荆州带回来的新茶,虽然过了摘采的最佳时节,但是也别有一番滋味。”

“这倒是不错。”李希音欣然说道:“秋天过后,长安附近的茶树都老了,煎煮的茶汤,也有几分苦涩的味道,不比南方,雨水充沛,茶叶嫩绿,滋味应该依然如故……”

“试下不就知道了么。”韩瑞微笑说道,兴致勃勃的摆弄炭炉,笨拙的升火,还好不是娇生惯养的公子哥儿,动作虽然不熟练,但是炭火却顺利燃烧起来,最多是双手沾满了炭灰而已,李希音盈盈轻笑,取了块丝帕沾水,递给韩瑞净手。

炭火渐渐炽热,韩瑞动作依然如故,手忙脚乱的拿壶,准备烧水,案旁摆放几个瓮坛,里面装盛的是山泉水,现在的韩瑞,经过诸多大儒的熏陶之后,勉强可以称得上是雅士之流,况且又是准备给李希音煮茶,更加不能敷衍了事,拿普通井水糊弄。

这几瓮山泉水,可是在清晨时候,在骊水飞泉源头汲取密封,快马运到这里,打开封盖,隐约还冒着清凉的水雾,就算不放茶,光饮水,就觉得甘甜可口,可惜只是水,不是茶,不然何必再费劲,多此一举,韩瑞心里嘀咕,连忙倒水装壶,搁放在炭火炉上。

“稍等,一会儿就好了。”韩瑞自信说道,尽量想要表现游刃有余的模样,可惜只是匆匆的演练几次,记得煮茶的程序已经不错,那种茶道的优雅淡然气度,就不用妄想了。

李希音好心说道:“还是我来吧。”

“不用,我来就行。”韩瑞笑道,在炭火的蒸烤下,额头已经隐隐冒出了汗水,泛着晶莹的亮光,不过动作却慢慢的进入佳境,有模有样。李希音俏目凝视,过了片刻,目光有些迷离,好像秋水般,荡漾着无边的羞喜。

韩瑞专注煮茶,仔细留心火候,李希音默默的注视,一时之间,厅中慢慢的安静下来,只剩下窗前角落的几根绿竹,在风中摇曳,发出挲挲的声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过了片刻,水开了,壶口喷出热气,韩瑞连忙加茶,滋的一声,清香的气息弥漫,茶汤就要得了,韩瑞统筹兼顾,一边分盏,一边笑道:“希音,我可是新手,待会茶汤滋味不好,你可别嫌弃啊。”

“多加练习,自然就好了。”李希音清声道,眼波温柔似水,又拿了块香帕,轻轻拭去韩瑞额上的汗珠。

韩瑞只觉得甜香沁人,稍微低头,却见李希音坐在旁边,柔顺的丝袍压出两只纤美玉腿的形状,丰润修长,裙衣下摆,露出了白袜秀足,秀美柔润,曲线玲珑,似乎有些难以言喻的诱惑。

见此情况,韩瑞就有几分心神摇曳,加上李希音如丝云发垂落,柔软的发梢,充满了乌亮光泽,似有若无的轻轻拂过,暗香浮动,沾落在皮肤上,可能是心理作用,反正有种酥酥麻麻痒痒的感觉,更是让韩瑞心中涌起了莫名的冲动。

韩瑞动作停了下来,李希音有点奇怪,稍微退开,发现他的异常,俏脸顿时红了,纤手轻拉衣裙,遮住了柔美的秀足,羞嗔说道:“无赖,眼睛看哪里,茶汤已经沸腾了。”

打了个哈哈,韩瑞脸皮不薄,也没有觉得尴尬,以纱布垫手,提起了铜壶,稍稍倾斜,一道白练喷薄欲出,烟雾缭绕升腾,在茶盏之中激荡变幻,过了片刻,沉寂下来,两盏浅白颜色的茶汤平静如镜,呈现在案上。

双手捧着茶汤搁在李希音面前,韩瑞微笑道:“清茶如水,请希音道长品味,多多指点。”

李希音也不客气,纤纤十指如玉,轻拈茶盏,优雅轻抿茶汤,在韩瑞期待的目光中,柔唇微启,轻微笑道:“不错。”

“呵呵,真的?”韩瑞不怎么自信,端起茶盏品尝起来,出乎意料,还真有几分清香可口的感,的确不错。

“好了,茶汤喝了,你也该告诉我,秘方的事情,应该怎么处理?”v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简单,让他们到骊山朝圣宫求女娲娘娘就行了。”韩瑞笑道,无论是民间传说,还是野史正史,都视女娲大神为人类始祖,捏人造人的传说深入人心,根深蒂固,前去膜拜求子,也算是实至名归,没有拜错山头。

这算是什么秘方,李希音愣了下,立即板起了俏脸,生气道:“这怎么可以,岂不是故意蒙骗,让人识破了,更加难以收场。”

“希音,这就是你的不对了。”韩瑞微笑说道:“听你的意思,好像是在怀疑朝圣宫的香火是否灵验,某种程度上,也是对女娲娘娘不敬啊。”

看到韩瑞戏谑的目光,李希音语塞,嗔怪道:“我才没有,况且女娲娘娘慈悲,才不会为了区区小事怪罪于我。”

“那就行了。”韩瑞笑道:“若是她们不信,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心诚则灵嘛。”

韩瑞感叹,非常佩服这些前辈先贤,经过千百年的经验积累,总结出来四字真言,无论是在什么情况下,只要搬出这四字真言,立即无往而不利。

因为心诚则灵,你信,当然最好了,没有什么问题,但是不信,产生质疑的时候,那就十分对症了,你都不诚心,怎么能让神明显圣,继续烧香、膜拜、求神吧。

李希音修道多年,怎么不清楚其中的奥秘,可是就是因为太过了解,反而犹豫不决起来,迟疑说道:“这样子,好像有些不妥……”

“什么不妥?”韩瑞微笑道:“这可是扩大朝圣宫知名度的大好机会,只要宣扬得当,前去朝圣宫进香的人,至少会比平时增加几倍。”

秀眉轻蹙,清泓似水的眼眸掠过思索之色,过了半响,李希音轻轻摇头,低声道:“还是不成,心诚则灵,我们心中不诚,怎能要求别人诚心诚意,我们修道,不是为了什么香火,而是求得全真,就是女娲娘娘,恐怕也不想见到信众,为了功利的目的信奉她……”

李希音说得十分认真,迎着淡白的阳光,清雅如玉的俏脸上,闪动着无比润泽的光辉,泛着绚丽多彩的光晕,好像是朝圣宫里的女娲神像一样,充满了庄重与圣洁,令人心生敬意,不忍心亵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过男人,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将天上的仙子拉落凡间,恣意的怜爱,韩瑞也不例外,握住李希音的纤手,赞叹说道:“非常有理,这才是出家人应有的风范,但是话又说回来,在没有修道成仙之前,你们总不能不吃人间五谷吧。”

“还有吃穿用度……只是靠朝圣宫山门的田地租资,再怎么勤俭节约,恐怕也不能供应你们师姐妹们的日常支出。”韩瑞笑吟吟列举道:“至于你,大可放心,以后由我供养就行,不劳你师门长辈费心了。”

“你能不能正经点儿。”李希音羞嗔道,扬手轻打。

韩瑞顺势倒地,躺在席上,拉着李希音的纤手,轻轻把玩起来,软软嫩嫩,柔若无骨,脸上笑容浓郁,轻声说道:“我非常正经,你应该很清楚,我刚才的言辞中,没有半点虚假,绝对是发于真心,十分诚意。”

哼,李希音没有反驳,默默不语,在没有明确与韩瑞关系之前,她一心向道,对于身外之事,不怎么看重,可是在遭遇生命上的孽障之后,心念随之发生了转变。

修道成仙的念头淡了,几近于无,反正开始学习,怎么成为良家女子,甚至于一些**到朝圣宫进香,窃语讨论怎样服侍男人之时,也悄悄地驻足聆听,往往听得面红耳赤,心神摇曳,却没有选择离去。

好像是给情网包裹住了,偶尔试图挣扎,却发现越陷越深,不能自拔,到了最后,根本不思脱困,反而沉浸于其中,有的时候,李希音也在反思,自己这样自甘堕落,以至于使得多年的修行,毁于一旦,到底是否值得。

可是每次见到,这个朝思夜想,又令人咬牙切齿的他……李希音觉得,自己的身体却仿佛不受意志控制,不由自主的,任由摆布,随之欺负……最可怕的是,李希音发现,自己却十分喜欢这种感觉。

李希音低头,从韩瑞明亮的眼睛里,她清晰地感觉到了一种澎湃如沸的灼热,这种火热滚烫的目光,仿佛可以融化坚硬的冰川,把女人柔软如水的芳心点燃。

心跳如雷,悸动沸腾,李希音突然有些害怕,心底涌上一股难以言说的滋味,连忙别过眼眸,长长的睫毛低垂,容颜娇嫩欲滴,红扑扑,如脂如腻,声音说不出的娇软:“不要扯开话题,你那个什么计划就算了,不然……没给朝圣宫带来好处,反而招惹麻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放心,弄巧成拙的事情,绝对不会发生的。”韩瑞笑道,得寸进尺,脑袋轻移,轻轻枕在李希音丰润修长的腿上,浑圆滑腻,幽香扑鼻,妙不可言。

李希音身子颤动了下,随之慢慢的柔软下来,气息却是不稳,月白色衣下鼓起两个山峦,随着她呼吸微微起伏,可见心中的激荡,勉强忍耐下来,抑声道:“还是骗人的招数,那就不用多说了,免得坏了朝圣宫的清誉。”

“谁说骗人的,那个生子秘方,恰巧,我真的知道,要不,我们试试。”韩瑞笑容多了点别样意味,手掌掩了上去,顺着纤腰轻轻下滑,在腿心掠过,只觉一片柔软香腻。

啊,李希音呼吸紊乱,身子紧绷,差点要跳跃起来,俏脸的肌肤上透出了红晕,刹那间的神态矫羞,媚意美丽无伦,本能似的,急忙推开韩瑞。

砰,韩瑞措手不及,脑袋砸在地上,七晕八素,印证了乐极生悲的至理名言。李希音见了,十分慌张,又把韩瑞扶了起来,眼眸雾气迷蒙,急虑问道:“啊,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韩瑞咬牙忍痛,心中苦笑,报应也来得太快了吧,还要安慰说道:“地下是木板,摔不疼的。”

话是这样说,但是建筑的木板,却十分沉重粗厚,不然也难以承重,况且是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推摔落地,反震的力量可不小,没有造成脑震荡,已经是十分幸运的事情,不用指望毫发无损这样的好事了。

摔碰的地方,似乎有点淤肿,起了硬块,阵阵作痛,韩瑞强撑,额头上却冒出热汗来,李希音精通医理,怎能不知,连忙抱着韩瑞的头颅,仔细察看,纤纤玉指,小心翼翼的轻揉,十分愧疚道:“怎样,很疼吧。”

像小孩似的被人抱着,韩瑞感觉有些窘然,一边挣脱,一边说道:“没事,不用理它,过两天自然好了。”

“不行,要涂药……”李希音说道,情急搂住韩瑞,不让他乱动,不愧是兼职的医生,伸手在怀里轻摸,就取出一瓶伤药出来,均了些粉末在手指上,轻柔的涂抹伤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伤药也不知道是用什么制成的,涂抹伤处的时候,韩瑞先是觉得火辣辣的,忍不住咝声,抽了口凉气,可是过了片刻,就觉得淤肿的地方,开始多了些冰凉,越来越舒服,慢慢的,不再疼了,真是神效。

难道说,古代的药材,没有经过工业污染,药效更加强烈,或者是什么失传秘方之类,韩瑞心里嘀咕,就想开口表示,没有大碍了,可是察觉李希音纤润的玉指,不停在伤患摩挲,舒服的感觉,更加强烈,有些留恋,索性沉默不语,享受片刻。

身体无羔,温润的芬香袭来,韩瑞鼻子翼动,却是发现香气源于近在眼前的挺翘山峦,这个时候,韩瑞才发现,自己处在的位置十分暧昧,头颅搁在李希音纤柔琐骨上,下去两寸就是滑润挺立的柔峰,软香甜腻,十分迷人。

李希音仔细涂药,发现伤患淤血慢慢的消散,心情渐渐的也舒畅起来,忽然觉得肩上一阵温暖,却是韩瑞的手掌,正轻轻抚摸着自己的双肩,动作极为柔和,爱怜无比,李希音顿时心跳怦然,泛起一阵羞意,颇有几分慌乱之意。

手掌在她肩膀徘徊片刻,慢慢向前,来到她胸口两侧,李希音身子微颤,越发觉得害羞,一时之间,不知道应该做什么反应,只得任由韩瑞的手掌轻轻抚动,乍觉一阵温热环绕**,不禁心神荡漾,小鹿乱撞,再也不能自抑,轻呼起来。

手掌下滑,按住柔软纤腰,韩瑞的嘴唇也在轻动,顺着优美的琐骨,轻轻的向上移动,温柔的咬啜着晶莹如玉的小耳,李希音身子颤悸,随之一股温热的感觉渐渐涌现,无论身心都渐渐暖和起来。

“嗯,嘤……”

一丝欢畅的声息荡漾厅中,萦绕不散,韩瑞轻搂李希音纤腰,贴在她的雪润香腮,轻轻地廝磨,寻到两片香软温热的柔唇,深深的印了上去,两人亲密接触,恰似一对交颈鸳鸯,缠绵悱恻之情,油然而生,酥甜绵连的感觉,如醉如梦,身心似浮,情心飘荡,在宁静而甜蜜的吻中,有一种令人融化般的感觉。

热烈纠缠,过了片刻,李希音觉得身体逐渐热了起来,白皙如雪的秀额,多少层薄薄的细汗,飘出的气息,芳郁若兰,暗暗撩动着韩瑞的心绪,手掌悄然活动,解开她的衣结……v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厅中变得很静,没有了声响,窗外角落,是几株绿竹,在冬季来临之际,依然是那么郁郁葱葱,新鲜青翠,竹枝柔软,剑形的竹叶扁长,清风吹拂而过,枝叶摇动,哗啦啦直响,一阵接着一阵,十分富有旋律。

几缕轻风,似乎想要偷窥人间的春色,悄无声息的,向窗口扑去,却遇到了窗扇的阻挠,气流成旋,精巧的窗扇吱呀轻响,声音不大,传到李希音的耳中,却无疑如惊雷霹雳,一缕凉风趁着这个空隙吹了进来,李希音打了个寒噤,霎时清醒过来。

十指纤纤如玉,扣住了韩瑞不规矩的手掌,李希音悄脸满面红晕,眼眸迷蒙湿润,泛着羞涩的光泽,声音软绵绵的,带着糯腻:“你想做什么?”

“没有什么。”韩瑞眨着眼睛,满面诚挚说道:“我怕你闷热,帮你解衣……”

这是什么理由,李希音哭笑不得,羞嗔道:“无赖。”

美色当前,还能坐怀不乱的,除了在神坛上待了两千年,再被视之为太监,让后人鄙视之极的柳下惠,好像没有别人了吧。禽兽,还是禽兽不如,长期以来,都是正人君子,难以抉择的问题,韩瑞自然也非常苦恼。

不过,也不用他为难多久,却见李希音眼眸亮泽如水,低声说道:“你答应过我什么,难道忘记了?”

韩瑞顿时泄气,瘫软在席,嘟噜道:“你又不给个准信,还让我等多久呀。”

“我在考虑……”李希音心中欣喜,又有点儿失望,随之发现自己居然有这样的念头,李希音娇颜似火,绚丽如霞,十分滚烫,连忙走动几步,轻轻跪坐下来,抚着韩瑞的脸孔,柔声轻哄道:“好了,只要再过两个月,就可以了。”

两个月,恰好是郑淖约临盆,孩子出生,韩瑞心中轻跳,抬望李希音,有些惭愧,更多的是感动,轻声道:“谢谢,对不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其实,韩瑞口口声声表示,要迎李希音过门,却没有实质的动作,好像在顾忌什么,以李希音的惠质兰心,自然看得出来,只是没有点破而已。男人的虚伪,在女人的包容面前,的确应该感到羞愧,汗颜。

惫赖、花心、轻薄、口是心非,绝对是天下一等一的坏蛋,自己肯定是得了什么魔障,才会爱上这样的人,李希音心中苦涩,不过低眸,见到含情脉脉的眼神,又陷了下去,轻轻伏下身子,嗅着熟悉的气息,自怨自艾起来,或许,这就是前世的冤孽,今生的果报。

撩着怀中美人如云的秀发,韩瑞轻声说道:“言归正传,那个什么生子秘方,你不用担心,过两天我拿来给你,不敢称绝对管用,但是按照实施,概率很大……”

这种生儿育女的方法,在后世十分普遍,又不是秘闻,算是婚前必备的科普知识,韩瑞曾经看过,依稀记得一些,应付古人足够了,哪怕只有三分之一的人觉得有效,其他人必定奉之为金科玉律,无限夸大功效,深信不疑。

“当然,你若是觉得,方法太过平淡无奇,可以适当添加点儿神秘色彩。”韩瑞指点道:“什么焚香沐浴、斋戒辟谷之类,附赠丹符,效果或者更加显著……”

有的时候,心理暗示,可能也会影响到生理,不过韩瑞也不敢保证,只是为朝圣宫考虑而已,毕竟人家是道观,没有点神神道道的元素,那些贵妇人或许还不信呢。

“这叫什么心理了?”韩瑞回忆道:“逆反,不是,盲从,好像也不对……咝。”

就在感叹自己的社会心理学不过关之时,韩瑞倒抽了口凉气,不是苦痛,而是舒服,一阵阵酥麻,从下身席卷而来,轻飘飘的,好像身在云端。

“希音……”韩瑞声音有些粗喘,李希音娇腻应声,俏脸羞红,秀首好像驼鸟,深深埋在韩瑞的臂弯里,纤秀的十指,柔润滑腻,悄悄地滑了下去,动作颤悠生涩,又有几分熟悉,温柔仔细的蠕动。

韩瑞紧搂着怀中佳人,只觉自己的灵魂离身体越来越远,跟着窗外的绿竹,悠悠的摆动摇曳,渐渐飞上九霄云外,离太阳越来越近,越来越热,积蓄着能量,再也难以忍受,终于喷薄欲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知不觉,又到了黄昏时候,窗台上披了层橘黄色的外衣,夕阳西下,余辉映照的云霞,绚丽多彩,充满了瑰丽的颜色。在巾帼园前的小巷中,一对情侣依依不舍的告别,永不腻味的甜言蜜语,在风中盘旋飘荡,传得极远。

翌日清晨,浓雾缭绕,三天假期已经过去,又是到了上班点卯的时刻,韩瑞不打算尝试迟到打板子的滋味,早早就起来了,冷水拂面,几分迷蒙的睡意,立即烟消云散,出门之时,看了眼庭院,天寒露浓,花草树木不浇自湿,天气真是越来越冷了。

根据司天监的预测,最多二十多天,长安地区,也该下雪了,通知朝廷官员,城里城外的百姓,提前做好防寒的准备。

坐在马车上,看着天色蒙蒙,昏暗清冷的街道,韩瑞颇有几分感叹,好像根本没做什么事情,就是一年,时间过得真快,不过收获丰硕,值得骄傲,想到身材“臃肿”的郑淖约,心中温馨,想到曲意迎逢的李希音,心中火热,想到左拥右抱,妻妾成群的日子……

“郎君,皇城到了。”

车夫的声音,适时打断了韩瑞的幻想,清醒过来,韩瑞握拳给自己打气,神仙般的幸福生活就要来临,继续努力奋斗,立功升官受奖,再搛一副诰命……

怀着坚定的信念,韩瑞进了皇城,出示鱼符,畅通无阻的来到了太常礼院,李淳风等人没到,不过韩瑞也不是来得最早之人,没有品佚的书吏,才是最为辛苦的,拿着十分微薄的薪资,却做非常繁重的工作。

当然,是金子总会发光的,要是才华出众,能力突出,遇到赏识的伯乐,自然可以平步青云,飞黄腾达,可惜这个概率很小,大部分的人,一辈子任劳任怨,到了最后,依然是默默无闻,泯然于众。

所以,韩瑞决定,就算做不了红花,那也要成为红花旁边的绿叶,至少相得益彰,也有人关注,坚持不做路边的野草,不仅时常被人践踏,而且数量太多,没有丝毫价值。

看到屋外初升的朝阳,韩瑞心中充满了雄心壮志,走到书案坐下,兴冲冲的拿了本礼记,准备研究本职业务,乍看之下,兴致勃勃,充满了乐趣,过了片刻,却觉得十分索然无味,消失的睡意再次来袭,眼皮沉重,似乎有几分迷糊,脑袋慢慢往下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千钧一发,就当韩瑞的额头,准备与书案来个亲密接触之时,门外传来叫唤声:“符节”

打了个激凌,韩瑞瞬息清醒,猛然回头,几分迷糊,几分清醒,却见吕才到了,轻步走了过来,微笑道:“回来了?”

“吕博士。”韩瑞起身相迎。

客套几句,两人落坐,吕才笑道:“此行荆州辛苦了吧。”

“辛什么苦,我看逍遥自在,悠然自得。”不等韩瑞回答,门口就传来李淳风的笑声:“多亏我们将这趟美差拱手相让,有没有带回礼物,送给我们,以示感谢之意。”

“怎敢忘记。”韩瑞微笑说道:“一人一卷古籍,绝对是珍品孤本,应该是永嘉南渡时候,遗失散落的**,书铺掌柜不识货,居然当成了普通书卷,要不是我在秘书监待过一段时间,见过这方面的记载,恐怕也要失之交臂……”

“真的?”李淳风与吕才,颇有几分喜出望外。

西晋永嘉年间,五胡乱华,世家大族,文人书生,普通百姓,纷纷南逃,不知道有多少经书文章毁于战火之中,现在想来,依然让人扼腕长叹,心痛不已,荆州地处南方,动乱相对较少,偶有存留,也不奇怪。

在李淳风与吕才的催促下,韩瑞慢条斯理,拿出了古籍,才露出了尖尖一角,就给两人夺了过去,确认不假之后,立即爱不释手的观阅起来。

韩瑞笑问道:“怎样,满意了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满意,自然满意,下次再有这样的美差事,还是你去。”李淳风笑道,吕才连连点头,表示同意。

韩瑞满脸囧相,古代出差,山长水远,舟车劳顿,哪里是什么美差事,分明是种折磨,之所以答应前去荆州,无非是想借机给钱丰贺喜,可不想再有下次了。

听到韩瑞的诉苦,李淳风与吕才哈哈大笑,打趣说道:“见你自告奋勇,自然以为你喜欢出行,我们商量之后,一致赞成,以后凡是出行的差事,都交给你代劳了。”

“反对,我还没有同意呢。”韩瑞叫苦不迭。

李淳风轻捋柔密青须,动作飘逸潇洒,悠扬说道:“就是再表决,又能如何,三比一,你就认命吧。”

“吕兄,其实我家里,还有几卷珍本。”韩瑞眼珠子转动,诱惑说道:“好像是文心雕龙的残卷,可是难得的原本手稿……”

吕才闻声,立即拍案,严肃说道:“我觉得,这样对符节,的确有些不公平……”

“没错,没错。”李淳风也旗帜鲜明的见风使舵。

韩瑞无语,两个高人形象,顿时轰然破碎。v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就在韩瑞向李淳风与吕才两人,描述荆州风物之时,门外有人进来了,是礼部的书吏,态度十分恭敬,奉了礼部尚书王珪之令,请几个太常博士前去商议事情。

“什么事情呀。”韩瑞好奇问道。

李淳风悠悠站了起来,微笑说道:“大军征讨吐谷浑,一战功成,扬我国威,凯旋归来,接待的礼仪,自然不能轻视,要尽快拿出章程,筹备安排,免得到时手忙脚乱,有所疏忽。”

礼部掌礼仪、祭享、贡举之政,对于礼制的具体细节很少过问,由太常寺负责执行实施,所以找几个太常博士前来商量,也是符合程序的。

古代有五礼之说,没有轻重之分,这是治国的根本,至圣先师孔子认为,春秋战国之所以常年战乱,就是由于,礼乐崩坏造成的,这种说法,影响历代的帝王将相,只要天下太平,必然会制定各种礼制,颁布实施,维护统治根基。

可以这样认为,在古代王朝,礼制,就是后世国家的宪法,上可以约束帝王将相的行为,下可以教化庶民小卒,意义非比寻常,在太常礼院多日,尽管礼记经义繁琐细碎,枯燥无味,但是韩瑞的确认真看了,也有所得。

至少明白,只要将礼制了解通透,知行合一,勉强可以在朝堂上立足了,当然,如果只是墨守成规,不知道灵活变通,一样难以有所成就,可能怎么死也不知道,就好比后世,毕业了,拿了学位证书,可是不意味着,可以成功就业,出人头地。

这只是而已,以后的路,还很漫长,韩瑞有这方面的心理准备。

“符节,走了。”吕才招呼道:“帮我拿几份札子,嗯,就是这个……”

韩瑞低头观看,却是以前军队凯旋归来的仪注,立即明白吕才的好意,感激的朝他微笑,一边随行,一边观看起来。

根据周礼记载,军礼包括了,大师召集和整顿军队、大均校正户口,调节赋征、大田检阅车马人众,亲行田猎、亲征、遣将、受降、凯旋……等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结合前人经典,唐代也制定了军礼的仪注,分为二十三项,凯旋礼就在其中,只要掌握其中的几个必备的礼仪,其他的细节安排,尽量不与以前重复,最好能够体现新意,就行了,最重要的,就是又不能有所逾越,这个非常重要,也是待会商讨的重点。

在李淳风与吕才有意无意的提醒下,韩瑞明白了此行的目的,立即调整心态,默记军礼的仪注,免得待会一问三不知,丢了太常博士的脸面。

在书吏的引领下,进了衙署,率先映入眼帘的,就是一排排堆满文书宗卷的书架,韩瑞已经见怪不怪了,房玄龄、虞世南、魏徵等人的衙署,多半也是这样的情形,而且绝对不是故意做作,日理万机,不仅只是形容词而已,也是事实,他们的工作,真的就是这样繁忙。

唐代实行三省六部制,尚书省六部,列于金字塔的顶端,隋唐时朝,尚书的地位很高,与左右仆射号称为八座,权力极大,不过到了唐代后期,随着制度的完善,六部尚书的官衔,成为高官权臣的兼职,不能具体处理本部事务,却是被架空了。

历朝历代的皇帝总是这样,不放心臣子权力过大,拼命的消弱大臣的权力,到了明清,简直就是到了巅峰造极的地步,干脆连宰相也不设了,弄出什么大学士来,行使宰相的权力,不过也是换汤不换药而已。

韩瑞觉得,这是不自信的表现,不过君权与相权之争,由来已久,持续了二千年,一直没有断过,其中的是非对错,韩瑞也不想多管,或许,只有坐到那个位置,才知道,应该怎么应对吧。

朝廷百官之中,最为荣耀的,自然是宰相,但是最苦最累的,肯定也是宰相,世人只是注意到宰相的威风与荣耀,却是不清楚其中的危险,伴君如伴虎之语,绝对没有偏颇,即使现在在位的,是号称千古明君的李世民,也没有丝毫的例外。

这是礼部尚书王珪的切身体会,曾经身为侍中,长达三年,只是由于泄漏禁中机密谈话,坐贬出为同州刺史,结束了宰相生涯,印证了臣不密**之语,不过纵观古今,能够成为宰相的大臣,在皇帝心中,自有一席之地,十个月之后,再被召回京城,拜任礼部尚书。

经过这件事情,王珪愈加的小心谨慎,凯旋军礼,这样的事情,以他的身份,完全可以独断专行,拟定仪注,呈报李世民,不会引人非议,却偏偏招来几个太常博士商议,相当于慷慨分功,这种上司,向来得到下属的爱戴。

或许,官职到了王珪这样的地步,对于些许功劳,已经不放在眼中了,只需要将事情办得完美妥善,不出差错,身为礼部尚书,李世民自然不会忘记他的功劳,毕竟下属成绩突出,也是上级领导有方嘛。

“参见王尚书……”进来行礼之后,韩瑞习惯性的打量周围环境,礼部官署,离太极殿颇近,建筑布局,当然不是太常寺可以比拟的,礼部尚书的衙署,更是宽敞精巧,不过秉承节俭之风,装饰十分平常,少了富丽堂皇的气息,却多了儒雅厚重的书香之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来了。”执笔伏案的王珪轻轻抬头,见到李淳风等人,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引手道:“不要拘束,都坐下吧。”

轻轻行礼,几人席地列坐,韩瑞资历最浅,非常自觉,陪在末席,一个陪字,充分说明了韩瑞的心理,只看,不说话。

“李博士、吕博士,大军即将归来,太常寺也该做好准备,关于迎接的仪注,你们有什么高见?”王珪和声道,没有丝毫颐指气使的意味,让人心生好感。

“高见不敢。”李淳风谦逊说道:“只是有些想法,还需要王尚书指点。”

“老夫洗耳恭听。”王珪笑道,引手示意。

李淳风含笑,侃侃而谈,王珪的身后,三五个书吏,连忙仔细聆听,挥动毛笔,快速记录下来,待会整理事篇,重新誉录,就是呈报的疏奏了。

旁边,韩瑞也是留心关注,以前就已经知道,古代的礼节,非常的繁琐,不过无论是成亲,还是上朝,祭祀典礼告示,都有礼官指引提示,自然不会出现差错,现在听到李淳风的安排,顿时有几分大开眼界的感觉。

仪注大致可以分成几个部分,先是参考大军回程的速度,知道大概什么时候回到京城,以便挑选良辰吉日,要是出现误差,就要加以调整,或快或慢,保证准时到达。

然后就是迎接,出城多少里地合适,礼官以谁为首,调动多少官员随行,发动多少百姓,笙鼓旗帜,声乐韵律,等等,没有列举细节,不过韩瑞猜测,甚至连迎接时候,应该做什么表情,说什么言辞,恐怕也在计划的范围内。

随之,就是入城,告祭太庙,献俘受降,这些礼仪,也是非常的繁杂,等到李淳风说完,韩瑞发现,几个书吏,已经抄录了厚厚的书稿,至少有百页纸。韩瑞叹为观止,佩服的自然不是书吏速记能力,而是李淳风的博闻强记,洋洋洒洒,有条不紊。

王珪捋须颌首,颇为满意,又问道:“吕博士,觉得如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甚好,不过,我觉得,还可以……”吕才说道,娓娓而谈。

可能在百姓的眼中,李淳风如同神仙,但毕竟不是真的神仙,总有疏漏的时候,在李淳风的基础上,吕才加以补充完美,算是拾缺补遗,李淳风自然不会生气,反而激起了灵感,继续述说出来,补充吕才的补充。

到了最后,你一言,我一语,场面顿时演变成为两人的探讨,几个书吏奋笔疾书,忙得满头大汗,也没有时间擦拭,过了小半个时辰,暂时想不到仪注内容了,两人才慢慢的止声,饮水润喉,发现衙房之中,又多出十几人。

这些人之中,既有礼部各司的郎中、员外郎、主事,也有太常寺的丞、主簿、太祝、奉礼郎等,济济一堂,显得衙房有几分拥挤,不过王珪也没有在意,招集众人的本意,就是希望大家同心协力,完成迎军之礼,怎会在乎这点小节。

环视众了,王珪和气问道:“李博士与吕博士之言,你们也听到了,有什么意见?”

能有什么意见,李淳风与吕才两人,号称全才,以学识渊博、博才多能闻名,通晓天文、地理、音律、阴阳、五行、龟蓍、历算……等等,这样的牛人出马,制定的仪注自然是滴水不漏,想要挑错,非常困难。

众人纷纷摇头,沉默了片刻,忽然有人说道:“韩博士是什么意见?”

霎时,众人目光看向韩瑞,其实,在王珪等人眼中,他这个太常博士,有点儿名不副实,虽有树建,不过是体现在技工巧艺方面,但是终归过于年轻,能否清楚辩别朝廷五礼,众人心中多有疑虑,不过,既然是皇帝的旨意,几个重臣又没有反对,其他人也不好出头驳斥,也将就默认了。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韩瑞升官的速度,实在是太抢眼了,不知道有多少人嫉妒,盯梢似的准备揪他的过错,可是韩瑞才担任太常博士几天,就奉旨出行,一走就是一个月,着实让某些人恨得牙齿痒痒,没少咒骂韩瑞狡猾。

现在终于回来了,一些人激动得泪流满面,开始摩拳擦掌……v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隐隐约约,察觉有些人不怀好意,韩瑞沉吟了片刻,神态自若,摇头说道:“李博士与吕博士,已经叙说得十分详尽,我没有什么意见。”

嗬,众人表情莫名,韩瑞的回答,在意料之中,又出乎意料,本来以为,即使不知道,韩瑞也会胡诌几句的,一些人嘴角泛出讥嘲之意,觉得韩瑞这个太常博士,真的是徒有虚名,却没有想过,就是他们自己,面对这份列举详细的仪注,也挑不出瑕疵来。

韩瑞现在,只是诚实回答而已,没有什么不妥,然而,这个就是人性,有些人,眼中只有别人的短处,却从来不会反省自己,也存在同样的问题,那些嘲笑韩瑞的人,何尝不是在笑话自己。

别的没有看出什么来,不过心态倒是平稳,看了眼韩瑞,王珪脸上多了点儿笑容,语气平常,温和说道:“既然大家都没有意见,那么就先定下初稿,待疏奏整理出来,分发下去,你们仔细研读,发现什么不足之处,立即向我汇报,大家再作商议。”

众人整齐应声,等了片刻,见到王珪没有别的吩咐,随即纷纷告辞而去,三三两两走出衙房,偶有几个,就在门口附近徘徊,好像在等人,不时在那里轻声哼笑,心情格外的舒畅。

见此情况,李淳风轻轻皱眉,招手道:“符节,我们走吧。”

“回去之后,大家商量下,一些仪注的细节。”吕才点头说道,目中无人似的,直接忽略门前的几人,顺着走廊,轻步而行。韩瑞笑了笑,就在李淳风与吕才的身后,慢悠悠的随行,颇有几分闲庭信步的意味。

有两人护架保航,几个心怀鬼胎,想要冷嘲热讽的人,自然不敢妄动,只得眼睁睁的看着韩瑞步姿潇洒,扬长而去,心里自有几分不甘。不过,那是他们的问题,韩瑞没空理会,回到太常礼院之后,连忙借着这个机会,仔细请教起来。

韩瑞心态端正,没有丝毫的沮丧,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为知也,自己没有认真钻研礼记,献丑不如藏拙,有什么好怨天尤人的,况且,才学不如声名赫赫的李淳风,那是十分正常的事情,更加不会觉得丢脸。

当然,心里肯定有几分不是滋味,所以,韩瑞才要知耻上进,免得真的坐实了徒有虚名的传言,那样才会沦为天下人的笑柄。对于韩瑞好学的态度,李淳风与吕才相视而笑,自然是十分欣赏的,也不藏私,悉心指点。

全才,就是全才,刚才在尚书衙房讨论的时候,已经是引经论典,旁征博引,现在解释起来,十分细致,甚至连引证的出处,也详细告诉韩瑞,免去他翻书查找的辛苦,韩瑞再次感叹起来,连在书卷几页几行多少个字,都记得清清楚楚,在他眼中,李淳风与吕才两人,堪比电脑,称之为为人形图书馆……中心系统,或许更加贴切。

相比之下,韩瑞自然自叹弗如,不过也不觉得惭愧,毕竟在古代,博览群书,多才多艺,通晓各家学说的大能全才,虽然不多,但是也不少,历朝历代都有,绝对不罕见,究其原因,无非是兴趣、爱好、天赋、环境使然罢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兴趣爱好是其次,主要因素是天赋与环境,天赋的重要性,大家都非常清楚,别看那些名言格语,总是标榜勤能补拙,汗水等于成功,这自然是有道理的,可是世界上,总是有这样的天才,他们纯粹就是为了打击别人的自信心而存在。

过目不忘,过耳则诵,这是小意思,胸中诗书百万,更不是形容词,遇到这样的妖孽,最好的办法,就是不要理会他们,免得受不了打击,郁郁而终。

当然,有天赋,也不意味着能够成为全才,春秋战国时期,孟母三迁的典故,就可以让大家体会到环境的重要性,韩瑞也深有感触,重生之后,短短的时间内,自己的学识,简直可以用翻天覆地来形容。

在后世,光怪陆离的事件层出不穷,受到的诱惑,更是古代的几百上千倍,整个社会,人心浮躁不安,不要说孩子,就是所谓的专家、学者,也静不下心来,认真钻研学问,怎能奢求出现经天玮地的大才。

越是接触大儒名流,韩瑞越是觉得自身的不足,自然,韩瑞没有这样的野心,想要成为什么宿儒大家,只是希望自己的学问,有所精进而已,至少可以与享受到赞誉匹配,不被人骂成,只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草包。

有的时候,韩瑞觉得,身上背负的盛名,也是莫大的压力,不过也是动力,好像是条无形的鞭子,不停的在鞭策自己奋力前进,而且松懈不得,因为总有一些人,或是出于好心,或是别有用意,时时刻刻,都在关注自己的一举一动。

比如刚才,要是韩瑞觉得,回答没有意见是件丢脸的事情,从而选择胡诌的话,恐怕很多人会乐意指正他的错误,顺便表示自己的嘲讽,不要怀疑人性的善美,也不要怀疑人心的险恶,人在官场,居于朝廷,品尝到权力的滋味,有谁能够保持清醒理智?

太极殿,御书房,悄然无声,几个内侍屏气凝神,小心翼翼的待在角落,大气也不敢出,唯恐惊扰了御案之前,闭上沉思的李世民。

最近几天,心思灵巧的内侍,却是发现,皇帝的心情,不怎么好,即使没有流露出真实的表情,但是通过一些无意之中的动作,贴身服侍李世民的内侍,可以肯定,他肯定在为什么事情而烦恼。

官场名言,君忧臣辱,君辱臣死,按理来说,发现这个情况,几个内侍,应该非常自觉,上前表示要为主分忧才对,可是他们不敢,因为李世民是个明君,吸取了历代前朝的教训,知道内宫干政的危害,所以非常注意提防。

内宫之中,除了皇帝嫔妃宫女,剩下的就是阉人了,前车之鉴,赵高之患,这么有名的事例,李世民怎能忘记,只要几个内侍敢开口,且不说私自揣摩上意,罪不可恕,就是没有任何理由,李世民也不可能饶过他们。

说起来,也是个怪圈,但凡开国皇帝,深知创业维艰,唯恐重蹈覆辙,对于动摇王朝统治的事情,总是十分警惕提防,可是过了几代,继任的皇帝,由于种种原因,就忘记得一干二净,带头坏了规矩,埋下灭国的祸根,而且循环往复,没有例外的时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几个内侍,没有韩瑞的预见能力,自然不清楚,如果历史没有发生改变,自己的同行,可是非常的风光得意,甚至于能够主宰皇帝的废立,隐约察觉李世民不怒自威的强大气场,个个战战兢兢,蜷缩着身体,一动不动,直到礼部尚书王珪求见。

“王珪……”李世民睁开眼睛,虎目生威,挥手道:“请进来。”

一个请字,说明王珪在李世民心中,也是颇有分量的,以至于在登基即位之初,惜其才,捐弃前嫌,召回授以谏议大夫之职。

值得说明,王珪和魏徵一样,也是太子李建成的旧部,那个时候,王珪身为东宫舍人,自然是李建成的心腹,没少与李世民为难,或许当年,魏徵提议要干掉李世民之时,王珪也在旁边开口附和。

不得不说,李世民的心胸,的确要比常人想象的博大,玄武门之变,李建成、李元吉,失败身亡,他们的心腹部下,也跟着倒霉,全部被关押监牢,等到李世民登基为帝,可能是为了讨好他,不少官员,纷纷上书进言,要把魏徵等人斩杀,以正法纪。

可是对于这些生死仇敌,李世民体现得非常宽容,亲自出马,温言和语的招安,不仅官复原职,甚至升官提拔,不管是不是在作秀,起码做出了姿态,把人感动得泪流满面,从此以后,对李世民忠心耿耿,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这就是李世民高明的地方,颇有当年曹操,在官渡之战后,火烧部下与袁绍来信的风范,而且更加的彻底,完全符合世人心目中的明君圣主形象,不然,怎么使得脾性倔强的魏徵,放弃死念,为之折服。

释放众人,不仅树立形象、安抚人心、添加助力,一举多得而已,过了几年,李世民更是体会到了其中的好处,可以称之为意外之喜。

政治,讲究的就是制衡,由于拥立之功,天策府的文官武将,立即取代了李渊的旧部,成为朝中新贵,逐渐滋长了骄纵之心,好像有些居功自傲,不把皇帝威严放在眼中的苗头,使得李世民震怒,以至于当众怒斥尉迟恭,敲山震虎,新贵集团才有所收敛。

刘邦为什么要大杀功臣,就是因为这样最是干脆,一了百了,子孙无忧,不过,李世民想要做个明君,肯定不能效仿,苦恼之际,魏徵、王珪等人的身影,进入了李世民的眼帘,毫不迟疑,制衡的念头,油然而生。

李建成死了,魏徵、王珪等人,在朝廷之中,毫无根基,只有依靠李世民存活,不存在背叛的可能,只是扶持他们上位,依然不能与天策府权贵抗衡,所以还要加上李渊的遗臣,萧瑀、欧阳询……v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扶弱抑强,才是平衡之道,所以近些年来,朝中大臣起起落落,尽在李世民的掌控之中,这种帝王心术,朝中大臣多少有几分明了,却不会宣诸于口,每当李世民为了些微小事找他们麻烦之时,罢官的罢官,贬职的贬职,全盘接受,根本没有任何辩解之语。

越是位极人臣,越要小心谨慎,如履薄冰,恣意骄纵之人,是绝对不会得到重用的,比如秦王府十八学士之一的许敬宗,由于为人轻狂傲慢,即使是秦府旧邸,从龙的功臣,却迟迟得不到李世民的提拔。

反而像岑文本这样的降臣,由于办事谨慎,重于操守,能力突出,却不自傲,每遇升官,不喜反忧,并非感到才能不足,而是觉得应该多做实事,责任重大,更加的勤勤恳恳,任劳任怨,这种恪守为臣之道的官员,自然得到李世民的赏识,平步青云。

王珪当然清楚这个道理,在内侍的引领下,轻步走进宫殿,毕恭毕敬的行礼,在李世民的示意下,正襟危坐,朗声道:“陛下,臣与礼部、太常诸官,商议凯旋之仪,汇集成篇,请陛下过目。”

递上厚厚的奏折,自然有内侍接过,呈到御案之上。

这个时候,李世民已经收敛心情,眉目带笑,根本看不出他刚才在为什么事情而烦心,轻轻点头,拿起奏折翻看。

李淳风与吕才,不愧是博采众家之长的全才,担任太常博士,可谓是实至名归,根本没有任何水分。迎接大军凯旋归来的仪注,安排得滴水不漏,王珪重复观看几遍,想要在鸡蛋里找骨头,硬是挑不出什么毛病来,李世民也是如此。

这样的下属,在后世肯定是没有前途的,方案做得这么完美无缺,分明就是不给领导表现的机会,使得领导体现不出优越感,甚至怀疑自己的智商,怎会予以提拔。

不过,李世民显然十分满意,赞许说道:“就是这样办吧,越隆重越好,将士在外征战,血染沙场,而今凯旋而归,不能让他们觉得自己受到冷落。”

“臣明白。”王珪心领神会,即使李世民不吩咐,他也知道,不能亏待有功之臣,不然日后谁来守卫边疆,奋勇杀敌,欢迎将士归来的仪式,一定要热闹欢腾,声势浩大,这样不仅能体现出朝廷的重视,更能让前去观礼的百姓,特别是异族番邦的使节,明白大唐的强盛,心悦诚服,不战而屈人之兵。

“如此甚好,那就烦劳王尚书了。”李世民微笑颌首,颇有点你办事,朕放心的意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心中也有几分欣然,王珪继续请示道:“陛下,庆功宴的规格……”

当年,唐骑大破突厥,俘虏颉利可汗归来,简直就是举国欢庆,朝廷百官,勋爵权贵,全部出席庆功宴会,太上皇李渊,以及李世民,当众起舞庆贺,热闹的情形,现在回想起来,王珪也有些心神激荡。

当然,与击破突厥相比,平定吐谷浑的功绩,自然稍有不如,但也是宏扬国威,扬眉吐气的事情,绝对不能马虎,庆功的宴会,至少也是“国宴”级别。

李世民沉吟了下,微笑说道:“有功将士,以及七品以上官员,皆可参加,具体安排,你与兵部协商,尽快敲定。”

王珪点头,开始考虑宴会的策划,见到李世民没有其他训示了,也识趣的告退而去。

李世民没有阻止,待王珪离开,又继续观看奏折,毕竟祭告太庙,以及献俘受降的程序,可是要他这个大唐天子亲自主持,有数万将士、勋爵权贵、官员百姓、番邦使节旁观,要是不小心,出了点儿差错,就是载入史书的千古笑柄,怎么能够轻视。

不过,也不用太过紧张,毕竟在皇帝身边,最不缺乏的,就是通晓礼节的官员,有他们在旁边悉心提醒,绝对不会发生疏忽的。

所以,李世民只要了解大致情况就行,目光掠过,就要合上奏折,忽然在未尾见到太常博士字样,李世民心中一动,招来近侍问道:“奉令出行荆州的太常博士韩瑞,是否已经返回长安了?”

内侍常年守在宫里,对于宫外的事情,却是了解不多,况且韩瑞官职微卑,关注的力度,肯定远远不及朝中几个大臣,所以李世民的问题,内侍自然回答不出来,连忙诚惶诚恐的跪下告罪,这是正常的事情,如果内侍回答出来,事后李世民考虑,也要怀疑,内侍这样清楚外臣的情况,是不是有什么不轨的心思。

“去问下。”李世民吩咐道:“回来了,就传唤过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内侍连忙应声,退步出了宫殿,匆匆忙忙在皇城奔行,来到了太常寺,打听清楚韩瑞已经返回长安,连忙前往礼院,宣布皇帝的口谕。

“陛下传唤……”韩瑞惊讶,感觉有些突然,但是想到回来之时,太常寺少卿刘文收的提醒,立即镇定下来,与李淳风、吕才打过招呼,急忙跟随内侍而去。

太常寺的官员,自然清楚,韩瑞是奉旨出行荆州,现在回来向皇帝述职,也不觉得奇怪,最多是心中羡慕,或者后悔当日,怎么没有自告奋勇,接下这趟差事。然而,路过礼部官衙,一些人见到韩瑞前往的方向,以及在前面引领的内侍,自然知道怎么回事了。

皇城官吏数千,大部分人都见过皇帝,但是见过,与召见,完全是两种概念,三省六部,卿监百司,能够得到皇帝召见的官员,满打满算,不会超过百人,韩瑞何德何能,居然享有这样的殊荣,一时之间,嫉妒的火焰,熊熊燃烧……

只是,隔得极远,韩瑞自然感受不到,这些人的怨念,带着几分拘谨,在宫殿之门等候,过了片刻,有内侍出来通传,这才小心翼翼走进殿中,恭敬行礼。

“参见陛下……”声音在金碧辉煌的宫殿里回荡,过了半响,却没有听到李世民的回应,韩瑞心里有些奇怪,也有几分惴惴,小心翼翼抬头,偷偷的观望,却见御案之上,李世民轻轻皱眉,手里拿着一本册子,神情伤感,长长叹息。

怎么回事?韩瑞迷惑不解,却没敢开口询问,只得老老实实的低头,沉默等候。

“皆是忠烈之士,朝廷的功臣,怎能弃之不顾,让他们埋骨异乡……”李世民自言自语,拿了支笔,染了朱漆,仔细的批示起来。

韩瑞听了,隐隐约约,有几分明白,李世民手中的册子,应该是此次征讨吐谷浑,阵亡的将士名录,战争就是这样,在荣耀的背后,也意味着死亡,想到战役之后,许多家庭因此而哭泣落泪,悲痛欲绝,韩瑞心中也颇为黯然。

特别是韩壮,是先锋部队,身临战场第一线,更加的危险,也不知道他的情况怎样了,韩瑞忧心忡忡,眼巴巴的看了眼,李世民手中的册子,也不知道,阵亡名录里有没有韩壮的名字,考虑之时,忽然心中一紧,却是察觉李世民目光投射而来,连忙低头,一阵发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幸好,李世民没有责怪之意,淡声说道:“起来,赐坐。”

韩瑞连忙拜谢,尽管十分清楚,这个时代的礼节,但是仍然有几分感叹,庆幸穿越唐代,面见皇帝之时,不仅不用捣蒜似的嗑头,而且还有席子可坐,要是再往后几百年,就没有这样优厚的待遇了。

要知道古代君臣之间的礼仪,并非自古不变的,至少在唐代以前,根本不像明清那样的森严,不可逾越,先秦时期,不仅仅是臣下向君主施行,而且君主也有向臣下回礼的仪制,不过随着秦始皇实行中央集权制度,君权增强,臣权削弱,这种回礼的情况,才渐渐减少。

不过,仍然存在,李世民就时常教育几个皇子,老师授课的时候,一定要按照规矩礼拜,以示尊师之道,而且允许显要之臣赞拜不名、入朝不趋、剑履上殿,共同坐而议政,以字亲近称呼臣下,更是常有的事情。

房玄龄就是很好的例子,本名房乔,可是李世民上朝之时,常呼其字玄龄,传到民间,百姓不知道情况,以为房相公的名字,就是房玄龄,一直流传千古。

见到韩瑞落坐,李世民也没有急着问他荆州的情况,而是轻声叹息道:“兵戈,果真是不祥之物,可恨酋首伏允,不明白此理,常年侵掠边庭,戳我臣民,屡教不改,迫不得已,朕只好派兵征讨,以儆效尤,而今伏允授首,算是罪有应得,可怜不慎牺牲的将士……”

李世民自言自语,为情绪低落,黯然神伤,尽管李唐王朝,就是以刀兵起家,逐鹿中原,打下江山的,李世民本身,更是身经百战,亲手斩将杀敌不计其数,自然不会觉得,战争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更加不会觉得,征讨吐谷浑错了。

然而,就是唯我独尊的皇帝,也有基本的怜悯之心,听闻大唐将士,浴血奋战,最后为国损躯,李世民多少有些触动,肯定要按照惯例,加以抚恤,免得其他军中袍泽将士,有兔死狐悲之感,动摇了军心。

本来,李世民不是询问自己,韩瑞没有必要回答的,可是心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犹豫了下,大胆说道:“陛下……”v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凌烟阁?”李世民很快平息伤感的心态,皱眉道:“这是何物?”

“就是类似于汉代麒麟阁、云台的建筑。”韩瑞连忙说道:“不过,稍有不同的是,在臣的设想之中,这个凌烟阁,可以分成两个部分,一是与麒麟阁、云台一样,供奉有功于社稷的将相功臣楼,二是建造一个英烈堂,供奉征战沙场,为国捐躯的将士,立其牌位,述其英勇事迹,以供百姓悼念瞻仰……”

“凌烟阁,功臣楼,英烈堂”李世民沉吟起来。

麒麟阁十一功臣,云台二十八将,在史上赫赫有名,李世民自然清楚,表彰功臣,不仅可以收买人心,更是起到了榜样的作用,有利于后人效仿,对于李唐江山来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其实在李世民的心里,也隐约有这样的念头,可是颇有顾虑,毕竟这些开国元勋,大部分仍然健在,本来已经名满天下,再加以厚誉,恐怕不好控制,尽管如此,对于韩瑞的提议,李世民也有几分遇到知己的感觉。

在李世民看来,韩瑞不是近臣,与自己接触不多,不可能揣摩到自己的心理,而今也有这样的念头,可谓是英雄所见略同,可惜这个提议,有些过早,显得不合时宜,李世民立即在心中否决了。

不过,相对功臣楼,李世民更加在意的是英烈堂,以他的政治敏锐性,自然明白,建造这个英烈堂的好处,如果说凌烟阁是收买天下官员臣子的心,那么英烈堂,就是笼络天下军民之心,其中好处种种,简直就是妙不可言。

李世民虽说是二代皇帝,可是久经兵事,战功赫赫,李唐的江山,有大半是他打下来的,威望高于李建成,所以玄武门之变后,才能顺理成章的登基即位,没有引起权贵勋爵的反弹。知兵事,也是凭借武力夺得江山、帝位,自然清楚军队的重要性。

韩瑞提议构造英烈堂,意义远远高于后世的英雄纪念碑之类,因为这些建筑,只有单纯的纪念的意义而已,只是供人缅怀、悼念、观瞻、以史为鉴,继承先烈遗志,不要忘记过去的耻辱等等,作用不够突显,久而久之,大家反而忘记了。

然而,在古代,百姓相信灵魂的存在,相信祖宗,会在阴冥之中,庇护子孙后代,所以非常虔诚的烧香礼敬,年年祭祀,从来不敢怠慢,有了供奉阵亡将士的英烈堂,相当于把军属百姓与朝廷紧密联系起来,意义非比寻常。

唐代初期,军人的地位较高,实行兵农合一的府兵制,一人充当府兵,全家即编入军籍,不属州县,免去徭役,即使战死沙场,朝廷也会厚葬抚恤,免去阵亡将士家庭几年的租税,相对以前来说,待遇也算是优厚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是,人死不能复生,再丰厚的抚恤,也不能抹去,父母失去了儿子,妻子失去了丈夫,孩子失去了父亲的伤悲,对于这种事情,李世民也颇有感触,毕竟在少年时代,感情单纯,没有皇位之争,李世民与兄弟姐妹的关系,也是非常亲密的。

李家起兵之时,不可能顺风顺水,兄弟血亲被擒被杀的事情,也常有发生,那种撕心般的痛苦,李世民怎会忘记,将心比心,如果做些事情,可以减轻阵亡将士家属悲痛的心情,李世民也乐意而为。

况且,又能稳固李唐江山,一举两得,这等好事,李世民只会嫌少,不会愁多。顷刻之间,李世民心中有了决断,立刻扬声道:“来人,传礼部尚书觐见。”

一会儿之后,内侍传话到礼部衙房之中,王珪心中有些奇怪,自己才从宫殿回来片刻,怎么又召见了,难道是刚才的事情,有什么疏漏的地方?王珪百思不得其解,却也不敢怠慢,理了下衣冠,又趋步而去。

再次来到宫殿之门,在内侍的引领下,王珪轻步而进,越过几片珠帘,隐约听到殿中有人在说话,断断续续,似有几分熟悉。

“……微臣苦劝良久,武都督依然无动于衷,小臣惭愧……第二天江陵县主簿上门求亲,武都督现身,据臣猜测,应该是关心长女,不过言行之中,好像没有打消轻生的念头……”

王珪放轻脚步,慢慢走了进来,顿时有几分惊讶,因为娓娓而谈的,正是太常博士韩瑞,在汇报荆州之行的情况。

察觉有人进来,韩瑞声音稍微放缓,发现来人是礼部尚书王珪,犹豫了下,看到李世民没有叫停的意思,只好继续往下说,还好只剩下几句话,交待了见证钱丰与武明则的定亲,与武士彠说了几句废话,直到扬帆返回长安,至于其他旁枝末节,估计李世民也不会有兴趣,自然直接忽略过去。

“晋阳公,忠义……”李世民感叹,不管心里有什么想法,对于这样的行为,只能提倡赞扬,树立典型,不能否决,免得某些心思狡诈之徒,曲解自己的言语。

“参见陛下。”王珪趁机行礼。

“王尚书,安坐。”李世民引手,叹息了片刻,吩咐王珪,写封书信,劝慰武士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尽管,曾经同朝为官,同殿称臣,可是王珪与武士彠的关系,非常陌生,不过即使皇帝吩咐下来,王珪自然不会推辞,应允下来,而且也清楚,以皇帝的脾性,绝对不会为了这点小事,特意召他前来的。

果然,一声余叹,李世民脸上带着几分严肃表情,认真说道:“韩卿,你把刚才的建言,就是建筑英烈堂的事情,仔细说给王尚书听。”

也有点儿口干舌躁,不过也不指望皇帝能够注意,赐下茶水,韩瑞咽了下喉咙,就要重头述说之时,脑中灵光闪现,注意到李世民的吩咐,只是英烈堂,没有功臣楼……

确认自己没有听错,韩瑞心念急转,不敢迟疑太久,立即省略功臣楼部分,直接阐述英烈堂的设置与构建,及其功能,基本上,是人民英雄纪念碑的简略版,再加上韩瑞自己对于古代礼制的了解,加以补充,计划十分粗略。

没有办法,古今的情况不同,拿来主义根本就行不通,而且韩瑞本身,又不是李淳风这样的妖孽大才,仓促之间,难免有几分纷乱,不过也勉强表达清楚,没有词不达意的地方。

说罢,韩瑞自己也有几分心虚,不知道这样的提议,在古代算不算是惊世骇俗,犯了某些人的忌讳,争相反对,群起而攻之。

韩瑞的声音才落,李世民就有两分急切道:“王尚书觉得如何?”

看了眼韩瑞,王珪的眼睛,掠过一抹复杂神色,沉吟说道:“将士浴血沙场,尽忠报国,风光厚葬,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陛下仁慈,优厚抚恤,更是将士军属之福……”

韩瑞轻轻皱眉,连他都可以听出,王珪这是在顾左右而言他,尽管不是在说废话,但是根本没有什么实质的内容,提都没提英烈堂,难道是在委婉的反对?

不仅韩瑞这样猜测,李世民也是这个想法,脸上故意露出不悦之色,高声道:“王尚书,既然你知道将士之苦,那么应该明白,设立英烈堂,就是要供奉这些为国尽忠的英烈忠魂,这等千秋大义之事,为何要反对?”

“臣没有反对。”王珪摇头,也没有害怕惶恐,不亢不卑说道:“只是觉得,这样的大事,不可草率决定,还需要召集群臣,仔细商量才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听到这话,韩瑞可以确定,一定是什么地方,考虑不周,以至于让王珪,心中有不同的意见,可是看出李世民,同意建筑英烈堂的想法,知道自己势单力薄,不能阻止,干脆把同僚都招来,一起反对。

当然,或许有几分恶意揣测,不过韩瑞从来不介意,以最大的恶意揣度别人,真是弄不明白,王珪的官声,好像也不错的,怎么连这样的好事,也会反对。

虽说,建造英烈堂,肯定有些劳民伤财的嫌疑,毕竟动用的是国库的钱粮,而且还要发动民工匠人徭役,但是采购木材石料,调运钱粮,在某种程度上,也能带动经济发展,增加税收,无非是把钱从右口袋放到左口袋,不算过分。

韩瑞心里念念碎碎,却是没有注意到,李世民眼睛掠过的了然之色。沉默了下,李世民点头说道:“没错,多亏王尚书提醒,是朕疏忽了,此事再议吧。”

“陛下圣明。”王珪说道,嘴角多了点欣慰笑容。

拿了本奏折,李世民抽笔批阅,淡声说道:“嗯,你们退下吧。”

“臣告退”王珪与摸不清楚状况的韩瑞,齐声说道,悄然起身,退步出了宫殿。

出了殿门,韩瑞恪守规矩,自己落后几步,礼让王珪先行,其实,韩瑞也有些尴尬的,想要避开王珪,可是礼部与太常寺的方向相同,宫殿两旁,多是禁地,想绕步也不行,所以韩瑞也只能低头,乖乖的跟在王珪的身后,慢慢而行。

忽然,发现前面人影停下,韩瑞连忙止步抬头,却见王珪回身,意味深长道:“韩博士,莫要忘了自己的身份。”

什么意思?韩瑞顿时错愕,呆呆的看着王珪轻步而去,身影消失在礼部的衙署,脑中思绪万千,心中觉得,王珪这句话,不是恶意的警告,而是提醒……v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自己是什么身份?

韩瑞皱眉寻思,是不是王珪觉得,自己只是太常博士,虽然职务清要,但是品级卑微,建言上奏,有点儿逾越了?可是仔细琢磨,又好像不是这个意思。

除此之外,自己还有什么身份?朝廷命官,见识浅薄的毛头小子,扬州村夫,王朝治下的芸芸众生,郑家的女婿,郑淖约的丈夫,没有出生孩子的父亲……

韩瑞十分茫然,脑中浮现乱七八糟的念头,凭着本能,慢慢的向太常礼院走去,可是一不留神,却走过头了,差点撞上一队巡逻经过的军卫,立时惊醒,连忙抱歉。

那些军卫以审视的目光,仔细打量韩瑞,确认他只是无心之失,也没有在意,挥了挥手,眼神清冷,面无表情继续前行巡视,动作整齐划一,举止投足,有种威风凛凛的军伍气息,好生令人羡慕。

韩瑞有几分感叹,遥想年少之时,心中也曾经怀有军旅梦想,憧憬长大之后,成为保家卫国,铿锵铁骨的军人,可是真的长大了,却觉得吃不了这份苦,选择了退缩,心里多少有些遗憾,为对面现实,放弃梦想而感到无奈,也有几分怅惘,追悼自己纯真的少年时光……

想来,这个就是成熟的代价,权衡利弊,拒绝了李靖的邀请,韩瑞并没有后悔,只是有些惋惜,毕竟征讨吐谷浑,并不是争夺天下的内战,而是抵御外敌,能够参与其中,一辈子也算是无憾了。

在这个时候,不管发动战争的目的是什么,军人就是民族的英雄,也是因为这个缘故,所以韩瑞才提议建立英烈堂。即使,不能让阵亡的将士复生,也不能抹平死者家属的创伤,至少可以给予他们荣耀,载入史书,流芳百世,也算是一种安慰。

可惜,也不知道,王珪为什么要反对,韩瑞轻轻摇头,难道是读书多了,也染上了迂腐的文人之癖,看不起武将……等等,韩瑞惊醒,突然有种豁然开朗,扫清迷雾的感觉,总算明白了王珪的意思。

韩瑞恍然大悟,无奈苦笑,自己是什么身份,文官呀,王珪分明是在提醒自己,要注意立场的问题,或许,还有更深层的含义。

在一些人的构想之中,武人领兵打仗,攻城掠地,文人治国安邦,教化百姓,两者相辅相成,各司其职,天下必然大治。可惜,构想就是构想,自古文武之争,由来已久,春秋战国时期,将相和的典故,就是在告诉世人,将相是不和的,和了,就是奇事,才能流传千古。

表面上,相争的原因,无非是武人觉得,自己舍生忘死征战沙场,文人手无缚鸡之力,就在后方享受,可是论功行赏的时候,功劳却偏在武人之上,十分不公。然而文人也觉得,武人粗鄙不堪,大字不识几个,不懂礼仪,却偏能封侯授爵,令人气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其实,所谓的不公与气愤,只是幌子而已,实质上,还是为了争名夺利。

要知道唐代,可不像宋代以后,矫枉过正,文人占尽上风,连武将领兵的权利也剥夺了,将军上马可以征战沙场,脱了盔甲,放下兵器,手拿毛笔,照样治国安邦,出将入相,干涉政事更是常有的事情。

这样的情况,是文官不能容忍的,而且李世民也意识到其中的危险,逐渐在提高文官的权力,甚至以身作则,招集弘文馆学士,谈诗论赋,临书作画,尊师崇儒,就是希望,习武成风的民间百姓,重心向文学偏移。

毕竟在民间,舞刀弄棍的百姓,实在是太多了,连文人书生,身上不配剑,都不好意思出门见人,时不时发生些言语不合,拔剑杀人的事件,即使相对整个天下来说,这样的事情,根本影响不了大局。

但是,作为喜欢掌控一切的统治者,总是希望治下的百姓,老老实实,安分守己,不要弄出乱子来,自然而然,不愿意见到民间武风盛行的情况。说白了,就是愚民政策,孔夫子都说了,民可由之,不可知之,简直就是至理名言,统治者深以为然,在他们的心里,百姓最好都是傻子、傻蛋,免得他们总要绞尽脑汁捂盖子。

又偏了,扯回来,李世民与王珪是明白人,自然清楚,英烈堂建成之后,必然使得本来已经武风盛行,民风彪悍的百姓,对于军人武将的崇拜,更加难以节制。

身份不同,立场自然不同,在李世民心中,考虑更多的是帝位稳固,江山社稷持久万年,在王珪心中,武将权盛,不合儒家治国之道,肯定想方设法削弱。只有韩瑞,傻乎乎,楞头青似的,根本没有任何政治立场,才会以文官的身份,向皇帝建言,要增长武将的威风。

幸好,王珪知道,韩瑞年轻,入仕时间不长,对于官场之事,了解不多,没有将其视为墙头草之类,不然回头一说,在文官集团里面,韩瑞的名声算是毁了,而且也觉得,虽然韩瑞年少无知,没有弄清楚状况,但是抛开立场,提出的建议,也是言之有物,能力却也不差,至少可以证明,这个太常博士,不是运气好,靠关系上位,而是实实在在的因功提拔,所以,才会好心的提醒。

此外,李世民也觉得,韩瑞满腔热忱,不顾及自己文臣身份,提出这样的建议,果真是对自己忠心耿耿,即使权衡利弊之后,没有采纳他的意见,却也算是份功劳,日后找个理由,再加以赏赐。

不知道,自己在皇帝的心中,再次留下良好的印象,韩瑞明白了王珪的暗示之后,也不清楚,自己是什么样的心情,心中一阵无力,十分无奈,也难怪,古往今来成功变革的案例,屈指可数,主要是掣肘太多,想要成功,必然损害很多人的利益,肯定会受到反扑,即使最后成功了,变革者也往往没有什么好下场。

以史为鉴,有的时候,也很打击士气,不过,郁闷片刻,韩瑞也想开了,不同意也好,免得又招惹麻烦,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来日方长,总有机会的。

回到太常礼院之后,面对众人的好奇询问,韩瑞也不笨,选择性的把述职的部分内容,如实告诉大家,却是没说自己的建议,不过,韩瑞也低估了众人对于此事的热衷,毕竟不是谁都能受到皇帝召见的,自然要追问到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从宫殿里的布置,皇帝的衣着,表情,动作,语气,甚至连地毯上有多少纹绣也不放过,弄得韩瑞哭笑不得,心中不胜其烦,可是考虑到,拒而不答,容易招人嫉恨,只得耐着性子,拼命的回忆,据实描述,到了最后,灵光闪烁,无论众人问什么,韩瑞就装傻道:“实在是不清楚,那时心里紧张,连头都不敢抬,没有留意……”

众人一想,也是这个道理,换成自己,多半也会激动得全身颤抖,小心翼翼奏对,哪里会顾及其他情况,随之,也就放过韩瑞了。

宫殿之中的奏对,韩瑞没提,王珪吸取教训,不敢再次泄漏禁中机密谈话,几个内侍更加不敢向外透露半句,李世民仍在权衡利弊,没有招集大臣商讨的意思,知情人守口如瓶,自然不会传扬出去,所以没有引起半点波澜。

一晃,几天过去了,既然皇帝已经批复仪注,太常寺的工作重心,自然转移到迎接凯旋归来将士的事情上,韩瑞这个太常博士,也脱不了干系,早出晚归,一下子变得忙碌起来,充当李淳风与吕才的副手,指引众人演练各种礼仪步骤。

理论联系实际,旁观多日,韩瑞的礼学知识,大有增进,忙碌的同时,回家看到怀孕的郑淖约,聆听胎儿的怦动,血肉相连的微妙感觉,油然而生,身上的疲惫也瞬间消失,就是在苦与乐之间,日子过得十分充实。

与此同时,城中也是谣言四起,轰轰烈烈,在某人的推波助澜之下,巾帼园拥有神奇的生子秘方的消息,不胫而走,在贵妇女眷圈子,以闪电般的速度,飞快的流传,人尽皆知,顷刻之间,巾帼园前,挤满了宝马香车,宽敞的街巷,拥堵不堪,连行人也不能通过。

韩瑞,再次估错了,这个时代,贵妇女眷对于生儿育女的期盼,特别是在她们的哀求下,一些个女冠,不慎泄露了只言片语,证实真有秘方的存在,如同轩然大*,抱着宁信其有,不信其无的心理,前来求方的贵妇女眷,蜂拥而来,连巾帼园也容纳不下了。

无可奈何之下,李希音等人,只有选择性的,告诉几个常到朝圣宫进香的虔诚信众,并且告诉她们,注意保密,自然得到肯定的回答,不过,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很快众人也知道了,连忙转移阵地,须臾之后,巾帼园恢复如常。

自然,在韩瑞的指点下,李希音等人,肯定不会轻易,就把所谓的秘方泄露出去,只是告诉她们,巾帼园的女冠,也不知道方子的秘密,这么重要的东西,肯定是掌握在朝圣宫观主的手里,贵妇女眷深以为然,急忙奔向骊山而去。

所以,郊外的行人百姓,就会看到,在通往骊山的路上,轻车华盖,尘烟滚滚的景象,而且这股热潮,轻易之间,怕是消退不了。v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第四百七十三章宏大的计划

流,总是容易由上及下,贵眷的行动,根本瞒不过百姓的眼睛,反正又不是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也没有想过隐瞒,在有心的散布下,一时之间,朝圣宫人满为患,香火之鼎盛,自然使得骊山各峰的道观、寺庙,人心浮动。

毕竟,如果只是为消灾祈福而来,那些和尚道士,还能从中分到好处,可是这些nv眷,摆明了是想要求子,求拜圣母nv娲,那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与道君佛祖,好像没有什么关系,所以那些和尚道士,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一bo又一bo的nv香客,从自家山走过,嫉妒得眼珠子都红透了。

自此,一些心思活络的观主方丈之类,觉得这是个生财之道,不对,应该是普渡众生,广开方便之悄无声息的,道观、寺院之中的天尊、菩萨,莫明其妙的,多了很多神职,比如观音,由男变nv也就罢了,居然又多兼送子的能力。

当然,热也意味着容易消退,如果发现,所谓的秘方,只是子虚乌有的事情,这股流肯定立即平息,毕竟,天下聪明人很多,不是轻易可以糊的,自然察觉得出来,这事的背后,像是有人故意引导。

不过,已经陷入了狂热状态的nv眷,在没有确凿证据,证明秘方是假的情况下,见到其他人都行动了,哪里会保持得住理智,自然是先去求了再说,至于是真伪,可以稍后再慢慢的辩证,反正有没有效果,一试便知。

不要以为,那些贵f人好骗,须知,逃得了nv冠,跑不了道观,朝圣宫近在咫尺,最后发现秘方无效,再秋后算账也不迟。

开始的时候,众人相求,朝圣宫的nv冠,特别是白云nv冠,自然不会轻易的透l口风,可是贵f之中,不乏神通广大之人,或是畏于权势,或是碍于情面,却是松口了。

不得不说,专业就是专业,拿到韩瑞提供的资料,朝圣宫的nv冠,立即活学活用,硬是将科学的理论,转化成为一套,非常复杂,类似于请神祈福的仪式,充满了神秘的彩。

事实证明,所谓的秘方,毕竟是经过科学研究,得出的结论,还是具有实效的,一些参加仪式的nv眷,十有五六,在一两个月之后,传出她们顺利怀孕的消息,到了那个时候,这股热才算是彻底的奔涌,谁也挡不住。

这是后话,暂且不提,见到朝圣宫的人流如青云道士,再也坐不住了,由于不知道其中的内幕,可是却清楚,朝圣宫根本没有什么秘方,害怕那些贵眷求不到秘方,迁怒朝圣宫,自然为白云nv冠担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是,而今朝圣宫的情况,不同于往日,众目睽睽之下,青云道士也不好直接求见白云nv冠,急忙下山,找到李希音,打探情况。

对于青云道士,李希音的感情颇为复杂,iǎ的时候,以为是他不要她们母nv,母亲才会出家当道士,可是一年前白云nv冠将真相告诉她,李希音才知道,原来事情恰好相反,是白云nv冠不恋红尘,执意出家修行求道,青云道士f唱夫随,也跟着跑到山上,与之做了邻居,可见青云道士,其实也是个痴心人。

了解事情的真相,李希音对青云道士的态度,自然不像以前那样恶劣了,嘴弯笑道:“不用担心,没事的。”

“怎么可能没事,要是那些贵人,求不到秘方,肯定会大动肝火,怪罪朝圣宫。”青云道士皱眉道:“也不知道是谁散布的谣言,用心真是险恶。”

“不是。”李希音连忙摇头,犹豫了下,轻声说道:“这事我告诉你,不要向外透

“什么?那个iǎ子搞的鬼。”青云道士惊愕,随之反应过来,更加忧心道:“他哪里来的秘方,有没有效果?”

“在宫廷看到的。”李希音微笑道:“先帝与陛下的子嗣这么多,肯定有用的。”

好像也是,其他皇室宗亲且不提,就是逝世的高祖李渊,还有现在的皇帝李世民,都是儿nv成群,数不胜数,不用担心,发生汉朝时候,天子无嗣,需要从旁宗继承的情况,

只是,青云道士依然不能放心,半信半疑道:“坊间传言,不是说太子妃……唉,是我糊涂,既然是谣言,怎么能相信。”

“没错。”李希音笑道:“事实恰好相反,方子本是从宫里流传出来的,说起来还是巾帼园沾了太子妃的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个iǎ子,这样颠倒黑白,不怕宫里找他麻烦……”青云道士轻骂道,有几分关心,毕竟也是准nv婿,出了事情,nv儿会伤心的。

“……放心,你也知道,巾帼园的事务,是由太子负责的。”李希音说道:“他请示过了,太子没有意见,才敢放手实施。”

青云道士松了口气,心中仍有疑虑,不解道:“补偿什么的,可以通过很多途径,为何要得满城风雨,朝圣宫的声名自然是响亮了,可是也容易招人嫉恨。”

不愧是老江湖,青云道士看得深远,明白树大招风的道理,现在的朝圣宫身在风口尖之上,稍有不慎,巨*扑打,就会粉身碎骨。

“没有那么严重,他会在背后护持的。”李希音说道,十分信任韩瑞。

唉,青云道士无语,nv生外向,有了情郎,就把师抛开,这也太明显了吧,摇了摇头,青云道士低声道:“他想要做什么?”

“朝圣宫名扬天下之后,利用朝圣宫的名气,招收更多的弟子,传授她们医术,然后再在全国各地设立朝圣宫的分观,为天下所有的nv子治病,造福苍生。”李希音说道,眼眸光泽如bo,异彩涟漪。

青云道士顿时瞠目结舌,第一个反应,不是为韩瑞的雄心壮志叫好,而是觉得,这个iǎ子是不是犯糊涂了。

“你才糊涂……”李希音柳眉轻挑,不满道:“我们觉得,他的想法非常好,有志者事竟成,只要认真去做,总会有成功的希望,要是开始的时候,没有信心,无论做什么事情,都会失败的。”

“你们……”青云道士非常敏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呀,我们。”李希音欣然说道:“阿娘,还有师长辈,师姐妹们,都觉得这个计划,非常有意义,成功之后,功德无量,纷纷表示赞成。”

青云道士傻眼了,弱声道:“可是,你们有没有想过,这个目标,太过宏大,好像有些不切实际……”

“不怕,他给我们制定了详细的计划。”李希音掩笑道,眸光情意绵长,自己的情郎,果然是最厉害的,无所不知,无所不晓。

“那个……”青云道士iǎ声道:“能不能问声,计划有些什么内容?”

在青云道士心中,已经认定,韩瑞就是那种,蛊人心的大骗子,好像是太平道,五斗米教之类,打着造福百姓,泽被苍生的口号,达到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

不过青云道士也在李希音涉世未深,又喜欢韩瑞,被几句甜言蜜语骗,也是情有可原,但是白云nv冠,以及朝圣宫那些nv道士,可是jing明人,怎么也被了?

“太多了,就以在各州县设立朝圣宫来说吧。”李希音微笑道:“你肯定觉得,绝对不可能做到,且不说有没有那么多弟子,就是uā费的钱财,也是个难以想象的数额。”

“对,就是这个道理。”青云道士连忙点头,据他了解,就是最具盛名的楼观,在长安各地也没几个分观,更加不用说分布天下了。

而且,就是太子支持,朝廷的大臣,甚至皇帝,也绝对不会同意,耗费这么多的钱粮,帮朝圣宫建造这么多分观的,所以挠破脑袋,青云道士也想不出来,韩瑞有什么办法,能够达到这个目标,这个,应该就是说服白云nv冠等人,让她们深信不疑的理由。

李希音轻笑,问道:“见到朝圣宫的香火这样鼎盛,你觉得大家是什么反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羡慕嫉妒,甚至怀恨在心。”青云道士jing辟总结,在nv儿面前,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坦然说道:“就是老君殿的人,也十分眼红。”

说不知道,nv香客的钱,才是最容易赚的,打赏丰厚,容易忽悠,稍微点拔两句,香油钱就哗啦啦的来,现在却给朝圣宫拉走大半,叫人怎能淡然处之,视而不见。

“可惜,老观殿不是nv观。”李希音笑道:“不然,也可以变成朝圣宫。”

青云道士错愕道:“这话是什么意思?”

“简单,如果有个机会,让某座nv观,变成朝圣宫,你说她们是否愿意?”李希音笑道,声音轻微,颇有几分神秘。

“自然。”青云道士肯定回答,似乎把握住什么,又想不明白,干脆直接问道:“你能不能说得清楚些,要知道,不是取了个同样的名字,就能得到同样的香火。”

“可以的,朝圣宫有什么,我们就给她们什么。”李希音笑道:“治病的nv医,生子的秘方等等,前提却是她们愿意加盟,遵守约定……”

“加盟?”青云道士更加糊涂了。

李希音笑了,十分欢快,轻声道:“是啊,加盟连锁,借ji生蛋……”a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就是后世商业企案的标准术语,青云道士半是理解,半是糊涂,轻轻摇头,依然没有多少信心,不过也没再说什么,心里已经想明白了,成事固然欣喜,败事也不要紧,反正没有损失,最多是恢复以前的情况,不会有什么难以承受的后果。

算了,让她们闹腾吧,只要不出现大问题就行,青云道士寻思,不过,还是好心相劝道:“计划听起来不错,可是实现起来,颇有难度。”

何止有难度而已,所谓的加盟,几乎相当于让人放弃辛苦经营的基业,改弦易辙,另立门户,要知道道观寺院,不是私人所有,而是祖师传承下来,将其拱手让人,就是欺师灭祖,这样的事情,谁敢为之。

“我们没要她们的基业,也不用改名。”李希音解释道:“就在是她们道观的内部,增设一个供奉女娲娘娘的殿阁而已,不过殿阁的主事,一定要让我们派遣过去的人担任。”

答应条件,愿意加盟进来,多半是经营不善,香火不盛的道观,打进了内部,只要经营得当,慢慢的蚕食,潜移默化的,迟早能将其变成朝圣宫分观,就算不行,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朝圣宫本来就没有夺人基业的想法,只是希望,通过这个手段,设立分部,更好的治病救人而已。

“也就是说,你们弄出这么大的声势,又制定详细的计划,就是想要达到这个目的?”青云道士惊讶道,有些哭笑不得。

古代的宗教人士,大致可以分成三种,一种是经书典籍读多了,深信不疑,自己把自己洗脑了,也就是俗称的高僧大德、真人羽士;一种就是明白人,根本不在乎什么神佛,只是借着这个幌子,走街串巷,招摇撞骗,混口饭吃,大家称之为神棍、算命先生……

最后一种,就是类似于青云道士,介于两者之间,将道士当成一种职业,你不能说他们不虔诚,因为他们通晓经籍典故,遵守各种清规戒律,可以为香客排忧解难,斋戒法事,降妖捉鬼,无所不能。

可是他们也十分的世俗,总是在惦记信众的钱袋,这个才是真正的宗教人士,就是得益于他们的存在,宗教事业才得以蓬勃发展,流传至今,不过在他们看来,所谓的普渡众生,消灾祈福,造福人间,其实是个空洞的口号而已。

如同地藏王菩萨那句,地狱不空,誓不成佛那样,大家都清楚,这是不可能实现的事情,而今朝圣宫,居然想要使之实现,分明就是……青云道士感觉有些乱,不知道应该怎么形容朝圣宫众人的行为,反正就是一个字,难,难于登天。

“苦心人,天不负,百二秦关终属楚;有志者,事竟成,三千越甲可吞吴,我们又没有打算一蹴而就。”李希音说道:“愚公移山,滴水穿石,慢慢的实施,代代相承,一年一县,十年一州,百年一道,千年之后,自然可以遍布天下了。”

青云道士无语,说了半天,自己在女儿的心中,成了河曲智叟之类,不由得苦笑说道:“又是他说的吧,怎么他说什么,你们都相信啊。”

“因为,他说得有道理,我们自然听信。”李希音笑道,眸光有些迷蒙,荡漾着千丝万缕的柔情,事成之后,朝圣宫必然名垂青史,看谁还敢说女子不如男,偏要证明给世人看,女子也能支撑半边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青云道士无奈而笑,心里打定主意,再也不说话了,反正当她们碰了墙壁,自然知道知难而退,小坐了片刻,就告辞回山,脚步带着几分匆忙,静室里还在炼制丹药,回去晚了,说不定会爆炉……

“自然知道,很难实现,不过,就算尝试失败,也不会就此断了念头,一代接着一代,子子孙孙无穷匮也。”李希音轻声道,轻盈起身,返回巾帼园。

到了房间,收敛几件衣裳,由后院小门而出,一辆马车悠悠而来,李希音似有几分羞涩,悄然无声的上车,一转眼的功夫,马车就消失在巷子之中。

入夜,朦胧的月色,好像是水银,倾泄的洒落人间,韩瑞拖着深重的身体,疲惫的回到家中,连负责指导的太常博士,都觉得疲劳不堪,那些演练的官吏,自然更加悲剧,身在官场越久,越是觉得,从古到今,形式主义,真是代代相承,遗害无穷啊。

腹诽两句,跨过门槛,韩瑞勉强提起精神,脸上带着笑容,走过了客厅,直接返回内宅,卧房的小厅前,温暖的烛光,随着夜风跳灭,韩瑞走到门口,一层红色的薄纱,扑面而来,郑淖约身姿优雅,侧枕隐几,安详的等待,俏美的容颜,在红鳞闪烁的烛光下,发出柔和恬淡的神采,忽明忽暗,如真似幻,说不出的温柔韵致。

韩瑞的身影,挡在门口,小厅自然黯淡下来,郑淖约觉醒看了过来,双目犹似一泓清水,带着几分欣喜之意,就要起身,身子却有几分深重,稍微的挣扎了下,轻悠晃动,韩瑞已经疾步走来,半跪席上,伸手搀抚说道:“小心,坐好。”

隐几垫铺着厚厚的棉绸,郑淖约轻轻斜倚,披着一块丝锦薄布,体态舒闲,明净清澈的眼眸,看着韩瑞,眼睛弯的像月牙儿一样,仿佛那灵韵也溢了出来,轻声说道:“没事,就是坐得久了,觉得有些麻。”

“累了,就先睡,不要等我。”韩瑞和声道,透出浓重的关切,还有一个多月,就是瓜熟蒂落的时候,也是最危险的时期,在岳母崔氏的安排下,家里已经严阵以待,请了几个接生的稳婆,还有经验丰富的医生坐镇,务必保证万无一失。

郑淖约轻轻摇头,小巧的嘴角微微翘起,美眸含笑,情意荡漾,轻声说道:“没关系的,响午已经小睡两个时辰,现在不累,倒是夫君,越来越辛苦了。”

“呵呵,我更加不要紧。”韩瑞笑道:“再有三五天,仪仗筹备整齐,礼官乐伎也磨合得差不多了,自然没我什么事情,可以早些回来陪你。”

郑淖约欣然微笑,柔声道:“劳累一天,夫君先用膳,待会汤浴之后,早些休息,明日还要早起。”

虽说,皇城官衙也有食物供应,黄昏时候,韩瑞也拿了两张胡饼充饥,可是怎能与家中厨师精心烹饪的膳食相比,闻起来香,吃起来可口,特别是有妻子在旁边,温柔添酒,细语缠绵,温馨的感觉,充满了家的味道,人生所求,也就是如此而已。

“真是如此而已?”郑淖约柔唇轻弯,微笑道:“我可是听说,夫君有大胸襟,大志向,大抱负,心里正觉得欣喜,怎么又儿女情长起来,或者,连我也要隐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韩瑞错愕,连忙说道:“怎么会,你哪听来的传言,最近坊间,有些人兴风作浪,散播流言蜚语,不能尽信。”

“这可是夫君自己所言,待会有人生气,你可不要怨我。”郑淖约说道,长长睫毛覆下,美目缭绕薄雾,笑容神秘,兼夹莫名的气息。

轻轻挠头,韩瑞皱眉,心中忽然涌起几分惊喜,又有几分不妙。

就在这时,静谧的走廊,突然传来窸窸窣窣的碎步声音,好像是从隔壁的房间传来,门前的珠帘,清脆微响,小厅之中,突然多了个美女,肌肤似雪,润美如玉,翘首静静而立,秀美的眼睛,映着火光,眼波流动,仿佛璀璨的明珠,熠熠泛着光泽。

“希音,你怎么来了。”韩瑞惊诧道,回头看了眼郑淖约,充满了探究的神色。

“母亲不是要请来经验丰富的医生坐镇么。”郑淖约轻笑了下,解释说道:“想来想去,只有希音妹妹,最是适合了。”

“好像也是。”韩瑞轻眨眼睛,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拱手道:“以后,就麻烦希音道长,多多照应了。”

“不用你说,我知道怎么做。”李希音俏容清冷,很不客气。

怎么突然变得这样冷淡了,韩瑞颇是不解,郑淖约掩唇笑了,轻声道:“希音妹妹过来,我们聊天,不要理他。”

转念,韩瑞就明白怎么回事,原来“兴风作浪,散播流言蜚语”的人,就是李希音,自己这样评价,也难怪她会生气,轻轻苦笑,也没有什么表示,拿着杯子,微抿了口酒,看着两个秀色艳丽,肤若琼脂的美人,悄声窃语,弯唇轻笑,妩媚生姿,暗香浮动,心中畅然,觉得离心中左拥右抱,妻妾环绕的梦想,更进了一步。

不过,在此之前,自然是先小心赔罪,消了某人心中的气恼,不然不要说其他事情了,就是笑脸也不见半个。三杯暖酒下肚,韩瑞也有几分酣然,也不知道是美酒易醉,还是美色迷人,唤来了婢女,撤下狼藉的杯盘,轻笑道:“你们慢聊,我先去沐浴,淖约,也不要聊得太晚,早点休息。”

“知道了。”郑淖约颔首应声,朝韩瑞温柔而笑,随即又拉着李希音的白皙纤手,悄悄的细语,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让她肤光白腻,胜似凝脂的俏脸,染上了一层明丽的霞色,显得格外的妩媚动人。v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美人侍浴的事情,就不用妄想了,当韩瑞洗浴之后,浑身舒畅的出来,却发现郑淖约与李希音已经返回房中休息,心中多少有几分失望,不过真的是累了,身心疲惫,抛开了旖念,到了隔壁的偏房,合上眼睛,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清晨,晓色蒙蒙,雾冷露寒,台阶角落,结了层薄薄的霜冻,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众人,霜雪就要来临,大家做好迎接寒冬的准备。

五更,公鸡鸣叫,声音嘹亮,韩瑞习惯性的睁开眼睛,蜷缩身体,天气越来越冷了,也越来越不想起床,不过意志终归还有几分坚强,战胜了懒惰,狠心掀开丝衾,拿起衣服快手披穿起来,打了长长阿欠,拉门而出,冷风袭来,精神也为之振奋。

此时,天色未亮,天空仍然挂着几颗星星,不过却也少了几分光芒,显得黯淡无华,不如走廊上悬挂的灯笼,长长的蜡烛已经燃烧了大半,只剩下节指寸短,微弱昏幽却十分明亮,在风中摇曳起伏,照射出柔和朦胧的光晕,久久没有熄灭。

吹着清冷的寒风,韩瑞身上的睡意,慢慢地消散,按照以往的惯例,走到厨房附近的房间洗漱用餐,免得弄出动静,惊扰了郑淖约等人的好梦。仆役也早早准备好温度适中的热水,见到韩瑞进来,连忙上前问候,端上热水,递上毛巾……

在清冷的气温下,以热水洗脸,感觉自然颇为舒服,添加几片干花瓣,在温水中滋润,慢慢饱满起来,如新鲜采摘下来似的,颜色绚丽,清香扑鼻,也算是种难得的享受。

不过,惦记着上班,也不敢享受太久,匆匆洗漱之后,一条白净的毛巾递了过来,韩瑞顺手接拿,抚盖脸庞,轻轻抹拭,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却是李希音秀美的玉容,一双清水般的眼眸,闪耀着清新灵秀的神采,嘴唇微微抿起,透着淡淡的冷傲。

“这么早就起来了。”韩瑞轻笑,把毛巾扔下,伸手想要拉住李希音绵软如脂的柔荑,可惜却被她灵巧的避开。

韩瑞愣了,苦笑道:“怎么,还在生气?”

李希音不答,容色晶莹如玉,俏脸不见笑容,似有几分肃然,如同当日初见之时,冷傲灵动中,自有一股空谷幽兰之气,素雅的气息,轻轻的飘来,韩瑞怦然心动,看了眼门口,发现仆役已经知情识趣退了下去,连忙欺身上前,张臂搂抱李希音轻盈曼妙的窈窕身体。

李希音身子轻颤,剧烈的挣扎了下,但是韩瑞双手紧紧环扣,好像铁链一样牢固,李希音抱脱不开,随之慢慢软化下来,力气越来越小,心里气恼,使出女子最擅长的绝招,伸出两根纤秀的玉指,狠狠掐拧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哼,韩瑞闷声忍痛,轻轻叹了口气,小声道:“只是无心说了你两句不是,不知者不罪,用不着这么记恨吧。”

“事情明明就是你所为,为什么不敢承认,还要急着撇清。”李希音轻咬红唇,妙目掠过几分黯然,充满失望之色。

韩瑞愕然,皱眉说道:“不是和你说过了么,这等事情,只有秘密进行,才能取得最好的效果,不必急于公开,免得让大家觉得,我们在戏耍她们。”

“才没有,计划公开的话,大家知道了,肯定非常佩服,很多人会支持我们。”李希音目光躲躲闪闪,低声说道:“而且,对你来说也是好事,名声更上一层楼,不像现在这样,遮遮掩掩的,好像在弄什么阴谋诡计。”

原来生气的原因,却是为自己不值,韩瑞立时哭笑不得,心中登时大慰,紧抱纤腰的手,稍微松开,轻轻吻了下她秀美的额头,微笑说道:“好音儿,原来是在关心我,害得我以为你真的生气了,心里七上八下,忐忑不安……”

俏脸多了抹晕红,软软地靠在韩瑞的胸前,李希音低声道:“别闹……小心让人看见。”

“看见就看见,反正他们也知道怎么回事。”韩瑞随意叫道:“准备两份早膳送进来。”

“是,郎君。”门外的仆役应声,立即提着篮子进来,显然已经准备妥当,在门外守候,等待韩瑞的吩咐。

李希音俏脸火烫,连忙挣扎,可是韩瑞使劲圈搂她的纤腰,任她怎样扭动腾挪,都不能撼动分毫,只得放弃,那抹嫣红浸染玉颈,亮丽如同鲜艳的胭脂,愈加显得肌肤美润滑腻,娇艳欲滴,宛如牙雕玉琢,晶莹剔透。

仆役很守规矩,在案上搁下了两分膳食,轻轻行礼,头都没有抬,就悄无声息的退下,甚至考虑周到,连房门也给关上了。

很好,有前途,韩瑞得意微笑,搂着李希音,坐了下来,柔声道:“这件事情,虽然不是什么阴谋诡计,但是说起来,真有几分见不得光,暗暗地进行即可,弄得人尽皆知,就怕树大招风,出头的椽子先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怕什么,我们做的是好事。”李希音辩驳说道。

“这年头,好事也不容易做啊。”想到后世种种现象,韩瑞有感而发,无奈说道:“世上,总有那么些人,见不得别人好,喜欢损人不利已,坏了人家的好事,他就觉得舒畅了。”

李希音柳眉轻蹙,却没有多少怀疑,上次泼皮骚扰巾帼园的事件,尽管没有直接的证据,但是通过一些蛛丝马迹,也可以确定,背后有人策动。

“至于是谁在策动,你不用理会了。”韩瑞笑容和煦,拿起香软的纤手轻吻,轻声说道:“乖乖的住下,帮我照顾淖约,其他事情,我来处理。”

李希音娇羞的吟哦一声,轻轻的抽出莹白纤手,拿起了筷子,夹着膳食,轻轻放在韩瑞碗中,如同温顺的小媳妇,她似乎也察觉出来,一张娇艳绝伦的粉脸又红了。

五更二点,官街鼓敲打起来,咚咚震响,声传数里,清晰可闻,韩瑞带着几分依依不舍,辞别了李希音,上了马车,匆匆奔向皇城,晓色朦胧中,依稀可见,轻车轩盖,热闹如市,东方的天空,也泛起了鱼肚白,预示着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又过了片刻,行人稀少幽静的街道,渐渐的多了些许杂声,仿佛就是信号,刹那之间,街头巷尾的角落,冒出了很多行人,交织如流,充满熙熙攘攘之状,喧嚣嘈杂的声音,在空中盘旋飘扬,传得极远……

禁宫,西内苑,皇帝临朝视事,内宫嫔妃,自然不可能跟随,常说后宫佳丽三千人,包括杂役宫女,大致也有这个数目,面对人数众多的绝色,除了御女三千,白日飞升的黄帝,恐怕没人对付得了。

不过,有些皇帝,却偏偏喜欢自不量力,贪心不足,也不量力而行,拼命的扩充后宫,嫔妃秀女多达万人以上,就是夜以继日,连续不断的耕耘,恐怕也要几年,才得一个轮回,这种荒唐皇帝,历史上不少,也不列举了。

虽然,李世民也有寡人之疾,对于女色的爱好,从来就不避讳,满朝文武,众所周知。但是也知道节制,偶尔也顺应人心,放归一些大龄宫女返乡嫁人,更加不会因为女色,做出不利于江山社稷的事情来,所以朝廷文武百官,即使是眼睛揉不进沙子的魏徵,也很少针对李世民的内宫事情,发表自己的看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况且,现在坐镇后宫的,可是逝世之后,尊号为文德顺圣的长孙皇后,不管是生前,还是千百年以后,贤惠的名声,流芳千古,为人处事,无为清净,没有侧媚之私,嫉妒之心,时不时广纳美女,给李世民充实后宫,简直就是后世帝王,梦寐以求的皇后典范,其行事皆可为后世法。

在朝廷百官看来,外治有房玄龄、温彦博、魏徵等人,齐心协力,才把天下治理得有条不紊,国泰民安。内治有长孙皇后一人足矣,保证了后宫的安定,没有出现后院失火的情况,就是最大的贡献,值得肯定的功绩,可谓是煌煌彤管,千载遗芳。

然而,长孙皇后,却没有这方面的自觉,经过诊治,调养,身体渐渐康复,脸上的气色恢复了以往的红润,雍容华贵,气质高雅,趁着霜雪未下,而且天公作美,风和日丽,就起了游园的念头。

西内苑草木葱茏,美景如画,长孙皇后带着几个贴身宫女,慢慢的没着甬道,欣赏着苑中的景色,走了片刻,似乎想起了什么事情,长孙皇后轻轻吩咐下去,旁边几个宫女,连忙应声而去。

不久之后,太子妃苏绫的身影,就出现在西内苑门口,步姿优雅,翩急无声而来,长孙皇后看得真切,迎了上去,温柔责怪道:“小心,有了身孕,不该这么急切。”

“参见母后。”苏绫轻轻行礼,脸上的笑容,如同灿烂绽放的雪莲花,充满阳光与幸福的味道。

“不必拘礼。”亲手搀扶苏绫起身,长孙皇后目光慈祥,和声告诫道:“以后要记往了,怀了身子,不同于往日,一切小心为上。”

苏绫连忙点头,恭敬说道:“母后的教诲,儿媳必然铭记于心。”

“又多礼了。”长孙皇后微笑道:“来,到那边走走,与我说说,怀了身子之后,感觉怎么样……”v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第四百七十六章群星伴月

后宫寂寞,这是公认的事情,在分配不均的情况下,无论如何,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那么只有去适应,宫nv们的生活,十分简单,无非是候嫔妃生活起居,等待哪天运气来了,飞上枝头变凤凰,农奴翻身把歌唱,也能成为嫔妃一员。

然后,就有自己独立的殿阁宫院居住,每天要做的事情,就是jing心装扮自己,然后等待皇帝的驾临宠幸,如果等不到?这是十分正常的情况,毕竟在皇后以下,还有四夫人,依次有九嫔……等等等等,好像金字塔似的,一层接着一层,不冒尖,谁能记得。

长孙皇后,自然是牢牢居于塔尖位置,没人可以动摇,以下就是韦贵妃了,以一个寡f的身份,再嫁给李世民,在后宫之中盖群芳,脱颖而出,成为贵妃,凭借的可不仅是美貌而已,若是没有点儿心机,或者出众之处,绝对是不可能的事情。

韦贵妃是隋朝郧国公韦圆成的nv儿,至少比李世民大两岁,第一个丈夫,是隋户部尚书李子雄之子李珉,新婚之后不久,就生了个nv儿,由于李子雄跟随杨玄感起兵造反,父子双双被诛,家眷籍没,由于韦贵妃的家世非凡,自然逃过了劫难,带着nv儿在洛阳定居。

武德四年,洛阳被唐军攻克,领兵的主帅就是李世民,也不知道什么原因,两人见面了,然后如同天雷勾地火似的,一发不可收拾,韦贵妃的命运,彻底得到改变,虽然在被纳府中的期间,只为李世民生下一个nv儿,临川公主,可是在贞观元年,还是被册拜为仅次于皇后的四夫人之首,成为贵妃。

在古代做nv人难,做妃子更加难,相对长孙皇后名正言顺的“大地位,内宫的嫔妃,肯定没有什么想法,可是一个再嫁的寡居然稳稳当当的居于众人之上,若是没有丝毫别样心理,连韦贵妃自己也不相信,

内宫之中,凶险的指数,要比官场还要险恶百倍,在朝廷为官,虽然也时常为了种种原因明争暗斗,但是也有和解的时候,可是在内宫,大家的目的非常明确,就是要得到皇帝的宠爱,典型就是僧多粥少的问题,根本不能协调的矛盾。

幸好,长孙皇后脾仁善,温良容忍,不然,日子更加难过,韦贵妃在心底深处,幽幽叹了口气,对着镜台,取下珠光宝气的首饰,脱下华丽的衣裳,换上了朴素的裾衣,带着两个宫nv,慢慢向西内苑走去。

远远的,见到了长孙皇后与太子妃苏绫,观赏草木uā丛,韦贵妃l出了笑容,停了下来,吩咐宫nv上前,通报求见,似乎也察觉到这边的动静,长孙皇后转身看来,不等宫nv过来,就领着苏绫走了过去。

见此情况,韦贵妃自然不能站着等候,连忙趋步而上,笑行礼道:“见过皇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贵妃娘娘。”苏绫也在旁边施礼叫唤。

即使是太子妃,但是李承乾没有即位,苏绫不是皇后,也算是iǎ辈,给长辈行礼是规矩,韦贵妃笑了笑,回了个平礼,算是尊敬她的身份,要是换了其他王妃之类,轻轻颔首,已经是很给情面了。

“韦妃也来了。”长孙皇后微笑道:“看来今日的气候真是不错,合适游园。”

“是啊,阳光明媚,暖风和煦,在苑中漫步赏景,却有几分惬意。”韦贵妃含笑附和,看着苏绫,带着关切的神和声道:“太子妃怀孕,身子感觉如何,可能有些不适,需要仔细注意……”

长孙皇后赞同道:“的确如此,饮食也十分讲究……”

“谢谢母后、韦贵妃指点。”苏绫乖巧言谢。三个地位尊贵的nv子,就在uā团锦簇的内苑之中,细语轻聊起来,无声的笑容灿烂如uā。

内宫说iǎ不iǎ,体质偏弱的宫nv,走一圈就觉得累,可是说大也不大,有点什么风吹草动的事情,转眼就能传遍宫中,长孙皇后、韦贵妃、太子妃在西内苑观景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各个嫔妃耳中。

随之,四夫人之中的三位,杨妃、燕妃、yin妃,也移驾而来,有些人闻风,很想前去凑个热闹,可是掂量自己的身份,很有自知之明的败退了。

不得不说,能够成为四夫人的妃子,美貌已经不是主要原因,关键在于气质,言行举止的风范,如果不具备与她们相同的强大气场,硬是要参与其中,肯定会觉得自惭形秽,心里落下不可磨灭的yin影。

不过此时,几人锋芒内敛,说话的时候,十分注意分寸,颇有点iǎ心翼翼的意味,因为这里有长孙皇后在场,即使只是朴素的装束,但是雍容华贵的气质,显得十分的突出自然,毫无一丝的矫造作,尽管多是微笑聆听,很少开口,可是众人却不敢有所怠慢忽视。

长孙皇后格温柔,像是平静的江河大海,可以容纳百川,她不是炽烈的太阳,耀得众人不敢直视,而是皎白圣洁的月亮,就算靠很近,也不怕灼伤,可是无论星星多么的璀璨,却遮掩不住月亮的光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群星伴月,和谐友爱,这是内宫的基本格局,只要长孙皇后没事,绝对不会出现变化,四夫人也非常明白,也非常识趣的,接受这个事实,因为之前,已经有无数的事例告诉她们,想要挑战长孙皇后在皇帝心中的地位,是非常愚蠢的行为。

观景游园,走了片刻,几人来到凉亭之中,一边品着茶汤,一边探讨是西域面脂滑润,还是东海珍珠美白的问题,感叹韶光飞逝,岁月不饶人。

现年十六七岁的太子妃苏绫,看着自哀自怜的四夫人,肌肤白皙细嫩,吹弹可破,成熟美风华绝代,好像水蜜桃似的人,正是nv人最美好的年纪,哪有半分岁月流逝的痕迹,羡慕的神态,明明白白写在脸上。

nv人,总是口是心非的,表面上,喊着岁月不饶人,皮肤不白了,要保养,然而,就是李世民在旁边,也不敢开口附和,不然,就等着独守空闺吧。

所以,见到苏绫的反应,胜过许多赞美,几人心情舒畅,又轮翻上阵,传授她生儿育nv的经验,末了,韦贵妃微笑中,带着两两分感叹道:“时间真快,初次见到绫儿,还是个美丽的iǎ娘子,一转眼,就要生下皇孙,为皇家开枝散叶……对了,皇后,太子殿下要有后了,越王殿下也不能耽搁,准备什么时候成亲纳妃?”

似乎看破了韦贵妃的心思,长孙皇后嘴角弯笑,轻声道:“快了,不过王妃的人选,一时半会,却定不下来。”

看破就看破,反正就是作说客而来,也不怕人知道,韦贵妃微笑了下,分析道:“工部郎阎家nv儿,中书郎岑家nv儿,自然是不错的,不过,既然没定下来,也不妨多看几家,说不定还有更好的。”

“韦妃所言及是。”其他三位夫人也点头附和,谁没有亲戚好友之类,她们身后的家族,即使没有长孙家那么显赫,但是也不容iǎ觑,世家名之间的联姻,已经成为维持家族延续的一种常用方法。

所以,四夫人的亲戚,多得连她们也数不过来,适龄待嫁的亲戚nv儿,更是数不胜数,听说越王李泰准备纳妃,一帮人或是直接相求,或是拐弯抹角,请她们帮忙说项,看看有没有希望,虽然李泰不是太子,但是十分得宠,nv儿成为王妃,家里自然也跟着沾光。

长孙皇后笑了笑,估计也是这个原因,当初承乾选妃的时候,说情的人更多,连兄长长孙无忌,还有舅父高士廉也来凑热闹,现在轮到青雀,自然不能幸免,说不定,已经有人在打雉奴的主意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也是世家出身,长孙皇后自然明白,子nv的婚姻,避免不了与政治有关,她自己就是如此,十三四岁就嫁给了李世民,那个时候,自然谈不上有多少感情,而后相互了解,才慢慢的倾心,化作了忠贞不渝的爱情。

而今,李承乾成亲,与太子妃苏绫的感情不错,长乐公主嫁给表哥长孙冲,夫妻恩爱,相敬如宾,长孙皇后十分欣慰,现在,李泰又要纳妃,之后,剩下的几个子nv婚嫁,那是几年后的事情了,时间充裕,自然不急,可以慢慢的考虑。

“韦妃有何推荐?”长孙皇后笑道,也觉得韦贵妃之语有理,虽然觉得两个人选,与李泰十分匹配,从中择优即可,但是做生意还要货比三家,婚姻大事,更不能草率从事。

韦贵妃连忙说道:“我觉得柳家不错,听闻雍州刺史柳学诗之nv……”

“前朝宗室杨达次子的nv儿,相貌端庄,通晓诗书字画,与越王殿下志趣相投,想必也是良配……”杨妃也开口讨起人情来。

燕妃见针ā缝道:“我有个外甥nv,自iǎ熟读诗书……两人可谓天作之合。”

“皇后,听说都水监……”yin妃也开口了。

四夫人的身份地位非比寻常,而且口才也非常厉害,一席话来,简直就是天坠,地涌金莲,将她们介绍的nv子,夸得天上少有,地下无双。

长孙皇后微笑不语,仔细听毕,认真打听几句,想了想,随即挥手唤来宫nv……a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越王府中,笙歌曼舞,颇为热闹,在座之中,皆是冠带之士,相貌气度,自有不凡之处,却是各地而来,参加科举的生贡,在京城之中,闯出了名声,李泰知道了,多次宴请,这些生贡感其礼贤下士,自然欣然赴宴,久而久之,也就成为越王府中的座上客。

李泰雅好文学,工草隶,集书万卷的名声,不是吹嘘出来的,的确是才华横溢,聪敏绝伦,对于鉴赏书画,更是有自己的独特的见解,所以才会倍受李世民的宠爱,座上的宾客,虽说也是各地的才俊,但是与李泰相比,还是差了不少,每每听到李泰高谈阔论,言之有物,发人深省,着实让众人心中佩服,赞叹不已。

见到众人拜服的目光,李泰心中自然有几分得意,可是也有些失望,连自己都不如,怎能称之为大才,不过想来也是,天下虽大,人才辈出,但是能称为大才的,却也没有几个,除非是视功名如粪土的隐士,不然早就名扬天下,早给父皇请来出仕为官,哪里轮到自己。

李泰心中苦笑了下,大才没有,小才也不错,很快收敛心情,与在座的贡生讨论学问,谈笑风生,一时之间,厅中欢声笑语,久久不息。

就在这时,一个仆役匆匆忙忙奔了进来,伏跪厅前,欲言又止,在座的贡生见了,渐渐的收止笑声,李泰轻轻皱眉道:“何事?”

“殿下,宫里来人传话,皇后娘娘有请。”仆役连忙汇报道,若不是如此,怎么敢惊扰李泰待客。

“母后。”李泰站了起来,体格宽阔,腰腹丰硕,却是越来越胖了,当然,按照古人的说法,就是相貌奇伟,异于常人,不愧是皇子龙孙。

作为心腹臣子,贺兰安石自然识趣,不等李泰犹豫,或者露出为难之色,就急忙说道:“殿下,既然是皇后娘娘有请,或许是为了什么要事,怠慢不得,殿下快些进宫,免得皇后娘娘久等,非是人子之道。”

“是啊,是啊。”在座贡生连忙附和。

“如此,小王就告罪了。”李泰顺水推舟,躬身拱手道:“诸位见谅,回来之后,再自罚三杯,向大家赔罪。”

“不敢……”

在众人的恭迎下,李泰趋步而出,上了驾乘香车,吩咐车夫快马加鞭,直奔皇宫而去,到了宫城门下,即使认得越王府的仪驾,可是守门的军卫,还是按照规矩,仔细检查之后,这才放行,马车得以长驱直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其实,进了皇城,即使是当朝一品的长孙无忌,或者是其他王公权贵,也要停车下马,乖乖的步行而进,可是李泰却是个例外,考虑到他的体型颇胖,走路骑马,容易受累,所以李世民下了特旨,允许李泰驾乘小车直入,可见对他的宠爱程度。

不过,李泰也知道守规矩,不敢逾越丝毫,进了皇城之后,绕过掖庭宫,直达西内苑,在垂拱门停车,匆匆下车,在宫女的引领下,疾步向凉亭而去。

走得有几分急切,到了凉亭之前,李泰额头,就冒出汗水来,见到了长孙皇后,也顾不上理会,连忙行礼道:“母后,儿臣来了。”

“青雀。”长孙皇后微笑道:“不用这么匆忙,一身是汗,也不知道擦拭。”

憨态笑了下,李泰拿出青罗绣帕,轻轻拭汗,理了理衣冠,郑重行礼道:“见过韦妃、杨妃、燕妃、阴妃……”

太子妃苏绫,已经提前告辞离去,四夫人微笑颔首,坐着不动,受了礼节,微微揖身,也算是回礼了,就算不回礼,李泰也不敢拿她们怎样,甚至连不满的情绪,也不敢显露出来,枕头风的厉害,史书上屡见不鲜,李泰也不敢尝试。

不过,四夫人的态度,以及暧昧的目光,却是让李泰颇不自然,他再是自恋,却也知道,目光的含义,绝对无关于私情,况且长孙皇后也在场,李泰扭动了下胖乎乎的身体,额头又冒出细细的汗水,小声说道:“母后唤儿臣前来,不知道为了何事?”

“怎么,没事,就不能叫你来了。”长孙皇后说道,目光多了抹慈爱,吩咐宫女,执扇轻摇,为李泰消热纳凉。

“不敢,儿臣恨不能天天前来给母后请安。”

李泰连忙致谢,就在凉亭之外,拿了张席子,轻轻跪坐下来,俗话说,心宽体胖,这句话用在李泰身上,肯定是错误之极,可能是从母亲长孙皇后身上,遗传到外祖家的基因,李泰不仅身材像极了长孙无忌,连缜密的心思,也没有多少差别。

对于李泰避嫌的举动,长孙皇后心中满意,轻笑道:“有这份心意就行了,不在乎些许礼节,况且你迟早也要成亲的,多陪妻室才是正理,对了,就是民间的俚语,有了媳妇,忘记了娘亲。”

李泰微怔,心中灵机触动,多少明白了长孙皇后召见自己的目的,白白胖胖的脸上,多了几分罕见的红润,颇为尴尬说道:“母后说的是哪儿的话,孩儿岂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四夫人掩口轻笑,韦贵妃说道:“越王诚孝,自然不会的,关键在于越王妃的脾性怎样。”

“言之有理。”其他三人赞成,多半是在戏笑,不过也不是没有道理。

话说当年,李渊的母亲,也就是追封的太后独孤元贞,她是隋文帝杨坚皇后独孤伽罗的姐姐,性格怪异,脾气爆烈,动不动就斥人,十足的将门虎女,摊上这样的婆婆,李渊妻子窦氏的辛酸苦楚可想而知。

连富贵人家,出身名门,知书达礼的女子,婆媳关系都这么紧张,民间百姓更加不必多说了,虽然也清楚,以长孙皇后温和的性格,不会刻意刁难儿媳的,就怕儿媳不长眼,不知道天高地厚,对长孙皇后不敬,那就罪过了。

即使知道,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几乎不可能发生,但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所以为了防止这样的情况出现,四夫人有理由,帮助越王李泰,寻觅一位贤良淑德,温柔可人,尊敬长辈的越王妃。

随即,四夫人再次重复了刚才,天花乱坠,地涌金莲的场面,声音甜如浸蜜,娇声软语,好像黄莺出谷,清脆悠扬,可是落到李泰的耳中,却让他感到头皮发麻,连忙看向长孙皇后,眼睛露出求助之意。

长孙皇后视若无睹,听得津津有味,时不时的点头,好像是认可她们之言,见此情况,四夫人说得更加来劲了。

本来,在宫女的扇风下,李泰身体清凉,十分舒爽,但是现在,汗水又冒了出来,又不敢打断四夫人的述说,而且要耐得性子,认真聆听,含糊其辞的应对。

过了许久,不满意李泰支支吾吾的态度,韦贵妃笑容和煦,柔声说道:“越王殿下,你什么时候有空,约她出来,你们见个面,就知道我所言无虚。”

“也对,百闻不如一见……”

“何时有空,或者干脆让她上门拜访。”

在四夫人的逼视下,李泰汗流浃背,掏出青罗布,轻轻抹汗,吞吞吐吐道:“这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上门拜访就免了,没事也能闹出事情来,可是相约见面,李泰又不怎么情愿,本来已经计划好了,自然不愿意节外生枝,然而,偏偏他又不想,为了这件事情,得罪了父皇最为宠爱的几个女人。

长孙皇后又是置身事外的模样,李泰摸不准她的想法,只得含糊其辞,说些模棱两可的废话,眼看支撑不住,把心一横,就听到李世民爽朗的笑声传来:“哈哈,人真齐,什么事情呀,这样热闹。”

闻声望去,长孙皇后欣喜,与四夫人起身,按照秩序,错落有致的轻步迎了上去,行礼叫唤:“陛下……”

“儿臣参见父皇。”李泰落在后面,声音却是最为响亮的,有种危难来临之际,事情突然峰回路转,遇到救星的兴奋。

不过,李世民也十分厚此薄彼,先笑容满面,亲手抚起长孙皇后,含笑向几个爱妃示意,带着她们,回到凉亭坐下,期间眼神的交流,亲密的动作,也不细表了。

反正,李泰已经习惯了这种冷落,耐心的等待,李世民的手掌,从长孙皇后的纤腰上依依不舍的收回,接过韦贵妃奉上来了香茶,轻饮了口,轻轻扬头,配合杨妃拿着绢纱香帕的动作,拂拭根本不存在的汗水……

这个,就是皇帝在后宫的待遇,一切是那么的自然,充满了和谐的气息,李世民享受了片刻,依稀记得,好像还有个儿子在旁边跪着,哈哈一笑,问道:“青雀,你怎么来了?”

“母后让儿臣来的。”李泰老实回答,早知道,应该找借口,推托不来的。

侧着看向长孙皇后,李世民目光带着几分质询,或许天下的皇帝,都会拥有同样的心态,后宫是他的地盘,除非是阉人,不然禁止一切雄性出入,即使西内苑不在后宫的范围,来的人也是自己的亲生儿子,潜意识之中,还是不怎么高兴的。

“是青雀纳妃的事情……”简略叙说,长孙皇后微笑道:“韦妃她们,非常热心,荐举了几个名门淑女,供由青雀选择。”

“哈哈,青雀年幼,安心筹备婚礼就行,这等事情,皇后做主即可。”v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幸好,长孙皇后比较通情达理,微笑说道:“若是青雀喜欢,相中了哪家的娘子,我们也可以少费些心思。”

还是母后知心,李泰感动得几乎要泪流满面,表面上,还是乖巧笑道:“儿臣无所谓的,只要父皇、母后觉得满意就行。”

在后世,敢这样说,肯定得到众人的鄙视,可是在古代,这是诚孝的表现,反而受到大家的赞许,完全是两种截然不同的价值观念,所以也不用怎么指责李泰,他不过是想做个孝顺儿子罢了。

“皇后不是相中了,工部侍郎阎立德之女,难道还有什么变故?”李世民奇怪道。

韦贵妃等人一听,顿时泄了七八气,连皇帝都知道这件事情,似乎也持赞同的态度,其他人怎么争得过,不如尽早放弃算了。

“阎家女,相貌姝美,性格温顺,而且喜好书画,与青雀志趣相同,若是配对,应该比较合得来。”长孙皇后微笑说道:“就是不知道,青雀是否喜欢。”

李世民笑道:“皇后觉得好,那肯定没错了,稍后,朕亲自与阎立德商讨此事。”

“不急,国事为重,大军将要凯旋归来,陛下先行安抚有功之臣,再筹备此事也不迟。”长孙皇后温柔笑道,自然明白其中的轻重缓急。

“理应如此。”李世民微笑颔首,眼睛深处,掠过一抹烦忧。

听到两人对话,韦贵妃等人,也知道事情不好挽回,本来就没抱多少希望,自然谈不上失望,立即放开心情,不留痕迹的争宠献媚起来,不过却没有露出丝毫的造做,这个才是最高明的境界。

李泰也是识趣,小坐了片刻,就找了个借口,春风得意似的告退而去,直到出了内苑,上了马车,帘布落下,脸上才慢慢沉了下来,眉头锁成了川字,充满了苦涩的神色。

一路无话,李泰回到了越王府,也没有惊动在客厅饮宴的生贡士子,直接返回内宅书房,吩咐仆役找来几个心腹,商议事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仆役的暗示下,在客厅招呼宾客的贺兰安石,借口不胜酒力,小憩片刻,第一时间来到书房,见到李泰的神情,立时知道李泰进宫之行,肯定不怎么顺利,不过也没有着急询问,行礼之后,轻轻坐了下来,沉默等待其他人的到来。

过了片刻,人齐了,能够得到李泰看重,收为心腹谋士的,肯定是精明之辈,进来之后,就察觉李泰的异常,在李泰没有开口之前,纷纷安坐,沉默不语,一时之间,书房陷入了异样的沉寂状况。

唉,李泰长长叹气,率先打破了房中的沉寂。

贺兰安石连忙说道:“殿下有何烦心之事,不妨直言,容我等分忧。”

其他人纷纷附和,李泰犹豫了下,轻声道:“刚才进宫,母后……”

了解其中缘由,贺兰安石脸色就变了,如果真是这样,那么自己荆州之行,岂不是白跑了么,这样也就罢了,恐怕还会交恶了岑家,尽管以李泰的身份,不用担心岑家能拿他怎样,可是本来算好的助力,却有可能成为阻力,岂不是弄巧成拙。

不过,李泰心腹之中,也不见得全部与贺兰安石同心同德,沉吟了下,有人微笑说道:“其实,殿下也不必苦恼,阎氏自北周时起,世代为高贵,工部侍郎阎立德之母,更是北周武帝之女清都公主,也是贵胄之家,况且阎侍郎本身才华出众,深得陛下器重,委以重任,想来接任工部尚书之职,也是迟早的事情,与之联姻,也不算辱没殿下。”

“而且,阎家兄弟两人,都是才杰之士,天下闻名,与关陇各家权贵素有交往,殿下与之联姻,也不失为一大助力。”旁边有人赞同道:“其女,温婉贤淑,继承家学,精通书画,才艺非凡,勉强能够与殿下相配了。”

李泰微微皱眉,显然不怎么认同两人的说法,毕竟他本身就是关陇权贵的一分子,与各家的权贵,也素有交往,不需要阎家来锦上添花,而岑家却是不同,是荆州士族的代表人物,中书侍郎岑文本,也是深得李世民的器重,日后可能成为宰相,更加值得拉拢过来。

不过,这种深层次的含义,只可意会,不能言传,毕竟,此时此刻的李泰,羽翼未丰,绝对不会表明心迹的,只有贺兰安石,稍微了解几分,自然站出来,辩驳说道:“阎家女,虽然才艺非凡,可是身为越王妃,具备的条件,可不只是精通书画而已……”

李泰没有发表意见,只是听着几个心腹谋士辩论,目光幽幽,似乎在盘算什么。

与此同时,他们讨论的主角,工部侍郎阎立德的女儿阎婉儿,却在韩瑞家中作客,看着小腹浑圆隆起,浑身上下,充满母爱光辉的郑淖约,阎婉儿坐在旁边,清亮的眸子,带着几分羞涩,又有几分好奇,伸出嫩白的小手,小声说道:“郑姐姐,真的可以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有什么不可以的。”郑淖约柔唇弯笑,直接拿起阎婉儿嫩白的小手,轻轻放在自己的小腹上,俏脸洋溢着圣洁的华彩。

触手柔软滑润,暖融融的,还时不时的跳动,阎婉儿小脸红扑扑的,眼眸掠过兴奋之色,柔声细语道:“郑姐姐,这样子难受么?”

“多少有点,不过也习惯了。”郑淖约含笑道:“女儿家,迟早也要经历这种事情,再过不久,婉儿也是如此。”

一抹晕红在小脸上渲染,阎婉儿低头,好像是水莲花般娇羞,轻声反驳道:“才不会。”

“婉儿,撒谎不是好孩子,我可是听说了,婉儿要成为王妃了。”郑淖约笑道,一直把阎婉儿当成最好的妹妹,自然希望她有个好归宿。

“王妃……”阎婉儿抬头,脸上没有多少欢喜之意,柔润的嘴角,微微扯动,算是给了个笑脸,轻声道:“根本没有的事情,也不知道哪里传出的谣言。”

阎婉儿不想成为王妃,而是希望和郑淖约一样,找到一个自己喜欢,又喜欢自己的人,可是身为贵族之女,阎婉儿自然清楚,这样的念头,是多么难得的奢求,就是郑淖约,也是自幼就许给了陆家,后来出了变故,遇到韩瑞,几番波折,才成就了美满的姻缘。

这是偶然,也是幸运,根本没有重复的可能,阎婉儿心中无奈,也曾经想过,如是不是出身贵族家庭,或许就可以自由选择婚姻了,可是了解民间的情况之后,才发现自己的想法,只是一厢情愿而已。

普通百姓之家,娶媳嫁女,更没有那么多规矩,谈妥了,根本不用见面,直接成亲即可,不像名门权贵,至少可以通过各种渠道,了解未来的夫婿,是什么样的性情,而且可以保证,就算嫁了过去,也不会受什么苦。

毕竟,贵族联姻,讲究门当户对,夫妻感情淡薄,有娘家的势力撑腰,夫家也不敢怠慢,不过成为王妃,就不一定了,纳妃,纳妃,一个纳字,就说明了一切,阎婉儿灵动的眼眸,流露少许黯然。

郑淖约察觉出来,微微一怔,却也理解阎婉儿的心态,可是也没有什么办法,只能拉着阎婉儿的小手,默默不语,这个就是女子的命运,要是反抗不了,或者没有反抗的勇气,那么只得乖乖的接受命运的摆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纤手抚着小腹,郑淖约庆幸自己,得到神明的庇佑,成就了一段天作姻缘,带着几分怜惜说道:“婉儿,其实,越王殿下……”

“郑姐姐,不说这个好么。”阎婉儿语气之中,带了点点哀求。

笑了笑,郑淖约顺从,柔声道:“最近画艺有没有长进,我已经大半年没有执笔,恐怕已经不如你了。”

“哪有,前些天,我画了张秋风落叶图,却被父亲贬得很低……”阎婉儿微笑道,看似已经放下了,可是女儿家的心事,又有谁能料到。

在韩家盘桓许久,直至太阳偏西,空中呈现暮色,阎婉儿这才告辞,急忙拦阻起身相送的郑淖约,罕见的露出几分调皮笑容,小手轻扯衣裾两侧,卷起了轻微的香风,莲步翩急,匆匆向院门奔去。

恍惚之中,一堵墙突然出现在门口,阎婉儿惊心,莲步急停,可是根本收不往去势,反而趄赳了下,纤弱的身子,直直的向墙影扑去。做好了碰撞擦伤的心理,阎婉儿柔弱的眼眸,已经盈起了眼花,花容失色,楚楚可怜。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阎婉儿扑去的瞬间,墙影动了,下意识的张开双臂,把投怀送抱的美人,搂在了怀中。

半响,想象中的疼痛没有来袭,依然有几分迷糊的阎婉儿,悄悄地睁开了清亮的眼睛,忽然发现自己蜷伏在别人的怀抱,强健有力的手臂,紧紧的搂住自己,身子暖洋洋的,十分的安全舒适,就好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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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阎婉儿小脸微红,轻轻的抬头,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张充满刚毅气息的脸庞,眼睛流露出关切之意,轻声问道:“娘子,没事吧。”

阎婉儿有些呆呆的,过了半响,才啊的一声,小手轻推,离了那人的怀抱,青涩的小脸,顷刻之间,如同熟透了的苹果,红扑扑的,分外娇媚动人。

“失礼了。”那人笑了下,轻轻拱手。

阎婉儿小脸含羞,有些茫然不知所措,含糊的哎声,悄悄地打量眼前之人,第一个印象就是非常魁梧,比自己足足高了一个头,一袭略微紧身的黑衣将健壮孔武的身材展露无遗,脸庞犹如刀削,棱角分明,随意站立,腰板挺直,眼睛炯炯有神,目光隐约绽放光芒,自然有股凛然的气息扑面而来。

阎婉儿看得仔细,却见那人笑容和煦,好心说道:“下次,还请小心注意,莫要摔着了。”

“我,刚才,我只是……”阎婉儿想要解释清楚,可是又不知道,自己想要解释什么,美丽的眼眸,忽明忽暗,如同她的心情。

就在这时,听闻动静,附近的仆役连忙走来,见到那人,稍微迟疑了下,脸上立即浮出惊喜交集的神色,欢声道:“大郎君,你回来了。”

“是啊,回来了。”那人似乎有些感慨,微笑道:“阿弟在家么?”

“郎君值差未归,不过也快要回来了,大郎君快些进来……”仆役热情的招呼,那人也不客气,冲着阎婉儿温和笑了下,慢慢的走了进去。

“他是谁?”阎婉儿迷惑不解。

这个时候,门前等候的阎家车夫,连忙驱车而来,在车厢旁边,摆了个小马扎,恭敬问道:“娘子,要回去了么?”

哦,阎婉儿柔柔应声,轻轻踏着马扎,进了车厢,又看了眼渐行渐远的魁梧身影,平静的心底,似乎起了点波澜,隐隐晃动,久久不能平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收了小马扎,坐在车前,车夫高声提醒道:“娘子,要走了……”

皮鞭空响,骏马扬蹄而去,辘轳悠悠,车厢四角的铃铛,发出清脆动听的声音,阎婉儿却没有欣赏的心思,见到韩家宅院消失在眼前,这才放下了绣帘。

马车轻悠,出了街巷,过了片刻,又有一辆马车驶来,平稳的停在韩家宅院,帘布卷起,韩瑞轻跃下来,揉了揉肩膀,感觉没有昨日那样劳累酸软,再看了眼天色,更是提前了大半个时辰回来,心里有几分高兴,受苦受累的日子,就快要结束了。

宅门敞开,韩瑞迈步而出,忽然觉得有些奇怪,守门的仆役跑去哪里了,莫不是偷懒,算了,看在他平时还算机灵的份上,就原谅他这回。

一点小事,韩瑞心情舒畅,也没有放在心上,就要举步绕过厅堂,返回内宅之时,却听爆竹之声乍响,措手不及,韩瑞惊吓退步,定神一看,只见厅门之前,悬挂了两大串鞭炮,已经给仆役点燃了,哔叽啪啦的直响,瞬息之间,前院浓雾弥漫,火光闪烁,硝烟的味道,有些刺鼻。

韩瑞轻拂衣袖,挥开烟雾,以及飘飞而来的纸屑,心中莫明其妙,仆役是怎么知道自己心情舒畅的,居然未卜先知似的,准备好鞭炮庆祝,不过,这也未免太过隆重了吧。

心里嘀咕,韩瑞也清楚,这个可能性不大,不过再怎么迷惑,也要等到爆竹燃尽,才能上前询问仆役怎么回事。

良久,鞭炮燃放到了尽头,爆竹声渐弱,时不时,才有一两下声响,清风吹拂,满院的烟雾,也消散了大半,不等韩瑞上前开口,眼神锐利的仆役,早就发现了他的身影,急忙走了过来,笑容满面,兴奋说道:“郎君,大郎君回来了。”

“嗯,十八哥……”韩瑞顿了下,脱口而出,快步向厅中走去。

客厅之中,韩壮喝了杯水,看着熟悉,而又有几分陌生的环境,找到了家的感觉,心中渐渐的安稳下来,也不知道想起了什么,轻轻摊开手掌,柔软温润,似有余香……耳中忽然听到急促的脚步声,仿佛害怕给人撞破什么秘密似的,韩壮连忙缩手,抬头看去。

“十八哥,真的是你。”韩瑞惊喜交集,箭步而来,紧紧捉住韩壮结实的手臂,好像在是确认,自己不是在做梦。

“二十一郎,是我,回来了。”韩壮咧嘴憨笑,洁白的牙齿,在阳光下,闪耀着刀光似的锋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好,回来就好……”韩瑞心中激动,好久才平息下来,这些日子,就在在担心,韩壮在战场上,要是出了什么意外,怎么向父老乡亲交待,现在见到韩壮平安归来,心里总算是松了口气。

冷静下来,韩瑞突然有些奇怪,问道:“十八哥,大军不是才到岐州么,这么快就回到京城了?”按理来说,已经回到京城的话,负责迎接的太常寺,应该会有通知的。

“呵呵,去之前,我是先锋,回来的时候,自然也是先锋。”韩壮笑语两句,解释道:“奉大总管之令,先行回京述职,拿了礼部的礼札,还要返往复令。”

对此,韩瑞也不觉得奇怪,太常寺布置得再好,如果凯旋军队不配合默契,出了差错,不仅起不到激励人心的作用,反而让观礼的百姓笑话,所以双方通气,那是必然的事情。

“原来如此。”韩瑞点头,问道:“什么时候又去?”

“待会,连夜出行。”韩壮说道:“已经拿了礼札,本来就要走了,可是路过安邑坊,就抽空过来看下,对了,弟妹现在怎么样了?”

“有劳兄长关心,我非常好,倒是兄长出征吐谷浑,大胜归来,一路辛苦了。”郑淖约柔声说道,却是听闻了消息,在婢女的搀扶下,挺着大肚子,慢慢的走来。

“淖约。”韩瑞连忙上迎,小心翼翼扶着郑淖约,微笑说道:“还有一个月左右,孩子就要出生了,恰好十八哥回来,可以亲眼见证。”

“一去七八个月,回来得正是时候。”韩壮欣喜说道,韩家同族兄弟之中,肯定不是韩瑞先行娶妻生子,但是同房之中,韩壮为母守孝,至今未婚,所以倒是韩瑞占了先,就要为韩家传宗接代作出贡献。

郑淖约小腹高隆,不好跪坐,侧躺倚卧,又是不尊重的表现,所以只得站着,轻轻依靠韩瑞的肩膀,微笑说道:“的确如此,等到孩子出生,满月礼、百日礼,还要兄长多多帮忙。”

“那是自然。”作为孩子的伯父,韩壮责无旁贷。

围绕着未出生的婴孩,三人轻笑闲聊,过了半响,韩壮颇有几分不舍,轻声道:“二十一郎,我有军令在身,得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呵呵,知道你平安无事就行,反正过些时日就回来,也不留你了。”韩瑞笑道,扶着郑淖约,送韩壮到宅门之前,仆役机灵,连忙牵来一匹,四肢修长,浑身腱肌的高头大马,毛色乌黑油亮,脾性颇为暴躁,不停打着响鼻,马蹄轻扬,轻轻长嘶,随时准备暴走的模样,却是让牵马的仆役,有几分心惊胆战的。

韩壮大步走来,拿过马缰,手掌轻抚马头,乌黑骏马立即安静下来,长长的马脸,轻轻的磨蹭韩壮手掌,十分亲密。

“二十一郎,我走了。”韩壮拱手道,轻跃上马,笑了笑,抖了下缰绳,乌黑骏马立即长嘶了声,扬起前蹄,疾行而去,很快消失在巷子的尽头。

稍站了片刻,韩瑞微笑道:“淖约,我们也回去吧。”

郑淖约轻轻颔首,偎依在韩瑞的肩怀,微步而行,不解道:“夫君,你刚才,怎么不问下兄长,征讨吐谷浑的事情,难道不好奇么。”

“好奇自然好奇,不过,虽然是大捷而归,但是战争血火,不只是成王败寇那么简单,也不是功劳册上的几行文字而已,其中的残酷血泪,只有亲自经历过的人才知道,外人怕是很难想象。”韩瑞轻轻叹气道:“你没有发现么,十八哥出征之前,与现在回来,判若两人,身上充满了锋利的气息,偶尔也流露几分悲伤,显然还没有抚平战火带来的痛苦,来日方长,想要知道,以后可以慢慢的打听,现在,还是不要提问,让他静心休养吧。”

郑淖约觉得有理,微笑道:“还是夫君细心,考虑周到。”

“我哪里懂这个,不过是听谁说过,记在心里而已。”韩瑞笑道,小心翼翼的搀扶着郑淖约,呵护备至,忙完了几天,接下来的时日,生活的重心,就转移在郑淖约身上了,直到孩子出生,健康成长为止。

翌日,又逢沐休,由于迎接的工作,已经安排得差不多了,太常寺少卿刘文收大发慈悲,允许韩瑞在家休假,难得清闲,多睡了两个时辰,起来的时候,太阳悬挂高空,看起来非常明亮,不过却没有多少暖意。

这是霜雪降临的预兆,现在不同往日,也不用谁提醒,韩瑞早就吩咐仆役,准备了过冬的锦衣、暖炭、被衾等等,堆满了库房,又占了两间偏房,韩瑞才意犹未尽的罢休,这也是为了以防万一,宁可浪费,也不能有丝毫的闪失。

迎着微寒的天气,韩瑞洗漱之后,吃了早餐,才陪郑淖约等人谈笑片刻,婢女就通报,阎婉儿来了,娇柔的身子,如同风中之柳,弱不禁风,惹人生怜,清澈的眼眸不时左顾右盼,好像在寻找什么。v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婉儿。”郑淖约轻声叫唤。

没有发现自己想要找的人,阎婉儿心里有些失望,随即小脸甜笑,轻步走了过去,柔柔行礼道:“郑姐姐,韩公子也在家呀。”

“说得我好像很久没回家了似的,晚上我也在家啊。”韩瑞笑道:“今天沐休,忙碌了大半个月,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了。”

“韩公子辛苦了。”阎婉儿掩唇轻笑。

“我这不算什么。”韩瑞讨好说道:“淖约才是最辛苦的。”

郑淖约心里自然受用,轻轻倚在坐席之上,笑容温柔,轻声说道:“我在居家静养,怎能及夫君在外奔波劳累。”

两人郎情妾意,阎婉儿眼眸掠过羡慕之意,小脸多了点羞涩腼腆的笑容,轻伸纤手从身后使女那里拿了张画卷,细声说道:“郑姐姐,这个是我新画的秋风落叶图,请你帮我看看,有什么缺陷。”

“婉儿的画,自然是上等佳作,怎会有什么缺陷。”郑淖约微笑道,也没有推辞,饶有兴趣,好久没有亲手绘画了,作个鉴赏也好。

画卷展开,韩瑞也来凑个热闹,既然不懂鉴赏,怎么好,怎么差,肯定说不上来,但是至少可以欣赏图画景物,虽然不像工笔画那样栩栩如生,可是秋风吹拂,落叶飘落,轻轻摇曳的意境,却是展现得淋漓尽致。

“韩公子谬赞,其实没有那么好。”阎婉儿谦虚道,小脸红红的,有几分不好意思。

“的确如此。”郑淖约笑吟吟说道:“婉儿的画艺,越来越精湛了,再过几年,恐怕就与阎伯父那样,达到出神入化的境界。”

阎婉儿低头,轻声说道:“郑姐姐不是在夸人,而是在埋汰人,我的画艺粗浅,勉强登堂入室而已,怎能与长辈相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又谦虚了。”韩瑞摇头说道:“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这是十分正常的事情……”

韩瑞嘴上一套一套的,郑淖约夫唱妇随,也在旁边轻笑附和,阎婉儿脸皮薄,好像受不了这样直白的夸赞,小脸的红晕,一直没有散去,转眼就到了午时,韩瑞两人自然热情留客,可是阎婉儿执意告辞,也不好勉强,客气的礼送而去。

在小厅享用午膳,轻轻抿了口香浓的肉汤,郑淖约说道:“夫君,你发现了没有,刚才婉儿,好像有些心神不属,注意力不在图画上面。”

“有么?”韩瑞想了想,点头说道:“好像也是,有点失神,发愣,发呆的迹象,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心事……自然是有。”想到昨天阎婉儿的表现,郑淖约误解了,轻叹说道:“婉儿好像不喜欢越王,听说要成为越王妃,心里不怎么情愿。”

哦,韩瑞恍然,低头,继续吃饭,不是冷血,而是无奈。

郑淖约也明白他的难处,这种事情,如果皇帝下了旨意,不用说韩瑞,就是父亲郑仁基,以及阎立德兄弟,也没有丝毫办法,只能叹息道:“婉儿,真是可怜……”

韩瑞赞同,且不说真实历史上,李泰最后的下场,就是现在的时空,如果李承乾顺利登基即位,对于这个同胞兄弟,恐怕也不会存留多少情分,阎婉儿也会受到牵连。

然而,即使知道,以后可能发生的事情,韩瑞也束手无策,就算与阎家兄弟的关系再好,也不可能以这样的理由,说服他们抗旨不遵,而且就算他们相信,韩瑞也不敢说,免得李世民知道了,以离间皇子,意图不轨的罪名,将自己咔嚓了。

所以,最好的选择,就是装聋作哑,乖乖的做个看客,大不了,等到以后,李承乾真的成为皇帝,自己求情,封李泰为什么王,采取隔离政策,把他软禁看管起来就行了,至少保证阎婉儿不受伤害。

这个倒不是什么难事,毕竟阎家也是关陇权贵集团的一员,与李唐皇室,也是拐弯抹角的亲戚,不看僧面看佛面,诛连不到阎婉儿身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心里盘算好了,韩瑞适时岔开话题,轻声说道:“淖约,过些天,十八哥就要回来了,可能要在家里住几天,收拾东厢院,准备居住用具之类的事情,可以吩咐管家去办了。”

郑淖约自然不会反对,继而与韩瑞聊起家常来。

膳后,又聊了片刻,郑淖约习惯性的,俏容露出些许疲倦,在韩瑞的搀扶下,慢慢的回到卧房休憩,再次醒来,已经是黄昏时刻,韩瑞就陪伴身边……

一天,两天……时间总在不经意间,飞快的流逝,大军凯旋归来的消息,早就已经传遍了长安城,甚至附近的县城百姓,也算准了时间,或是在大军归来的路上,或是在长安城里集结,准备夹道欢迎,欢呼以庆。

自从五胡乱华,士族南渡,久乱不治,好不容易,在隋文帝手中,统一了中原,期间的二三百年,对于北方的百姓来说,是非常的黑暗,不堪回首,十室九空,白骨露于野,那时北方地区的汉人,被称之为两脚羊,性命朝不保夕。

幸好,出了个冉闵,杀得胡人权贵怕了,改变了民族政策,汉人的元气得以保存,经过一段时间的休养生息之后,发挥强悍的同化能力,硬生生把侵略中原的各族胡人,调教成为以华夏文明为荣的汉人。

最后,甚至夺了胡人的江山,建立以华夏为正朔的中原王朝,以为正统,使得那些身上流有胡人血统的世家门阀,纷纷去胡化,不承认自己与胡人有什么关联,其中以杨广为最,登基之后,连胡桃、胡瓜也不放过,改名为杨桃、黄瓜,以示决心。

那个时候,中原汉人,十分高兴,以为已经摆脱了胡人的阴影,可以幸福的生活下去,可是谁也没有料到,杨广这个二世祖,登基前,与即位后,简直就是判若两人,根本见不到以前英明神武的晋王,声名籍甚,冠于诸王的影子,败家的速度,远非秦二世胡亥可比。

相当年胡亥,成为皇帝,旁边还有个大权在握的赵高,他就是个扯线的木偶,秦朝灭亡的罪过,大部分不能算到他的头上,然而杨广却是不同,无论是心计,还是手段,非常高明,先是把大哥杨勇挤下太子之位,最后顺利达成目的,当上了皇帝。

开始的时候,杨广表现得非常英明,甚至把当时的权臣杨素玩弄于鼓掌之中,甚至拒突突厥于境外,也很得百姓支持,可是后来,也不知道是吃错药,还是晕了头,昏招接连不断,惹得天怒人怨,隋朝统治摇摇欲坠。

与此同时,草原各部,见到有机可乘,纷纷蠢蠢欲动,甚至想要重演当年的五胡之乱,中原各地烽火连天,各路诸侯,忙着火拼抢地盘,自顾不暇,哪有心思理会草原各族的反应,如果不是突厥的内部,也出了乱子,恐怕现在的中原,又是另外的模样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不容易,才过了几年安生的日子,又乱了,百姓的痛苦可想而知,连性命也朝夕不保,更加不会有心思,考虑什么民族大义,就是李渊,也要向突厥俯首称臣,岁岁上贡,才换来宝贵的时机,腾出手来,扫平天下。

之后,就是渭水之耻,李世民忍辱负重,经过三四年时间的休养生息,马踏草原,大破突厥,俘虏颉利可汗,不仅雪清了往日的耻辱,更是振奋了天下民心,增强了百姓对于朝廷的认同感,汉人的脊梁骨,再次挺直起来,扬眉吐气,曾经存在心中,对于草原胡人部族的阴霾,仿佛雨过天晴般,根本不存在似的,烟消云散。

现在,又荡平了吐谷浑,或者有些百姓,早就忘记了,胡人侵略带来的伤痛,不明白,这么做,能有什么好处,获得什么利益,只是知道,中原又胜利了,非常的自豪,只是单纯的欢喜高兴而已,然而,韩瑞觉得,这样就够了。

看着街道两旁,不用鼓动,自发前来欢迎军队的百姓,韩瑞心中欣然,这个就是军队存在的意义,与其镇压百姓,维护自己的统治,不如对外战争,取得一个个让百姓引以为豪的胜利。大唐的军威,不能只是存于现在,应该代代流传下去,使得异族提到中原华夏,心中只有敬畏,匍匐俯首,不敢有丝毫的冒犯、觊觎。

貌似又是个不容易实现的目标,韩瑞轻轻挠头,觉得自己,好像有些太过自视甚高了,什么责任重担都往身上揽,单薄的肩膀,怎么能扛得动……

“符节,想什么呢。”旁边,李淳风轻声提醒道:“算下时间,大军也快到了,我们现在就出城布置吧。”

韩瑞恍然回神,微笑点头,带着十几个礼官,几十个杂役,以及一帮好奇看热闹的百姓,浩浩荡荡的出城,来到预定的地方,麻利的布置起来,曾经演练过,而且百姓听说,这是为凯旋大军准备的,纷纷上来帮忙,速度很快,就扎好彩旗,悬挂彩带。

这个时候,以房玄龄为首的文官,和李勣带领的武将,也在李世民的指示下,悉数到来,泾渭分明的分布两边,保持沉默,慢慢的等候。

“快看,来了……”

笔直宽敞的官道尽头,突然出现了滚滚烟尘,隐约传来阵阵雷声……v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伴随着漫天的狼烟,率先出现的是数千带甲将士,中间竖立数百面鲜明的旗帜,迎着轻风猎猎作响,明晃晃的铠甲,在阳光下闪耀着灿烂的光芒,步伐整齐,肃容而来,犹如排山倒海似的气势,说不出的威风凛凛。

带甲将士之后,又是千骑军卫,队列箭形,最前位置,在数十骑卫的簇拥下,却是李靖等人,身穿轻甲,外置黑锻披风,胯下是高头大马,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场合,自然明白应该做什么表现,脸上露出喜悦的笑容。

大胜归来,不仅几个将领在笑,大军将士在笑,迎接的百姓更是欢声雷动,喝彩的声音,在见到狼烟之际,再也没有停歇,好像是波浪似的,一阵接着一阵,最后掀起了滔天巨*,轰轰隆隆,响彻云霄。

凯旋将士,听闻如雷如鼓的欢呼,心中格外兴奋,自豪的感觉,油然而生,不过也知道遵守军令,到了迎接礼官之前,数千将士,整齐停了下来,然后左右横移几步,裂开了条宽敞的甬道。

几乎是在同时,房玄龄疾步而上,高声呼道:“各位将军辛苦……”

“药师兄。”李勣也不慢,后发而先至,抢在房玄龄的身上,快步朝李靖等人走去。

生性谨慎,李靖不会犯居功自傲的错误,轻跃下马,一段时间不见而已,英气自然不减,可是两鬃却多了几分风霜,显然,这次征伐吐谷浑之战,不是众人想象得那么容易。

“懋功。”李靖轻笑,与李勣打过招呼,然后越步而过,迎上房玄龄,拱手道:“有劳房相公亲自出迎,我等真是分外荣幸,颇为过意不去啊。”

“各位将军在外征战,凯旋归来,有功于国,才是辛苦,我们只是出城几步迎接,怎能称得上辛劳……”房玄龄笑道。

李靖微笑与之寒暄客气起来,其他的文官武将,也没有忘记其他几个随军出征的将军,兵部尚书侯君集、刑部尚书任城王李道宗,右卫将军李道彦……

这个时候,众人也放开了文武之别,真心实意的祝贺将士平安无事,大捷归来,场面一片热闹,喜气洋洋,过了片刻,房玄龄觉得时辰也差不多了,轻轻挥手示意,杂役纷纷动手,几十坛美酒开封,不计其数的大碗摆开,一泼一泼的倒,直到酒坛见底,洒溢的美酒将地面浸湿了大片,浓郁的酒香弥漫开来,就算不好酒的百姓闻到了,也忍不住抽动喉咙,更加不用说无酒不欢的军中将士,立即口中生津,垂涎三尺。

房玄龄亲手捧着一碗美酒,递给了李靖,也不用特别吩咐,杂役纷纷捧着美酒发放下去,先是前面的将领,随之就是附近的士兵,也没有什么规律,看到谁就给谁,直到发放完毕,大约只有千余人得到而已。

没有得到美酒的士兵,也不是特别的妒嫉,毕竟大家心里有数,待会的犒赏大宴,酒肉管够,绝对少不了自己的,想到这里,一些人心中也有几分急切,迫不得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惜,房玄龄不知道,士兵心里的想法,手里捧着酒,激情澎湃的发表着演说,先是回顾了吐谷浑对大唐犯下的罪行,皇帝怎么气愤,怎么拍案而起,派遣大军讨伐,随之又是一阵歌功颂德,皇帝英明,正义之师,将士用心尽力,凯旋归来云云。

说得有些口干舌躁了,房玄龄这才罢休,举手示众人示意,稍微抬头,一碗美酒下肚,勉强补充水分,顺手摔了,肃容道:“陛下在太庙献祭,等候诸位回家。”

一口饮尽,李靖摔碗,高声道:“诸将士听令,列阵,回家。”

砰,哐,凌乱的声音响起,千余只碗落地,也颇为壮观,可是众人没空欣赏,李靖一声令下,数万将士重新列队,齐声高吼:“回家,回家……”

声嘶力竭,传达数里,数十个打着赤膊的壮汉,抡起了双节棍,敲打着牛皮大鼓,咚咚的声音,震耳欲聋,振奋人心,一时之间,围观的百姓,热血沸腾,挥臂高呼,簇拥大军,缓缓的向长安城走去。

一路上,官道两旁边,挤满了欢迎的百姓,见到凯旋将士,纷纷涌了上来,又是递酒,又是奉食,某种程度上,不愧为王者之师,百姓夹道欢迎,壶浆箪食。

这个时代的军队,没有后世那种不拿百姓针线的规矩,见到百姓送酒奉食,也没有拒绝,伸手接拿,立即狼吞虎咽,才百来步路,就吃撑了,到了晚上庆功宴,看着丰盛美味的食物,很多人后悔莫及。

十几分钟的路程,由于百姓的欢迎,硬是磨蹭了半个时辰,才到了重玄门,城门大开,数千仪卫出迎,凯旋将士立即止步,李靖等人下马,只带了百多个亲卫,慢慢的向宫城走去,余下的将士,听从上官的差遣,返回军营,等侍庆功宴的开启。

这个时候,在远处随行的韩瑞才发现,人行之中,有十几个装束怪异的胡人,应该是吐谷浑的贵族,也不知道是俘虏,还是降众,也不用仔细辨别,反正待会就是献俘仪式的道具而已,运气好的话,皇帝心情舒畅,赐予爵位,一辈子待在长安城中,享受荣华富贵,反正大唐国库充裕,也不怕豢养多几个贵族。

可能,有些人觉得,将士舍生忘死,征战沙场,却没有几个受封晋爵的,这些俘虏降部,对抗大唐,失败被俘,反而得到赐封,这是对将士的不公。

其实,没有必要在意,想想,这些人,在吐谷浑的时候,大权在握,一呼而应,可是现在却沦为俘虏,即使身有爵位,也改变不了阶下囚的实质,试问,有谁会尊敬这样的贵族,身上的爵位,反正是种耻辱的证明。

比如突厥的颉利可汗,在草原上的地位,相当于皇帝,呼风唤雨,可是被唐军俘虏长安,李世民待他也算十分优厚,可是受不了这种囚禁似的生活,没过几年,就郁郁而终。

走了片刻,就到了太庙,李唐皇室供奉祖先的地方,韩瑞等人止声,望看李靖他们而去,里面就是礼部各司官员接手了,不能越职。祭祀献俘,自有成套繁琐的礼节,一时半会,也完成不了,韩瑞等人,也不能失职离开,只能在太庙外面干等,不时可以听到,阵阵编钟礼乐,却也不觉得寂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万岁,万岁,万岁。”

一直到黄昏时刻,太庙之中,传出朝廷百官的呼声,预示着仪式的结束,韩瑞等人顿时清醒过来,振奋精神,上前迎接鱼贯而出的文武官员。

当然,今日的主角,是李靖等人,在文武官员的簇拥下,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前往含元殿,座席软榻已经安放妥当,宫女仆役已经集结待命,宫中的膳房,更是热火朝天的场面,近百御厨挥舞刀铲,炊烟弥漫,酒肉菜香,十分诱人。

夕阳残红,还没有下山,宫殿之中,已经焚起了篝火,悬挂大红灯笼,皇亲国戚,勋爵权贵,悉数登场,围着李靖几人,好奇的打听讨伐吐谷浑的经过。李靖微笑,却沉默不语,其他将领,却不像他这样内敛,不愿意夸功,绘声绘色的讲述战役经过。

几个将领,重点描述的,自然是亲身的经历,不管是平实的叙说,还是添油加醋,战场的残酷,往往要比众人想象中的,还要惊险离奇,引人入胜。

一路征程,可谓是风餐露宿,备尝艰辛,先是首战告捷,吐谷浑败退,可汗伏允却十分阴险狡诈,实行坚壁清野战术,烧光野草,以断绝唐军马粮,不能进军……

“这个时候,干草已被烧光,青草尚未萌生,有些人认为,战马瘦弱,不可长途追击,免得被伏允反戈一击。”侯君集侃侃而谈。

一些粗通军事的权贵,纷纷点头,觉得有理,毕竟大家都知道,与草原异族作战,只能依靠骑兵制胜,失去了战马,步兵只有被*的份。

“某却不这样觉得。”侯君集哂然,轻描淡写道:“那时,吐谷浑如鼠逃鸟散,斥候亦绝,君臣携离,取之易如拾芥,此而不乘,后必悔之。”

察觉众人惊讶的目光,侯君集心中掠过一抹得意,淡声说道:“大总管同意我的意见,于是兵分两路,一南一北,分道击之,某与任城王往南,深入荒漠二千余里,经历严寒酷暑,饥渴难耐,只得刺马饮血,长途奔袭,终于遇上了贼酋伏允部众,大败其军,俘获甚众……”

描述起来,自然十分简单,可是其中的辛苦,只有亲身经历的将士才能知道,在荒无人烟的荒漠,温差变化极大,有时酷热难忍,有时寒冷得令人颤栗,除此之外,还要经过高原、戈壁和山地作战,气侯恶劣,环境艰苦,在没有水解渴的情况下,不要说刺马饮血,就是马尿人尿,也是宝贵的水源,要仔细收集起来,不能有丝毫的浪费。

回忆几个月的经历,像侯君集这样心志坚毅的将领,都有几分不堪回首的心酸,更加不用说底层的士兵,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熬磨过来的,韩瑞心中感叹,心中再次涌出强烈念头,想要为这些无名英雄,树立丰碑,以传后世。v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陛下驾到……”内侍的声音尖锐,充满了穿透力,余音绕梁,在宫殿里回荡,遮盖住了在场众人交谈所产生的嘈杂声。

出席庆功宴,李世民穿着隆重,深色的裘冕,隐约浮现龙纹,流动内敛的光泽,宽袖飘飘犹如临江御风,华贵的气息顿时扑面而来。

众人见了,不约而同,行礼道:“参见陛下。”

“诸卿不必多礼。”李世民轻轻抬手,笑容满面,看得出来,今天的心情不错,毕竟在太庙上,又增列了自己的功绩,以传后世子孙,载入史册,坐实行明君的头衔,这种精神上的愉悦,或许只有几个打了胜仗的将领同有体会而已。

皇帝出场,也意味着,庆功宴即将开始,几个西征将军,也顾不上吹嘘自己的功劳了,连忙与其他权贵官员,在礼官的指引下,井然有序的入席就坐。

宫廷国宴,庆功大会,朝廷不知道召开过多少次,经验丰富之极,在礼官的调度下,宫女如梭如织,动作轻盈,干脆利落的给众人奉上了膳食,甚至考虑到外国番邦使节,不同于中原的饮食习惯,还特意给他们烹饪地道的异域美味。

尚食局御膳,自然与普通百姓不同,菜点有主食,有羹汤,有山珍海味,也有家畜飞禽,真可谓是水陆杂陈,其用料之考究,制作之精细,令人叹为观止。

自然,在这种情况下,除了偶尔几个缺心眼,不知中原礼仪的番使,见到诸多美味佳肴,立即狼吞虎咽之外,其他人却非常节制,目光抬望,等待皇帝的示意,在旁人悄声提醒下,几个番使面红耳赤,连忙停下了动作,宫殿之中,慢慢的安静下来。

万众瞩目,李世民拿起案上的金樽,欣然说道:“吐谷浑蕞尔小蕃,不量其力,抗衡上国,朕每遣使节,入蕃晓谕,示以善道,劝以和亲,欲使边境无虞,然其凶顽未改,袭扰边境军民……”

“大将李靖、李道宗、侯君集……长驱克期,穷其巢穴,诛灭吐谷浑可汗昏耄之主伏允,及天柱王一二邪臣,余部率众归降,夷凶息暴,功在社稷,众卿与朕同敬,以贺其之功。”李世民高声说道,站了起来,轻轻昂首,一樽美酒入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殿下众人,自然不敢怠慢,连忙起身陪同,特别是李靖几人,心情格外舒畅,饮酒之后,有人脸上红光满面,酣然耳热,浮现兴奋的色彩。随之,在李世民的安抚下,众人重新跪坐下来,李靖却昂首而立,颇有点鹤立鸡群的意味。

众目睽睽,李靖恭声说道:“我等微末之功,怎当得陛下如此称赞,今有圣明天子在位,大唐国四海升平,百姓安居乐业,陛下宽仁慈爱,天下归心,吐谷浑负固河右,地不远千里,众不盈一万,不量其力,何足惧之,况且出征之前,陛下已经定下策略,我等临战,只须依许行事即可,托得陛下之福,才得以吊伐凯旋,在此,恕臣斗胆,回敬陛下,以表寸心。”

言罢,李靖恭敬行礼,杯酒一饮而尽,文武百官、勋爵权贵立时附合,纷纷举杯同敬,一时之间,殿内颂扬之声不绝于耳,气氛非常热烈,至于李靖所言与侯君集刚才的叙说,有矛盾的地方,自然而然,众人非常识趣的忽略过去了。

李世民笑吟吟的摇头,显然不赞同李靖之语,不过却举起金樽畅饮,眼睛掠过一抹赞许之色,嘴角悄悄地绽放出欢喜的笑容。

金樽落案,发出清脆的声音,旁边的内侍见状,立即悄悄地打了个手势,宫殿两旁的礼官留心看到,连忙吩咐下去,雍和大气的宫廷礼乐,顿时响了起来,秀美的舞姬鱼贯而入,曼妙的身姿,翩翩起舞。

接下来,就是欢声笑语,一派融和的场面,文武百官、勋爵权贵,恪守礼节,即使是有功的武将,也不敢真的豪放畅饮,免得在君前失仪,自然不会出现,汉代初期,在宫廷宴会之上,大将功臣喝多酒了,拔剑击柱的情况。

不过,打架斗殴的事情,的确发生过一回,在贞观六年的时候,李世民大摆酒宴,性情憨直,居功自傲的尉迟恭,见到有人的席位在他之上,大怒不已,在他的下首,任城王李道宗也是好心,反复劝解,尉迟恭却不领情,脾气上来了,反过来殴打李道宗,猝不及防之下,李道宗的眼睛,差点就被打瞎了。

李世民自然是勃然大怒,当众怒斥,感叹翻看史书,总是不解,汉高祖刘邦,为什么要大杀功臣,现在总算明白了……一席话,说得在场大臣,心惊肉跳,尉迟恭更是吓出冷汗来,连忙磕头谢罪,从此约束自己的行为。

此事之后,不管是鲁直彪悍的武将,还是骄狂傲气的文臣,纷纷摆正心态,告诫自己的家人奴仆,少在外面惹事生非,那年,长安城的治安情况,从所未有的好,当时的长安令,就是凭借这个功绩,得到越级提拔。

欢乐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庆功宴会也到了尾声,李世民移驾回宫,文武百官、勋爵权贵、番邦使节,也纷纷散去。宫殿之中,灯火通明,城门之外,车马纵横,辘轳晃动,蹄声滴答作响,喧嚣的声音,在夜空中盘旋,一弯新月升起来了,嵌在天幕上,漾着碧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郎君回来了。”仆役小声道,大门轻开,吱呀的声音,在寂静的夜中,分外的刺耳。

“嗯。”韩瑞点头,仿佛很累,拖着沉重的步伐,回到家中,庆功宴结束之后,算是完成任务,今后的日子,应该会清闲下来,不过韩瑞脸上,却没有露出解脱的笑容,反而多了几分忧虑之色。

察觉韩瑞的异常,仆役愣了下,随之释然,毕竟从五更二点,天色未亮出门,直到现在新月浮空,夜阑人静才回来,其中的辛苦可想而知。

好像行尸走肉,韩瑞慢慢的返回内宅,如料想中那样,郑淖约并没有休息,听到动静,微笑迎来,韩瑞暂时放下了心事,笑了笑,责怪道:“又是这样,已经告诉你,我会很晚才能回来,让你早些休息的。”

“你不回来,我睡不安心。”郑淖约轻声道。

韩瑞轻轻叹气,怜爱笑道:“那么,现在我回来了,可以去休息了吧。”

郑淖约甜笑,忽然像小女孩似的,轻轻扑在韩瑞的怀中,柔软的双手,环着他的脖颈,迷喃呓语道:“夫君,今晚你陪我睡……”

韩瑞愕然,慢慢的,也反应过来,隐约明白郑淖约的心理,临产期越近,心中多少也会有些惧怕,惶恐不安。想到古代,粗浅的接生引产技术,女人生孩子,就好像在鬼门关里走了一圈,韩瑞心里也隐隐担忧,轻轻搂抱郑淖约,温柔说道:“好,以后,每天晚上,与你同眠。”

在韩瑞温暖的怀中,郑淖约轻轻闭上了眼睛,柔唇绽放出优美的笑容,浮躁的心,随之平静下来,十分安稳……

与此同时,在禁宫御书房中,已经过了子夜,李世民却没有休息,换下了裘冕,身上穿着宽松的缁布衣,心事重重的模样,在房中来回的走动,卷起的气流,使得烛光跳灭不定,好像他的表情,忽晴忽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过了许久,李世民轻声叹气,回到御案之上坐下,随手拿了几本奏折翻开,勉强观看下去,手里已经拿起了朱笔,却没有批示的心情,想了想,又合上奏折,起身继续走动,不知过了多久,隐约能够听到鸡鸣,一夜,就是这样过去了,

官街鼓敲响,御书房外的内侍,也壮着胆子,轻轻敲门,李世民止步,缓缓坐回御案,扬声道:“进来。”

房门轻开,十几个宫女,端着各种洗漱器皿鱼贯而入,屈膝行礼,娇言软语道:“恭请陛下更衣。”

李世民微微点头,起身走来,也不用什么动作,一帮宫女就忙碌起来,又是洗脸,又是梳理发须,又是穿衣戴帽的,配合默契。一会儿,李世民洗漱完毕,换上了临朝视事的龙袍,正逢壮年,精力充沛,一夜未睡,依然神采奕奕,没有露出丝毫疲态。

随后,内侍又奉上早膳,长生粥、玉露团、玉尖面、水晶龙凤糕之类,烹饪得色香俱全,美味可口,不过,李世民也没有品尝的心思,匆匆吃了碗粥,就移驾上朝了。

鼓过三千,不令自停,在值官的引领下,文武百官,井然有序的走进太极殿中,安静的等候起来,过了片刻,李世民驾临,百官参谒,一呼一应,礼成落坐,开始了早朝的议事,文武百官按照秩序,轮流上奏,军国大事,李世民不会视之为儿戏,立即集中注意力,或是当场拟定解决,或是押后处理,有条不紊的应对。

不知不觉,两个多时辰过去,将近午时,奏事结束,按照惯例,可以散朝了,李世民就要拂袖示意之时,兵部尚书侯君集,突然站了出来,恭敬说道:“陛下,臣有本上奏。”

“准奏。”李世民说道。

侯君集身为兵部尚书,上朝的时候,自然不能披盔带甲,一身类同文官的紫袍,却掩盖不住身上英武的气息,虽说有点性矫饰,好矜夸,但是屡建奇勋,威望很高,李世民为秦王之时,遇到危急时刻,侯君集多次献计献策,更是玄武门之变的主要策划者之一。

这样的功臣,李世民自然器重,登基之时,就封侯君集为潞国公,赐食邑一千户,仅次于尉迟恭、房玄龄、杜如晦、长孙无忌几人而已,却在诸将之上。贞观四年,更是拜为兵部尚书,允许参议朝政,直到现在,可见信任程度,而今侯君集有事进奏,不要说没有散朝,就是宣布散朝了,李世民也会叫住群臣,继续议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帮大臣看着侯君集,心中有几分好奇,猜测他想要进奏什么事情。

“陛下。”手里拿着笏板,侯君集坦然自若道:“西征大军平定吐谷浑归来,而今安置在军营,宜早些论功行赏,让其安心返家……”

唐代实行的是府兵制,平时为耕种土地的百姓,农隙训练,战时从军打仗,这次征伐吐谷浑的军队,多是十六卫将士,但是也有部分府兵,眼看就快要过年了,自然是归心似箭,希望朝廷早些赏赐财货,颁布军令,让他们赶快回家,欢喜过年。

侯君集的奏言,其他大臣觉得有理,这不仅是人伦常理,更考虑到过年之后的春耕生产,不少人开口附和起来。李世民沉吟了下,点头说道:“侯尚书言之有理,此事就交给你处理,按照功劳簿册,论功行赏……”

侯君集连忙应声,随之退回班列,心里有几分欣喜,毕竟这种差事,不仅轻松,而且有助于提高在军中的威望,皇帝交给自己来办,想来不只是信任而已。

等了片刻,见到没人有事上奏了,李世民微微点头,旁边的内侍急忙叫道:“退朝……”

“恭送陛下。”文武百官齐呼,等到皇帝身影消失,也三三两两的散去了。

穿系屐履,侯君集走快两步,招呼道:“唐尚书,且慢。”

“侯尚书,怎么,立下了大功,准备请我喝酒。”民户部尚书唐俭,当年的天策府长史,出身望族名门,世代官宦,性格却是落拓不羁,豪爽无忌,与侯君集的关系不错。

“唐尚书开口了,我焉能拒绝。”侯君集笑了笑,拱手道:“不过,陛下刚才吩咐的差事,就请茂约兄多多照应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哼,就知道你的酒不容易喝。”唐俭故意板着脸,摇头说道:“算了,我还是回去喝自家的吧。”

“茂约兄,这次西征,小弟可是收获不少西域珍藏美酒。”侯君集连忙说道。

投其所好,效果显著,唐俭眼睛亮了,毕竟是世家出身,食不厌精,脍不厌细,至爱美食美酒,每每盛修肴馔,与亲宾纵酒为乐,听到侯君集有西域美酒,立即动心了,眼珠子转了下,戏笑说道:“好呀,私掠财物,隐瞒不报,也不怕陛下知道了,下狱问罪。”

“几坛酒而已,陛下岂会在意。”侯君集满不在乎,不过还是放轻声音道:“本来打算送你两坛,既然茂约兄看不上眼,那么我就不自作多情了。”

唐俭淡然,轻笑道:“行了,别捏拿了,赏赐有功将士,关系重大,陛下早就吩咐下来,民部各司,已经准备妥当,你来条子来,自会拨你财货。”

“陛下圣明。”侯君集顿时放心。

“那是自然。”唐俭转身而去,声音悠悠飘来:“记得,欠我两坛酒。”

“老狐狸,真是不吃亏。”侯君集笑骂,也轻步而去,没有返回兵部官署,而是直接出了皇城,奔向军营之中。

军营十分宽敞,帐蓬林立,拒马桩,铁栅栏围绕,大营门前,近百军卫执戟警戒,一阵阵巡逻卫队不时踏步经过,盔甲闪耀明光,兵器锋芒毕露,犹如森严壁垒,透出凛然的气息,不过,也有点篝火残余,酒肉香气的味道。

侯君集策马来到,轻身跃下,守营的军卫见了,连忙行礼叫道:“侯将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微微点头,侯君集出示令牌,这才通行而过,快步走到军中大帐,一路上,将士军卫,纷纷见礼,面带恭敬之色,毕竟侯君集率军远征,克敌制胜,立下的军功,没有任何的水分,自然得到众人的敬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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