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八章 酝酿(1 / 2)
('话说韩壮与钱丰的恩怨,可以追溯到十年之前,那个时候,钱丰住在韩家村,身材还没有养尊处优,也算是蛮结实的,是村里的孩子王,可惜好景不长,后来韩七带着韩壮回来,认祖归宗,对比两人的身材,钱丰自然悲剧了。
孩子王头衔拱手让人,虽然,没过多久,钱丰就搬到扬州城里居住,但是对于这段往事,还是有些不服气,见到韩壮,难免开口挑衅,可惜多年以来,都没有占过上风,可见拳头大,才是硬道理。
见到韩壮结实的胳臂,沙褒大的拳头,钱丰败退下来,悻悻说道:“算了,今天我心情舒畅,不与你一般见识了。”
“约儿,吩咐他们拿酒来。”韩瑞笑了笑,扯着两人就席坐下,好奇问道:“三哥,不是才考试而已,这么快就知道结果了?”
喘了口气,钱丰得意洋洋道:“本来,是要过几天,才公布名单的,但是国子监有个关系不错的同窗,他父亲是吏部郎中,刚才喝酒的时候,他向我透露这个消息……”
“这么说来,八九不离十了。”韩瑞笑道:“真要恭喜三哥了。”
一阵欢笑之后,钱丰也渐渐平静下来,刚才失态,匆匆而来,那是希望韩瑞能够在第一时间,分享自己的快乐,而今却忽然想到,这样有些考虑不周了,毕竟韩瑞才丢官,自己却大肆宣扬出仕消息,难免有点不合时宜。
尽管清楚,韩瑞不会在意,但是钱丰自己,却是过意不去,带着几分尴尬,呵呵笑道:“现在恭喜,有些早了,等到吏部结果出来再说吧,免得到时没我名字,那就无地自容了。”
其实,大家都明白,这事已经稳拿了,毕竟是吏部郎中的儿子,亲口告诉钱丰,摆明了就是卖他个顺水人情,肯定不会出错,不过没到张扬的时候,低调总是没错的,韩瑞也没有反对,点头说道:“那么,过几天再办喜宴吧,对了,现在十八哥来到京城,少不了为他接风洗尘,我准备明天在骊山庄园,办个聚会,请贺兰他们过来同乐。”
“没有问题,待会我回去,做好准备。”钱丰说道。
韩壮连忙摆手道:“不用那么麻烦……”
“在京城认识了些朋友,恰好为十八哥引见,相信你们肯定能够聊得来。”韩瑞笑道,估计见了韩壮的身手,那些游侠少年,恐怕会立即改变崇拜的对象。
“韩十八,哈哈,武力,我是不如你,但是明天,让你见识,什么叫做海量。”钱丰哼哼说道:“三五碗就把你灌趴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你……”韩壮剑眉轻挑,即使什么话也没说,但是其中的轻视意味,显露无疑。
适时,珠帘轻响,却是婢女捧着烫好的美酒,盈盈走到厅门,钱丰跳了起来,迫不及待的夺过托盘,搁在席案之上,拿起了酒壶,吞咽似的倒进口中,抹了下嘴角,钱丰长叹道:“才那么少许,勉强够我解渴而已……”
韩瑞瞥视,很想告诫钱丰,小心被雷劈。
韩壮轻轻撇嘴,淡声道:“喝水,自然比较解渴。”
钱丰愣住了,随之简直就是怒发冲冠,拿着酒壶凑过去,叫嚷道:“什么水,你看清楚,这是酒,烧酒,闻味道……”
“闻不到,反正水已经给你喝完了,随你怎么说。”韩壮淡然道,存心与钱丰斗气。
钱丰抓狂了,两只眼睛瞪得好像铜铃大小,韩壮却视若无睹,目光垂落,看着席子上的丝缎镶边文饰,这种爱理不理的模样,更让钱丰气结,类似孩童的行径,让韩瑞摇头失笑,打起了圆场,问道:“十八哥,这次来京,是什么打算?”
问到正事,韩壮抬头,目光充满坚毅,沉声道:“投军。”
就知道是这样,韩瑞也有心理准备,尽管如此,却忍不住问道:“七伯,答应你了?”
韩壮眼波闪动了下,沉默不语,韩瑞惊心,急忙问道:“十八哥,你该不会是不经过七伯的同意,自己偷偷跑来的吧。”
“什么?”钱丰错愕,连忙看着韩壮,见他没有说话,自然以为他默认了,忍不住说道:“韩十八,这样可不行,毕竟孝道为重……”
“没有的事,你们不要胡乱猜测。”韩壮挥手打断,轻轻叹气,闷声道:“阿耶同意了,但是让我,没在军中混出样子之前,不得擅自回去,不然就逐我出家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还好。”韩瑞松了口气,只要不是离家出走就行,见到韩壮有些失落,连忙安慰起来,微笑道:“十八哥,不要担心,先安心休养几日,我再领你去拜见李公,尽了晚辈的心意,再决定投向哪个军卫,以你的本事,二三年,晋升司戈、执戟不在话下,那个时候,衣锦还乡,七伯高兴都来不及,怎会赶你。”
韩壮摇头说道:“不行,阿耶说,当不了将军,不能回去。”
“这么严厉?要知道级别最低的游击将军,也是六品以上……”钱丰咋舌,深表同情,庆幸父亲,只是让自己考上进士而已。
“怕什么,所谓有志者事竟成,哪里有未战而先怯的道理。”韩瑞鼓励说道:“只要努力奋斗,即使没有达到目标,但是心中没有留下遗憾就可以了,相信七伯这样说,也是想激励十八哥上进罢了,不是真的打算这样做。”
钱丰深以为然,为人父母,哪里会真的嫌疑自己的孩子,就算是一事无成,灰溜溜的回到家中,恐怕连责怪的话也没有,更不用说逐出家门,断绝关系了。
韩壮也明白过来,轻轻点头,认真说道:“我,不会让阿耶失望的。”
“这样就对了,来,喝酒。”韩瑞说道,他们说话的时候,又有婢女奉酒来了,这回是一人一坛,不用哄抢,解开了心结,钱丰与韩壮,又继续较劲,你饮一杯,我喝两杯,慢慢的,三坛酒见底,两人趴下,唯独韩瑞清醒。
“还说回去安排酒宴……”韩瑞摇头,招来几个仆役,搀扶两人到厢房休息,自己却来到书房,提笔修书,派人送了出去,目光望着窗外,夕阳西下,霞光灿烂美丽。
“夫君……”郑淖约盈盈走了进来,浅笑道:“在做些什么?”
“明日安排聚会,给十八哥接风洗尘。”韩瑞笑道,伸手轻张,郑淖约自然偎依在他的怀中,韩瑞轻轻搂住她的纤细腰身,一阵温馨的芬兰香气沁入心脾,心里暖融融的。
“好呀。”郑淖约笑道:“顺便叫爹娘他们过来,认识亲家。”
“不必。”韩瑞的下巴,轻轻架在郑淖约纤美柔弱的香肩上,偶尔在她白玉似的玉颈上滑来滑去,肌肤相亲,耳鬓厮磨,柔声道:“我们是晚辈,应该前去拜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嗯,那我先向爹娘传个信息,好让他们准备。”郑淖约点头,身子突然一阵阵轻颤,面孔绯红,好像天空的彩霞,流光盈溢,嘴里发出细小的呻吟,声音似有若无,羞涩中透出无边的妩媚,轻声道:“夫君……”
“什么事情?”韩瑞笑道,手掌巧妙地握住了两团滑腻之极的凸起,轻轻地抚摩揉搓,丰润饱满,柔软顺滑,活蹦乱跳的,令人爱不释手。
“今天,随阿舅出行,去什么地方了。”郑淖约轻问,倒不是非要打听清楚,只不过是借以摆脱羞涩心情罢了。
韩瑞手掌微滞,沉默了下,若无其事道:“某个富家公子的私园,观看了场斗鸡,又泡了会温泉,小憩片刻,觉得没有什么意思,就回来了。”
“要是心中不喜,夫君以后就不必去了。”郑淖约缓缓地扭动纤细的腰肢,浑圆柔软的臀部轻轻厮磨,与韩瑞对面,目光似水,渗出丝缕**,软声说道:“反正,那些公子哥儿,也不做什么正事,夫君志向高远,不要勉强自己与他们参合。”
“呵呵,一棍子打死,小舅知道了,心里肯定不是滋味。”韩瑞笑道,目光低垂,有几分灼热,只见郑淖约衣领褪了半边,遮不住月白色的抹胸,一片肌肤如凝脂白玉,一股甜腻的温香飘拂,轻嗅了口,飘然陶醉。
心中说不出娇羞,还是欣喜,郑淖约故作不知,软绵绵的纤手,环在韩瑞脖子之上,声音清澈,盈盈笑道:“事实本来就是如此,做得出来,就不怕别人指责。”
“好像也是。”凑近挺翘的山峰,轻吻了下犹如凝脂的肌肤,韩瑞呼了口热气,轻声道:“约儿,刚才小舅对我说,他想要经商,让我出个主意。”
韩瑞呵出的热气透肤而进,涌到了心中,郑淖约呼吸有点儿急促,胸前两团丰腴的柔峰,随着呼吸,开始慢慢的盛开,变得更加高挺,迷迷糊糊的,声音变得娇腻之极:“什么主意?不要理他……”
“好歹也是亲戚,其他人不说,他还是蛮不错的,恰好牵条线,摆脱纠缠,一举两得。”韩瑞解释说道,轻轻抬头,发现郑淖约美眸盈润,水波荡漾,顾盼生辉,娇艳的嘴唇轻启,散发出蜜糖似的柔腻光泽,似乎在发出令人难以拒绝的邀请。
韩瑞自然不能辜负美人的心意,抱着郑淖约柔软的身子,向床榻走去,窗外夕阳,已然下山,夜暮深沉,一团团乌云集聚,似乎在酝酿一场风雨。v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下了一夜雨水,清晨时候,微风拂面,带着几分湿意,空气格外的清新,花草树木沾着晶莹璀璨的露珠,伴随着嘹亮的雀鸟声音,悠悠滴落,慢慢的化了,渗透地泥之中,散发出浓郁的芬芳气息,洋溢着勃勃生机。
掀开车帘,用力揉搓晕胀的额头,钱丰锁眉说道:“二十一郎,昨晚,是谁先醉的?”
“自然是你。”回答的却是韩壮,身穿劲装,展现出结实雄壮的肌肉,胯下是神骏的青骢宝马,虎背熊腰,挺立笔直,浑身上下,充满了英武阳刚之气。
“胡说。”见到韩壮英姿焕发的模样,钱丰自然不会承认,自己心中羡慕,反驳说道:“肯定是你,我记得,你趴在地上打滚的时候,我还没醉呢,二十一郎,你说是不是啊。”
“呵呵,不要问我。”骑着匹普通的良驹,韩瑞笑道:“当时我醉了,什么也不清楚。”
韩瑞推托,两人却没有罢休,继续拌嘴,韩瑞也乐得轻松,一路浏览道上景色,接近骊山之时,却见这里行人如织,络绎不绝,四面八方,尽是匆忙人影,非常的热闹。
钱丰有些莫名其妙,茫然说道:“二十一郎,今天是什么日子,好多人呀,莫不是上山烧香礼佛崇道?”
“或许山里有宝贝,他们赶去发财。”韩瑞笑道,表情有几分神秘。
钱丰自己怀疑,摇头说道:“能有什么宝贝,难得是又发现什么仙人洞府了?”
“那就不得而知了。”韩瑞笑了笑,扬鞭策马,高声道:“好了,且不管那么多的闲事,快些回去,或许贺兰他们,已经到了。”
韩瑞的骑术说不上精湛,但是时间长了,却也有几分熟练,纵马驰骋,很快就跑远了,钱丰见状,也吩咐御者驱车快行,忽然见到韩壮没有动静,立时咧嘴笑道:“韩十八,懂不懂骑马呀,要是不懂,就别糟蹋宝驹,换我来好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韩壮不动声音,反问道:“你敢骑吗?”
钱丰窘然,体重什么的,没有关系,青骢马能驮得动,骑上去也是不成问题,但是不能跑呀,一跑就猛然晃动,颠簸得厉害,马倒是不要紧,钱丰自己却受不了,差点没摔了,至此以后,再也不敢轻易尝试。
丢脸的事情,钱丰不愿多谈,哼声扯帘,独自默哀,再次考虑,减肥的方案。
适时,韩壮也顾不上享受胜利的滋味,心中默念着父亲传授的骑术,双手紧握缰绳,轻轻拉动,青骢马打了个响鼻,一声长嘶,放开四蹄,轻快的跑动起来,速度越来快,到底是艺高人胆大,渐渐的,韩壮也适应了,尽管手臂还有几分僵硬,不过身体却放松下来,目光望向前方,露出憧憬、野望……
韩瑞停马山坡之上,轻轻招手,等到韩壮快马过来,吁吁停下,微笑说道:“十八哥,这马怎样?”
“神驹,极好的宝马。”韩壮说道,不吝夸赞之词,伸手轻抚马鬃,掩饰不住喜爱之意。
韩瑞微笑了下,摇头叹气说道:“是匹好马,却称不上神驹,太温驯了,上不了战场,不然就送给你了。”
尽管不懂相马,但是李靖、程咬金那些坐骑,韩瑞却是见过的,性子暴烈,见到生人,动辄嘶咬,扬蹄踢踹,这样的马,才能够在战场生存,像青骢马,神骏是神骏,可是听到雷声都要抖几下,见了烽火,或许直接瘫软了。
听到韩瑞的解释,韩壮深以为然,也曾听韩七说过,一匹合格的战马,要经过十分特殊的锻炼,见得了火,不怕刀兵鼓声,才上得战场,不然,再是神骏,也不过是普通的马而已。
青骢马通人性,好像听得懂他们的对话,有些不乐意了,打了个响鼻,摇晃长长马脸,耳朵搭拉,一双眼睛望着韩瑞,十分委屈的模样。韩瑞哈哈大笑,跃下良驹,伸手摸着青骢马的脖子,微笑道:“这样子就好,性子太烈,我反而不喜。”
青骢马才欢喜起来,马头轻侧,蹭了蹭韩瑞的手臂,显然清楚,到底谁才是自己的主人,一人一马,十分和谐,韩壮跃身而下,颇有几分羡慕,决定以后,也要找匹与自己心意相通,而且能够征战沙场的宝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过了片刻,马车悠悠而来,钱丰到了,三人一同来到宅院,与韩瑞预料得差不多,真有几人率先来了,也不愿意在厅里等候,相聚在门前,少年心性,坐不住,聊了片刻,拿起了随身携带的长弓、挟弹,对着林荫丛中的雀鸟蝉虫叶子玩耍起来。
有个少年无聊极了,干脆将弓拉了个圆满,对着空中盲射,长箭破空直飞,到了半空,后劲不足,箭头向下,飞快的堕落,恰巧此时,韩瑞几人走来,门前玩耍的几个少年见状,脸色突变,就要开口大喊提醒。
霎时,韩壮停步,头都没有抬,顺手一抄,掌中就多了根羽箭,闪烁锐利光泽的箭头,在阳光下,十分明亮,要是给刺中了,在高空加速度的作用下,肯定不死也伤。
当然,这种假设,由于化解了,所以众人却没有多少害怕,几个少年,呼了口气,连忙迎了上来,先是给韩瑞几人道歉,随之望着威武雄壮,犹如铁塔伫立的韩壮,眼中充满了,羡慕,兼杂敬佩之情。
毕竟长得高壮,肌肉结实,一向是少年人的梦想之一,总是觉得,英雄大侠的长相,就应该是如此,见到类似韩壮这样身材魁梧之人,难免勾起了他们的英雄情结,特别是听到韩瑞的引见,他们更加欣喜,不过也有点迷惑,大哥的兄长,应该称作什么。
这点小事,自然难不倒他们,一人机灵说道:“韩壮大哥,身手敏捷,武艺必然超凡,是否能够让我们开下眼界。”
在现代,身材健壮的,未必能打,但是在古代,却十有八九是这样,况且,学过武的人,举手投足之间,自然有股与众不同的风范,韩壮就是这样,几个少年的目光,与村里的小弟差不多,自然不怯场,直接伸手说道:“弓来。”
韩壮的手掌粗长,无论是手面,还是手背,都有层颜色略黄的茧皮,却不显粗糙,反而像绸缎似的光滑,掌纹很淡,手指长短不一,指节似直竹,节节分明,合拢起来,毫无缝隙,轻轻舒展,却给人十分有力的印象,以至于产生了种错觉,只要韩壮一掌落下,就能够将人活活的拍死。
带着几分命令的语气,几个少年却不觉反感,反而有几分理所当然似的,连忙将手中的长弓奉上,或许觉得都差不多,韩壮随手拿了柄,一拉弦丝,软绵绵的没劲,当下摇头说道:“小儿玩意,我十岁以后就不玩了,没意思。”
看着自己瘦胳膊细腿,再对比韩壮虎背熊腰,几个少年自卑了,垂头丧气,倍受打击,却又不能反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哈哈,都来了。”声音先到,随之而来的是一阵快马蹄声,却见贺兰楚石扬鞭驰骋,带着十余个少年,卷起了漫天尘埃,瞬间来到。
“贺兰大哥。”几个少年欢呼雀跃。
贺兰楚石勒马,轻轻跳了下来,摸了几个少年的脑袋,友好笑道:“符节、厚德。”
厚德,钱丰的字,国子监一位教授,给他取的,很有意境,钱丰非常喜欢,特别是见到众多朋友来了,脸上笑容更加是灿烂之极,拿出了主人的派头,热情招呼众人进去。
韩瑞含笑相迎,轻轻问道:“楚石,怎样?”
“盯死了,敢出现,立即飞马传讯。”贺兰楚石说道。
“谢了。”
“再客气,就不帮你了。”贺兰楚石说着,看到韩壮,眼睛微亮,有种见到军中袍泽的气息,不由问道:“符节,这位兄台是?”
“韩大哥的兄长,韩壮大哥,武艺很厉害。”一个少年说道,即使没有见过,但是心里却这样觉得的。
物以类聚,也不是没有道理,听到这话,贺兰楚石,第一个反应就是拱手说道:“符节的兄长,身手必然不凡,能否赐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靠,什么理由,完全挨不上,韩瑞无语,什么时候,自己在他们心目中,成了武功高超的大侠了。
一个少年叹气说道:“贺兰大哥,我们的弓,韩壮大哥看不上。”
“那用我的。”贺兰楚石毫不犹豫,拿下马背上悬挂的长弓,递了过去。
韩壮也不客气,伸手接过,长弓入手微沉,掂量了下,惊讶道:“牛角弓。”
“兄长好见识。”贺兰楚石夸赞了句,提醒说道:“弦丝是虎筋掺马尾,用药水泡三年,然后揉制而成,小心使劲,免得伤了自己。”
韩壮挑眉,也不说话,左手执引弓柄,右手控弦搭箭,悄悄运劲,吐了口气,手臂慢慢拉扯,一个近乎圆满的弧形就呈现众人面前,没等他们反应,却听扑的声,弓弦颤抖,声音呜呜,不绝于耳。
失手了?这是众人的想法,随之抬头,顺着韩壮对射方向望去,只见一只黑影急促坠落,旁边是几只雁鸟,虽得幸免,却吓得惊慌失措,悲啼鸣叫,纷纷逃窜。
“真是好箭法。”贺兰楚石赞道,几个少年纷纷附和,起码以他们的臂力,肯定是拉不开那柄牛角弓的,韩壮表情淡然,仿佛做了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没有丝毫的自矜,更加得到众人的佩服。
韩瑞笑道:“麻烦谁跑趟,把猎物拿过来,也是野味,正好下酒,不要浪费了。”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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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韩瑞自然清楚,在村中也有耳闻,韩七父子猎到什么山猪野狼之类,家家户户都会分到一些骨头肉块,毕竟也是同堂的兄弟,就算有点小矛盾,该得的那份,也不会漏了韩瑞,到底是宗族情分,不是那么容易磨灭的。
韩瑞怀思之时,一个少年拿着猎物策马奔回,一脸的惊叹,远远的,就开始大呼小叫道:“韩壮大哥,神乎其技,服了……”
什么意思?众人惊,落雁而已,在场之中,先将韩瑞与钱丰排除在外,谁没有这个本领,最多是运气问题,猎多猎少而已,有必要这么惊讶吗,拍马屁也不要这样明显吧。
众人心里嘀咕,那个少年拿出了韩壮射落的大雁,可浑身上下却没有伤,羽毛不沾任何血迹,唯独嘴还张着,含着半截箭羽……
“开口雁。”贺兰楚石惊呼,所谓的开口雁,就是在大雁飞过,张嘴呜叫之时,一箭射出,箭头由雁嘴直入,穿进腹中,雁死了,通体却没有伤痕,就叫开口雁。
这种技术,不仅考验眼力臂力,还有精确的判断力,毕竟大雁开口鸣叫的机会瞬间即逝,错过了,就是错过了,不复再来,起码贺兰楚石清楚,以前打猎,也想在兄弟们面前卖弄,射个开口雁,可惜往往酝酿半天,心里实在没有把握,只得放弃。
自然,没有射落开口雁之前,贺兰楚石无论如何,也不会声明的,所以这件糗事,大家自然不清楚,他自己更加不会乱说,埋藏于心里,现在见到韩壮,随意似的抬手松弦,就落了只开口雁,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
高山止仰,实在是提不起嫉妒的心思,只剩下深深的佩服,贺兰楚石呼了口气,拱手道:“兄长神射,真是令我等大开眼界,心中叹服。”
“韩壮大哥,威武……”一群少年围了上来,七嘴八舌的赞叹,就差点没有直接在脸上写上崇拜两个字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是侥幸……”韩壮诚实说道,本来是想射雁脖子的,没有想到,大雁要打鸣,低头张嘴,正好碰上了,活该它倒霉,也成全了一段佳话。
“韩壮大哥,都是自家兄弟,不必谦虚,什么时候有空了,能否指点小弟……”
韩壮相貌堂堂,身材又极具英雄豪杰的特征,一箭就落了只开口雁,瞬间就征服一帮心里充满大侠梦想的少年,先入为主,自然当他在谦虚,韩壮就要解释,旁边少年一听,纷纷叫嚷也要拜师学艺,韩壮不善言辞,却也是面冷心热的性子,况且箭术而已,又不是什么传子不传女的独门绝技,自然一口答应下来,不过却也错过了辩解的最佳机会。
误会,往往就是这样产生的,想必今天之后,江湖上,又要流传属于韩壮的传说,至于会不会有所夸大,那就不得而知了。
见到韩壮受到众人的追捧,钱丰不由得有几分吃味,倚在院门,大声叫道:“喂,你们这帮小子,再不进来,美酒佳肴,我自己独吞了。”
“呵呵,那么多份膳食,你吃得尽吗。”一个少年笑道:“难怪钱三哥越来越胖了,原来总是瞒着大伙吃独食。”
被戳中痛脚了,钱丰暴跳起来,扑了过去,呀呀叫道:“臭小子,看清楚,我这是丰腴,不是胖,有种不要跑,看我怎么收拾你……”
打打闹闹,韩瑞微笑,多跑多动,有助身心健康,有利于促进脂肪燃烧,对钱丰来说,也是件好事,懒得理会他们,邀请其他人到院中稍坐,随之吩咐仆役,呈上准备妥当的美食佳酿,关系熟络,众人也不客气,也不用韩瑞动手,就有两三个小弟,捧起了酒坛,摆开二三十只大碗,依次倒酒。
在场的,多是少年,韩瑞也不用烧酒祸害他们,准备的是度数低,口感醇香的蓬莱春,大碗喝,不易酒,又显豪气,一举两得。
这个时候,累得气喘吁吁,浑身是汗的钱丰,慢慢走来,一抹擦汗,一边以幽怨的眼神,看着与之追逐的少年,明媚的表情之中,带着丝缕忧伤,旁人看了,一阵恶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实在是忍受不了了,那个少年连忙捧着一碗美酒,毕恭毕敬的赔罪,又自罚三碗,钱丰这才作罢,笑逐颜开,一碗酒下肚,又叫嚣道:“刚才见你年少,故意让你,不过有道是酒场无父子,过来拼酒,让你见识,什么叫做……”
“酒桶”众人异口同声道,哄然大笑。
钱丰脸都绿了,气急败坏道:“是海量,海量。”
韩瑞宅院之中,欢声笑语,打趣逗乐,与此同时,骊山之中,又是另外的情形,也不知道是谁传出来的消息,官衙通缉,悬赏万贯的小吏,已经乔装打扮,剃须易了容貌,就藏身于骊山,或是道观,或是寺庙,或是山洞里面。
逐利也不是什么可耻的行为,反正找人,也像是大海捞针,如今有点线索,总比没有强,怎么可能错过,万一是真有其事,岂不是失去了千载难逢的时机,况且消息说得有鼻子有眼,抱着宁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心态,众人纷至沓来,
要说骊山的常住居民,自然就是那些和尚道士了,清早就见到那么多百姓,络绎不绝的涌到山上,心里差点乐开了花,可惜人是来了,却没有心思进香礼拜,而是东张西望的像是在找什么人,殿前殿后,一寸一寸的搜寻,甚至连茅房也没有放过。
如此行为,怎么不令人生疑,一个打听,什么?找贼,这叫什么话,道观佛门乃是清净之地,怎么做这等藏污纳垢的事情,不要找了,都回去吧。
和尚道士赶人了,这年头的宗教人士,说话也蛮管用的,大家真的不找了,乖乖出门,然而古代也有非暴力不合作运动,好,你不让搜,那我就不搜,而且不打扰你清修,但是在外面盯梢,你们应该没有意见了吧。
和尚道士自然无可奈何,也奈何不了,而且其中某些人,心里也悄悄打起了主意,毕竟一万贯钱,不是谁都能够无动于衷的,道观寺院里面,清心寡欲的高人不是没有,但是绝大多数,却是没有那么高的修为。
明面上不说,私底下却开始了轰轰烈烈的自查行动,就算外头的百姓知道了也不要紧,人家光明正大表示,这是在协助官衙办案,杜绝犯罪,以示寺观的清白,这样冠冕堂皇的理由,尽管清楚他们的心思,大家也没有办法,只得暗暗祈祷,小吏不在里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或许是听到众人的心声,小吏真的不在,然而也不是毫无所获,起码,一些小寺小观的和尚道士,或是打柴路过的樵夫,都可以证实,曾经见过这么个人,在山上出没,消息传出,众人精神顿时为之振奋。
不怕藏得深,就怕不在这里,现在可以确定,一万贯就在山里,大伙加把劲儿,就能够扛回家了,一时之间,群情鼎沸,顾不上攀爬疲惫,继续搜索起来,人是暂时没有找到,却发现了很多有意思的东西。
什么人参、灵芝之类的珍贵草药,肯定逃不过群众雪亮的眼睛,犹如蝗虫过境,不留下丝毫根茎,什么山鸡野兔,更加不用多说,落到人类的手中,最后自然免不了,成为餐桌上的美味佳肴,甚至号称山中之王的,老虎、山猪、灰狼、花豹,在人类大军面前,纷纷变成了胆小的老鼠,个个闻风而逃,不敢现身露面,唯恐惨遭毒手。
此役之后,骊山的飞禽走兽,心有余悸,主动退避三舍,很长一段时间,山上成了昆虫的天下,世人视之为神异,道观、寺院的香火更加鼎盛,也算是意外之得。
这是后话,暂且不提,韩瑞可不知道,自己散布的消息,居然让骊山上的动物、植物,受到了惨绝人寰的待遇,不然他心里,肯定有那么点儿,相当于米粒大小的愧疚,不放刻意放在心上,毕竟在千几百年前的古代,谈什么保持环境,纯粹是吃饱了撑的,没事找事。
期间,钱丰暗示的透露了,自己即将出仕的消息,自然引得众人争相敬酒,七八碗下肚,钱丰面红似血,晕头转向,心情欢畅,在众人的呼叫声中,来到场地中间,跳起了胡旋舞,憨态可掬,似模似样,颇有几分味道。
或许,胖子天生就适合跳胡舞,韩瑞心里嘀咕,端碗饮了口水,目光看向骊山,旁边的贺兰楚石见状,轻轻笑道:“放心,打草惊蛇,必然暴露无遗。”
韩瑞点头,就是这个道理,不怕动,就怕不动,水浊了,鱼儿自然要冒出来,那个时候,正好撒网,一举擒获。心中寻思,韩瑞举碗示意,微笑说道:“贺兰,不出意外的话,我哥也要投军,你是前辈,平时里记得多多关照。”
“那太好了,以韩兄长的条件,不从军反而令人可惜。”贺兰楚石连忙点头,拍胸说道:“关照却是不敢,但是有用得着我之处,绝对不敢推托。”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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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策马奔行,夕阳西下,风中带着几分凉意,分外的舒爽,身上的醉意也散去大半,韩壮突然看到什么,连忙招手说道:“阿弟,刚才那位贺兰兄弟,忘了拿弓……”
韩瑞侧头打量,却见青骢马鞍旁边,悬挂了柄牛角弓,记得刚才韩壮射雁之后,已经还给贺兰楚石了,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韩瑞稍微寻思,立即明白过来,轻笑说道:“不是忘了,而是他送给你的见面礼。”
“什么?”韩壮愕然,又不是不通时务之人,自然清楚,这柄牛角弓,非是寻常之物,价格恐怕不菲,礼物太珍贵了,这样收下,有些不合适。
看出韩壮的犹豫,韩瑞笑呵呵开解道:“收下,没事,贺兰出身也不差,祖上是大贵族,不差钱,送出的礼物,没有拿回的道理,你还回去了,他反而不高兴,下次遇见,当面致谢就是了。”
“好。”韩壮点头,本身也是豪爽的脾性,坦然收下礼物,不过恩情却记住了,日后自然少不了回报。
“今晚好好休息,明儿我们逛下长安城,熟悉道路环境,曲江苑……”
韩瑞数着长安城中的名胜景观,韩壮有点迟疑,轻声说道:“阿弟,我们什么时候前去拜望李公,阿耶让我送封信……”
“七伯有信……太好了。”韩瑞欣喜道:“我还琢磨着,找个什么借口拜访合适呢,这下子不用愁了,既然如此,那么我们明天就去,不过这样一来,十八哥你,恐怕没有多少游玩的机会了。”
多年的部曲来信,哪怕只是寻常的问候之语,但是听到韩壮投军的志向,韩瑞不用脑子都可以猜测得出,李靖必然会酌情作出安排,说是人情世故也好,陈规陋习也罢,就是魏徵、虞世南这些正直清明的大臣,遇到同宗乡族之时,能帮衬的,肯定不会袖手旁观。
“正事要紧,以后再玩乐也不迟。”韩壮说道。
见到韩壮心意已定,韩瑞也不强求,顺势答应了,韩壮嘴角多了点笑容,望着霞光灿烂的夕阳之下,山河壮丽的景象,紧了紧缰绳,轻叱了声,青骢马蹄疾似风,飞快向雄浑巍峨的长安城奔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二天,清晨时刻,阳光明媚,毕竟已经初夏,自然有点儿气闷,但是长安城的绿化工作非常具有成效,要道两旁种植着行道树,多以槐树、柳树为主,也有桃、杏等果树,春季花开似锦,夏季清荫四溢,骑马慢行,清风吹拂,带着衣袂飘飘,不是身体舒服,就是心情也格外的畅快。
悠然自得的来到大将军李靖的府邸,朝中开国元勋之中,以李靖最为低调,且不提平日的为人处事,就以宅院为例,诸如长孙无忌、尉迟敬德、程咬金等人,住的地方,简直就是天堂,屋宇层层,亭台楼阁,富丽堂皇,刻瑞兽之像,绘五彩之纹,豪华奢侈之极。
然而李靖的宅第,相对之下,就显得有些普通了,青墙灰瓦,毫不显眼,要不是门前,站有几个体形彪悍的军卫,常人来了,恐怕也不会想到,宅院的主人就是横扫突厥,令草原部族闻风而逃的大将军李靖。
自从去年,以病告退,辞官休养之后,李靖就开始闭门谢客,若是没有官职在身,韩瑞前来,到不用找什么理由,可是现在,明白李靖的顾虑,没事的话,自然不会过来打扰,而今有韩壮陪同,韩瑞却显得十分坦然,在离李靖府邸百步之遥,为示敬意,直接下马步行。
来到门前,军卫尽职拦路,韩瑞笑容可掬,递上了拜帖,清楚李靖部下的行事风格,也不用怎么讨好,乖乖退开旁边,等候就是了。
闭门谢客,也要分对象的,真正谁也不见,那是几年以后的事情,所以等了片刻,李靖的近身待卫常海,匆匆走了出来,见到韩壮,脸上露出一抹惊喜的笑容,左右观望了眼,皱眉道:“韩铖呢,没跟着来呀?”
曾经去过韩家村作客,韩壮自然记得常海,见他询问,连忙应声道:“阿耶没有来京。”
“顽固不化。”骂了句,常海有些失望,轻叹了下,勉强振奋,微笑道:“进来吧,将军在里面等着你们。”
常海在前面引路,韩瑞、韩壮随行其后,一路上自然是畅通无阻,来到朴素的客厅之中,坐于上首,李靖微笑引手道:“来了,不要拘礼,随意安坐吧。”
“见过李公。”韩瑞长跽顿首,韩壮在旁也有样学样,毕恭毕敬,一丝不苟。
望了眼空荡荡的厅门,李靖轻叹道:“果然不出所料,韩铖,真是没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公,阿耶令我送信……”
在韩瑞的暗示下,韩壮从怀里取出书信,由常海拿过,转交给李靖,信封没有封口,李靖抽出信纸,看了几眼,就随手搁在旁边,静静沉思,或许是在回忆往事,厅中几人自然不敢打扰,屏气凝神,保持安静。
过了半响,眼睛掠过感怀,李靖微微摇头说道:“不愧是韩铖,一点也没变。”
不清楚信中内容,自然没人接下话茬,不过也不用他们久等,李靖表情缓和,嘴角多了缕笑容,和声道:“韩壮,来此,想要投军?”
也不知是李靖自己猜测出来,还是韩七书信提到,听到这话,韩壮本能挺胸抬头,大声回答道:“没错,请李公成全。”
“什么成全不成全的,有壮士来投,只要通过军中考核,自然来者不拒。”李靖笑道,有些话不好直说,不过已经暗示得十分明白,韩壮听了,脸上红潮闪过,情绪有点儿激动,随之平息下来,躬身致谢。
常海嘿嘿笑道:“你来得正是时候,投在将军挥下,不愁没有建功立业的机会。”
韩壮迷惑不解,唯唯诺诺,韩瑞灵光闪现,试问道:“李公,是不是准备请缨,率军讨伐吐谷浑?”
“为何这样说?”李靖不动声色,淡然说道:“要知道我已经闲赋在家,早就已经不问朝中军国大事了。”
“去年开始,吐谷浑再三犯我大唐天威,不仅陛下盛怒,百官也心中不愤,派使臣前去责备可汗伏允,并征伏允入朝解释,然而伏允以病为借口不至,反而派出使节,请求和亲。”韩瑞慢条斯理说道:“陛下为和平计,不想无端起兵戈,勉强应允,命其亲自来迎,又不至,反而变本加厉,多次进犯边庭,如此反复无常之举,朝中君臣若是忍耐下来,岂能再令天下百姓,部族四夷臣服。”
“言之有理。”李靖点头说道:“但是朝中能兵善战的将军,数不胜数,领军征战,攻城掠地,只是寻常之事,何须用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今朝朝廷举军征伐吐谷浑,不仅要只许胜,不许败,更要一举功成,以震慑薛延陀、至利失等部。”韩瑞分析说道:“放眼朝堂之上,唯公百战不败,加之大破突厥,战功赫赫,众将信服,除公之外,还有何人能担此大任。”
“阿谀奉承。”李靖斥声,眼睛多了点笑意,突然摇头说道:“你猜测错了,昨日,陛下已经下了诏书,分别任命兵部尚书侯君集、刑部尚书任城王李道宗、凉州都督李大亮、右卫将军李道彦、利州刺史高甑生等五人为各道行军总管,即日登台点将,誓师授符,一同出征,夹击吐谷浑,其中可没有我。”
“李公,这是欺我不懂军事。”韩瑞挑眉说道:“五人之中,以谁为帅,节度各军?”
“那是军中机密,我岂会知道。”李靖笑道。
韩瑞撇嘴,没有再说话了,李靖摆明了要耍赖,还有什么办法。
其实,大家都清楚,李靖主动引退,并非是因为身体原因,而是鉴于自古功臣不得善终的惨痛教训,才作出的明智选择,敌国已亡,英雄已无用武之地,还执掌重兵做什么,智虑深远者,不用等到皇帝产生疑忌之心,便会自解兵权,以图自我保全。
所以,李靖这边递辞呈,李世民想也没想,直接批准了,还特意下诏表扬李靖激流勇退的气度,授之以检校特进衔,加赐灵寿杖,就是要树立一个让众人效仿的榜样。
本来,李世民以为,国内太平,边境安然,不会再有大的战事了,自然也用不着李靖,但是吐谷浑的入侵,却让李世民头痛起来,正如韩瑞分析,朝中将军不少,不过能堪大用的,李世民就相信李靖而已。
然而,才同意人家退休不久,现在大敌当前,又想用人家,好歹李世民也是皇帝,这点面子还是要的,无论如何也开不了口,不过,韩瑞相信,李世民与李靖君臣之间,肯定有种奇怪的默契,李靖听到消息,一定会主动请缨统军的。
况且,刚才常海已经说漏了,韩瑞又不是聋子,怎么可能听不到,想到这点,李靖笑笑,没再否认,而是说道:“韩瑞,我征调你随军出战,讨伐吐谷浑,如何?”v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韩瑞只是免职,身上散官仍在,文官转武职,在唐朝也不是什么稀罕的事情,以李靖的能力,一句话就能够办妥,而且从军,韩瑞也不是没有想过,但是自己身体虽然说不上孱弱,不过真要上了战场,刀枪流矢无眼,一个不慎,恐怕就要埋骨他乡了。
想到这里,韩瑞老实说道:“年少之时,也曾想过投笔从戎,可惜自小体弱多病,心思也就淡了,若是随李公出征,恐怕行了数十里地,就累得走不动,成了累赘。”
“不要紧,慢慢的,也就适应了。”李靖笑道:“况且,又不是让你执兵与敌作战,当个随军主簿,管理辎重,应该不成问题吧。”
管理后勤,这倒是没有问题,所谓三军未动,粮食先行,行军打仗,军需第一,肯定重兵看守,相对来说,危险性自然大大的降低,韩瑞有些心动,毕竟已经清楚,李靖率军讨伐吐谷浑,必然是大胜得归,若是随行,资历战功自然不少,日后的前途,应该比较平坦。
以前已经说过了,只要立下战功,升官速度很快,唐初朝廷大臣,大多数是开国元勋,长孙无忌、房玄龄、褚亮这些,尽管只是文臣,但是非常精通行军谋略,将军在战场厮杀,他们坐镇中军帐中,运筹帷幄,出谋划策,胜利了,功劳各半。
所以说,参军为伍,是份很有前途的职业,前提是,能够在战场上存活下来,封侯拜相,恩荫妻子,不是什么难以实现的梦想。
韩瑞动摇了,李靖微笑,人与人之间的交往,就是这样奇怪,觉得这个人顺眼,要是有适宜的机会,不免存了惜才之心,平时接触,李靖觉得韩瑞在军事上,尽管只是纸上谈兵,不过颇有想法,多加磨砺,也不是不堪造就。
不过事情关系不小,突然之间,韩瑞也决定不下来,李靖也可以理解,微笑说道:“你可以回去考虑几天,想明白了,出征之前,再来找我,也不算迟,现在,常海,你带韩壮到军营测试,通过之后,照例安排即可,我进宫面圣,晚些才回来。”
常海应声,笑吟吟领着韩壮走了,韩瑞连忙告辞,出了府邸,脑袋有些晕晕沉沉,思潮起伏,一时之间,却不清楚,该作出什么样的抉择。
留下来,过着自己的逍遥小日子,平平安安,从军出战,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不过却轰轰烈烈,指点江山,挥斥方遒,也是莫大的吸引力,唐军天下无敌,若是负责后勤保障,安全性不用多么担心,况且男人骨子里,多少有些冒险的向往,想到有机会浴血沙场,韩瑞心中惴惴之余,却也有几分热血沸腾。
一路低头寻思,也不知道怎么回到家里的,才走进院子,一个仆役匆匆前来,小声的汇报起来,韩瑞眼睛掠过一抹亮光,终于坐不住了吗。
将心事暂时抛开,韩瑞招来仆役,轻声布置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与此同时,一车豪华的七香车,出了城门,轻快而去,留下了一路的香尘,过了不久,七香车来到骊山脚下,车帘轻卷,下来了个年青公子,衣饰华丽异常,钱线布料十分考究,一身行头,束金配玉,没有百来贯钱,恐怕置办不下来,面如珠玉,风度翩翩,应该是长安城哪家王侯权贵的公子,反正不是普通百姓能够招惹的。
一天而已,找不到那个小吏,又探出许多线索,寻人的热潮自然没有停歇下来,山上山下热闹哄哄的,颇有几分凌乱,按理来说,那个贵公子,应该皱眉嫌弃,咒骂两句,避退而归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然而,那人似乎有什么情急之事,目光微凝,随之神态自若,领了个仆役,也不上山,而是转道向汤泉宫方向走去,那里可是皇家宫殿,又有数百军卫看护,百姓再是大胆,也不敢接近冲撞,更加不用说进去搜查了,的确是藏人的好地方。
青年公子似乎不怕,悠悠而行,走得近了,几个横戟拦截,青年伸手探怀,拿了个腰牌,亮了亮,好像是通行令之类,军卫收戟行礼,任由主仆进去。
半个时辰之后,那对主仆出来了,青年公子依然如故,步履不紧不慢,向前走去,然而身后的仆役,反应却有些奇怪,头颅垂低,亦步亦趋,很是小心翼翼,两人回到马车,仆役先爬上车厢之内,青年公子左顾右盼,脸上多了点得意的笑容,随之也上了车,低声吩咐,御者抖缰,七香车轻快而去。
远处,听到汇报,韩瑞沉默不语,看着山坡下的马车,自己身后有二十几匹快马,奔驰下去围堵,轻而易举,可谓是人赃俱获,容不得那人有丝毫抵赖,自然而然,真相大白,也可以恢复自己的名誉。
可是,怎么觉得,有点不妥,韩瑞皱眉寻思。
“难怪,翻山越岭,都找不到,原来是藏在汤泉宫里,真是没有想到。”贺兰楚石恍然大悟,摩拳擦掌道:“符节,还等什么,下去,将人劫下来,顺便,教训那个小子,居然敢陷害你,活得不耐烦了,我们索性成全他。”
“没错,揪起来,吊打……”
一呼百应,一帮少年欢呼雀跃,这些事情,他们平时讨论得厉害,可是从来没有实验过,现在实践的对象就在眼前,不好好利用,岂不是浪费了。
为韩大哥报仇,少年们喊着口号,自然没有什么心理负担,已经有几分迫不及待了,韩瑞犹豫了下,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轻轻点头,率先纵马而去。
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以贺兰楚石为首,一帮少年狂呼大叫,扬鞭驱马奔行,身后尘土飞扬,气势汹汹,蹄声如雷,如同骑兵冲击似的,分成两队,好像半月,一左一右,两边包抄,围住了七香车。
吁,御者连忙勒马,挥鞭直指,大声喝道:“你们是谁,想要干什么,知不知道,这是谁家的车驾……”
“废话真多。”贺兰楚石嗤之以鼻,纵马绕行马车马圈,笑容可掬,和颜悦色道:“里面的公子,不要羞涩,出来接客了。”
扑哧,众人闻声,忍不住笑了起来,这话听着,怎么像是在叫青楼楚馆里的姑娘。
打了个哈哈,发现车厢没有动静,贺兰楚石皱眉,一挥手,两个小弟跳下马,上前就要扯在车帘,御者连忙阻止,怒声道:“你们是何人,居然敢如此无礼,我们萧家……”
“小仨,退下。”
车帘突然卷起,青年公子探身出来,表情冷若冰霜,责问道:“光天化日,天子脚下,你们无故拦路,准备做什么?眼里还有没有王法?”
“啧啧,表面说得这么大义凛然,自己却行那龌龊之事,果真是小人。”贺兰楚石摇头晃脑,叹息说道:“可怜兰陵萧氏的声誉,全给你这个不孝子孙败坏了。”
青年公子脸色突变,脸色冰到了极点,挤声道:“你是谁,敢侮辱我萧家,不怕……”
“难道怕你报复不成。”贺兰楚石喝声道:“小子,不与你废话了,事到如今,乖乖的伏法认罪吧,耍再多的嘴皮子,也没有用。”
“哼,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青年公子眼睛闪烁了下,突然说道:“韩瑞,不要躲了,我看见你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众人望去,韩瑞耸了耸肩,慢慢走了过去,眼眉微皱,总是觉得,什么地方出了差错,不过现在,没有心思仔细考虑了,看着眼前,称得上是同乡的青年公子,韩瑞摇头说道:“萧晔,真不明白,我有那么招你恨吗,居然费尽了心思,设计害我。”
“韩瑞,你不要……”萧晔顿了顿,冷笑说道:“胡言乱语,什么设计陷害,本公子听不明白,反而知道,你现在带人,气势汹汹而来,分明是不怀好意。”
“小子,死到临头,还敢叫嚣,做了亏心事,还那么理直气壮,真是没救了。”贺兰楚石说道:“兄弟们,把他拖出来,暴打,留下口气就行了。”
“好嘞。”一帮少年应声,早就看萧晔不顺眼,纷纷跳下马,一脸怪笑,就要围上去,给萧晔一个难忘的教训。
萧晔急了,连忙叫道:“放肆,蜀王在此,你们谁敢乱来。”
众人愕然,藏在车厢之内的李恪,也忍不住在心里破口大骂,真是污泥扶不上墙,不经恐吓,一下子就露馅了,如果萧晔不喊,给他们打几拳,自己再登场,一声暴喝,这些人,一个也跑不了。
纨绔就是纨绔,而且还是最蠢的纨绔,难怪老四会赶人,李恪恨得牙齿痒痒,有种一脚将萧晔踹出车外的冲动,不过想到这人还有点儿利用价值,勉强忍耐下来,深深吸了口气,迫使自己平静下来,也探身而出,微笑说道:“好巧,在这里遇见韩校书。”
望着身穿仆役衣服,笑容灿烂的李恪,众人愣住了,怎么回事?
韩瑞率先反应过来,拱手说道:“蜀王殿下,你这身打扮,是准备……”
“哦,在宫里呆久了,准备……微服私访,体察民情。”李恪解释,忽然意识到,这样给韩瑞占了主动,就要反过来责问之时,韩瑞已经抢先说道:“原来如此,刚才见到有人从汤泉宫出来,行迹可疑,以为是贼人,就追过来看看,没有想到是殿下,一场误会,没事了,我们先行告辞,不打扰殿下的兴致。”v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兄弟们,走了。”韩瑞挥手,轻跃上马,其他人速度也不慢,纷纷跟随,扬鞭而去,还没有走远,一队骑兵赶到,望着他们的身影,为首的军卫朝李恪行礼,拱手问道:“蜀王殿下,是否拿下他们。”
“不用了,回去吧。”李恪淡声示意,车队立即调头,返回汤泉宫。
萧晔忍不住说道:“殿下,这些人如此无礼,你怎么能轻易放过他们。”
“闭嘴。”李恪轻斥,眼睛带着恼怒之意,低喝道:“萧晔,你要拿本王当枪使唤。”
“在下不敢。”萧哗吓了跳,眼珠子飘飞,显然没说实话。
李恪冷笑,李世民的儿子,有几个是笨蛋,目光凌厉,逼视道:“刚才,是谁在暗示,不在越王府办差了,有人会找你的麻烦,求本王庇护,不要告诉本王,韩瑞已经投靠越王,现在是奉令寻你的晦气。”
“殿下英明,事情……”萧晔就要点头称是,察觉李恪的怒容,说不出话来,低头不语,心里惴惴不安。
目光闪烁,沉默了半响,李恪突然笑道:“真是没有看出来,前段时间,闹得沸沸扬扬的事情,居然出自你的手笔。”
“殿下,不要听信韩瑞胡言乱语,那是个小人,与在下素有怨隙,经常信口雌黄,污蔑于我。”萧晔连忙辩解道,再是愚昧无知,也知道那件事情,万万不能承认的。
“哈哈,不是就不是,本王信你。”李恪笑道,心里有数,这个蠢蛋,绝对没有这样的手段,都没说是什么事情,就急忙否认,真是欲盖弥彰,看来他的背后,肯定有高人指点,至于是谁,李恪很有兴趣。
安抚两句,李恪微笑说道:“萧晔,你放心,既然你跟了本王,只要忠心耿耿,本王绝对不会像某些人一样亏待你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谢殿下赏识。”萧晔连忙说道,一脸的感激涕零。
“既然是误会,那么此事就罢了,韩瑞与太子走得很近,没事不要得罪他。”李恪告诫了句,不等萧晔反应,又开口说道:“萧相公回朝了,受封为同中书门下三品,参预政事,你是他的族亲,平日没事,多上门走动。”
“那是自然。”萧晔非常兴奋,虽说朝中萧氏族人不少,但是没有几个重臣,现在萧瑀回朝,立即受到重用,可见皇帝还是很信任萧瑀的,算起来自己与萧瑀还是同房族人,应该比较亲近,若是得到他老人家的提携,哈哈,好日子真的要来了。
那个时候,什么越王、蜀王,哼,还不是乖乖讨好自己,至于那个讨厌的韩瑞,更加不用多说了,萧晔浮想联翩,仿佛已经见到即将到来的幸福生活。
与此同时,站在山坡之上,看着李恪远去的车队,韩瑞额眉紧锁,仔细考虑,终于明白什么地方不妥了,当日自己出现陆爽的庄园,事后那些公子哥儿,自然聊此这事,萧晔怎么可能没有耳闻。
所谓做贼心虚,散布消息之时,萧晔肯定有所联想,自己故意打草惊蛇,想要揪住他的罪证,他却将计就计……韩瑞皱眉,这个笨蛋,什么时候变得这样聪明了,唉,也是,吃一堑长一智,不能总是以老眼光看人,把别人当成傻瓜看待。
“符节,怎么办。”贺兰楚石也在犹豫,轻声道:“此事居然与蜀王有关……”
“不会,真和蜀王有关系,刚才我们哪里能够轻易脱身。”韩瑞摇头说道:“那个小子,多半是在扯虎皮做大旗,耍威风罢了。”
“也是。”贺兰楚石释然,至少在众人看来,如果李恪存心对付韩瑞,完全没有必要弄这些弯弯道道,还不如直接向陛下谗言两句,效果更加显著。
韩瑞沉默不语,挠着头发,有种挫败感,别人也就罢了,偏偏栽在萧晔那个混蛋手中,怎么自我安慰,也心有不甘。
“现在,那个小子,已经知道我们怀疑他了,以后必然更加小心谨慎。”贺兰楚石分析说道:“现在,只有牵希望于,骊山搜索有所发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韩瑞点头,随之叹气说道:“可惜,当日我后知后觉,事后才猛然醒悟,让那贼人在我眼皮低下溜走,真是可恨。”
“符节,不要自责,那种情况下,一时之间,谁能想那么多。”贺兰楚石安慰起来。
道理是这个道理,但也不是那么容易想开的,满肚子火,憋得难受,韩瑞咬牙切齿,本来只是怀疑的,毕竟偷听,声音有些失真,但是现在看来,的确是萧晔无疑,小人就是小人,为了点儿私怨,居然记仇到现在,报复心之强,出乎意料。
幸好马周、李世民等到人明察秋毫,要是浑了点糊弄,自己岂不是小命难保,韩瑞心念百转,突然握紧拳头,君子以直报怨,既然你不仁,那么休怪我不义了。
“此事暂了,多谢各位帮忙。”韩瑞拱手说道:“我先回去了,过两天再请大家喝酒。”
众人应声,也知道韩瑞现在的心情,拱手目送韩瑞离开,也纷纷散去了。
此后几日,久在骊山寻不到小吏,大部分人自然以为又是个谣言,一边叫骂,一边悻悻走了,到其他地方碰运气,只留下少部分人,依然不死心,一天到晚在骊山转悠,夜了就住在道观寺院之中,大有不找着人,就终身赖在山上的精神。
然而京城,决定征讨吐谷浑之后,庞大的帝国机器开始运转起来,加上李靖主动请缨,统帅有了,李世民自然喜出望外,每天拉着大帮军师将领,探讨行兵策略,房玄龄等文臣,筹备粮草物资,一切有条不紊。
事情不算隐秘,上层官员权贵,都清楚此事,但是皇帝下了封口令,自然不会胡乱议论,不过也不会隐瞒太久,过几天点将誓师,全城百姓自然清楚,可能是饱尝五胡乱华之痛,对于征讨民族,天下百姓,一向持支持的态度,就是儒家门徒,迂腐书生,也不会反对,只要师出有名,肯定不会叽叽歪歪什么穷兵黩武,不利国祚之类。
以直报怨,一向是传统美德,孔夫子的教导,朝堂君臣,自然不敢忘怀,坚决拥护实行,一年多了,耳濡目染之下,韩瑞也已经铭记在心。
今天,阳光明媚,和风习习,适宜出行,约了崔焙,韩瑞也不怠慢,早早备车前往西市,临近坊门,远远的就看到崔焙的身影,也看得出来,他很重视此事,见到韩瑞从车窗招呼,连忙迎身而上,满面春风,笑容可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也难怪,以韩瑞点石成金的本事,介绍的生意,肯定是无比暴利的行当,想到以后赚得金玉满堂,崔焙心里都要乐开花来。
矜持,矜持,崔焙勉强压抑心情,微笑道:“符节,我们去哪?”
“翠玉阁。”
韩瑞想了想,提醒道:“小舅,我先声明,这门生意,赚钱,肯定是赚钱,不过要有很强的人脉关系,而且,若是传扬出去了,对于名声,有点儿影响。”
崔焙微怔,随之坦然说道:“没事,人脉我还是有些的,至于名声什么的,你觉得我会在意那些虚名不成?”
浪荡儿,轻薄儿,这是众人给崔焙的评价,韩瑞点头,就是考虑到崔焙不在乎什么名声,而且交游广阔,才愿意给他牵线的。
“其实,也要不紧,你们私下合作,不向外透露,自然没有什么。”韩瑞说道,反正不承认,其他人只是猜测而已,就像韩瑞认定,是萧晔算计自己,可是没有证据,根本拿他没有任何办法。
崔焙若有所思,忍不住问道:“符节,现在了,也该告诉我,是什么生意了吧。”
“不急,到地方再说也不迟。”韩瑞微笑,卖了个关子,崔焙心痒难耐,知道追问了,韩瑞也不会回答,只得忍耐下来,心里想入非非,胡乱猜测起来。
过了片刻,到了翠玉阁,由后院赶往驶入庭院之中,韩瑞掀帘而下,打量周围清雅环境,再看前面的三层塔楼,心中更加满意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韩公子,你来了。”
适时,一个略微异样,兼杂惊喜的声音传来,塔楼门前,出现了西域商人乌萨尔的身影,快步迎来,欣喜行礼道:“乌萨尔有礼了。”
“不用客气。”韩瑞淡淡拱手,微笑说道:“给你引见,这位就是博陵崔氏子弟,崔焙,崔十九公子。”
在长安住了几个月,身边又有尉迟乙僧,这样了解中原文化的好朋友指点,乌萨尔自然清楚博陵崔氏的分量,眼睛顿时亮了,连忙行礼问好,明白这人多半是自己以后的合作伙伴,崔焙也不倨傲,亲切友好的回礼。
一番寒暄,三人朝塔楼走去,上了二楼,由窗外望去,却见街道之上,慢慢驶来了一辆精致华美的七香宝车,韩瑞嘴角悄然绽放一抹笑容。
站在旁边,崔焙看了眼,随口说道:“好像是永嘉公主的辇车。”
“咦,你怎么知道?”韩瑞有些惊讶。
“呵呵,我亲自坐过,怎么可能不清楚。”崔焙微笑了下,十分自然的说道:“京城之中的王公权贵,宅院不说了,我经常出入,车辇宝马,借了不还,更是常有的事情。”
崔焙在陈述事实,没有丝毫的夸大其词,乌萨尔听得出来,心中兴奋,态度更加的殷勤。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乌萨尔很庆幸,并没有因为韩瑞免职而有所怠慢,态度如故,时常宴请礼待,现在终于得到回报,心中欣喜若狂,强行抑制,引请两人上了三楼,地点是韩瑞定下的,提前知道今日的聚会,乌萨尔不敢怠慢,早早就包下塔楼准备,其中布置,自然是美轮美奂,充满了中西合璧的情调。
地上辅着精美华丽,柔软舒适的地毯,四面墙上,悬挂了些零零碎碎的饰物,把三楼布置得好像帐蓬,不过会客的地方,却立着古朴的屏风,而且席案膳食,更是地道的中原佳肴,毕竟异域的食物,偶尔浅尝辄止也就罢了,怎么能够与传承两三千年的华族美食相比。
所谓食不厌精,脍不厌细,不是说笑而已,就是那些出名的异域菜肴,传到中原地区,转手就变了做法,更加的美味,在长安住了几月,乌萨尔深受影响,致使由本国带来的厨师,再没有用武之地。
当然,由西域带来的葡萄酒,却是派上了大用场,即使没有东汉末年,杯酒换凉州的荒唐事情,但是长安权贵对于葡萄酒的追捧,一点也不输于前人,高规格的宴会,没有高昌葡萄酒,波斯三勒浆,都不好意思发出请柬。
特别是在夏天炎热的时候,手里拿着精致的水晶杯子,轻抿冰凉清冷的葡萄美酒,舌鼻透着芬芳香气,令人飘然,感觉身上的暑气,缓解了大半,真是好酒,如同天上琼浆玉液,听到韩瑞与崔焙的赞叹,乌萨尔笑意更加浓郁,举杯礼敬,觥筹交错之间,或许觉得单调,轻轻拍掌,在旁边侍候的仆从了解,悄无声息的退下。
片刻,屏风后面,飘来鼓乐之声,节奏欢快,是大名鼎鼎的龟兹乐,古代,无乐不成礼,不仅中原如此,就连西域诸国,也是这样,特别是龟兹国,音乐更是出了名的动听,在隋朝之时,宫中就有龟兹国的乐师供奉。
现在,龟兹国向朝廷称臣纳贡,贡品不少,不过能让朝廷君臣动心的,却只有音乐曲谱伎人而已,越是强盛的帝国,越是有包容四海之心,不会岐视外来的文化,更加不用担心外来文化的侵袭,以秦王破阵乐为例,其中添加了许多龟慈音乐,可是没人会在意,只会记得,这是朝廷、天子、军队的勇武证明。
由于是私人性质的聚会,也不用太过拘礼,听到音乐,韩瑞身体轻侧,轻倚隐几,看似在聆听曲乐,可是目光却不时瞄出窗外,似乎在留意什么,相对韩瑞的心不在焉,崔焙与乌萨尔两人,却是真心在欣赏鼓乐。
就在这时,鼓乐突然变得激昂起来,好像湍急的泉水,冲击着千年不倒的磐岩,石头纹丝不动,泉水却化了了漫天的雾花,悠悠飘落,下起了蒙蒙细雨,隐隐约约,有点香甜气息,从意境中回过神来,崔焙发现,席案之前,多了几个胡姬。
乌黑带着褐色的丝发,长可及腰,扎了许多小巧可爱的辫子,身上披着茧丝轻纱,轻薄透明,根本遮掩不了什么,将她们纤细的腰,修长的腿,饱满的胸脯,表露无遗,可惜重点部位却以绸缎围了起来,这种半遮半掩的装束,更是充满了诱惑之力。
赤足,裸臂,雪白晶莹纤细腰肢,白嫩修长的大腿,伴随着时而激昂,时而柔和的鼓乐,动作轻柔而舒缓,柔若无骨的身子旋转扭曲,变幻出让人心跳加速,热血贲张的美妙姿势,将女子身体的魅力,发挥到了极致。
乌萨尔身为主人,可能早就腻了,不在评比的范围内,韩瑞见识过了,而且心中有事,自制力不错,没受什么影响,只有崔焙,虽说纵意花丛多年,什么温柔乡,胭脂阵,女儿国,肯定不在话下,可是头次见到,这样热辣、新鲜、刺激的场面,不免得有几分心神摇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还好,经验丰富,崔焙不至于出丑,一曲舞毕,连声称赞,气氛热烈,乌萨尔自然也知情识趣,连忙劝酒,一个有心结纳,一个乐于接受,没过多久,感情急促升温,就开始称兄道弟起来,形同多年的好友。
铺垫足了,也该谈正事了,瞄了眼韩瑞,崔焙笑呵呵说道:“乌兄,千里迢迢来到长安,肯定有许多不尽人意的地方,有什么难处,尽管开口就是,你我一见如故,只要能够帮忙,决然没有推辞的道理。”
一番话,说得义薄云天,乌萨尔深受感动,嗯,也有可能是激动,觉得声乐有些吵杂,不利于与朋友交流,一挥手,仆从胡姬全部退了下去,韩瑞也站了起来,微笑说道:“喝酒上头了,出去透下气,你们慢饮。”
崔焙与乌萨尔自然没有意见,拱手相送,韩瑞悠悠由楼梯而下,到了转角,依稀能够听到两人的对话,摇了摇头,没有理会的心思,径直下去,来到二楼,来到窗口之前,开了小边缝隙,朝着对面的小院看去。
那里,是永嘉公主平时宴客的地方,只要她来了,肯定呼朋引友的,十分热闹,今日却没有什么动静,只是有个婢女在院中徘徊,韩瑞心里有数,也不怎么奇怪,而且也不着急,这种事情,要是让别人发现了破绽,怎么可能善了,肯定要非常的小心谨慎。
看了几眼,轻掩窗扇,韩瑞下了塔楼,到偏僻的房屋解决生理问题,净手而回,也不着急上去,在塔楼的坪中,欣赏其中的美景,夏日阳光灿烂,这里绿树成荫,没有多少闷热,凉风吹拂,反而颇为舒服,韩瑞在树荫底下走了几步,一个仆役匆匆忙忙前来,小声说道:“郎君,来了。”
韩瑞心跳快了几分,步履轻快,上了二楼,站在窗前观望,却见一车不起眼的马车,停在小院的后门,一人轻轻敲门,婢女听到声音,疾步上前,悄悄拉开小门,有屋檐遮挡,具体情况,韩瑞也看不清楚,只见过了片刻,两人不见踪影,可能是在走廊绕行。
片刻之后,出现在厅房之前,两人身影消失其中,期间的过程,韩瑞没有看到坐车而来的那人的模样,不过从身形来看,应该是萧晔无疑,萧晔应该不知道,自己已经发现他与永嘉公主的私情,什么也不要做,只要盯住永嘉公主就行,鱼儿迟早会主动钻进网里来的。
现在,证明自己的猜测正确,这回,有你好受的了。
韩瑞心中畅快,低声吩咐仆役依计行事,仆役应声,应声而去,很快消失在楼道之中,看着小院,慢慢的,韩瑞犹豫起来,这样做,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按理来说,两人**,萧晔勾引有夫之妇,呃,或许事情恰好反过来,反正就是私通,无论是道德,还是律法,都要受到谴责、惩治,可是自己这样做,手段是比较卑劣,好像有点儿……
但是,想到自己的遭遇,韩瑞握紧拳头,深深吸了口气,人善被人欺,现在不狠心点,以后岂不是更惨,况且是萧晔先算计自己,现在自己报复回来,也在情理之中,无可厚非,萧晔这是咎由自取,怨不了别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错,就是这样,韩瑞给自己打气,随之转身上楼,心情恢复了平静,这个时候,崔焙与乌萨尔好像已经谈妥了,各搂着一个俏美的胡姬,碰杯豪饮,欢声雷动,见到韩瑞,更是热情的招呼,敬酒以谢。
两人的心思差不多,感谢韩瑞介绍了这么好的合伙人,他们一个是有资源,却心有疑虑,不敢打开市场,一个是有人脉,却不知道怎么利用,经过韩瑞的撮合,立即产生了化学反应,一和康庄大道就在眼前,钱途无量啊。
“韩公子,无以为谢,待会我送份礼物到贵府,聊表寸心,请不要拒绝。”乌萨尔真心实意说道,一个外来户,想要进入长安市场,绝对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花了大价钱,开了个酒楼,看似生意兴隆,其实每天都在亏钱。
这就是不懂行情的后果,再没有进帐,由于阗带来的家财,恐怕就要散尽了,乌萨尔自然心急如焚,咬牙坚持,终于等到了曙光,察觉乌萨尔的诚挚,韩瑞也没有拒绝,点头说道:“不要太贵重,不然我就退回去了。”
“呵呵,不贵重,一点都不贵重。”乌萨尔笑道,在西域,根本不稀罕,不过很舒心惬意就是了。
韩瑞还了崔焙的人情,崔焙找到了生钱之道,乌萨尔等到了机会,可谓是人人满意,自然是举杯畅饮,鼓乐之声,再次响了起来,然而没过多久,楼梯道口就传来急切的步履声,一个少年匆匆忙忙奔了上来,满头大汗,捂着胸口,气喘吁吁道:“韩大哥,那个……”
少年是贺兰楚石的小弟,韩瑞自然认识,自然起身相迎,和声道:“小六,什么事情,喘口气,慢慢说。”
胸口起伏,抹了把汗水,剧烈呼吸几口气,少年气息平缓了些,连忙说道:“韩大哥,找到那个小吏了。”
“什么,在哪?”韩瑞惊喜交集,真是苍天开眼啊。
少年迟疑,小声道:“死了,在骊山悬崖底下……”
杀人灭口,韩瑞脑中立即闪过这个念头,却见少年表情怪异,皱眉说道:“可是杵作验尸得出结论,那个小吏已经死了好久。”v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好久,有多久啊?”韩瑞问道,昨天,前天,或许是听闻自己去过庄园那天,有人以为泄露了风声,立即杀人灭口,也不稀奇。
少年伸了根手指,轻声道:“一个月。”
“多少?”韩瑞以为自己听错了。
“一个月。”少年知道韩瑞不信,连忙解释道“兄弟们亲眼看过的,那具尸首已经化成了森森白骨,非常吓人……”
听到少年的描述,韩瑞也有点儿怵然,打断说道:“既然如此,怎么确定,那具尸体就是那个小吏?”
“衣服,还有随身的包裹细软,有身份凭证。”少年说道:“长安衙门的胥吏检查,找他的邻居,熟人辨认,确定那是小吏的物事。”
“怎么发现尸体的,会不会是有人故布迷阵。”
也不是韩瑞多疑,主要是那个小吏,真死了一个月,那么不久前,在庄园听到的对话,还有见到的那个易装的光头和尚,甚至于已经得出的结论,岂不是要全部要推翻了?
“不可能。”少年摇头说道:“衣服与尸骨,全部粘连一起,风吹雨淋的,已经陈旧不堪,做不了伪,况且发现尸骨的过程也是恰巧,一个采药人攀崖采药,在一株横长歪脖子树的凹陷边沿,发现了块破布,随手扯开,露出了寒碜森白的尸骨,吓得他差点没摔下去……”
“旁边有个包裹,金银细软散东,采药人拿了上去,也不贪心,把这事告诉崖边众人,以为是附近百姓,不慎失足落崖身亡,打开包裹,准备找到一些线索,通知罹难者的家人,前来殓拣骸骨安葬,没想却发现了小吏的身份凭证。”
仔细聆听少年娓娓叙说,韩瑞在感叹古人心思纯朴之余,更加糊涂起来,怎么回事?
没有察觉韩瑞的茫然,少年继续说道:“崖上的人,立即到官衙报案,杵作亲自下去,检验尸骨……发现那人已经死了一个月左右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韩瑞推算了下,也就是说,小吏在事发跑路之时,准备在骊山躲藏,心里慌乱,没有注意脚步踏滑,不慎滚落山崖身亡……谁信?
要知道,那些樵夫可以佐证,偶尔见到类似小吏之人在山***没,至少韩瑞认定,就是那个小吏,所以可以推断,自己被御史台软禁之时,那个小吏还着活,多半是自己出来了,有人灭口,借口帮他跑路,约小吏出来,到了悬崖边上,顺手一推……
唉,死人不能说话,以现在的医术条件,还有侦刑能力,根本不可能还原事情的经过,一切只是韩瑞的推测猜想而已,不过即使不中,应该也不远,但是这样一来,足以证明,在陆爽庄园,遇到的那个光头和尚,根本不是陷害自己的小吏。
那么,是不是也可以间接证明,这事或许不是萧晔做的?
韩瑞迷惑不解,心乱了。
少年进来,与韩瑞哔叽啪啦说了大堆,乌萨尔听了大概,有些莫明其妙,崔焙却听懂了,想了想,轻声说道:“符节,有事的话,你先去处理。”
“也好。”韩瑞点头,心里有点儿侥幸,希望这事真是有人布下的迷阵。
知道韩瑞有事在身,现在告辞而去,乌萨尔自然不会阻拦,与崔焙起身相送,到了二楼窗口,韩瑞下意识的朝外望了眼,顿时愣住了。
却见对面的街巷之中,驸马窦奉节,带着几个家僮,脸色铁青,气势汹汹,直奔小院,其后十来步,还有一帮公子哥儿,或是一脸忧心忡忡,或是心里幸灾乐祸的,准备拉下偏架,实则观看热闹。
这是韩瑞的安排,确认永嘉公主与萧晔在偷情,立即找人通风报信,而且怕窦奉节忍气吞声,特意弄得人尽皆知,一帮公子哥儿在前,窦奉节下不了台,气得脸都绿了,哪里还有什么顾虑,直接带人前来捉奸。
罪过,罪过,觉得自己可能冤枉了萧晔,韩瑞心中踌躇,这事,不好管,也不能管,无论盯梢放哨,还是通风报信,都是陌生人所为,韩瑞摘得非常干净,而且事情已经到了弓在弦上,不得不发的地步,参合进去,岂不是自找麻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趋吉避凶,那是人类的天性,韩瑞也不例外,自己的事情还没有解决,哪里有心思顾及别人,迟疑了下,立刻偏头向楼下走去,颇有几分不忍睹目的意味,萧晔,事到如今,没有办法了,你就自认倒霉吧。
说时尽,那时快,韩瑞就是顿了顿,没有引得众人的怀疑,片刻下了塔楼,就要拱手告辞之时,前方门口,传来一阵闹哄哄的声音。
“诸位公子,塔楼真的给包下了,不过翠玉阁里,还有许多环境静雅的包厢,地方绝对不逊于塔楼……”
“不要废话了,我等今日要招待贵宾,除了塔楼,什么地方也不去,叫你们掌柜出来,知不知道我们是谁,居然敢挡路,不怕卷辅盖走人吗。”
“没错,包下塔楼的是谁,叫他出来,看谁,不给我们面子……”
在京城之中,敢这样叫嚣的,不是官二代,就是富二代,当然,以前者为甚,毕竟无论古今,富者令人嫉,权者令人畏,这是必然的道理,塔楼的管事,自然明白,心中叹气,不过也不担心,毕竟这种事情,时不时发生,翠玉阁协调不了,那就拼客人双方的背景了。
恰巧,韩瑞等人下来了,管事连忙上前,愁眉苦脸,支支吾吾,一脸为难,欲言又止,这是他聪明的地方,事情摆在眼前,已经很有说服力,不用再胡乱开口,省得得罪人。
这个时候,崔焙出场了,轻瞄了眼,根本没有说话,只是上前几步,让几个在院门吵闹的青年看到他的模样,事态立即有了变化。
“哈,原来是自家人。”
“十九哥,你在这里,怎么也不打招呼。”
“崔兄,请客也不叫我们,太不够意思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见到崔焙,几个公子哥儿态度大变,又是埋怨,又是讨好,乌萨尔见状,对于合伙人的能力有了个比较直观的印象,心中更加欣喜。
“你们几个小子。”
摆足了架势,以崔焙的圆滑,肯定不会继续装腔作势,而是笑骂道:“在这里吵吵闹闹,让我吃顿饭也不得安稳,算了,今日认识了位新朋友,暂时不与你们计较,上头有佳人相伴,夹膳侍酒,你们有没有兴趣?”
“嘿嘿,崔兄邀请,谁敢拒绝啊。”
“就是,就是……”
几个公子哥儿心领神会,脸上尽是暧昧的笑容,反正要告辞而去,韩瑞才懒得理会他们,拉着少年就要走,突然却听一人轻呼道:“哎呀,差点忘记了,十九哥,我们来这,是准备宴请永嘉公主……”
“永嘉公主?”
韩瑞惊讶停步,崔焙皱眉,挠头问道:“她在这里?”
“崔家小子,眼睛长在头顶上,自然看不见我们。”
甜糯的声音传来,婉转悠扬,酥软人心,让人忍不住看去,却见几个美丽女子盈盈走来,为首的自然是永嘉公主,穿着白色的高腰襦裙,外套着嫩翠色的披风,却遮盖不住她美好的身材,衣领之下,是浑圆饱满的曲折,缝隙间露出晶莹凝脂的白皙肌肤,引人无限的暇想。
水蓝色的丝带,系着纤细秀美的腰身,修长的玉腿,款款莲步,一举一动间,朴然天成,优雅舒展,不时与旁边的女子交流,抿嘴轻笑,一双弯成半月的眼睛,顾盼生辉,溢着灵动的光泽,成熟的风情,绰情媚态,充满了魅力,实在难以描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永嘉公主。”众人纷纷上前见礼,毕竟是上皇李渊的女儿,李世民的妹妹,身份高贵,谁也不敢失了礼数。
“好了,又不是正经场合,不要拘束。”永嘉公主软媚笑道:“今儿,本想与几个姐妹,私下玩耍的,偏偏他们几个臭小子,非要跟来凑热闹,说要设宴请客,纠缠得厉害,不想理会他们都不成……”
几个公子哥儿脸皮厚,嘿嘿傻笑,纷纷看着永嘉公主旁边几个美丽女子,眼睛大放光芒,那个模样,基本就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没有想到在这里遇到崔十九郎……咦,韩瑞?”永嘉公主惊讶,水汪汪的眼眸,荡漾出妩媚波光,巧步上前,温香盈溢,有点儿惊喜交集,眨眼问道:“你怎么会这里?”
这个,也是我想问的,韩瑞也是满头雾水,这个时候,永嘉公主不是应该在对面的小院,与萧晔偷情的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而且听他们的意思,好像一直在一起,怎么回事?
韩瑞无意识的问了出来,永嘉公主迷惑不解道:“什么怎么回事?”
“你不是应该在……”韩瑞脱口而出,幸好警醒得快,及时住口,即使这样,也有点惹人生疑,脑筋飞快急转,想着怎么补救之时,不远处,突然传来悲惨的叫声。
“啊……”
如泣如诉,余音绕梁,穿透力十足,越过几道厚墙,直达众人耳中,随之而来的,就是窦奉节暴怒如雷的吼声:“贱奴,居然敢……今日,某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不等众人有所反应,就是一阵砰砰嘭嘭的晃动,还有阵阵的哀嚎,拳拳到肉,听声音就知道非常的暴力。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一个女子轻轻说道:“怎么回事,好像是窦驸马的声音。”
“去看看。”永嘉公主柳眉微蹙,开口提议,众人自然没有意见,纷纷点头,韩瑞本来不想去的,但是想到,可以当面看到萧晔倒霉悲摧的模样,就不由自主的,迈步随行。
地方不远,出了院门,再拐个角落就到了,一路走去之时,那个砸墙暴打的声音,也没有停歇,而且越演越烈,动静之响,半条街可闻,国人都有看热闹的习惯,顷刻之间,小院就围了几十号人,探头探脑的观望,猜测纷纷。
“……好呀,居然敢还手,今天,就让你知道,我窦奉节,也不是……”
“哐铛~~”
“窦驸马,不要打了,再打要出人拿了。”
“放开,今天,不把这贱奴打死,我窦家的颜面何存。”
打斗劝架的声音,时断时续,期间也夹杂了些惨叫,听起来,就好生吓人,几个热心肠的百姓,唯恐里面真出了人命,连忙跑去衙门报案,大多数的人,就在小院之外,窃窃私语,几个更甚,搬来马扎,趴在墙头,津津有味的观看热闹。
只见小院坪间,窦奉节脸面涨得通红,眼睛燃烧火焰,双手握紧拳头,沾着鲜血,自然,那是别人的,脚下躲了个人,赤裸着上身,腰间扎了件衣衫,扑躺地上,浑身上下,青一块,紫一块,伤痕累累,让人惨不忍睹。
嘴角溢着乌黑发紫的血,身体不时抽搐,看模样就知道是进气多,出气少,要是不及时救治,指不定小命难保。
旁边,是几个来看戏的公子哥儿,没有想到,窦奉节居然有这样暴烈的一面,虽然觉得地上那人,实属罪有应得,但是自己在场,出了人命,少不了受到连累,即使没事,也不相无缘无故惹上麻烦,自然开口劝阻,暗示说道:“公主,还在里面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提还好,一提公主,窦奉节更加怒不可遏,咬牙切齿,恨声大叫道:“永嘉,贱婢,你给我出来……”
“窦奉节!你吼什么吼,在发什么时候疯,无故骂人……”
一声娇斥,好像六月飞霜,极具杀伤力,窦奉节等人,下意识的回头望去,只见到庭院门前,在男男***的簇拥下,永嘉公主轻步走来,表情冷若冰霜,妩媚多姿的眼眸,透出凌厉的光芒,盛气凌人道:“窦奉节,你给我说说看,我怎么得罪你了,居然敢骂我,不解释清楚,我…我…我,我去告诉父皇,还有皇后嫂嫂……”
迫于永嘉公主的气势,窦奉节本能的退后几步,下意识的反驳道:“你背着我偷人,倒还有理了……”
“窦奉节!”永嘉公主错愕,随之一脸玉脸,瞬间染成了红色,又羞又怒,咬牙切齿道:“你辱我清白……”
窦奉节好像没有弄清楚状况,觉得自己有理,上前两步,挺胸说道:“你有什么清白,刚才我明明看到……”
窦奉节突然愣住了,对呀,刚才永嘉公主,明明是在屋里,与那个贱奴鬼混,什么时候跑到外面?窦奉节莫名其妙,就在这时,却见屋里白影闪动,连奔带爬跑出了个衣衫不整的女子,扑通就跪在永嘉公主面前,哭哭啼啼,求饶道:“公主,饶命,婢子不敢了,再也不敢了,你就饶了婢子吧。”
“夜莲,你不是去买脂粉了么,怎么在这里?”永嘉公主吃惊道,左顾右盼,突然之间,心里顿时明白几分,却没有找夜莲的麻烦,而是朝着窦奉节,冷笑道:“好呀,窦奉节,窦驸马,长能耐了,知道捉奸了,而且还捉个正着,真是厉害啊。”
突然醒悟,窦奉节连忙说道:“永嘉,你听我解释,我真不知道……”
在场之中,聪明人不在少数,也反应过来,弄了半天,窦奉节把这个婢女,当成了永嘉公主,以为她给自己戴了绿帽子,气势汹汹的前来,没有想到,却是误中副车。
这下子,窦奉节傻眼了,旁边的韩瑞也瞠目结舌,靠,怎么回事,怎么自己推断的结论,全部是错误的,光头和尚不是小吏,在厢房偷情的女子不是永嘉公主,那么,男子,到底是不是萧晔?急于知道答案,韩瑞顾不上许多,快步上前,弯腰伸手,翻转地上那个给窦奉节殴打得几乎奄奄一息的男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看得出来,窦奉节也不是善良之辈,从出身就知道了,父亲是李渊皇后窦氏堂兄,多行杀戮,肆其凶暴的窦轨,有其父必有其子,这个定律,用在窦奉节身上,应该没有什么错误,听闻有人报信,立即快马加鞭前来捉奸,看都没有看清楚,揪住“奸夫”就一顿暴打。
致使“奸夫”浑身是伤,顶着黑眼圈,两颊浮胀,又青又乌又红又紫,真是五颜六色,精彩之极,不成模样,恐怕双亲来了,也不认识,韩瑞更加不用说了,左右打量,真看不出地上的猪头是谁。
不过,应该不是萧晔,得出这个结论,韩瑞内疚难安,由于自己的原因,却让人家平白无故的,就受到如此悲惨的待遇,心里不好受,连忙补救道:“附近有没有医馆,这人命在旦夕,再不救治,真的要死了。”
旁边的夜莲闻声,连忙抱着永嘉公主的秀足,哭求道:“求求公主,好心救救陆公子吧,他快要不行了。”
似乎对这个夜莲颇有几分感情,永嘉公主暗哼了声,训斥道:“窦奉节,这笔帐,暂且记下,待会再与你仔细清算,这人是你打的,死了你要负责,不要与我们扯上关系。”
“知道了。”窦奉节垂头丧气,谁让自己鲁莽,没有看清情况,就胡乱打人,这也就罢了,居然冤枉了永嘉,事情恐怕很难善了,以后的日子,难过了。
妙目掠视,发现附近围观的人群愈多,永嘉公主拂了下披肩,冷声道:“夜莲,本公主的声誉,全给你败坏了。”
“公主,婢子与陆公子两情相悦……”夜莲辩解道,秀美的面容雨带梨花,充满了柔弱不堪的美态,着实让不少公子哥儿心中怜惜。
“好个美人儿,可惜……”
“苍天没眼,一朵娇滴滴的***,却给人摘了……对了,那个混蛋是谁。”
“姓陆,看着有点儿眼熟,好像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陆爽!”韩瑞惊呼,表情突变,本来还搀扶着的,现在像是躲瘟疫似的,直接松手,只听啪的声,那人摔在地上,呜咽了声,嘴角又溢出血来,不过这个时候,韩瑞可没有那么好心帮忙了,退开两步,仔细端详,通过大致的轮廓,辨认出来,这人的确就是陆爽。
“哎呀,真的是陆兄。”
“陆什么兄,嘘,不要多嘴。”
“了解,了解。”
没有理会旁边众人的窃窃私语,韩瑞皱眉苦思,真是没有想到,这人居然是陆爽,难怪声音耳熟,但是自己应该没有听错呀,当时说话的是萧晔。
“呵呵,这里真热闹,出什么事情了,咦,窦驸马,永嘉公主……”
对,就是这种腔调,韩瑞抬头,却见萧晔大摇大摆走了过来,拜访过族亲萧瑀,得到了几句夸赞,自诩以后飞黄腾达,大小也是个人物,肯定翘起尾巴,以下巴看人。
当然,在永嘉公主和窦奉节面前,萧晔不敢摆谱的,行礼问好之后,发现地上有个血人,顿时吓了跳,惊呼道:“这是谁呀。”
“陆爽。”韩瑞说道,目不转睛,仔细打量萧晔……的脑袋。
“陆…公子。”萧晔愣了下,有点儿急了,大呼小叫道:“谁打的,来人呀,叫太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众人鄙视,有点脑子好不好,太医是随便能叫的么,韩瑞突然问道:“你和他很熟?”
“当然……不认识。”话到一半,萧晔立即改口,摇头说道:“不熟,就是觉得,这人,伤得这么厉害,有点可怜,对,有些可怜,你们怎么回事,没点慈悲心肠,居然袖手旁观,谁是凶手?”
萧晔大义凛然斥喝,窦奉节冷笑了下,懒得理会这个不知所谓的小子,却听韩瑞说道:“蠢得没救了,这么明显,居然看不出来。”
萧晔一看,发现韩瑞衣服沾了血迹,立即大叫道:“韩瑞,原来是你。”
“是我,又怎么样。”韩瑞似笑非笑,似乎在故意诱导,对付别人,可能没有什么效果,但是萧晔,天生就看韩瑞不顺眼,下意识的觉得,自己的判断没错,当即,萧晔心中大喜,表面上却怒责道:“韩瑞,光天化日之下,你居然敢行凶伤人,眼里还有没有王法。”
众人表情怪异,韩瑞说得对,这人果然很蠢,而且没治了。
“是他有错在先,打他有什么不对。”韩瑞狡赖反驳,故意含糊其辞,随之面带怒容,摩拳擦掌,近身逼迫,小声威胁道:“还有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事情与你也有关系,那天有蜀王护着,奈何不了你,现在,看你怎么逃脱。”
“你…你想干什么。”萧晔颤声,慢慢退步。
伸手抹了下衣衫的血迹,手掌鲜血,韩瑞笑了,在萧晔的眼中,是那么的狰狞,眼见他步步逼来,萧晔想都不想,转身就要跑,韩瑞一揪,手中多了个发髢,一只毛茸茸的脑袋,立时呈现在众人眼前。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中国自古有名目繁多的发式,假发的使用也很普遍,起源也不可考据,反正自春秋战国时期就已经存在了,在那时,王后、君夫人等有身份的妇女,在参加祭祀等重大活动时,都要佩戴副、编、次等首饰。
诗经里记载,被之僮僮,夙夜在公。被,通髲,就是以头发编成的假髻,算是一种秀丽华美的化妆物,通常是妇女使用,而今韩瑞手里揪拿的,却是个男式髲髢,也就是假发,众人惊讶,立即朝萧晔看去。
只见他脑袋上的毛发很短,只是过寸而已,放在后世,这是十分正常的发型,可是在古代,朝廷、百姓崇尚以孝治天下,决然不会这样做的,普遍认为,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可轻损,没有非人力不可抗拒的原因,都不会毁坏的。
所以,光头的和尚,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饱受世人的非议,直到现在,仍然有人揪住这点不放,这就是所谓的华夷之辩,在许多人看来,只有不知礼的蛮夷,才会胡乱剪发,从古到今,华夏最基本的特征,就是衣冠,冠冕堂皇这个词,原先应该是褒义,冠,含指头发。
男子二十行冠,女子十五及笄,成年之后,男子会蓄须,头上或巾,或冠,或帽,女子会梳妆,涂脂抹粉,变换发型,然而不管怎么变化,最基本的长发却不会改变,即使是韩瑞,开始的时候,也颇不习惯,但是不想给人当成异类,也就慢慢适应下来。
对古人来说,头发,已经不只是头发了,已经上升到礼仪的最高境界,不然曹操怎么会以发代首,却得到世人的赞诵,抛开这些礼法之类,最简单的例子,异类,总是受到歧视的,好比萧晔,你又不是和尚,头发这么短,有病?
众人目光惊讶,尽管没有窃窃私语,指指点点,但是萧晔自己,却承受不了这种心理上带来的无形压力,双手抱着脑袋,满面通红,无地自容,顾不上陆爽,也没有与韩瑞计较的心情,抱头就要鼠窜,可惜却给人截了下来,却是通风报信的少年,尽管不明白韩瑞的目的,不过倒也机灵,挡在萧晔面前,不让他脱身。
“小六,干得不错。”称赞了句,韩瑞快步上前,不动声色道:“萧公子,你的髲髢。”
“滚开”萧晔又羞又急,众目睽睽之下,哪里好意思拿回假发,眼珠子都要喷出火来。
韩瑞上下打量,突然说道:“你什么时候出家当和尚了?”
“……与你何干。”萧晔气急败坏道:“羞辱我还不够么,你想怎么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想怎么样,就是觉得,你这个造型,有点儿眼熟。”韩瑞托着下巴,目光游移,轻声说道:“剃个光头,披上僧袍,在花园里乱窜……”
造型是什么意思,萧晔没空理会,听到韩瑞的描述,萧晔心里顿时慌乱起来,目光闪烁不定,气势泄了七分,低声道:“又在胡说八道,听不明白你在乱说什么。”
“不明白就算了。”韩瑞没有在意,随口问道:“你是不是和尚?”
“你才是和尚。”萧晔自然不会承认。
“不是和尚,那太好了。”韩瑞的声音有占诡异,萧晔下意识的抬头,突然眼前发黑,脸颊吃痛,忍不住惨叫出来。
“不是和尚,你剪什么发头,你有病呀,有病就安心在家休养,不要出来招摇过市,传染给人怎么办,就算不传染,吓坏了小朋友也是罪过……”
众人瞠目结舌,眼睛都忘记眨了,呆呆着看着韩瑞,揪住萧晔的衣襟,仿佛与之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先是几个右勾拳,然后发现这样打不到左脸,有些不公平,随之干脆放开,左右开弓,双拳挥得密不透风,在萧晔的脸上招呼。
“为什么打我。”可怜的萧晔,好像没有弄清楚状况。
扑,又是一拳,正中目标,韩瑞才慢条斯理说道:“打人,需要理由吗?”
反应过来,萧晔退步,抚着青乌发肿的脸颊,呜声道:“你敢打我……啊呀……”
“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韩瑞毫不客气,直接一巴掌过去,掌心有点了发麻,不过感觉,真的很爽。
“你知不知道,我是……不要打了,唔。”萧晔抚着下巴,好像是咬到了舌头,嘴角慢慢的,渗出了血丝,模样真是可怜。
左勾拳,打着很有力度,就是反震比较痛,韩瑞抖了抖手掌,发现这样有点杀敌三千,自损八百的感觉,想了想,微笑道:“好,不打你了。”
萧晔眨了眨眼睛,有些愕然,突然小腹一阵巨痛,出生贵族之家,自小娇生惯养,哪里吃过这样的苦头,连呼痛的力气也没有了,眼睛泪水汪汪,好像在责怪韩瑞说话不算数。
“踹的不算。”韩瑞冷静说道。
萧晔闻声,身体不可避免的摇晃了下,轰然倒地。
双手揉搓了下,韩瑞瞥了眼,旁边气息微弱的陆爽,拱手说道:“谢谢窦驸马了。”
“呃,不用客气。”窦奉节下意识回应,心里迷糊,韩瑞在谢什么。
没有理会他的迷惑,韩瑞招手道:“小六,走了。”
“……嗯,啊,韩大哥,等我。”小六连忙追行,眼神之中,充满了崇敬,不愧是大哥,连打人都那么有风度。
望着韩瑞扬长而去的身影,庭院众人,心情比较复杂,打人不是没有见过,但是没有理由,却打得这么理直气壮的,还真是少见,按理来说,应该谴责韩瑞才是,可是心里,却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还有点儿羡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谁报的案,哪里出人命了……”就在这个时候,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负责维持治安的衙役,威风凛凛的出场,大义凛然的询问起来。
有人示意道:“呶,地上两个。”
咦,蛮严重的,几个衙役心惊,连忙上前查看,幸好,没死,松了口气,为首的衙役,安排同样姗姗来迟的医生救治两人,随之盘问旁人:“有谁看到行凶者了。”
这个旁人,自然是普通百姓,不过却没有撒谎,诚实说道:“一个是那边那位公子打的,另外一个,是另外的公子打的,不过已经走了。”
衙役一看,顿时皱眉,果然是怕什么,就来什么,进到庭院,见到那帮公子哥儿,就知道恐怕没有好事,心中叹气,倒也尽职尽责,换了张笑脸,走了过去,拱手道:“这位公子,怎么称呼。”
“这位是窦驸马……”有人好心提醒,衙役脸色顿时垮了,在长安衙门当差,见识自然不差,即使不知道窦奉节是谁,但是驸马这个词,总是明白什么意思的,得,不论是皇帝的女婿,还是太上皇的女婿,都不是他小小的衙役能够得罪的。
然而,衙役也没有就此偃旗息鼓,而是轻声道:“窦驸马,能否移步,到长安衙门作个解释。”
“窦奉节,麻烦是你惹的,自己解决,我们先走了。”
知道永嘉公主仍在生气,窦奉节连忙说道:“永嘉,你听我解释……”
“窦驸马,请留步。”衙役很有勇气,挡在了窦奉节身上,毕恭毕敬,心里忐忑。
“知道了,那个小子罪有应得,怨不了我。”窦奉节说道,却也配合,随着衙役走了,随行的还有几个公子哥儿,以及附近旁观的百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贞观时代,很注重法治,李世民多次告诫官员,隋炀帝不以官人违法为意,性多猜忌,惟虑有反叛者,朕则不然,但虑公等不遵法式,致有冤滞。
李世民就是吸取前朝的教训,觉得如果从皇帝到各级官吏不认真奉法,任何完备的立法和司法制度都是空文,所以提倡守法,法律的执行一般比较认真,官吏有犯法者必无赦免,贪赃者置以重法。
就是由于李世民的言行一致,所以贞观时期,官吏多自清谨,王公妃主之家,大姓豪猾之伍,皆畏威屏迹,无敢侵欺细人,堂堂的驸马,也要乖乖的到衙门解释事情的经过原委,不然,真等御史参奏,就是自己有理,也要受到惩罚。
当然,远离事发现场的韩瑞也清楚,自己刚才有些冲动了,但是心里却不后悔,尽管没有证据,但是可以确定,算计自己的事情,陆爽与萧晔绝对脱不了关系,人生在世,总要有快意恩仇的时候,不然多活几十年,有什么意思。
见到韩瑞沉默,少年小六,小声问道:“韩大哥,还要去骊山吗?”
“不去了。”韩瑞摇头,露出笑容,拍了拍少年的肩膀,轻声道:“小六,回去帮我谢谢兄弟们的关心,告诉他们,这事已经了结,以后不必多加理会。”
少年不笨,立即愤然道:“韩大哥的意思,这事真的是那个萧晔……”
“或许是,也可能不是。”韩瑞笑呵呵道:“管他呢,不爽的时候,偏偏撞上来,恰好拿他出气,舒活筋骨,感觉心情畅快多了。”
“韩大哥气消解恨了没有?”少年摩拳擦掌道:“要是没有,我叫几个兄弟,再把他揪来给你消遣。”
“呵呵,以后再说。”韩瑞笑道,也没有拒绝,与少年告别,骑马在街道慢行,望着清澈蓝天,悠悠白云,心里却有种感觉,这件事情,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只是暂时告一段落而已,恐怕没完……v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小吏找到了,尽管是死的,多方查证,身份得到确认,至于是失足落崖,还是人为谋杀,那么就不得而知了,死人不会开口,证明不了韩瑞的清白,自然不能翻案,不过,自从暴打萧晔之后,韩瑞好像不再在意此事,示意仆役,给了采药人千贯赏钱,又引起了热议。
有人拿了赏钱,找人的热潮,自然开始褪去,很多人惋惜,如果小吏没死多好,一万贯钱呀,偶尔几个人,财迷心窍,不相信崖壁下的尸骨是小吏,仍然痴心不改,继续搜寻,不过想来时间长了,也就死心了,不会引起什么波澜。
这些琐事,韩瑞没有理会,在家等了几天,却没见衙门有什么动静,不由得有些奇怪,无缘无故,至少在律法的角度来看,怀疑,不是犯罪的理由,只是怀疑,就将萧晔打得鼻青脸肿,差点生活不能自理,应该不算是小事吧。
韩瑞心里,已经做好,赔钱入狱的准备,但是久等之下,却没见衙役上门拿人,或者前来问罪的萧氏族人,怎么不令人奇怪,一打听,才知道,衙门根本没有立案,所谓民不举,官不究,既然萧晔没有报案,长安县官员何必多管闲事,自找麻烦。
啧啧,难道是做贼心虚,韩瑞猜测,随之摇头,以萧晔这种公子哥儿心高气傲的性子,才不会有这样的负罪心理,无理也要胡搅蛮缠,况且现在还有点儿理。
百思不得其解,韩瑞干脆不想了,继续派人打听,根据医生私下透露,萧晔伤筋动骨,不躺个十天半个月,不能起身,彻夜痊愈,最快也要两三个月时间。
这么严重?韩瑞暗爽,最近缺乏锻炼,没有想到,功力不仅没有退步,反而大有长进,看来,自己还是很潜力的,幻想哪天在路上,拣到能增进几甲子内功真气的天材地宝,变身成为上天入地,无所不能的剑仙,一道白光掠过,萧晔人头落地,就很有成就感。
指不定,萧晔现在,也是这样寻思,韩瑞哂然微笑,又听仆役继续汇报,接下来就是陆爽的情况,相对萧晔,陆爽更加悲剧,窦奉节继承了父辈的勇武,盛怒之下,更是不知节制,几乎是往死里打。
真正是拳打脚踢,连砸了好几张席案,陆爽应该值得庆幸,唐代家具的品种不多,要是在明清时期,窦奉节随便抽张板凳,足以将陆爽干掉,不过现在的情况也差不多,全身骨折了十来处,真正的生活不能自理。
小命在黄泉路在徘徊,幸好陆家的能力也不小,连忙请了几个太医,抢救几天,才保住了性命,然而,如果治疗一年半载的还没有起色,恐怕下半辈子,就要躺在床上度日,除此之外,陆爽的名声,也毁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之前,还有人觉得他痴情,对郑淖约念念不忘,可是现在,纷纷觉得,这人十分虚伪,你贪恋美色,花心多情不要紧,男人嘛,就是这个德性,谁不清楚,但是你偏要装成情圣,对某个人情有独钟,痴迷不悟的模样,私底下却言行不一,那就很有问题了。
勾搭永嘉公主的贴身婢女,一些人不由得浮想联翩,陆爽这样做,会不会是有什么深意,或许,窦奉节打他,也不是什么误会,可能是由于窦驸马与那个婢女……
咳,大家懂的,谣言就是这样产生的,好事之徒,才不管事情的真相是什么,从来都是怎么吸引人,就怎么猜测。
不过,舆论普遍认为,陆爽是活该,窦奉节不用承担什么责任,一是,即使是场误会,但是陆爽与公主府的婢女**,如果得到永嘉公主的同意,那是风流韵事,反之,就是祸事,窦奉节打人,多少占了理。
二是,抛开驸马的身份,窦奉节可是皇家外戚,窦家本身,就是唐代豪门世家,不是陆家能够招惹的,而且又理亏,更加不敢理论,所以这事,也是不了了之,韩瑞也可以理解,别说人没死,就是人死了,面对窦家权势,陆家也多半没法,只能跑到皇帝那里哭诉,即使这样,窦奉节也照样没事,最多是给罚笔巨款,装模作样,道个歉了事。
这就是权势,非常的现实,韩瑞隐约明白,萧晔的事件,多半是给人压了下来,不然以自己的身份地位,不值得让萧家有所顾虑,韩瑞沉思默想,突然之间,有种想法,什么时候,将萧晔打了,萧家还要乖乖前来请罪,赔礼道歉,也不枉此生了。
适时,郑淖约盈盈走来,柔声问道:“夫君,在想什么?”
“一些事情。”韩瑞笑道。
“萧晔的事?”郑淖约语气肯定,笑了笑,走到韩瑞身后,伸手柔腻的纤手,轻轻揉捏他的肩膀,韩瑞舒服叹了口气,闭上眼睛,身体微仰,轻倚郑淖约柔软纤腰,嗅着温馨的芬兰气息,韩瑞轻声道:“你知道了。”
“外面很多人议论,偶尔听到的。”郑淖约说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怕你担心,所以……”
“知道你的心思,原谅你了,下不为例。”
夫妻之间,已经初步建立了默契,这事揭了过去,犹豫了下,韩瑞说道:“前些时候,到李公府上拜访……”
“然后呢。”郑淖约问道,感觉有些异常,纤手动作停了下来。
拉了只如脂滑润的纤手,在掌心摩挲,韩瑞说道:“你应该也有所耳闻,朝廷准备征伐吐谷浑,李公是统帅,他想征我随军……负责后勤辎重,料想应该没有什么危险。”
“你答应了?”郑淖约问道,声音有点儿轻颤。
“没有。”韩瑞摇头,睁开眼睛,拉着郑淖约坐在自己旁边,轻声说道:“我非常犹豫,你觉得怎样?”
郑淖约沉默了,自然想要反对,可是从小接受的教育,就是男主外,女主内,男子汉,大丈夫,志在四方,现在夫君要去建功立业,作为妻子,不支持也就罢了,怎么能够唱反调。
轻咬丰盈娇艳的嘴唇,郑淖约低声问道:“夫君,你是什么想法?”
“想去,又有点忐忑不安,下不了决心。”韩瑞诚实说道,毕竟上了战场,会出现很多不可预测的危险,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不以自己的意志为转移,要是……虽然有些杞人忧天,但是韩瑞却不觉得,惜命有什么可耻的,这是人类的天性与本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就不要去了,郑淖约很想这样说,可是话到了嘴边,却成了温柔软语:“这等大事,夫君自己决定就好了,不需要聆听妇人之见,无论如何,我都会支持夫君的决定。”
韩瑞若有所思,轻轻点头,迟疑了下,咬牙说道:“既然如此,那我……”
郑淖约芳心发紧,突然有些后悔,就在这时,有婢女敲门而进,细语禀报道:“郎君,夫人,外面来了客人,说是给郎君送礼的。”
“送礼,谁呀?”韩瑞问道。
婢女恭敬说道:“好像是姓乌先生。”
“什么乌先生,哦,乌萨尔。”韩瑞反应过来,记得那天,乌萨尔说要送自己礼物的,现在过来兑现诺言了。
“是他亲自送来,还是派人送来的?”韩瑞问道,乌萨尔亲自前来,当然要抽空接待,要是仆役送来礼物,那么直接收下就行。
婢女说道:“派人送来的,应该怎样安置,请郎君示下。”
“嗯,送到到账房存放,登记录册即可。”韩瑞吩咐道,随后拿礼单过来给他过目就行,权贵之家收受礼物,基本上都是这样的程序,普通百姓,就不用这么麻烦,这就是贫富差距。
婢女迟疑了,为难说道:“郎君,乌先生,送来的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什么,算了,直接拿礼物上来吧。”韩瑞说道,心里有点儿好奇,同时决定,如果乌萨尔送来的礼物太过丰厚,那就退还回来,免得又落下人情。
过了片刻,走廊上传来一阵叮叮咚咚,珠玉银铃的声音,一群美丽的少女随之而来,长长又柔顺亮泽的头发,扎起了许多要精巧可爱的辫子,身上穿着五彩斑斓,与中原服饰截然不同的衣裳,奶白色的肌肤,浅蓝色的瑰丽眼瞳,完全说明了她们的异族身份。
可能是经过精心挑选出来的,每个少女的相貌秀美,身材更是不差,一些银链翠玉之类的饰物,紧紧束缚在她们的细颈、纤腰,手腕,足踝之上,突显了那些该是纤细处的地方,呈现出一种若隐若现的美感。
一二三……算了下,一共有十二个人,韩瑞有点迷惑,不解道:“她们是……”
“参见主人。”
十二个少女伏跪地上,犹如温驯的小猫,声音各异,或是甜美,声如珠玉,或是酥脆,呢喃软语,综合交汇,动听之极,特别是她们跪拜的姿势,将身体的曲线展现得淋漓尽致,腰肢纤细欲折,由于跪下的缘故,衣裙紧紧贴在臀部,勾勒出圆滑的弧形,非常挺翘,充满了弹性,让人看得怦然心动。
韩瑞多眼了两眼,腰间软肉突然一阵疼痛,却见郑淖约若无其事的松开纤指,悠悠说道:“夫君,来看这些美人,就是那个什么乌先生,送给你的礼物了。”
“是吗?”韩瑞问道。
奉令前来送礼的人,就是乌萨尔的心腹管家,自然清楚韩瑞的分量,听闻垂询,连忙从后面冒了出来,恭敬说道:“韩公子,这是我家主人的一点心意……”v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既然牵线,韩瑞自然清楚,乌萨尔是经营什么生意的,说得好听点,可以称为中介商,不好听的,就是奴隶贩子,这个时候,西域三十六国,战争频烦,动辄就有灭国之战,非常激烈,错句套话,各国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也不是夸大其词。
与中原差不多,战乱了,活不下去,自然发生卖儿卖女的情况,起码有口饭吃,不用担心饿死,只不过西域的市场有限,赚头不多,正好大唐灭了东突厥,勉强打通了丝绸之路,三四年时间,足够那些大奴隶商人了解中原的变化,商机无限呀。
恰巧,乌萨尔争夺家主之位失败,心狠咬牙,准备到中原闯荡,自告奋勇,当起了开路先锋,打算在长安,建立个前哨站,然后通知西域商人直接运奴隶过来贩卖,不用经转几手,利益更加可观。
古代,没有任何人权可言,奴隶贸易更是非常合法的行为,韩瑞又不是善心暴涨的圣徒,在这个以人当物的时代,如果连这种事情都看不过眼,那么早就崩溃了,毕竟他家里的仆役、婢女,全部都是奴隶,合法的财产,天天面对,如果授受不了,干脆自杀算了,免得心有负罪,寝食不安。
至于解放奴隶,那更是个笑话,普通百姓,视妻儿子女为财物,可以转让买卖,想要剥夺他们的权利,就是和天下人作对,谁会响应支持,恐怕解放成功了,那些由奴隶转变成为平民的百姓,立即掉转枪头,把你干掉。
这就是现实,韩瑞非常理智,不会触动雷区,自寻死路,当然也谈不上推波助澜,毕竟有市场需求,即使没有韩瑞牵线,乌萨尔迟早会找到门路的,子非鱼,焉知鱼之乐,或许那些奴隶,巴不得来到中原,从某种意义上说,也算是脱离了苦海。
当然,这也是披在罪恶上的虚伪慈善之语,但是世上没有绝对的是非过错,难得糊涂,韩瑞就是这样,比如即使知道,萧晔算计自己的事情,不会是表面上那么简单,可是没有足够的实力,只能放弃追查。
韩瑞失神沉思,乌萨尔的管家已经说完了,见他没有动静,心有疑虑,眼神飘浮,惴惴不安,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回去主人肯定责怪。
郑淖约在旁边提醒道:“夫君,你怎么看?”
“嗯……哦。”韩瑞回神,笑了笑,随意说道:“反正是内宅的事情,你看着安排就好了,要,就留下来,不要,就打发回去。”
不是善嫉的性子,沉吟了下,郑淖约拿出了大妇的风范,淡然说道:“既然是乌先生的一番心意,那就收下吧,她们又能歌善舞……应该能够派得上用场,起码以后家里来了贵宾,不用到外面请乐伎。”
“行。”韩瑞惜墨如金,微笑说道:“乌管家,回去,代我谢谢乌萨尔兄。”
“是是是……”乌萨尔的管家连忙点头,随之告辞,回去复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夫君,人这么多,全部当舞姬有些浪费了,要不要安排两个随身伺候你。”
“不用那么麻烦。”韩瑞立即拒绝,才没有那么容易上当。
唉,女人,尽管清楚男人多半是言不由衷,不过郑淖约依然满意微笑,秀目弯成了半月,笑盈盈的吩咐婢女,带着十二个异族美人下去,计划着找几个婆子,培训一段时间,合格了,才安排表演事宜。
古代,大户人家府上,专门养有歌舞伎乐,以供客人取乐,根本不算什么稀罕的事情,多则数百,少则十几,有是正常,没有反而令人奇怪,之前,郑淖约就寻思,买些幼童少女回来培养,而今有现成的,也算是良好的开端,以后慢慢完善吧。
解决了这事,郑淖约继续刚才打断的话题,轻声问道:“夫君,随军之事,你准备如何?”
“这个,我想听下其他人的意见,再作打算。”韩瑞说道,优柔寡断的老毛病又犯了。
郑淖约心里窃喜,连忙说道:“是呀,夫君应该多听听长辈们的意见。”
“嗯,估计这两天就要出征了,事不宜迟,我去问下虞公。”韩瑞说道,颇有几分风风火火的急切。
郑淖约起身相送,望着韩瑞车马消失在街巷,这才幽幽叹息,急步返回屋中,找流萤与画屏商议去了。
驾轻就熟来到虞世南宅第,也不需要通报,直接走了进去,这个时候,已经是下午,虞世南下班在家,与往常一样,在书房翻阅经书,或者兴致来了,写几幅字帖,当然也有可能是在处理朝廷的政事。
古代官员,公事与私事,不会分得那么清楚的,觉得,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一环扣着一环,密不可分,有着内在联系,可惜,韩瑞却连最基本的修身都没有做到,面对虞世南的责问,韩瑞老老实实承认错误,惭愧说道:“虞公,小子一时冲动,让你失望了。”
“自天子以至于庶人,壹是皆以修身为本。”虞世南轻叹道:“君子,入则孝,出则悌,谨而信,泛爱众,而亲仁,前些时候,老夫还向你解释其中的道理,你是忘记了,还是全然不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个,还真不好回答,韩瑞只得保持沉默。
“修身慎行,敦方正直,清廉洁白,恬淡无为。”虞世南不满意,继续教训道:“这些是前贤总结的道理,我们不能忽视……”
十分清楚虞世南的性格,韩瑞绝口不提谁是谁非,乖乖正襟危坐,低头聆听,时不时忏悔几句,表情沉痛,一脸悔恨莫及的模样。
其实,虞世南也未必真的是在生气,只是希望韩瑞牢记自己的错误,在他看来,不管是什么原因,动手打人,不是值得提倡的行为,一个君子,应该以德行服人,凡事付诸以暴力,不是解释问题的办法,要是人人如此,那么天下岂不是大乱。
当然,也要分情况,到了是可忍,孰不可忍的地步,君子以直报怨,该出手时就出手,也没有什么错误,见到韩瑞态度诚恳,虞世南这才停止说教,询问打人的原因。
韩瑞没有叙说出来,反而说道:“虞公,好生奇怪,这事,萧家居然没有追究。”
“不奇怪。”虞世南顿了下,悠悠说道:“老夫听说,你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这些日子以来,一直没有放弃追查,看来,应该知道些什么。”
“什么都不知道。”韩瑞摇头说道:“好像雾里看花,朦朦胧胧,稀里糊涂。”
“不是稀里糊涂,是故意装糊涂吧。”虞世南微笑了下,告诫说道:“不管你知道多少,反正这件事情,就到此为止,而今大军出征在即,朝廷需要个安稳的后方,什么事情,也要等到大军凯旋归来,再作处理,你是个机灵人,应该明白老夫的意思。”
果然,无论是陆爽,还是萧晔,只不过是两个小卒子,至于所谓的幕后黑手,韩瑞用膝盖也可以猜想,绝对不是自己能够对付的,所以十分干脆的点头,深深藏在心中,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年轻,就是资本,韩瑞等得起。
“好了,不谈这个。”虞世南轻轻摆手,问道:“你此次前来,不只是为了这事而已吧。”
“虞公明察秋毫,什么事情也瞒不过你的眼睛。”小小奉承了句,韩瑞告知来意,求教问道:“虞公,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随军出征?”虞世南皱眉,斟酌起来,良久,反问道:“你是什么想法?”
“我想去,但是想到战火无情,心里又有些担忧。”韩瑞有几分不好意思,羞赧说道:“是不是有点儿贪生怕死呀。”
虞世南哂然轻笑,摇头说道:“又不是舍生取义,趋吉避凶,也是人之常情,没有什么不好意思。”
“虞公,褚学士等人,当年也是经历了血雨腥风,当时,是什么样的心情?”韩瑞好奇问道,准备拿来做个借鉴。
虞世南沉默片刻,轻声说道:“怕,随之,也就麻木不仁了。”
韩瑞有点儿理解,在那个动荡不安,人命如草芥的时代,白骨露于野,见得多了,应该也就习惯了吧。
“韩瑞,老夫不赞成你随军出征。”虞世南说道,人总是有私心的,不希望自己的晚辈,重复经历自己的事情。
有点失落,又有点解脱,心情复杂,韩瑞低声问道:“为什么。”
“汉初陆生有语,居马上得之,宁可以马上之乎?且汤武逆取而以顺守之,文武并用,长久之术也。”虞世南说道:“兵事固然重要,但是治国安邦,还是以文为先,你在秘书监,就做得很好,有助朝廷教化百姓,一时挫折不算什么,只要坚持下去,迟早居于庙堂之上,何必舍长取短,坏了自己的本分。”
这个,好像也有些道理,虽然在唐朝,文武之职的界线划分,不怎么明显,但是也存在差别的,特别是近些年来,出于权衡之道,李世民更加着重文治,这是个大趋势,古往今来,都是这样,枪杆子打天下,笔杆子治天下。
像李靖这种出将入相的人,少之又少,以文统武的例子却很多,韩瑞又犹豫起来,却没有发觉,自己已经给虞世南带进沟里去了。v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原先,韩瑞问的,是否要随军,虞世南却把问题巧妙牵引,上升到文官与武官的比较,哪个更有前途,相当于混淆了概念,一个不留神,韩瑞中招了,也不用怎么考虑,就可以知道答案,乱世从武,治世以文,这是必然的事情,几千年来,莫不是如此。
从内心上来说,韩瑞更加喜欢走纯粹的文官路线,这样相对轻松,军伍生涯,虽然金戈铁马,非常的热血,豪情满怀,但是与韩瑞脾性南辕北辙,要是一时冲动,从军入伍,恐怕没过多久,就会后悔莫及。
韩瑞承认,自己有些欠缺考虑,冷静下来,慢慢的剖析自己,恐怕内心深处,多半就是不想随行出征,所以才会犹豫不决。
虞世南问道:“想明白了么?”
“多谢虞公指点。”韩瑞点头,既然是不想从军,那么何必强迫自己,再在为人,就应该顺从自己的心意行事,享受这份逍遥自在的心境。
“就是感觉,有些对不住李将军。”韩瑞轻叹道,又不是不识好歹之人,韩瑞自然清楚,李靖的盛情邀请,对他来说,可是个难得的机会,朝廷君臣,天下百姓,当然也包括韩瑞,相信吐谷浑只是跳梁小丑,只要大军出征,必将凯旋归来。
这种自信不是盲目乐观,而是建立在雄厚的实力之上,吐谷浑不明形势,看不到大唐军队国力的强盛,屡次三番挑衅捋虎须,那是在自取灭亡,韩瑞非常清楚,事态的发展,就是李靖率军出征,大破吐谷浑,成就了无敌统帅的威名。
这种有胜无败的战役,自然是夺取功勋的最好机会,朝中不知道有多少将领,希望能够参与其中,建功立业,封妻荫子,可惜,自己实在没有投笔从戎的魄力,只得辜负了李靖的一番心意,韩瑞叹息,多少有些惭愧。
没有办法,以韩瑞好逸恶劳、贪图享受的性子,想到从军征战之后,要着那种枯燥乏味、千篇一律、危机四伏、寝食不安的生活,什么雄心壮志,热血激情,全部烟消云散了,归根结底,就是意志薄弱,行动上的矮子。
韩瑞抚额,好像有点头痛,寻思着,应该怎样向李靖委婉的表示歉意,这种事情,肯定是亲力亲为,才能表达诚意,所以虞世南不打算插手,聊了几句,就打发韩瑞离去,继续忙碌起来,毕竟朝中三省六部的大臣,忙着出征的事情,较少关注具体的政务,虞世南等人,也要适当代为分忧。
解决了桩心事,韩瑞觉得浑身轻松,抬头望着天空,只觉得今日的阳光是如此的灿烂,就是有点耀眼,眨了眨眼,韩瑞连窜入车厢之中,吩咐仆役,打道回府。
不久之后,回到家中,才走进院子,韩瑞就感觉有些奇怪,却见庭院屋檐、墙壁,披红持绿,好像是在过节似的,十分喜庆,垂拱门前,悬挂两串鞭炮,一个仆役拿着香火,就要伸手点燃……
“怎么回事呀?”韩瑞莫明其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旁边的仆役连忙回答,却听鞭炮响了,哔叽啪啦不绝于耳,遮掩住了仆役的声音,韩瑞微微皱眉,退后几步,眼前硝烟弥漫,纸屑飘飞,过了许久,才慢慢散去,衣袖轻拂,挥去刺鼻的白烟,韩瑞就要再问之时,厅门之前,出现钱丰笑容可掬的身影。
“二十一郎,你回来了。”钱丰说道,即使极力抑制心情,眼睛却流露出无比的兴奋。
韩瑞若有所思,估算了下时间,灿然笑道:“三哥,吏部名单出来了?”
钱丰笑而不语,脸上的激动红潮,却说明了一切,尽管有些俗套,但是韩瑞还是由衷的表示祝贺,同时问道:“留京,还是外放?”
“外放。”钱丰说道,欣喜的心情慢慢散去,有点儿失落。
古代官员,一向是以留京为荣,以外放为悲,好比州刺史之流,四五品大员,在地方上可谓一言九鼎,但是若是朝廷征召他们回来,在中书,门下,尚书三省,不升反降,当个六品官员,恐怕个个争先恐后的跑回来。
最主要的原因,还是时代的限制,生产技术不行,各地方的政治、经济、文化、娱乐,根本不能与京城相比,几乎就是天壤之别,一些偏远的地方更甚,布满乌烟瘴气,毒蛇猛兽随处可见,日子不好过,官员自然畏之如虎。
韩瑞皱眉问道:“哪里?”
“荆州江陵县。”钱丰说道,也是亦喜亦忧的模样。
韩瑞松气说道:“这样,还行。”
荆州位于后世两湖地区,在唐代属于山南东道管辖,当年隋末,萧铣据此立国,后来被宗室李孝恭与李靖率军灭了,设立大都督府,江陵县治所,地方也不算很差。
然而,这个时候,在后世视之为膏腴之地的两湖,现在还有沼泽的存在,洞庭湖也不止八百里而已,山林茂密,瘴气弥漫,非是良善之地,当然,情况肯定要比岭南好些,那里可是发配罪官、犯人的地方,要是给安排前去赴任,恐怕有去无回,绝对不是危言耸听,这可是经验之谈,所以有许多人,宁愿抗令不遵,也不去人间的鬼门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还可以了,谁叫我排在榜末。”钱丰羡慕说道:“前面几个,可是正经的京官,中间的在京畿道各府州,只有我们这些后面的,分散各地,不知道何年何月,才会回到京城。”
韩瑞只得安慰,心里也没有办法,毕竟科举制度,才出现几十年而已,还没有形成气候,朝廷说不上有多么重视,考中进士,通过铨选的士子,情况还好些,尽管只是八九品的小官,起跑线也不算低微,其他科目出身的士子,更加难过,只是书佐胥吏之流,要是没有特别的机遇,一辈子就是这样沉沦下去了。
“今天应该欢喜才是,不说那些败兴的话了。”钱丰却也豁达,没心没肺道:“反正只是外放几年而已,就当成磨砺,不过也不要太久,三五年这样,你得把我调回来。”
“我又不是吏部尚书,哪里有这个本事。”韩瑞啼笑皆非。
“现在没有,焉知以后没有。”钱丰理直气壮道:“你升官的速度,肯定要比我快吧,或许根本不用三五年,一两年就行了。”
“三哥,你也太看得起我了吧。”韩瑞苦笑摇头,叹气道:“我突然感觉压力好大。”
“没事,你自己说的,有压力,才有动力。”钱丰笑呵呵道:“相信你不会让我失望的。”
一边打趣,两人走进厅中,随意坐下,韩瑞自然明白,钱丰是在鼓励自己,心中暖和,微笑说道:“话到这份上,如果我做不到,岂不是很对不起三哥的信任。”
“你知道就好。”钱丰一脸的赞同,笑眯眯道:“君子一诺千金,自然,不成功也不要紧,拿一千金给我就可以了。”
“痴心妄想。”韩瑞断然说道:“不给你这个机会。”
“可惜……”钱丰表情沮丧,眼睛带着笑意,唉声叹气道:“已经是家财好多万贯的人,却舍不得区区千金之数,真是吝啬。”
“这叫理财有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扯淡两句,韩瑞正经问道:“三可,准备什么时候起程?”
“吏部的公文已经传发荆州江陵县,现在铸造官印,剪裁官袍,拖泥带水,一些零零碎碎的事情也不少,十天半个月这样,才能动身。”钱丰说道,心情矛盾,有种赴任的跃然,又有种离开的不舍。
韩瑞点头,抛开丝缕离别的愁绪,微笑道:“钱明公准备赴任,我们可不敢怠慢,有什么事情,赶紧处理解决,此后几天,饯行宴会,不醉不休。”
“那是自然的,谁也不准缺席。”钱丰倨傲拿腔道:“不然本官到任,立即派三班衙役,前来拿你们问罪,先打三百杀威棒,然后……”
看得出来,钱丰十分用心,或许早就料到自己外放为官的命运,提前熟悉县衙办案的一些基本流程,可惜他只是主簿,想要坐堂审案,还要继续奋斗才成。
韩瑞笑盈盈聆听,不时予以补充,告知钱丰,自己了解的衙门规矩,以及一些潜规则,当然只是道听途说,至于是不是这样,就不得而知了,需要钱丰自己探索。
“衙门里,真有这么污脏黑暗?”钱丰惊讶道。
韩瑞挠头,迟疑说道:“我也是听说的,以前可能是这样,不过现在是圣明天子在位,政治清明,应该没有那么严重,只是给你提个醒,真要是遇上了,也知道怎样应对。”
“说的没错,多少有个防备。”钱丰深以为然,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继续请教起来。
“……粗略的说,县令是老大,你是新到的,威胁不了他的地位,态度恭敬些,无缘无故的,他也不会刻意为难你,县尉更不用说了,品级相当,不过你是主簿,名义上,排在他的前面,但是分管事务不同,客气些,也不用担心。”
“唯一要注意的,就是那些胥吏,吏滑如油,对待他们,软了不行,不然他们敢蹬鼻子上脸,不把你放在眼里,硬了也不行,没有他们的帮衬,你在衙门里寸步难行,所以要软硬兼施……”韩瑞侃侃而谈,也不知道算不算是忽悠。v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除此之外,还有警惕县丞,别人也就罢了,与你没有实质上的利益冲突,不会刻意与你发生矛盾,但是县丞却不同,你们都是文职,职务相等,连负责的事务也是差不多,主簿的存在,本来就是为了分走县丞的权力,反过来说也一样,所以赴任之后,你最应该小心的就是县丞,防他给你下套子。”
不管有用没用,滔滔不绝说了大堆,韩瑞笑着说道:“怎样,有没有种,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的感觉。”
“没有。”钱丰摇头否认,随即笑叹道:“不过,真是长见识了。”
“记在心里就行了,具体还要看实际的情况,不能一概而论。”韩瑞笑道:“如果县令与县丞亲密无间,你就老老实实的听从安排,如果他们存在矛盾的话,你就放手与之针锋相对,想必只要那个县令不蠢,很是乐意见到这样的情况。”
这是最基本的道理,手下和和气气,团结友爱,最应该担心的,恐怕就是坐在那个位置上的县令,钱丰自然明白,认真牢记,不过理论就是理论,必然要经过一些时日,才能够理解吃透,运用自如。
“斗来斗去,十分正常,但是不要忘记做些实事。”韩瑞告诫道:“别光顾着与人相争,忽略了做事,那就是舍本逐末了。”
“为官一任,自然要造福一方,不然怎么对得起皇恩浩荡,也白读了十几年的圣贤经书。”钱丰说道,眼睛充满了憧憬,作为儒家门生,怎么可能没有治国平天下的志向,而今有机会予以实现,胸中豪情满怀,壮志凌云。
韩瑞摇头,轻声说道:“其实,对于百姓来说,只要你们这些官员,高坐于公堂之上,不要胡乱折腾,就是莫大的福气。”
“你的意思是,无而为治?”钱丰说道。
“也不尽是。”韩瑞解释道:“三哥,你首先要明白,实事与折腾之间的差别,实事有利于百姓,折腾就是祸害百姓,最可怕的是,有些人没有自知之明,打着做实事的幌子,尽做些折腾百姓的事情,如同当年的隋炀帝……”
钱丰若有所思,沉吟了片刻,点头说道:“我记得,你曾经说过,隋炀帝修建大运河,是功在千秋,利国利民的好事,可惜急功近利,没有考虑民情,发丁男数十万掘堑,官吏督役严急,役丁死者什四五,反而成了祸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是这个道理。”韩瑞赞许,叹声说道:“有的时候,好心也会办坏事的,一个不小心,就成了劳民伤财的举动,所以要慎之又慎。”
“那我应该怎么办?”钱丰虚心问道,反正是兄弟,关起门来请教,深得儒家先贤教导的精髓,不是什么丢脸的事情。
稍微考虑,韩瑞觉得深入基层,到乡村之中,与百姓交流,诸如此类的,有些不切实际,什么时候见过,堂堂的朝廷命官,与一帮泥腿子打成一片,况且,民间村落,那是宗族家法的天下,直接越过村正族老,与百姓接触,自掉身份不说,还惹人生疑,典型的吃力不讨好。
所以,沉吟了下,韩瑞说道:“反正新官上任,又是副职,县衙轮不到你做主,前面的一两年,还是以学习为主,看县令是怎样治理地方的,两年之后,说话应该管些用了,无论是政情,还是民情,也了然于胸,再作打算也不迟。”
“这样啊……”钱丰沉思,好像有点打击士气,但是现实就是这样,再有雄心豪情,没有施展才华的舞台,就得乖乖的夹着尾巴做人,所以古往今来,才会有许多流芳千古的诗篇名作,多是不得志的文人贬官传下的。
不过,打击士气,总比被人算计强,吃过这样的苦头,韩瑞再三反思,觉得自己就是风头太盛,惹人妒嫉,致使自己遭到暗算之时,推波助澜的且不提,很多人袖手旁观,只有小部分人予以援助。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出头的椽子先烂;这些都是无数的先烈,牺牲自己,慢慢总结出来的经验之谈,自己明明知道,却没有放在心上,果然吃亏了,所谓吃一堑,长一智,受到教训,韩瑞自然痛定思痛,不能再掉到同一个坑里。
只是,和光同尘四字,不是那么容易做到的,其中的代表人物,就是尚书左仆射房玄龄,不过真正达到巅峰境界的,还是某个唾面自干的家伙,韩瑞自认,肯定学不来的,还是比较喜欢有恩报恩,有仇报仇的行径。
然而,韩瑞也不打算更正,也是好心,自己在朝中,至少还在太子李承乾,虞世南等人照应,只要不闯下滔天大罪,不会有多大的问题,但是钱丰却不同,孤身在外,而且是新官上任,在地方没有丝毫的根基,更没有令人生畏的背景,加上远离京城,真要出了点什么事,韩瑞纵然有心,也帮不上忙。
所以,为了钱丰的安全着想,韩瑞劝说道:“蛰伏两年,就是为了以后可以大展拳脚,三哥你就暂时忍耐……”
“好吧。”钱丰勉强答应下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过,韩瑞相信,官场是最锻炼人的地方,只要待上几月,钱丰身上的锐气,也该给消磨得差不多了,希望那个时候,性格变得沉稳,棱角却没有被磨平。
“不要垂头丧气,听说荆州山清水秀,美女可是天下闻名的。”韩瑞笑呵呵道:“反正你要在那里待几年,何不干脆解决自己的终身大事,免得婶娘天天叨念,你不烦,我也腻了。”
“这个……倒是可以考虑。”钱丰说道,天天看着韩瑞与郑淖约柔情密意的,心里多少有些心动,况且,以前,还能以读书为由,现在已经出仕为官,再不成亲,自己不急,别人也会笑话的。
“真的?”韩瑞笑道:“成亲的时候,记得提前打招呼,人或许到不了,礼物肯定不能少的。”
“没影儿的事情,居然扯得那么远。”钱丰撇嘴,突然问道:“随军征战的事情,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这个……”轮到韩瑞摸鼻子,本想说实话,不准备去了,可是到了嘴边,突然变了,有点尴尬的说道:“还在考虑,依然拿不定主意。”
“嗯,这个的确要慎重考虑。”钱丰赞同点头,随之郑重说道:“其实,让我来说,不希望你去的,毕竟你自小,身体孱弱,比我还不如,又是一脉单传,上了战场,要是万一出了点什么事情,叫我怎么向长辈交待。”
“三哥放心,要是没有把握,我不会冒险的。”韩瑞说道,也算是暗示。
也不知道钱丰是否听懂,反正好心提醒道:“二十一郎,在没有决定之前,你最好莫要宣扬这事,要是让那些小子收到风声,还不闹翻了天,非弄得满城皆知不可,到时骑虎难下,你不想去,也不成了。”
所谓旁观者清,还是钱丰考虑比较周到,亏韩瑞还想着,多听众人的意见,幸好途中改变了主意,不然麻烦就大了,想到可能出现的后果,韩瑞不由得冒了点儿冷汗,连忙点头。
又聊了片刻,讨论了下,以后几天的安排,钱丰告辞而去,毕竟是起程赴任,没有意外的话,以后三四年,就待在荆州江陵县,肯定要好好的筹划,带些什么物事,就足够伤脑筋,况且,还要抽挤时间,衣锦还乡,吏部允许的时间有限,不做个周细的计划,恐怕难以兼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反正,十天半个月内,钱丰肯定忙碌之极,***乏术,对此,韩瑞爱莫能助,最多是负担起安排饯行宴会的事情,也算是帮他减轻了点儿负担,不过,想到不久之后,钱丰也要离开京城,韩瑞的心情,也多了分怅惘。
毕竟,古代交通不便,一个月的时间,能够通封书信,就已经是难能可贵的事情,见面更加是不用妄想,这个时候,韩瑞非常的怀念,后世的通讯设备,可惜没有这方面的技术,不然,以大唐的国力,征服世界,不是什么难事。
就在韩瑞浮想联翩之际,俏美婢女流萤,秀足轻盈,悄无声息的走了进来,突然开口,声音清脆响亮,大声叫唤:“郎君!”
没有防备,韩瑞自然受到惊吓,回过头来,见到抿嘴娇笑的流萤,顿时苦笑起来,无奈说道:“流萤,下次走路,多少带点儿动静,不然,郎君我没病,也给你吓出病来。”
流萤笑嘻嘻的赔罪,讨好似的,走到韩瑞背后,小手又捏又捶,软酥酥的,好像棉花,舒服惬意,韩瑞乐滋滋的闭上眼睛享受,却听流萤问道:“钱三郎回去了?已经准备喜宴,为他祝贺呢。”
“不急,过两天,人齐了,连同饯行宴一样办,多节省啊。”韩瑞笑道。
秀眉弯弯,美丽的眸子如同月牙,流萤嗔笑道:“郎君真是的……难怪钱三郎骂你吝啬,没有必要这样斤斤计较吧。”
拿了只柔软的小手,韩瑞调笑道:“不节约点儿,哪里有钱,把你养得白白嫩嫩,水灵可人。”
流萤亦羞亦喜,小脸多了层霞光,绚丽多姿,身子软绵绵的贴在韩瑞的身上,没有忘记正事,柔糯说道:“郎君,天气越来越热了,明儿,我们到骊山避暑好不好。”
“好呀。”想都不想,韩瑞就答应下来,自然没有留意到,流萤在身后露出得意的笑容,果然不出所料,还是美人计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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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夏季的到来,天气炎热,到山中避暑的人,也越来越多了,不过古代的环境没有受到太多的破坏,只要出了长安城,漫山遍野,尽是郁郁葱葱的景象,随处可去,自然不会出现后世那种,人满为患的情形。
带着二三十个仆役婢女,轻车华盖,铃声开道,一路浩浩荡荡的出行,在权贵如云的京城之中,这样的排场,只算是普通而已,勉强不计入简约寒酸之列,由于只是家庭游乐,没有呼朋引友的打算,所以韩瑞与郑淖约等人,就坐在宽敞的香车里面,没有露面的意思。
轻枕在画屏修长滑润的玉腿之上,流萤在旁边捏腿松骨,韩瑞觉得,自己真是越来越堕落腐败了,看来男人有钱就变坏,也不是没有丝毫的道理,至少韩瑞承认,自己抵制不住,万恶封建社会糖衣炮弹的腐蚀,成功的成为一个以剥削善良劳动人民为生的官僚地主。
“夫君,该你落子了。”郑淖约提醒道,跪坐在韩瑞的身侧,姿势十分优雅,葱嫩纤指轻轻撩着香肩上的一缕青丝,秀眉微蹙,美丽眸子光泽闪现,透出思索之意,充满了知性美。
哦,韩瑞回神,想都没想,随手拿了枚黑子放在棋盘,忽然脸上微痒,却是画屏轻轻的俯下身子,柔软如丝的发尖掠过,精致秀美的小脸带着两分羞涩,小声道:“郎君,下错了,这样落棋,却是把自己的气眼堵了。”
定睛看去,发现还真是这样,眨了眨眼睛,韩瑞狡黠笑道:“没错,我是故意的,这个下法,也是有来历的,相当年,有人就是这样,破了大名鼎鼎的珍珑棋局。”
“什么是珍珑棋局?”画屏好奇问道。
脑袋在美人充满弹性的玉腿上蹭了蹭,顶到了凹陷的地方,只觉得柔软滑腻,鼻间尽是撩人香甜,韩瑞惬意说道:“所以的珍珑棋局,就是……想要破解,就要置之死地而后生……”
画屏小脸通红,娇羞低头,也不知道有没有在听,流萤笑了,翻起了妩媚的白眼,小手微指,嗔怪说道:“郎君又在胡编乱造了,什么置之死地而后生,郎君的棋子本来就少,现在又自损了小半,只要娘子落子在这里,就可以封杀全胜了。”
好像也是,抓了下鼻尖,韩瑞无奈,叹气道:“流萤,或许约儿身在局中,根本没有想到这步,你一提醒,岂不是偏帮,这样不好,要知道观棋不语真君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是小女子,不是真君子。”流萤振振有词,抿嘴娇笑道:“况且,这盘棋已经回天乏术,神仙来了也没救,不如认输再来。”
“就你有理,说得很对。”韩瑞弃子,微笑说道:“夫人的棋力,真是越来越精湛了。”
“那是夫君故意相让。”郑淖约盈盈笑道,这话要反着听。
韩瑞很有自知之明,摇头笑道:“我是想让,可惜从来没有过机会。”
郑淖约已经刻意放水多次,可惜韩瑞就是视若无睹,甚至稀里糊涂的玩自杀,想输的反而赢了,真是天意。
一路上说说笑笑,很快就来到了骊山,由东绣峰脚下,慢慢向上,到了半山腰之中,驻足观望,只见在清晨的时候,骊山东绣峰,秀丽的风景,在朝阳的照耀下,显得灵秀飘逸,好像就是一幅精心描绘的山水画,近峰处,但见一匹宽达二、三十丈的瀑布从苍劲古拙般的山壁上挂落,周身崩珠散玉,如雪若雾,如梦似幻。
这里,就是骊山最出名的飞泉瀑布,泉水清澈透明,由山涧之中溢流而出,清甜之中,带着丝丝缕缕的凉意,飞泉之下,是个山谷,青枝馥郁,绿叶成荫,一朵朵不知名的鲜花,争相绽放,香气扑鼻,招蜂引蝶。
觉得这里的环境不错,干脆停步,不向上爬了,而是深入山谷,走了片刻,成丛成片的树木愈多,如荫如林,枝繁叶茂,周围只余风过树梢的轻细沙沙声,以及偶尔的清亮鸟鸣,非常的清幽安静。
恰好,此时山峰背阳,这里显得更加的阴凉,特别是飞泉瀑布流下的泉水,形成了条曲折蜿蜒的小溪,潺潺缓缓的流过,水净透明,清澈见底,绿油油的水草附近,偶尔也些小孩指头大小的银鱼,穿梭嬉戏。
也算是人迹罕至,低浅的溪水岸边,一两只颜色灰白的野兔,一边饮水,一边警觉的竖起长长的耳朵,听到什么动静,立即窜跳草丛之中,消失不见。
韩瑞慢慢放开弓弦,奇怪说道:“这些兔子真是机警,我还没有瞄准,就跑了,好像训练有素似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其实也不用奇怪,经过翻山越岭,搜索寻人的热潮之后,骊山群峰的动物,能存活下来的,哪个不是身经百战,经验丰富之极,好比惊弓之鸟,有什么风吹草动,先跑了再说,所以韩瑞想要猎取野味,恐怕不是容易的事情。
当然,既然是举家出来游玩,食物肯定是不缺的,在流萤的指挥下,跟随而来的仆役,手脚麻利的忙碌起来,在个青草翠绿,地势平坦的地方,辅好了席子,再走远几步就地取材,搭建简易的灶台,拣拾干燥的木柴,升火烧水暖酒。
这些琐碎的事情,自然有几个女眷负责,韩瑞想要去凑热闹,却给赶走了,无所事事,干脆拿了柄软弓,带着几个仆役,在山谷树林之中,玩起了打猎游戏,可惜,前段时间,骊山之中的动物,给人类祸害得太悲惨了,牢牢记住人类的气息,闻风而逃。
所以,折腾了半天,毫无所获,这样使得韩瑞感觉很没有面子,幸好运气也不算太差,挖了几块山芋,以及一些味道鲜美的野果,败兴而归,回到营地,这里已经整理得差不多了,以绸布竹木搭了个帐蓬,一股饮烟香火似有若无的弥漫,勾人垂涎。
“郎君。”听到动静,帐蓬开了道缝隙,流萤探出半边身子,甜笑招手道:“有客人来了。”
“客人,谁呀?”韩瑞微怔,吩咐婢女,洗净鲜果送来,慢慢走了过去。
出门在外,又是仓促之间,帐蓬自然搭建得不够尽善尽美,不过却也方正稳固,四角悬挂香囊,似乎还点了些熏香,韩瑞躬身而进,帐蓬绣帘落下,眼前昏暗,就觉得自己身在鲜花丛中,口鼻尽是清新淡雅的花香。
过了片刻,适应帐蓬的光线,韩瑞目光轻眨,帐中的情形尽收眼底,柔软精美的毯铺满了整个地面,放了几张锦席,角落之中,搁了一只古朴精巧的铜炉,一缕似麝非麝、似檀非檀的异香袅袅溢出,飘浮半空,化于无形。
中央位置,有个美丽女子与郑淖约并肩而坐,秀发高挽,盘了个简单的发髻,一袭素白色的丝绸道袍裹着她美妙的身姿,为了方便谈话,侧身跪坐,更加突显流畅的曲线,似山峦一般起伏有致。
察觉韩瑞的注视,美丽女子不自然挪动了下丰腴修长玉腿,隔着长衫仍能感觉到其中的纤细和柔美,嫩白的俏脸绽了抹明艳笑容,纤嫩的玉指,微捋了下晶莹耳垂旁的丝发,女性动人的妩媚瞬间展现。
“希音……道长,真是巧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韩瑞有点欣喜,又有点迷惑,看了眼郑淖约,心中奇怪,朝圣观可是在西绣峰,而这里是东绣峰,直线距离的确很近,但是实际隔着好几个悬崖峭壁,也有半个小时的路途,不会专程来到这里散步的吧。
“不巧,是我专程约希音来的。”郑淖约微笑说道,与其遮遮掩掩,不如大方承认,估计肯定不会听到什么反对意见。
事实就是如此,韩瑞立即笑道:“好呀,多个人,热闹些,对了,我摘了些鲜果回来,甜甜酸酸,很是可口,待会你们尝下……”
“郎君不是去打猎的吗,怎么成了摘果了。”流萤问道。
“不提了。”韩瑞一脸的无奈,抱怨说道:“今天运气不佳,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山里的鸟兽好像绝迹了似的,无论怎样查找,也不见踪影。”
“不至于呀,难道是……”流萤也有些奇怪,随之掩口失笑,柔唇轻弯道:“可能是郎君游猎过多,山中的鸟兽都认得郎君了,知道你来,个个逃之夭夭。”
“怎么可能,我又不是丹阳郡公。”韩瑞笑道。丹阳郡公李客师,就是李靖之弟,右武卫将军,性好驰猎,一年四季,没有休止的时候,弄得京城之外的鸟兽见到他来,纷纷鸣叫乱飞,甚至发起自杀性的袭击,飞上去又叼又啄,世人谓之鸟贼。
韩瑞见过几次,与李客师也算是比较投缘,聊得起来,难道是沾了他的气息,使得鸟兽绝迹,如果真是这样,韩瑞自认倒霉之余,也不得不赞叹李客师气场的强大。
“不是这个原因。”李希音笑了,目光轻瞥韩瑞,一双黑白分明的秀眸,盈蕴着奇异的光泽,轻声解释道:“前些时候,有人传说,悬赏万贯的小吏,就躲在骊山之中,百姓纷纷蜂拥而来,掘地三尺,乌烟瘴气,鸟兽惧怕,纷纷退散……”
韩瑞尴尬,弄了半天,原来是自己的原因,自己悬赏,又是自己散布的消息,分明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自作自受,怨不了别人。a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韩瑞诚恳的检讨自己的错误,巧妙的转移话题,这个时候,婢女将新鲜采摘的野果奉了上来,在韩瑞的招呼下,每人尝了几个,毕竟是纯天然,无污染的绿色食品,味道的确不错,韩瑞自己,也忍不住多吃了两个。
聊了片刻,阳光直射下来,虽然有树荫遮蔽,但是帐蓬之中,也有几分闷热,几人出来,沿着小溪清流迤逦而行,走了数十步,渐至花木之后,只见周围树木笼葱,鲜花点缀,只偶有一两声清脆的鸟鸣,更加显得幽深静僻,怡人心神。
其实,欣赏风景,就是心境的问题,心情舒畅,看着平凡无奇的草木,也觉得它是好的,何况这里的环境也不差,更多了三分喜爱,自然觉得美妙之极。
随意浏览,转了几圈,发现几个女伴额上多了层细润汗渍,应该是累了,韩瑞左顾右盼,只见花木之后,清澈溪畔,有一块青碧色大石,平整光洁,一株几人合围也环抱不了的参天大树,就长在旁边,茂密的树荫,遮蔽了青石,天生就是供人休息的好地方。
锁定目标,韩瑞立即笑道:“有些乏了,到那里稍坐片刻吧。”
众人自然没有意见,来到大青石旁边,一阵凉爽的清风,就从花木丛中吹拂而来,连绵不断,位于风口,也难怪大青石十分干净,一尘不染,连打扫也省了。
在韩瑞的示意下,随行的仆役,连忙上前,辅了层竹片凉席,再摆上几个方形的蒲团,随之却步退下,快步回到营地,叫唤婢女取来美酒膳食,糕点果瓜之类。
列席而坐,对面是花团锦簇的景色,旁边是清澈可以见底的溪流,透明的溪水缓缓流下,不停的冲洗着水底的石子、沙砾,在阳光的照射下,沙石染上一层潋滟的波光,闪亮的象是宝石一般,悠游自在的银白色小鱼儿,在溪下往来嬉戏,与宝石相互辉映,光芒灿烂。
感觉溪水不深,兴致来了,韩瑞撩起衣袖,探手伸到溪流之中,张开五指,缓缓逼近,银色小鱼儿机灵,察觉水波不对,立即几个摆尾,消失在水草石缝之中。
韩瑞颇有几分遗憾,流萤嗔笑道“郎君,这么大个人了,还玩……”
“我这叫赤子之心。”韩瑞辩驳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取了块丝帕,仔细擦拭韩瑞手腕的水珠,流萤盈盈笑道:“皮厚,哪有夸赞自己的道理。”
“以前没有,现在长见识了吧。”韩瑞腆着脸说道,惹得几个如花似玉的美女,掩口轻笑起来,花枝乱颤,风姿迥然,让人看得眼花缭乱。
擦干了水渍,流萤秀眸慧光闪动,突然带着韩瑞的手腕轻伸,娇俏说道:“希音道长,难得有空,你帮忙看下,郎君的身体,彻底康复了没有。”
悄悄地,目光露出赞许之意,郑淖约点头说道:“烦劳希音了。”
“这个……应该好了吧。”韩瑞说道,想要伸手,却让流萤按住。
千娇百媚的小脸,多了点儿担忧,流萤郑重说道:“郎君,你可不能讳疾忌医呀,你说了不算,还是要看希音道长的诊断。”
“也是,自从希音道长回去之后,郎君就断断续续的,接受治疗。”画屏也在旁边说道:“特别是近些天,忙碌其他事情,疗程断了那么久,以前治疗的效果,可能已经化作流水。”
“屏儿之言,也不是没有道理。”郑淖约劝起来,柳眉轻蹙,轻声说道:“想必夫君也不会让我们胡乱担心的吧。”
“我只是随口说了句……”韩瑞叹气,伸手说道:“又没说不想复诊。”
“这才对嘛。”郑淖约微笑,趁热打铁,悄悄使了个眼色,柔声说道:“那么,就麻烦希音妹妹了。”
李希音浅笑,伸了柔润纤手,准确无误的搁在韩瑞手腕动脉之上,目光轻瞥,神情专注,仔细诊断,过了片刻,依然如故,沉默不语,要不是秀美的明眸,不时掠过思索之色,真让人怀疑,她有没有在用心把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么久,韩瑞感觉有些不妙,心头微沉,强笑道:“怎样,是不是很健康,都说没事了,不要大惊小怪的。”
“好像……有喜了。”李希音说道。
“什么?”韩瑞失声惊呼,感觉五雷轰顶,外焦里嫩,郑淖约等三人,也是瞠目结舌,这不是原计划的台词呀。
“我先确认再说。”直接忽视众人的反应,李希音松开韩瑞的手腕,拿过郑淖约的素手,一边把脉,一边问道:“这个月,你那个……来了没有?”
“什么来呀?”郑淖约有些迷迷糊糊的,还在寻思,李希音怎么不按照计划行事。
“就是那个,天葵。”俏脸红了下,李希音说道:“最近的几天,身子是不是有些不适,易乏贪睡,没有食欲……”
这个时候,就是迟钝的韩瑞也反应过来,更加不用说,两个俏丽聪慧的美女,流萤小脸浮现惊喜交集之色,激动问道:“你是说,娘子有喜了。”
“是不是真的?”画屏也有些急于知道答案,一双嫩白的小手,紧张的绞缠起来,一阵红,一阵白。
作为当事人的郑淖约,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砸晕了,有点儿茫然不知所措,好半响,才慢慢回神,连忙掐指计算,数了再三,脸上多了抹红潮,如脂似霞,绚丽夺目,抚住胸口,悄悄地吸了口气,颤声道:“好像没来,已经过了好几天……”
“不急,不急,待我再确认下。”李希音说道,继续听脉,前所未有的认真,反复核实,迟迟没有结论。
等待答案,好像是种难言的煎熬,郑淖约屏气凝神,心跳却十分急促,压抑也压抑不住,差点就透不过气来,旁边的流萤与画屏也是这样,神情紧张,有心催促,又害怕打扰李希音听脉,惴惴不安,颇有度日如年,分秒如月的感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又过了许久,李希音终于有动静了,笑颜绽放,轻声道:“真的,是喜脉。”
真的,流萤与画屏欢呼雀跃,喜不自胜,郑淖约也是心花怒放,情不自禁的,抚着平坦的小腹,隐隐约约,好像能够感受到,里面有个婴孩正在孕育。
“郎君,郎君,娘子有喜了。”流萤欢畅道,拿着韩瑞的手臂,不停的摇晃,久久,韩瑞没有丝毫动静,仔细打量,却发现他已经傻了。
没错,那是高兴到了极致的表现,处于心神恍惚的状态,这个时候,胸中充溢欢喜之情,至于什么风度之类,早就抛到九宵云外,只知道乐呵呵的傻笑,看似十分正常,其实已经神游物外,沉醉于喜悦之中,不知身外之事。
“夫君……”郑淖约叫了声,急于与之分享欢喜的心情。
轻柔的声音,好像从天际传来,韩瑞打了个激凌,瞬间清醒,扑身就来到郑淖约身边,拉着她的纤手,表情激动,好像有许多话要说,但是却不知道从何开口,憋了半天,才憨笑说道:“约儿,辛苦你了。”
“不辛苦,能为韩家开枝散叶,是我的心愿……”郑淖约欣喜之间,溢于言表,可是没有持续多久,忽然想到什么,脸色变了,急忙转身问道:“希音,这是真的吗,你没有骗我们吧,说好的是让你把夫君的病情说得严重些,让他不要随军出征……”
顿了顿,发现说漏了,郑淖约却顾及不上,继续说道:“希音,这事,可开不得丝毫玩笑的,你不要撒谎,告诉我,这是真的。”
瞥了眼啼笑皆非的韩瑞,李希音神情严肃,郑重说道:“放心,我已经再三确认,绝对不假,不过,为了确保万一,还是回城,请经验丰富的坐堂医诊断吧。”
虽然对自己的医术充满信心,但是不妨碍李希音多加几道保险,毕竟关心则乱,李希音也怕自己出了差错,不好向大家交待。
“那好,立即回城。”韩瑞瞬间作出了决定,同时小心翼翼扶着郑淖约,右手环着她的纤腰,关切说道:“约儿慢慢走,不要累着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事,一点都不累。”郑淖约甜笑道,幸福的偎依在韩瑞肩上,毫不费力的,沿着花木小道,徐徐向山下走去。
吩咐仆役婢女收拾未曾动过的美酒膳食,流萤美眸透出好奇,问道:“希音道长,你是怎么看出娘子有喜了。”
望着携手并肩的两人,眼中有点儿羡慕,李希音说道:“如果我诊断没有错误,郑家姐姐已经怀孕一个多月了,秀眉舒展,气色红润,不自觉的却有几分疲乏,情况与我昨儿诊断的香客近似,所以我就推测……”
“嘻,本想吓唬郎君的,没有想到,居然发现娘子怀孕了,真是意外之喜。”
画屏微微点头,小声说道:“多亏希音道长,发现及时,不然郎君真随军出征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够回来,那个时候,或许孩子都已经……”
“现在娘子有喜了,郎君应该不会走了吧。”流萤说道,却是不怎么确定。
“又不是非去不可,自然要留下来照顾妻儿。”李希音说道:“真要舍得抛弃妻儿,追寻功成名就,那就……以后都不要理他了。”
声音飘扬,韩瑞听到了,连忙回头,叫屈道:“说得我好像是负心薄情郎似的,其实我昨天就已经决定不去了。”
“你怎么不早说。”
“没人问我……”v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韩瑞是否从军,那是小节,现在众人,最为关心的,就是郑淖约怀孕的事情,游宴自然而然提前结束,尽管心中急切,如火如荼的,但是韩瑞还是刻意吩咐车夫,驱车的速度要减慢,平稳安全为上。
享受这种贴心的呵护,郑淖约温柔笑道:“夫君,才月余而已,不用这么小心……”
“山路崎岖,颠簸不平,晃来晃去,容易累着,慢点儿好。”韩瑞笑道,手掌贴在郑淖约柔软平坦的小腹上,心中多了份责任,沉甸甸的责任。
郑淖约嘴角甜甜弯起,柔顺偎依在韩瑞的怀中,美目透出欣喜与憧憬,成亲到现在,已经快要半年,肚子却迟迟没有动静,即使没有表现出来,而且知道韩瑞也不会着急在意,可是郑淖约心里,多少有些忧虑。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古代对于血脉后裔的重视程序,远远超过后人的想象,上到天子,王公贵族,下到奴隶,平民百姓,对待子嗣的看法,已经不是生命的延续那么简单,其中还包括了家庭宗族的稳定,礼仪祭祀等等。
而今,终于等到了梦寐以求的消息,郑淖约的心情,自然是开怀舒畅之极,抚着小腹,想到即将临世的孩子,清雅秀美的玉容上闪动着无比圣洁的光辉。
当然,这个即将,最快也要八九个月之后,不过,两人都没有过为人父母的经验,下意识的将这个问题忽略,好像明天就能够抱到孩子似的,已经开始热切的讨论,应该取个什么名字,衣裳、玩具、乳母之类,零零碎碎的事情。
很快回来长安城中,连续换了几个医馆,请经验老道的坐堂医,仔细诊断,证实郑淖约的确是身怀胎儿,至此,最后的疑虑消失,众人喜形于色,带着大包小包的安胎药,浩浩荡荡的打道回府。
进了院门,流萤提醒道:“郎君,不要忘了报喜……”
韩瑞拍额,还真是,光顾乐呵了,差点忘记通知亲朋好友,这样的喜事,自然要与他们分享才是,当下吩咐仆役,挨门逐户的前去报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什么,有喜了。”崔氏惊喜交集,反应过来,迫不及待的,就要备车出行,来到庭院,恰好赶上郑仁基回府,见到妻子匆匆忙忙的身影,不由得拦阻询问。
“约儿有了。”郑仁基愕然,随之也是惊喜莫名,二话没说,就与崔氏出门,来到韩瑞宅第,发现这里已经是张灯结彩,爆竹鸣响,人来人往的热闹景象。
这些,多是左近右舍的百姓,有富有贵,其中也有寻常百姓,平时邻里关系不错,谁家有什么喜事,韩瑞即使不去,也记得送上礼物,所谓礼尚往来,现在众人自然前来还人情,有薄有厚,就是几个红鸡蛋,也是诚挚的心意。
韩瑞笑容可掬,客气有礼的迎来送往,见到郑仁基与崔氏到了,连忙上前拜见,可惜两人没空理他,轻轻点头,直接朝内宅奔去。
卧室之中,布置得清雅温馨,郑淖约轻轻躺在榻上,身上披着丝衾,旁边有十几个婢女伺候,明艳的脸上却有几分无奈,其实根本不用那么多人,但是想到韩瑞关切的模样,又拒绝不了,郑淖约心里充溢着甜蜜之余,也有点儿苦恼。
“娘子,想吃水果,糕点,或许其他?”
“想听曲儿,新词,让郎君立即写……”
“观舞也成,新来的十二个西域舞姬,胡舞跳得极好,让她们表演。”
流萤叽叽喳喳,声音清脆,像只快活的百灵鸟,没有间歇的时候,相对来说,画屏就显得比较安静,可是双手却没有闲着,一会儿轻轻抚平丝衾的褶皱,一会儿又觉得这样不妥,继续整理起来……
“萤儿,我不饿,也不想看歌舞……屏儿,这样就行了,不用扯来扯去。”郑淖约无奈说道,声音尽可能温柔和蔼,免得两个小丫头又胡思乱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约儿……”
就在这时,郑仁基与崔氏进来了,喜气洋洋,见到郑淖约躺在榻上,崔氏连忙快步走近,拉着她的纤手,关切问道:“怎么样,身子不适?”
“没事,其实我很好。”郑淖约说道,挣扎要起身,可是却给崔氏按了下去。
“有喜了,身子重,要多多休息。”崔氏慈祥笑道:“有些不适也正常,慢慢的也就习惯,天下女子,莫不是如此,不要害怕,平时……”
也不管郑淖约是否在听,崔氏就开始指点起来,生了几胎,可谓是经验丰富,画屏机灵,立即取来笔纸,将这些平日应该注意的禁忌事项,详细记录下来。
“不要这么麻烦。”瞄了眼,崔氏摆手说道:“以后,约儿由我来照顾,我会提醒她的。”
“阿娘,我在这里住得好好的,就不回去了吧。”郑淖约小声说道。
“呵呵,知道你舍不得离开韩瑞,所以我决定搬过来住……”
那你就舍得我,郑仁基闻声,脸黑了,不过要是韩瑞听到这个消息,脸色可能比他更黑。
厅中,应付了左邻右舍的恭贺,韩瑞却没闲下来,一些亲友,听到了消息,匆匆忙忙的赶来了,其中,钱丰来势最为凶猛,以地动山摇的步伐,直奔而来,嫉妒之情,溢于言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臭小子,三哥出仕为官的喜宴还没有开始,又给你抢了风头,存心的吧。”钱丰满面的激愤,惹得哄堂大笑。
“择日不如撞日,一起办算了。”
“酒来,酒来,把符节灌趴下,为厚德报仇……”
一帮年轻人,唯恐天下不乱,大呼小叫的吵嚷起来,气氛格外高炽,韩瑞也顺从众意,吩咐仆役,搬来十几坛上等好酒,兴杯豪饮,随之时间的推移,前来祝贺的客人也越来越多,宅第更加的热闹。
过了申时,以前秘书监的那些同僚,也前来凑热闹,甚至连军卫也……
军卫,韩瑞定晴看去,只见来人身穿黑色对襟箭衣,同色的厚绒黑抱肚,腰系粗布带,肩上覆着两片披膊,足蹬皮靴,臂缠皮腕,干脆利落,即使只是低等军卫的装束打扮,但是一身的劲装,却更加突显魁梧的身材,锐利的目光扫视,说不出的威风凛凛,倒像是个微服出巡的大将军。
韩瑞连忙站了起来,微笑叫道:“十八哥。”
来人正是韩壮,到李靖府上拜访之后,在常海的带领下,立即前去参军,轻而易举的就通过了考核,成为一名合格的军卫,或许天生就适应军营生活,经过一些时间的训练,更添了几分英武的气息。
“恭喜阿弟,为韩家添丁进口。”韩壮诚恳说道,刚毅的脸孔,多了几分笑容。
韩瑞乐滋滋的说道:“应该的,应该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善言辞,恭喜之后,韩壮沉默下来,过了片刻,开口说道:“明天,我就要随军出征,今天过来,准备向你道别的,没有想到,却听到这个喜讯,真是个好兆头。”
“这么快。”韩瑞惊讶道:“不是三天后才开始誓师点将的吗?”
“我在先锋营,先行开拔。”韩壮解释道。
“先锋,李公的安排?”韩瑞皱眉,身临第一线,那岂不是很危险,
察觉韩瑞的担忧,韩壮握拳,轻松说道:“是我自己要求的,这样,才能够更快的建功立业,达到阿耶的期望。”
“可是……”
“既然从军,那就应该抛开杂念,勇往直前。”韩壮声音有点儿激昂,凛然说道:“征战沙场,马革裹尸,这才是大丈夫所为。”
韩瑞有些热血沸腾,随之又冷却下来,有点儿尴尬说道:“十八哥,我考虑过了……”
“当然,你不同。”仿佛知道韩瑞要说什么,韩壮摆手说道:“身弱多病,战场不适全你,况且现在弟媳又有喜了,更应该留下来照顾她,给大房开枝散叶,以慰九叔在天之灵,阿耶要当伯祖了,想必他也十分高兴。”
韩瑞轻轻点头,叹气说道:“而今,也只有辜负李公的好意思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公不会怪你的。”韩壮劝慰起来。
“希望,有空再向他赔罪,你明天什么时候起程,我去送你……算了,应该是军事机密,我就不打听了。”韩瑞反应过来,想了想,又问道:“急着回去吗?”
见到韩壮摇头,韩瑞多了点笑容,拍了下手掌,引得众人注意,扬声说道:“我的兄长,即日准备出征吐谷浑,捍卫边庭,扬我国威,大家何不以酒敬之。”
“韩壮大哥,英雄好友,我们敬你……”一帮少年纷纷叫嚷,其他人,即使不认识韩壮,但是看在韩瑞的情面上,也上前凑趣,特别是钱丰,捧着美酒,走到韩壮的面前,犹豫了下,大声说道:“韩十八,看在你尽忠报国的份上,今日不与你计较,且满饮此碗,算是壮行,必须保重,凯旋回来……”
“那是自然。”韩壮微笑,接过美酒,抬头饮尽,豪迈之极。
借这个机会,韩瑞退了下去,到了库房之中,翻拿了许多物品,不管韩壮此行是否能够用得上,全部打包起来,随之出去,与众人给韩壮敬酒,过了半个时辰,夕阳西下,天空多了几分暮色,韩壮准备归营,告辞而去。
出门之后,见到马背上的几个包袱,韩壮想要推托,韩瑞却不给他机会,认真说道:“多是治伤消肿的药材,还有两件皮甲,其他零碎,不管有用没用,都带上吧,以防万一。”
“也好。”韩壮干脆,跃身而上,拱手道:“保重。”
“盼归……”v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走了,等我回来,再和大家同醉。”韩壮笑道,轻轻挥手,纵马而去,轻风扫过长长的街道,掠过树上的枝叶,奏出瑟瑟的乐音,伴随着清脆的马蹄声,好似一曲将军令。
韩瑞定定地站在门前,望着韩壮远去的身影,心中多了几分怅然,慢慢的平复了心情,回去与客人喝了几杯酒,大家的兴致也不高,相约改日再来,也纷纷散去。
韩瑞相送,钱丰自然是最后才离开的,并肩站在入院之中,韩瑞叹气说道:“我后悔了,不该那么着急送十八哥去从军的,本来以为,他是新丁,没有资格参战的,谁知道……如果迟些日子,待大军出征之后,再行从军,那就安全很多。”
“二十一郎,不要杞人忧天。”钱丰安慰说道:“韩十八武艺高强,不会有事的,吐谷浑只不过是跳梁小丑,据大家估计,这场战事很快结束的,最多三五个月,大军就能凯旋归来,那个时候,韩十八多半已经立功受奖,当上了将军。”
的确,做人就是乐观向上,要相信韩壮的实力,韩瑞振奋精神,微笑说道:“十八哥成了将军,那你也要努力了,不然再次相逢之时,你还是个小小的主簿,多没面子。”
“呃,好像也对。”钱丰深以为然,摇头晃脑道:“不行,赶紧回去,多琢磨为官之道。”
韩瑞轻笑,送走了钱丰,回到内宅,听到丈母娘准备在家里长住,韩瑞身后冒出了冷汗,幸好老丈人苦苦相劝,众人也推波助澜,崔氏才勉强改变了主意,不打算住下了,但是却开始千叮万嘱起来。
“约儿,怀了孩子,就不比以前了,以后……”
“韩瑞,约儿怀了孩子,就不比以前了,你以后……”
“你们记得,夫人怀了孩子,就不比以前了,以后要小心伺候……”
先是郑淖约,然后韩瑞,最后是婢女仆役,每个人都再三叮嘱,事无巨细,唯恐有遗漏的地方,尽管有罗嗦的嫌疑,便是母亲对于女儿的浓郁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在崔氏的轰炸之下,又觉得母女情深,韩瑞心生冲动,忍不住说道:“要不,让约儿跟岳母回去……呃,住几天,学些基本的知识,注意事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呀,没有问题。”崔氏连忙答应,唯恐韩瑞反悔似的,立即说道:“流萤画屏,快些收拾行李……”
韩瑞哭笑不得,心里马上就有几分后悔,也没有必然那么着急吧。
“夫人,这么晚了,明天再说吧。”还好,老丈人郑仁基比较明白事理,在旁边劝说道:“况且,约儿的阁楼,也要重新布置,匆匆忙忙的,不好收拾。”
“没错,看我,都欢喜糊涂了。”崔氏笑道:“行,现在就回去,好好想想,应该怎么布置才好……”
从来没有发现,丈母娘的脾性,居然也有雷厉风行的一面,说走就走,郑仁基还想与韩瑞小酌片刻,探讨未出生的外孙,应该取个什么名字较好,而今看来,要等到以后了。
又送走了两位长辈,韩瑞回来房中,垂头丧气,郑淖约抿唇微笑,轻声道:“后悔了?”
“没有。”韩瑞摇头,颇有几分死鸭子嘴硬的意味,嘟喃说道:“大不了,我去搬过去与你同住,哈哈,连膳钱都省了。”
“嘻嘻,郎君,你越来越吝啬了。”流萤打趣道:“搬过去住,不怕人笑话了。”
“怕什么,也准备是拖家带口的人啦,怎么能不精细打算。”韩瑞笑道:“养儿不易呀,现在就要做好准备,制订一个二十年计划……”
“怎么才二十年?”
韩瑞得意洋洋盘算起来,乐滋滋说道:“若是女儿,虽然便宜了某个臭小子,又赔了大笔嫁妆,但是胭脂水分的钱,就不用我们负担了,要是儿子,那个时候,该是他养我们了……”
“郎君……考虑得真是周到。”流萤掩口笑道,绝对不是奉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韩瑞浑然不觉,依然得意道:“那是自然,未雨绸缪,目光要长远。”
“想法是没错,可是郎君,你这个计划,有很大的漏洞。”流萤好心说道。
韩瑞一听,连忙虚心请教起来,流萤笑嘻嘻道:“要是娘子以后,再多生几个小郎君、小娘子,那怎么办?”
对呀,失算,失算,总是想着计划生育,却是忽略了这是古代,只要有能力,生多少也没有问题,好歹自己也是不差钱的人物,百八十个养不起,但是篮球队总不成问题吧。
“什么是篮球队?”郑淖约好奇问道。
“口语,口误,应该是蹴鞠队。”韩瑞笑容可掬,上前拉着郑淖约的纤手,憧憬说道:“那个时候,他们在场下比赛,我们在旁边裁判……”
现代的女孩,听到这话,多半是娇羞抱怨,你当我是猪呀。
然而,身在古代,大家闺秀的郑淖约,却不觉得有什么不妥,理所当然以为这是韩瑞的心愿,也是自己努力的方向,自己不行,不是还有别人嘛。
韩瑞表情怪异,郑淖约抚着小腹,温柔笑道:“妾身争气,夫君也要努力,萤儿、屏儿配合,不须十年,人数就够了。”
流萤、画屏小脸羞红,娇艳夺目,胸中柔情荡漾,美丽的眼眸,嫩着快要滴出水来。
呵呵,韩瑞就知道傻笑,心中感慨万端,古代,真是男人的天堂。
“对了。”好像想起了什么,郑淖约说道:“夫君,你要好好谢谢希音妹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嗯,没错,多亏她发现及时,不然大家都不知道你怀孕了。”韩瑞点头说道,女子怀孕至少要两个月才有明显的反应,现在一个月多几天就知道了,好像没有什么区别,但是提前知道消息,可以做好准备,注意防范。
毕竟是古代,一点儿伤风感冒,足以要人性命,要是不知道郑淖约怀孕的事情,随意折腾起来,或许吃了些对于胎儿不利的食物,那可不是件好事,尽管概率极小,不一定发生,但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伤不起啊。
“不是这个。”郑淖约摇头,迟疑了下,吞吞吐吐道:“这样说也没错,但是相对另外的原因,更加应该感谢她……治好了夫君的隐疾。”
“什么意思?”韩瑞不解道,隐隐约约,却有些明白。
郑淖约犹豫道:“说了,夫君不要生气。”
“你不说,我才生气呢。”韩瑞笑道。
“成亲两三个月,肚子都没有动静,我也有些急虑,以为是自己的原因,可是上次希音替你诊治,却说……”郑淖约声音似有若无。
“原来是我的原因。”韩瑞坦然,笑呵呵道:“那么,真的要好好感谢她才成。”
“夫君,你不见怪?”郑淖约小声问道。
“为什么要见怪,这很正常呀,怀孕是双方的事情。”韩瑞笑道:“现在你有孕了,证明我身上的陶疾已经治好,应该高兴才是。”
“可是,世人常说,生不出孩子,是女子的问题……”
“那是他们愚昧,阴阳和合,衍生万物,自然之理,上古的贤人早就明白了,其实与播种差不多。”韩瑞笑嘻嘻道:“种子坏了,怎么育苗,田地再怎么肥沃,也没有用处,所以说,你怀孕的事情,主动是我的功劳,没有我x夜不息的辛勤耕耘开垦,怎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夫君”韩瑞越说越过分,郑淖约受不了了,红晕上脸,灿若彩霞,嘴唇动了几下,干脆躺回榻上,闭上眼睛,细若蚊呐道:“我累了,你出去,代我好好谢谢希音妹妹。”
“没有问题,乖乖的,多休息。”韩瑞笑道,俯身轻吻,随之迈着八字步,飘然欲飞似的负手而去。
“娘子,郎君走了。”流萤俏声笑道:“可以睁开眼睛了。”
“小丫头,笑什么笑。”郑淖约啐声,脸上艳光浮现,羞嗔道:“你们两个,也没少……耕耘,不见动静,也要多加努力。”
“这事,不是说有就有的……”流萤小声辩解,慢慢的也没了声响,秀首低垂,脸庞上蒙了一层绯红的彩霞,眼眸中波光荡漾,又羞赧又喜悦,充满了期盼。
“我去给娘子打水……”画屏也好不到哪里去,娇羞不胜,落荒而逃。
夜色渐暮,华灯初上,宅院走廊挂起了灯笼,朦朦胧胧的灯光,犹如薄薄的红纱,带着几分喜庆,此时,东厢房之中,李希音随意抽了本书册,无聊的翻阅起来,随行来到韩家,韩瑞忙着招呼来客,流萤与画屏在卧室照顾郑淖约,没有相识之人,又不好胡乱走动,只有在厢房里看书,聊以自娱。
不过,伺候的婢女,也清楚,李希音是贵客,不敢有所怠慢,糕点茶饮之类的,却是隔三差五的前来添加,这不,才收拾晚膳餐具下去,又传来阵阵的敲门声。
“门没栓,进来。”李希音说道,声音腻腻的,酥软柔绵,如娟娟泉水般美妙。
顿了顿,房门敞开,一人端了盆温水走了进来,看到房中的情况,眼睛不由泛出了异彩,却见李希音侧身轻躺,素臂轻撑,左手执书,神情悠然自得,身材婀娜娉婷,曲线无限美妙,姿态优雅,像一朵盛开的空谷幽兰,文静中充满撩人的丰姿。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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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瑞起身,眺望,却见远处,长安城官道的方向,突然卷起了漫天的烟尘,如烟似雾,好似雷鸣般的声音滚滚而来,十分急促,须臾之后,众人觉得大地都在微微的颤动
烟尘由远及近,雷鸣般的声音也化成了马蹄之声,率先映入众人眼帘的,却是成群结队的骑兵,到了目的地,似乎有意识的控制速度,抽缰勒马,缓缓而来,烟尘逐渐散去,骏壮的战马,披甲执戟的军卫,凌厉的眼神,给人带来一种强烈的视觉冲击。
“飞骑卫,百骑……”人群之中,见识广闻的人,立即惊呼起来。
贞观初年,李世民取民间的壮健青年充兵,号为飞骑,再在其中选择善骑射者为百骑,也算是中央禁卫军中的精锐,自然不容小觑,训练有素,驾驭着胯下的战马,迈着几乎整齐划一的步伐到来。
在数千飞骑的拱卫下,却是一辆金碧辉煌,车饰华贵之极的辇车,龙衔宝盖、凤吐流苏,文漪落霞,舒卷绚烂,乍看之下,众人就可以断定,这是天子驾辇,顿时呼声更甚,自发的叫唤起来。
“陛下…英武…万寿…安康……”
即位九年,将诺大的帝国,治理得井然有序,颇有盛世的迹象,文治武功,远远越于许多帝王,李世民的声望,自然日益增长,得到百姓的敬重。
听到呼声,车辇慢慢的停了下来,赤黄颜色,绣着龙凤图纹的绣帘轻轻卷起,身材魁梧,穿着华丽衮冕的李世民现身,左手按剑,右手负在身后,清风吹拂,衣袂飘飞,其中的威严气度,令人心折。
“陛下……”围观百姓愣了下,瞬间暴发出更大的声潮,振臂高呼,犹如山呼海啸似的,激动得连脸孔都红了,争先恐后的,就要挤身上前。
然而,皇帝车辇左右的禁卫也不是吃素的,似乎已经预见到,有这样的事情发生,驾轻就熟的列步上前,横兵拦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见到百姓的反应,李世民心里难免有几分欣喜,嘴角绽出了笑容,轻轻示意,御者挥动金鞭,清脆的璎珞声音响起,八匹神骏的宝马扬蹄,轻快朝点将台行去。
“昔在炎运终,中华乱无象……幽明同叶赞,鼎祚齐天壤。”皇帝车驾才过,百姓的兴奋未消,远处又传来响彻云霄的声音,这是宫中武乐,名为凯安,数万人同声和唱,尽管比不上专业歌手演绎,但是大气,高昂,豪情满怀,引人共鸣。
伴随着阵阵鼓乐,铁甲兵戈撞击,整齐而沉重步伐声,也相继传来,远处出现一队人马,为首的是行军大总管李靖,尽管已经年过六旬,但是脸上并没有留下太多的岁月痕迹,依然是那么俊逸潇洒,虽然为人低调,但是在民间的风评很高,自然引得百姓欢呼雀跃。
“大将军李靖。”
“兵部尚书侯君集。”
“任城王李道宗。”
“右卫将军李道彦。”
随着一阵阵的欢呼和惊叹之声,领兵出战的几个将军,带着各自的部曲,缓缓的来到点将台下,突然之间,动作整齐,行礼高喝道:“参见陛下。”
一声高喝,声传百里,在山峦之中隐约回荡,一股雄浑的气息喷涌而出,连在远处围观的百姓,也受到影响,吵吵闹闹的声音,慢慢停息。
“免礼。”点将台上,李世民高声回应,声音洪亮,清晰的传入众人的耳中,线条硬朗的脸孔,充满严肃,静静而立,逐一扫视着台下的将士们。
“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台下,一众军卫应声,挺身矗立,安静的等待着誓师大会的开始。
气氛肃然,全场静默,只余下军马嘶鸣,风吹战旗猎猎作响,在阳光的照射下,军卫们的刀戟闪亮,闪烁着耀眼的光芒,整齐、庄重、肃穆,在这种氛围下,任何人都只会觉得激情荡漾,豪气冲天。
围观的百姓,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有这样的军卫捍卫国家,何愁匈奴不灭。
这个时候,在众人没有注意的角落,朝廷的文官冒出来了,袍服尽是紫弼之色,挥着着胥吏之流,准备好祭祀三牲,这也是古老的传统,也不知道源于什么时候,反正行兵打仗,特别是时间不急,而且隆重的场合,总是要祭祀祷告,祈求神明之助。
有没有效果,不在众人的考虑的范围之内,反正传承千年的习俗,大家已经习以为常,想到改变,那是很难的事情,况且,这样做,多少让士兵心里感到安慰,也不算是无用功。
这样折腾了半个时辰,几个道士模样的神棍,烧了龟壳,得出大吉大胜的预兆,李世民当即大喜,再次出现在点将台上,右手按剑,抽出半截,雪白耀眼的光芒,透出锐利锋芒,酝酿了半个时辰的气势,让场中众人的精神随之振奋。
“朕嗣纂鸿业,思恢至道,端拱垂裳,於兹九载……徼外君长,海表猷渠,无远不庭,无思不服。”李世民傲视说道,就是有这样的底气,天可汗的名头,不是自己自封的,而是草原部族,心甘情愿的拜服尊加。
即使有点拍马屁的嫌疑,但是古往今来,能够让草原部族,这样屈尊奉承的皇帝,应该没有几个,所以,李世民足以自傲,声音也愈加的凌厉:“而吐谷浑蕞尔小蕃,负固河右,地不远千里,众不盈一万,不量其力,不恤其人,肆情拒命,抗衡上国。”
众人深以为然,自从秦定天下,有皇帝之始,汉承其制,华夏的版图不断的扩大,期间虽然有五胡之乱,但是隋朝复归统一,直到现在贞观年代,大破突厥,憋屈了两百年的中原,终于可以扬眉吐气,高傲的宣称,浩浩天下,唯我华夏。
其他,东南西北,什么蛮夷戎狄之类,不过是癣芥,吃饱了撑的,夜郎自大,居然敢捋中原虎须,若是不还以颜色,真当现在的大唐,还是百多年前,任人欺凌屠宰的晋朝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朕每遣行人,入蕃晓谕,并引其使者,临轩戒勖,示以善道,劝以和亲,欲使境上无虞,各安其业。训导积年,凶顽未改,剽掠边鄙,略无宁息。”李世民很生气,觉得自己已经非常厚道了,派使节安抚,又同意和亲,蛮夷番邦就是蛮夷番邦,不领情也就罢了,居然还变本加厉,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李世民胸中怒火高炽,抽剑直指长空,喝声道:“拘我使人,内外百僚。华夷兆庶,同心愤怨,咸愿诛讨。宜乘吊伐之机,以展鹰鹯之志,长驱克期,穷其巢穴。罪止吐谷浑可汗昏耄之主……”
适时,点将台下,几十个彪形大汉一字排开,赤膊上阵,手拿双棍,对着身前牛皮大鼓,使劲敲打起来,轰轰隆隆,震颤全场。
“长驱克期,穷其巢穴。”
“诛伏允,擒尊王……”
同时,数万军卫,举兵挥舞,高声大吼,气势雄浑,令旁观百姓,热血沸腾,激动不已,兴奋异常,忍不住振臂呼应,一时之间,校场气氛,达到了最高潮。
脸上掠过一抹红潮,李世民扬声道:“李靖。”
“臣在。”李靖跃身下马,疾步上前,身穿铠甲,又在军中,惯例不用参拜。
“……为西海道行军大总管,节制诸军,征讨吐谷浑。”
“诺。”李靖抱拳,跪受虎符,却步退下。随之,李世民依次任命了侯君集、李道宗、李道彦为各道行军总管,听从李靖的指挥,还有两人,本部兵马就在边庭,李靖到达之后,以虎符调节就是了,不用多此一举前来参加誓师大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看着足智多谋、威名震撼边庭的李靖,以及台下诸多将领,威武雄壮的军卫,李世民心中满意,宝剑归鞘,侧身拿了碗醇烈的美酒,双手高捧,高声道:“朕在此地,以薄酒为诸军将士壮行,期盼凯旋归来……”
“……凯旋归来”这是围观百姓的声音,一个,两个,逐渐的,众人开始响应,高呼声几乎撕裂了天空。
砰,瓷碗落地,清脆破裂,手背掠过嘴角,李靖跃身上马,陇马转身,抽剑直指前方,低沉喝道:“全军……出征。”
“诺。”
众军齐喝,其中,自然有中层将官调节,井然有序的列阵,骑兵开路,步兵跟随,顷刻之间,去了大半,李靖见状,长剑入鞘,纵马转身,面对李世民抱拳拱手,一言不语,再次调马转身,扬鞭而去。
片刻之后,最后的军队,也慢慢走远,与阳光同行,光辉映在他们的身影,显得那么的雄浑高大,但是在韩瑞的眼中,却是多了几分瑟然,惆怅。
李世民静静站在点将台上,直到的军队,变成了黑点,消失在眼前,过了良久,在大臣的劝谏下,才依依不舍的摆驾回宫,皇帝的车驾离开,围观的百姓,也慢慢的散去,短短的时间内,宽敞的校场,又变得空荡荡的。
耳中依稀,能够听到鼓乐军威在这里回荡,可惜,实际上,除了满地尘埃,印着凌乱的脚印,其余,不过是风吹枝叶,哗啦啦作响,仿佛萧瑟悲鸣罢了。
韩瑞左右徘徊,心里有些发酸,轻轻长叹:“回去吧。”v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第三百六十八章妙不可言
回家之后,韩瑞也平复了心情,以唐军的实力,征讨吐谷浑,凯旋归来,不会有任何的问题,李靖身为统帅,身经百战,坐镇中军,肯定不会出事,唯一值得担忧的,就是韩壮,冲锋陷阵,要是……
关心则乱,韩瑞也觉得,自己有些悲观,事到如今,也只有相信韩壮的实力,嗯,抽空,也要真心实意,到寺院道观,上几柱清香才行,至少可以求得心安。
不过生活总要持续,将担忧暂时放下,想到自己的孩子快要出生,呃,只是九个月而已,眨眼就过了,韩瑞迫不得已的,开始筹划起来,婴儿床,玩具,名字,启蒙……思潮起伏,想入非非,乱七八糟,反正与孩子有关的一切,全部罗列下来,足足有三四十页笺纸,完全可以当成书来出版了。
当然,其中有些不合时宜,太过超前了,自然要予以删改,没有办法,妻子怀着孩子回娘家了,留下自己独守空闺,不找点事情做,那也太无聊寂寞了,然而,这也是小插曲,钱丰即将起程赴任,一众好友,自然要予以饯行。
几天下来,真是醉生梦死,留下不少值得怀念的欢笑逸事,只是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再怎么珍惜拘留,离别的日子,还是到了。
城郊十里,灞桥岸边,柳絮飘飞,犹如风雪,从城门出发,一路慢步而来,既然已经做好了准备,可是真正等到离别时刻,韩瑞心里难免有些失落。
“不用唉声叹气的,或许过几年,我就能回京了。”钱丰故作潇洒道:“平时有事没事,多给我写信,反正你有钱,养几个信使,也吃不穷你。”
“你觉得有必要,那就养吧。”韩瑞无所谓,充分反映什么叫做财大气粗。
有人笑道:“干脆,买几个飞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样太麻烦了,长安懂训鸽的人本来就少,多是在军中,不是轻易能够请动的,况且飞鸽训养费时费力,没有一年半载,恐怕识别不了方向,遇到风雨天气,又不能飞行,娇贵得很,不如养几只猎鹰划算,要知道猎鹰不怕风雪……”
“喂,你们几个小子,到底是不是来送我的。”钱丰瞪眼道:“没安好心,想玩鸽训鹰,又不舍得投钱,想让符节当冤大头呀。”
“钱三哥多想了,我们也是为了方便与你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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