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三章 意外之喜(2 / 2)
“呵,任我说得天花乱坠,不如明天你们亲自游戏,就知道怎样了。”韩瑞说道,很有信心,指不定会风靡天下。
柔唇弯笑,郑淖约说道:“夫君想出来的游戏,岂有不好之理,象棋就是最好的例证,在民间盛行,甚至远超过围棋了。”
“那是因为天下聪明人少,像我这样的平庸者居多,只能玩象棋了。”韩瑞笑道,拐弯抹角奉承喜欢围棋的郑淖约。
几句甜言蜜语,就哄得郑淖约欣喜愉悦,不过听得多了,也有点儿免疫力,望了眼窗外深邃的夜色,月光如华,轻声说道:“夫君,时辰也不早了,你且去沐浴,早些休息,明天还要早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重新任职之后,韩瑞又恢复早睡早起的习惯,自然没有什么意见,轻轻吻了下郑淖约,换了双木屐,就要出门而去。
“夫君……”郑淖约低唤。
韩瑞回身,微笑问道:“什么事情?”
“不要急着回来。”嘴角多了抹笑意,郑淖约轻声道:“你早出晚归,夜里……又匆匆忙忙的冷落她们,这样不好。”
“咳,知道了。”韩瑞有些尴尬,摸了下鼻子,落荒而逃似的疾步而去。
见到这个情形,郑淖约掩口轻笑,悠悠叫道:“萤儿……”
“娘子,有什么吩咐?”流萤娇俏羞涩的声音,立即从隔壁的偏房传来,可是却出奇的有些磨磨蹭蹭,不愿意过来。
“你要争气些,不要输给屏儿,昨晚真是差劲,才两刻钟就……”
“娘子”流萤娇羞跺脚,俏丽的小脸,在红烛之下,显得更加的娇艳欲滴。
与此同时,浴室之中,木质大澡盆之内,泡着温暖舒适的热水,韩瑞忍不住轻叹起来,氤氲雾气升腾,朦朦胧胧之间,一双如温软白玉的小手,拿了块温热浸湿的丝带巾,在韩瑞的肩膀,胸前背后,仔细的擦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清冷的月光,在天窗透射下来,映照在画屏身上,衬出了纤纤身段,曼妙娉婷,白净的肌肤,与月光类似,就像是用最上等的晶莹白洁的羊脂白玉凝成,身上穿着薄如蚕丝的衣裳,沾了水珠,紧紧贴在身上,挺翘的**,若隐若现,更加引人入胜。
韩瑞换了个角落,光明正大的欣赏,画屏察觉,喜滋滋的甜美笑容,顿时化作了娇羞,粉脸却是红如霜枫,软语说道:“郎君,转过去,我给你擦背。”
“我可以了,倒是你,这么不小心,弄得自己脏兮兮的,干脆进来洗干净。”韩瑞笑道,明显没安好心。
画屏轻咬红唇,美眸微睁,秀长的睫毛微微颤动,亦羞亦嗔,翻了个妩媚可爱的白眼,轻轻侧身,一只纤手搭着盆边,一只悄然勾去精巧的绣鞋,小脸微红,又剥去罗袜,一双莹润的纤巧秀气白足便露了出来,柔美绝伦,如同美玉,不染杂色。
纤手按在纤腰丝带之上,画屏脸颊如火,犹豫了下,小手轻扯,拉住衣襟,轻轻向左右褪去,现出白皙的肌肤,丝薄透明的诃子,遮掩不住胸前精美玲珑的柔峰,随着气息,不安地微微摆动。
很快的,美丽少女的身上,一丝不挂,光洁柔软的小腹,纤细如柳的小蛮腰,修长洁白无瑕的玉腿,组成了让人心动神摇,不能自持的绝美曲线。
韩瑞按捺不住,伸手搂抱画屏,稍微用力,只听水花四溅,宽敞的澡盆之中,多了个美妙少女,热水溢流,浇湿的地板,不过这个时候,韩瑞哪有功夫理会,火烫的嘴唇重重印上画屏鲜润香甜的柔唇上。
画屏呼吸变得轻快,身子变得柔软,舒展修长双臂,轻轻抱紧了韩瑞的脖子,双目紧闭,如痴如醉,微微开启牙关,羞涩的迎合起来,慢慢的,雪白的肌肤随着喘息的增加,逐渐透出淡淡的粉红色。
天上月色隐入云中,婉转动人的呻吟声,扣人心弦,随着无处不在的夜风,渐渐的飘散,消失在醉人的夜色之中。a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第三百八十章不要沮丧
太上皇李渊殡天,朝廷颁布了诏令,举国皆丧,但是确切的说,对于普通百姓,没有什么影响,毕竟李渊已经退位九年,大城市的百姓还好,至少还记得宫里有位太上皇,偏僻地方的百姓,连当今皇帝是谁,都不怎么了解,谁会知道太上皇是谁。
就算知道,多半会以为他早死了,不然,新皇怎么继任,百姓总是善忘的,世道艰辛,谋生不易,谁有闲余时间,记住那个大唐王朝的开创者,荡平天下的武德皇帝。
况且,皇帝不是神仙,难免有生老病死的时候,当然,无论是生是死,与普通的百姓,也是有明显差别的。第二天早上,韩瑞照常上班,至于为太上皇守丧,那是朝廷大臣的事情,至少要四品以上,小小的八品中校令,还没有这个资格。
如同昨天预料,将作监变得忙碌起来,上到将作大监阎立德,下到不知名的典事,甚至洒水扫地的仆役,全部集结,等待安排。
衙房之中,将作监的正监,少监、丞、主簿,自然也包括,左校、右校、中校、甄官,几个主官,分席列坐,准备上战场似的,神情凝重,久久不语。
作为工部侍郎,将作大匠,阎立德表示自己的压力很大,皇帝信任,将为太上皇修建帝陵的事情,交托给自己,这是难得的荣耀,也是极大的挑战。
话说,阎立德博学多才,担任尚衣奉御的时候,可以为宫廷设计服饰、舆伞仪仗等物,到将作监担任官职,督造翠微、玉华两宫,主持修筑长安城外郭和城楼,还有朝廷高官权贵的宅院园林,可谓是大唐最知名的工程师。
不过,现在可是头次修建帝陵,以前根本没有任何经验,能不能胜任,阎立德心里没底,主要是兹事体大,修建得好,皇帝满意,自然是不愁赏赐,如果出了差错,不至于掉脑袋,但是丢官罚俸,那是避免不了的。
出身贵族,对于官与俸,阎立德不是很在意,但是承蒙天下器重,将此等大事托付自己,那是皇恩浩荡,自己怎能辜负陛下的信任,只得舍身已报,不然枉为臣子……
这是阎立德的原话,当然,其中还兼夹着,帝陵修好了,不仅留名青史,天子有功必赏之类的言辞,一帮手下听得热血沸腾,恨不能化身神仙,今天搬山,明天造陵,后天完工,向皇帝邀功请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激动之后,在阎立德的安抚下,众人冷静下来,不用多说,接下来很长的一段时间,将作监的工作重心,就是在修建帝陵的事情上,但是,也不能影响将作监的基本运作。
“匠人、民夫,由工部调动。”阎立德说道:“至于督工、监作,就在将作监抽取,同时负责木材,石料的采购……”
众人轻轻点头,脸上泛出喜气,倒不是说可以中饱私囊之类,主要是这样的工作安排,相对比较轻松,没有那么辛苦,这时不拍马屁,更待何时。
“还是大匠体恤下官……”
“本官体恤你们,你们也不要让本官失望。”阎立德告诫说道:“事情非同小可,你们给我打起万分精神,认真负责,不能有任何闪失。”
“诺。”众人齐声响应。
“很好。”阎立德满意点头,随之发号施令,差遣说道:“立本,你留守监中,主持事务,将作丞……主簿……左校……右校……”
“中校令韩瑞……”顿了顿,阎立德说道:“留守,甄官令……”
一一安排之后,阎立德说道:“随行官员,给你们一个时辰,回家收拾行李,待会就要集队出发。”
房中一半官员,满面欣喜,起身行礼,告辞而归,修陵是有些辛苦,但是完成任务之后,那可是功劳政绩,他们怎么没有怨言,反之,留守的官员,有几分垂头丧气,摇头晃脑,慢吞吞的散去。
韩瑞反应平常,反而有点儿窃喜,现在可是五月份,烈日炎炎,太阳似火,毒辣之极,在屋里安坐,没有也不做,身体都直冒汗,更加不用说,到野外开山挖掘工作,恐怕没几天,就成了昆仑奴模样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还是阎立德够意思,没让自己去受罪,韩瑞心中感激,出门之时,一个回头,目光充满了感激之情,然而,阎立德似乎误会什么,招手叫道:“韩中校……”
“阎大匠,有什么吩咐?”韩瑞迷惑不解。
示意韩瑞留下,待其他官员离开,阎立德语重心长道:“符节,知道你不想错过这个立功的机会,但是你才来没多久,资历却是比他们浅薄……”
阎立德十分坦诚,明白的告诉韩瑞,你是个新人,大家关系不错,让你去的话,容易让人误会自己任人为亲,打击其他人的积极性,不利于团结合作……等等等等,表示安慰之后,阎立德又说道:“不过,你不要灰心丧气,立本说了,你在中校署实施的办法,效果显著,即日就要推行全监,这也是难得的功绩,吏部考评之时,绝对是优等……”
韩瑞啼笑皆非,见到阎立德说得兴起,也没有更正的意思,含含糊糊的应声,一脸认真聆听教诲的模样,良久之后,等到阎立德喘息止声,这才趁机告退。
以水润喉,阎立德感叹说道:“符节真的不错,脾性沉稳,深明大义,可惜……”
哈哈,旁观许久的阎立本突然开怀大笑起来,阎立德有些迷惑,不解道:“立本,因何失笑?”
“兄长,你没有留意,符节他……刚才不是沮丧,而是欣喜呀。”阎立本憋笑道:“接触久了,你就知道了,这个小子,生性懒散,有事,多是交给手下办理,美其名曰,锻炼下属的工作能力,其实就是偷懒,宁可待在衙房看书,也不愿意出来走动几步,这种性子,你说,会因为不能随行而灰心丧气?”
阎立德惊讶,摇头失笑道:“难怪,往近了看,居然不见丝毫失望之色。”
“按我来说,兄长刚才,就应该安排他随行的,不过现在也不晚,更改变动还来得及,多加磨砺,才能成材。”阎立本笑道,居心不良啊。
“出尔反尔,这样不妥。”阎立德又不是小孩,误会就误会了,不至于恼羞成怒,斤斤计较,含笑拒绝了阎立德的提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真是可惜。”阎立本失望叹气。
阎立德奇怪道:“怎么,他招惹你生气了,这么想他去受罪。”
“这倒没有,就是气不过呀。”阎立本抱怨道:“往他平日,还拿了我几幅丹青,没要他的润笔费,大家的关系也算是不错吧,可是他却非常偏心,不分亲疏远近,想到一个好主意,宁愿便宜外人,也不和我打个招呼……”
“什么乱七八糟的,说重点。”阎立德满头雾水。
迟迟没有切入正题,好像有点话唠了,阎立本讪笑,连忙说道:“昨日,我好意帮他化解与三个佐丞的心结,却是没想……”
“编著图谱”阎立德愕然,忍耐心中的震动,质疑道:“可是,这些手艺,不是他们创造出来的,怎能据为已有。”
的确,按照常人的想法,只要自己的文章,才能出书印制,毕竟著书立说,在古代是非常神圣的事情,容不得有丝毫玷辱。
“我也是这样问的,可是符节应对有理,只是编,不是著,所以才称之为编著。”阎立本目光掠过奇异神采,低声说道:“例如古之仲尼,除了那本论经,是自己言行之外,其他诗经、易经、礼记,也不都是别人的,他不过是收集整理,加以阐述罢了,凭什么,他可以编著,我们不行?”
阎立德愣住了,神情变幻莫测,难以掩饰心中的激荡,是呀,怎么他可以,我们却不行。
许久,深深吸了口气,阎立德迟疑说道:“可是这样,会让士族笑话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事,我们编的书,又不是让他们看的。”阎立本说道:“走自己路,随他们怎么说,不遭人嫉是庸才。”
“这些,也是符节告诉你的?”
“没错,他还有个非常远大、宏伟……”困难的措辞,阎立本有些兴奋激动,轻声道:“一个前人所未想的目标……”
“百工全书。”阎立德脸上红潮,眼睛掠过憧憬,冲动,跳了起来,声音嘶哑道:“这事,应该立即奏请陛下,着手筹备。”
“兄长,冷静,不要忘了,现在是什么情况。”阎立本连忙劝阻。
对了,上皇丧期,天子守灵,太子监国,自己身负重托,好像也不合适节外生枝,阎立德慢慢平复心情,低声道:“立本,这是个机会,为我们……还有大家,正名的好机会。”
“我当然清楚,可是……”阎立本苦笑道:“就算上奏了,事情重大,陛下肯定要与百官商议,朝中的士大夫,能同意吗?”
当然……不能,阎立德可不是那种,专研技术,不问时政的伎官,一部五经正义,已经让百官分成好个几圈子,争论不休,民间也闹得沸沸扬扬,再来一部百工全书,那么还不立即炸开了祸,群情鼎沸,甚至群起而攻之。
想到这样的后果,阎立德心中苦涩,满面的失望之情,阎立德安慰说道:“兄长,也不用沮丧……”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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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不行,焉知以后不成,况且我们不得,不是还有那个小子吗。”阎立本说道。
阎立德闻声,深以为然,点头笑道:“言之甚是,符节如此年轻,而且见识不凡,与我们相比,自然更有机会。”
“所以,才要多加磨砺,方能成器。”阎立本念念不忘。
自然不清楚,某个人惦记着让自己受罪,韩瑞回到中校署,在库房衙房转了两圈,就回到签押房中,批阅了几份公文,随之就百无聊赖的,把玩着毛笔,适时,几个府史监作典事敲门而进,整齐行礼,异口同声唤道:“韩中校。”
“建造帝陵的事情,想必你们也知道了吧。”韩瑞搁笔,正容说道:“这可是大事,不能怠慢,刚才阎大匠已经吩咐安排下来,你们几个也要随行而去,抓紧时间,回去收拾行李,与家人告别……”
几人兴高采烈的应声,就要告辞退下,却听韩瑞继续说道:“现在手头上的事情,也不能疏忽了,按照轻重缓急,与同僚交接,不然出了差错,唯你们是问。”
几人凛然,连忙点头,拍胸保证,见到韩瑞没有其他吩咐了,这才却步而出,走远了,才匆匆忙忙回到衙房,在同僚羡慕的目光中,交接了手上的工作,千叮万嘱,不能有所疏漏,不然大家吃不了兜着走。
交待清楚,又匆匆忙忙回家,约莫过了大半个时辰,随行而去的官吏背着包袱,在将作监大门集合,车马已经准备妥当,随时可以出发,留守的官吏,自然也包括韩瑞,前来相送,依依不舍却是没有,羡慕妒嫉的不在少数。
骑在马上,就要发号施令,准备出发,阎立德目光掠过,皱眉道:“甄官令何在?”
对呀,人呢,难道没来,让大家久等,架子好大,准备起程官吏心里嘀咕,东张西望,寻找甄官令,就在这时,远处街巷突闻快马蹄声,滴答……数声之后,一个仆役模样的人,勒马止行,跃身而下,颇有几分见识,连忙来到阎立德之前,恭敬说道:“小人奉主人之令,前来给阎大匠送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视线的信封掠过,阎立德奇怪说道:“是甄官令的书信。”
搞什么呀,难道是请假,迟些再去不成,一些官吏心中不满,不患寡而患不均,不患贫而患不公,凭什么大家集合而去,你却要延迟……
抽出信页,阎立德快速浏览,表情有些奇怪,抬起头来,眼睛在人群里掠过,忽然说道:“韩中校,甄官令回家的时候,跳马落地,不慎拧着脚了,肿痛得厉害,行动不便,告假在家休养,不能随行,你代他去吧。”
一阵沉默,众人哗然,真是倒霉,刚才还是好好的,回家就拧伤了脚,真是乐极生悲,韩瑞也是这种想法,人算不如天算,十分怀疑,甄官令是不是,不想跟去受罪,所以干脆施展苦肉计,博取同情之余,也能免了苦差事。
韩瑞腹诽的同时,也在犹豫着不决,应该怎样推托,可惜阎立德却没有给他这个机会,直接说道:“也给你一个时辰,回家安排诸事,然后你自己赶往三原县,其他人听令,出发”
一声令下,阎立德一马当先,轻快而去,其他官吏也不敢怠慢,纷纷随行,也没用多久,就消失在街巷之中。
也没问我是否愿意,韩瑞心里嘀咕,唉声叹气,却也知道,官场之中,可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又不够狠心,对自己下手,只得自叹倒霉。
“符节,楞着做什么。”阎立本笑吟吟道:“到衙房,安排工作,然后回家,拿行李告别,莫要去迟了,不然可是要治罪的。”
韩瑞犹豫了下,小声说道:“阎少监,能不能换个人去呀。”
“为何,不要告诉我,你真懒到这个地步,连些许苦都受不住。”阎立本说道,却是有些动气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韩瑞摇头,轻声说道:“你也知道,我家妻室有孕在身,不好长时离开……”
“呵呵,原来是这样。”阎立本释然,随之笑道:“没事,才两三个月,离出世还有很长时间,耽误不了,再说了,修建帝陵,又不是不能离开,每隔十天半个月,就安排你们回家探亲,符节,男子汉,大丈夫,当以事业为先,可不能儿女情长啊。”
“知道了。”韩瑞郁闷说道,知道事情已经不能挽回,干脆死心了,返回中校署,找到三个佐官,安排今后的工作,特别是新政,不能有丝毫变动。
受到韩瑞的yin*,三个佐官已经忠心耿耿,拍着胸口表示,一定会坚持拥护韩瑞的领导,谁敢不从,立即严加惩处,绝不手软,韩瑞也放心,不是放心三个佐官,主要是阎立本刚才已经表态,他会密切关注中校署,出不了乱子。
不久之后,见到韩瑞回来,郑淖约十分惊讶,听到解释,连忙吩咐流萤、画屏收拾行李,又在韩瑞身边打转,考虑还要带些什么物事合适。
“出门在外,一切从简。”韩瑞说道,拉着郑淖约坐下,有几分无奈,“本来不用去的,谁料到最后,居然出了岔子,约儿,你觉得,我是不是应该学下甄官令的苦肉计呀。”
郑淖约嘴角弯笑起来,嗔声道:“夫君,人家哪有你说得那么不堪,这是天意,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是不是天意我不知道,反正,一想到,好久才能回家,心里闷得慌。”韩瑞叹气道,或许天生没有成为大人物的自觉,所以自然是觉得家庭,远远比事业更加重要。
目光温柔,郑淖约说道:“没有关系,反正地方也不远,我们想你了,就过去看你。”
“是个好主意,不过,这段时间,还是安心养身。”韩瑞反过来劝慰,考虑了下,笑道:“大不了,我多带几个仆役,天天给你传信,哎呀,当初,真应该听取小五的意见,养几只白鸽,现在就能派上用场,时时给你发短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心中洋溢着幸福甜蜜,郑淖约说道:“我记得,八叔家里,养有几只鸽子,就是不知道,能不能传信。”
郑淖约的八叔,就是郑仁泰,左卫将军,养的鸽子,不知道是否用于军事,能不能外借,韩瑞有几分动心,笑着说道:“有空的话,送张拜贴,打听询问。”
郑淖约微微点头,好像真的这个打算,这只是个小插曲,略过不谈,想到自己此行而去,十天半个月不能回来,韩瑞心有千言万语,轻轻抱住郑淖约,芬香扑来,低头吻住两片娇嫩的柔唇……
正当两人如痴如醉、浑然忘我的时候,身边突然响起了几下轻轻的咳嗽声,声音虽小,却惊醒了两人,慢慢分开,韩瑞垂视,一双素雅的绣花小鞋赫然在目,抬头望去,只见李希音站在自己身边,侧身望着墙壁悬挂的字画。
郑淖约有些羞涩,纤手撩了下青丝秀发,轻声道:“夫君,我去看下她们,收拾好行李了没有,多带几件换洗的衣裳。”
“灰黑青蓝的就行,白的就不要了,容易脏又难洗。”韩瑞说道,搀扶郑淖约离开房屋,回头看着李希音,有点儿尴尬。
“听说你要出远门了。”李希音幽幽说道。
“不远,就在三原县。”韩瑞解释道:“给太上皇修建陵园,我去督工,十天半个月的,才能回来一次,估计要持续很长时间。”
李希音柳眉轻蹙:“这么久呀。”
“那也没有办法,进了仕途,就往往身不由己了。”韩瑞叹气道,慢慢走了过去,探手搂住李希音柔软滑腻的纤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挣扎了下,身子就软了,蜷曲在韩瑞怀中,李希音闷声道:“做官有什么好的,诸事缠身,又不自在,为何你们总是争先恐后的拼命想做。”
“不做官,哪来的钱粮养家糊口啊。”韩瑞侧头温柔吻上她白玉般的粉颈,轻笑说道:“我还想建幢大宅院,将你藏起来呢。”
“大骗子,哪个信你。”李希音轻斥,俏脸粉红似霞,明显是口不对心。
“宅院已经破土动工了,再过几个月,就能建成,那可是阎大匠亲手设计,美轮美奂,精巧雅致,你不要,到时可别后悔。”韩瑞笑道,的确有这件事情,不过那是早就已经敲定的计划,在长安城内,建筑一幢自己的宅院。
嘤,李希音虽然没有说话,但是两只柔腻腻的拳头,忍不住如棉似的,捶打起来,轻飘飘的,没有丝毫力道。调戏了下,韩瑞手掌,在她纤柔的背上,抚摸了片刻,凑近细致晶莹的耳边,轻声道:“约儿就拜托你了,好好的照顾她。”
“知道了。”李希音轻轻抬头,模样俏美娇痴,韩瑞心中生起了怜爱之情,低头轻吻,良久之后,才恋恋不舍分开双唇。
温存了片刻,觉得时间也差不多了,韩瑞出了房屋,郑淖约与流萤、画屏,拿着行李,在厅中等候,又是依依道别的许久,带着三五个仆役,韩瑞出门而去,骑上青骢马,调头侧身,望着几个女子,差点不忍离去了。
“等我回来……”
韩瑞低声道,狠狠扬鞭,青骢马吃痛长嘶,疾驰而去,顷刻之间,消失在巷子尽头。a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第三百八十二章安营扎寨
三原县城东一十五里,龙池乡唐朱邨,与许多乡村一样,村民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民风纯朴,热情好客,十里八乡,货郎、铃医,甚至路过的行人,只到来到唐朱邨,都会受到热情的接待。
可是今天,唐朱邨的村民,却发现有些招待不过来了,因为前来的客人实在太多,一波接着一波,络绎不绝,什么里正乡老之类,甚至县里的胥吏,对了,还有衙堂里的一众明公,纷至沓来,不过,明公是什么,一些个村民却是不清楚,反正知道,是县里的大人物就行了。
见到里正乡老胥吏,小心翼翼,笑容可掬的讨好那几个明公,旁边又围着好多皂衣衙役,村民也不笨,自然明白,这些人自己招惹不起,奉上了清水膳食,随之有多远,就避多远,当然不忘记把家里顽童带上,紧紧关在屋里,勉强小孩无知,冲撞了贵客,那就麻烦了。
慢慢的,到了中午,村里加上处饮烟,村里的妇人,提着篮子,带着小孩,到村外田地给自家男人送饭,远远的看见,那些大人物,在村头道上,不顾烈日暴晒,掂脚翘首,好像在等待什么人,妇人自然不敢多看,驻足了几秒钟,立即扯着小孩,疾步走了。
到了田地,把这事告诉男人,得到的反应不一,或是板脸斥喝,或是低声告诫,反正意思差不多,贵人的事情,有什么吩咐,尽心心力办妥就行,要是没有叫到,还是不要多加理会为妙,免得沾染上了,不得安宁,可见升斗小民,自有自己的生存之道,所谓的愚昧无知,那只不过是上位者一厢情愿的想法罢了。
“滴答,滴答,笃,笃,笃……”
就在男人告诉自家媳妇孩子之时,村外道上,远远的,卷起了漫天的尘土,似云似雾,很快之后,众人觉得,地上开始震动,似鼓如雷,顷刻之间,目光锐利之人,就可以见到,百步之外,出现了大队骑兵。
村民紧张,茫然不知所措,骑兵已经来到村头,勒马收缰,稳稳当当的停下,不等飞扬飘荡的尘灰落下,三原县的县令、县丞、主簿,连忙迎了上去,笑容可掬,客气招呼。
“阎大匠准备到了,尔等做好准备。”搁下这句话,为首的军卫,挥手示意,骑兵各自散开,警戒起来,与此同时,长安往来方向,旌旗招展,迎风飘扬,一个近万人众的队伍,浩浩荡荡而来。
顾不上与军卫寒暄,三原县的明公们,就带着乡绅里正,快步迎了上去,心里却有些迷惑不解,不要说村民百姓,其实就是他们,也不知道,京城的高官大臣,怎么突然来到此地,要做些什么事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当然,也有知情的,比如说三原县令,昨晚才收到太上皇殡天的消息,忙着安排祭奠的事情呢,今日又收到朝廷的公文,接待阎立德一行,能坐上京县县令的位置,政治觉悟自然不低,隐隐约约,也能够猜测出几分来。
不过,心里有数就行,三原县令也不敢胡乱宣扬,现在见到眼前庞大的队伍,更加肯定,无论是公是私,都不敢怠慢,不等阎立德到来,就急忙迎上,两拨人在途中相遇,三品以上官员,袍衫紫色,束金玉带,十三銙,这样明显的特征,三原县令自然不可能错认,径直走到阎立德身前,纳头就拜:“三原县令杨浦,参见阎大匠。”
“见过阎大匠……”乡绅里正,更是不敢怠慢,呼声此起彼落。
阎立德轻轻点头,落马示意众人免礼,随之转身问道:“李太史,是否此地?”
队伍之中,李淳风眺望远处,掐指估算了下,微微点头,一股清风徐来,长须随风摆动,宽敞的衣袍飘飞,气度不凡,好似神仙中人。
到地方了,阎立德欣然微笑,问道:“杨县令,此地可有宽敞平坦之处,容我搭营造帐,安置众人。”
杨浦有些迟疑,看了眼身后的乡绅里正,唐朱邨也算是穷乡僻壤,没事谁会跑来这里,自然不清楚周围的地理环境,乡绅里正之中,也有机灵人,连忙抢步而出,指着右边说道:“明公,那里有个山谷,地势平坦,十分宽广,而且有溪水流过。”
目光掠过赞许之色,杨浦顺势转身,客气说道:“阎大匠,请随下官来。”
山谷不远,走了两百步来,过了个小土坡,眼前豁然开朗,草坪平坦,郁郁葱葱,一条丈余宽的清澈溪水潺潺流过,山势不高,稀稀疏疏的,是些矮小灌丛,无险可守,要是行军打仗,自然不适合安营扎寨,不过现在只是找个地方安置民夫匠役而已,正好合适。
吩咐下去,将作监的官吏,立即有了用武之地,指挥着众人,搭造帐蓬,垒石成灶,忙得不亦乐乎,纷乱之中,又有几分井然有序,不得不说,这种组织协调工作,还是低级官吏的经验比较丰富。
站在山丘之中,望着底下热火朝天的场面,阎立德颇为满意,微笑说道:“杨县令,此后数月,多有打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应该的,应该的。”杨浦说道,表面肃然,心里却有几分欣喜,只要把这事办妥了,今年吏部的考核,不优也难。
“日落之前,将营帐扎好。”阎立德望了下天色,指示说道:“明天开始动工,滋事体大,不能耽搁。”
随行的官吏连忙应声,传令下去,到了指挥安排工作的官吏口中,又变了模样,催促民夫匠役,动作要快,干脆利落,天黑之前,不完成任务,没有饭吃。
阎立德没说什么事情,杨浦也不敢直接询问,而是客气道:“阎大匠,此外,还有什么吩咐?”
沉吟了下,阎立德说道:“烦劳杨县令,张贴公告,示意乡里村民,我等开始动工之时,不要前来围观,免得有所误会。”
“不敢,阎大匠客气了,下官回衙之后,立即拟文,差遣衙役而来帮忙,维持秩序。”杨浦连忙说道,这也是立功表现的机会,岂能错过。
望了眼附近警戒的军卫,想了想,阎立德也没有推托,多层保障,总是没错的。
与三原县令杨浦聊了几句,阎立德就开始视察附近的地形,这个时候,那些个乡绅里正终于派上了用场,引着众人,绕着唐朱村走了大半圈,东南西北四个方向,有什么山石树木,说得十分清楚明白,没有丝毫遗漏的地方,随行的书吏,也没有闲着,一边观看,一边提笔记录,能有多详细,就有多详细。
在乡绅里正眼中,这些书吏的行为,自然十分怪异,更加怪异的还是李淳风,不知道什么时候,拿出了个精巧的罗盘,停停走走,打量比划,见到这个情形,有几分见识的乡绅,也隐约明白,阎立德此行的目的,自然更加的热情起来。
大半个时辰过去了,众人反过来,在李淳风的引领下,来到了个平丘之上,四方皆是平坦的山地,远处山峦起伏,不远就是奔流不息的沮水环绕,站在丘上,尽管附近没有参天树木遮蔽,众人却觉得有几分清凉,藏风纳水,真是难得的风水宝地。
当然,也不排除,这是心理作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太史,如何?”阎立德问道,其实心中已经肯定,就是这里。
李淳风捋了下长须,沉吟了良久,嘴角绽放出和煦的笑容,轻声道:“不负所托。”
“如此,甚好。”阎立德欣然,放下心来,与李淳风转身,返回营地,稍微懂些风水常识的人都知道,刚才李淳风是在寻找龙脉吉穴的具体位置,看到已经找到了,大家也知道,就在附近,至于在哪里,就不得而知了,谁也不敢多问,胡乱打听,不怕掉脑袋呀。
回到营地,主帐已经搭好,十分宽敞,里面辅着细致的竹席,除了几张小巧扁长的案几,再无他物,毕竟是来工作的,不是来安逸享受,做到这种程度,已经算不错了。
当然,其他物资,这几天会陆续运来,那个时候,阎立德的营帐,应该会更加舒适,至于其他官吏,就要看他们的品级大小了,什么级别,享受什么待遇,古今中外,莫不如此。
进了主帐,小坐了片刻,阎立德就说道:“杨县令公务繁忙,我也不多留你了,以后的日子,恐怕少不了烦忧之处……”
几句客气话下来,杨浦也十分识趣,带着手下,与乡绅里正,毕恭毕敬的行礼的告退,出了帐门,迎面而来的,却是一匹青骢宝马,一声长嘶,宝马扬蹄停于帐前,一个相貌清俊的少年跃身而下,闷闷不乐似的,目光瞥来,径直朝帐内走去,附近的书吏见了,也不拦阻,反而露出笑容,客客气气的行礼,问好。
“韩中校来了,阎大匠在帐中,等候多时了。”一个书吏笑道,连忙伸手掀开帐帘,废话,这人可是中校署的典事,见到主官来了,岂敢倨傲失礼。
勉强挤出了点笑容,韩瑞友好点头,进了帐蓬,尽量平复心情,与阎立德等人见礼。
“来得恰好。”阎立德笑了笑,招来书吏,吩咐说道:“招集诸官前来,共商大事。”a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第三百八十三章不能敷衍
所谓的共商大事,其实就是听从阎立德的安排,修建陵园,肯定分成很多个步骤,有人负责采购,有人负责挖掘,有人负责雕刻……林林总总,事无巨细,阎立德肯定忙不过来,自然要详细的安排下去,谁负责什么事情。
例如,几个精通土木建筑之道的官员,不用劳力,只须劳心,与阎立德商议,设计陵园地宫的形式即可,其他的官员,就按照职能部门的专业,斟酌安排,实在是扯不上关系的,也不要紧,做个督工监作,总是没有问题的,不过相对,功劳自然不多。
韩瑞是中校令,中校署的基本职务,就是掌管军舟、兵械、杂器,与修建陵园,扯不上丝毫关系,所以非常的不幸,在安排其他官员负责的事项之后,阎立德沉吟了下,指示说道:“韩中校,执掌内勤,负责众人食宿……”
也就是后勤工作,几乎可以说,没有参与到修建陵园之中,就算是有功劳,名字也排在末等,可有可无的角色,其他人是什么想法,韩瑞并不清楚,反正抱着无所谓的态度,随口答应下来,本来就没想跟来,功劳什么的,自然没有放在心上。
明确了具体负责的事情,在阎立德的示意下,那些官员告退出去,开始挑选手下,毕竟挖泥挑担,雕琢石料,诸如此类的粗重杂活,总不能让他们亲力亲为,一时之间,营地之中,闹哄哄的,十分热闹。
然而,韩瑞却没有动,坐得十分安稳,阎立德见状,好奇道:“符节,有事?”
“没有。”韩瑞摇头。
“匆忙而来,累了?”阎立德笑道:“那怎么不去选人,迟了,健壮民夫都给挑走了。”
“淘米做饭,砍柴烧火,需要什么壮丁。”韩瑞懒洋洋说道:“只要不是缺胳膊少腿的,那就可以了,反正,他们也不敢不给我留人,不然,饿肚子的可是他们。”
“哈哈,言之有理,三军未动,粮草先行,辎重后勤,可是非常重要的。”阎立德意味深长说道:“每隔段时间,就要回到京城,运来柴米油盐,很是辛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韩瑞眼睛微亮,嘴角泛出笑容,应声道:“受教,受教,多谢阎大匠指点。”
“受教了,那还不出去准备,还有一个时辰,就到哺时,忙碌了大半天,大家可是粒米未进,就等着这顿呢。”阎立德笑道。
“得令。”
韩瑞跳了起来,拱手而去,阎立德晒然,笑了笑,挥退书吏,与李淳风等人,悄悄地,商议陵墓地宫的方位形态,这种事情,肯定是越少人知道越好,免得泄露出去,惹人觊觎。
出去得晚,正如阎立德所料,身体健壮的民夫匠人,都已经给挑走了,但是韩瑞也没有猜测错误,还是留下了百来人,充当做饭的伙夫,毕竟那些官员的经验更加丰富,不会忽略了这件事情,没人做饭,大家喝西北风呀。
望着瘦胳膊细腿的百来个民夫,其中,居然还有未成年的半大小孩,这是古代,没有童工的说法,韩瑞也懒得理会,吩咐下去,带着他们来到山谷角落,后勤的帐蓬非常宽敞,不过就是空荡荡的,几排崭新的灶台,错落有致的分布其中。
柴米油盐之类,就堆砌在侧边,分量很少,只是能够应付今晚而已,毕竟是仓促而来,携带的物资自然不多,甚至连挖掘雕琢的工具也没有带足,不过也不用担心,建好营地之后,明天自然会有车队运载过来。
当务之急,自然是先应付今晚,明天的事情,明天再说,看了两眼,韩瑞就开始动……嘴皮子,让民夫分成几组,挑水、劈柴、淘米、烧火,每组人数不定,或多或少,量力而为,那些半大小孩,不在其中,负责饭后洗涤就行了。
一声令下,众人忙碌起来,韩瑞拿了个小马扎,就坐在角落,说好听点,就是认真负责,不好听的,就是碍手碍脚……
再次强调,这是古代,民夫匠工,有饭吃就不错了,菜就不用指望了,单纯做饭而已,不是什么难事,当然,数量比较多,一锅不可能只是十几人,或者几十人的量,而是几百个,几百个的来,所以就不怎么好掌握火候,生了,糊了,半生半熟,都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不过,民夫匠工的胃是铁做的,不管米饭做成什么模样,照样吃得津津有味,世道艰辛,能有饭吃,已经是件非常幸福的事情,这还是考虑到,修建陵园事关重大,得让他们吃饱,才有力气干活,不然,做的不是钣,而是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当然,官吏的情况,相对好些,阎立德几人,更是单独开小灶,在特权的社会,没人会觉得奇怪,民夫匠工,或是习以为常,或是麻木不仁,吃饱了,到溪边吃两口水,就在胥吏的安排下,各自回到帐蓬,休息睡觉。
此时,夕阳西下,天色夜暮,营地灯火点点,后勤帐蓬之中,韩瑞皱眉,不怎么高兴,底下的民夫,嗯,现在,应该称之为伙夫了,已经收拾碗筷,清洗干净,看到韩瑞的表情,心里忐忑不安,大气不敢出。
“回去睡吧。”沉默片刻,韩瑞挥手道:“明天,记得吸取教训。”
伙夫们如释重负,连声答应,快步散去,韩瑞轻轻摇头,寻思着,要不要请几个经验丰富的大厨前来主持工作,一边考虑这事的可行性,一边掀帘而出,走了十几步,是排密集的小帐,挨靠得近,却是独立分开。
这些,自然是官员的福利,韩瑞找到自己的帐蓬,在幽暗灯光的照映下,帐中的情况一览无疑,只是一张竹席,一条单薄的布单,除此之外,就是毛茸茸的草坪,这已经是良好的待遇,要知道那些民夫匠工,睡的是百人大帐,席子、布单,根本不用指望,能有干草铺垫,算是难得的事情。
吹熄灯火,韩瑞躺在竹席之上,却是没有多少睡意,帐外,窸窸窣窣的步履声不时走过,那是军卫在巡逻警戒,蛐蛐虫鸣,蛤蟆咕噜,还有阵阵鼻鼾,交织汇聚,在寂静的夜空中,无限的扩大,飘散回荡……
一夜,孤枕难眠,辗转反侧,迷迷糊糊,却被外面的动静吵醒了,韩瑞爬了起来,掀开帐帘,却发现天色朦胧未亮,可是民夫匠工已经全部起来了,在官吏的督促下,扛起了工具,向风水宝地走去,那不是自己的负责的事情,韩瑞也没有多加理会,或者好奇跟去看热闹,而是返身躺下,继续补眠。
闭上双眼,再次睁开,艳阳高照,帐中闷热,再也睡不下去,韩瑞干脆起来,眼皮沉重,那种感觉,要比五更早起上班还要难受,书吏也机灵,准备好了清水,将就洗漱,韩瑞出了帐蓬,营地之中,又是热闹的场面。
一辆辆大车,拉着各样石匠木匠的工具,柴米油盐自然也不少,也不用韩瑞指挥,众多伙夫就自发的搬得不亦乐乎,韩瑞适当鼓励了几句,舒展身体,随意爬上了山坡,却见前方,在官吏的督促下,近万民夫匠工,挖泥掘土,锯木凿石,忙碌之极。
尽管不懂建筑,但是目观耳听,韩瑞也有些了解,这次为李渊修造陵墓,由于时间紧迫,又是仓促而为,而且正逢征战吐谷浑,耗费的钱粮不少,国库虽然谈不上亏空,但是也说不上富余,所以虞世南凿山造陵的建议,经过大臣商讨,却是给否决了。
所以,最后决定,以堆土成陵的办法,修建李渊陵园,一是节余钱粮,二是时间快速,当然,这也是相对来说,怎么说也是帝陵,规模自然不小,无论是陵园内部,地宫的建筑,还是外面的华表、石兽雕刻,工程繁琐,十分浩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初始动工,自然什么也看不出来,看了片刻,韩瑞就没有兴趣了,回到营帐,几个仆役就迎了上来,见到他们,韩瑞的心情,总算开朗几分。
“郎君,这是夫人的书信。”一个仆役奉上信匣,随之就与其他人,装点起营帐,搁放轻巧的床榻,箱子衣柜,书案隐几,铜镜木梳,一些零零碎碎,不可或缺的生活用具,片刻之后,营帐终于有点住宅的味道了。
点了片熏香,轻烟弥漫,素雅的香气,有助于稳定心绪,提神醒脑,轻躺床榻,仔细着家书,似乎是流萤捉笔,添了点私货,韩瑞会心而笑,再三默读,烦燥的心灵,慢慢归于平静,小心翼翼藏好家书,吩咐了句,仆役连忙备好笔墨纸砚。
酝酿了下,韩瑞提笔,开始书写起来:“甚好,勿念……”
一会儿,回信写毕,装进信匣,让仆役送回家,韩瑞出了营帐,心情舒畅,越加的觉得,营地简陋之极,看得很不顺眼,发现伙夫搬完柴米油盐之后,也有几分清闲,秉着不能养闲人的原则,韩瑞招集众人,兴致勃勃的发号施令。
“你们几下,下水摸鱼,你们几个,上山打猎,你们几个,去挖野菜……”
没有收获,也不要紧,韩瑞也不强求,其他人等,就集中灶帐,仔细琢磨,认真钻研,怎样煮好大锅饭,这也是很有技术含量的工作,不能敷衍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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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朝中的大臣,也松了口气,宴饮作乐,自然是不敢的,但是至少,不用再在宫殿之中,替李渊守灵了,而且说话的时候,也不用再满面严肃正经,不苟言笑,偶尔随意露出点笑容,也不怕人追究弹劾。
说句大实话,李渊是君,高官权贵是臣,君臣有别,能够建立诚挚感情的,肯定是少之又少,况且,李世民即位之后,忠于李渊的臣子,恐怕没有几人留在朝堂了,至于那些贵族,皇亲国戚,公主驸马之类,一年到头,都没有与太上皇见过几次,情意能有多厚?
在皇帝的诏令下,守丧足月,已经在心中叫苦不迭,听闻可以归去,自然是如蒙大赦,在宫城还装模作样,依依不舍,出了宫门,立即像逃了陷阱的兔子,连蹦带跳的跑了。
自然,他们也没有过错,也不是天性凉薄,毕竟所谓的亲情,不仅只是血脉关系为纽带而已,还需要长时间的呵护培养。所以,李世民也不指望,众人与自己感同身受,与其留下他们,看着这些人干嚎无泪的模样,不如打发离去,自己还能图个安静。
没过多久,宽敞的灵堂,就空荡荡的,白色的幔布随风飘扬,李世民跪在灵位案台之下,看着李渊的牌位,心情复杂,有怨,有气,有悔,有恨,自然,也有浓郁的伤悲。
李世民在灵堂待了半个时辰,众人在堂外静默等候,谁也不敢打扰,等李世民出来之后,只是行礼,依然无声,这是李世民自己立下的规矩,灵堂,甚至这幢安置李渊棺椁的宫殿,谁也不许高声喧哗,以免打扰李渊灵魂的安息。
出了灵堂,在走廊拐角,有幢偏殿,几个大臣,就在这里等候李世民的到来,汇报近日积累下来的朝廷政事,虽说是太子监国,但是只要李世民没有驾崩,坐拥江山,执掌国器的,只有一人。
话说权力使人疯狂,什么父子兄弟,血脉亲情,很多时候,只不过是个笑话,这个道理,就在李世民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自然有所防范,所以李承乾只是听政监国而已,没有调动军队的权力。
朝廷大臣,也是久经考验的狐狸级别人物,怎么可能真会以为太子监国,就把皇帝抛开,犯下这样的低级错误,在他们的劝谏进言下,李世民无可奈何,最终还是答应,一些小事,由太子李承乾自己解决,大事的话,群臣商议,没有定论,再向他汇报。
来到偏殿,聆听大臣汇报朝廷军政动态,决断几件颇有争议的事情,察觉李世民的情绪有几分低落,大臣也加快速度,将积下的事情汇报完毕,得到肯定的答复,立即起身告退。
“辅机,留下。”李世民说道,有几分虚弱无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其他几个大臣也习以为常了,躬身行礼,慢慢退下。长孙无忌止步,回身行礼,虽然知道没有什么作用,不过还是忍不住劝说道:“陛下,上皇殡天……那是天意,非人力可逆,且莫沉浸于悲伤之中,伤损了龙体。”
“知道了。”李世民不置可否,随口问道:“边庭方面,有没有消息传来。”
大唐的疆域辽阔,边庭自然不少,但是长孙无忌清楚,李世民是在问哪里,轻声说道:“前两天才传回消息,已经抵达吐谷浑边境……”
“速度,这么慢。”李世民皱眉。
长孙无忌解释道:“以前,与突厥兵力相当,甚至可以说,稍逊一筹,用奇用险,以巧破之,可是现在,敌弱于我,自然是以堂堂正正之师,稳扎稳打,围而歼之,威慑宵小。”
“辅机。”李世民有些惊讶,微微淡笑道:“什么时候,也精通军事了。”
“陛下真是明察秋毫,臣的确没有这个本事。”长孙无忌笑了笑,直言说道:“那是朝臣质疑的时候,懋功的解释。”
“以正师破之,的确是王道。”李世民点头说道:“相信药师兄,不会让朕失望的。”
“李药师兵法举世无双,臣下实在是想不出,有谁能在战场上击败他。”长孙无忌说道,很随意的话,要是心胸狭窄的帝王听到,指不定会在心里猜忌。
然而,李世民却浑然不在意,至少现在不会在意,连驾驭臣下的信心也没有,怎么能够称得上是千古帝王,一代雄主。
所以李世民闻声,颇为赞同的点头说道:“朕在宫中,等候捷报频传。”
长孙无忌附和了声,随之沉默不语,不用他多等,就听李世民继续说道:“承乾监国,朝中诸卿,有什么评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沉吟了下,长孙无忌说道:“颇识大体,能听能断。”
“如此,甚好。”李世民说道,语气平常,不知心思如何。长孙无忌不问,也不多说,低头垂视,站姿十分标准,不过,腰腹再胖点的话,可能真看不到地面了。
“上皇陵园,进展如何?”李世民问道,帝王的心思,谁能琢磨得透,前一句话,说的还是儿子,后一句话,就开始关心起父亲的陵墓来。
表情有些怪异,犹豫了下,长孙无忌说道:“根据阎立德的呈报,已经修建三分之一的工程,再有两个月,就可以顺利完成任务。”
“这么快?”李世民惊讶,眉头一皱,难道是在敷衍了事?
“朝臣也在惊疑,决定差遣官员前去检验。”长孙无忌说道,心里也在怀疑,动工之前,估算时间,也要半年左右,怎么突然之间,时间节省近半,那也太不合情理了吧。
稍微思索,李世民说道:“备驾,朕要亲自前往巡视。”
皇帝出宫,那可是大事,朝廷官员,下意识的,纷纷表示反对,但是听闻这是要前往三原县,巡视太上皇的陵园,反对的声音渐小,在李世民的坚持下,也就没了动静,按照旨意,准备出行的队伍。
辇车、宫婢、军卫,千人左右,对于皇帝来说,也算得上是轻车简行,可是消息传出了宫外,小胖子李泰听到风声,当机立断的跑来,神色黯然,表示也要跟去,难得儿子有这份孝心,李世民自然没有不允许的道理。
随之,李恪也闻风而至,一些宗室之类,或者存了讨好皇帝的心思,纷纷叫着也要随行而去,甚至连李承乾,如果不是身负重任,留京监国,恐怕也坐不住了。
队伍慢慢的扩增,直破五千大关,在魏徵的劝谏下,李世民才恍然醒起,这不是去游玩,几千人浩浩荡荡的前往,对于修建陵园没有丝毫帮助,反而会碍事,当即挥笔,将一些无关紧要的人,排除在外,删减为两千人。
不过,就是由于这段时间的耽搁,已经是中午,不足以来回,有人提议,明天再出发,却给李世民否决了,那么,就要在三原县过夜了,行程安排的改变,携带的物品,自然也跟着变化,宫廷太监女官,又开始重新忙碌修正计划,皇帝出行,就是这样麻烦,讲究的就是排场,不然体现不出皇帝的尊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切准备妥当,率着三千人队伍,骑兵开道,浩浩荡荡的,由玄武门出发,一路向北,到达了三原县城,果然不出所料,天色已暮,提前收到公文,三原县令杨浦,早早领着全城官吏士绅百姓,出迎三十里,恭候圣驾。
小小的县令,按理来说,没有目睹圣颜的机会,随意一个宫廷近侍太监,就可以打发了,不过由于日落,帝驾只得在三原县城留宿,关心陵园之事,自然要招杨浦前来垂问。
杨浦自然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但是也不至于欣喜若狂,喜极而泣,只是怀着恭谨之心,来到县城某个士绅,已经变得焕然一新的豪宅之中,顿首行礼。
“免礼,列坐。”李世民挥袖示意。
杨浦再拜,走到左侧,一个团蒲之上,小心翼翼跽坐,挺胸直腰,目不斜视。
不需要拐弯抹角,李世民直接问道:“将作大匠阎立德,在你辖下龙池乡唐朱邨,修建太上皇陵园,其中的情况,你是否了解?”
“回禀陛下,微臣略知一二。”杨浦恭敬回答,知道的的确不多,毕竟修建的可是帝陵,也算是件比较隐秘的事情,杨浦自然不敢多加了解,只是根据阎立德的请求,力所能及的提供方便,予以帮助。
稍微考虑,李世民也释然,明白杨浦的顾虑,随意问了几句,杨浦对答如流,只是知道,陵园的工程进展,的确很快,至于为什么那么快,却说不出所以然来。
李世民微微皱眉,轻轻挥手示意,杨浦也知情识趣,连忙行礼,躬身退下,见到李世民若有所思的模样,旁边的李泰提议道:“父皇,这里离龙池乡唐朱邨也不是很远,干脆招阎大匠前来,一问便知。”
“不必急于一时。”李世民摇头说道:“明天,亲自前去观看,什么都清楚了。”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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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扰民的事情,却是不用担心,皇帝因公出行,负责接待,出资出钱的,绝对不是地方县衙,而是宫中内帑自备钱粮,这种行为,虽说也是将民脂民膏左手换右手,不过也很值得后世仿效,至少账簿上好看多了。
这次接待皇帝,得到好处最大的,就是那个提供住宿的士绅,天子临门,那已经是天大的荣耀了,况且李世民又不是昏庸君主,即使觉得,天下万物是自己的,士绅免费接待自己,没有什么不对,但是临走之时,还是惯性的吩咐近臣,多有赏赐。
零零碎碎的金银,还有一些上等彩绢锦帛,这些可谓御用贡品,常人是没有资格使用的,那个好运的士绅,也不准备使用,或者变卖,而是珍藏供奉起来,时不时的拿出来炫耀,令人羡慕嫉妒恨……
唐朱村位于三原县城东十五里,距离不远,一晃即到,那里,阎立德等人,也已经等候多时了,其实早在昨天,阎立德就收到皇帝前来的消息,可是没有李世民的召见,阎立德也有些明白皇帝的脾性,不敢贸然前去觐见,免得弄巧成拙。
只要把交托下来的事情,办得妥善漂亮,小礼小节之类的,李世民不会多么在意,现在也是如此,浩浩荡荡的车驾停下,见到阎立德诚惶诚恐的请罪,自然不会责怪,旁边的宫女,掀开车辇绣帘,李世民起身而出。
“参见陛下……”呼声如雷,响彻云霄,这种威望,深入人心,不是三代、四代的皇帝所能够拥有。李世民脸上自然多了抹淡淡笑容,下了辇车,阎立德疾步而上,再次见礼。
李世民虚手搀扶,诚恳说道:“阎卿辛苦了。”
阎立德不是佞臣之流,不然这个时候,肯定一脸感动涕零青忠心,为了吾皇,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惜等等,诸如此类,可惜,阎立德没有这种觉悟,只是不亢不卑的说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理所当然。”
这话背后说,自然没有什么问题,可是当着李世民的面前,就有些刺耳了,难免会让人联想,如果没有官禄,且不是不鸟皇帝了,不过唐初,佞臣是没有出路的,所以阎立德这样应对,普普通通,换了其他官员,多半也是这样回答,李世民也不以为意,多少逆耳的忠言都听进去了,还在乎区区的刺耳之言。
当然,阎立德也不是那种,不识抬举的耿直迂臣,对答了两句,立即恭敬说道:“陛下远来,一路风尘,应也有些疲乏,请到营地稍坐,容臣禀报陵园修造情况。”
这个就是此行的目的,李世民自然没有意见,在阎立德等人的簇拥下,径直朝营地而去,刚才车队是停下来了,但是随驾而来的军卫,却没有停下动作,而是顺理成章的,接管了营地的安全警戒工作,五步一岗,十步一哨,森严之极。
一个月时间,营地却是换了个模样,数百个帐蓬连绵起伏,错落有致,井然有序,地上明显是经过洒水扫净,自然比不上皇城宫殿,一尘不染,但是相对百姓村落,却是十分干净,李世民等人见了,只以为是阎立德故意为之,暗赞其心细如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世民是马上皇帝,自然清楚,军中营地的赃与乱,简直是不堪回首,当年行军打仗,战火纷飞,也没有心情顾忌太多,但是近些年来,置身于富丽堂皇的宫中,恐怕不能习惯那些清苦的日子。
不然,即位之初,李世民可以单骑匹马,驰骋到突厥联军面前,义正词严的指责,而后从容不迫的离去,这种英雄气概,现在自然还有,可是现在,前来三原县,区区一两个时辰的路程,却要拖延筹备,弄出庞大的排场,这才过来,要是以前,恐怕不会这么麻烦,直接带领百骑,快马加鞭,直奔这里,一来一回,绰绰有余。
可见,人总是会变的,特别是皇帝,过着唯我独尊的生活,却依然能够保持本心的人,古往今来,屈指……不能数,主要是怎么也找不到,自然数不了,也是件无可奈何的事情。
营地非常安静,知道皇帝要来,官吏早将闲杂人等,全部清移出去,一个不留,随驾而来的军卫,也再三仔细检的查过了,确定安全可靠,才散开四周,严阵以待,所谓眼观六路,耳听八方,那个模样,似乎很期望,有几个不长眼的刺客冒出来,好让他们立功受奖。
片刻之后,李世民到了中央主帐坐下,随行的官员贵族,非常自觉的,按照地位的大小,分列两侧,跽跪待命。坐定之后,李世民开口,就是一通夸赞:“阎卿,主持修建上皇陵园,可谓是劳苦功高……”
“不敢,为陛下分忧,那是臣下的本分,算不得什么功劳。”阎立德连忙推托,
先扬再扬的手腕,李世民自然娴熟之极,阎立德越是推托,李世民就越是夸赞,直到阎立德惶惑不安了,这才切入正题。
“传言,阎卿日夜赶工,辛勤劳作,陵园修建顺利,或许要比预期时日,提前完成任务,却不知道,是否属实?”李世民说道,是以假设的语气,可让阎立德从容进退。
然而,阎立德却没有领会李世民的好意,闻言颇有几分兴奋,欣然说道:“陛下,据臣估计,再有两个月,陵园就可以建好……”
“阎卿。”李世民皱眉,打断说道:“如果朕没有记错,陵园施工至今,不过是月余而已,何以如此神速。”虽然没有愤怒不悦,不过却能够听出浓重的怀疑之意。
这个时候,阎立德才恍然大悟,难怪皇帝会突然亲临而来巡视,原来是不相信此事为真,或者怀疑自己修建陵园的时候,偷工减料,敷衍了事,虽说清者自清,但是皇帝问了,总要为自己辩白,阎立德连忙出列,严肃说道:“陛下,臣绝无虚言,斗胆请陛下移驾前去观望,便知真假。”
“朕也正有此意。”李世民说道,心中也相信,阎立德不会以这种,一戳就破的谎言,来欺骗自己,不过,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是真是假,一看就清楚了。
修建陵园的地方离营地不远,上了山坡,可以直视看到,这个时候,民夫匠工自然在那里工作,又是挖泥运土,又是搬木抬石,忙忙碌碌,很是辛苦。以天子的尊贵,自然不能直接行去,清场是必然的事情,不过民夫匠工可以休息半响,也算是意外之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当然,也不能让皇帝白等,自然而然,李淳风走了出来,毕恭毕敬的行礼,指引说道:“陛下请看,群山起伏,形似盘龙,龙头在此,吐出源源不断的龙息……”
“李太史所言的龙息,莫非就是这条沮水。”李泰适时说道。
李淳风掠过赞许之色,轻轻点头,不介意奉承说道:“越王殿下博学多才,臣下佩服。”
“呵呵,李长史已经明确提出,小王岂能视而不见。”李泰说道,尽显谦虚的风度,随之退下,眼睛余光,见到李世民似有赞赏之意,心中更加欢喜。
李恪上前,指着前面,修建陵园的地方,好奇问道:“李太史,此地好像不在龙躯之中,却又是风水吉地,不知其中有什么典故?”
不是李恪精通风水之术,而是十分明白,如果那里不是风水吉地,谁敢提议在此地修建陵园,不过李恪这话,有点正挠痒处的感觉,说到专业的事情,李淳风神采奕奕,淡笑说道:“蜀王殿下好悟性……”
随之,就是大堆的风水术语,什么群山环绕,龙息回荡,凝结成珠,云来雾去的,让人半知半解,感叹风水之术博大精深之余,也深以为然,相信不疑。
当然,也不是李淳风说什么,就是什么,选定吉穴之事,肯定要经过一帮风水阴阳师,和尚道士之类,再三探讨研究,得出统一的意见,才敢在此地修建陵园,所以,李淳风口中的术语,李世民已经了然于胸,现在不过是印证而已,却也不觉得无趣。
两刻钟时间,在官吏的安排下,民夫匠工井然有序的退出工地,数百军卫前去再三检查之后,没有发现危险,就地守护,挥旗示意。李淳风也见到信号了,却也识趣,引手说道:“身临结珠之地,立即可以感受其中之妙,请陛下移驾,仔细体会……”
李世民欣然,带着随行众人,慢步而去,片刻之后,来到建筑工地,不用细看,就发现了其中的不同之处。然而,发现不同的,不是所谓的风水龙气,神奇玄妙,而是修建陵园的坑洞有异。
由于是堆土成陵,坟高六丈,不过这个山水宝地,只有两丈余,而且修建陵园,不只是挖个坑,直接埋葬就行,还要修建个地宫,以存放陪葬之物,为了防盗,地宫的设计,肯定是要十分讲究,深挖坑,垒以地板砖石,这是最为常见的办法。
坑洞而已,众人也不是没有见过,就算再大,再深,也不会引人惊疑,可是现在,却有些迷惑不解了。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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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大坑,呈覆斗形,坐北向南,底部东西长约四十六丈,南北宽约三十六丈,深有六丈,换成后世的计算单位,就是十八米,坑底已经夯平,垒石建筑地宫,砌了几面石墙,如果进度如常的话,十天半个月之后,地宫就可以完成,随之留条墓道,封土夯实,再在地上加以修建陵园之类的建筑,零零碎碎,也要一个月,帝陵就可以大功告成。
估算时间,或许不用三个月,毕竟最难的部分,就是地底的建筑,完成之后,地表的工程根本不须要多长时间,在人力物力充足的情况下,速度自然很快,而且质量,绝对不差,这样重要的事情,除非不想要命了,不然,谁也不敢偷工减料,敷衍塞责。
然而,亲监此地,李世民等人,在意的不是速度与质量,而是在惊疑,眼前的深坑,除了几个模样怪异的架子之外,根本没有斜坡阶梯可下,在大坑沿转了两圈,真的找不到一条可以走下去的道路,这是怎么回事?
民夫匠工好解释,可以在架子爬上爬下,可是那些石头材料,难道抬到这里,就直接往下扔,这也太不合情理了吧,十几米的深坑,且不说扔下的石材易碎,就算不碎,几百人在底下忙碌,布满整个坑底,随便扔块石头,足以要人性命。
人命什么的,高高在上的统治者,或许漠不关心,但是这样做的效率,肯定不行,扔下石头,再拣起来的功夫,不如人家直接抬下去,堆砌整齐的速度,不过,现在,什么效率、速度,李泰置之脑后,只是问了个非常现实的问题。
“怎样下去?”
学那些民夫匠工,攀爬下去,开什么玩笑,堂堂的帝王之子,朝廷的越王,天生璜胄,岂能与小民相提并论,岂不是成了笑话,况且,李世民在这里,难道天子之尊,也这样不顾体统不成。
“请随臣来。”阎立德说道,在前面引路,来到一个高架之前。
众人仔细打量,这是个以竹木搭建的架子,纵横成井,以绳索扎实,如果是千几百年后,世人肯定不会陌生,经常在建筑工地里见到,可是在李世民眼中,就显得有些怪异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也没有卖弄的心思,阎立德说道:“陛下,这是个升降台,平时臣等,就在在此上下。”
怎么升,怎么降,尽管心里迷惑,李世民却不动声色,旁边自然有人代问,阎立德笑了,挥手示意,随行的,有几个官吏,连忙来到不远处,一个大扭盘的旁边,一人搭了个木把,轻松走动,却听一阵哗啦啦的响声,几根牛筋粗绳滑动,坑底上来了只开口大箱子。
“阎大匠,就是这样下去的?”
众人瞠目结舌,看着几个身体不怎么健壮的宫吏,再对比不时晃悠的大箱子,怎么看都不觉得保险,脑中不由自主,产生这样的想象,人在箱中,转动扭盘的几人手滑,啪的一下,箱子摔到坑底,就成了肉饼……
明白众人的担心,想当初,自己何尝不是这种想法,心中暗笑,忽然发现李世民瞥来的质疑目光,阎立德心里打了个突,连忙解释道:“陛下放心,这里升降台安装有滑轮,可顺可逆,十分安全……”
说得再多,不如亲自试验,阎立德行礼,恭声说道:“陛下,恕臣逾越了。”
阎立德非常自然,跨步上了箱子,扭盘旁边的几个官吏也不敢怠慢,反方向转动,又是一阵哗啦啦的声音,大箱子虽然在晃动,却十分的平衡,安全抵达坑底,阎立德迈步而出,走了了几步,拱手行礼,高声道:“陛下,臣下来了。”
随意瞄了两眼,李世民举步,小胖子李泰忽然抢身而出,笑呵呵道:“父皇,这个升降台真是新奇,不如让儿臣先行体验……”
“青雀,有心了。”李世民没有同意,刀山火海都闯过来了,还会惧怕小小的升降台,待开口大箱升上来时,没有理会近臣的悄声劝阻,径直走去。
不过李泰的心思却没有白费,李世民走过的时候,轻轻拍了下他的肩膀,目光掠过浓郁的欣慰之意,李恪看见了,袖中握紧拳头,下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世民从容不迫走进大箱,神态自若,随行而来的近侍,心中忐忑不安,操作扭盘的几个官吏,更是小心翼翼,万幸不出任何意外,大箱安全着落,阎立德连忙上前搀扶,李世民迈步而出,脸上若有所思,指着深坑墙壁的架子说道:“垒砌砖泥,也是这样搬移而来吧。”
“陛下英明,正是如此。”阎立德说道:“节省搬运的时间,修建陵园的进度很快。”
“这个升降台,很有意思,来回转动,似乎不怎么费力。”李世民奇怪道,怎么观看,操作扭盘的几个官吏,都不像是身怀绝技的壮士,可是偏偏能够举重若轻,旋转如意,却也是令人惊奇的事情。
“陛下观察细致,让臣佩服,那是几个滑轮的作用。”阎立德指着架了顶端,悬挂的几个绳轮说道:“只要安装了滑轮组,就是微臣,也可以轻而易举的,抬起百斤重物。”
“真有这般神奇?”李世民惊讶,却信了七八分,毕竟,在他的印象中,阎立德的脾性,十分实诚,不会欺骗自己,况且,亲眼看着,三五个近侍,走到箱中,几个官吏也毫不费力的将他们送了下来,自然不会再有怀疑。
“父皇,此物真是灵巧,以后在高楼也建个升降台,就不用再费劲爬楼梯了。”李泰开口赞叹不已,绝对是真心实意的,因为他是个胖人,走几步路就喘气,出行有车辇,有肩舆,但是总有上高楼高塔,受罪的时候,自然想要投机取巧。
“父皇,此物小巧,却有大用。”李恪笑道:“可以节惜民力,减轻负担,也是江山社稷,天下百姓之福。”
看了眼李恪,李世民欣然说道:“难得你有这般见识,的确如此,阎卿,此物是谁想出来的,当赏。”
“是官,就该提拔,是匠……”李泰连忙说道:“请父皇赐给儿臣,好在王府的阁楼,修建几个升降台。”
“朕允了。”李世民说道,可谓是有求必应的慈父,不过也是区别对待,看到李泰满面春风,连连道谢的模样,李恪心中黯然,低头垂视,同是父子,待遇何以相差悬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陛下,不仅只是升降台而已。”阎立德说道:“还有锄、锹、铲、斗车……所谓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将这些工作加以改进,施工的速度更快……”
“等等,阎卿,不急,且慢慢的道来。”李世民说道:“你的意思是,这人,还有其他的功劳?”
“陛下圣明,而且功劳可不小。”阎立德说道:“此次修建陵园,要是论功行赏,他必居于榜首。”
“呵呵,那人,该不会是阎大匠自己吧。”李泰笑道:“毕竟,阎大匠是主持修建陵园,劳苦功高,有谁能与你相比。”
“越王说笑了。”阎立德连忙摆手说道:“臣只是奉令行事,不敢居功。”
“那是阎大匠谦虚。”说了句,李恪也好奇道:“却不知此人是谁,听阎大匠的意思,好像不是普通匠役。”
“此人自然不是匠投,而且名字,相信两位殿下也有耳闻。”
“谁?”李泰与李恪对视了眼,有点儿迷惑。
阎立德迟疑了下,直言说道:“将作监,中校令,韩瑞。”
“又是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仅两人惊愕,就是李世民,也有些不解,皱眉道:“朕记得,韩瑞,好像是秘书监,校书郎吧,怎么成了将作监,中校令了?”
皇帝日理万机,记忆偶有偏差,也是可以理解的,阎立德暗暗告诫自己,随之吞吞吐吐,犹豫不决,直言相告,会不会让皇帝下不了台呀?
嗯,幸好,李世民立即回忆起来,韩瑞,不是已经给自己免职了吗,怎么又变成了什么中校令,谁的安排?
阎立德老实承认,是自己的荐举,按照正常的手续,通过吏部的审核,尚书仆射房玄龄的批准,呈报皇帝御览,这才名正言顺的走马上任,没有丝毫违反规矩的地方。
不过话说,小小的八品官员,其中的职事调动,李世民根本没有留意,忙碌军国大事,这样的奏折上来,多半是翻看两眼,就随手批复盖印了,没有见到韩瑞的名字,也不稀奇。
明白前因后果,李世民也没有生气,毕竟心里清楚,韩瑞免职,纯粹是无妄之灾,而今正常录用,自然不会介意,反而轻声感叹说道:“一个风流才子,却终日行走于匠工之中,也是难为他了,怪不得,近日来,没有听到多少精妙绝伦的文章诗赋传诵。”
李泰与李恪不说话了,有什么好说的,韩瑞摆明了是与太子一路的,没趁机落井下石,已经是爱才之举,自然不用指望他们帮忙说好话。
可是,旁边,还有个阎立德,见准机会,连忙说道:“陛下,两个月之前,韩中校走马上任,提出许多行之有效的建议,短短的时间,就将中校署治理得井井有条……”
反正,说的都是实情,阎立德问心无愧,十分坦然。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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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令前来修建陵园,韩中校又尽职尽责,积极谏言……”
阎立德娓娓而谈,滔滔不绝,感激赞赏之言,溢于言表,就差点没有赤lu裸的向李世民表示,韩瑞是个人才,快些给他加官进爵,当然,其中也掺有水分,毕竟,没有众人的帮助,韩瑞提出再多的建议,也没有任何效果。
自忖,与韩瑞的关系,没到水火不相容的地步,李恪左顾右盼,好奇问道:“韩瑞人在何处,怎么不见?”
有点儿可惜,居然错过表现的机会,阎立德说道:“却是不巧,今天韩中校轮休,已经回家休养,明天才来。”
哦,李恪恍然,也难怪听闻阎立德赞扬了半天,都不见韩瑞出来,表示谦虚。
旁边,李世民没有什么反应,所谓偏听则暗,兼听则明,这些只是阎立德的一面之词,到底是真是假,还需要核实,确实有功劳,李世民自然不吝啬提拔赏赐,算是予以补偿。
不过现在,李世民却没有这个心情,只是语气平常,挥手说道:“录其功绩,待陵园建成之日,再论功行赏。”
阎立德应声,发现李世民目光所看的方向,心中领会其意,连忙在前面引路,来到已经修建过半的地宫之前,由于有滑轮组的帮助,很多粗重的石块,可以轻而易举的搬运进来,平放横移,调整方向即可,所以垒砌的速度,自然更快。
地宫的小半,已经用封土掩埋,普通的民夫,只负责外面的墙基,内部的情况,只限于少数几个人清楚,使用的是经验丰富的能工巧匠,蒙着眼睛进去修建完善,聪明的人,不敢胡乱打听,免得陵园建成之日,就是陪葬之时。
现实就是这样血淋淋的残酷,尽管早在春秋时期,孔夫子就大骂,始作俑者,绝嗣无后,反对生人殉葬的野蛮陋俗,但是历代帝王,却习惯性的漠视忽略,依然如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到了地宫门前,李世民说道:“泰儿,恪儿,你们在外面守候。”
即使是白天,地宫里面,却有些阴森森的,李泰与李恪,本来就有点儿忐忑不安,听闻李世民的吩咐,两人悄悄地松了口气,连忙整答应。
随之阎立德举着火把,在前面引路,带着几个心腹,李世民迈步而进,半个时辰之后,几人出来,李世民神色如常,不过好像没有说话的兴致,由升降台上去,回到营地的帐蓬,单独与阎立德面谈,也不知道聊了些什么事情。
李世民的城府,向来是高深如海,旁人自然看不出什么端倪来,而阎立德也是守口如瓶的脾性,怎么打探,也不会泄露机密,况且,也没人胆敢前去探听。
过了片刻,李世民走了,就如来得匆忙,走得也急切,浩浩荡荡的返回京城,一路上,李世民似乎有些心事重重,借着聊天的机会,李泰旁敲侧击,却没有得到任何答案。
两个时辰的路程,回到京城,李承乾率领朝臣前来迎驾,可能是不堪车马之累,李世民神情疲惫,勉强应付几句,众人不敢加多打扰,纷纷识趣告退,李世民也随之返回内宫休息,几天之后,宫中传出消息,天子卧病在床,朝中政事,不论大小,皆由太子全权决断。
太子本来就在监国,现在处理朝政,也未尝不可,普通的官员,也不觉得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反正只是向上级负责,要接触太子,还要经过上级的上级……相差好几个级别呢,而且军国大事,自然有朝堂相公辅助,轮不到他们操心。
其实,经过千百年的演化,封建王朝的三省六部制度,算是比较完善的行政体制,立于隋朝,一直到清末,仍然使用,所谓中书取旨,门下封驳,尚书奉而行之,三省分工负责,从而彼此制约,互相监督,只要上位者保持清醒的头脑,一般不会出现大问题。
三省分权,势必造成相互扯皮、效率低下等弊端,为了三省之间协调行动,三省之长定期在门下省的政事堂议事,自武德年间开始,政事堂设于门下省,到了李世民即位,觉得只是几个人商量朝政,做不到兼听则明,干脆将六部尚书也拉来,随之再次扩张,只要授予参预政事衔的大臣,都可以前来听政。
例如李靖,虽然已经辞官了,但是李世民特旨,三两日一至中书门下平章事,一样可以参与政事,还有萧瑀,同中书门下三品,参预朝政,称之为相公,也不算拍马屁。
可惜,现在,这十几个,掌控朝堂,打个喷嚏,天下就震荡三分的相公们,一个个面带愁容,神色凝重,好像天快要塌下来了,然而,情况也差不多,宫里传出的消息,到了他们口中,已经打了折扣,李世民不只是卧病在床而已,而是昏迷不醒,久治不愈,几度危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个情况,已经持续两天了,无论太医,怎么施针、用药,全然不见效果,一帮平时所谓的妙手回春,起死回生的圣手,在这种危急的情况下,居然没有丝毫的办法,束手无策,甚至有某个,脑袋给驴踢了的蠢蛋,觉得针药无用,不如烧香拜佛,祈求神明赐福。
那个时候,几个相公,恨不能抽刀,将这人剁碎喂狗,什么馊主意,天子病重的消息,封锁消息都来不及,居然还敢提议大张旗鼓的宣扬,不是居心叵测,就是嫌命长了,那就干脆成全你……
幸好在内宫之中,几个相公也不好放肆,只得将那个不识时务的蠢蛋软禁起来,可是心中却焦虑难安,召集政事堂众人,商议对策。
对策,能有什么对策,眼下,天子患病昏迷,太子奉旨监国,说句诛心之语,哪怕天子不行了,太子顺理成章,登基即位,也是水到渠成的事情,然而,理是这个理,问题在于,牵扯太重了,谁也不敢胡乱开口。
事情,真有这么简单就好了,其中的错综复杂,不是三言两语,就可以解释得清,就拿征讨吐谷浑为例,要是天子驾崩,对于战局有什么影响,突厥余孽,是否死灰复燃,即使战况顺利,大破吐谷浑,李靖手握重兵,李承乾没有李世民的威望,能否压制得住……
几个丞相都是聪明人,聪明人的优点,也是缺点,就是想得太多了,但是谁也不敢保证,这些情况,不会发生,毕竟,唐朝才定国二十年不到,根基远远谈不上固若金汤,已经吃尽战乱的苦头,居于高位,享受荣华的丞相大臣,不希望江山社稷再次飘摇动荡。
想到各种可能性,空气之中,弥漫了沉重的气息,门下待中魏徵,中书令戴胄,尚书左仆射房玄龄,礼部尚书王珪,民部尚书唐俭……一双双眼睛,不约而同,朝着角落,一个白白胖胖,面团子似的大臣看去。
司空长孙无忌,扶鼎之功第一,尽管由于种种原因,吸取汉朝吕氏、霍氏等专权的教训,一些大臣,对于这个白面团胖子,很不待见,但是关键时刻,还是选择相信,这个权重无比、恩宠无匹,深得皇帝信赖的长孙无忌。
揉着白嫩若女子的手掌,长孙无忌神情自然,闭上了眼睛,找了个舒适的姿势,轻倚着石柱,一幅神游物外的模样,却也悠然自得,十分惬意。
“司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叫唤几声,见到长孙无忌依然如故,房玄龄沉吟,也不讳莫如深了,直接说道:“辅机,如此危难之际,难道还想藏拙不成。”
“危难?什么危难。”长孙无忌睁开眼睛,一双漆黑瞳仁,闪耀深邃的光泽,淡然说道:“陛下仍在,我们还在,天下,乱不起来,大家有空,回去处理政事,不要在这里胡思乱想,杞人忧天。”
以不变应万变,却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况且,谁也没有其他主意,或者有其他主意,也不敢提,这种情况下,众人也只能依计行事,仔细寻思,也不是没有道理,只要他们沉稳,天下的确没有那么容易乱。
心中轻叹,众人就要起身,散开回去,这个时候,长孙无忌开口说道:“诸位,眼下,朝政之重,莫过于上皇的陵园,连陛下也前去巡视,太子殿下,是否也应该前往……”
不加思索,房玄龄就接口说道:“陵园修建速度极快,工部侍郎阎立德等人居功甚伟,理应予以嘉奖,以示皇恩。”
这帮人,是从风波中存留下来,一个念头,就明白长孙无忌的提议中,隐藏了什么玄机,面面相觑,瞬息之间,齐声附和起来,不久之后,听到这个牵强的理由,李承乾有心拒绝,可是在这些大臣,情真意切,苦苦劝谏下,只得点头答应,无奈而去。
武德二年出生,现在是贞观九年,李承乾不过是十七岁而已,在后世,属于未成年人,心智没有成熟,但是在宫廷长大,又是亲身经历了玄武门之变,那个时候,虽然是懵懂孩童,可是也到了记事的年纪,岂能忘记,其中的残酷。
而今,群臣逼劝自己离开京城,无非就是担心,那件事情,再次上演罢了。
李承乾苦笑,心情十分复杂,充满了忧虑、担心,父皇……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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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心合力,众志成城,这话也不是没有道理,陵园的地宫部分,已经修建完成,现在就是运泥而来,将其彻底封填,这个时候,近万个民夫匠工,很好的诠释了,人多力量大的至理名言,一车车,一担担的泥土,倾填坑中,几人架着粗重的木柱,像是杵米似的,一下下,把松散的泥土夯实。
两三天时间,地宫被掩埋于地下,只留下一条墓道出入,待李渊的棺椁安放其中,就放下断龙石,封死通道,匠役修建陵园的任务,也算是大功告成,不过,那是以后的事情了,现在,还要继续夯土,直到高起平地六丈。
至此,也不算完事,地面上还要修建陵冢,刻字、立碑,以及移植松柏,摆放一些装点门面的石雕等等,这些事情,有些零碎,营地民夫匠工众多,分工合作,也不是什么难事,况且,三原县的百姓,也非常乐意帮忙的。
百姓是纯朴的,要比任何人,更加懂得知恩图报,在龙池乡盘桓了近两个月,这个大唐皇家陵墓施工队,不仅没有受到扰民的非议,反而深受欢迎,绝对不是曲意逢迎,毕竟权力,只会使人生畏,不能令人尊敬。
开始的时候,见到施工队在这里大兴土木,附近的村民百姓,内心深处,不可能没有丝毫的想法,只是胳膊始终拧不过大腿,皇权之威,已经深入人心,谁也不会多嘴,自找麻烦,可是没过多久,事情就有了变化。
某天,一个长相清俊的年轻人,带着几个随从,满面笑容,态度和气的,在里正村老的陪同下,来到村子,玩笑般的,说要与大家谈笔生意,谁家有多余的蔬菜,每日清晨摘取送到营地之中,他可以高价收购。
无论古今,食料可以大致可分粮食类、蔬菜类、水果类和肉类,古代的乡村百姓,对于水果和肉食,要求不是很高,或者可以换种说法,这两样除了富贵人家,普通百姓享受不起,所以家常的膳食,只有粮食与蔬菜而已。
然而,肯定是以粮食为主,村落之中,田里种植的,多是粟、黍、麦、稻,至于蔬菜,吃得再多,容易消化,自然不及粮食实惠,所以,村民只是在山头角落,开辟小块的田地,偶尔播种打牙祭,没有形成规模。
况且,京城的王公贵族,富商巨贾,都有自己的庄园,想吃什么,就吩咐佃农种什么,不会到市场采购,所以现在听说,蔬菜也可以卖钱,村中的百姓,自然怀疑起来,年轻人也不解释,只是笑笑,就离开了,好像还要到其他村子宣扬此事。
接下来的事情,就非常简单了,第二天,总有一两个百姓,摘了少许蔬菜,提着篮子,犹豫不决的来到营地,却受到热情的接待,随之,他们拿着菜钱回村,立即引起热烈的反响,人心思动,百姓立即行动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当然,不是什么蔬菜也要的,老的、坏的、还没有长成的,这些不在采购的行列之中,却让部分急功近利的百姓失望不已,不过大多数人十分欣喜,毕竟这是意外之得,天天这样卖菜,估算再过一个多月,就能给家里的妻儿,买匹布,做新衣了。
只是,菜地不多,产量不足,摘过一次,肯定要再过些日子才能长出,不可能天天都有,一些心思灵巧的百姓,就开始往上山跑了,什么山芋、野菜、竹笋之类,价格是比较便宜,但是好歹也是钱啊。
与此同时,不仅是百姓欣喜,修建陵园的民夫匠工,天天能够加菜,也非常的欢欣鼓舞,不过,由于人数众多,蔬菜有限,不可能做到均匀平摊,所以某个官员提议,实施工分制,将民夫匠工,按照营造、挑担、雕琢……等类,分成十几个小组,通过内部的评比,谁先按质按量完成任务,通过官吏的认可,那么自然而然,可以享受加菜的待遇。
至于,消极怠工,或者急于求成,不求质量,成绩排在末尾的小组,也不用担心,没有什么惩罚,也不会让你饱肚子,但是你吃着干巴巴的白饭,看着旁边的人,欢声笑语,有滋有味的享用着香软可口的米饭,泛着油光的蔬菜,遇上了某个官员心情舒畅的时候,甚至会配上一盅肉汤,那个时候,即使没人炫耀,你自己也看不顺眼吧,哪里还有吃饭的心情。
即使是身份低微的匠役,心中总有上进的想法,在相同的情况下,有人过得比自己还好,怎么不令人激愤,咬牙切齿……次日,排名末尾的小组,暴发出了惊人的能量,干劲十足,跃居首位,不过,总有人排在后面,这个情况,再次循环起来。
最乐于见到这个场面的,自然是负责督工的官吏,看到工程的进速,一天比一天加快,虽然额外多花了些钱,但是也值得了,对于决策的阎立德,自是歌功颂德,佩服不已,当然,只有少数人清楚,这是谁的功劳。
“符节,太子殿下要来了。”
营地主帐,阎立德轻咬了口冰食,一股冰凉透爽的感觉,在舌头上打转,身上的热气,仿佛也随之消散,可惜,就是一碗,阎立德有些惋惜。
古代,由于技术限制,冰之收藏不易,到了盛夏酷暑时节,价格非常的昂贵,能够享用的人并不多,手中这碗,还是虎口夺食得来,又咬了口,阎立德目光有几分贪婪,看向韩瑞案上的食盒,笑眯眯道:“符节,少年人,肠胃弱,不宜多吃冰寒之物……”
“阎大匠,已经分你大半了,还不知足。”韩瑞啼笑皆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就算了,谈正事。”阎立德的脸皮不够厚,有点儿尴尬,随之说道:“陛下才走不久,太子殿下又来了,莫非是不放心我们。”
“应该是重视才对。”韩瑞说道:“况且,使节不是说了,太子殿下此次前来,是要犒劳大家,那么充分说明,陛下,还有朝廷大臣,对于我们工作的成效,还是非常满意的。”
“没错,肯定就是这个意思。”阎立德深以为然,侧身说道:“你们听到了吧,传我之令,大家做好迎接太子殿下的准备。”
“诺。”几个书吏连忙应声,退下去传达指令。
半个时辰之后,唐朱村头平地之前,慢慢走来浩浩荡荡的队伍,太子的仪驾,自然不及皇帝,而且仓促之间,准备不足,排场不够大气,但是带来的食物却不少,十几头生猪活羊,居然还有酒,真是温暖人心。
在百多个军卫的簇拥下,李承乾来到村头平地,以阎立德为首的官吏,纷纷上前见礼,李承乾应对得体,笑容不多,却没有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众人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反而觉得,身为太子,就应该有这样的威仪。
李世民的声威,已经深入人心,再怎么没有架子,世人只会称赞,皇帝平易近人,不愧是贤明君主,李承乾就不行了,稍微表现逊色,指不定,某些人心中腹诽,望之不似人君。
前呼后拥,来到营地,在主帐坐了下来,阎立德就要汇报陵园的情况,却见李承乾挥手,平静说道:“阎大匠的奏折,孤在京城,已经仔细看过,无须再言,朝中大臣,对于诸位的工作,十分满意,让孤前来犒赏……”
帐中官员,闻声欣喜,自然没有留意,李承乾述说的时候,声音生涩,语气有些不对劲,好像是少提了什么,韩瑞百思不得其解,以为是自己的多心。
李承乾称赞,阎立德自然要代表众人,出来表示谦虚,什么奉令行事,多得陛下、太子、朝中大臣的支持信任,不敢居功自傲,一定会再接再厉,争取下个月完成任务云云,李承乾适时表示满意,你来我往,又是一番例行公事的对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差不多了,李承乾抚额,借口车马疲惫,需要小憩片刻,待会再前去视察陵园的情况,众人自然识趣,连忙告退而出,韩瑞也在其中,不过却没有走远,悠悠了转了半圈,一只羽毛纯白的鸽子从天而降,扑震着翅膀,抓立在韩瑞的肩上。
旁边的官吏,已经习以为常,年纪较大的不以为然,年纪较轻的十分羡慕,飞鸽传情,真是浪漫,当然,唐代可没有浪漫这个词,但是,多半就是这种感觉,韩瑞坦然自若,捉着鸽子回到帐中,解下鸽子腿下的小信筒,取出小巧的纸卷,展开观看,会心而笑。
随之,韩瑞拿出小号毛笔,蘸墨,截纸回信,装到小信筒,系好,捧着白鸽走出帐外,抛手放飞,白鸽振着翅膀,如同飞箭,消息在远方。
“韩公子,那是你养的鸽子?”
清脆好奇的声音传来,韩瑞回头,轻笑道:“算是吧,借的,暂时养一段时间。”
“那只,好像是信鸽。”
“呵呵,如意,你真是心细如发。”韩瑞赞了句,也没有解释,而是笑道:“怎样,太子休息了?有空出来找我聊天。”
说到正事,如意肃容,轻声道:“殿下有请。”
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韩瑞轻轻点头,转身走去,却听到如意在身后,悄悄地提醒道:“韩公子,宫里出事了……”a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韩瑞心中吃惊,已经到了营帐之中,也不好多问,如意抢步上前,掀开帘布,又使了个眼色,想到刚才李承乾的异常,韩瑞心领神会,暗暗点头,迈步而进。
附近的官吏,自然瞧见这个情形,心中的羡慕不必多说了,原来太子不是累了,而是单独会见韩瑞,不过这种待遇……也是羡慕不来的,谁叫人家出谋划策,居功甚伟,有本事,你也想几个好主意,提高修建陵园的速度呀。
其他人的心声,传不到营帐里面,韩瑞走了进去,行礼之后,抬头观看,发现李承乾的脸色青白,神情忧郁,对比如意的提醒,韩瑞确定,宫中,真的出了大事。
不过,韩瑞没有多问,而是故作轻松道:“记得当初,太子殿下,纵马驰骋半天,不见劳累,怎么现在,伴随车驾而来,反而疲惫不堪。”
“……不是疲惫,而是心力交瘁。”李承乾轻声道,本应是充满锐气的眼睛,却泛起了浓重的忧伤。
这么严重,韩瑞吓了跳,记忆中,贞观九年,除了讨伐吐谷浑与李渊逝世,好像没有再出什么大事,特别是与李承乾有关的事情,那是好几年后才发生的。
韩瑞沉思默想片刻,轻声道:“到底怎么回事,惹得太子这般担忧。”
“父皇病了。”李承乾的声音很小,似有若无:“好像很严重。”
韩瑞愕然,七八天前,李世民还来过这里,听众人说,可谓是天日之表,生龙活虎的,怎么突然之间就病了,严重,会有多么严重。
“昏迷不醒,几度危殆。”李承乾双手绞握,眼睛掠过慌乱,心神不宁,茫然不知所措。
韩瑞愣了,思绪杂乱,李世民病危,怎么可能,那应该是十几年后的事情,但是世上的事情也说不准,毕竟蝴蝶效应……要是李世民撑不过去,那么李承乾岂不是……
勉强压抑乱蓬蓬的念头,韩瑞连忙说道:“如此关键时刻,太子怎么能离开京城,应该留在宫中……尽孝才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再缺乏政治权谋的经验,但是基本的常识,韩瑞也是明白的,这种时候,李承乾应该留在长安,,以策万全,不然有变,那就被动了。
“我也是这种想法,可是……”李承乾黯然说道:“群臣劝谏……不得不来。”
看来,朝中的大臣,皆是李世民的心腹忠臣,难怪新皇帝即位,总是喜欢大换血,这样也是无奈之举,念头一闪而过,韩瑞低声道:“那么皇后……”
“……也是母后的意思。”
韩瑞顿时无言,如果说只是大臣们的劝谏,李承乾完全可以不作理会,可是长孙皇后也是这个意思,却是拒绝不了。
“韩瑞,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办。”李承乾低声道,说到底,还是温室之中长成的花朵,初次遇到这种重大的事情,惊慌失措,也是情有可原的。
韩瑞认真思考,可是琢磨了半天,却是悲剧的发现,李承乾除了名分与大义之外,真的没有其他优势,可以派得上用场。
想当年玄武门之变,李世民有秦王府帐下,大帮的文臣武将出谋划策,威望又高,众人信服,以至于发动政变之时,许多人采取观望的态度,最后一举功成,然而李承乾却是不同,东宫的属官,就不用指望了。
什么三师,三孤,太子詹事、庶子、洗马之类,全部是李世民派遣而来,真实的历史上,在李泰的步步逼迫下,李承乾有心发动政变,就是被这些人告密,最后失败被废。
而且只是太子,没有皇帝的虎符旨意,无权调动兵马,连最基本的条件都没有,想有什么举动,根本就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威望不足呀,达不到一呼百应的地步,就算是心腹,要是李承乾真有什么异心,情况不妙,权衡轻重,告密也很正常。
难怪,开国皇帝,要么是大杀功臣,要么是杯酒释兵权,主要是害怕二代、三代皇帝,驾驭不住这帮骄兵悍将,帝位不稳。
习惯性的胡思乱想,发现李承乾还在眼巴巴的等待自己的答案,韩瑞断然说道:“而今天下,朝中大臣,士人百姓,安享太平,见不得,也听不得乱字,太子是储君,名正言顺,人心所向,天命所归,根本无须什么动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现在,太子殿下只要记得,自己是奉令前来嘉奖大家,巡视陵园之后,照常回京就成,不用怎么办。”韩瑞轻声说道,最重要就是,有什么想法,也实施不了。
李承乾若有所思,轻轻叹气,默然点头。
与此同时,长安城非常安静,不得不说,宫中的保密工作,做得非常到位,直到现在,李世民病重的消息,根本没有泄露出去,甚至连比较亲近的皇亲国戚,公主皇子,内宫嫔妃,也不清楚这件事情。
反正,近两个月来,李世民为太上皇李渊守丧,深居简出,很少露面,大家也都习惯了,当然,内宫四妃,偶尔会觉得奇怪,李世民怎么不找她们聊天了,可是听到,这些天是长孙皇后在陪伴天子,她们也就释然了。
在成为李世民女人的那天起,直到被策封为四夫人,在人前风光得意,倍受宠爱,可是她们却清楚,自己在李世民心中的地位,远远比不上那个人,那个端庄秀美,雍容华贵,好像天生,就适合母仪天下的长孙皇后。
静静望着床榻上,昏迷不醒,眉目紧锁的李世民,长孙皇后轻叹,伸出纤手,轻轻抚摸李世民的脸庞,青梅竹马,相濡以沫,风雨二十年,其中的感情,不是轻易割舍得了。
大业十一年,隋炀帝杨广被突厥始毕可汗率兵围困在雁门,尚在新婚的李世民应募勤王,崭露头角,从此以后,一发不可收拾,开始了戎马征战、逐鹿天下的生涯,也是从那个时候,长孙皇后第一次,尝到了枯待消息、彻夜难眠的痛楚滋味。
武德元年,唐王朝初立,长孙身怀六甲之时,由于根基未稳,李世民依然马不停蹄的,在外浴血征战,直到李承乾出生,未能等到李世民回来的消息……也是可怜,李承乾第一次见到李世民的颜面,应该是两岁的时候,根本不会认识,眼前威风凛凛的人是谁。
一天一天过去,好不容易,扫平天下,李世民已经位高权重,不用领兵打仗,长孙皇后自然以为,可以平静下来,相夫教子,共享天伦。可惜,天家无情,皇家无义,李世民既有令将士折服的军功,又有风雅的文人之风,得到朝中不少官员的支持,自然而然,成为太子李建成的眼中钉,不经意之间,秦王府与太子府,已经势如水火,不能相容。
对于这样的局面,长孙皇后的担子,越来越重了,担忧丈夫出征,弥缝父子关系,生养儿女,熟悉丈夫的下属,在这种错综复杂的情况下,长孙皇后心里不知有过多少百转千回,做一个这样男人的妻子,需要付出多少难眠之夜和怎样的百转柔情,可是长孙皇后却没有表现出来,在李世民的面前,一如既往,嘴角弯起温柔笑容。
夺嫡之争,终于到了关键时刻,长孙皇后并没有置身事外,她自始至终,都紧紧跟随在李世民的身边,其中的刀光剑影,兄弟倾辄,不再多言,在唐书后妃列传中,是这样记载的,太宗在玄武门,方引将士入宫授甲,后亲慰勉之,左右莫不感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个柔弱女子,不可能在这件事情之中,起到什么重要作用,与其说是慰问兵将,不如说是表明自己的态度,无论生死富贵,夫妻共同面对。
玄武门之变,李世民取得最后的胜利,成为皇太子,两个月之后,李渊禅位,顺利登基,不出意料,李世民口中的观音婢,成了母仪天下的皇后。
胜利了,然而长孙皇后并未真正轻松下来,又再次面对内忧外患,外戚权重,突厥来袭,好不容易,长孙无忌下岗了,安心过着米虫的幸福生活,唐军大破突厥,边境无事,李世民不再愁眉不展,朝中无事,长孙皇后笑容更加浓郁。
可惜,好景不长,几个孩子大了,心思也越来越重了,特别是李渊逝世,长孙皇后心中也有几分黯然神伤,却是没有料到,李世民的悲痛伤心,远远超乎众人的想象。
“父皇,不要怪我……我真的是被逼无奈……”
“大哥,四弟……是朕……是我错了……不要……”
李世民在床榻上躁动不安,无意识的喃喃自语,似乎梦到了什么惧怕的事情,神情惶恐,额头溢出热汗,久久不能平息。
李世民的性情,出了名的勇敢英武,在战事中,一向身先士卒,曾多数面对敌人大军,应对百十倍于自己的敌人,孤身犯险,经常率领少量轻骑,主动挑衅对手,甚至在身陷重围的时候,命令部下先走,自己孤身殿后。
这些事迹,无一例外,证明李世民的胆量过人,可是现在却惊恐万状的模样,要是让其他人知道,恐怕很难相信,然而长孙皇后却明白李世民的心思,美丽的眼睛掠过惜怜之意,轻轻俯身,在李世民的耳边,温柔絮语。
“二郎,不怕,我在这里……”v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抛开皇帝的身份不说,李世民首先是个人,只要是人,那么总会有七情六欲,喜怒哀乐,惊恐害怕,当然,这些脆弱的情绪,非是最亲密的人不能见到,长孙皇后,自然清楚李世民的心结,看到他在梦中饱受煎熬,痛苦不堪的模样,感同身受,险些落泪,紧紧抱着李世民,柔场细语的抚慰。
良久,李世民渐渐安静下来,就在这个时候,宫殿之外,突然传来阵阵的宣哗声,长孙皇后悄然皱眉,宫廷重地,已经吩咐,严禁闲杂人员前来惊扰,谁敢在此放肆。
“母后,是孩儿……”李泰的声音,轻悠传来,恭谨之中,又兼杂了少许紧张,就算是皇子,但是没有得到召见,却贸然闯进内宫,也是罪过,可是事情紧急,顾上不犹豫,不探个清楚,心中不安。
蛾眉轻蹙,长孙皇后淡声道:“青雀,这般大了,岂能如此冒失,自个儿到宗正寺领罚。”
“是,母后。”李泰乖乖应声,却没有离开,而是着急问道:“母后,听说父皇身体不适,孩儿是来问安的。”
沉默了片刻,宫殿里才传来长孙皇后的声音:“你父皇,这些天为上皇守丧,有些心疲神伤而已,现在已经已经睡下,不可打扰,你先回去吧。”
哦,李泰失望不已,心中的疑虑,也渐渐增大,可是长孙皇后的说辞,不管是真是假,也容不得他反驳质疑,有心进去看个究竟,却没有这个胆量,就此离去,又不甘心,纠结呀。
磨磨蹭蹭,左右徘徊,李泰咬牙,伸手触须精致珠帘,刹那间,又闪电般的缩了回去,悄无声息的跺脚,李泰高声道:“如此,那么孩儿就告退了,明天再进宫给父皇、母后问安。”
久久,不见宫殿传出动静,李泰无可奈何,心不甘,情不愿,慢慢腾腾走了。
听到外面远去的步履声,长孙皇后轻轻叹气,低语道:“二郎,快些醒来吧……”
“……观音婢。”
似有若无的声音传来,长孙皇后欣喜若狂,连忙向李世民看去,却见他没有丝毫的反应,眼睛紧闭,额眉轻锁,神色却平缓了几分,不再躁动不安,长孙皇后宽心之余,也有些失望,以为刚才是自己的幻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轻轻捉住李世民的手掌在自己脸上摩挲,长孙皇后低头,美丽的眼睛,酝酿着晶莹泪花,却要强行忍耐,心中哽咽,却不能抒泄,这种感觉,才是最痛苦难受的,若是自己倒下了,谁来照顾二郎……
璀璨的明珠,在眸中打转,水满则溢,一点,一滴,像是断了线的珍珠项链,悄然无声,滑落而下,宽敞的宫殿,是那么的富丽堂皇,豪华奢美,然而,长孙皇后却觉得非常的清冷,寥寥空寂。
“……是谁……惹…观音婢……伤心落泪……诛他九族……”
不是幻觉,长孙皇后惊颤抬头,雨带梨花的模样,分外娇艳,美丽的眼睛,朦朦胧胧,却是被湿润的泪珠,遮蔽了视线,连忙伸手抹拭,却见李世民已经醒了,手掌轻轻抚着长孙皇后的脸颊,目光透着怜爱。
“二郎,你…终于醒了。”确认不是幻觉,长孙皇后喜极而泣,再次落下晶莹泪珠。
“不哭,观音婢,不哭。”李世民声音虚弱,费力的抚拭那温暖的泪珠,轻声道:“谁敢欺负我的观音婢……”
见到李世民挣扎要起来,长孙皇后顾不上欢喜,连忙轻抱搀扶,关切说道:“二郎,你才醒来,身子虚弱,应该好生休息才是,莫要乱动。”
“……我睡多久了。”神智渐渐清醒,身体的酸麻软痛袭来,李世民闷哼了声,才发现情况不对,脑中依稀记得,自己做了个梦,好长,好长,差点就……
久经风雨,长孙皇后很快收敛了心情,就是这样抱着李世民,温柔说道:“没有多久,二郎,现在感觉怎么样?”
“浑身不适,如同昼夜奔袭二百余里,沿途大小战数十合,三日不解甲。”李世民说道,脑袋枕在长孙皇后的怀中,柔软温香的感觉,非常舒适,令人安心。
长孙皇后笑了,一双纤手伸进李世民的衣领之中,揉捏着他肩膀的肌肉,一阵酸麻的舒服让李世民更加清醒,目光轻掠,发现床榻旁边的案上,搁着瓷玉白碗,残余少许沉淀液体,口舌有些苦涩,以他的聪明智慧,自然能够推测出来,那是药汤。
轻轻皱眉,李世民问道:“观音婢,我是不是生病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是肯定的语气,长孙皇后纤手顿滞,随之继续揉捏,柔声道:“二郎,你不要多想,你只是累了。”
李世民目光直视,却没有焦距,呆呆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过了片刻,变得柔和起来,手掌反绕身后,拿出长孙皇后的纤手,合在掌心之中,轻声道:“观音婢,我是累了,刚才梦里,我见到父亲骂我不孝,大哥、四弟向我索命……”
“二郎,不要乱想,事情已经过去了,父皇不是已经原谅你了么,想必隐太子和巢王也不例外。”长孙皇后轻柔劝慰,紧紧搂住李世民,给他关怀与支持。
“他们真的原谅我了?”李世民心虚问道,这个时候,他不再是意气风发,英明神武的帝王,只不过是个心中愧疚难安,不敢面对现实的普通人罢了。
“是呀,二郎,他们已经原谅你了。”长孙皇后柔声说道:“就在刚才,他们亲口对我说,二郎将大唐江山,治理得蒸蒸日上,四夷宾服,百姓丰衣足食,路不拾遗,实为莫大功德,民心所向,高位须有德才者居之,方能泽被苍生,他们觉得,自己远远不如二郎,所以也就放弃了报复的念头,过来向我们拜别,投胎转世去了。”
女人,天生就是撒谎的高手,这番话说得心不跳,面不红,语气诚挚,令人深信不疑,或者说,李世民根本没有想过怀疑,如同揪住了根救命稻草似的,激动说道:“真的是这样,他们走了?”
“走了,真的走了,以后都不会回来了。”长孙皇后十分肯定,温柔说道:“二郎,连我的话,都不相信了么。”
“不是,不是”李世民连忙摇头,不知不觉,神情有几分安详,闭上了眼睛,喃声道:“我自然清楚,观音婢不会骗我的……”声音渐小,没了动静。
长孙皇后柔柔应声,螓着靠在李世民的肩上,过去了,一切都过去了。
温情的时刻,总有人不识趣,前来打扰,宫殿之外,又传来了李泰的声音,小心翼翼道:“母后,不知父皇醒了没有,孩儿熬了碗宁息安神的药汤……”
“青雀,这个孩子。”长孙皇后轻轻叹气,没有理会,悄无声息的下榻,慢慢搀扶着,好像已经安睡的李世民平躺下来,就要出去,打发李泰离开。
适时,李世民睁开眼睛,刚才的怯懦神色全然消失,恢复了帝王的坚韧果毅,气虚咳了两下,微笑道:“孩子也是一片孝心,让他进来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才醒,应该多加休息。”长孙皇后说道。
“观音婢,扶我起来。”李世民皱眉道:“感觉好像睡了好久,浑身骨痛,再躺下去,要比割刀子还要难受。”
拧不过李世民,长孙皇后有几分无奈,搀扶他起来,轻声道:“七天了。”
“什么?”李世民惊讶。
长孙皇后说道:“二郎已经睡了七天,现在才醒来。”
李世民脸色变了几下,沉声道:“朝中是什么情况。”
“没事,政事堂大臣知道之后,立即封锁了消息,甚至连青雀也不知道。”长孙皇后简略的把这些天的事情,轻快的告诉李世民,一切没有变化,李世民心中暗暗松了口气,幸好自己醒得及时,再长些时间,就难以预料了。
“母后,你是否听到了,孩儿……”李泰不死心,继续在外面叫唤。
长孙皇后无奈摇头,轻声道:“二郎,要不传召太医,仔细给你诊断。”
“待会再说。”迟疑了下,李世民摇头,现在当务之急,就是……
“青雀,进来吧。”
听到长孙皇后的声音,殿外的李泰愣了,心中欣喜若狂,连忙快步而进,连层层珠帘都懒得拨开了,一路撞到内殿之中,看清里面的情况,顿时傻眼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高坐御案,李世民轻微笑道:“青雀,几天不见,连父皇也不认识了?”
“儿臣参见父皇。”
反应机敏,李泰扑通跪下,心中暗暗诅咒那个给自己通风报信的混蛋,什么情况危急,昏迷不醒,全部是屁话,不是好好的吗,害得自己那么担心受怕。
“你怎么来了?”李世民问道。
眼珠子转了下,李泰老实说道:“儿臣听说,父皇身体不适,特意前来问安。”
很好,这个答案,李世民心中满意,自己几天没有露面,李泰却不闻不问,这才是不孝,温和一笑,李世民说道:“观音婢,承乾呢,让他来见我。”
“乾儿不在宫里。”长孙皇后轻声道。
李世民皱眉道:“不是让他监国吗,怎么不在宫里?”
“这两天,你没醒,政事堂的大臣商议,让他代你巡察陵园了。”长孙皇后柔声解释,相信李世民也明白其中的缘由。
沉默了下,李世民轻斥道:“胡闹……”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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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召他回来。”李世民吩咐,在长孙皇后的搀扶下,慢慢起身,温和笑道:“青雀,父皇准备到政事堂,与大臣商议国政,就不留你了。”
有事,肯定有事,李泰心里嘀咕,却也识趣,连忙行礼道:“既然如此,儿臣先行告退。”
挥了下衣袖,长孙皇后半是依偎,半是支撑,与李世民慢步而行,出了宫殿,沐浴着灿烂的阳江,突然之间,李世民有种再世为人的感觉。
“陛下、皇后……”
一路上,寺人宫女,纷纷屈膝问候,李世民心情舒畅,和颜悦色的点头,过了片刻,出了太极宫,来到门下省官署,路过的官员,纷纷上前行礼。
此时,政事堂中,一帮大臣又在纠结起来,沉思默想,要是皇帝病重的消息泄露出去,大家应该怎么应付,要是引起了恐慌,应该怎样安抚,太子回来了,应该再找个什么借口……
就在他们冥思苦想,神游物外之际,一个小吏连门都不敲,就匆匆忙忙奔了进来,这样莽撞的行为,自然引得大臣们的不悦,就要开口斥喝之时,小吏察觉他们的怒气,连忙惶恐说道:“诸位相公,陛下驾到,快些出迎……”
政事堂众人愕然,目光泛起惊疑,清早还昏迷不醒,现在怎么可能前来,就在他们心中怀疑之时,珠帘叮咚响动,李世民走了进来,看着一帮大臣,展颜笑道:“诸卿,见朕前来,似乎不怎么高兴。”
“陛下……”房玄龄干巴巴叫唤,仔细打量,龙凤之姿,天日之表,沉稳锐利的目光,君临天下的气度,谁也不能仿冒,当下再无怀疑,急忙与其他大臣行礼拜见。
本来还想责问他们,为何要调离李承乾出京,可是见到大臣惊喜交集的模样,而且也明白他们的苦心,李世民不打算追究谁的责任,慢步走到前台,敛袖跽坐,看着众人,拜手为礼,轻叹说道:“多日来……辛苦诸卿,操劳国事,朕心甚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臣等不敢。”众人连忙伏跪,政事堂大臣,皆是李世民一手扶持上来的,忠诚自然不成问题,李世民病危,表面不慌不张,其实心急火燎,感觉天要塌了,现在李世民安然无恙,心中的喜悦,溢于言表。
这就是封建王朝的特色,一国系于一人之身,只要出了点儿差错,很容易引起动荡风波,特别是现在属于开国初期,需要一个威望十足的君主,稳定民心,驾驭群臣,不然,很可能出现主弱臣强的局面,后果不堪设想。
这些事情,李世民与政事堂大臣心中有数,只是没有捅破那些纸窗户而已。
看着李世民与大臣畅谈,长孙皇后温柔微笑,悄无声息的起身,出了政事堂,突然之间,容颜煞白,眼前昏暗,有些天旋地转,纤手轻扶着身边的石柱,胸口气闷,忍不住轻咳起来。
“皇后,怎么了?”旁边的宫女见状,纷纷围了上来。
深吸了口气,长孙皇后勉强露出笑容,轻声道:“没事,只是觉得有些累了,你们扶我回宫,休息片刻就好。”
几个宫女自然没有意见,小心翼翼搀扶长孙皇后,慢慢的朝内宫走去。
皇帝大病,几度危殆,这个小道消息,在京城之中快速的流传,一时之间,有点儿人心浮动,就在这时,李世民高调登场,带着政事堂大臣,视察三省六部,监卿百司,各级官员的工作,流言蜚语,不攻自破。
几个青年气盛的御言,当场就向天子进谏,应该彻查此事,揪出流言的源头,以正法典,免得一些居心叵测之徒,趁机兴风作浪,无事生非。李世民却非常大度,温言和语的表示,这是王公贵族、士人百姓,关心自己安危的表现,无须苛责。
天子仁厚,百官听闻,无不拜服,消息传出,根本不用辟谣,知情的,讳莫如深,不敢多言,不知情的,自然相信官方说法,所以一场可能席卷天下的风波,顿时化于无形,另外就是,太子李承乾,奉令巡察陵园归来,天子予以嘉奖,继续让其裁决庶政。
至此,太子监国,文武百官,各司其职,天子不时临朝视事,一切如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京城百姓,浑然不觉其中有什么异常,依然如故,期待着三月丧期快些过去,以便迎来中秋佳节,合家欢庆。王公贵族,隐约听到些许风声,可是清楚其中的忌讳,不敢胡乱声张,继续过着醉生梦死,朱门肉臭的逍遥生活。
今天是七夕,京城之中,不见往年的热闹气象,清晨时候,下了场秋雨,清风掠过,吹得树叶哗啦啦直响,有些萧瑟,一阵清凉,再过两三个月,又要冷了。
轻轻躺在竹席之上,欣赏着后院的花草树木,郑淖约心中有几分甜蜜,这是韩瑞,担心院景单调,派人重新更换布置的,绿树缭绕,郁郁葱葱,花团锦簇,清香弥漫,很是雅致。
伸出葱嫩的手指,郑淖约掐算起来,今天、明天、后天,夫君也该回来了吧。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郑淖约对于时间,变得非常敏感,有事没事,就喜欢掐指计算,计算每时每刻,每分每秒,然后,就可以取来笔纸,放飞小白…鸽,传递信息。
从普通的关心问候,再到一些平日难以启齿,不好意思开口的甜言蜜语,在小小的纸卷之中,飞来往复,可怜的白鸽,在小夫妻的摧残下,日渐消瘦,不过飞行技术,却是愈加的灵活多变,连猎人的弓箭,也奈何不得。
“刚才,孩儿又踢我了……”撒娇似的,写下娟秀的小字,郑淖约悄脸微红,轻柔轻抚日益突起的小腹,叫唤流萤,让她帮忙将纸条卷进白鸽脚下的圆筒之中。
流萤提醒道:“娘子,小灰还没有回来。”
“不要紧,已经过了一个时辰,也该回来了。”郑淖约说道,计算非常准确,只听扑扑的声音,一只灰鸽子,轻巧的停落在亭子旁边的笼架上,一边叼啄着竹架筒中的食物,一边咕噜的鸣叫。
郑淖约眼睛微亮,轻快道:“流萤,看下有没有回信。”
流萤快步上前,熟练的摘下灰鸽子脚下的小竹筒,拨开盖子,发现里面空荡荡的,连忙倒拿轻抖,果真什么也没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娘子,看来郎君又在忙了,迟些才能给你回信。”流萤失望道。
很正常,在工作的时候,韩瑞兼顾私事,已经让人不爽了,再是公私不分,指不定怎么妒嫉怨怒,就是有阎立德照应,也应该注意影响。
“没事,待会就回了。”郑淖约微笑说道,两个月都熬过来了,只剩下最后一个月而已,还怕什么,坚持就是胜利。
流萤呶着小嘴,不知道在嘀咕什么,就在这时,李希音盈盈而来,手里捧着托盘,上面有两碗热气袅袅的汤水,一碗漆黑如墨,一碗清澈如水,将乌黑颜色的浓汤呈奉给郑淖约,李希音轻声道:“郑姐姐,该喝药了。”
“希音,这些事情,交给下人做就好了,不要总是亲力亲为。”郑淖约说道,接过浓汤,只是有点儿温热,恰好入口,不过有点儿苦涩,这是安胎滋补的汤药,再苦再涩,郑淖约只是微蹙柳眉,全部喝尽,一滴不留。
连忙递上清汤,李希音说道:“喝些蜜水解涩。”
“待会再说,免得冲淡了药效。”郑淖约摇头,感觉有些不适,躺回竹席小憩,这是正常的反应,怀孕到现在,已经有三四个月了,一些孕期症状愈加的明显。
流萤上来,轻声道:“娘子,难受的话,就吃枚酸果。”
“没事的,休息片刻就好。”郑淖约说道,抚住胸口,克制妊娠的恶心反应,很不舒服。
“流萤姑娘,去拿条热毛巾……”李希音说道,连忙转到郑淖约的身后,一双纤手按在她的玉颈,仔细摩挲起来,好像是按了几个穴位,郑淖约有几分舒服,轻声道谢了句,轻轻闭上了眼睛,似睡非睡,调养精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颈部按摩,感觉越来越舒适,郑淖约就要安睡之际,身后的动作停了下来,随之又继续起来,可能是错觉,手掌好像有些粗糙,力道又不均匀,不是重了,就是轻了,与刚才的手法相比,简直就是天壤之别。
不过,这种感觉,这种气息,十分熟悉,非常的温暖,好像是……郑淖约恍然睁开美丽的眼眸,尽管是倒看,但是经常在梦里出现的笑颜,绝对不会认错。
“按痛你了。”韩瑞颇不好意思。
郑淖约轻轻摇头,惊喜道:“夫君,你怎么回来了。”
“嘘,小声点,我是偷偷溜回来的。”韩瑞笑道:“不要弄得人尽皆知,不然麻烦就大了。”
流萤毫不客气揭穿道:“郎君又在骗人,刚才可是好几个官吏随行送回的。”
“呵呵,七夕节,忙碌了两个多月,偶尔假公济私,也不过分。”韩瑞腆笑说道:“如果我不回来,你们岂不是很寂寞。”
“才不会咧,待会夫人过来,陪我们乞巧,郎君在旁边,反而碍手碍脚。”流萤甜笑道,典型的口不对心。
隔三差五就回来见面,更是天天飞鸽传讯,不至于出现久别重逢,相对无语凝噎的场面,听着韩瑞与流萤逗趣,庭院之中,充满了欢声笑语。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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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点,慢点,不要急,对了,就是这样……错了,再挪回来……傻蛋,放正,放正,歪歪斜斜的,成何体统。”
一转眼,三个月过去,陵园的工程也顺利完成,到了检验结收的阶段,近万匠役已经散去了大半,只余下几百来人,仔细的修饰维护,搬放华表、石犀、石虎等雕刻。
此时中原地区,没有犀牛这种动物,那是外国使节,于贞观初年,遣使献来,李渊见过后非常感兴趣,向李世民要来养在后园,破为喜爱,如今逝世,自然依样雕刻,立于陵前,也算是某种安慰。
历来守把帝王墓门的石刻,一般是形体庞大的坐狮,也就是所谓的狻猊,在汉武帝时期,张骞出使西域,打通了中原与西域各国的交往,狮子遂经由丝绸之路传来,由于狮子的体形矫健,头大脸阔,戏耍有髦毛,姿态甚是威猛,百姓非常喜欢,称之为瑞兽,摆在陵墓坟宅前面,用以震慑,使人产生敬畏的心理,达到避邪纳吉的目的。
只是,李渊不喜狮子,却喜猛虎,因为李家的基业,是其祖父李虎定立下来的,到了他手中发扬光大,建立了唐王朝,饮水思源,对于老虎,自然格外的偏爱,所以守把陵园四门的不是坐狮,而是八只威风凛凛的石虎。
这些石虎,十分高大,有着挺拔的形体和威严的头部,其头部稍倾斜,做出阔步向前探寻的姿态,看来栩栩如生,就是所谓的猛虎下山,威慑百兽,很是霸气。
当然,这些只是官吏的说法,韩瑞却没有什么感觉,不过心中颇有几分喜悦,辛苦的三个月,终于可以解脱了。不只是韩瑞有这种想法,其他官吏,也都蠢蠢欲动,眼巴巴的看着阎立德,工作已经顺利完成,什么时候可以回家呀?
“我都不急,你们急什么。”阎立德说道,时间要比预期的少两个月,又通过朝中官员的检验,天子多次嘉奖,心情自然十分舒畅。
一些官吏悄悄腹诽,皇帝的嘉奖令都下来了,你肯定不急,可怜我们,辛苦了那么久,三个月了,连家门口都没进去几次,好不容易办好了差事,当然急着回去邀功请赏,眼看就要中秋了,也顺便与家里的妻儿老小合家团圆,共享天伦之乐。
仿佛听到了众人的心声,阎德笑了,挥手道:“行了,莫要装可怜,留下几人看守,其他人收掇收掇,散了吧,省得在背后骂我不近人情。”
“阎大匠体恤下属,可是难得的好上峰,谁敢非议……”
众人大喜,几个平时相处得来的官吏,连忙大拍马屁,阎立德笑斥道:“少来奉承,再不走,我可是改变主意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陵园修建完成,没有了工作压力,众人心中开怀,嘻嘻哈哈片刻,留下几个干吏,以及数百军卫看护陵园,随之乐滋滋的返回营帐,收拾包袱,起程回家。归心似箭,速度很快,拿了些必要之物,其他杂七杂八的席帐之类,可要可不要,就不加理会了。
随之,就是车辚辚,马萧萧的场面,几个年轻的官吏,心情畅快,忍不住欢呼雀跃起来,唱着雅俗共赏的小曲,扬鞭而去。
“符节,你还不走?”
吩咐书吏,收拾主帐之中的图册账簿之类,阎立德出来,见到韩瑞背着包袱,牵马站在帐外,有些奇怪,随口笑道:“怎么,不舍得离去?”
韩瑞翻了白眼,这个破地方,早就待闷了,现在可以离去,简直就是脱离了苦海,高兴都来不及,哪里有什么依依不舍之情。
笑了笑,韩瑞问道:“大匠,也要走了吧。”
“是啊。”阎立德说道,环视营地,颇有感叹,不过心里还真是……没有丝毫的留恋,如果不是皇命在身,谁愿意放着安逸的日子不过,来偏僻乡村受苦受累。
“那么这些……”指了指营帐,韩瑞问道:“大匠准备怎样处置?”
“留着呀,我们走了,不是还有军卫么。”阎立德说道。
韩瑞无语,干脆点明说道:“我问的是,帐中的杂物,大家都不要了,放在这里,岂不是浪费了。”
京城离这里也不远,在这里工作几个月,官吏的家人,担心他们受苦,自然给送些席帐丝被过来,杯盆之类的生活用具自然不少,对于他们来说,都是些不值钱的玩意,带着费力,干脆扔在这里。
古代可没有环保的概念,而且其中又没有工业品,就算将这些杂物,当成垃圾扔在这里,不出几年,也会被大自然净化干净,况且这里离陵园又近,待李渊的棺椁移进陵园,军卫撤离之时,肯定是一把火烧了,免得碍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样,真是蛮可惜的,听到韩瑞的感叹,阎立德惊愕,左右打量,怪异说道:“符节,最近手头,是不是有些困难……”
一听,就明白阎立德误会了,韩瑞哭笑不得,解释道:“大匠,你想到哪里去了,我的意思是,反正浪费,不如赠给附近的乡民百姓,好歹也有些用处。”
“没有问题。”阎立德恍然大悟,沉吟了下,立即点头同意,赞许说道:“符节,还是你考虑周到,心中仁善,以后不管是执掌朝政,还是守牧地方,必是百姓之福。”
“阎大匠,这话说得早了。”韩瑞轻笑道:“现在,我可是指望你在功劳簿上,大书特书,给我记上浓重一笔,好为日后升官进级铺平道路。”
“放心,少不了你的。”阎立德哈哈大笑,吩咐书吏唤来附近村民百姓,没说是赠送,只是请他们帮忙处理杂物。
旁边,韩瑞心中佩服,对于人情世故的把握,阎立德的确更有经验,自己只是赤lu裸的赠送,阎立德却说是帮忙处理,一件事情,不同的说法,产生的结果,自然不同,百姓也不尽是愚昧无知之人,明白阎立德的意思,心中的感激,也不必多说。
知道众人要走,纷纷自发的送行,这三个月来,修建陵园的队伍盘桓此地,不仅没有影响附近村庄百姓的生活,反而带来了不少好处,单是送菜来卖,家家户户,收益不少,听闻他们准备离开,心里很是不舍,有的甚至开口挽留。
一些官吏,不明白百姓的心思,有点弄不清楚状况,稍微理智的,怀疑自己没做什么,怎么受到百姓的爱戴,更多的人,却是觉得理所当然,自己是官,小民为之折服,那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也没想那么多,心安理得的享受这种待遇。
几个聪明的官员,自然堪破其中的奥秘,相视而笑,也懒得揭穿,免得众人失望,难得糊涂啊。
磨蹭了片刻,见到百姓将营帐收拾得差不多了,韩瑞翻身上马,头都不回,驰骋而去,想到以后不用再来,欢喜之情,溢于言表,恨不能大叫几声,抒泄心情。回程心切,感觉时间变得慢了,好不容易,见到依然雄伟壮观的京城,众人的脸上充满了灿烂笑容。
总算回来了,众人感叹,好像离开三年五载似的,外人不知道,大家心里清楚,自己在营地过着多么清苦的日子,现在回到京城,总算是解脱了,没有喜极而泣,已经是心理素质过硬的表现。
三月丧期已过,京城之中,又恢复了以往的热闹繁华,行人车马交织,络绎不绝,喧闹的声音,此起彼落,顺着滚滚人潮,进了城门,韩瑞等人,拥着阎立德返回将作监,解下了行李,第一时间,就是再次前呼后拥,来到西市酒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憋了三个月,嘴巴都要淡出鸟来,阎立德在营地的时候,就已经承诺,回来之后,大摆酒宴,犒劳大家,想到滋味难言的美酒佳肴,众人不由得垂涎三尺。
“大匠,要吃大餐,不能随便打发我们。”韩瑞强调说道,旁人想了下,立即领会大餐的意思,纷纷起哄。
“春风楼。”
“翠玉阁。”
听到众人的提议,阎立德脸绿了,全是最高档次的酒楼,几十号人同去,其中的消费,恐怕不是出血,而是割肉,心痛。
当然,说笑而已,不可能真的为难阎立德,商量了片刻,最后定在桂香楼,中档的酒家,那里环境不错,八月桂花盛开,飘香四溢,一边喝酒,一边赏花,却也风雅。
开门做生意的,不怕客人多,见到几十号人浩浩荡荡的前来,为首几人气度不凡,言语之中,又透出足够的信息,非富即贵,掌柜当然识趣,亲自出马,笑容可掬,带着众人来到大厢之内,殷勤的奉水倒酒,非常客气。
“难得大匠请客,大家不要客气,想吃什么山珍、野味、河鲜,尽管开口……”
“不要废话,有什么拿手好菜,直接端上来就行了。”
“窖里藏着的美酒,不要留了,先抱十坛八坛,不够再上。”
一些人官员十分懂得调节气氛,大呼小叫,惹得众人轻笑不止,阎立德脸上也泛出笑容,招来掌柜,按照几人的提议,下了菜单。掌柜欣然点头,支使伙计,麻利的捧上美酒,端上简单的果盘,随之来到厨房,督促厨师烹饪菜肴,豪客临门,怠慢不得啊。a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扑扑扑,掀开了酒坛的封泥,七八个伙计分开倒酒,浓郁的桂香弥漫,却是桂香楼的招牌名酒桂花春,香气绵长,入口醇香,气息足以醉人,听说泡制的时候,加入了许多珍贵的药材,长期饮用,可以阴滋补阳,强身健体……
“真的假的。”众人存疑,不约而同,举杯说道:“阎大匠,先饮为敬。”
阎立德也干脆,举杯饮尽,见到众人继续再敬,顿时笑道:“你们这是,要灌醉我呀,当心我醉得不省人事,没人付酒资。”
“不怕,吃饱喝足了,大家有的是力气,恰好可以帮店家洗盘子,反正这事我最拿手了,今天不用洗,反而有些不舒服。”韩瑞笑道,众人微怔,顿时哄然大笑起来。
“某可以帮店家搬砖石……”
“某来刷墙,不是吹嘘,要是论泥瓦手艺,你们可不如我。”
一帮人七嘴八舌的打趣,笑个不停,明白人,自然清楚,他们是在拿营地的工作自嘲,逗个乐儿,旁边的伙计可不知道,非常迷惑不解,这些不是贵客吗,怎么听着好像是卑贱的匠役之流。
不解归不解,客人还是要伺候的,况且,也能够听得出来,这些人在逗趣,当不得真,要是怠慢了,那才是祸事。
阎立德轻笑道:“你们呀,居然还在怀念那些差事,这好办,明儿,看下什么地方缺人,满足你们的愿望。”
“大匠,不要啊。”
众人悲呼,才脱离苦海,歇都没歇几天,又要忙碌,会出人命的。
“不要也可以,罚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辛苦了三个多月,终于松懈下来,阎立德心情舒畅,放下了架子,与众人打成了一片,觥筹交错之间,美味菜肴也端了上来,酒香、肉香,交杂起来,令人垂涎欲滴,相处几个月,彼此的关系也不陌生,在阎立德的招呼下,众人举筷齐进,松开腰带,风卷残云。
半个时辰之后,众人面红耳赤,韩瑞呼着热气,出了大厢房,到走廊尽头的偏僻小屋,解手而归,回到庭院之时,一阵凉爽的清风徐来,几株桂枝叶摇曳,清雅的香气袭来,身上的闷热气息,仿佛也消散几分,韩瑞忍不住驻足,享受迎面而来的清风,有些沉醉。
“周兄,不对,应该是周主事,以后,还请多多关照才是。”
“什么话,俗,俗不可耐,周主事是什么人物,义薄云天,简直就是关二爷再世,这些话不用开口,大家都是兄弟,周主事岂能忘了我们。”
“周主事官运亨通,日后登堂拜相不成问题,小弟几个,全仰仗你了……”
纳凉片刻,走廊深处,传传阵阵阿谀谄媚的讨好之声,韩瑞也没在意,最多是走开两步,来到桂树荫下,等待那些人过去,然后返回厢房,继续喝酒。
“……说的好,都是自家兄弟,谈什么仰仗,承蒙越王殿下的器重,举我为官,那可是坟头里冒青烟的幸事,一生别无他求,无非是听从殿下的吩咐,办好差事,至于升官发财的,却是不敢奢望……”
语气有些低调,尽管极力掩饰,可是其中得意洋洋的意味,却是溢于言表,声音有点儿熟悉,韩瑞抬头望去,与走来的几人打了个照面,韩瑞马上愣住了,闹了半天,这个周主事,居然是个熟人,听刚才的话,好像是熬出头了,真是……老天没眼呀。
瞥了眼,韩瑞懒得理会,继续四十五度抬角,悠然自得的,欣赏树上那些美丽的桂花,说不定,眼前的桂树,是月上吴刚砍伐的时候,掉下的根枝长成,很有研究的价值。
韩瑞不想惹事,可是有些事情,却偏偏喜欢招惹他,很是无奈。
“啧啧,这个,不是韩大才子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土财的周家,终于有子弟做官了,可谓是光宗耀祖,周玮非常骄傲,前所未有的骄傲,在这普天同庆的时刻,居然遇到那个混蛋,真是晦气。
不过,突然想到,这个家伙,好像已经免职了,算起来,好像是个庶民,周玮大公了,反应过来,胆气立壮,鼻子抬得高高的,嗤笑说道:“哎呀哎,是不是听说,某家做官了,也想前来讨个口彩,早说嘛,看在以往的交情上,三五文钱,我还是拿得出来的。”
子系中山狼,得意便猖狂,韩瑞皱眉,有些不解,李泰这人,立场不同,但是看起来,也不怎么讨厌,怎么他的手下,不是白痴,就是阴险小人,难怪,就是李承乾给废了,也轮不到他上位。
与这种无知之徒计较,真是有**份,韩瑞摇头,举步离开。
当然,在周玮的眼中,这分明是害怕的表现,更加得意起来,嘿嘿笑道:“韩瑞,不要急着走呀,大家好歹也是乡亲,只要你开口讨要,我没有理由不给,今天我高兴,这些钱,就当是赏你的,拿好了。”
叮当几声,几枚铜钱抛落韩瑞脚下,周玮抱手而立,呶嘴说道:“不要客气,尽管拿,不够?我兜里还有……”摆明了是在挑衅,那个神情模样,非常欠揍,就差没有直接开口,快来打我了。
周玮的心思非常简单,现在自己是官,韩瑞是民,只要他忍耐不住,率先动手,那就是以下犯上,自己固然吃儿了苦,但是韩瑞,却要倒大霉了,才不像萧晔那么笨,浪费大好的机会,居然不追究下去。
看得出来,周玮变聪明了,知道利用自身的优势,算计别人,可惜,本质没变,还是与以前差不多,耍些小伎俩可以,永远上不了大台面。
“兀那小子,耳聋了吧,听没到周主事的话吗,把钱拣起来。”
周玮旁边的几人,是越王府的仆役,以前还与周玮称兄道弟,可是几天前,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周玮时来运转,得到李泰的大力保举,成为从九品的官员,可谓是飞上枝头变凤凰,他们在羡慕嫉妒恨之余,也不得不放下态度,奴颜媚骨的讨好。
而今,见到这个情形,马上知道,眼前之人,与周玮有隙,自然抢先表现起来,尽管韩瑞曾经去过越王府,但是王府的仆役广众,这几个人自然不清楚他的身份,没有任何的心理负担,态度自然恶劣,颐指气使,盛气凌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贼眉鼠眼,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人,周主事,这人真是你乡亲,别不是冒充的吧。”
“也不是没有可能,毕竟周主事现在发达了,一些穷亲戚之类,听到风声,还不眼巴巴的赶来,又是讨钱,又是索物,真是烦死了。”
“别那么说,人家可是鼎鼎大名的才子。”周玮笑嘻嘻道,心中大快,什么才子,有个屁用,在越王殿下面前,都是一个德性,奴颜婢膝,没有什么差别。
“才子算得了什么,满大街都是,王府里面,还养有几十个呢。”一人轻蔑说道,觉得才子跟废物差不多,没有什么用处。当然,这话也只能在心里非议,传扬出去,恐怕连越王殿下也保不住自己。
听了片刻,韩瑞不再沉默,好奇问道:“你是哪里的主事?”
“嘿,小子,听好了,周主事,是工部水部司主事,管理河流过渡、船舻、沟渠桥梁、堤堰、沟洫的修缮沟通,以及渔捕、漕运诸事……”
韩瑞听了几句,转身就走,有几分出乎意料,留下几人面面相觑。
一个干巴巴问道:“周主事,他走了,怎么办。”
“怎么办,你冲上去,狠狠揍他吧。”周玮没好气道,他可不笨,知道韩瑞虽然丢官了,但是妻族势大,也不是好惹的。
旁边几个立即干笑起来,更是机灵,看韩瑞的气度,也不像是普通百姓,冷嘲热讽几句还行,上前打人,却是没有这个胆量。
“算了,早晚会让他跪在我面前……”周玮冷笑,挥手道:“走,大家去喝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喝酒,喝酒……”
不久之后,周玮醉了,醉得非常彻底,可是第二天,初晓的时候,就早早的在皇城门前等待,心脏兴奋得,快要爆裂,跳出胸口。
好不容易,等到了城门开启,周玮匆忙而进,直奔吏部而去,又等了良久,吏部的官吏才来齐,费了大半个时辰,办理好各种手续,至此,周玮就成为光荣的朝廷命官,那个时候,全身飘然,感觉好像在做梦,悄悄地,拧了自己好几下,终于确认,这是真的。
周玮心花怒放,在旁边官员的提醒下,又是匆匆忙忙的来到工部,记得李泰、贺兰安石等人的教诲,小心翼翼,谨小慎微,态度恭敬,求见工部水部司郎中,这可是直隶的上司,得罪不得,不然,以后可没有好日子过。
片刻,在书吏的带领下,周玮来到衙房,扑通跪下,高声道:“下官周玮拜见郎中。”
“……你就是周玮?”水部司郎中大约三十岁,蓄有飘逸的长须,颇有几分儒雅的气质。
周玮悄悄抬头,眼珠子溜溜打量,连忙应声道:“正是下官。”
“嗯,你来得正好。”水部司郎中捋了下长须,淡声说道:“恰好有件差事让你去办。”
不是吧,才来就有差事,周玮顿时愕然,呆愣了半响,发现水部司郎中似有不悦,这才反应过来,慌张说道:“请郎中吩咐。”
“将作监中校署缺人手,你去帮忙几天吧。”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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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为下属,对于上官的指示,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这个简单的道理,周玮还是明白的,自然而然,带着满肚子的迷惑,出了皇城,直奔将作监而去。
狂欢之后,将作监官吏,各司其职,正常上班,忙碌着清算陵园工程的钱粮数额之类,归纳总结,存入档案,所以当周玮来到将作监的时候,官署显得静悄悄的,许多官吏坐在衙房之中,拿着算筹,一边比划,一边记录,没有功夫理会闲杂人等。
在守门仆役的指引下,周玮来到中校署,有心直接前去拜访中校令,可是却找不到门路,只得厚着脸皮,敲开一个衙房的屋门,在官吏冷淡的目光中,说明来意。
有个人,头都没抬,随意说道:“直走,左转,尽头第一间,就是了。”
周玮连忙道谢,按照那人的提示,来到中校署签押房前,小心翼翼敲门,音量提高几分,恭敬说道:“下官工部水部司主事周玮,奉令前来,听候差遣。”
等了片刻,房里没有回音,周玮惊讶,眨着眼睛,再次敲门叫唤,依然没有动静,隔着门窗,看到见里面的情况,以为中校令出去了,周玮只得绕步返回,继续打探。
还是刚才那人,好心说道:“韩中校很忙,现在没空接见你,你就稍等片刻吧。”
天下姓韩的人很多,周玮也没有多想,无奈点头,见到衙房官吏,不再搭理自己,却也识趣,乖乖退步而出,在走廊里等候。
一等,就是一个时辰,秋日的气温,有些清凉,但是白昼之时,可是有着秋老虎之称,炎阳烈日,蒸得周玮浑身是汗,后背衣衫,半干半湿,十分难受。
期间,也有几个书吏,捧着文案资料之类,前去签押房,周玮也眼巴巴的随行,心想等他们出行,自己再进去,该不会打扰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想法是美好的,可惜现实却很残酷,当书吏出来,周玮扬声求见之时,签押房里又没有了动静,一次两次,还能说得过去,可是三次四次,那就令人怀疑了,这个时候,周玮再蠢,也应该明白,这个中校令,似乎是在刻意为难自己。
什么原因,周玮百思不得其解,不得不说,韩瑞重新为官,吸取教训,也没有怎样宣扬,仅限于几个关系亲厚的人知道,而且才过不久,就与将作监官吏前去三原县修建陵园,许久没有消息,自然淡出了世人的视线之中。
况且,国丧期间,上到王公贵族,下至平常百姓,没事的话,就待在家里,连亲朋好友之间的走动也少了,世界又不是只围住韩瑞打转,周玮没听说这事,也不奇怪。
所以,周玮觉得自己非常冤枉,无缘无故的,怎么受到这样的待遇,心生怨恨,很想甩袖子走了,可惜,又没有这个骨气与胆量,自己可是奉了水部郎中之令而来,差事没有办好,人家把自己免了,也不知道越王殿下肯不肯保自己。
好不容易才出人头地,心中的兴奋激动还没有过去,周玮可不敢拿自己的前程去赌。
就在周玮踌躇犹豫之时,一个书吏招手道:“周主事,韩中校让你进去。”
周玮怔忡,随之大喜,终于肯与自己见面了,离开的想法,顿时抛到九宵云外,唯恐事情又有变化,立即屁颠屁颠的小跑,匆匆忙忙走进签押房,连看都没看,习惯成自然的跪下,磕头说道:“下官周玮,拜见韩中校。”
嗯,淡漠的声音传来,随之又没有了动静,片刻,周玮忍不住,悄悄抬头,一双眼睛,溜溜打转,观看前方书案,犹如受到五雷轰顶,顿时蒙了。
韩瑞笑容可掬,友好的问候道:“周主事,真巧,又见面了。”
“你…你……怎么在这里。”周玮惊骇道,声音发颤。
“我怎么不能在这里。”韩瑞饶有兴趣道:“我在这里好几个月了,你不知道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韩…中校”周玮面若死灰,一阵青,一阵红,又杂着惨白,非常精彩。
韩瑞拱手笑道:“没错,周主事,有礼了。”
以他那点可怜的智商,也能够推测出来,这肯定不是什么巧合,完了,完了,周玮心中叫苦不迭,格外的绝望,自己怎么这样傻,居然自动送上门来,联想到昨天情形,周玮又惊又怕,干巴巴道:“告诉你,不要乱来,我…我…可是越王殿下的人。”
对,背后还有越王撑腰,周玮又恢复两分底气,心虚的威胁道:“你要是敢公报私仇,越王殿下,一定饶不了你……”
“周主事。”韩瑞好心提醒道:“你这话,有些犯忌讳了,既然身为朝廷命官,那就应该向陛下尽忠,你却说自己是谁的人,传扬出去,怎么得了,分明是给谁谁的脸上抹黑,这样的后果,你担得起么?”
“我没说,我什么都没说。”周玮慌张叫道,连忙捂住嘴巴。
“这就对了。”韩瑞欣然笑道:“说吧,你来这里做什么,手头紧了?呶,这里有些钱,尽管拿去用吧……”
叮咚,几枚铜钱丢下,在地板在打转,发出清脆的声音,散落四处。
这分明是昨天的情形,只不过主角调换了而已,周玮抬头看向韩瑞,发现他脸上的和煦笑容已经敛去,目光有几分冰冷,心里莫名发紧,连忙低头,茫然不知所措。
韩瑞淡声道:“怎么,不够?”
“……够了,够了。”周玮伏跪地上,身体发软,连哭的心都有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就拣起来吧。”韩瑞随意道:“私事了了,我们才好谈公事。”
对了,还有公事,差事要紧,官位在紧,心中激烈挣扎,周玮动了,伸出颤抖的手掌,慢慢的拿起了枚铜钱,有些离得远的,甚至不敢抬头起身,只是跪爬过去,折腾了良久,才把铜钱全部拣了起来。
适时,一张白俊的脸面,沾满的灰尘,布满了血红,不知道是羞的,还是愧的,末了,周玮忍气吞声道:“韩中校,下官奉令而来听候差遣,你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
如果周玮拾起钱,然后砸过来,韩瑞还敬让三分,可是现在这种表现,不叫隐忍,而是没有骨气,怎么让人瞧得起,韩瑞摇头,也没有了戏耍的心思,高声道:“来人。”
“韩中校有什么吩咐?”一个书吏匆匆进来。
韩瑞呶嘴示意,连名字也懒得叫了,直接说道:“带他下来,到杂器间劳作。”
“喏。”书吏应声,睨视了眼周玮,轻蔑道:“跟我来吧。”
周玮脸色红白交夹,表情变幻莫测,知道刚才的情形,落到了书吏的眼中,然而却没有丝毫反抗的心思,乖乖的随行。
“烂泥扶不上墙,李泰失算了。”韩瑞沉思默想,不过,也值得注意,先是顾胤,又到周玮,或许还有其他人,一个个的安排为官,李泰的心思,越来越明显了,好好的皇子不做,何苦要争那个位置,到头来,注定是什么也得不到,白费劲而已。
一个小小的主事,正常借调,谁也不会关注,就是李泰,也没空理会周玮的哭诉,因为这个时候,皇家宗室,朝廷百官,忙着给太上皇李渊出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几乎是在陵园建成之时,朝廷大臣,就开始商议出殡之仪,速度很快,李世民亲自决断,定于八月初九,运送李渊的灵柩,前往三原县陵园安葬。
很快,就到了那天,天蒙蒙亮,皇城之中,飘浮晨晓白雾,皇家宗室成员,全部到齐,朝廷百官列于其中,由宗正寺卿主持,举办了规模浩大的丧礼,按照发丧卤簿,以六绋牵引李渊柩车,每绋各长三十丈,围七寸,各有执绋挽士虎贲千余人,另有挽郎二百人,左右各配挽歌二部,各六十四人。
由玄武门而出,李世民和宗室、百官缓缓跟随柩车前行,左右两旁的仪卫,不下万人,披麻戴孝,素衣白布,场面蔚为壮观,一路浩浩荡荡,到了陵园之前,众人可没有欣赏景观的心思,经过诸般繁缛细密的葬仪程序,李渊的棺椁,与太穆皇后窦氏合葬陵墓之中。
断龙石缓缓落下,十几个匠役麻利的填平夯实,这个时候,悲泣哀恸之声,响彻云霄,公主驸马,勋爵贵族,文武百官,不由自主的,哭成了片,场面十分喧嚣,只是众人之中,真心为李渊流泪的,却不知能有几人。
“父皇……”李世民默然,脸上不见丝毫泪水,不是没有,而是已经流尽。长孙皇后陪伴旁边,美丽的眼眸,尽是幽伤之色,轻声劝道:“二郎,你身体初愈,注意节哀才是……”
哭了约莫半个时辰,礼部尚书王珪,主持了祭奠仪式,三跪九叩,焚香烧蜡,檀香弥漫,云雾缭绕,飘浮空中,若隐若现,也算是难得的奇观,或许今日之后,市井之中就开始流传,其实太上皇李渊没死,而是得到老子李耳的接引,飞升成仙了。
一直到下午时分,祭拜的仪式才算结束,在长孙皇后的细语劝慰下,李世民勉强收起了悲伤心情,站了起来,就在这时,旁边的长孙皇后,身体摇晃了下,眼前昏暗,斜倒而下。
抄手抱住长孙皇后,李世民惊声道:“观音婢…你怎么了,快…传大医……”
众人顿时乱了,纷纷扬扬,韩瑞心中发沉,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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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孙皇后身体孱弱,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病根是在年幼的时候就落下了,御医诊断为气疾,用中医的观点,肺主气、主悲,气不畅,则郁闷焦虑,夜不能寐,长孙皇后自幼丧父、寄人篱下,内心本来就比常人敏感。
长大之后,偏偏又嫁给了李世民,二十年来,又能有几个轻松安眠的夜晚,多年压抑的情绪,只会越积越深,贞观八年初,生育新城公主,身体虚弱,又陪李世民巡幸九成宫,潜藏已久的气疾开始发作,反复无常。
这种病,很难根治,要慢慢的静心调养,可惜身为后/宫之主,长孙皇后也闲不下来,大事小事,接踵而来,虽说内宫不干涉朝政,但是长孙皇后,视古善恶以自鉴,矜尚礼法,深得朝中大臣敬服,在拿李世民没辄的时候,自然是请长孙皇后出马,排忧解难。
喜爱的骏马死了,李世民怒养马宫人,将杀之,长孙皇后劝谏;魏徵犯颜直谏,李世民气得要拔剑砍人,又是长孙皇后劝阻;爱女长乐公主出嫁,嫁妆奢侈,朝臣群谏,李世民很是不满,又得长孙皇后把这事缓了过来……
点点滴滴,许许多多,大事小事,长孙皇后都放在心上,在善待别人的同时,却没有学会善待自己,李世民昏迷不醒的时候,身体本来已经不适,到了临界点,却没有休息,仍然细致入微、昼夜不离地照顾,仿佛在透支生命,直到现在,终于支撑不住,倒下了。
关心则乱,见到长孙皇后晕倒,李世民也顾不上那么多了,抱着她上了辇车,摆架回宫,李承乾、李泰、长乐公主等人,连忙追行其后,留下面面相觑的众人。
幸好,仪式也差不多完结,王珪也不是食古不化之人,当下随机应便,宣布祭奠结束,带着忧虑的心情,众人随之散去,悄声议论,暗暗祈盼长孙皇后平安无事。
七彩华盖宝车之中,李世民心急如焚,恨不能立即飞回京城,招来百几十个御医为长孙皇后诊断,可惜,事实就是,为了减少颠簸,还要吩咐御者放缓速度,免得增重她的病情。
“观音婢……”李世民轻声叫唤,却没有得到任何响应,只见长孙皇后脸色苍白,没有多少血色,眼睛紧闭,弱不禁风,憔悴不堪,一看,就知道是好久没有好好休息过了。
李世民怔忡,脑海突然掠过一些景象,这些日子,每次醒来,见到的都是观音婢温柔美丽的笑颜,有的时候,甚至是在半夜三更,也是这样,不可能每次都那么巧,唯一的解释,就是观音婢根本没睡,一直守着自己……
推测出事实真相,李世民心中懊悔,轻轻搂抱长孙皇后,急声道:“太慢了,快马加鞭,快些回宫。”
一会要慢,一会要快,朝令夕改,御者无奈,谁叫里面的是天子,哪里敢有什么怨言,立即扬起金鞭,挥了几个鸣响,几匹宝马立即加速而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许久之后,天子銮驾回到宫城,已经有飞骑提前回归,太医院的御医全体出动,在宫城门前等候,辇车停下,李世民扯开锦绣帘布,抱着长孙皇后下来,心急如火,哪里还有时间回到内宫,直接快步来到偏殿的房间,轻轻平放长孙皇后在床榻之上。
这个时候,几个宫女涌了进来,外面传来太医院事韦慈藏的声音:“记得,要仔细观察,留意其中的情况。”
“陛下……”几个宫女悄然行礼。
李世民挥手,退开两步,表情急虑,不悦道:“不要拜了,快给皇后看病。”
“是。”宫女应声,一拥而上,围住长孙皇后,有人抚额,有人探手,配合默契。
片刻之后,宫女将观察的结果,仔细汇报给门外的御医,没有办法,古代就是这样麻烦,普通百姓,或许还没有这么多顾忌,可是帝王皇后,却要以身作则,不能逾越。不过,中医讲究,望闻问切,高明的太医,通过一个问字,就可以明白病情,对症下药。
然而,现在得病的可是皇后,谁敢掉以轻心,韦慈藏不放心,继续问道:“脉象是缓、是快、是涩,是重……”
可怜,几个宫女,不过是粗通医理,平时帮忙煎药还成,哪里能够分辨得出脉象情况,自然是一头雾水,茫然不知所措。
见到这个情形,李世民心急火燎,沉声道:“看病要紧,你们几个,快些进来。”
等的就是这句话,十几个御医对望了眼,自然而然,推选出几个医术最高明的人,小心翼翼走了进去,低头垂视,不敢胡乱观看。
“陛下……”
李世民挥袖,斥声道:“诊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肌肤相接的诊脉,不到迫不得已,就不用妄想了,不过可以直观观望长孙皇后的气色,几个御医小声商量了片刻,韦慈藏拿了个小瓷瓶,递给旁边的宫女,让她拨开瓶塞,在长孙皇后鼻下轻摇几下,专家会诊,效果自然不同,长孙皇后修长秀逸的睫毛,微微扑动两下,慢慢睁开眼睛,却是醒了。
“观音婢……”李世民惊喜交集,快步上前,握住长孙皇后纤手,激动不已,几个御医宫女非常识趣,悄无声息行礼,慢慢的退步而出。
初醒,目光还有点儿迷离,逐渐也就清醒过来,见到李世民的表情,长孙皇后温柔轻笑,柔声道:“二郎,我怎么回来了。”
李世民没有回答,紧紧握住她的手掌,轻声道:“观音婢,身子感觉怎样,哪里不舒服?”
“二郎,不要担心。”好像知道怎么回事了,长孙皇后反过来安慰李世民,避重就轻道:“我没事,就是头有些晕厥,休息片刻就好了。”
“观音婢,你辛苦了,都怪我,没有留意,让你日夜不眠……”李世民十分自责。
长孙皇后柔声说道:“身为妻妾,照顾二郎,那是我的责任,只要你身体康安,我心里无比欢喜,不会觉得辛苦。”
李世民大为感动,心生怜爱,轻搂长孙皇后,忽然感觉手臂有些梗硬,却是压住了长孙皇后的衣带,李世民也没有在意,随意拨了下,衣带翻开,里面系有一枚小巧的珠子,浑圆光泽,鲜艳夺目,瞥视了眼,李世民脸色大变,惊声道:“观音婢,你怎么带着这个。”
“什么?”长孙皇后侧目而视,看到珠子之后,表情颇有几分不自然,想要遮掩,也来不及了。
李世民伸手扯下珠子,凑近鼻尖轻嗅,心中肯定无疑,脸色变了又变,沉声道:“这是牵机毒,吞入腹中,立即毙命,非常危险,观音婢,你怎么随身携带……”
美丽的目光,透出丝缕柔情,长孙皇后平静地解释:“若有不讳,义不独生。”
李世民心中惊颤,顿时明白过来,前些时候,自己身患重病,几度危殆,观音婢随身带着这枚毒药,分明就是夫妻恩爱,情深似海,如入骨髓的象征,自己刚才,居然有所怀疑……真是不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虎目隐约含泪,李世民咽声道:“观音婢……”
“二郎。”长孙皇后伸手,轻轻抚摸李世民的脸庞,柔弱苍白了秀容上,泛出几分异样红晕,忍不住轻咳了两下,低语道:“牵机丸没能派上用场,我心里非常高兴,或许以后,再也没有机会……”
夫妻多年,心意几乎相通,好像明白长孙皇后要说什么,李世民急忙打断道:“观音婢,不要胡思乱想,你只是累了,好好休息,过两天就能痊愈。”
也不与李世民争执,长孙皇后温柔点头,与他聊了片刻,带着欣然的笑容,慢慢的进入了梦乡,仔细盖好丝衾,李世民没有离开,握住长孙皇后的纤手,就陪伴她的身边,良久,听到酣甜的气息,才悄悄地的退步而出。
“父皇,母后怎么样了。”房屋之前,李承乾、李泰、长乐公主等人,神情忧虑,见到李世民出来,急忙围了上去打听情况。
“没事,就是累了,你们不要打扰,让她安静休息。”李世民说道,不动声色,劝慰几个子女,半响,看见他们没有离开的迹象,欣慰之余,悄然给几个御医使了个眼色,李世民和声说道:“我去处理些事情,你们留在这里,有什么动静,立即前来汇报。”
李世民没有走远,就在走廊尽头,拐角的冰亭等候,片刻之后,几个御医趋步而来,急忙拜礼,李世民挥袖,开门见山道:“皇后病情如何,你们给朕说实话。”
你推我让,又是韦慈藏打头阵,站了出来,无奈说道:“回禀陛下,根据宫女的听脉,我等推测,皇后脉象,浮数,无力,轻弱,气虚……”
大家知道,中医博大精深,一些术语,很是隐讳,没有涉猎,根本听不明白,李世民也不例外,心中烦躁,不耐说道:“朕不想听什么脉症,只是想知道,皇后什么时候康愈。”
“这个……”
真的不好确定,几个御医很有默契,纷纷低头不语,又不是神仙,谁敢保证药到病除,如同李世民,明明已经几度病危,居然给他熬过来了,身体渐渐康复,御医惊喜交集之余,也弄不明白,其中是何道理。不过,即使好奇无比,谁也没有那个胆量,请求皇帝供献龙体给他们研究。a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八月十五,仲秋,中秋佳节,合家团圆的时刻,长安城本来应该非常热闹,可惜今年,朝廷事情太多,又是出征吐谷浑,又是李渊帝丧,而今长孙皇后卧病在床,已经好几天了,都没见康复,朝廷君臣,却是没有设宴庆祝的心思。
以往,晚上朱雀大街的闹花灯、鱼龙舞之类的传统节目,更是暂时取消,不作安排。
百姓理解,就算不理解,也无可奈何,对于权贵之家来说,街头巷尾的热闹,看不看也无所谓,反正在家里摆开宴席,丝竹歌舞,呼朋引友,倒也自在。
当然,一些聪明的达官贵人,非常低调,私下摆个家宴,意思意思就行,要知道天子担忧皇后病情,没有享乐的心思,连宫廷御宴都取消了,某些人却大张旗鼓,大肆招摇的欢歌笑语,皇帝听到了,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想法。
虽然有点儿多疑,小人之心,但是出仕为官,本来就应该如履薄冰,谨小慎微,小心无大错,少过个节日而已,没有什么大不了的,至少可以确保,不招来皇帝的厌恶。
这些道理,韩瑞也不怎么明白,只是奇怪,平日素有交往的权贵,怎么没有送来请柬,惯例去给虞世南问安的时候,得到指点,这才恍然大悟,感叹而归,官场学问,博大精深,还需要仔细学习研究。
受到点拨,韩瑞非常客气,委婉拒绝了些同僚好友的宴请,回家之后,阻止了仆役张灯结彩,燃放烟花爆竹的举动,很是低调,在后花园之中,悬挂几盏红灯笼,摆上几个方案,美酒佳肴的自然不缺,举行个简单的拜月仪式,就开始了家宴。
夜暮,深邃的天空,悬挂一轮明月,犹如纯粹无暇的白玉盘,清风吹拂,枝枝微微摇曳,皎洁的月光映照下来,投射在稀稀疏疏的枝叶上,在地上留下了许多斑驳的光影,变幻着不同的图案,显得飘渺、神秘而绮丽。
沐浴在月光之下,韩瑞举头凝望,感觉空中的浩瀚飘渺,寂寞清冷,心里……居然没有任何感觉,日子过得很是惬意,哪里还有什么悲戚忧伤的诗情画意,见到郑淖约挺着臃肿的小腹走来,韩瑞连忙上前,小心翼翼的搀扶,关切说道:“慢点儿……”
“娘子,叫你稍等,怎么自己来了……”
一通埋怨的声音,流萤、画屏,捧着一些酒食走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韩瑞深以为然,告诫道:“小心为上,小心为上。”
“几步路,我自己能走。”郑淖约说道,抚腹而笑,美丽俏脸,闪动着无比圣洁的光辉。
四五个月了,手掌轻轻放在小腹上面,仔细感受,可以明显的察觉,里面的生命跳动,韩瑞忍不住再次沉醉其中,半响,才叹气道:“约儿,乖,听话,以后没人陪行,自己不要乱走……”
千叮万嘱,好像把郑淖约当成小孩看待,旁边的流萤、画屏,非常赞同,连连点头附和。
“知道了。”郑淖约轻笑道。
随口答应,也不知道,是不是放在心上,韩瑞叹气,琢磨着,再多买几个婢女,二十四小时贴身守护,这样才能安心。
“夫君,我真记住了。”郑淖约笑道:“走吧,去赏月,一年一次的中秋,月亮真圆呀。”
连头都没抬,怎能看到月亮是圆是扁,韩瑞心里嘀咕,搀扶郑淖约,来到花园中央,以郑淖约现在的模样,席地而坐肯定不合适,韩瑞干脆令人搬来床具,搁放凉亭的前面,这里举头可以观天上月,低头可以赏池中月,地理位置极佳。
与韩瑞同坐床上,看着池中之月,散发出淡淡的银光,好像增加了水的凉意,郑淖约感同身受,轻轻依偎韩瑞的怀中,柔声道:“夫君,刚才我不是故意的,只是觉得,一帮人在身边看着,很不自在,心里烦闷,好想一个人安静独处。”
韩瑞明白,这是正常的反应,毕竟怀孕的人,比较容易情绪化,一边示意流萤、画屏等人暂时退下,一边安慰道:“不要紧,下次你什么时候想独处了,记得告诉我,我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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